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星河与你相遇》: 我的不完美》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冰塘》: 漩涡。
第一章 漩涡
又是一个阴天,雾蒙蒙的阴雨笼罩着大地,田野中的小麦苗耷拉着头,顶着一滴滴沉重的露滴,远处的鱼塘上面有着一片片荷叶,却在烟雨中毫无生气,远处的村落散落在大地上,袅袅催烟为雾蒙蒙的天空又增加了一丝灰色,这是四川y市一个的偏远山区。
起伏的山脉和田埂在围绕在村落周围,方圆几里,唯有几处炊烟,却不见一处人影,整个村落显得格外寂寥。
透过阴森的雨雾,在连绵的山脊梯田之间,有一个黑影若隐若现,近处看来是一位农村妇女,黝黑的皮肤,长年累月的劳作在脸上刻下了挥之不去的皱纹,正如那起伏的田埂一般,夏日农忙时戴的丝巾缠在头上,乌黑的青丝夹杂着白发,深陷的眼窝发散着迷离的目光,脸上焦虑的神情随着额头的汗水掉落在湿润的土壤中,空旷的田野中只听到她急促的呐喊:幺儿,幺儿,你在哪个!
回应她的只有天空中的阵阵回音,她伫立在一处水塘边,望着阵阵涟漪的水面,出神的凝望着,好像朦胧间,一位小孩在池塘边玩耍,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刺骨的雨水流进了她的脖子,冻得她一激灵,眼前的朦胧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平静的水面。
“孩他娘,幺儿找到没得”一位壮实的大汉追过来,穿着粗气,说着。
“锤子,哪有他个影子嘛,不晓得他去哪个地方耍求咯”妇女抹了一下额头的泪滴,绝望着盯着水面。
“他耍咋个耍两天,找都找不到”
“算求算求,回去吧”
迷离的雨雾中,两人的身影消失于远处的梯田之间,只有那炊烟在一成不变的飘在空中。
Y市一个小区
“毅轩,你和袁兵是怎么回事啊,你快给我们说说嘛”
同样是焦急的神情,却不同于农村那位妇女,这是一位衣着华丽的母亲,慈祥的,脸上也没有劳作的皱纹,虽然四十有余,却没有岁月的痕迹,焦虑的神情中透漏着慈祥的面孔,这是刘毅轩的母亲,何萍,面前沙发上坐着的是两位少年,一位比较近的长得比较壮实,却也是眉清目秀,特别是那深邃的双眸,像是集天地之灵气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的海里冰块,光洁白暂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又不失邪魅的唇形,竟有着此时此刻出奇的镇定,这便是这位母亲的儿子,刘毅轩。
而另一位,与刘毅轩相比,显得焦虑不安,他长得那样的瘦削,额头上的刘海掩饰不了紧张的汗水,一行一行从面颊上滴落在地板上,细眼长眉中折射出来的是说不出的迷茫,双手双脚不自觉的在地面上颤抖着,他叫袁兵,是刘毅轩的从小的玩伴,也是现在的兄弟,只是他的父母是刘毅轩父亲的战友,只可惜牺牲了,并从小在这个家庭寄宿着。
“妈,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你们俩兔崽子快把事情原委说了,不然谁都救不了你们”
突然,楼梯转角出一位中年男子掐掉烟头,怒火冲冲的向两人吼着,那是一位坚毅严厉的父亲,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像是要瞪出来一般,太阳穴青筋暴起,刀刻般的皱纹述说着昔日的峥嵘岁月,嘴角有着稀稀落落的胡茬,此时也随着暴怒的嘴型而扭曲。这是刘建国,是刘毅轩和袁兵的父亲。
刘毅轩和袁兵被这一声吼吓了一跳,眼神顿时怯懦的看着刘建国。
“建国,你让孩子好好说,吼什么吼,孩子都怕了”
“你还拦着我,平时都是你惯着他俩,现在好了,出这么大的事,你说怎么办”刘建国面对和萍的劝阻,不仅更加生气,脸上青筋要爆裂一般,整个脸都红彤彤的,伸出胳膊想要打人,刘毅轩眼看着父亲的手要落在母亲的头上,心里一震,只见他一个箭步过去,硬生生将刘建国的手臂托住,刘建国转过头来,眼睛珠子瞪得犹如鸡蛋一般,眼眶撑得裂开,眼白中全是血丝,破口大骂道:你...你竟然敢拦着我!
“爸...把手放下,我们俩好好说嘛”
刘建国稍稍缓了一下,哼的一声,将手臂猛地收起,喘着粗气,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闷声抽起烟,何萍则委屈的坐在刘毅轩和袁兵旁。
刘毅轩和袁兵相顾一视,眼神中则是一眼难尽的苦楚的凄凉,两人同时长叹口气,娓娓道来。
那是两天前的一个傍晚,在那个熟悉的池塘上,依旧是现在的天气,灰蒙蒙的,下着小雨,只不过是刚下午时分,天愈发的阴沉了。
池塘上有两个孩子,撑着一个竹筏,缓缓的游动着。
“刘毅轩,都怪你,非带我来着鸟不拉屎的地方,现在好了,船怎么都弄不好,天还下雨,等会咱妈骂死我们不可”
“你看看你,天天在家打游戏,我带你出去的时候,你别提多高兴了”
“你还说我,现在还不快想办法回家,你到底会不会划船啊......”
没错,这两位少年正是刘毅轩和袁兵。
突然,池塘边的田埂坡边有一个黑点在缓缓移动,若隐若现,仿佛鬼魅一般,阴冷的风夹杂着雨滴,呼啸过池塘和田野,也呼啸过那个黑点。
刘毅轩猛一眼看见那个黑点,不自觉的下的一激灵。
“袁兵袁兵,你看那是啥子”
“是个人吧”袁兵瞪大眼,直勾勾的看着“好像是个小孩”
果不其然,等那个黑点缓缓离近,真的是一个小孩,他穿着缝缝补补的衣服,身上浸湿的雨水,裤腿上都是泥巴,但脸上带着天真的笑脸,一步一步的玩耍着,雨水和风好像和自己无关。
“小孩,过来!”袁兵冲着他大喊道。
“你没事叫他干嘛”刘毅轩对袁兵这么做很是不理解。
“你个笨蛋划船都不会,游泳也不会,还不如小孩呢”袁兵没好气的说道。
那个小孩寻着声音,来到池塘边依旧是那个天真无邪的笑容,丝毫不知道这个池塘将是一个万劫不复的无尽的深渊,也是一个人性的冰冷的冰塘。
“小孩,你会划船么,我们困在这了”
那个小孩缓缓的扭过头,痴痴的望着,手指头不自觉的噙在口中,手上的泥土抹在嘴角。
“小孩,你过来嘛,来帮我们一下,给你好吃的”刘毅轩说着挥舞着从口袋中掏出来的零食。
那小孩终于又笑了起来,欢快着笑跑了过来,刘毅轩和袁兵长吁一口气,相识微微一笑。
此时风小了,雨也小了,空中却依然灰蒙蒙的。
转眼间,他已经来到水塘边,脚踏进了冰冷的水中,慢慢的,淤泥已经淹没了小腿,淹没了大腿,只见那小孩站着喊道:你让我咋个帮你们嘛,帮你们划船么?
“对对对,你会划船吧,我们不知道怎么都靠不了岸”刘毅轩和袁兵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小孩深吸一口气,头往水里一栽,像是鲤鱼跳跃一般,浪里白条也不过如此吧,水面上啪的一声溅起一大片水花,随着水花落下,那小孩竟无影无踪,了无踪迹,只剩下水面上的涟漪,刘毅轩和袁兵纳了闷了,难不成着小孩真的是鱼变的?
俩人望着水面巡视一番,只见鱼跃水波,风平浪静,淅淅沥沥的小雨还洒在水面上。
“袁兵,那小孩怕不是淹死在水里吧”
袁兵本来就比刘毅轩胆小一点,这一说,更是毛骨悚然,心里打嘀咕。
正说话间,竹筏旁边冒起了大片的气泡,刘毅轩好奇呢,连忙趴下去看,袁兵却躲在一边,装作没看见。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一刹那时间,前一秒水面啥都没有,甚至可以看见水里面,后一秒一个大浪从水中炸开,波涛差点把船掀翻,刘毅轩顿时大惊,忙着躲闪,但还是呛了好大一口水,脸上全是污泥,刘毅轩连忙用手擦拭着脸,好一顿咳嗽,袁兵也没好过,那个大浪实在太大了,把袁兵也拍了一身脏水,弄得好是狼狈。
刘毅轩正咳嗽间,定睛一看,那水花中间竟有一个人头,刘毅轩大惊:袁兵袁兵,你看...
袁兵靠过来一看,哪是什么人头,就是那个小孩,正冲着俩人笑着呢,还做着鬼脸,袁兵哭笑不得,连忙和刘毅轩说,刘毅轩惊吓的心才稍稍缓缓,感觉自己失态了,连忙捂着脸,掩饰自己尴尬。
那小孩拍打着水花,不消一会,便来到竹筏上,离近了才知道,那小孩没多大,十二三岁的样子,圆嘟嘟的脸,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甚是可爱,头上的短短的头发,还扎着水珠,身上的衣服滴拉着水,那小孩把衣服脱下,拧了一会,但见那身上的肉白花花的,肥嘟嘟的,像是那种拨开的鱼肚子上的肉,脸蛋稍显黑了一点,却也不碍事。那小孩也不认生,嬉笑着看着两人,说道:我家住这附近的村子,我叫王旭,一般家里面都叫我幺儿,你们也叫我幺儿吧。
刘毅轩和袁兵也友好的伸出手回应,心里却想着赶快划到岸边,赶紧回家得了。
王旭仿佛看出了两人的心思,说话间便接过竹竿。
“竹筏最难控制了,只有一个长棍,没有桨什么的,没办法,不好控制方向,你得这样来”
王旭只需将竹竿一摆,一撑,一划,看似简单,却内中奥妙无穷,摆是稳住竹筏,撑是确定好方向,最重要的是划,力道不好控制,要的是不急不躁,把握精准,不消一会,刘毅轩和袁兵怎么都控制不好的竹筏,在王旭着孩子手里竟然稳稳的向前移动,俩人看的是瞠目结舌,不由对着看着不大点的孩子佩服有加。
“你们要是回去,尽量往前面的石滩上岸,上去之后没多远就是一条路,从刚才那上岸你们都没得回去咯”
说着,王旭这孩子便驾着竹筏,往那个石滩过去。
天上的雨更密了,淅淅沥沥的打在水面上,平静的水面溅起了些许水花。
刘毅轩和袁兵赶快用衣服遮住头部,嘴上对着老天爷骂骂咧咧,只有王旭这孩子一声不吭,闷着头划着船。
雨愈发的大了,俗话说到“有雨山带帽,无雨山没腰”,仅一会时分,山间便是乌云密布,天瞬间变阴暗下来,雨滴像石头一般打在水面上,啪塔啪塔,竹筏也变得摇摇晃晃,起伏不定,刚才还能看见的那个石滩,转眼间啥都看不见了,灰蒙蒙一片,身边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划船声,还有风雨声......
刘毅轩和袁兵早已慌了神,雨滴打的身上湿透了,两人只能蜷在一边,默默的祈祷着,就是雨点打的脸再疼,汗珠却时不时地从额头滴落下来,转过头来看王旭,虽也沦落的狼狈不已,但从深邃的眼眸中,那份看淡了的坚毅,令刘毅轩和袁兵稍作心安。
竹筏像一片树叶,不知飘了多久,那个石滩早已不见踪影,本来感觉挺小的池塘,现在却像是浩瀚无边的大湖一般,虚无缥缈的浓雾,波涛汹涌的浪花,以及越来越大的雨点声,无不诠释着此时三人绝望的心境。
“看来咱们遇到洪水了,唉...山间的雨说不好哇!”
刘毅轩和袁兵漠然的空洞的看着,互相打颤的手臂紧紧地抱在一起。
突然,竹筏剧烈的摇晃了一番,中间绑着的绳子也也啪的一声断开,一股水柱在船中央涌了起来。
“不行了,船撞到石头了,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王旭面色也开始凝重,黑紫黑紫的额头上也滴落下汗珠。
三人中,刘毅轩此时更为绝望,眼眸中噙满泪滴,眼皮上红彤彤的,眼白上都是血丝,整个眼珠瞪得犹如黑洞,空洞迷离,嘴角捏揉着,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哎!我怎么感觉空中有石子掉下来了”袁兵一脸雾水,紧张的说道。
“别瞎说,是冰雹吧”
袁兵丝毫没觉得这个玩笑好笑,反而面色更加凝重,紧皱的眉头在额头上留下道道黑线。
三人的小舟背后传来轰隆隆的响声,掀起了高过几人的大浪,此时的小竹筏像一片浮萍一般,飘荡在汹涌的波涛之间,中间系解的绳子更是断了好几根,竹筏中间几乎要断裂开来,水像喷泉一样涌出来,三人连忙向后看,只见朦胧之中,远处高山上一块巨石从天而降,那巨石犹如一座雕刻的古佛人像,高约几十米,直径有一座房子似的,在山体有一道灰色的瀑布的冲击带动下,随着泥石流,滑落下来,那隆隆作响的声音越来越近,简直就像是在耳边,那巨石掉落激起的巨浪,那磅礴的泥石流,火石电闪间出现在竹筏身后,犹如钱塘江海潮一般,又像是巨兽狰狞的怒吼,下一秒一切都要被吞噬...
三人皆是面如死灰,瞠目结舌,此时脑筋一片空白,只有嘴里面发出绝望的救命,啊等语气词,王旭最先反应过来,他定眼一看,前方模糊的雾渐渐散开,久违的沙石树木映入眼帘,磅礴的山脉在眼前的伫立,王旭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心想:若不是后面的泥石流,我们径直往前走就撞上了石滩了,那还了得,虽说现在情况危急,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快,快,咱们快上岸,不然就完了”王旭冲着那两人大喊道。
刘毅轩和袁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吼声吓得回过神,袁兵一激灵反应过来,连忙推着刘毅轩说道:“快跳进水里,咱们游过去”
刘毅轩顿了一顿,眼神中流露出难堪的神色,脚挪不动一步。
“快跳啊,兄弟,再不跳来不及了”王旭急的直跺脚。
“我...我不会游泳啊”刘毅轩此时急的带着哭腔,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短短几句话像是当头一棒,竟将王旭和袁兵愣住了,眼看着后面滔滔巨浪,张着巨口,剧烈的浪花拍打在三人的后背上,那像是地狱的修罗之火一般,每一滴浑浊的浪滴都令人无比清醒。
王旭此时也没有过多思考,把心一横,咬着牙说道:来,我驮着你游过去。
刘毅轩难堪而又绝望的神情中顿时表现出溢于言表的激动和感激,这真的是抓住救命稻草,他坚定的点点头,眼眶的噙着的泪水忍不住泉涌出来,和刚才相比,这里面激动的成分更多吧。
话不多说,王旭说着便将刘毅轩背起来,这么大点的孩子,背起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竟毫不费劲,只见他登时一跃,虽不及最初的鲤鱼一般,也犹如一个鳄鱼一样,刘毅轩在水面上,仰着头,贪婪着呼吸着,王旭则闷头潜入水中,快速向前游过去,这让游在前面的袁兵看的目瞪口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两人刚跳下水不久,还没游多远的,那个大浪便将竹筏拍的稀碎,断裂的竹竿散落在三人的周边,三人无不冷吸一口气,唏嘘不已,还没来得及感叹死里逃生,又是一浪接着汹涌着,将三人推到起伏的浪尖处,却是无巧不成书,借这个浪,三人竟往前游了十好几米,转瞬间便快接近那个岸边。
袁兵在刘毅轩两人的前面,首先登上了岸,望着刘毅轩两人缓慢的速度,只能在岸边干着急。
同样着急的是刘毅轩,他越发的感觉王旭的速度越来越慢,后面像是有一个东西吸着两人,他颤抖着扭头看一个刚形成不久的漩涡就在两人刚游过的地方,刘毅轩不仅倒吸一口起,看着努力往前游着的王旭,他眼神渐渐复杂起来,有着不舍,却又有着阴暗的神色。
一面是救命之恩的王旭,虽仅仅一面之缘,但在生死存亡之际,从未放弃自己的兄弟,另一面,正是这生死存亡之际,他清楚的认识到,两人这种缓慢的速度,最终将被漩涡卷入死亡的深渊,自己又不会游泳,若让王旭丢下自己,那肯定淹死,若自己跳上岸,袁兵可能会救我,但王旭太远了,根本救不了,本来他只是勉强撑住不被卷入漩涡,自己一跳,那后坐力肯定会害了王旭。
刘毅轩想的脑子快要爆咋了,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两条路,这是良心与人性的抉择,眼看着王旭坚持不住了,两人不往前走,反而倒退,刘毅轩来不及思考,他一咬牙,蜷缩着身体,做跳跃状,袁兵在岸上看刘毅轩着样子,大惊失色,他当然知道这个后果是什么,嘴刚张开,劝阻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只见刘毅轩用劲一跃,像一颗石子脱离了王旭。
袁兵没来得及反应,立马也跳进水中,一个鲤鱼打挺,竟瞬间游到了刘毅轩的旁边,连忙抱住正在扑打着水面,仰着头努力呼吸着代表着生命的空气的刘毅轩。
刘毅轩赶快死死的抓住袁兵的手臂,转头一看王旭,滔天的巨浪中只剩下王旭的一个头颅,难以置信的眼神复杂的盯着刘毅轩,半张的嘴里好像在说着一声声“救命”,身体却在慢慢后退,任由一个个浪花拍打着稚嫩的脸蛋,离漩涡中心的黑洞缓缓移动。
袁兵真切的看着眼前一幕,他咬着牙,使出浑身力气,将刘毅轩往身后的岸边一推,自己在此潜入水中,脚同样是奋力一蹬,却是将刘毅轩再次向生命推了一步。
借着力,袁兵也来到漩涡边缘,他的手努力往前伸,冰冷的池塘中到处都是冰水,刺入骨髓,更刺透人心。
蓦地,袁兵的指尖碰到一丝温暖的触感,那正是王旭的手,袁兵大喜,连忙往前抓住王旭的手。
漩涡越来越大,吸力越来越大,袁兵不知不觉之间竟也快随着王旭到了漩涡的黑洞边,眼看着自己葬身鱼塘,袁兵此时竟感觉到了王旭的手变得越来越滑,越来越抓不住,他抬头一看,一个大浪从旁边升起来,就在袁兵头顶,袁兵空洞的眼神看着这浪,恐惧的嘴半张着,说不出一句话,手不自觉的放开了,就在那一瞬间,那浪狠狠的拍打下来,也正借着这浪,袁兵阴差阳错的脱离了漩涡的吸力。
那一浪下来,袁兵被打到几米外,望着王旭的头颅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他最后一声“别丢下我”在袁兵看来比滔天的浪花声,铺天盖地的雨声更大,更让袁兵内心震撼,自己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飘荡在起伏的波浪,离刘毅轩越来越近,离王旭越来越远......
第二章 谜团
袁兵望向王旭消失的漩涡,那个可爱坚毅的小男孩像泡沫一样在水面上沉浮晃动,密集的雨点打在袁兵的脸上,他却毫不在意,只觉得雨水好咸,袁兵望的出神,完全没发觉自己还在水里,此时,一个浪花打来,直接将袁兵闷到水下。
浑浊的水塘充斥着沙石,垃圾,一遍又一遍在袁兵脸上游走,同样在岸上,也随着浪花一遍又一遍拍打着刘毅轩的脚丫。
袁兵沉了几分钟,终于在水里保持身体的稳定,连忙游出水面,此时他看了一眼身后,漩涡变小了,风却变大了,在山谷呼啸着,一阵阵尖锐的声音传入袁兵的耳朵里,浪花依旧在怒号着。
袁兵看情况不对,深深的再看了一眼漩涡,便向岸边游过去。
声音在此戛然而止,一缕渐渐升起的烟雾慢慢消散,刘毅轩小心翼翼瞄着刘建国,沧桑的面孔,稀疏的胡茬,,深邃的眼神正随着向外面飘散的烟看向窗外,面前的烟灰缸不知不觉已经放满了烟头,沙发上的四个人缄默不语,都在注视着刘建国的嘴唇和神情。
“讲完了?”一声严厉的声音从刘建国嘴里面说出来,看似短短几个字,却吓得袁兵和刘毅轩一激灵,不禁深咽一口唾沫。
“然后我们俩看水越来越大,就赶快回来了”
刘建国将嘴里的烟头掐灭,随手拿起一包苏烟,叼着一根,眼神直勾勾地瞪着刘毅轩,啪的一声点起火。
“你就没去找找那个孩子?”
“当时水那么大,还有泥石流,我们怎么去找啊”
“也就是说那孩子还在水下”
“恩...我也不知道”刘毅轩耷拉着头,懊恼不已。
“你杀人了知道么?”刘建国努力压着胸腔中被填满的怒火,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这一句话更让刘毅轩抬不起头,羞愧的抱头痛哭。
“建国,别吓孩子,那小孩游泳那么好,说不定游回去了”何萍连忙轻拍着刘建国,恳切的看着他。
“游个屁,掉进漩涡里面那么久,还能活啊”刘建国一把将何萍的手打开,,怒视着何萍,“现在都三天了,人员失踪早就备案了”
刘建国深吸一口烟,刚点上的苏烟,此时就剩下个烟屁股了。
“自首吧,你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有立案了,我带你过去,过失杀人罪,你这情况可能就两三年,没事”
“爸,你就不考虑你儿子的前途么,你儿子刚毕业啊”刘毅轩气愤的站起来,冲着刘建国大声叫道。
“我这就是为了你的前途,你自首还能两三年就出来了,你不自首,得三年以上,你可想好了,到时候我也得搭上”刘建国气的手指直哆嗦,指着刘毅轩骂道。
“爸,别吵了,我觉得咱们要再回去一次看看,打探一下底细,再确认一下那个孩子在家没有”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袁兵突然说道。
刘建国无奈的叹了口气,望着刘毅轩和袁兵,将剩下的小半截苏烟狠狠的吸完,闭上眼,将香烟的醇香在体内回荡,吐出一个淡淡的烟圈。
“那行吧,明天咱们去看看吧,但毅轩,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话刚说完,刘建国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内,便回房间去了。
清晨,一律温顺的阳光斜照进昔日那个冰冷的池塘边,只是没了当时的种种。
泥泞的田埂上三个步履蹒跚地人缓缓走来,一个中年男子和两位英俊少年。
“爸,就在这了,当时我们就是在这上的岸。”
只见一堆乱石在水中肆意盘踞,潺潺溪水从石头夹缝中流过,河道旁边便是一片严峻的山岩峭壁,还有些许小石子从山顶上掉落,那就是那天巨石掉落的地方吧,溪水的尽头便是一片碧绿色的水潭,波澜不惊,哪还有昔日的波涛汹涌。
刘建国深吸一口烟,紧皱着眉头,一股烟圈从嘴片间缓缓升起。
“袁兵,你下去看看,找找那孩子在下面没。”刘建国刚说完,转过头狠狠地瞪了袁兵一眼。
“我?”袁兵脸上露出难堪的表情,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下去,“爸,非要下去么?”
“废话,不是你还是我啊,现在也没有浪,快点下去。”
袁兵看着碧绿如同翡翠的水潭,此时却像一个深渊一般。
无奈之下,袁兵只好褪去上衣,露出雪白的肌肉,像是海豚一般,扑通一声,便消失在这冰冷的池塘中。
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透过水面竟将水底照的清清楚楚,周围鱼群在袁兵手指间穿梭,一股股气泡充斥着袁兵周围,很快,袁兵便潜入水底,水底沙石乱布,巨石嶙峋,水草狰狞,哪有半点生气。
袁兵仔细寻找一番,心想:那孩子不会是冲跑了吧。
刚要放弃之时,袁兵偶然晃了一眼,只见在乱石密布的沙土中有一个像是金属的反光点,袁兵连忙游过去,果然,在水草周边有一个漩涡状的水坑,一个金属镯子半掩埋在沙子里,袁兵拿起来一看,这分明就是那孩子的手镯,袁兵心中大喜,赶紧俯下身子,连刨带挖,可哪有那么容易,挖出来的除了石头便是垃圾。
在水下的时间太长了,袁兵渐渐有一些胸闷,他把手镯戴在自己的手腕上,向上纵身一跃,谁知道,刚离开水底,哪来的水草想孩子的手一样,牢牢地缠在袁兵的脚踝处,袁兵怎么摆弄都没用,本来就胸闷,此时更是急的满脸发紫,嘴里的气泡接连不断吐出来。
袁兵心想,在这样纠缠下去,迟早完蛋,正绝望的时候,袁兵只觉得一片阴影笼罩在自己的头顶上,完了,多半是一个鳄鱼,
他还是仰头凝视了一下,俗话说的好,柳暗花明又一村,那篇阴影那里是什么鳄鱼,一个英俊的脸庞映入眼帘,正是刘毅轩,他身后绑着一根绳子,只见他抱起来袁兵,猛拉一下绳子,一股强劲的力道从绳子那端传来,呼的一下,刘毅轩和袁兵被猛地带了出去,那根缠绕袁兵的水草也被连根拔起。
原来,刘建国看袁兵下去那么久,水面上也没动静,心里甚是着急,怕是水下遇到什么事情了,连忙让刘毅轩绑着绳子,下去看看。
袁兵坐在刘建国旁边,呼哧呼哧的大口吸着气,不消一会,将水底发生的种种和发现的手镯交到刘建国的手中。
刘建国凝视着这个半生锈的手镯,竟有着说不出来的熟悉,像是昔日的故人旧物,他半耷拉着眼皮,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上面的花纹,手不自觉的抚摸起来,硬是愣了半晌。
袁兵和刘毅轩见父亲看的这么入迷,也凑过去看看,可明明就是一个不值钱的破镯子,哪有什么稀奇的,家里面随便一个物件便是它的好几倍。
“爸,在看什么呢”刘毅轩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名堂,忍不住问道。
“没,没什么。”刘建国猛然惊醒,晃了晃脑袋,“想起了一些旧事。”
“爸,那在这也没有什么发现了,我们接下来去哪啊”
“去那个村子看看吧,看看有什么线索没。”刘建国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
跟在刘建国身后的刘毅轩和袁兵小声嘀咕着,今天父亲非常反常啊。
就在不远处,山间转角,处处绿叶的间隙透露出一个古朴的村落,炊烟袅袅,屋舍俨然,山上的梯田有些许农人耕种,对刘建国等人的到来竟丝毫不觉得意外。
现在已将近中午,刘建国一行人顿觉的肚子有点饿,就近来到一家餐馆,店老板看着这不像是本村的,穿着华丽,指不定是城里来的,连忙让服务员过去,好声招呼。
“随便点一下好了。”刘建国把菜单甩给刘毅轩,自己闷声抽起烟,低头若有所思着。
“来一盘葱爆牛肉,再两个凉菜拼盘。”
“好咧”这服务员长的还是不错,乖巧伶俐,扭动着腰姿,微笑着走开了。
这时,一帮浑身汗味,撸着袖子的一伙人到来,随便找来一张大桌子叫喊着点菜。
“老杨,你说王贵家的那个孩子丢了几天了,现在找到了没。”一个瘦的像猴一样的中年男子说道。
“去哪找嘛,那孩子也是命不好,说尼玛不见就不见了,我估摸着啊,多半是被拐咯。”那个叫老杨的中年大胖子抽着烟,边叹息着,边说道。
“我觉得不是,我听说那天那孩子去山上河边玩了,那天你忘了,下的大暴雨,我家的地都在那,都被泥石流冲了,我估计被淹死了。”
“唉。。。这年头不太平啊,以后就看好孩子吧。“
后面的话三人也没啥听头,菜刚上来,三人草草吃了几口,便结账出去了。
“爸,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已经知道那孩子还找不到,就是王贵家的。”刘毅轩忐忑不安的问道。
“对啊,爸,咱们来着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回去干嘛啊,来都来了,咱们怎么都得确定一下那个王贵到底报案了没,啥时候报的案。”刘建国没好气的白了刘毅轩一眼。
说完,刘建国就先走在前面,嘴里不停的嘀咕着“王贵,好熟悉的名字,好熟悉的镯子啊。”
刘毅轩和袁兵在后面一头雾水,父亲一到这个鬼地方怎么显示的有点不正常啊。
三人几乎是问了整个村子,终于在村东头一个不起眼的瓦房找到了王贵家。
吱呀一声,绿色的大铁门被缓缓推开,院子里晾着受潮的谷子,与红色的砖瓦房形成鲜明的对比,许多年都见不到的大梁自行车摆在屋檐下,地上长着碧绿色的苔藓,悬挂起晶莹的水珠,在自行车赤褐色的铁锈下格外耀眼。
“谁呀”里屋一声清脆的妇女声传来,刘建国登时一愣,这声音似曾相识,却又不知是谁,脑海中深深的回忆像是那天的波浪似的汹涌而来。
“王旭在么,我们找王旭。”刘毅轩赶紧扯着喉咙喊道。
刘建国再次瞪了刘毅轩一眼,生怕他误了自己的计划,吓得刘毅轩忙捂着嘴,乍乍舌。
“来了,你们稍等一下哈。”随着这声话音,一位靓丽的农村妇女从屋子里走出来,虽衣着朴素,但面容姣好,和开始时焦虑的样子千差万别,只是眼睛依旧是红彤彤的,双眸之间的愁绪和痛失爱子的悲伤在额头间挥之不去。
“王旭不在啊,你们是谁,找他有事么?”
“我们。。。”刘毅轩刚要张口,便被刘建国摆摆手,制止住了。
“我们是市教育局的,王旭同学有一篇作文在市教育局获奖了,我们领导很重视,就让我们下来调查一下。”果然是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刘建国的一番话,既隐藏了身份,又顺其自然,听的令刘毅轩和袁兵在背后竖起大拇指。
“真的么?”那个妇女难得双眸之间露出一丝喜悦,沧桑的眼角随着笑容皱纹突起,有转瞬即逝,“但王旭他。。。”
“他怎么了,有什么难言之隐么?”袁兵终于忍不住,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王旭近段时间不在家,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话刚说完,铜绿色的大门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孩他娘,开门,是我。”一声粗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来了。”这妇女脸色一变,丝毫不敢怠慢,尴尬的陪笑一下,连忙去开门。
一位粗壮的彪形大汉迎面走来,常年的劳作造就了黝黑的臂膀,脸上累计的皱纹夹杂着泥土和汗水,一根滴着泥水的锄头扛在肩上。
那汉子看见院子里有生人,立马警惕着问道:“你们是谁,在我家干嘛?”
那妇女尴尬的笑了笑,连忙打圆场“这是人家教育局的人,咱们儿子一个作文获奖了,人家过来了解一下。”
“这位想必就是王旭的父亲,王贵了吧。”刘建国笑着说道。
直到这时,王贵才注意到最前面的刘建国,说来也奇怪,王贵似乎对刘建国非常好奇,只见他盯着刘建国足足五分钟,突然,王贵像是抽风一般,面色惊诧万分,手哆嗦着举起锄头,对着刘建国,大叫着“怎么是你,你是怎么来这的?”
这一举动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那个妇女连忙把锄头夺下来,扔在一边,骂道:“王贵你干嘛呢,人家大老远过来的客人,你抽什么风。”
王贵缓了缓,瞪着刘建国一行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来干嘛?”
“哦,王旭他获奖了。。。”
“不是和你们说了,我儿子不在家,以后也不在家,你们走吧,那个奖不要了。”王贵直接打断袁兵的话,不屑一顾的说道。
此时,刘建国好像想起来了什么,面无表情的看着王贵,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让人不寒而栗。
“我告诉你,刘建国,老子就在这了,你别想打我儿子的主意,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王贵说这话的时候,面容突然狰狞起来,更加的咬牙切齿,好像要把着三人生吞了一样。
刘建国依然不为所动,目光与王贵狰狞的眼睛对视几秒,然后淡然移到那妇女的身上。
出乎意料的是,那妇女和刘毅轩和袁兵一样,眼神中除了疑惑,便是作为主人公的尴尬。
这让刘建国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那段尘封的往事,你竟然一点都不记得,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并且你怎么会在这,为什么和王贵在一起,这一个个问题,一个个谜团在刘建国的脑海里不断的缠绕,像一个乱麻一般,越来越紧,丝毫找不到解开的结,只能通过刘建国坚毅目光射向那妇女眼中,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在她乌黑明媚的眸仁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答案,像是一个黑漆漆的漩涡。
“不好意思哈,我老公他可能喝醉了,在这说胡话呢,你们不要介意哈。”那个妇女强打起笑容,尴尬不已的说道。
“那好吧,我们改天再来吧。”刘建国依旧是面无表情说道,眼神中却透漏出对那妇女复杂的感情,说是万般柔情,却又是绝情冷酷,唯有那眼神恋恋不舍的从那妇女脸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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