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战》——最后的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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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夜雨疾，人头落

萧何月下追韩信，刘邦天下，籍成竖子之名。焉知无英雄也？

林密，暗无光亮。阮步云伏在落叶中已经近两个时辰了，身上已然全部湿透，十一月大同府的雨已是冰寒彻骨，所有他得背部在轻微颤动，体温将雨水蒸腾，发出淡淡的白雾，所幸四周皆是如此，倒不至于暴漏他的行踪。他得眼神有屈辱有快意更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忧色。。

就在四个时辰前，他还是大同阳和堡的一名把种。手下儿郎常与蒙元残余势力交锋，人虽然换了一茬又一茬，但是个顶个的都是好汉，然后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目光往北面轻轻看过去虽然已经看不到，但是他知道自己的87名儿郎已然全部战死在不到二十里的范凸岭。

本来是例行巡查，因为蒙元常常犯境，而自己也已经加倍小心了，或者说遇到小股的鞑靼流寇，也只会是给他和他的兄弟送军功而已，秋风冰寒刺骨，前面探路的斥候刘七和王常已经过去半个时辰还没有回来，本来调笑的众人也发现事情不太正常了。阮步云将队伍分成三队，一队有他得把兄弟黑脸陈常在带领分成五人一队共计六小队向前扇形散开，一面寻找刘七和王常一面侦查情况。另一队由身材精壮虎目含威的刘铮带着往身后的小山丘行去，带着队伍中唯有的三匹马。部下虽不知道阮步云为何如此安排，但摄于阮步云的威严，个个领命行事。身边剩下的只有二十三人原地待命，转眼时间又过去了近一个时辰。天马上就要黑了，看着昏沉沉的他知道马上就要下雨或者下雪了，士卒们伏在山梁背风面，但是仍然个个冻的面色通红，抱着的长枪瑟瑟发抖，双手来回不停的搓个不停，一边跟身边的兄弟们笑骂。阮步云回看了一眼兄弟们，心中不安更重甚，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念头还没有转完，前方跌跌撞撞向她得方向跑来一个人，只是看上去身体及不平衡，踉踉跄跄不断摔倒又爬起来。天色昏暗但看着身形知道那是刚刚前去寻找斥候刘七和王常的陈常在，身边士卒有的已经站起来了，陈常在看到山头的人，先是一喜然后又是满脸恐惧的叫道”小步，带着大家伙撤，后面的鞑子多得很啊！“说着一跤摔倒。似乎使命完成了，再爬起来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快了，缓缓的站了起来。然而后面隐隐有大队人马不疾不徐的往这边行来，不用说又是鞑子，而且是大队的鞑子。

身边的士卒一声惊呼”额滴娘唉，陈老哥的手咋少了一个！“只见陈常在衣甲碎裂，原本右手所在的位置空空荡荡。一段没有彻底斩断的衣袖在随风摆动。阮步云听了兄弟的疾呼，心头一紧看来是遇到大麻烦了，而且要及时把消息送回大同，否则没有准备的大同，面临来势汹汹的鞑子大军，就被动了。再看看兄弟的惨状。不由握紧双拳，对身边的人喝道”去。把老陈救回来“身边的人刚要动，他又道”算了还是我去，弓箭手戒备“又指着身边的马小三说，告诉刘铮，叫他马上着人骑马去大同报信。”说着他一个箭步跨了两仗有余的距离，几个呼吸之间就到了陈常在身边，一把扶住陈常在就往回走，边走边对小队人马喊道“着五六个兄弟带着老陈先走，其他兄弟随着哥哥我断后。说话的空挡，几只狼牙羽箭破空而来。只见阮步云带着陈常在依旧灵活闪动，左手金刚刀随手挥了挥，朝他后心射来的箭矢都被磕飞一边去了。

两个士卒架起老陈，刚跨过山梁，只见之前接令欲回大同报信的刘铮已经被从后方绕过来的两百左右的骑兵困在山谷中，鞑子骑兵刚好挑在刘铮人马刚刚下上得空挡，利用骑兵一个加速将他们团团围住。阮步云一见此便知道要坏菜。啐了一口，把金刚刀往腰上一跨，接过身旁递过来的白蜡枪，喝了一声：跟我来！“飞也是的往刘铮方向靠去。刘铮一见阮步云往自己这边来顿时明了，便领着士卒往阮步云移去。鞑子似乎并不在意他们是不是会聚在一起，只是由着他们聚齐，并不远不近的吊着，不时放几支箭，压迫明军的队形。

不多时，刘铮与阮步云合兵一处，然而就这一瞬，鞑子动了，四五十个鞑子喊着号子挥舞着弯刀冲了上来，后面的鞑子，也支援起来一阵箭雨，猝不及防，几个倒霉的明军呗箭射中，惨叫起来，眼见鞑子冲了过来。阮步云大喝，刀盾手在前，长枪次之，弓箭手压制，向后方山坡缓缓退去，队形不要乱。”

常言道临阵三矢，意思就是说骑兵冲锋，弓箭手最多能发射三次箭矢，骑兵就冲到跟前了。然后由于鞑子吊着他们走得所以距离更近，弓箭手们堪堪射出两箭鞑子骑兵就已经冲到跟前了。刀盾手死命的抓紧小盾，承受骑兵的强大冲击，后面的长枪攒刺出去。鞑子一提马缰，一个转身错过了长枪，反手一刀一个刀盾手哼都没哼一头栽倒，鲜血溅了身边袍泽一脸。阮步云，一边指挥明军维持队形后撤一边挥动长枪，打落射来的箭矢。骑兵撞了过来。刀盾手防线岌岌可危，刘铮猛的跃起，大刀劈在一个转身不及的鞑子身上，连人带马一刀两段，热血溅了他一身一脸，刀下势未完，又转横扫，一刀斩断另一鞑子马腿，鞑子惊叫着跌落，呗后续的明军长枪刺死。

距离身后小山不足一百米，然而没退一步都会有明军倒下。堪堪退到山坡，明军连着受伤的总共剩下不到四十人。而鞑子只损失了七骑和少量箭矢。但是此时阮步云心中略定，因为步兵对战，只有站在高地才能有一拼之力。明军箭矢不多，对射不多时箭矢耗尽。鞑子挥着尖刀又发动了冲锋，阮步云，往前三步扎马站定，虎吼一声，将冲上来的一名鞑子一枪挑飞，摔进后续的鞑子队伍中。砸翻两个。刘铮也带着其他人与鞑子展开肉搏。阮步云和刘铮都是军中高手，从一个小兵靠着军功升到如今的位置。杀人简单直接有效。没有多余的花哨动作浪费一丝一毫的体力。顷刻间二人一个用枪一个用刀，已然杀了七八人，二人也夺了马匹，正在冲杀。然而其他的明军就没那么幸运了，出了十几个紧跟着二人的明军士卒，捡了死去鞑子的战马，其他人苦苦支撑，仍是一刀一个的被鞑子砍翻。鞑子见这一小股明军中居然有两位如此伸手高明人，便改用弓箭压制。鞑子的骑射的确不赖。除了阮、刘二人。其他明军根本放不胜防，顷刻间，站着的明军只剩五人。其中包括阮、刘以及断臂了的陈常在。陈常在，此时身上又中两箭，好在阮步云有意帮他阻挡，并没有伤在要害部位。另外两名明军，虽有刘铮保护，却还是中箭，已经失去战斗能力，在加上受伤断臂的陈常在，能够战斗的只剩下阮步云和刘铮两个人了。形式危在旦夕。。

而大队鞑子似乎对这样的战果非常不满意，牛角呜呜了两声。鞑子又射了一轮箭雨，站着的就只剩下阮步云和刘铮两人了。两人都已经下马，身前的马身上插满了箭矢哀鸣不已。。。

鞑子又动了。对于剩下的两个人，他们似乎更愿意证明他们的勇武，于是两名手持大刀的巨汉分别对上了阮步云和刘铮。二人心领神会，情知今日绝无生还的可能，只盼刚才乘乱逃上山的士兵能够把消息带回，二人往前一步，与来将战了起来，与刘铮对战的鞑子叫哈木乌尔，是伯颜手下七大勇士之一，号称万夫不当之勇，刀借马势，马助刀力，一刀挥出，呼啸不已。刘铮已报必死决心，但还想折了这个鞑子，挥刀相迎，火星四射。刘铮的刀断了，身体如同一口袋一般，飞了出去，哈木乌尔怪叫一声，一刀直直刺入刘铮心脏。反观阮步云的对手则是花当爱子鞑靼小王子，一身神力，勇武过人，二人连拼了七八招。小王子借着马上优势，大占上风，阮步云危险。又是一刀呼啸而来，阮步云双手举枪格挡，咔嚓一声，不堪重负的枪杆应声两段，阮步云借着这枪身一阻，身形一歪，一个滚地葫芦，躲到一边。鞑靼小王子放声狂笑。紧接着又是一刀跟上，阮步云避无可避。挥手投掷断枪。小王子轻蔑一笑一刀挑飞。然后就在他挑飞断枪的一瞬阮步云动了，如同闪电般的速度。抓起腰间的金刚刀，乘着鞑靼小王子收刀不及，一跃而起，刀过如闪电，一抹亮光之后，阮步云又跌落地上，小王子头颅从脖子上滑落。和哈木乌尔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愤怒大吼，向阮步云冲了过来。。。。。（未完待续）

最后的留白说

第一次写书，水平低，见谅！

第二章：逃生

阮步云，发出五虎断门刀，一刀格毙鞑靼小王子后恍若全身的力气都已经失去了，耳畔又传来哈木乌尔厉啸，心知倘若自己不做点什么，今天绝对要交代在这里。于是阮步云猛的一跃而起同时咬住舌尖，瞬间的疼痛和满嘴的血腥味，让他久经战斗的身体逼出一丝力量，虽然不知道这一丝力量能做到什么，但是阮步云知道他是要去做的，为了什么呢？为了死去的兄弟，有的，是有的。但是更多的则是他那心中挥之不去的执念。他的承诺！想起他的承诺，冰冷而嗜血的双眼中散发出淡淡的柔情。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哈木乌尔的必杀一刀已经迎面看来，仓促间金刚刀以内合卸字诀侧面刀身对上了哈木乌尔的大刀，在兵刃接触的瞬间，卸字诀发力，身体如同沙袋一般向后方直直抛落。见到如此情形，哈木乌尔也是微微楞神。心中暗道，他绝不会如此不济，必是想想刚才偷袭鞑靼小王子一般偷袭我。一想到鞑靼小王子，便没来由的心头一颤，没人知道这个少有的蒙元勇士是骇于阮步云那惊艳的一刀，亦或者是伯颜可汗的无上权威。纵使百感交集，但他也知道今日必须杀了这个明军的小将，不然即便能够承受伯颜大可汗的怒火，以后的自己恐怕也不会在武艺上有丝毫的进境了。于是第二刀如同苍龙如海配合他雷霆般的步伐直指阮步云心脏所在。再说受伤之身的阮步云勉强接下哈木乌尔必杀一刀，身体已经像是被打成碎块一般，原本想借哈木乌尔刀势向后拉开距离，结果哈木乌尔的力量却让他完不成自己的预判，还摔了个滚地葫芦。仓皇爬起来，见杀气凌然的哈木乌尔第二刀又夹风雷之势，直直逼来。阮步云只得勉强横刀于胸前，“彭”的一声梦想伴随着肋骨“咔擦”一声，阮步云接下了哈木乌尔的第二刀。

其实这一刀接下已经有很大的运气存在了，因为刚好哈木乌尔的第二刀劈刺在阮步云金刚刀护手与刀身连接处。护手部位及其厚实才勉强挡了住，侥幸救了阮步云一命，但哈木乌尔势大力沉的一刀，已经不是现在的阮步云能够抵挡的了。即使侥幸了，利刃没有入体，但是刀上传来的距离，还是透过金刚刀护手传至铠甲并如同敲鸡蛋壳一般将其击碎。再顺势打碎阮步云左胸肋骨，仓促中，依稀感觉肋骨断了三根。

哈木乌尔见这一刀还是没有要掉眼前明军小将的命。厉吼一声，状若疯熊，大刀直来直往，刀刀欲取阮步云小命。阮步云只有招架之功绝无反手之力。二人又对了十几招，阮步云看上去更加惨淡，面如金纸，七窍也隐隐流出血丝。全是巨力震成的内伤。原本单手能持的金刚宝刀，现在双手持刀还颤动不宜。反观哈木乌尔同样不好受，他是真真的拼了老命想杀了眼前的明军小将，然后前后已经过去近二十招了，对面的小将从第一刀开始就已经摇摇欲坠了结果二十招过去，自己气力已经消耗了大半，对面的小将除了面色更惨一些，并没有死去。这不禁让他这位骄傲的勇士感到羞辱。于是挥刀再战。

阮步云从第一刀开始就知道，即使自己全盛时候，想要打赢也要费一些气力才能打得过对面的莽汉，遑论此时的自己，于是他一边抵挡一边继续向山顶游走。借助杂物和地势来勉强拉平一丝优势，而此时雨也越下越大，雨打在身上凉丝丝的，而胸口却火辣辣的，口中呼出的气仿佛像是已经灼烧了一般，疼痛冰冷，而又火辣的感觉，也让他的意识一阵模糊。仓促间只见一刀直直刺来，思维已经涣散的他已经来不及挥刀去挡，只能急忙转身，激烈碰撞已经圈口大刀戳碎甲衣，从左胸贴骨刺穿，阮步云忙左臂用力，夹住！刀身！脸上疯狂的冷笑一闪而默，悲怆道“想杀爷爷我，老子的把种算上今天已经杀了三十七个鞑子了，你会是三十八个。”说着颤抖的右手仿佛有有了力气，恍惚间鞑靼小王子毙命的那一刀又将重现。哈木乌尔又惊又怒，抬起一脚直踹，阮步云胸腹间自己借力欲向后避开那死神一般的刀。结果一脚下去，浑不受力，惊艳绝伦的一刀也没有劈来。原本被夹得紧紧的刀身来“嗖”的抽了回来一时重心一屁股坐倒地上，地面又湿又滑几乎滚下山去，而阮步云身体却像断了线的风筝刚好飘过山梁，哈木乌尔情知上当，左手一拍地面，一跃而起，两个起落就要跳过山梁，突然心中一寒，本能的将头转过一边伏倒在地，阮步云的金刚刀搽着面庞耳边过去，劲风刮的脸火辣辣的疼。待他再次起身向下望去，茫茫的雨夜雾气与夜色完美的包裹了阮步云的身躯，哪里还看得到一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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