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凄凉的煤油灯》:凄凉的煤油灯》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左天传》免费试读_有天我遇见。
1.五百年前
“五百年前……”村子里,一群孩子或歪或扭坐在高低不平的矮墙上,认真听着矮墙旁生长的老树下一个白胡子老人的故事,老人似乎很喜欢用这句话开头,而孩子们也明显习惯了老人的开场。
五百年,孩子们不明白什么东西能够活到这么久,但这些并不影响他们喜欢那些天马行空,可以任由他们想象并且为之憧憬的神话。
老人的脸庞如同他身后的老树弯曲扭折的被岁月侵蚀下痕迹,他的眼中一面迷蒙,而他的故事却让这群在村子里无法无天的孩子们乖乖的安静下来。
有时候一些大人也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故事能让这群熊孩子们每天定时定点的来到这里,并且还那般听话的乖乖坐在墙头。他们瞅着路过的空挡站在了老树下,一副无所事事的仰着头,毕竟要是真跟一群熊孩子坐在一起听故事传出去脸上也不好看,还好老人的故事并不怎么动听,他们离去的时候还在摇头感慨着:还真是老了啊,童话永远也就只有孩童的时候会相信吧。
大青山位于临海界西部,是一条连绵不绝贯通着半个临海界的山脉。
南村就坐落在这山脉的边缘处。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每个早晨,天还没亮就能看到一个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全副武装的进入大青山中,日落之前,他们必定带着心属的猎物满载而归。
南村世代以打猎为生,靠着祖上传来的技艺,倒也一直自给自足,村里的人与外界接触的少了,思想自然比较纯朴。比如谁家生了娃,谁家小子要结婚了,必定不到半小时就能传遍整个村子,那时候就可以看到整个村里人都喜气洋洋的,似乎这些好事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样。
而最近,大家脸上没有了喜悦,这并不是说村子里没有什么喜事,相反,村东头老王家的孩子出生了,这本该是值得全村一起庆祝的事,偏偏在那一天成为了一场怎么对待一个孩子的会议,他们讨论着那个孩子,有时候脸上还会露出惶恐的神色。
“张郎中,麻烦你了啊。”屋子里,南树根推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一对少男少女,却是他的儿女,看着他俩期待的眼神,南树根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没有说,随后他摇了摇头,示意少年站在一边,但见一个衣着长袍面貌却有些严肃的男子走了出来,正是南树根口中的张郎中,张郎中脸上还残留着之前的惊讶,又似乎有着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出门的同时他随意的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少年,随后离开了南家。
屋子中,一个孩子坐在床边,似乎是很久都没晒过太阳的缘故,他的肤色显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身上的纯白长袍更是显得他的瘦弱,孩子的眼镜却是明亮的,并没有病人那般死气沉沉的神色。
房门再次打开,却是之前站在门口的少年与少女,他们先后走进屋子,同时少女的声音传入床边孩子的耳中,“爹爹也真是的,白衣哥明明没有什么病却偏要请张郎中过来,肯定是他也听信了外面的那些谣言。”
“那些人可真可恶,姐,白衣哥,我跟你们说,刚才爹爹和张郎中出去的时候我悄悄跟着,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你听到了什么,快说!”
“姐,张郎中告诉爹爹白衣哥的脉象很正常。嘿嘿,我就说嘛,左天哥怎么会像外面那些人说的那样。”
南秀皱着好看的眉头,少女清秀的模样此时满脸的疑色,随后她又问道:“爹爹和张郎中还说了什么?”
“我也只听了这一句就跑回来想着要告诉你和白衣哥……”小智不好意思的摸着头。
“小智,南秀,你们不用为我的事操心了,我没事的。”坐在床边的白衣男孩此时开口,他说话的时候笑着,苍白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白衣哥,你……”南秀看着男孩的笑容,却是欲言又止。
男孩叫左天,他是五年前被南树根从大青山深处背出来的。
根据南树根的回忆,他讲起那天是傍晚,太阳也快要落山了,眼看着今天的收成并不令人满意,他恼火的拿起手边的的弓随便向着林子里射去,一声惊叫声中弹起一只受伤的麋鹿,他当时大喜,抽出腰中的刀就要去结束猎物的痛苦,谁想那只麋鹿并没有伤到要害,它一路狂奔,他也跟在麋鹿身后紧追不舍,连身后同伴的呼喊都顾不上了,后来麋鹿消失在树林中,他这才恍然发觉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树林里,这里的树木高大而又粗壮,此时太阳已经落山,黑暗中只能看到树冠黑压压的连成一片,它们就像是是一个个冷漠的巨人注视着他这个闯入者。
大青山中有一大禁地,那就是大青山深处,以树龄为限,五十年以下为可狩猎区域,五十年以上为凶险区域,而上百年的区域中,进去了便是有死无生的局面。
而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上百年树龄的区域内!
那一晚,南树根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神情木然,可他的背上却是背着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孩。
每当南树根回忆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上便会露出茫然,连他都说不清那天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他又是怎么从大青山走出来的,而他所背着的那个男孩又是谁。
人们发现从南树根这里找不到答案纷纷将矛头指向了那个孩子,可惜的是这个孩子在醒了后比南树根还要茫然,除了自己的名字外,其他的一概不知,后来还是村里的张郎中给他诊断这才确定这个可怜的孩子是失忆了。
虽然什么也没有问出,但这更是勾出了村里人的好奇心,这个男孩是谁?他又是怎么进入的大青山深处,还有南树根究竟遇到了什么?毕竟他可是头一个活着从大青山深处走出来的人。
弄不明白这些的同时,也使得南村人对大青山深处更加的敬畏。
男孩因为失去了记忆,心地憨厚并且救了他性命的南树根收留了他。
就这样过了五年,当初已经淡出村民脑海的那个孩子又一次出现在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中,本来只当是得了一种怪病却在一次次风言风语中变了味道,而现在外面传的更多的是“长不大的怪物”“大青山深处的妖怪”这两个令人听到就会不自觉颤栗的称呼。
“可是他们那样说你,真的太过分了!”女孩子心思比较细腻,南秀能够察觉出这个本该跟她一般大的孩子脸上的笑容并不似以前那么的灿烂。
左天沉默了几秒,然后轻松的笑了起来,却是不愿再提这个话题:“好多天都没听过李爷爷讲故事了,我们一起去吧。”
何止好多天,应该有几个月了吧。
南秀的脸上露出无奈,可是看着左天独自离去的背影,她还是拉着小智追了上去。
……
“五百年前……”村中矮墙的老树下,夕阳的余晖洒落,遍地火红的落叶随着老人的故事慢慢变得宁静。
“传闻那通天妖兽修为早已进入化境,它张口间,日月都可吞食,闭眼中,世界仿佛都黑暗了下来,可就算如此,它还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它开始变得老迈,它不甘心如此窝囊的死法,它怒吼中,山河破碎,空间升起了一串涟漪,但时间是无情的,强大如它也会有着老去的一天,它不愿意死亡,但它的寿命它能够感受到,将要来临。它忘记了自己存在了多久,它活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有一天,它找到了一块石头,守护石头的人告诉它这块石头叫做藏心石,当一个人迷失自我的时候,只要捏碎了它,便会明悟自己的初衷,初衷是什么呢?那是在一个人最简单的时候也是他最快乐的时候。通天妖兽威胁那个人类告诉它他的初衷是什么,他要是说不出来就吃了它,人类毫无畏惧的看着它说自己为了守护这块石头而存在,后来它将那个人类吃了,藏心石到了它的手中……”
“爷爷,爷爷,你怎么不讲了呢,那到底那只通天妖兽有没有死去呀,它太可恶了,居然言而无信把那个人给吃了!”
“就是,那只怪物太可恶了!”一个少年恶狠狠的说到,随后又道:“那个藏心石是什么?是一块石头吗?什么是最简单也是最快乐的时候?”
老人笑而不语,他看着这群活泼的孩子,眼中充满了少年们看不懂的意味。
他总是喜欢讲到关键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看着这群混小子着急的上窜下跳的模样,只是那个小男孩……
老人眼中一缕精光闪过。
人群的最边缘处,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孩静静的站在那里,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长相秀气的少女和一个瘦弱的少年,女孩眼神有些忧郁,似乎是在担忧着什么,而少年却像其他少年一般,看向他的目光跃跃欲试。
他记得那个小男孩,有大半年没见过他了吧,以前他还经常找自己,吵着让自己讲那些故事,想到这里,老人嘴角挂起一丝微笑。
男孩目光平静,似乎并不着急故事的答案,他只是看着那群吵闹的少年,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男孩正是左天,尽管一路上被南秀多般劝阻,他还是来到了这里。
落日的余晖撒在他苍白的面庞上,却是跟这群活波好动的少年们格格不入。
左天无视周围异样的眼光慢慢来到老人旁边坐下,他喜欢老人开头的话语,五百年能有多长呢?他想象不到,但五百年的时光可以做许多事,或许,五百年前真的发生过什么精彩的故事……
“藏心石可以保存一个人的初衷,那么能不能存有记忆呢?”老人继续讲起:“生命的延续来自于记忆的传承,那么可不可以变为一块石头继续生活下去?通天妖兽为自己的这个胆大的想法喜不自胜,后来……”
“够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这个怪物!”
故事被打断,老人皱了皱眉头,却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说话的少年。
少年名叫大虎,他的样子并不似名字那么粗犷,而是一个阴柔少年,此刻站在那个孩子面前,面对着他,脸上也看不出他的情绪。
每一群孩子里总有一个主心骨,大虎无疑扮演着这样的角色,在他身后,一个个少年聚集过来,将左天他们围住。
“对!这里不是你这种怪物来的地方,滚出这里!”另一个少年挤进人群,起哄似的喊起。
左天满脸通红,少年心性使他不可能无视大虎的话语,但他却无力反驳,之前给他看病的张郎中神情的转变依然历历在目,那看怪物的眼神以及匆匆而走的背影就如现在的这些少年,他们的眼里有着好奇,但更多的却是惊惧,厌恶。
尽管来的时候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但他逃避了那么久,该面对的总是需要面对的。
“白衣哥他不是怪物,你们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南秀站在左天身后,神情激愤的看着这群少年。
“不是怪物?哼!不是怪物为什么这么多年都长不大?”大虎语气不屑,盯着左天,谁也不知道他的想法。
“大虎哥,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白衣哥?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你们说他是怪物,但他从没做伤害过我们的事。”南秀面对着大虎,将左天挡在身后,气愤的道。
“现在不会以后可说不定了。”之前起哄的少年阴阳怪气的道。
“小海,二蛋,去年你被大牛欺负,还是白衣哥保护的你们,你们忘了吗?”南秀并没有理那个少年,而且对着大虎身后几个少年道。
人群中几个被点到名的少年低下了头,更多的少年望向了大虎,对于左天,他们的印象里都是一个阳光开朗跟他们一样的孩子,而最近怪物的传言,只有他们清楚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一切都是大虎哥指使的,那么大虎哥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像是最近传闻的那样,其实大虎哥喜欢南秀,所以要赶走左天?只是一直长不大却是一个事实,连他们这些知情的人有时候都开始怀疑。
“一直长不大,可不就跟李爷爷故事里的妖怪一样?”
“妖怪都是会吃人的,他……”
“妖怪里不是还有着好妖怪吗?”
这群少年也不都全是针对着左天,人群中窃窃私语表明着一些少年的想法,而他们为什么站在这里只是因为大虎哥在前面站着。
左天站在南秀身后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白衣哥,我们不理他们,我们走!”南秀气愤的拉起左天,挤出了人群。
大虎皱了皱眉头,他明白刚才是自己冲动了,身边有些少年那怀疑的眼神他能感受到,但这些却更坚定了他心中的某些想法,复杂的望着左天的背影,他走出人群。
2.魔
是夜,月明星稀,那看不见的黑暗处,涌动翻滚着,似一只受伤的小兽,瑟瑟发抖。
起风了。黑暗尽去,星光璀璨,这辗转而又难眠的夜。
南秀趴在窗口,皎洁的月光洒在少女洁白的脸庞上,这寂静的夜晚,她又一次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左天的情景:“你好,我叫左天,南叔收留了我,我想着应该做一些什么,所以,我决定保护你和小智。”这是那个如邻家哥哥一样的大男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而她看着这个站在月光下的大男孩,小女孩的心思却是想着“为什么他比我还白。”肯定是月亮的缘故,想到这里,南秀的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那个孩子那么傻,就因为那一句承诺,然后保护了自己整整五年时间,明明那么瘦弱,还那么的拼命,不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被欺负的呢?肯定是小智告的密吧。只是,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发现过他长不大呢?而他真的会是妖怪吗?南秀自问着,没人能给她答案,
她可以不相信外面的传言,但却不能忽视至亲之人的告诫,想到这里,南秀的脸上没了之前的轻松。
……
“你是魔吗?”
“我能看到你就证明你真的存在?我的,心魔。”
“魔是没有心的。”脑海中再次回荡着五年来一直做着的那段梦境,像是一个人的自语,却是冰冷的每次都会使得熟睡中的左天惊醒。
他摊开手掌,窗外洒进的月光下,一个类似胎记的圆环静静的存在于他的手掌心内,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一处裂纹悄无声息的爬上他的手指,嫣红的血液挣扎着从那狰狞的伤口流出,循着神秘的指引,在他眼前组成一个“魔”字。
他静静的看着悬浮在眼前的那个字体,嘴角牵动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怪物吗?”不知情绪的喃喃自左天口中传出。
……
“他爹,天儿这孩子真的是妖怪变的吗?”
“我也不知道,张郎中今天给他把过脉了,他跟我说,一切太正常了,正常的不像是一个孩子的脉象……”
“那我们把他送走吧?毕竟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可是要送去那里?天儿这孩子也懂事,这几年来也帮了我们不少忙,就算他真的是妖怪,他也没做过伤害我们的事,要不,就这样吧?”
“可是小智和秀儿整天跟他在一起,我怕……”
黑暗中,流动的血液静止,左天闭上了眼,悬浮在眼前凝固的字体一刹那溃散,飘落在洁白的衣袖之上,随之消逝,月光洒在他苍白的面庞之上,此刻有了一丝诡异的精致。
……
“世间万物,皆系于情之一字,那喇叭花妖哪怕再法眼通天,也难逃这情难,普通野兽见了她,几乎都是掉头就走,可是却有一头,只见那丛林深处走来一个庞大的影子,喇叭花妖抬起头,太阳都几乎被影子遮蔽了……”
“停!爷爷你又骗人,哪有什么怪物能把太阳都给遮住,我娘说了,太阳虽然看起来一点点,可是好大好大了。”小女孩张开双臂做出一个夸张的姿势。
“就是,还有喇叭花又没有长眼睛,哪来的法眼通天啊?而且眼睛怎么可能看到天上呢!”又一个围着李爷爷听故事的少年说道。
一群孩子叽叽喳喳开来,尽管李爷爷讲的故事不靠谱,但孩子们都喜欢听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梦想着那喇叭花妖和那遮天大的妖魔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呵呵。”李爷爷笑着,被打断故事他也不恼,捋了捋胡须,慢慢的咳嗽一声,孩子们都止住了话语,他们都知道,李爷爷又要开始讲那些神奇的故事了。
左天盘腿坐在角落里静静的听着,大虎今天并不在这里,也没有人来烦他,小智和南秀也被南婶叫走了,左天知道原因,但他不想去多想。
老人的故事还在继续,可左天却无心倾听,时间似乎特别的漫长,那些少年的喧闹声那么的遥远,仿佛只在一刹那间,他同这个世界隔离了开来。
随着老人故事讲完,少年们三三两两的离去,左天这才站起了身,来到老人的住处,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敲响了门。
“又来画画了啊,进来吧。”老人笑着,似乎早知道他会来一般,向着院子里走去,左天默默跟在老人身后。
院中,老人来到椅子旁坐下,自顾着摆弄着一块木雕,地上洒满了木屑。
左天一个人来到了屋子,屋子里还是他以前来的那样,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动物被画在纸上然后挂满了墙壁,他还记得第一次来时的惊叹,那些动物栩栩如生一般,这也使得左天不止一次怀疑过老人的身份同他所讲的故事。
熟练的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他深吸了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在他的感官里,面前是一块画板,手边是各种色彩的颜料,可是这些都不能使他安静下来,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到墙上那些狰狞的怪物都活了过来,他们的眼睛盯着自己,他感受到莫大的恐惧,可是睁开眼,房间还是那个房间,画板还是空白一片。
左天拿起笔,沾上了最鲜红的颜料,像血的颜色,开始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勾勒,一条条歪歪扭扭的线条被画出,他厌恶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正准备将它揉成一团,“画的不是挺好的么?”老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左天的身后,他连忙起身,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
老人深邃的眼睛看着他,他的目光如他学识那样睿智,左天在他面前似乎变成了透明一般,他不自在的扭动着身子。老人取下了那幅画,他在左天惊讶的眼神中给那副可笑的作品加上了画框,然后将它挂在了房间最醒目的位置。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当有天这个秘密公之于众之时,要么承受,要么舍去,那么你的选择呢?”老人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左天若有所思。
再次坐在椅子上时,他的心情毫无波澜,画笔依着记忆在纸上勾勒出一条条道路,那些是左天这三年来或打听或亲身走过的路,那是属于整个大青山的地貌。
或许,如同老人所说,他早已经做好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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