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剑》——小褂子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昧与夷：九黎婆娑录》——牧之Mogy》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啸剑》——小褂子。

第一章 逃亡

“爷爷，我饿。”

漆黑一片的茅草屋里，一个孩童的声音响起。就着从窗户中透进来的月色看去，那孩童长得眉清目秀，年纪大约有四五岁，摸着自己早已饿的咕咕叫的肚子，神似有些委屈。只是白袍上染满了或新鲜或干涸的血迹。

门后倚着一个老者，头上戴着个斗篷，右手始终抓着剑柄。抬头望了望窗外的月色，还是有些清明，对着李潘小声的说：

“睡一会吧，睡过去就不饿了。”说罢又重新眯上了眼，只是耳朵却不时地耸动着，显然在时刻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李潘轻轻地“哦”了一声，显然对于饿肚子早已习以为常，只不过这次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住而已。

也不看地上是否干净，李潘和衣倒了下去，只是眼睛始终睁着，面露痛苦之色。

“爷爷，我想回家，我想我爸爸妈妈。”黑暗中隐隐约约的看到孩童的肩膀不停地抖动，显然是在强忍着抽泣不发出声来。

突然，老人一个箭步冲到李潘身边，“砰”的一声，背着李潘从茅草房中飞出。房顶上破碎的稻草漫天飞舞。

月色中数个黑衣人御风而行，将老人和孩童团团包围。为首的一名黑衣人阴森的笑道：

“李太一，你跑啊，继续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吗？东躲西藏了三年，我看你今天往哪里藏。你身后背着的就是那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吧。”

少年紧紧地搂着老人的脖子，将身子使劲的往后缩了缩。不知为何，自从他记事起，便不断地有人来追杀他和他爷爷，并且都不约而同的叫他废物。

感受到老人脖子上传来的热量，少年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勇气，对着黑衣人大声地喊了一句：

“我不是废物。”

说完后李潘有些难以置信，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有了想要大喊的冲动。愣愣地抬头望了眼前面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忙又往老人身后缩了缩。

“你不是废物谁是废物？嗯？少宗主？你爹为了帮你改变废物资质，都死掉了。你不仅是废物，还是个扫把星。”

那声音依旧是充满了讥笑，却不料他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刻在了李潘幼小的心里。只见李潘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每日每夜苦苦思念的父亲竟然因为他去世了？想到这里，少年的身体竟打起了哆嗦。

“够了”

老人显然是感受到了身后孩童的异样，轻轻地将剑从剑鞘中抽出，眼神冷峻地从那三个黑衣人的脸上扫过。

左手护着孙子，右手持剑竟率先对面前的黑衣人发起了攻势。

一时间铁器相交的“砰砰”声不绝于耳，李潘死死地抓着老人的脖子，脑袋也不敢抬起，生怕一个不留意便被后面的武器给打到。

以一敌三的老人并没有想象中的招架不住，而是在三个黑衣人中信步穿梭，不时给他们刺上一剑。那几个黑衣人有些惊恐，有些不敌，逐渐落入下风。

“李太一，你竟是金丹后期的修士，瞒的我们好苦啊。”

老人笑笑说道：

“常在江湖走，哪能不留手？”

说罢竟越发的神勇，剑式大开大合，压得那几名黑衣人有些抬不起头。

刚刚嘲笑少年是废物的黑衣人见留不下老人，竟招招拼命。抱着杀敌五百自损一千的心态，不顾身上的伤痛发起狠来。其余两人见装也疯狂起来，一瞬间战况有些反转。

眨眼间老人身上便多了数道伤口，往外渗着鲜血，其中后背直接被其中一人给一棍贯穿，不停的往外淌着鲜血。李潘忙用手盖住。可那鲜血却源源不断地往外流着，顺着李潘的手往下滴。

这三年里，李潘虽然日夜跟着老人四处逃亡，也遭遇了无数场战斗，却从没有如此的恐惧过，担心过老人的安慰。

李潘大声地哭起来：

“爷爷，咱不打了，咱们快跑吧。”说罢那哭声越来越大，滚烫的热泪贴着老人的脖子流进了沾满鲜血的衣袍里。

老人感受到背上孩童的害怕与无助，从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望着周身这三名仍然虎视眈眈围着爷孙二人的黑衣人，眼神逐渐眯起，心中杀意无限生。

只见那原本有些明亮的月光，不知被何处飘来的乌云遮住了大半，变得朦胧起来。风声乍起，尖锐的呼啸声吹得几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哼，装神弄鬼。”

为首的黑衣人最先沉不住气，挥舞着兵器便对着老人冲了过去，却突然有一种被锁定的感觉，无处可躲！

内心大骇，只见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剑气，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直袭面门而来。黑衣人躲无可躲，只得运足真气将兵器挡在身前。

谁知，那道剑气竟凭空转了个弯，违背常理地出现在了黑衣人的身后。来不及招架，只听得“噗”一声，那道剑气突至黑衣人的体内。

一道血花从空中绽放，那黑衣人人神色瞬间萎靡，气息紊乱，顾不得场上的情景，忙盘腿坐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丹药放进嘴里，恢复起来。

老人哪能给他机会，往那人所打坐之地逼去。剩余的两名黑衣人拼死阻拦，一时间竟被拦了下来。

少年此刻也不哭了，愣愣地望着与老人不断缠斗的身影，表情有些沉默，轻轻地俯下身子，对着老人的耳边说道：

“爷爷，咱们走吧。”

说罢，一脸安详的趴在老人的背上。

李太一老人恨恨的望着那几名黑衣人，之前四散出去的神识却突然注意到远处又有几道身影袭来。

扭头望了眼远处被烟雾所笼罩的群山，打定主意，开口对着身后的少年说道：

“好，咱不打了，爷爷带你回家。”

那两名黑衣人见老人转身想逃，忙近身缠住，谁知背对着自己的老人，竟以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扭头，顺势将剑刺出。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其中一个黑衣人有些大意，被刺中胸口，当场毙命，另一个黑衣人也不敢再追，反身守在仍在聊上的头目周围，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一老一小逃之夭夭。

老人的身影如同一道流星，急速无比地冲进了那被神秘所包围的群山。

黑衣人的援军也已经到了，数道身影站在烟雾缭绕之外，竟都不敢踏足而入，最后对视一眼，恨恨离去。

第二章 奇怪的老人

清晨，“咯咯咯”的一阵鸡鸣声将小山村的宁静打破，村里的狗也被吵醒大清早的狂吠了几声便又懒洋洋的趴下睡个回笼觉，几户人家的烟筒里开始往外散发着炊烟，小孩子的哭闹和大人的呵斥声也逐渐响起。

这座唤作姚村的小村庄在大山里显得及其平凡，像姚村一样的村子在这大山中更是难以胜数。

姚村隐藏在半山腰间，四周都是树木，再往山上走走有一条小溪，村民每天的用水全靠这条小溪了。住在姚村的村民一共有几十户，平日里男子靠着打猎与捉鱼维持一家人的生计，村民自给自足，完全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姚村里的村民基本都姓姚，要说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住在村头的那个老人，是几年前从外面来的，当时在村里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据村里最老的村长说：“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有人从外面来到这个村子，包括他的爷爷甚至是爷爷的爷爷都没有见过村子里来过外人。”

那个老人皮肤皱巴巴的，黄色的老年斑在手上清晰可见，穿着一身白袍，除了手其他的全都藏进袍子里。头上带了个尖顶草帽，将脸深深地隐在黑影里，手里还牵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孩子极其安静，一声不哭，长得眉清目秀，也和那个老人一般穿着白袍，穿在他瘦削的身躯上却略显肥大。唯一有些让人感到可惜的就是孩子的脸色有些苍白，缺乏血色。

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就凭这一个老人再加上一个半大的孩子是如何闯过这大山的，大山的神秘与危险可是大山的村子里流传着许多的传说与神话，至今有些想起来仍是让人不寒而栗。

当日那个老人来到村子时，村里有好心的村民走过去，想要抱起孩子。谁知那老人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剑，架到了那人的脖子上“噔”的一声脆响，那是老人将剑抽出剑鞘的声音，又有一声轻啸却不知道是何处传来。

村民们瞬间被惊吓到，纷纷往后退去。却是苦了那个想要将孩子抱过来的中年妇女，两腿不断地颤抖，表情惊恐万分。

她的男人虽有些胆小却扑通一声跪下，忙不迭地对着那个老人磕起了头，村民见状也通通跪下磕起了头。过了许久老人才从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又是“噔”的一声，将剑插回了剑鞘，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整个过程愣是没有人发现他的剑是从哪里抽出的，那女人也早已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突然，老人那冷冰冰地声音从草帽下传出：“你们这的村长是哪个？”

只见人群中看起来最老的一个老翁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却不敢将身子挺直，其背本来就佝偻，这一弯腰，几乎与地面呈平形状。

村长鼓起勇气却仍感到害怕，本来就快是半根腿埋到棺材里的人了，还有啥怕的，想到这就将心一横，声音中却带有明显的哭腔：“大人，草民便是这村的村长。其实大山里的村子都是没有村长的，谁年纪大谁便被大家伙推举出来管理村里，老朽今年八十有六了，是这个村里最大的，不知大人您有何吩咐啊？”

不知怎的，原本隔得很远的老人，突兀地就站在村长的面前。老村长本来就身体不好，经此一吓竟昏过去，身体直愣愣的朝后倒去，村里有几个年轻后生满目愤怒，一个个瞪着老人就要跃起与老人拼命。

谁知老人嘿嘿一笑，一把将村长抓住，使他站定，又迅速地在他身上的风池穴和膻中穴上点了两下。那村长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后，竟悠悠的转醒。

村民见老人随手便将村长救醒，这随意露出的一手显然镇住了村里人。连带着看向老人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几个年轻的后生看向老人的目光甚至有些狂热。

村长缓缓地睁开双眼一看，以为自己刚才是做了一个梦。谁曾想前面仍是那个神秘老人，一口老血没上来差点又晕过去，两眼往上一翻身体又往后一倒。

老人见状有些不耐烦，伸手将村长扶住，又一掌拍向了老人的后背，老人哇的一声将一口老血喷出，有个年轻的后生没有按耐住一下冲出将村长接住，焦急的问道：“爷爷，你没事吧。”

村长再次睁开眼睛，目光不似之前那么浑浊，竟在原地跳了两下，害得村民以为村长被吓傻了。

村长在原地跳了两下后，噗通一下跪到了老人面前，满脸激动地搂着老人的腿，便磕头便说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原来那老人最后那一掌竟用内力将村长体内堵塞多年的经络给震开，村长也终于明白此刻站在他眼前的人代表着什么。

老人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淡淡的说道：“给我找一间能睡觉的屋子，我要和我孙子在这里住一阵子。”

村长兴奋地招呼着村民道：“姚七，把你家在村头新盖的那间屋子给这位大人住，村里再重新给你盖一间。”

此刻跪在地上的村民也都起身，其中有个看起来肤色黝黑却又一脸憨厚的后生有些郁闷的说道：“俺和俺媳妇住了还没一个月嘞。”

村长一见瞬间急了：“怎么？我说话你都不听了？你忘了你小时候差点掉到河里是谁跳下去救你了？再说让你让个屋子你还推三阻四的，给这位大人住好处少不了你的。”

那憨厚的后生一看村长竟然将小时候的事情又拿出来说，瞬间羞红了脸：“别说了村长爷爷，俺让还不行吗。”说完郁闷的挠了挠头。

老人见状从怀里摸了块碎银子扔给了那个黑脸的后生：“喏，不白住你的，拿着吧。”

村长见状忙和那个黑脸后生说道：“还不谢谢大人。”

谁知黑脸的后生仍是有些闷闷不乐：“俺要这玩意干啥，留着生娃啊。”村长气得一巴掌拍向了那个后生的脑袋：“让你瞎说。”

老人刚到村里时人们还都有些害怕，没有人敢去村头前转悠，要是经过时都小心翼翼的，更没有人敢去打扰他，谁家的孩子要是不听话了大人准会说：你要是再不听话就叫村头的那个白衣老爷爷过来打你。一听到白衣老爷爷，再顽皮的孩子也立马老实了起来。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人们发现老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凶神恶煞。相反，还经常帮生病的村民免费看病，谁家要是牛或者羊跑丢了，都来村头问老人，老人穿着白袍神神叨叨的说着一堆听不懂的话，最后随手给你指个方向。

顺着老人指的方向去找准没错，慢慢的村里人就都叫他白爷，老人也乐于听到这个称呼。每次听到有人叫他白爷，便将手缩在袍子里对着那人拱拱手，然后又放下。

白爷白天的生活和村民没什么区别，白天就是带着少年进山采药，村民都劝他：“孩子年纪这么小，山上又那么危险，你把他放在我们家，我们给你照看着就可以。”可白爷依然是每次上山都带着少年一起，慢慢的村民见没出过什么事，也就习以为常了。

可一到了晚上，老人的生活便变得神秘了起来，和少年两个人早早地每次不等黑天，便将房门关上，村民也不敢近前，便只得妄自猜测。

其实一到晚上，老人便在屋里准备好大木桶，放上热水，将白天在深山里采集到的一些灵药放到桶中。村民们都以为老人每天只是在村庄附近采药，却不知每天老人都带着少年奔出尽千里的路程，往深山里去采集药草。

有村庄的地方都是处在地势较为平整，灵气稀少的地方，那些野兽妖兽也都懒得来，所以才会有村庄，同时在村庄附近生长的草药也都是灵气稀少，所以老人只得带着少年，施展法力每日奔波几千里。

那桶水本来是白色的，等老人将草药调理好后放入水中，水即变成了黑色。老人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些晶莹剔透的粉末，恍然一看竟是金黄色的，等至将粉末撒至桶里，水的颜色竟眼睁睁的从黑色变成了黄色。

水变黄后，老人就另那少年将衣服脱掉，露出那单薄的身躯，赤身裸体的进入木桶中。

少年盘腿坐到桶中，那金黄色的液体竟没过少年的头顶，慢慢地在少年的头顶形成一个旋涡，声势竟有些浩大。只见老人信手打出了几个手势，那旋涡竟像是被一个玻璃柜封印起来。

金黄色的气旋越积越多，竟有些要冲破封印的趋势，老人冷哼一声，不急不慢的从怀里抽出一把剑，剑刚出鞘，那清脆的一声剑鸣隐隐约约使得那金黄的旋涡有些想要消散的趋势。

老人随手一指，那剑气竟压得金黄的旋涡有些抬不起头来，慢慢地在封印里归于平静。老人不屑的又将剑插了回去。

等至旋涡消散，里面的少年依然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里面，闭着眼，可身上却出了一层薄薄的黑色物质，有些腐臭的味道。那桶里的液体也基本消耗殆尽，就剩下一层底子。

老人轻轻挥手，一个清水决便丢到少年的身上，那恶心的味道瞬间便消失不见。少年睁开眼，走出木桶将衣服穿上，目光平静，丝毫不像是十来岁的少年。老人随手丢给了少年一把铁剑，少年有些费力却还是缓缓提起，老人看到这里欣慰的点了点头，却不动声色，转身便带着少年走出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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