《宦官也是官》——穿牛仔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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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晋惠公元年

很久以前，春秋真正的风云来临以前，一切的变幻都还算不得无常，一切的风雨都还算不得不可预料。

周惠王元年，晋惠公先祖曲沃武公杀晋国国君继位后同年退位，晋国晋惠公之父晋献公即位。

周惠王二年，晋献公元年，周惠王弟弟颓联合大臣作乱，谋划杀惠王而自立，惠王于是出逃，过了不出两年，郑国出兵杀死颓，又迎回周惠王，从此郑国多得宠幸。

周惠王十年，晋献公十一年，郑国野心膨胀，向北吞并会阴，向西讨伐歑国第二年又向南扩张到胡国，如此郑国终于疆土扩大，也就愈发毫不掩饰狼子野心，于是周惠王扶齐国以制衡郑国。

周惠王十二年，晋献公十三年，齐桓公独大，据东北临海之地，相望中原富饶平原，向北联盟于燕，向南扩张于鲁卫，彰显一方霸主之心。同年并国十七，服国三十八，同年岁末灭骊戎而得骊姬。

周惠王十四年，晋献公十五年年，晋献公据守陕西之高地，灭戎敌，复清缴骊戎残余势力，岁末得第九子，名之悉齐。

齐桓公三十一年，晋献公三十三年，周氏王族式微，六月，齐鲁在费城交战，战事一时胶着，鲁求救于周王，王无计，与此同时齐桓公依管仲之计，派小队骑兵擒得鲁僖公，等到八月，鲁割地让齐，鲁人才能得以复迎僖公。

齐桓公三十三年，晋献公三十五年，齐桓公会诸侯于甄，晋献公以生病为借口没有参加，因为这个原因，等到齐桓公凭借“尊王攘夷”获得方伯之称号之后第一时间就前来攻打晋国，两国交战于城濮，晋献公亲自带兵，身先士卒，在城濮这个边境之地，逼退齐国兵师三十余里，从此以后诸年齐晋两国共争霸主之位。由此又到了齐桓公三十五年，晋献公三十七年，晋国子争王储，祸水之端骊姬逼死太子申生，晋献公七子重耳随心腹逃入平阳蒲邑，而八子夷吾被逼离王城绛城，孤立家族去到祖先宗庙之地—曲沃翟城。而后又是两年，晋国晋献公卒世，骊姬荀息尊献公遗诏立骊姬之子奚齐，不过三月就在献公丧礼上被大臣里克杀害，同年四月骊姬又立侄子卓子之位，第二月随即又被大臣里克杀害，如此等到了六月大臣里克迎重耳不得，复又亲自迎八王子夷吾入主绛城，第二年夷吾即位，史称晋惠公。

也就是说齐桓公三十四年也是晋惠公元年，不过必须要说的事晋惠公虽是已经即位，但晋国自晋武公起，一直崇尚武力征伐，到了晋献公时期则更甚，以至于晋国内政松乱，晋惠公刚即位就只得面临从晋武公起就存留的晋国的内务问题，如此，彼时的天下只留齐桓公一家独大。而且齐国南边的卫、吕更是自发依附于齐国，如此以至于齐国的霸主之势更是一时间无人能夺其锋芒。不过当是时也，天下大国十六，而且同样是在齐国南方的鲁国确实是以周公旦先人的庇荫一直颇有国威，而其崇礼尚德，是以国土边疆不大但也地位尊贵。还有相比之下秦国就像是白手起家一般，从上次战败之后，百年来的修养生息，不通商，不征伐，却也始终自成一个派系，秦国一边向南夺取汉中的城池，向西也攻取巴、蜀之地，向东更是割取肥沃的地区，向北占领非常重要的地区。如此到了秦穆公占据着崤山和函谷关的险固地势，拥有雍州的土地，还有着商鞅辅佐他，在内政上率先建立法规制度，从事耕作纺织，修造防守和进攻的器械；更是因此，秦穆公轻而易举地夺取了黄河以西的土地，无论是君还是臣，甚至于秦国百姓也是君臣一心般牢固地守卫着自己的家园之地，不仅是来伺机夺取周王室的权力，而且他们似乎还有着统一天下的决心，是以他们虽然是居住在西北苦寒之地，也已经让人无从小嘘。而另外在周、宋、陈、郑、徐、的包围下远离中原深居蛮夷之地的楚、越、吴，虽然国力算不得多么强盛，但至楚庄王之后一直利益至上的国风民俗，这里自然也是不容小视。

虽然秦、鲁、楚都算是一方强国，不过比之拥有方伯之名号的齐国还是略逊一筹，齐国有常年居住临海之地，自然骁勇，齐人又通兵器炼制的法门，再加上齐国与燕国后又通商交好，还在代城联合设立通商驿馆，又有卫、吕、中山的依附归属自然是霸主之势。而在那时诸国之中唯一能和如此风头正盛的齐国争辉的其实只有陕西一方的晋国。

晋国，拥占陕西之地，本只是一方诸侯，但只从晋穆侯曾孙，曲沃桓叔之孙，曲沃庄伯之子继父位成为曲沃的国君，并以武力吞灭晋国，被周僖王封为晋国国君并列为诸侯之后，得来了一个全新的晋国，一个尚武的晋国，活捉戎狄首领之后自己退位其子晋献公姬诡诸。而晋献公更是一位不择不扣的将军武士，继位后不久就攻灭骊戎、耿、霍、魏等国，击败狄戎，不过几年复又采纳荀息假道伐虢之计，消灭强敌虞、虢，戎马生涯并国十七，服国三十八，而晋献公其人也是狠毒心肠，即位后当即用士蒍之计，尽灭曲沃桓公、庄伯子孙，巩固君位。而如此这个初生的勇猛的虎狼晋国，自然是真真正正的当得算得上是一方霸主之选。

所以经年可知，公元前650年，是齐桓公三十四年，也是楚成王二十三年，也是秦穆公十一年，也是鲁僖公十年，更是晋惠公元年。

那时一切风光还未开始，颗颗群星正等闪耀。

晋惠公元年，天下五分，霸主四起，由齐、楚、秦、鲁、晋瓜分中原，中原国土一时间风云开始变幻，能人异士来自五朝四周，一时间天下大事众说纷纭，所有，都变得不可臆测，而那个年代，由他们一起带来的那个的动乱年代。史称，春秋争霸！

这些都是大的时代背景，以后本文中出现一个新人物都会陆续总结在这里的括弧~作者我尽量尽量

第二章 绛城暗巷

一十五年前，晋惠王元年，聚城。

在常德还不是常德的时候，春风刚过，公家的春闱本也还该在热闹的时候。但此时晋国刚刚从公子内乱的夺嫡之争里缓过劲来，就像一头重伤的雄狮在平静下来的土壤后，促狭地盯着四周的敌者，再一撘一撘地舔舐着伤口，等待时机，一个重新开始，一口咬断它们脖颈的时机。而此时的聚城就是这狮子的头颅，聪明人混的最好，危险的人潜伏最多的地方。

而在这聚城之中，最多暗客的地方就是这落魄的平旌巷。

厚厚的石墙比之一般巷道倒是厚实了不少，结实的石墙爬满了不知何年起的的青绿，印着这石墙充分的年代感，可能是因为这暗巷确实距离有些遥远，倒也真的没有沾染多少战火洗涤，不过不知是经历了久远的历史的缘故，这石青的墙壁上还真就的隐隐的散落着深褐色的血液的痕迹。

清晨的阳光是不屑走进这凄婉的暗巷的，但也还是幽幽的赏赐了些许光亮在这落魄的旧巷。

“哟，王婆，又出来嗮被子啦，您家主子不是都不在了吗？就你一个人的被子还需要一晒再晒吗？”这是这暗巷里相邻着的两户，可自从他们这两家的主人跟着祁举一起作乱不成之后这两家也就渐渐落寞在这凄萎的暗巷里了，这王婆是贾华这家的粗使嬷嬷，自幼生长在这贾家，就连之前的家主都算是她一手拨养大的，可就是家主战败慌忙逃离之时生了场大病，害了嗓子，说出话来就只剩嗯嗯啊啊的粗短音，自然是没办法回应这个罗家小厮的奚落，不过这罗家既然居住在这暗巷中，自然也是家道中落之辈，平素这般也不过是小人长戚戚罢了，还要道如何呢。

王婆不理会这人的奚落，晒上了被子，就准备回自己的偏屋先歇息一会儿在去院里采两株青菜做朝食，便关上了大门向着西院走去，其实现在这宅子说是宅子但那场祸乱之后真正还住在这的也就还剩这王婆一人了，也是有些之前的丫鬟丫头嫁人之后还时常惦念着，时不时来看看，但说到底这偌大的宅院就只剩这王婆一人了，但她就是秉着自己只是为着自己的主人看宅子，一直不肯住进别的屋，就守着自己的西院，因为这西院是主人赐给的，她才能这般自在使用。

王婆刚进西院不久，就有两个贼眉鼠目的人搭上了那先前言辞奚落的罗家的小厮。

“兄弟，你说这那么大的宅子，真的就只有那么个老太婆？”

“可不是嘛，我早就打探清楚了，就只有那老太婆说是什么给主家看宅子，上次官府来询也是说什么也不走，就是他妈的一条认死理的看门狗。”

“可这，有风险吧？那官府都不说什么了，我们这要怎么才抢得到手啊？”

“你们两个，还敢自称莽夫，我看那胆子怕是和普通宵小鼠辈没事儿么两样。”

“做，我们没说不做，只是这要是官府来了，我们怕是没法善了啊，这儿可是聚城，咱们晋国的都城，可不比我们那边远的山城，你说兄弟这···你看？”

“说你们两个这就是空有蛮力，你以为兄弟我没点盘划会让你们来这儿？”原来这罗家这个小厮早就盯上了这块肥宅子，一早就盘算的仔仔细细地了，那住在聚城西南角的原先这贾家的丫鬟翠红每个寒食节都会来上一次看望那个老太婆，至于还有几个住的近的也不过是每个月的那几天过来看上一次，送点吃食什么的，可又有谁知道这些人真的安的什么心呢？不过对于这些，都是些没什么可在意的小事，倒是那官府是不是会派上三五个人来这儿，请这个老太婆搬离这儿，这才是要好好计较的，“这官府也不是什么清闲的差，他们也不过个把月过来一趟，这现下他们昨日才刚刚来过，就算是真的贪看上这块肥宅子，面子上也是要装装样子的，这会儿不会又平白来访，再说了我们又不是要马上杀了那老太婆，只是要好好地控制起来罢了。”

“兄弟好计较，可是就是不知我们要如何控制起来那老太婆？”

“就那老太婆，就是个认死理的主，平时也是住在那西院，我们就把她再绑在那西院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再装作她收留进宅子的游人，到时无论谁来看望，我们都好控制。”

看这计划看来这罗家的这个小厮倒也真的是有几番计较的，“到时等我们把地契一拿到手，我们再从乡里找一个人来，做着富得流油的做派，再买下这个宅子，届时那老太婆都化作一坡黄土了，又有谁知道真的假的，我们就是唯一的见证，这不到时候还不是全凭我们一张嘴的事。”

“兄弟好计较。”

“这是自然，不过成与不成就看兄弟你们这一手了。”

“那是当然，我们兄弟二人还不至于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婆都对付不了。”

“那这会儿就看兄弟的了。”

这三人一分开，果然就一人走一边，另外两人走一边，这不在那两人顺利的从这个偌大的宅子弯弯绕绕地来到西院时，这罗家的那个小厮也是给自己赎出了个自由身。

“大哥，这院子真的是大啊，你说咱真的能得这么个大宅子？”

“都这会儿了，只要我们做就自然会有，你是不是退缩了？”

“哪儿，大哥，你这说的哪儿的话，你说我们从小就是孤身一人什么好的坏的没做过，多少苦都过来了，那么多白眼都挨过来了，这要是以后住这么大一宅子，那做什么兄弟我都是万死不辞的！”

“你明白轻重就好，我害怕你的性子软，看不惯大哥这欺负老太婆的做法。”

“大哥，你这是哪儿的话，就别的不说，我们这次从村里被赶出来，一路上忍饥挨饿，只要大哥你有一份馒头都不会少了兄弟的，更不要说之前在村子里，小弟能活到现在，还不是都是大哥在照拂着，对大哥小弟没二话，只要大哥说一句，小弟就算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

“那好，我们做了这次之后，就安享富贵，以后我们兄弟之间还是要如此。”“这是自然，大哥放心，小弟为大哥马首是瞻。”

“嗯。”

在这西院原本该住着的人，却还在浅眠，这王婆是真的年迈了，不过是早上起来晒了晒几床被子就累坏了腰，这会儿就算是躺在床上浅眠也是不得安稳的睡眠，饶是这样，那两兄弟也是这般小心的才把她搬移下来，王婆再是迟钝也知道这宅子是进了贼人，便硬是嗯嗯啊啊的呼救，可是她住的可是这座深宅里最是偏远的院落，在这宅子里也不一定有人能听见这呜咽般的呼救，更何况在这石墙外的外人呢？

“老太婆，老实点，我们没想伤害你，只是要这座宅子，你别不识相!”

“小弟，你莫要给她讲这些，”果然本来没有多么挣扎的老太婆这会儿挣扎的那可是相当剧烈，这两兄弟一时不慎这王婆还真的几乎已经站起来了。

“快，绑好，别多心，我们先出去，知道吗！”说完，那两兄弟之中大哥的那个就迅速绑好了王婆，起身抓起他兄弟就往外走，“别看了没事，这老太婆是个哑巴，不用堵嘴，走吧。”

等两人锁上了西院，找了间厢房住下之后，那原本的罗家小厮也过来了。

“怎么样，有无妨事。”

“就一个老太婆，兄弟是信不过我们兄的二人吗？”

“我的意思是，问一下那老太婆现在是按我们的计划那般吧。”

“那是，我们只是把她锁在了她的院子，没出旁支。”一直没说话的两兄弟间的小弟的插话让谈话开始正式进入密谋阶段，大家是一根绳上的，谋划自然进展不错，只是夜深了的时候，这兄弟二人之间的小弟还是去了西院，给王婆触手可及的地方放上了一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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