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当文人》——上下求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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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回民国

“一位客官里面请——”

周居严，这家店的老主顾，和店小二更是老朋友了。也就是周居严，若是换作别的知识青年，纵使是请他进这样的小酒馆也已是几分薄了他的面子，更何况与店小二“粗鄙之人”打成一片。那岂不会污了自己的整洁的长衣。那是万万不能的。

周居严和店小二互相调笑几句，要了一碗酒，几碟菜，一盘茴香豆，然后便不再言语了。店小二早在周居严进门时就看见了周居严那浓的有些过分的黑眼圈，对于他收到来自周公的召唤倒也不觉得惊奇。回到自己岗位是继续重复着那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工作去了。

“这小子，定是给读书误了身子，昨个儿见他从王举人家出来，不用说，定是得了本奇书。哎！读书人怎的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小二摇摇头，又瞥了一眼正在和周公探讨治国修身的大道的周居严。又简单地继续重复那不耗脑子的活去了。

也就在店小二独自嘀咕的时候，周居严骤然停止了呼吸，体温渐渐下降。等到温度与周围环境差不多的时候，体温又开始升高，而呼吸也已经重新开始了，至少从外人看来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这个周居严已经不在人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与他同名同姓同龄同性别的二十一世纪社会主义的好青年。

“新周居严”抬了抬眼皮，又吓得感觉闭上了。然后换了个方法，用手慢慢的撑开眼皮，又看见了同样的曾经，于是周居严同学毫不犹豫地放开眼皮，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大耳瓜子。

“我这是在横贾影视城？”这是周居严的第一个念头。

“要么我就是穿越了。”说着周居严摸向自己的脸，“真的是穿越了！”难怪大家都说二十一世纪是个全民穿越的好时代啊，自己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普通人尽然也可以穿越。

等等，我是个普通人？

或许之前是啊，但现在自己可是穿越者啊！随便从脑子里面流出来点技术，那可都是划时代的技术啊！说了这么多身为一个穿越者自己……当初为什么选了文科啊！这样想着，周居严愤愤的手捶向了桌子。

“咝一一”短暂而强烈的疼痛使得周居严的刚刚接手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一点。也让周居严意识到这个身体仍然保存着一点记忆，周居严怀着最后的希望探向“曾经的周居严”那少得可怜的记忆碎片。

“我附身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周居严一遍又一遍的骗着自己，鼓起勇气开始回忆起来。

“曾经的周居严”是一个富家公子，自幼爱好读书，不管是闲书小说，还是四书五经。也因为这样，周居严从小也是胸怀大志，修身治国的梦想那是肯定有的。但又因为嫌弃官场那些“歪风邪气”，毅然决然地拒绝了父母给他“宏伟目标”，又因为打死都不去参加科举考试的他最终离家出走，来到了京城。靠着给人抄书写信勉强为生。要不说抄书的书要是书抄多了，见识也要比一般多一点。就拿眼前这盘茴香豆的茴字，周居严就知道四种写法，而寻常人只知道三种。周居严也常常以此为傲。

周居严：“......噗！”

这人才整个就是个贾宝玉好孔乙己的集合体啊。孔乙己我还能理解，毕竟鲁迅先生说了那是当代文人的生存现状，但是贾宝玉的厌官情节是怎么回事啊!说好的当时的文人读书很大的，甚至于说最大的目标就是做官的说吗?曹雪芹在红楼当中不是说了“莫效此儿形状”的感慨吗？好吧，就算是他在明贬暗褒，但是不也是说明了当时人的主流思想吗？况且你还没有贾宝玉的背景，你说你好好的乱吸收些什么思想啊!

“哦不对了，现在他早已驾鹤归西了，现在这个烂摊子是我在打理。“

周居严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慢慢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小小地饮了一口。对于所谓的“厌官思想”，周居严无论是在前世还是现在都是持鄙夷态度的。就拿“曾经的周居严”的胸中大志来说吧。倘使要移风易俗，首选教书，要惠及百信，那首选肯定是做官。所谓官之一字，不过是将普通老百姓的能力进行了一个放大，所谓官场就是叫人作恶的，那实在是无凭无据，凭空污人清白。

又是一口酒下肚，周居严的思绪早已飞到其他地方去了。

“我这是清朝末年吧，大概。”周居严努力回忆了一下，却是真未能想起现下是何年。倒也不是说“曾经的周居严”记不到年代，但是在“曾经的周居严”大脑中仅仅只有一个模糊的不能再模糊的甲辰年某某的。至于年号纪年的。那个书呆子却着实不甚关心。

“不知道年份确实是不好安排啊！”周居严摇了摇头，，又是一口酒吞下。清朝末年，社会巨变，一年虽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不长，但在当时也是十分重要的。周居严等酒的回味过去，才向门的发现大喊了一声“牛犊！”然后不多会儿，，刚刚引他入内的店小二就进来了。

“客官，你忘了？您老人家进门时就把钱给我了。”牛犊嘻嘻笑道。“莫胡说，钱我记得清的，绝不会让你拿到一丝小费的。”周居严笑道，后面半句显然是在说笑话，说着，周居严笑着拍向了牛犊的后背，“我是来找你问问，今年是哪个年号多少年。”“您老还真是贵人记性，今年是光绪三十一年。”

光绪三十一年?周居严转了转那显然不太灵光的脑子。用自己曾经在高中时背的那些快忘掉的公式，口诀，才大致推出大约是在1905左右。“应该可以剪个头了吧！快了。”如此想着，他也不经意的甩了甩辫子。毫无疑问，这是在破坏自己高贵的硬汉形象的。

头上的辫子无疑又将他那擅长跳跃的思维引到了衰亡的清政府头上。“清朝不行了，内忧外患，加之不思进取亡国之……唔？”

嘴上突然多了些什么东西，感觉上像是一只手。周居严向着嘴部看去。那确实是一只手，顺着那只手看去，是一双惊恐的，正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连接的另一只手，正遥遥指着一根柱子，准确的说，指的是那根柱子上的一张牌子。

那张牌子无疑警示了周居严现在的年代和他正在哪里。“是的，我仍在京都。”周居严想到。他无力的向那双眼睛看去，对他说道：“牛犊，其实我这次来是来和你道别的。”“你也要去南方？”牛犊惊异的问道。周居严点了点头。牛犊的眼睛突然灰暗了起来。他看了看周居严的桌上显然还有些余酒。无力地说道：“我给你加点菜吧。”说道这里，他显然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道：“我请你的，就当是听你讲书的学费好了。”说着已经远了。

“你放心，我会回来的。”周居严向着他的背影说道

第二章 雁栖于南

周居严退了自己的暂住之所。又跑了二三里，将自己，准确的说是当时的自己向王举人借的书物归原主，然后就匆匆买了一张车票，登上了平庆的火车。

安庆，里面有一个于后世极其有名的人物。当然了，其实真正让他在后世闻名的是他那秀得很的名字，在周居严的上辈子，那位先生的名字常常被用于表达一种对于骚操作的惊叹。当然了，在这一世的现在，他仍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热血青年，就如同蔡校长，周佥事等一样，刚刚于rb吸收了进步思想，正忙于写报纸，讲进步思想传入华夏之中。

周居严在前来平庆的路上，早已写好了两篇文章，一篇名为《审美与父系社会的固化》，另一篇则命名为《社会岛屿法则》，两篇大致都是以批判与开放作为主论点的，因此对于这两篇文章能否被那位名字秀得很的陈先生选入他的《平庆白话报》，周居严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周居严下了小火轮，照着他的老习惯，先找了一家店，定了一间房，要来了一二两酒，喝完就出门而去。用他自己的话说，这二两酒是给自己壮壮胆用的，毕竟无论现在的陈先生是如何的平凡，在周居严的意识中，他都是一位大佬级别的存在啊。可以说，在让进步思想进入中国的这件事情上，他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因此自己的思想的形成，从很大程度上来说，也都是这位名字秀得很的陈先生的功劳。今日就要见到这位先生了，周居严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拐过一道道弯，周居严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找着哪个地点。最终在一栋徽派建筑的门口停下了脚步。犹豫再三，最终敲响了门。

“咚咚咚！”手掌根部传来的真实的触感，令周居严的内心再次处于既紧张又兴奋的状态，“自己将要见到陈先生了。自己的作品能否得到陈先生的赏识呢？自己究竟能不能跻身于民国圈子，自己是否可以推动历史发展，自己的穿越将会改变历史吗？自己……”一声嘶哑的开门声响起，一个年轻的，不算特别俊朗的脸露了出来，问道:“请问你找谁？”这句问话很显然打断了周居严的YY，“自己找对了！”这是周居严的第一个想法，眼前这张不太俊朗的，年轻的脸，正是属于那位名字秀得很的陈先生的，正如他所见到的照片一模一样。

“请问是陈先生吗？我是想向你主编的《平庆白话报》投稿的一个青年，我的名字叫周居严，从京都来的。”周居严流利地说完了这一段词，倒是一点都没有因为紧张而磕磕巴巴的，当然了，那是建立在他在暗中无人之时偷偷练了几十遍才达到的效果。

“你认识我？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又是如何知道是我在编《平庆白话报》的，还有，你说自己是京都来的，你在京都又是如何了解到的《平庆白话报》的？”但凡事有关己，人总是会格外关心的，更何况这件事来的过于蹊跷，无论如何，不问清楚，内心终究是会有些不安的。

这倒是苦了周居严，他当时可没想到这出，“没办法，硬着头皮编吧！这种情况下说谎老天爷应该是不会怪罪的。”周居严如此想到。毕竟和一直以来信仰“德先生”的陈先生谈穿越这种玄幻的事，无论如何都会被当做疯子被赶出去吧。

“是这样的，我在京都有几个朋友，其中有几个是当年公费留洋的，就是去了rb，他们认识章先生章先生向他们大力赞扬了你，他们前几日回到了京都，跟我谈到了章先生对你的评价，又劝我既然有一点想法，就不应该把自己放在京都，误了自己。就给了我一个地址，叫我到这里找你投稿，于是我便寻了来了。”

陈先生淡淡笑了笑，说道：“章先生与我也是熟识了，你也就直接叫我名字好了，先生二字也不用谈了，你我同龄吗！”

周居严显然有些受宠若惊，有些惊恐地叫道：“陈秀同志。”

“不用如此生分”陈秀笑了笑，显然是有些不满这样的称呼，他想了想，问道：“周居严是吧？你几几年生人啊？”周居严想了想，又在衣服后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大致是乙酉年间吧。“曾经的周居严”显然是个糊涂书生，记不得自己的年龄，也同样记不得生辰八字，但在周居严感觉上似乎与自己前世年龄相差不大，也就拿来用了吧，谁让这个破烂摊子的主人就是个糊涂人呢？

“我是乙卯年生人。”陈秀呵呵笑道，“居严吾弟，这样称呼你可好？”“当然，秀兄。”周居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完全同意这种称呼。“居严，你说你和章先生是朋友？”

周居严赶紧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我不认识章先生。”开玩笑，陈秀不单单是名字很秀，他的人缘关系网也是秀的一逼啊！章先生作为华夏早期的革命者，与陈秀又是熟识，更更更重要的是在陈秀的一生中与章先生的交集太多了，自己可不想自己的今后道路因为自己的一句谎话断送了。

“哦！哦！是这样啊！大致是了。”陈秀又问道：“那你对华夏的未来怎看？”

“来了！”周居严心想，传说中穿越者遇到的最让人尴尬的场景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和别人聊天，偷偷地把别人的今后的想法告诉他本人，在别人一脸敬佩的眼神中将对方的成果直接纳为己有，还可以被别人尊称为导师，周居严想想都觉得这么做特别地令人羞耻，羞耻到兴奋呢!

嗯！就这么办！周居严缓缓开口道：“我以为华夏要想治理，关键在于对于民众思想的改变。”周居严说到这，抬眼看了看陈秀的表情，此时陈秀正若有所思，很显然是对周居严的话表示赞同。周居严暗暗呼出一口气，压下了自己心中廉价的羞耻感，决定将原本属于陈秀的思想成果说了出来：“因此我以为华夏的未来如何，关键在于我们是否能请回来两位先生。”

听到这里，陈秀的表情变了“居严吾弟，华夏之清，又怎么可能与几个人的到来有着必要关系呢？”周居严笑了：“独秀兄，你听我说完，我所说的两位先生，指的是德先生和赛先生，science and democracy，也就是科学与民主”

陈秀显然是有些不大高兴，对于周居严的含含糊糊的话也看不大惯。“你所言的还是太大了，太过空了。我可以说，但凡是个人都知道这样说话，这没有意义啊！”周居严笑道：“我倒是想说多一些，想说细一些，可是要是一直这么站下去的话，我怕是要在你这位大人面前跪下了——我脚迟早会软的。秀兄，可否让我进去，坐下好好聊聊呢？”陈秀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在门口待了许久，赶紧让开门请周居严进去，“在这么在外面站着，明日我两都会成两冰雕的”周居严已经放得较开了，开着玩笑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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