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梦无虚》——梦是梦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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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拜师

和往常一样，四面环壁的山谷刚刚泛起光亮，就有野果从上面投了下来，摔了个稀巴烂。

梦无虚拖着锁链，从谷底的其中一个洞穴走了出来，看见一个还算好的野果，没有摔得特别烂，刚想伸手去捡，就被喝住。

“杂碎，那野果是我先看到的，你想跟我抢？”

无虚没有回头看都知道是谁，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没有多说，直接离开。

“魔瞳，你怎么又欺负人家娃子？”浮青云拖着沉重的锁链，漫步过来。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对人爱理不理，要是在三十年前遇上了我，他早就死了！”魔瞳迷生道向无虚的方向啐了一口，捡起野果。

“人家三十年前还没出生呢！”浮青云笑了笑，就离开了。

无虚回到洞里，把野果分了一半给躺在地上的中年人，然后就坐到一边，吃起了野果。

中年人用仅剩的左手撑起自己的身体，直接拿起野果吃。

“从你进来到现在过了多少年了？”中年人突然放下野果，看着无虚。

无虚顿了顿，下意识的看了眼满是刮痕的石壁，像是要把石壁也望穿。

“四年了。”

“现在还是很想出去吗？”中年人接着问无虚，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那你呢？……”

中年人没想到无虚会反问自己，一时间没有答上。

“有朝一日，我出去后，定会毁了这鬼地方，杀了那秃驴。”

中年人双眼一亮，他以为过了这四年无虚已经学会隐忍，准备在这里度过一生，没想到这四年竟然丝毫没有把他的锐志磨平，反而变成了隐形的刺头。而当年名声贯彻皇国的断霄却不在了，被慢慢的磨平了。

“可笑！你以为你还可以出去吗？”断霄有点恼羞成怒，感觉是无虚的自欺欺人伤到了他的自尊。

无虚没有回答，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断霄拿起两根木枝，丢了一根给无虚。

“捡起来，让我看看就算你出去以后，又能怎样？”

无虚睁开双眼，拿起木枝，站了起来。双手一握，向断霄挥去，眼看就要击中断霄，眨眼间，手一疼，木枝就被打掉。

“你还是在这里待完你的余生吧。”断霄刚想扔掉木枝，但是无虚把木枝在捡起来，还要继续。

断霄干脆把手中的木枝扔掉，以指为剑。

来回几招，无虚的脸上和手上都留下了指痕，有点狼狈，而断霄还是神气自定。

“真不知道你是有什么‘资格’进来的？”

这个四面环壁的山谷一共有五人，除了梦无虚，其余四人都是响名在外的大人物。

“哈哈哈哈……”无虚大笑，让断霄不明所以。

“你笑什么？”

“我笑这山谷，这锁链，把你断霄的剑都磨平了。枉我还敬你是前辈，你竟然还为自己能在这山谷自鸣得意。你现在的剑法用来帮我赶蚊子，挠痒痒还差不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断霄青筋暴涨，左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我说，你断霄，从此改名为断剑罢了，别丢人现眼。不过你现在只能在这里，也不用担心丢人现眼。”

无虚的话刚说完，就听见锁链碰撞的声音，眨眼的功夫，断霄的手指就顶在了无虚的喉咙上。

……

几天过去了，无虚和断霄两人都没有说话，不过无虚依然每天都在坚持在石壁上记录着每一天。

这天，正当无虚拿起石头，准备在石壁上画时。断霄挡住了无虚的跟前。

“现在还是想出去吗？”

无虚没有回答，看着断霄，眼神透露出不改的决心。

“也许你说的对，我的剑锋被这山谷和锁链磨钝了……”断霄自嘲。

“但是想出去，光有意志也不行。”

无虚看着断霄，耐心的听他说。

“你愿意给我磕个头，叫我声师傅吗？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

“能给断霄前辈当徒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但是，我所敬仰的断霄，是一人执剑，万马齐喑的侠之大者。没那么卑微。”

“说得好！说得好！”浮青云拖着锁链，从洞口里踱步进来，拍手称快。

无虚一转身，浮青云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这…”

“如果刚才你磕头的话，就做不了断霄的弟子了。”

无虚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只是对他的考验，如果他为了自己出去想借助断霄的实力而拜师，那这种弟子，也入不了他们的法眼。

“这几天我想过了，在山谷呆久了，剑也慢慢生锈了。是该把剑磨一磨了。你是把好剑。我断霄今日有意收你为徒，你是否愿意？”断霄没有强迫无虚，让他自己选择。

无虚双膝一跪，“弟子梦无虚，拜见业师断霄。”

第二章.入道

“魔瞳，我就说了人家是根好苗子，现在信了吧。”浮青云对着身后道，有些得意。

“这种人我见得多，拜师前一套，功成后又是另外一套，一肚子坏水。反正我是不会相信他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皇朝的人。”迷生道没有理浮青云，直接走人。

“魔瞳这人是这样的，还望见谅。眼看我也没什么可祝贺你们二人的师徒缘的，那我就送个顺水人情，传他一套轻功身法吧。”

“无虚，还不快谢过青云前辈！”

“梦无虚谢过青云前辈。”

天定皇城内

“陛下，最近狼蛮人不断侵扰我们的疆域，弄得人心惶惶。而且梦家的势力在天定根深蒂固，加之梦、叶两家有姻亲关系，即便梦萧被国师封住了道脉，但还是和梦阳一起把梦家打理的整整有条。危及皇室的地位。内忧外患，令臣民担忧啊。”国舅陈石忧心忡忡的样子，等着天战的下一句。

“这么说，你有好的解决方法了？”

“臣认为，先除内患，拉拢钟家和八大门派，等时机一到，再把叶家也拉拢过来，对梦家形成围剿之势.......”

天战静静地听着，他不容许有任何势力动摇他的江山。

“陛下认为如何？”

“明天把钟希召进宫来，我赐良缘。拉拢八大门派的事就交给你了。另外，叫国师去一趟天绝山，确保无异。”

“是！”

......

“现在我们虽然用不了道元，但不影响我们对剑法，剑式的掌握和领悟。”断霄举起手中的树枝，好像和树枝融为一体。

“你就这样，举着树枝，练好基本功，慢慢参透吧。”断霄说完后，留下无虚一人。无虚面对石壁，手举树枝，静静地站着。

一个月时间过去了，无虚不是举着树枝，就是跟着浮青云练身法。

“我说断兄，你想让他举着树枝要举到什么时候？”浮青云看着无虚举着树枝举了一个月都觉郁闷。

“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无虚举着树枝，感觉树枝好像慢慢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蓦地，无虚松开树枝，突然悟出了断霄的用意。

“师傅，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修剑不在于剑的本身，而在于我们自己。过于在意剑，只会是拿得起，放不下。我们不该被剑主导，而应该去主导自己的剑。”

“这就是你的领悟？”断霄看着无虚，认真的问。

“没错，自从师傅叫我拿着树枝，我一直不敢放手。但这样反而会让我觉得我是被拿着的剑，这就本末倒置了。”

“断兄，那这是......”浮青云听不懂他们谈话，但又想知道梦无虚现在的领悟是否得到断霄的认可。

“不同的剑客有不同的剑道，没有对错之分，这是你自己悟得的剑道，也是你开始走上修剑的路。修剑分剑技和剑道。只为了追求强悍的剑技而不注重剑道的人永远也成不了一位真正的剑客。而对入道的修剑之人来说，他已经跨过了剑客的门栏。”

“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人的，好了，现在已经是剑客了，那我就先带他去修炼身法吧。”浮青云拖着锁链，快步向无虚走去，迫不及待的想让看无虚在身法上的天赋。

“先别急，青云兄。”断霄拦下浮青云后，再问：

“无虚，你今年几岁了？”

“回师傅，弟子无虚今年十四。”

“和我当年一样，都是十四岁入得剑道。果真有天赋！”

“哈哈哈哈，断兄，你十四岁入得剑道不错，可天定谁不知道你九岁就开始持剑了。”

断霄曾身为天定第一剑，他的传闻众人皆知，浮青云当然也不例外。

“这不重要。还有，无虚，为师想问，你为什么会在十岁的时候就被关了进来？”

这件事断霄一直纳闷，十岁的孩子才刚形成道脉，不会对天定皇室造成威胁才对，为什么梦无虚会被关押进来。

“师傅，这......”无虚的话还没说，突然山谷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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