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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在人群中女生看到了男生,像是发现自己礼物一样的惊喜,但这一情绪很快就恢复平静,女生走到了男生的面前“这是我订婚喜糖,给你”,然后递给男生,男生还没看清是谁,只觉得声音很耳熟,习惯性的接过来,等他看清了女生,女生等待着什么但似乎又早有预料,平和地笑了笑,然后走入人群继续寻找下一个“惊奇”的对象。男生记得在这过程中到女生离开,许久脑子依然一片空白。
呜呜…….手机振动了起来,这个男生迅速掀开盖在身上的衣服,然后皱了皱眉头拿起手机将其关闭,心中还在思考刚才的场景,那个场景不是梦,是烙在男生脑里的一个画面,这个女生是男生的初恋,他们以这种方式彻底结束了彼此联系和关系,但对于男生说这场恋情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尽管已经过去了但这个场景时常还是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一直觉得他当时接过喜糖时,不应该是空白的状态,而应该送上一份发自内心真诚的祝福,这也是他想表达的,可是偏偏在这一刻他“短路”了,所以每次回想这段画面他都感到无限内疚,心情也会陷入低潮。
呜呜……手机又响了,屏幕上显示妈:“喂,妈什么事情啊”。
妈:“明辉啊,你那边办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啊”。
“今天正要解散员工,办公设备后天会过来处理,其他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大概四天后就可以回去”。
妈:“好,定下具体时间打个电话给我”。
“好的”挂完电话,明辉顺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2点56还差4分钟,还有4分钟这一切都要结束了,一年前他把刚毕业的6个各个性鲜明,不同专业大学生招进来让他们成为了一名“战士”并且给了他们希望和憧憬,今天他却要亲手将他们希望抹灭,这对于他自己和他们实在太残忍了,为此好几天在寻找怎么婉转诉说,可是还没点头绪,这刻已经到来了。
这让他回想起了刚毕业,实习时候的自己,从一个“愣头愣脑”毫无方向的菜鸟,满怀热血工作到沮丧失落的过程,他经历过所以能体会当中的痛苦。
那时走出校园后他回到家乡在一家工装公司实习,那家公司是当地国企改制的单位很有实力,几乎所有的刚毕业的学生都以进入该公司为荣,所以在设计领域进这家公司实习也如同考公务员的气势,当然也要“得意”于国家近几年的扩招,以至于输出的人才远远大于市场的容积,而明辉幸运的在众多实习生中成功晋级,说幸运是因为那确实是运气而且莫名其妙,他到那家公司投了简历而后四天后就接到通知可以去公司上班,当他从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他第一反应是骗子,下意识看了看号码,对没错是这个主任的电话,心里嘀咕着“难道这家招实习生是不用面试的吗,不可能哪有看简历就定下。难道是自己制作的简历太优美暴露了自己才能,貌似这简历放到这个行业里也一般。难道…….”,算了,凭着一个穷屌丝又怕什么,总不会劫色吧,就这样那天半信半疑的走进了这家公司,然后就这样糊里糊涂的上了班,后来才知道负责招生主任,那段时间太忙随便抽了十几份,对于这样的公司他们本身不太关心实习生的状况,因为第一他们不缺实习生今天走了几个明天立马又新的可以进来,第二对于企业来讲培养实习生人力成本很高,像这样一种企业也不缺找不到成熟设计师(很多人会抱怨这些企业太恶毒,其实对于企业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团体,做法没有错,出现这样现象是现实各种因素的结果,有时候大环境如此作为个体,只有学会适应和提高自己,而不是抱怨)。
据说在这家公司9个团队里面这么多年来从实习生中走到设计师位置也就四位,和大多数实习生一样明辉也只是抱着来体验和学习的心态。进公司后谢明辉和其他实习生先是集中学习了这家公司的制图标准,然后被分配到各个所中,而他正好被分配到了第9所,第9所创建者也是这个公司实际运作人,因为董事长是他父亲,当年任职的时候很多人对他不看好,因此他创建9所,自己兼任所长,在他任职期间业绩远远超过其他所,还把多余的单子分享给其他所,就这样才确立了威信,也因为这样他对9所有特殊的感情,经常会到9所看看和自己带起来的“兵”开开玩笑,在明辉看来这位30多岁的总经理是具有极强的人格魅力,不拘小节,思维敏捷,自信谦虚又有风度。
明辉来到9所不久,这位总经理就开始新项目,要进入家装领域,于是分出了一批人,明辉也在里面,成立另一个子公司,刚开始任务很多,因为刚成立所以大家都认为机会会很多,也都非常努力工作,加班加点,明辉也一样,也许家装行业在本地以及很成熟,这个计划最终没能顺利完成,年轻的明辉第一次产生失落感,也产生离开这个行业的念头。在离职谈话的时候,这位总经理也对他分享了自己的一些感受他说,绝大部分刚毕业大学生,在工作的一年内是最难熬的一段,这年他们要从学校散漫自由的环境进入循规蹈矩又残酷的职场中,这种落差和压力,会让大多数人辞职,然后不停在找工作换工作的恶性循环中,自己以前就这样,到30多岁才找到自己方向,希望明辉能尽快找到自己的方向,并且表示随时欢迎再回来。明辉离开那里和那个行业,去寻找自己的方向,就在一年前,确立了自己的方向,如同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不已,接着和千千万万个热血青年一样,充满热情和豪言壮志,义无反顾来回到H城朝着自己方向前进。
尽管他知道创业的风险也做好了这最坏的心理准备,但到最后心里却依然有些舍不得,有些不知所措,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极不愿意站起来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他走进团队办公区,看见队友们都在整理自己的东西,不想叫他们,他还想静静的感受感受这个他一手建立的团队,于是轻轻地退出去。正在这时其中有位看到了,停下来说“老大,开会了吗”,这一声让所有的人都停下来,也给还没“谱”明辉来个措手不及,他停顿了几秒,条件反射性的回答:“是的”,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这样吧大家把椅子拿过来,我们就在这里开会吧”。大家陆陆续续坐成一排,等待着他发话。
“这次会将是我们最后一次会议,首先我想说虽然我们的项目失败,但在这段时间里你们表现都很棒,在这一年左右的时间,我们从互不认识到并肩作战成为战友,而且成为了合格地战士和战友,期间大家互相影响共同成长进步其中包括我在内,所以我先要感谢你们”。
说到这里明辉的眼眶有些湿润,这一年里明辉为了让这些杂牌军迅速成长,时常严格要求,有时候自己觉得自己也做不到的,可是这些90后却坚持了下来,这点确实感动过明辉自己。
明辉很快调整了情绪,因为他知道,作为他们核心人物,他的情绪会第一时间影响到他们,他不想以这样伤感的方式结尾,“在这一年里大家沮丧过,有的想放弃,同时也争取过,奋斗过,但最终大家能坚持下来,我想这一年的经历,将成为你们今后职场生涯的宝贵财富。我以前说这个行业就是高风险行业和那些明星项目、企业、人物一样,一将功成万骨枯,今天我们没成为将,但也庆幸还没成为骨枯,反而成长了不少,今天没成功不代表将来不成功,希望大家不要对这个行业失去信心,当然你们其中可能有人不会再从事这个行业,但我还是希望从你们当中能走出来一个成功的项目”,说到这里明辉没有刚才悲伤的情绪反而有点激情,因为他觉得从他们当中一定会有人在从事这个行业,而且会成功,而他就是他们的老师。
明辉扫了一下他们眼神,看着成员们情绪也有些好转,便做的总结。“小顾、危正、申屠强、小芬、李佳、小白,你们这几个名字都将烙在我的脑海里,在你们今后的日常生活里还是职场里聚和散会不时地出现,希望大家保持好心态,把这种破坏再重建,当成一种能量的重组,而每一次的重组是在蓄积力量,让自己更加的强大,这次也一样,最后希望各位一帆风顺吧”,明辉本想在结尾让每一个人上来讲讲自己在这个团队里在这一年时间里的得和失,然后自己在点评下,让他们清楚的知道他们的优点和缺点,在今后的道理上能积极发扬优点,继续改善自己,这也算他最后一次提醒他们了,可是最后他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不想最后控制不住这个场面情绪又走向伤感,就像当下很红的歌唱节目,当歌手在比赛的时候情绪和气氛都很完美,一但唱完面让这些歌手面对评委去表达感受或者那些坎坷经历的时候,立马变成了悲伤的情感类节目而且每次都一样,大概是被这些综艺节目消费太多所以他很反感这种气氛,确切的说他怕这种气氛反作用于自己。“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大家继续整理物品吧,整理好的就可以离去了”,说完,便快步回到了自己办公室里,他怕自己在最后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等明辉离开后团员们还沉浸在开会的气氛里,如同平时开会一样,明辉说完以后,他们要整理整理思路然后再由他们发表自己的建议,而这时常常会有些琐碎事情明辉会离开一会。一小会他们才反应过来明辉说的那段话的内容,可是“主角”已经不在,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继续整理东西。
明辉回到办公室,心里空荡荡的很不舒服,浏览着网页,打开一张又迅速关掉又打开,其实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确切的说他只想转移注意力,而且想转移的一干二净。不知道过了多久,“砰砰……”这声音断了明辉的“专心”。
“老大,我走了,老大,再会”申屠强惆怅的说。明辉听声音已经知道是谁了,抬起头故作镇定地说:“再会,保重”。申屠强走后反而让明辉坦然了许多。明辉开始把资料备份到移动硬盘,整理自己的东西。
“砰砰砰……..,老大,我们走了”两个男人中夹杂着一个女生舍不得的声音“我会想你的”。
“哦,是危正、小顾和小白啊”明辉抬起头看了看他们,三个正各自吃了的抱着箱子站在那里:“虽然我们解散了,你们可还要发扬发扬我们以前兄弟姐妹的精神”,然后指指小白。
小顾和危正对了一下眼,牢骚地说:“老大,你不知道,我们自己的昨天清理干净了,今天是纯粹的苦力,我们这手上都是这位大小姐的,想不到搬家一样,后悔昨天禁不起甜言蜜语啊”,然后装作无奈的苦笑。
小白急忙调皮解释:“你们平时享受本小姐的恩惠,没少用我的东西哦,现在是报恩知道吗”。
“好吧好吧,只怪当初上了贼船,现在奴才遵命就是了”危正无奈的回答。
小顾笑了笑看着小白和危正说:“别逗了两位,重的都在为这里,我快吃不消了,我们先这样下去吧”。
小白鄙视地说:“这就吃不消了,本宫平时真是白养你们了,好吧好吧,我们先走了”,说完把视线转移到明辉身上,不情愿地说:“老大,那我们走了,我会想你的”。
“好的,你们保重”明辉拔下已经拷贝好数据的硬盘,按下关机键,然后去拆卸数据线,这时候门口探出一副笑脸:“嘻嘻,老大”,明辉站起来也笑了笑说:“李佳啊,就你没心没肺,团队解散了还嬉皮笑脸的”,明辉没有责备的意思,平时李佳在困难或者严肃的地方也总是一副笑容,他有时候会提醒她,比如开会讨论的时候要严肃点,可是结果换来的还是一副笑脸,明辉起初很无奈,很多次想开除她,但她做事情却比其他做的更让明辉满意。而且团队遇到困难的时候,她那发自内心从容的笑反而感染了其他人,这后来成为这个团队的一个必不可少的“调味剂”,明辉也开始欣赏她,确切的说是认识她。
“我只是不想气氛太悲伤,我只是想…..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李佳认真生怕被误解。
明辉很少看到她这么认真急促的去表达,应该碰到她的痛处,“对不起,李佳,我开个玩笑,我之前认为你比我还勇敢,在遇到任何困难都能以一种乐观的态度去对待,有时候开玩笑包括这次我也只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些设施的乐观,对不起”,说完明辉反而觉得刚才调侃的很不恰当,内心很惭愧。
“嘻嘻…..老大你又犯老毛病了,你每次自责的时候我们都亚历山大,离开的时候也不放过我们啊”李佳开心的笑着说。很奇怪明辉每次向他们自我批评的时候,李佳都会笑,这貌似是这位女士独特的笑点,明辉起初认为是不尊敬后来用了很长的时间去才适应。
明辉还是没能适应过来,李佳情绪如此的转变,无奈地说:“李佳你找个天气预报的工作一定很适合你”,接着说“李佳,前几天陈总在我这里看了你以前做的方案,很欣赏你,他那边正好招人,我介绍你过去,工资比这边有提高,你有接到电话吗”。
“接到了,我没去”李佳干脆回答。
“为什么”明辉疑惑的问。
“我也回家了,我家里人说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放心,而且我家里就我一个,我平常有时候也挺想念他们的,所以我决定还是回去的好”说完笑了笑。
“既然你决定了,我支持你”其实明辉何尝不是为一个家字而决定离开这座城市的呢,明辉认为这是一种成长,能包容照顾到各个方面,在这包容中各个人都学着去妥协,而今年是他去履行自己承诺的的时候,一年前他是个充满战斗的创业者,那时候他向自己家人做出了一个承诺,给自己时间达到一个自己预想的高度,如果达不到那么自己就回来。明辉有时候自嘲自己是伪创业者,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能义无反顾地为自己的理想坚持下去。
“谢谢老大,老大我想要这里一个东西,能给我吗”李佳恳求地看着明辉。
明辉四周看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当然可以,除了活的”。
“说话算话哦,老大”李佳道。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说到骗字他突然咬不上力,声音一下子轻了下来,他招聘他们的时候给过他们承诺要把他们到终点,一个辉煌的终点,结果他违背了自己诺言。
“我要那张手指印的画”李佳毫不犹豫高兴地回答。
那张是画是这个团队正式确定成员后,有一次李佳突然想用这种方式记录下每个人,大家觉得不错,就玩起来了,最后明辉参与了进来,在这张“契约”地右下角留下了唯一一个大拇指印,这代表他们老大,而右下角代表合约已经署名已生效。“那张”明辉没有想到会是这张画,犹豫了下,这张是他唯一留下来可以勾起他怀念这年的事物的东西,当然对李佳也是,而这张本就是李佳的杰作,应该物归原主,明辉想。“没问题”说完走到自己背包前从里拿出那张画递给李佳。“好好保存,将来高价回收哦”。
“对不起,此物不出售….”李佳高兴地接过来然后紧紧地抱在怀里,是啊对明辉来讲这画承载着他对这个项目回忆,而这画对李佳而言是她毕业到离开H城的所有最珍贵地记忆,因此她异常地珍惜。“谢谢老大,那…..那我走了”李佳伤感地说。
“你什么时候离开H城啊”明辉问。
“周日,我想在离开之前,叫我父母一起玩两天,他们还没有认真地玩过,以前都是送我到学校就匆匆地回家了”李佳回答道。
“应该要的,代我向你爸妈问好,玩的愉快,有需要帮忙跟我说,这几天我应该还在这边”明辉道。
“谢谢老大,不用了”李佳道。
“那早点回去吧,在过儿,又要挤公交”明辉说。
“恩,那走了,拜拜”李佳把右手举到胸前摇了摇,忧伤地说。
明辉也被这个乐观的人影响到,但有些点伤感:“拜拜,再会”。李佳走后,明辉感觉空气干透了闷的难受,他突然想逃离这个地方,把桌子上地东西随手扫进盒子里,把电脑也放进箱狠狠地把用胶带封上,走到办公区去检查一遍,准备逃离。他走进办公区,只见小顾还在盯着电脑专心地看着,“小顾,怎么还没走”明辉不解地问。
小顾抬起头,然后迅速站起来:“老大,这么早回去没事干,所以在这里待一下,你要走了吗”。
“差不多了,你准备一下吧”明辉道。
“好的,其他都整理好,就电脑了,很快的”小顾关掉电脑,开始拆解。
明辉突然记起这件事,这电脑是小顾自己带的。小顾进来以后分配到唯一链接打印机的电脑上,大家都来用这台,后来小顾不声不响把自己的电脑搬了过来,表示无声抗议。“装到这个箱子里面吧”明辉有些惭愧,从墙角拿过来一个空纸箱,把显示器放到箱子的另一边。
小顾看明辉已经把自己显示器放进箱子也把主机放进去,卷着数据线看着明辉:“老大,我觉得这个项目怪可惜的,我们都付出了那么多,其实我们还可以争取不是吗”。
明辉正弯着腰,整理主机的位置,“生活中很多时候也都会付出,结果却不尽人意,这没什么值得可惜的。但不会没得到什么,付出过程是精彩的不是吗,我们将来回忆也大部分会有这些精彩组成的。项目确实有争取地空间,但风险性太大了,这个赌博百分之九十五是我无法承受的结果,即使幸运地有了这百分之五,下一个马上就要面临又一个百分之九十五的赌博,这是个炼狱般地摩比斯环,我们最后会遍体鳞伤,而我可能会粉身碎骨。”说项目失败没什么,明辉只是强作洒脱,其实心中已经奔溃了多少次。
小顾眼珠转了转,想继续回答明辉,但又不知道说什么,而后像是突然有了灵感对明辉说:“老大,你知道吗,我们昨天晚上几个聚会了,后来我们吃着吃着,李佳就奔溃了,大哭了起来,接着小芬和我也忍不住。李佳平时那么开朗会首先哭而且大哭,我原以为我和小芬会先忍不住。”
“我们这里是李佳第一次进职场的团队,这一年全身心的投入,在加上你们这几个这么融洽,会有强烈感情波动是可以理解的”。
“恩,我这边整理好了”小芬道。
“好,那么我们走吧,我送你过去吧,你把我办公室里的小箱子和背包拿下,我来搬这个”说着明辉已经双手提起电脑箱,朝大门走去。等明辉走起来,小顾才反应过来,谢..谢谢…..老大,然后急忙跑到办公室去拿背包和箱子。
明辉关上门然后和小顾坐着电梯下来,把东西放进后备箱,发动汽车,汽车驶到收费处,因为是内部车所以会主动放行,铁栏也已经打开,明辉经过收费亭的时候放慢了速度,然后对着亭内的人员点了一下头,笑了笑。这个收费员对这个突如其来地“礼貌”没来得及反应,条件反射性的拉了拉嘴唇。明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平时都是冲出去的,但他发现自己做了这个动作后心更加舒坦和轻松。车驶出名城大道,明辉打开了广播,他喜欢开车听着广播,他总觉得工业化的产品冷冰冰的,一点活力都没有,而电波很神奇它是工业产品确不仅传播人的声音还可以传递人的情感,把不同的人在不同的空间联系起来,然后再里面表达和宣泄生活中奇形怪状地喜怒哀乐酸甜苦辣。
“老大,上次那个投资人找你,你怎么没有答应,那样不是还可以顶一些时间吗”小芬疑惑地问。
“那个投资人是想让我顺利得到融资然后我给他返点,这样是可以骗到钱,但那些投资公司的老板也不是笨蛋,一但被发现,我在想再这个行业里去拿到钱就很难,你将来也要记住,生活中会有很多诱惑,如果自己不坚定,将来就会出恶果,千万不能因小利而失大,左拐是吧”明辉看着前方说。
“恩”小顾调整了下姿势准备下车。
交通信号灯显示绿灯2秒,紧跟着前面的车,踩了下油门,汽车在黄灯的时候1秒的时间出了线,不到2分钟汽车就到了小区门口。
“就这里停下吧”,小顾说道。明辉停下车。
“拜拜,老大,你别在下车,我把电脑先放到小区门卫那里,等我男朋友回来我在叫他搬过去”,小顾边说边拉开车门,走到后备箱。
明辉看着她那么迅速也就没多讲话,从后视镜看着小顾把电脑拿出来,关上后备箱,然后对着后视镜摇了摇手,明辉也顺着点了点头,开动了汽车,然后呼了口气,他感觉这一年的绷紧的神经从这刻由里向外松弛下来,他对后视镜上挂着吊坠说:“结束了终于结束了”,车子驶出红绿灯,看了一下时间,6点30有聚餐,也算是离别餐。4点20还早明辉漫无目的的在道路上穿梭,他发现原来在平常来来往往的路上其实变化已经很大了,自从项目实施以来他没有好好欣赏过这个城市和这个平时最熟悉的地方。S县小吃,这是他在这里第一次吃的餐馆,那时候这带还没发展起来一整街道就四五家店,一年不到的时候整条街道都已经开满各式各样的店铺,他惊叹国家发展速度,更佩服人们创业热情,也庆幸自己身处这个年代中,他相信只要在给30年的时间,这块土地上的人必将把这块历尽磨难的土地,建设成世界一流的国家。
第二章
不知不觉明辉已经到了这次聚餐的地方-奇葩家,它位于H市西北方向为城市主干河边餐饮聚集区,灯红酒绿喧嚣世尘却又能欣赏细水杨柳烟雨闲巷。这里没有包厢,只有隔断和灯光营造的独立位,这是他们几个的共识,也是这群人的特点,他们不太善于营造气氛却又喜欢扎在一个热闹的地方,而封闭式的气氛太干又闷。
和往常一样明辉在了熟悉靠窗的位置,然后坐下来,见服务员拿菜单过来,便挥了挥手,“等人”,而后拿出了手机浏览新闻。
不久餐馆也逐渐热闹起来,“决定要离开了?”陈帆从后面迅速跨到位置里。
“是啊”明辉瞥了一眼继续浏览手机,“你今天不是有课,怎么这么早”。
“有位同事深造,课表调整了,你这一走我们这个小团体又少了一个”说着起身去倒水“今天我要喝心痛的感觉”。
“你能不能见点红,每次都喝白开水”明辉笑着故作鄙视语气。
陈帆不紧不慢端起茶杯抿了一下,一边坐到位置上一边故意拉高嗓门“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就好这口,无色无味,清澈透亮无防腐剂,与任何美食相配都不会破坏它原有的味道,百搭型,多好”。
“饮料甜爽也是饮食的一部分,白葡萄酒配海鲜,红葡萄酒配肉类,不同菜系菜品应该有不同的饮品进行调和加深或者过度,这叫饮食文化”明辉把手机放到桌子上也笑着回应道。
“现在什么一经文化镀染都变味,我啊就喜欢原始的味道,你就在所谓的文化里打滚吧”陈帆轻视地说。
“呐喊哥你的菜不是东明吗,怎么你俩也拌上了,整是寂寞了吧”一个穿着蓝色牛仔裤白色T恤不高精瘦的男人,他叫行俊,从明辉背后走过来搭了搭他的肩膀然后坐下来。
“别提他了,前天我们去唱k,为了一首歌和吵了一个晚上,我对他是很无语了”陈帆显的很委屈。
行俊和明辉对了对眼表示无奈,他们已经习惯这两位,只要在一起在小的事都可以吵个不停,也没有兴趣去判别对错是非,“怎么最近在看呐喊吗,微信上了个呐喊照片”行俊接着问。
“烦死了,我学院什么事情都叫我,院里面对外考察,系里面各种饭局,还有资历老的同事时不时仍给你一些东西,我自己的教科任务都忙不过来,还让不让人活了”陈帆对于这个话题充满无限的抱怨和气愤。
“你是我们这届唯一一个,本校生请回当教师的,这个系又是新创立,这些领导看来有意要栽培你”明辉表示羡慕。
“要不看在佟老师知遇之恩上,我真不想干了”陈帆用牢骚的口气坚定地说。
“佟老师从你大一开始到毕业都是她带着你,你成绩也是拔尖,她也是看好你才在校里推荐你的,你俩典型的传统优质师生关系。你刚才说的其实就是情商的问题,基本上都会经历这种过程,你研究生毕业开始进入真正的工作环境,又是事业单位,吃这口饭的,你得学会社会点,像现在这样一股清流的会很憋屈的,俗话叫圆润点,首先从学会拒绝开始,如果都应许他们,最后形成习惯和思维定式很危险,将来一但不处理他们扔给你的东西,会不习惯性的对你产生某种条件反射式的反感,那你就是跳江里游泳都洗不清,补不明”,行俊道。
“我觉得心态也很重要啊,如果你把每次和上级近距离接触看成一次对自己营销,那你做很多事情心态就不一样会顺很多”明辉道,接着说:“还有其他的办法,一种等新来一位跟你差不多,这衣钵就往下传,或者时间最好的打磨器,任何再坚硬的轮角都会被它磨掉,你看看现在最可怕的物种-女性誓死要捍卫时间在脸上留下的痕迹,结果没一个成功,想想这么强悍力量都失败,你还不是分分钟被磨平”。
“或者像我这种受不了,干脆跳出来,但可能会掉进更大坑”行俊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你可是我们这里唯一一个老板,按职位你最高”陈帆道。
“少来这种阶级观,每天24小时工作,还要面对无数个上帝,上帝比老板还难伺候,很多只能用奇葩来形容,最无奈的钱也没赚到,还要女友跟着没日没夜”行俊抱怨道。
“让你回老家,你不是还是选择这里吗,四年了,你和女朋友留下了,这就是回报,和你继续坚持的理由”陈帆没有思考迅速说。
行俊没有接话,仿佛在回想这几年的不容易,口中轻念“留下了吗”。
嘟....嘟......三个人手机依次亮起来,陈帆先拿起了“东明带瑶瑶一起过来,已经在附近了路上有点堵车,叫我们先开点”。
“那老规矩,5加2”行俊道。
5加2是他们这个小团体的规矩,每人点一道自己喜欢的菜,然后在点两道餐馆最新开发的菜,因为这家餐馆经常会根据顾客消费的反馈,去掉一些菜,开发一些新菜品,有时候干脆让消费者参与定制,菜单上-想着你,这道就是他们五个“瞎掰”的杰作,后来还有一周点单率第一,这也是他们几个喜欢来这家很大一个原因这家餐饮店具有互联网精神,可以充分的和消费者分享互动。
各自选完菜,明辉从手机上提交订单,服务员便拿着餐具过来摆放起来。
“让让..让让....,我要坐里面”一个长头发波浪烫女生正冲着陈帆位置往里挤。
“瑶瑶你可以坐那边啊”,陈帆不情愿但还是把腿侧起来,让她通过。
“行俊你坐那边,我要跟明辉坐一起”这位俊俏穿着时尚男生,盯着陈帆,眼神里充满怒气的,“这个人烦死了,前天一起我们唱歌,居然切我的歌”。这位叫东明,是陈帆的死党,但他们很奇怪,只要一见面话不出三句他们就会吵起来,然而也是互相交往最密切的朋友。
行俊起身座到陈帆旁边,无奈的说:“开胃菜又开始了”。
瑶瑶也表示赞同,嘴角嘀咕道:“这两位”。
“谁稀罕你坐在这的,歌是系统有问题好不,你后来不是也唱了么”陈帆用火药被点燃般发出的能量反击道。
“是不是你动了以后那首歌才消失的,后来我唱的没感觉了,心情没有了”东明毫不示弱回复道。
陈帆有些不耐烦“好了好了,下次都给你唱好了吧”。东明见自己已经站上风也就没在接话。
瑶瑶没有理会东明和陈帆的对话,对明辉说“为什么不留来,这个城市机会要比N城多”。东明也有同样的疑惑。
明辉不想在这话题上言语太多,“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比放弃更可怕是,过度坚持,放弃用经济学术语解释叫及时止损,至于机会哪里都有不是吗”。
在这之前,明辉跟行俊有过深聊,也知道明辉此刻心情,所以帮着转移话题,问瑶瑶:“瑶大美女你和那个有味道的小胡子帅哥怎么样了”。
陈帆也起哄道,“瑶大美女差不多嘞,可以找个人了,都这把年纪了”。
瑶瑶,用眼睛白了白陈帆,咬着字说:“你说什么”。
东明幸灾乐祸煽风点火道,“怎么说话的,瑶瑶赏他一丈红,我没意见”。
“关你什么事,今天真的没法和你讲话,我要建个防火墙”说着在桌上和东明对线处横放一双筷子。
“你们两真幼稚”瑶瑶用无奈的眼神看着陈帆和东明,然后继续说:“算了吧,上次我们约会,他去卫生间,就两三分钟时间,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不停有信息,都是女人啊”。
“你偷看他手机了”陈帆道。
“我是那种人吗,他手机放在桌子上,来信息这么明显,我只是瞄了下,我可不想将来斗完小三,又有小四,小五..,看来时尚界的人物不适合我”。
“瑶瑶也会没有自信的时候,遥想当年我们的班草追你,天天预定你边上的位子,最高价位到过一顿午餐,你居然丝毫没动声色”行俊道。
“他那个班草称号是那里来的,水分太大了”瑶瑶鄙视道。
“这你都不知道,这是男生调侃他,后来喊多了全班都叫他班草,他1米93,班里其他人不过1米75,体重又不过130,站在我们男生当中活生生一根稻草,随风飘摇,尤其30年校庆的时候唯一一个被挑选表演短剧,还是男一号,可以说一剧成名,从此班草之名难以撼动”东明娓娓道来。
“在当时像这段位都是抢手货,这么主动追你,都追不到,事实说明,不是你的菜不要强撩,这都是人民币的教训”陈帆道。
“你们几个也就掰掰,出去撩个妹子回来看看”瑶瑶鄙视道。
“我们是男的还好些,女.....(指社会对婚姻年龄的固有看法)”陈帆想辩解,却发现瑶瑶情绪快要爆出来,立即停止了言语。
“猪一样队友,这都说”东明用轻视地口气对陈帆说。
“你们总算站在一个统一战线,难得”明辉打趣道。
这时候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
瑶瑶拉开自己包放到桌子上,快到我的包里来,自觉点各位。这是他们约定,一个月一次的聚餐,为了让大家都参与进来,在吃饭的时候把所有的手机都放到瑶瑶的包里面,期间不得碰触。收好手机后,瑶瑶把拉链拉起来,把包放到自己的身后。
“回忆的甜美,瑶瑶这是给你点甜品,不用谢我哦”东明道。
“你懂我,谢谢啦”看见喜欢菜在面前,瑶瑶被刚才激怒的情绪也随之消散。
“回忆有时候也没那么美,要不要我爆个料,让你甜美下,哈哈”行俊道,眼神里充满坏意。
“当然要现此时不爆,等待何时,我最喜欢听爆料”东明见有娱乐新闻,兴奋地说。
行俊使坏的眼神看看了明辉:“明辉对不住了”。
“光明磊落”明辉镇定道。
“这家伙当年进女厕所作案,被我逮了个正遭”行俊道。
几个人惊讶,又好奇,等待着明辉如何接话。
“这事你还记得,还是我自己来坦白吧,从你嘴里出来又要变版本,当年大二下半学期末考,我去图书馆三楼复习,那个时间段一位难求,人多了很闷,我复习一会儿就慢慢犯迷糊起来,这时候有些尿意,于是去卫生间走一趟清醒清醒,就这么晕沉沉,按熟悉的路线走进卫生间,发现跟以往卫生间很不一样,没看见小便池,在往里找找,突然隔断里的门打开了,居然是个女生还在提裤子,她看见我,立马慌里慌张一边提裤子一边关门,我愣了下,意识到可能走出,那刻心跳突然加快,有股热气往脸上窜,立马往外跑,结果被行俊和当时的女友撞到”明辉一边回忆一边说。
行俊故意添油加醋:“明辉做完案,出来遇到我,我也很惊讶和尴尬,当时想是大义灭亲呢还是大义灭亲呢,我可没说出去,那个女的说出去的”。
“怪不得后来有人说什么我们班有个色狼”瑶瑶道。
“这货敲了我五天夜宵,还说保证不泄,不可靠啊”明辉诉苦道。
“是女人的嘴靠不住,最后不是灭火了吗,这主角名字正要浮现的时候,我及时把它扼杀在摇篮里,要不是我,你还不通报批评,游行示众”行俊微微得意道。
“我是在想那个厕所里的那个女生,当时是什么感受”陈帆沉思道。
“市面上有句话,估计已经吓晕在厕所里了”瑶瑶接道。
“还好没遇到瑶瑶这种性格,要不然你不死也残废”行俊继续煽风点火。
瑶瑶瘪了瘪嘴。
“这倒是,还好老天给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明辉开玩笑道。
“去死,信不信我现在把这事情发到群里”瑶瑶故作生气。
“别别...,我错了瑶大美女”明辉急忙灭火,然后使坏的看了看行俊:“我也爆个料”。
“你爆,我破事太多,已经习惯”行俊泰然自若道。
“那次系里组织去外面考察,在宾馆里大家无聊在打牌,最后有人提议玩点特别点大点,大家各自写了输了要做的惩罚,行俊抽到.....”。行俊见明辉说这件事情,立马打断道:“不用这么绝吧,都这把年纪就别提了,叫我怎么出去混,大不了还能五天夜宵”。
“话到这里,我停下来,这三位也刹不住”明辉没理会,继续讲:“行俊抽到给弟弟剃光头,关键最后他输了,后来被活生生拉进卫生间,接着里面就是一连串惨绝人寰叫声”。
“这很有画面感,的确蛮凄惨的”陈帆满脸笑色。
“嘿,出来混总要还得,不过这是我自己动手的,没人碰过我”行俊急忙补充道。
“这么说你还光荣喽”陈帆又是一脸笑色。
“你们能正常点吗,都是些什么破事”瑶瑶忍俊不禁的说。
“那次以后,我发现这家伙走路风格成八字型,上去拷问才知道,“光头”上长出短毛扎着两边大腿内侧”明辉继续讲述不尽被那时候的画面逗笑。
“往事不堪回首,我活到现在不容易,都是泪”行俊感叹着说。
哈哈(大家)...
你还记得那一次我们三人住在一个房间吗,我们两个第一次上台,瑶瑶你是怎么加入我们这个团体,这新菜味道不错,你的屁股坐到我衣服上了,哈哈......,瑶瑶你那次被狗追还往我们这里跑还记得吧...,把那酱递给我下。话语渐远,徐徐回落,回忆成了他们这次聚餐的主菜。
人很有趣喜欢在相聚或者离别时去追忆彼此在对方的交集,那些发生过的快乐、平凡的经历,都会成为回忆的一道道回味无穷的菜,让人享受无穷,这是也纪念友谊的最佳方式,此刻的明辉也在品味中,他凝望窗外,远处这一座座高楼大厦在五颜六色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精神,道路纵横交错,灯火通明,他感叹城市的繁华,却也感到城市的冷漠,这些繁华盛景正是上千万来自不同地区人用他们最好的年华和青春铸造成,这些人大部分最后含泪无奈离开,唯一能带走的是那段心酸回忆,更多还在为能留下了来,而千方百计忍辱负重,每日每夜工作活着,不是他们不优秀,不勤劳,而是城市优秀和勤劳的人太多,优胜劣汰是这里的唯一生存法则。
优胜劣汰,明辉很喜欢这四个字,他本身没有太多欲望和追求,正是这四个字,于是他想用一生给自己做个测试或者游戏自己是属于那个端,这也是他来到H城的动力之一,想到这里明辉心头涌上一股热气,他暗自默念,我还会回来的我要征服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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