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奈落行者》免费试读_阿布将》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归程何处是》:献词与序。
献词与序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献词:
谨以此书,献给我最敬爱的外婆、父母、妻儿,所有关心与帮助过我的好友亲朋,以及天堂里至亲至敬的亲人。没有他们的大力支持与帮助,就不可能有这样的一本书。
恰逢盛世,幸甚之至,让我这个文学的门外汉,有了这样的机会与可能,利用电脑与互联网,完成这一作品,实现渴望已久、梦寐以求的愿望。
这是一个伟大的时代,诚以最真挚的心,表达我最衷心的礼赞、敬意!
祝愿伟大祖国,更加繁荣昌盛!
祝愿善良人民,更加美好幸福!
序
葛拉玛人,听啊!
不可只因它是口传已久,就信以为真。
不可只因它是奉行已久,就信以为真。
不可只因它是道听途说,就信以为真。
不可只因它是载诸经典,就信以为真。
不可只因它是符合我见,就信以为真。
不可只因它是符合哲理,就信以为真。
不可只因它是顺乎我思,就信以为真。
不可只因它是和我理论,就信以为真。
不可只因说者看来可信,就信以为真。
不可只因它是导师所说,就信以为真。
葛拉玛人啊!
每当你亲身体验到,这些是不善的、有害的、为智者所斥、遵行后得到无益或痛苦的,就要弃舍这些。
葛拉玛人啊!
每当你亲身体验到,这些是善的、无害的、为智者所赞、遵行后得到有益或快乐的,就要实行这些。
第一回 应机开篇论缘由 痴儿慈父自情长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能开始的,可不简单;耐住寂寞的,绝非等闲;失败只是尚未成功,成功永远是个过程;百炼成钢,大浪淘沙始现真金,亦非虚言。
我的名字叫尤正清,这是我爸给我取的。尤是我爸的姓,自然也就成了我的姓。这叫宗族体系、传承有序,是老祖宗们在不知猴年马月的时候给订下来的规矩,一时半会还改不了,得这么用着。至于为什么不随我妈,姓甄,那是历史学家、人文学家、社会学家、民俗学家要去研究的事,就不必我再熬述了。
过去,老一辈子的人要给晚辈取名,不仅改不了姓,还得在您的名字里头,加进能体现您辈份的字。这体现辈份的字,也是先人们,在宗族的祠堂或是家庙里聚会的时候,议定好后写入族谱的。这就像在您的身上给烙了个徽章,让您永远都得带着,永远都得记着您是属于哪一个家族的人,您是属于那一个辈份的子孙,永远都得记住了规矩,永远都得懂得长幼尊卑。这叫宗族体系。甭管您愿不愿意,那才刚出生没满月的娃娃,还在襁褓里吸吮着母乳的婴儿,它若是您姑姑辈的,你就得恭恭敬敬的管它叫叫姑,它若是您爷爷辈的,您就得老老实实的称它爷。您不服气还不行,人家的命就是那么好,那是天注定的。这就是传承有序。
不过随着历史的变迁,曾经的宗庙、族谱有很多都已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而且随着人口的流动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复杂,不仅表示辈份的字已被人们遗忘,就连曾经流传了几千年,在过去想都不敢想会改变的姓,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这不,您瞧现在,夫妻俩关起门来,往床上那么一趟,再互相掰起对方的手指头,这个娃随你的姓,那个娃就得跟着我姓,小俩口儿就这么打打闹闹的,以前看起来无比严肃的取名字的事,就这样嘻嘻哈哈的给订了下来。
有时候,年轻人就是爱干些,看起来不太正经、瞎胡闹的事。可您还真别说,这开始看起来,似乎有些荒诞不经、可气又可笑的事情,最终却往往极有可能给搞出个有模有样的名堂和结果来。所以啊,也许将来有那么一天,这天下大同了,大伙儿还真可能会共享一个姓氏呢。谁敢肯定的说这不会成为可能呢?有句话讲,若想要知道未来,得先向起源头看去。您也许不记得了,我们老祖宗最开始的时候,其实只有一个姓,即‘姬’姓呀。我们不是常说“五百年前是一家”,“五湖四海皆兄弟”,甚至会说,“其实我们都是由同一只猴子变来的。”这是不是有点异曲同工的味道?
好了,闲话少说,言归正传。我爸之所以给我取了个“正清”的名,是因为我是在正月里出生的,而出生的地方又是在浙江省的乐清市。
您可能会问,乐清的别名不是叫乐成嘛,这可是全国唯一的一个与音乐结缘,并关联的地名啊,叫“正乐”多好听啊?
这里头,还有一件事情,是我得再跟您多啰嗦几句咧。之所以选“清”字,而不用“乐”字,那是因为,在我出生的那个年代,享乐或者听音乐,可不是一件,谁想说出口,就敢轻易说出来的事情。特别是在那时,还有些闭塞的乐清小城里,能够知道乐清还曾经和音乐结下了不解之缘的人,那更是少之又少的。即使可以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的用“乐清”的“乐”字,还是可能让不明就里的人给误会了。所以在那时,如果可以加以避讳的话,还是要尽量回避的。就这样,父亲选了“乐清”里的“清”字,而放弃了“乐”字。不知道这样的解释,给您讲明白了没有?
还有,您千万别嫌我话多,我可是反着手掌半捂着嘴跟您说,这“正”字应该念成平声,而不是去声,因为我是正月里出生的,是正月的正,不是正确的正。不过,您非要把它念成去声,那也不是不可以的事,况且平日里,这么叫我的人还真不少。世上本无名,叫的人多了,也就成了名了。
有时候,我独自一个人,会暗暗的想,也许父亲对“正清”这个名字,还有更深层一点的意思,是做“正直清廉”来解吗?这或许是父亲对我人生的一种期盼吧。关于我名字的由来,父亲常常给我讲的,是最上面所说的,而我悟出来的这第二层意思,他从来没向我提及过。但是,从他一贯的言谈举止里,以及他对我的教诲、期盼中,似乎又可以隐约的感受到,他确有这么一层的深意。
如果再进一步的揣度,这“正清”的谐音还可以读作“真情”呢。谁知道呢,是否真还有这样一层,更深入更隐晦的含义。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对父亲给我取的“正清”这个名字,不仅非常的满意,而且还是十分、百分,不,是万分的满意呢。
爱新杰罗・溥仪曾经写过一本书,叫做《我的前半生》,讲述他在被社会主义改造之前,他所经历过的,尊贵倨傲、纸醉金迷,同时又是屈尊下贱、龌龊荒淫的无耻生活。最近的电视里,正热播着一部有着相同名字《我的前半生》的连续剧。我实在没时间和心情去看,但在吃饭的时候,在睡觉之前,妻子都会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给我介绍相关剧情。原来这是一部讲述,一家庭主妇因婚姻失败,从美好生活跌入人生低谷后,在闺蜜与男友的帮助下,重新打入职场,逆袭成功,蜕变重生的故事。里面不乏现代人常遇到的,关于婚外情与三角恋的纠葛、事业情感家庭的矛盾、友情亲情与爱情的冲突。剧情是悲喜交加,啼笑参杂,跌宕起伏。
听着、听着,我不禁联想到现在的我。如果我能活过80岁的话,也许今天之前的我,就是我的前半生了。但我的前半生并没那么的幸运,在这本应该不惑的年龄里,却充满了困惑。放眼环顾,荆棘遍野、狼狈不堪,仿佛羝羊触藩、进退维谷。现在,正是我人生有记录以来,遇到的最大危机的时期。因为我已深深的预感到,我将会长期失业、赋闲在家,成为人们眼中多余、没用的人。按时下的流行语,我就是那居里先生、毕加索老翁了。
辗转反侧、痛定思痛,什么佛家的自我观照,什么儒家的躬身反省,我统统拿来反反复复的,考量了自己无数遍。也算当下彻悟了吧,不是说性格决定命运、格局决定结局吗?我想这在很大的程度上与我的小心眼、直肠子性格有关系。
没有这样的一场痛彻,自己还不知道,原来自己的人生里居然还有这么多的Bug。究竟是自己不够强大、不够努力吗?是自己不够善良、不够宽容吗?还是自己不够狠辣、不够决绝?若要问本穷原,一时半会,还真讲不清楚。
我记得曾听过那么一句话,如果我们暂时改变不了这个世界,我们可以尝试着先行改变下自己。于是我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琢磨了好几十遍,过去那些发生在我身上的每一件事情,我发现我的那两个坏毛病,时至今日都没有一丁点儿的改变。Bug依然还是那个Bug,人已不是那时的人了。我今天的命运真要怪罪于身上的那两个又可恨又可鄙的缺点了。
如果不能怨恨这个世界,我只能独自埋怨我自己了。可是我又很不甘心,于是乎我就想把过去的种种经历统统的记录下来,整理整理,让您给我评个理儿,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情者竟无情,无情者却似有情。幸运的是,那些看似无情、沉默寡言的社会系统,却在这样的一段苦闷日子里,给了我或些许、或莫大的安慰,让我有了一点喘息的机会。我决定,就这样开始动笔了。
您看了以后,对我的不争气、我的不努力、我的乖戾臭脾气,可千万不要生气。也许您会说,我就是那坨糊不上墙的烂泥巴。您要是这样子评价我,我可真要不高兴了。怎么样也不能把我和您认为的,那坨又烂又臭的泥巴,来相提并论的嘛?您认为的那坨又臭又烂的泥巴,看着甭提有多让人恶心,多令人作呕喽,尽管它很可能,可以成为养壮植物的好肥料、好养分。可我毕竟还是个人,好歹良恶能分,是非会辨,您怎么也不该那样的挤兑、挪揄我嘛。如果非要比喻的话,至少也要说,我是团有几分香甜、有一些可口的,又绵又柔的土豆泥、芋头泥呀。虽然难以成型、虽然无法成样,至少它们还是一道,有点好吃、可以咽下肚子的美食。当然了,也许您的口味和我的不太一样,可能会不太喜欢土豆泥、芋头泥吧。
孔子骂人的话更绝,“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所以您会说了,您的那一点说法算什么,和孔子的比起来,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了。我只希望,您能耐心的看完这本书,之后如果也有了如孔子般深刻的感觉,那我就一定闭上嘴,不再说话。这就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好吧,就和您来好好赌上一赌吧。
好了,我现在面壁思过,往事如烟,一幕又一幕的呈现。
有时,过去像那被焚毁的阿房宫,只剩下记忆的灰烬,甚至连一点扬尘的痕迹,都无法寻觅。有时,过去又像消逝千年的莫高窟,突然某一天,就在您眼前徒然惊现,瑰丽宏伟震撼心灵。一旦您踏入这座尘封已久的圣殿,不经意间,就在某个角落里,发现被遗弃的珍宝。
我再闭上眼睛,自己想想看,幸亏,我还能歪歪扭扭写几行词句章,还能咿咿呀呀哼几首打油诗,希望这能哄哄您开心。您要是开心了,我也就开心了,至少证明,我还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的耶!这不,我先给您上道开胃菜,逗逗您,愿您开心:
钢铁丛林舞霸道,
凡俗世家争元宝。
人间何必来折腾,
若问情由可哭嚎?
我的前半生里的那些事情,还得先从我的父亲和我的小时候说起。
先说下我的父亲吧。那时,我的父亲已经快60了,很快就要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开启退休模式,进入幸福的晚年生活。这可是人生的第二春啊,是重新释放自己,重新定位生活,不必再为生计奔波,毋须再为工作烦恼,是到了让自己,自由选择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的时候,真正可以从心所欲了。
从心所欲似乎不是我父亲一贯的风格。身为党员,父亲从来就是一位严于律己,绝不逾矩的人,什么事情都得做得有板有眼、中规中矩的。单从他的生活起居里,您不经意的瞥上一眼,您就能很清楚了。这或许是我们这一代人的父母,共同的特点。
您瞧,他的那双皮鞋永远是擦得那么干干净净、纤尘不染,而且还灼灼发亮,闪烁着迷人的光芒。皮鞋不穿的时候,它们总是整整齐齐的,被摆放在家门口,那个固定的位置。
父亲的书桌,永远是那么的整洁干净。即使是堆放得再多的书籍和资料,也是规矩得像解放军战士床上的被褥,被叠得跟平齐的豆腐块似的。当然了,这也有我母亲的一份功劳,她是个极爱干净几近怪癖,见不得柜子、桌子、椅子、地面上有半丁点儿的污渍、肮脏东西。她手脚麻利、干活勤快。只要有那么一小点的不洁净痕迹,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就要立即出手,拿出早已整装待发、静候招募的工具来,像扫帚、抹布、拖把之类的,或是铲子、刮刀这样的,把它给即刻消灭。当然了,对父亲的东西,她是从来都不会乱碰的,原来摆放在哪儿,是怎样摆放的,等她干完活了,它们还是纹丝不动、原样摆在那儿。母亲生怕自己不小心,挪动了它们,给弄错了位置、放错了地方,导致父亲需要它们的时候,找不着,而影响了他的工作。
哎呀,本来是要说我爸的,一不小心,把我妈给牵扯了进来,谁让他俩是夫妻呢。好了,现在话说回来,再讲讲与我父亲有关的故事。父亲的手表要嘛是戴在左手腕上,要么就是摆在床头柜的正中央。每次出门上班前,他都要规规矩矩、身子笔挺的,站在衣柜的那面穿衣镜前,把自己拾掇得利利落落,整整齐齐、大大方方的,该带的公文包带上,该拿的文件拿好。极少见到他,因为忘了带什么东西,又半路折返回来取的。
父亲的生活作息,更是极其的有规律,几十年如一日,养成了早早起床,晨跑锻炼的好习惯。这习惯,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够长期坚持得下来的。单就这一点,我就特别的佩服我爸,很替他骄傲。父亲每次跑步回来,先洗漱一番,这些事情做完了,若母亲还没起床,他就开始为我们准备早饭。吃完早饭后,他就准时去上班。中午,他也基本是准时下班回家的。有时是他做午饭、有时是妈妈做午饭。但不管怎样,中午12:45左右,我们已基本吃完午饭,并洗好锅碗瓢盆了。您可能会觉得奇怪,有这么早就吃好自己做得中午饭的吗?真有,那个年代,大人上班的地点往往和住的地方是紧挨着的,而且中午11:30就下班了。午饭后,他就在不大的家里,慢步几圈,然后躺到床上,翻看他订阅的杂志报纸,像《人民文学》或是《法制周刊》之类的。到了1:00左右,他就把阅读的资料整齐的放在枕头旁,开始午睡了。上班前的15分钟左右,他一定能醒。也没见他设过闹铃,可是,他就是能在那个时刻,准时的醒过来,每天如此,像事先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一样,您说奇怪不奇怪?他迅速从床上爬起,然后仔细的收拾收拾,再在穿衣镜前站一站,就又去上班了。晚上,因为处理公务,他可能会晚些回家,但只要有在家,他基本不会把七点钟的《新闻联播》给拉下。晚上10:00,他肯定是准时的躺到床上。到了早晨大约5:00左右,他已出门跑步去了。就这样,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开始了新的一天。
年近60的父亲,他的眉毛已经有些发白,成了灰色。他头顶上的头发有些稀疏,而四周围着头顶的一圈,还是长得满满的,像箍在脑壳上的一个灰色鸟巢。父亲鬓角上的头发则已全是银白色的了,就像当年我奶奶的满头银发一样。
大概是在十五、六年前的时候,父亲就对他自己的头发不太满意了,而痴迷于染发。那时,他已是一家小型国有公司的老总,得对公司里 50多号人的吃喝拉撒睡等各项开支,全权的担负起责任来。也许是工作上的压力吧,但我想,更多的是遗传了奶奶基因的缘故,他的头发,也早早的就开始退黑变白,从那时起,他就着迷于染发。自从当上了单位领导,他更是认为,头发必须染成黑色,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持一个领导应有的良好形象。
每次染发,当他才把装有染色剂的瓶子打开,一股呛人难闻的味道,就直扑人的鼻子来。我很是为这样的产品,可能给人体健康带来的负面影响而担心。后来,我从报纸上了解到,染发剂其实就是一种工业颜料,它可以通过头发、皮肤,渗入到人的大脑和血液循环系统里,从而危害人体的健康。于是,我就开始极力的劝说他,希望他能放弃这种,即费时费力又害人的美容方法。劝说父亲放弃染发,或许就是我人生里,直肠子性格的第一次实践。
我的理由是,银白色的头发,更能彰显一个人丰富的阅历、渊博的学识和儒雅的风度。那时电视上正播放着纪录片《话说长江》,主持人陈铎,一头的银色白发,不知道迷倒了全国多少的观众。我言之凿凿、情之切切,还把从报纸上收罗来的,有关染发剂的种种害处,一条一条的讲给他听。父亲一边染发,一边听我的那通长篇大论,等他的发染好了,我的话也基本停了,他就笑眯眯地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更不发表任何的辩解,顶多是用他那厚实而有力的大手掌,轻轻的在我的肩膀、或后背上拍了拍,然后若有所思轻轻的“嘿”了一声,开始收拾、整理染发后留下的残局了。
经过我将近十年坚持不懈的说服,在我大学毕业刚开始工作的时候,父亲终于采纳了我的意见,放弃了保持十几年的染发习惯。或许,并不是我的话真的起了作用,而是他认为,我已经毕业了,他也可以暂时卸下,肩上的那副沉甸甸的重担,算是完成了他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吧,可以稍微的宽下心来,不必再染发给别人看。父亲的头发,仿佛是在一夜之间,突然变白了。看着他那圈,突然显露出的灰白色,我不禁暗自感慨,时间过得那样飞快,好像在一瞬之间就被蒸发掉了。
对父亲,我自以为得意的,还有另一项成就,那就是劝他戒了烟,虽然最终的功劳不能归于我,是外人摘取了这项荣誉。但在这件事上,我的贡献也不容轻易否定。您别瞪大眼睛诧讶之极,您也别咧着嘴捧腹大笑,还是听我给您,将前因后果给细细道来。
父亲的烟瘾算不上很大,单独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从来不抽的。但如果是和客人在一起,那就另当别论,他准奉陪到底。他原先并不抽烟,只是当上了领导后,和大伙儿凑在一起开会、谈事时,被熏染的。中国人向来崇尚礼尚往来,别人抽烟,你不好不抽,何况您还是个领导,那样的话也太脱离群众了吧。就这样你来我往,像锯木头、像拉风箱似的,父亲就狠命的抽起了烟。
在我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是家里来了几个他的同事,他们聚在外头的客厅里谈公事,客厅不大,也就十五、六平米这样的大小。那时我们家,其实就是单位的办公室改造过来的。长长的一大间,中间用两扇密封得不是很严实的木门,平均隔成三个部分,头部是客厅,中间是我的卧室,而尾部就是父母的卧室。他们在客厅里谈话,我在我的卧室兼书房里做作业。与客厅连着的门虽然是关着的,但不一会儿,客厅里抽烟产生的烟雾就可以从门缝里钻进来,感觉还有“嗞嗞“的响声,一缕一缕的直窜,很有一种仙境的味道。但我好像是天生的厌恶烟味,很快就被熏得受不了了。我猛的打开房门,呛人浓烈黑蒙蒙的烟,像一堵雾墙,又像一座移动的大山,排山倒海似的,立刻灌进了我的房间。我的眼睛被熏得直流泪、鼻子喉咙被呛得直咳嗽。我连忙用手捂着眼睛,屏住呼吸,冲到客厅的门口,赶紧把最外头的房门给打开。顷刻间,令人窒息的烟雾,像波涛汹涌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我对吸烟深恶痛绝,如果说《西游记》里的金蝉子有多婆妈,那现实的我就有多唠叨。我反反复复、不厌其烦的在父亲的耳旁聒噪,吸烟有多坑人(确实坑我),有多害人(确实害我),我劝啊、劝啊,不断的劝啊,只要有机会,我就会絮聒上几句。这算不算是我人生里,直肠子性格的又一次实践呢?我们常常讲,其实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就像烟囱里的烟,被高高的厚实的四壁紧紧围着,它只能往上跑,因为那是唯一的出口。我小时候对父亲吸烟的劝戒,还真有点像是被逼迫出来的意思。我掐灭不了父亲点燃的一根根香烟,我拒绝不了父亲买来的一条条香烟,我也赶不走进入家里的一拨拨客人(想过,但真不敢),唯一适合我做的,自然是让父亲主动放弃抽烟的想法。
让父亲戒烟,出发点,竟然是从我个人的私心来考虑,这多少有些不单纯,有些不合孝道,但我还是义正言辞、理直气壮的,对父亲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什么吸烟有害身体健康啦,什么吸烟是各种疾病的源头啦,等等、等等。您当时若是听了,如果您也是个忠实的烟民,心里一定会直起鸡皮疙瘩。可是这些耸人听闻、令人心惊的话,无论我如何狂轰乱炸,如何蚊附蝇趋,对我父亲来讲,似乎不起任何作用。他总是温和的笑着,耐心的听我把话说完,他好像天生就有忍受我唠叨、抱怨的基因。他依然如故,只要有客人,他就会很乐意的陪上会抽烟的人吸上几口。有时候,他还会笑眯眯的对客人讲,“只有等你们来了,我才能抽上一口。平常,我儿子看我看得可严了。“他一边抽一边看着烟头上腾腾升起的烟,神情里有一种偷窃得手的喜悦。
直到那年我上了高三,他得了一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令他万分煎熬、痛苦的病,尿道结石,经过了一段令他撕心裂腹的治疗后,在医生的劝解下,他才下定戒烟的决心。不能说,我多年的婆妈规劝并不起作用。只能讲,我说话的分量没有医生的重。换一个角度来看,所谓先得立功,才能有所立言。我即没立什么功,所说的话只能是轻于鸿毛。而医生是立了功的,因为他医治好了父亲戾烈的疾病,自然他的话,哪怕是只有一句,也可以顶上我好几年的絮聒。与我的话相比,医生的话那是重于泰山。但无论怎样,我的规劝不能说就没有作用。就好比如你吃了最后一口饭,终于吃饱了,你不能说,“早知如此,我就只吃这一口好了,前面的那些饭统统都是白吃了。”您说这两个理,是不是都一样的?
总之,在父亲戒烟这件事上,我还是自视颇高的。至少我有先见之明,吸烟是不好的(当然了吸烟有害健康,这是人人皆知的道理了),虽然我是出于讨厌二手烟的私心,但还是为了父亲的好为最终目的。终归,父亲是在我和医生的共同努力下,戒了烟。
父亲的面容永远是那么的慈祥。他不笑的时候,炯炯有神的黑圆眼睛,总是那样安详、清澈的看着我。若是父亲笑起来,那对圆圆的大眼睛就眯成弯弯的两条小缝,象一个憨态可掬的泥塑老头。若无锡的小阿福有老年版的,我想,那一定是照他的样子来塑的。
父亲现在偏胖,可你要知道,他在年青和中年的时候,可是身材匀称,万分的英俊潇洒。在那个不算很小的乐清县城里,他绝对属于玉树临风、一表人材的那一种。现在,他的脸偏圆了些,体庞肩阔,虎背熊腰,将军肚也是比较的明显。虽是个快60的人,可您一点儿也不觉得,他的肌肉皮肤会因为年龄的原因,而产生一丁点的松弛。他手臂和大腿上的肌肉,依然是那么的孔武有力,走起路来,还是那样的大步流星,追风赶月,一点也没有要慢下来的意思。
我想,这一切都得益于,他几十年如一日养成的良好习惯。即每天清晨5点左右,他就已起床,简单的擦了擦脸,然后就出门去跑步锻炼。他的锻炼,可不像普通人那样,只是简简单单的伸伸臂,踢踢腿,扭扭腰。他的动作,是非常的标准和到位的,就连学校里的体育老师见了,都要禁不住的称赞起来。
他的晨跑,也和一般人不一样,不是胡乱的瞎跑几下就拉倒算数了,而是真刀实枪、真材实料的绕全城跑上一个多小时,然后才在六点半左右回家。如果是在周末,则至少可以跑上两个小时,甚至三个小时,除非他因出差有事不在家,否则他这个习惯,是从来都不会改变的。
我曾经和他一起早起,出门去跑步,可是还没跑几分钟,我就被他远远的甩在后头,再过一两分钟,我就已经看不见,在前面领跑的他了。我断断续续的跑了二十几分钟,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提前打道回府。而我到家后至少还得再等上四十分钟左右,才能看见他汗流浃背、红光满面的回来。每次见他回来,我总是撅着嘴埋怨,“干嘛要跑那么快呢?也不等等我。”他微笑的看着我,不说一句话。我再次好奇的接着问,“你真的是一直都在跑,一刻也没停吗?”“
”那当然了!”他骄傲的回答着,还像健美运动员一样,用一个手掌紧握住另一只手的拳头,拿到胸口,向我秀了秀,他那结实的三角肌和肱二头肌。左边一下,再右边一下。
我顽皮地向他吐了吐舌头并发出“耶”的一声长音。
在我的印象里,父亲是很少生病的,顶多也就是“嗯哼、嗯哼”的咳两下,就好了。好像那只是嗓子沙哑了,清清两下就可以了。
然而这一切在2002年元旦前的几天里,给彻底的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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