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情满山村》——张儒学140316225144717》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濯妖》:千里江陵一日还。
千里江陵一日还
风匣山,秋月挂枝头,一位青衫男人轻轻推开了山门,月光如潺潺溪流缓缓泄出。男人跨进门内,躬身让步,将身后的老者和一位身材略有些矮小的身影让了进来。山门内一片松涛声阵阵,夜风微凉。三人沿着前殿左侧的长廊径直来到掌着灯光的后堂。堂内儒衫男人正襟读书,听闻脚步声,起身迎出,躬身问候道,“师傅,您回来了”。
“嗯”,老人微微点头道,“在风,随为师进来吧”。
名为云在风的儒衫男人微微侧身,看了眼老者身后的矮小身影,又与同归的青衫师弟对视后,剑眉微蹙。
进屋后,老人抚了抚身上灰色长袍居中而坐,他环顾四周,然后望向儒衫男人男人询问道,“在风,为师不在的这段时间,山中可有异样”?
男人微微俯首答道,“回禀师傅,山中并无异样”。
老人点头,“你每天还回去山下的私塾教那些孩子读书吗”?
“是的师傅,每日都去”。儒生温声回答。
“可有关于你三师弟的消息吗”?老人试探性的问,却也猜到了答案。
儒生摇头。
一声叹息,老者望向了身侧身材略显矮小的身影抚须言道,“此次下山,为师收了两岸做入室弟子,望你们师兄弟几人日后可以将我派道统传承下去”。
名为两岸的矮小身影身着一袭黑衣,头戴黑色毡帽,他微微抬头,脸部露出的部分赫然满是棕色绒毛,一张猴脸直视眼前的儒衫师兄云在风。云在风见到他后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惊讶之色,反而双眉舒展,似乎解开了一道谜题一般。他微微点头,笑意如沁人春风。
“嗯”,老人起身,“为师也有些倦了,你们各自先下去吧,其他事情明早正阳殿再说”。
风匣山夜风阵阵,树影摇曳。
风匣山千里外,江陵郡一片歌舞升平。城内人声鼎沸,沿街叫卖声络绎不绝,确实有“江陵一目赋不尽,金花落檐似帝家”的名城风范。郡北涑流河畔的君玉街上,垂柳茵茵,树下小摊后面的中年男人正躺在竹椅上眯眼斜望着对面的韶华楼,一脸笑意的言道,“真是‘秋风解人意,尚留春妆浓’啊”。说着还时不时拿起酒葫芦小酌几口。那韶华楼上的姑娘们见他望来,也都向他摇起手中的丝帕,笑靥如花。见此情景,男人更是一脸的陶醉,如沐春风。一旁的卦摊老道人虽说早已见怪不怪,可每次见他这般,还是忍不住一脸的鄙夷。中年男人倒也从不在意,有时还调侃老道人几句,“老仙师想来也是通晓风水大成的高人啊,识得此处美景,才也选此地落摊吧”?
老道人仰首道,“贫道确识风水,所识之处却与你全然不同”。
那男人似乎根本没听出老人的言下之意,摆了摆手道,“哎,老先生过谦了,你我果然是同道中人”。
“谁跟你这轻浮之辈是同道中人”!老人心中暗骂,却忍住并未发作。这时,身着一袭淡黄色长裙的高挑少女在中年男人的小摊前停了下来,一见那男人正望着对面,脸上还有痴痴笑意,顿时嚷道,“色坯色坯色坯”!
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一脸嫌弃的摆摆手道,“哎,走开走开,别耽误我赏景”。
少女气的双腮微红,挡在男人面前道,“我要测字,你还做不做生意了”?
“没空”,男人敷衍。
少女一跺脚,拿起手上的一坛酒重重的砸在摊子上问,“酒还要不要”?
“要啊”,中年男人见到酒顿时收回了视线。
“拿钱”,少女伸出修长白皙的右手。
“多少”?男人面有难色。
“二两银子”,少女没好气的回答。
“这么贵,先欠着”。男人换上了一脸的和颜悦色。
“哼,又欠。回去我要告诉我爹,以后定不要佘给你这色坯酒喝”,少女说完拂袖而去。
“哎,汪姑娘,别啊”,男人连忙喊道。
少女却没有回头,没入熙攘的人群之中。
“师傅,那女的谁啊,长得可挺漂亮啊”,一张清秀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中年男子一看眼前的翩翩少年又是一脸的无奈,“你怎么又来了,不是不让你叫我师傅吗”?
少年一身白衣,发系淡绿色束带,腰带玉佩,手提长剑。一看就是风华正茂的富家子弟。他笑问道,“师傅,不叫您师傅,那我叫你什么啊”?
“大哥,大叔,你爱叫什么叫什么”。男人毫无耐心的敷衍。
“那好,师傅大哥,能教我几招剑术不”?
中年男人白眼一翻,长叹一声,“我就不明白,我就一个摆摊的,你整天缠着我干嘛?你要学剑,你家府上高手多的是”!
“得了吧,师傅大哥,我李浮游别的不行,看人可是很准的。你看你不修边幅的胡子,放荡不羁的神态,那都是高手的做派啊。不都说大隐隐于市嘛,这道理我懂”。少年说到此处一脸的得意。
“就他?还大隐隐于市”?一旁的卦摊老道人实在受不了了,干笑着接话。
中年男人也笑到,“老仙师说的是啊,我当年虽然厉害,可现在却是不行”。
“还当年厉害”,老道人笑的胡子都翘了,“世上怎么这等厚颜无耻之人”,还是心里想,嘴上不能说。真是懒得理他,老道人转过脸去,一言不发。
一旁的李浮游一听可乐坏了,大笑道,“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就知道师傅大哥是隐世高手。话本里都说了,你这样的不拘一格,身边一定有个酒葫芦的,平时嗜酒如命,对吧”?李浮游越说越来劲,他指了指桌子上泛白的酒葫芦问道。
中年男子只得点头。
“还有剑。御剑飞行,看待世间万物都是不屑一顾。那都是剑仙,大剑仙”!
一听剑仙二字,正喝水的老道人,噗的一声,一口喷出。
“咦”?李浮游疑惑的四处寻找,“师傅大哥,你的剑呢”?
“我没剑”,男人没好气的回答。
“不可能啊,剑仙怎么可能没有剑,是藏在酒葫芦里了吧,飞剑”?说着少年就要伸手去拿葫芦。
被中年男人一把抢先拿到。“没飞剑。别在这闹了,该干嘛干嘛去”。
“没剑没关系啊,我有”,说着将手中带着白色剑鞘的长剑放在小摊上,“师傅大哥,这剑送你了”!少年豪爽的说道。
“不要,拿走拿走”。男人看都不看桌上的剑就连忙摆手。
“那可不行,我心意,你收好,今天不想教我几招那我明天再来。那我先走了啊”。少年起身要走。
忽然迎面来了一位老管家装束的老人,神色有些慌张。他看了看中年男人的摊子,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四个大字“解忧,消愁”。又看了看隔壁的卦摊一脸的疑惑。
中年男人笑脸相迎,却不搭话。正要走的李浮游一见此人来,也停下了脚步,一下子来了兴致,同来人打了声招呼,“常叔,您老找我师傅是为了”?
“哦”,老管家之前还没有发现站在摊子旁边的李浮游,听他问话,才躬身道,“原来李公子您也在啊。这位先生就是您的师傅啊,那我就明白了”。
“没错,你家的事之前启房跟我说过,我说实在不行就找我师傅试试,他可是剑仙,一定搞得定的”。
“是啊是啊,我家少爷这不就让我来请先生了嘛”。老人一边说着一边笑脸看向中年男人。说罢,又向他行了一礼问道,“还未请教先生姓名”?
中年男人随口答道,“我叫采三,采花的采,一二三的三”。
一旁卦摊老道一听噗嗤一声乐了,“采三!还采花的采。就这名字还剑仙”?
老管家一听,本来脸上确信的神情,又有了一丝疑虑。
李浮游连忙跟老管家解释道,“师傅他呀就是这么放荡不羁,他姓采应该没错,不过这采三一听就是随口起的,那个隐士高手隐居的时候能用真名?师傅大哥,我说的没错吧”?又是一脸得意。
采三懒得理睬这个喋喋不休的少年,温声问道,“老先生找我所谓何事啊”?
“哦”,老管家这才将来意说与名为采三的男人听。一番叙述后,采三才听明白,原是常家最近夜间有鬼魅精怪作祟,先前请了驱妖的法师却都毫无办法。
“我见先生这摊子上写着“解忧,消愁”四字,不知是否愿意帮我们常家解忧啊”?说罢老管家从怀里掏抽一袋银子放在桌子上的白剑旁。
采三挠了挠头,吸了口气道,“降妖除魔我只是略知一二,不知道...”
采三花还没说完,李浮游马上接话对老管家说,“常叔,你回去跟常启房说,我跟师傅晚上一定过去帮他解决了这事,你就放心吧”。
“那好那好”,老人一听连忙说道,“先生这些银两只是定金,事成之后,我家老爷必有重谢。那我这就回去告知我家老爷一声”,言罢转身告辞。
老人走后,李浮游又凑了上来,“原来师傅大哥姓采啊,真名叫啥啊”?
“滚滚滚!我说我答应了吗,我会降妖除魔吗我”?采三责问道。
“师傅大哥,这常家在江陵城可是仅次于我们李家的大家。您要帮他们把这事解决了,您想要啥只管跟他们开口啊,还有他家的二少爷常启房是我好哥们,徒弟的朋友有事,师傅你不能不管吧”?
采三白眼一翻。
“得嘞,师傅大哥,那我走了,你收摊子了我就过来带你过去,咱们先去燕泥衔喝点也行”。
看到李浮游转身,采三刚松了一口气,却见他又转身指了指桌上的剑道,“师傅大哥,晚上别忘了带上那把白离,那也是镇妖的法器”。
“破剑你赶快拿走”,采三不想再多说一句。
“破剑?师傅大哥你有所不知啊,此乃我家祖传之物”,李浮游又想解释一番。
采三忙大声说,“好,我带,你快走吧”!
见李浮游走远,一旁的道人调侃道,“你这徒弟也不错嘛”。
采三苦笑,“老仙师你喜欢你收了吧”。
老道人抚须而笑,“我还真求之不得”。
“对了”,采三想起了晚上的事询问道,“老仙师可精通驱鬼之法啊”?
“嗯”,老道人微微坐正。“精通谈不上,但毫不谦虚的说,贫道也是承师于道家符箓仙门的。符箓一脉道统在驱鬼降妖上虽比不得符剑和罚剑两脉,但在这江陵郡中,贫道对自己的道法还是有些自信的”。
“那好哇”,采三一听又后仰在竹椅上打了个哈气,“那晚上有劳老仙师同我们一起去啊”。
道人沉吟片刻道,“只是我以符箓驱鬼,可这符箓确是价格不菲啊”。
一听道人这样说,采三懒洋洋的说道,“明白明白”,说罢起身将那袋银子拿出一半摆在老道人的卦摊上。
老道人脸上带笑,心里却想,“想这草包也不傻,自己不行就拉上我,什么都不做也能拿一半的酬劳,可自己出人出力的最后拿到的好处也就一半”,想到这,他叹了口气,将银子收到了怀中。“谁让家人没找我,而是直接找了这个草包呢”。
见老道人收下银子,采三问,“老仙师这是答应了”?
“嗯,想这降妖除魔也是贫道的分内之事,那晚上就随你们走一遭吧”。
傍晚时分,江陵城彩灯初上。三人从流光溢彩的燕泥衔走了出来。
李浮游巴结的问道,“师傅大哥,这燕泥衔的酒菜可还和您老的胃口啊”?
“菜还不错”,采三点头。
老道人望了望天低声道,“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赶快去常家办事吧,一会宵禁我等在行走就不方便了”。
“没事”,李浮游从怀中掏出玉牌晃了晃,“有这牌子我们随便走”。
“嗯,李公子在这江陵郡确实神通广大啊”,老道人刚吃过李浮游请的酒菜,自然要成他的情。
“我爹是郡守,这江陵郡就跟我家的也差不多”,借着酒意,李浮游又开始侃侃而谈,从李家聊到常家,又把江陵郡四大家族的其他两个也介绍一番。
二人跟着熟门熟路的李浮游很快就来到常家大宅前。门上红灯高挂,两侧石狮矗立,却感觉少了分灵气。
“师傅大哥和老仙长稍等,我去敲门”,说罢李浮游上前一边叩门,一边高声大喊,“启房,启房”!
老道人望了大宅的方向细细感知,双眉紧皱,似乎有些疑惑。他又看了一眼身边的采三,见他正没戏没肺一脸的打着酒嗝不由地叹气,心中暗道,果然是个指望不上的草包。
云影遮寒月,红灯轻摇曳。
没多久朱红大门缓缓打开,有几人提着灯笼走了出来。李浮游见到来人高喊了一声,“常启房,是我带着我师傅来了”。
名为常启房的青年看上去年龄与李浮游年纪相仿,身后随他出来的正是白天去请采三的老管家。
“浮游,我正等你呢,快随我进来。常启房语气中显得有些急”,但看得出他与李浮游非常熟络。
“嗯,我叫我师傅”。李浮游应了一声,回头请采三一同进去。“哎,启房,其实我看你气色挺不错啊”。
“浮游,你就别调侃我”,常启房苦着脸。他对采三和老道人鞠躬行礼道,“感谢两位先生能来我常家解危”。
“能不能解危还真不好说”,采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老道人说道。
“看我干嘛啊”,老道人心中暗骂,“这草包下午约我一起来的时候,说得像似随他一起看个热闹一样,到了地方,两手一摊就看我能不能解危,感情全指望着我出菜呢”!一想到这儿,老道恨不得转身就走,看那草包如何收场。可一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和江陵常家的首富招牌,却又舍不得走。“嗯”,他沉吟片刻,捻须道,“先进去看看吧”。
“几位请随我来”。一行人进了府中常启房接着说道,“我父亲今日午后也突感不适,这几日全府上上下下已有数十位家丁仆役病倒,请了郎中也看不出病因”。
老道人进府后手中捻符感知府内气息。听到常启房之言并未搭话,可心中却惊诧不已。因为府内气象虽然看着败落,可却不是如他所想的那么戾气深重,反而有一种春雨润物的感觉。
“哎,你家这金羽菊怎么都凋谢啦?真是可惜”。李浮游见到府内花园中凋零殆尽的秋菊问道。
“是啊,常启房一声叹息,这也是奇怪之处,往年此时,这菊开的正艳,今年却枯萎凋零,想是也与邪祟作祟有关”。
“可对邪祟有些了解了吗”?李浮游问。
“你们随我来看吧”,常启房面露愁苦神色。
穿廊过堂,几人一同来到了常府后院。一跨入院子,几人就看到院子正中一棵参天榆树,正散发的莹莹微光,树上的枝叶一半生机盎然,另一半却瑟瑟枯黄。
“喏”,常启房指了指榆树小声道,“之前来的法师说,我家正是这树妖作祟”。
李浮游看着新奇正要走上前看个究竟,却被身旁的采三一把拉开。紧接着一阵罡风卷树叶猛然袭向老道人。
树叶如拳头般狠狠砸在了道人的心口。老人猝不及防,一下子仰倒在地上。他连忙捂住胸口,口中不由得溢出血来。他吐出血水大骂道,“你这暗箭伤人的孽畜,看老道今日用道法将你灰飞烟灭”!言罢他迅速起身手捻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大喝一声,“祭”!
五张金色符纸似乎一下子有了灵性,从老道人手指间飞掠而出,直奔老榆。
那老榆树的枝叶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叶子如同暴雨般猛然倾斜向半空的符纸。与此同时,槐树的树影竟然形成了人形,嗖的一下掠向老道人。那黑影来势极快,老道人眼见自己要中招,连忙念诀召回符纸。五张金符极速折返,在老道人身周旋转起来,形成一道光环。黑影手持利剑,砰地一声与符纸碰撞,火花四溅,却未得手。
“哎呦”,这边激战正紧,一旁的李浮游凑到采三身前笑嘻嘻的问道,“师傅大哥,你看这老道人这一手符箓道法还可以吧”?
“嗯,挺厉害的”。采三点点头,一脸的看热闹不怕乱子大的神情。
“那师傅大哥您看,咱们道长能打赢那树妖吗”?
“看看就知道了”,采三像在看戏看到精彩之处被打扰了一般,一脸的不耐烦。
这边话音未落,那边黑影再次暴起挥剑,剑意时徐时急,颇有章法。老道人周身五张灵符竟隐隐有些招架不住。
老道人再次念诀,大喝一声,敕令五灵:“御”!
五张飞旋灵符骤然金光大盛,似乎又有了精神。可老树那些如暴雨般的叶子也都绽放绿光,像是汹涌的绿色海潮压顶而来。
老道人焦急万分,满头是汗。见到采三和李浮游二人依然袖手旁观的看热闹,气的怒火中烧。他大喊道,“姓采的,快来帮忙啊!我快撑不住了”!
采三正要说什么,李浮游却笑嘻嘻的对采三道,“师傅大哥,还不用您老人家出手,让我去会会那剑影,您老在旁边指点我二三即可。还得借师傅大哥的剑一用”。
说罢。李浮游手一挥,采三带来的白离寒芒乍现。李浮游手握白剑纵身接下黑影的攻势与之打在一处。
采三一看,这李浮游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还经常跟自己吹嘘说今天打败这个剑客,明天赢了那个剑侠的,这会见他身手确实不弱,不由点头。
老道人一见来了帮手,连忙驭符去挡汹涌的绿浪。符纸排成一排猛然变大,形成了一面光墙,可就在这时,地面上砰砰砰几声闷响,几条树根猛然穿出,一下子将老道人手脚都束缚住。符纸顿时黯然失色。
李浮游那边原本还能招架一阵,此刻也被捆了手脚动弹不得,黑色剑影直抵眉心。李浮游大喊一声,“停!我认输”。
那黑影赫然停剑。
老道人见此情景不由得心中暗想,“完了,这条命今天就算栽在这了”。
“老道,你服吗”?老道人正闭眼等死,忽然半空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
老道人嘶声力竭的喊道,“服!我服”!
话音刚落,绿潮,树根和黑色人影竟都消失不见了,霎时间,风平浪静。
“我本无意伤害尔等”,一位身泛微光的白衣男子缓步从榆树中走出,“既然服了,还有常家的人在,那我们谈谈”。男人温声说道。
在场几人面面相觑。
男人接着说道,“我乃是这榆树之精。几百年前与常家结缘。常家老祖对我有植育之恩,所以我用自己术法庇佑常家百年”。
常启房与那管家听到此处知道这树精所言非虚。这百年来常家可谓是顺风顺水,生意越做越大,短短几十年就成为这江陵郡的首富。
白衣男人接着说,“前些日子常家家主常宽无意间得到了一尊吞宝蟾,误以为是利财的宝物,便起了香火供奉在家里。其实这妖物另有图谋。它见我庇护常家,便于我相斗。我凭着多年修为与地利确有一战之力。它见难以得手,便施下咒法坏了水源和这一方风水。知我定会用自己的元神护着常家人的周全,故用此法消耗我的灵力。我料定待我灵力用尽之时,这妖物定会去而复发”。
不知何时白衣男子口中的家主常宽也由仆人搀扶着站在廊下。此人正是常启房的爹。听到白衣男人说到吞宝蟾一事羞愧不已。
“常家人不知这邪祟借刀杀人之计,我并不怪你们。只是该说明白的话还是想找个机会说的”。
名为常宽的老人听到此处,老泪纵横。其他人也不由得叹息。
“师傅大哥”,李浮游又凑了过来,“原来是我那朋友的爹糊涂,引狼入室啊。我们帮了倒忙”。
一旁的老道人正要开口对李浮游说些什么。
突然,采三眉头一紧,大喝一声:“剑”!
还未等李浮游等众人反应,那白离瞬间飞掠到采三手中。
采三向着空中一剑挥出,一道白色剑芒如一只急掠的白鸟,与半空中至上而下砸下来的一团红火撞在一起。霎时间半空一声巨响,接着火球爆炸开来,亮如白昼。
院子里的人都感觉心头一紧,腹内气血翻涌。四周墙体崩碎,半空瓦砾横飞。
下一刹那,又有一股雷霆之力倾泻而下,森森雷光如一道激流而下的瀑布,狠狠将老槐灌顶。老槐枝叶,树干连同化形的白衣男人瞬间烟消云散,灰飞烟灭。
众人皆手扶心口向上仰视,房檐之上,赫然站着四个高矮不一,带着奇特面具的人影,他们身后的长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一个声音从半空传来,“灭妖师,逢妖必斩”!
接着几人瞬间消失,天地间一片死寂。
朝辞白帝彩云间.上
田虎,小白和妮妮在田间的垄沟里捉蟋蟀。捉累了,三个孩子就躺在垄变得草地上看云彩。田虎问其他两个孩子有没有见过妖怪。小白和妮妮都摇头。田虎又问他们想不想见见妖怪。两个孩子又纷纷点头。他们沿着山路来到了一个家里长辈从不同意他们来的山洞。在山洞里,有一个盛水的小石碗,田虎说只要用石碗里面的水洗一洗眼睛,就看得到妖怪了。结果等他们洗完眼睛,一只绿皮妖怪真的就出现了。
那妖怪问田虎,“你看得见我吗”?田虎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诚实的说看得见。妖怪点了点头。他又走到了妮妮的面前问了同样的问题,妮妮吓得要哭出来了,可还是点头小声说看得见。妖怪再次点了点头。最后他来到小白面前问他是否看得见自己,小白战战兢兢的摇了摇说:“没看见,没看见”!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等小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田间地垄,而田虎和妮妮却再也没有回到村子里。
采三懒洋洋地仰在竹椅上晒太阳,小摊的桌子上多了一个澄黄色的玉蟾,玉蟾口中衔了铜钱,阳光照在它的身上,隐约可见有金光流转。他伸手拍了拍玉蟾的脑袋,又看了看身侧空荡荡的卦摊,不由苦笑。秋日暖阳正好,惬意闲得小酌。采三随手去摸酒壶,却感到有人站在摊前档了枝叶间洒下的晨阳。他并未睁眼,用手指了指桌上的小木牌,喝了口酒继续小憩。那人似乎没动,还站在摊前,也不说话。
采三随口问道,“没看到木牌吗?今天不做生意”。
“看见了啊,但我不认字”。少年的洪亮声音。
采三眯眼望去,只见来人一头醒目的红色头发,带了个白色的狐狸面具,身穿红黑色紧衣,背后还有个招摇过市的黑披风,这形象。。。
采三懒得理眼前的小屁孩,“告诉你了还不走”?
“我找你有事”,少年原本觉得今天自己的一身装扮简直帅爆了,站在哪说话,对方不都得一脸惊讶,然后由衷的赞叹啊。可眼前这个胡子邋里邋遢的男人竟然连个正眼都没瞧自己,一时间有些尴尬。
“有话快说”,采三倒也没再赶人。
红发少年先从腰间的布袋子里拿出了跟自己一样款式的面具和披风扣在了小桌的玉蟾上。然后大咧咧地搬了小凳子在采三身旁坐下,这才开口道,“老大啊,规矩我懂,不能喊你师傅是吧,这事大师兄都跟我说清楚啦,以后呢我就喊你老大,你看可以吧”?
采三一听,两眼一翻。又是李浮游那小子找来的人。他心中暗想,怪不得这红毛一张口,他心里怎么就有一种熟悉的烦躁感呢。
“我呢,得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南城易琢白,人称南城小霸王就是我。估计您老也早听过我的大名了吧”?少年伸出拳头挥了挥,一脸的骄傲。
“昨晚的事呢,我听李浮游跟我说了。这事换了我我也忍不了,太折面子了。李浮游是我朋友,你是我师傅,这事我易琢白必须管”!
采三一听“师傅”二字连忙打断少年的喋喋不休道,“赶紧滚蛋”!
“哎呀,对不起老大”,少年发现一时失语连忙道歉,还呵呵笑道,“忘了规矩了。没事,我接着说啊。李浮游呢,也跟我是一个意思。他跟常家那小子,叫什么我忘了,就是很有钱那个”。他直直地望着采三,似乎再等着采三的提醒,可采三却一言不发。沉默了片刻,少年倒也没有灰心,继续说道,“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啊,花花肠子就是多,现在正动用他们的关系找昨晚那几个人呢。等找到了,咱们也组几个人教训他们一顿,一是帮您把面子找回来,二呢,也给常启房出出气,哎!对!我想起来了,常家那小子叫常启房”。红发少年喜形于色。
采三被少年的话气笑了问道,“什么叫帮我找回面子?李浮游怎么跟你说的”?
他想了想,回答道,“昨晚你们不是去帮常家捉妖吗,突然窜出几个人来,硬要拔了常家的摇钱树,您跟其中一人过了一招,却没挡住第二招,少年显得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接着说,那几个人还放了狠话,说他们要拔的树,谁也挡不住。你听听,我跟你说这事我都快忍不了了,太嚣张了”!少年有些气血上涌。
采三一头黑线,“说完了”?
“还没呢,我呢,虽然没读过书,但拳头绝对够硬。虽然我们人手还不太够,等回头我再多约几个兄弟”。。。又是喋喋不休。
采三此刻满脸的悔色,心中暗想,现在的小屁孩都这么话唠吗,这红毛跟那个李浮游真是一个德行。
“哦,对了。李浮游还托我告诉你,今晚他帮你约了桩大买卖,要你日落时去漪莲湖泛舟赏景”。
“没空”,采三斩钉截铁的说。
“嗯,果然跟李浮游料想的一样,他还说了,如果你说没空就让我告诉你,晚上他还约了韶华楼头牌“初心”姑娘一同前往”。少年说这第二件事的时候显然不如第一件事情讲的有兴致。
采三一听“初心”这名字,连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着街北跑去。
南城小拳霸一脸的莫名其妙,他撇见采三空出来的竹椅似乎很舒服,便也躺了上去,闭上眼,听路上行人有人吟诗:
“江城如画里,山晓望晴空。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
少年听罢,嘟囔一句,“这帮酸文人真呱噪”。
吟诗之人微微一笑,洒然离去。
在汪家酒铺打满了一葫芦的桃花小酿,结了以往欠下的酒钱,汪老板笑逐言开地挽留采三在店里吃饭。下午回到小摊的时候,那个红发少年已经不在了。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少年留在桌子上的面具和披风,采三一瞬间竟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摇了摇头,仔细收好了这些东西和玉蟾才准备赴约漪莲湖。
斜阳夕照,偶有几颗繁星悬于天幕。采三来到漪莲湖时,一艘花船正停泊于湖畔。远处有渔家女撑舟唱晚,歌声悠扬:
漪莲碧,濯青衣,霜草垂露低。
湖风徐,月迷离,归日尚无期。
少年李浮游意气风发的站在船头遥望远方。见采三到了,兴奋地将他请到了舱里。艄公轻轻划浆,花船沿着湖岸徐徐前行。
舱里坐着一位容颜清丽,气质出尘的女子。她眉如远山,眸似秋水。采三虽知眼前这人便是那韶华楼的头牌,可难得的是,在她身上却仿佛未沾染半点俗世的脂粉气息。女子见采三来,先是莞尔一笑,然后轻轻施礼道,“采先生,初心有礼了”。
一旁的李浮游见此情景连忙凑到采三耳畔小声说道,“师傅大哥,你知道吗?之前有多少文人骚客一掷千金,只求初心姑娘这莞尔一笑啊”。
采三也面带微笑的回礼道,“初心姑娘不必如此客气,我那小摊就在韶华楼对面,这样讲来我们还算近邻”。
“先生说的是”,初心又是一笑,犹如初春新雨。
“两位都别客气啦,坐下来一边欣赏这秋湖夜景,一边聊起不美哉”?李浮游笑着安排二人入座。
三人坐定,品尝了船上的红花酒。李浮游笑言,方才我见湖上泛舟的采莲女与这湖风美景相得益彰,不由得想出两句诗来。说罢,他研墨起笔,在舱壁上洋洋洒洒写下:
“船动湖光潋滟秋,贪看年少信船流”。
写罢,他面露羞赧,“只是这七言的后两句尚无思路,不知师傅大哥和初心姑娘可有灵感”?
初心话本不多,见李浮游题词两句,不由点头,她秀眉微蹙,思量一会笑着起身写到,
“无端隔水抛莲子”,写就此句后,便笑着望向了一旁饮酒的采三。
采三言道,“就请初心姑娘带笔帮我写下第四句吧”。
初心微微点头,“先生请讲”。
采三微微一顿,朗声笑道,“遥被人知半日羞”。
话音刚落,初心已经这几字写好。
“哈哈,妙,太妙了”!李浮游拍手称赞,“初心姑娘这第三句活泼而跳脱,而师傅大哥这第四句嘛,更是意味深长啊”!
采三也赞叹道,“初心姑娘的字也如人一般,妙笔生花”。
“日后若有人乘此花船,也能与你我三人共赏这七绝,日后定能传为佳话”。少年俊逸的脸上神采飞扬。
“采先生,小女子今日请先生来是有事想托”,初心微微垂目。
“初心姑娘请讲”。采三来前,易琢白就告诉他说晚上有桩买卖,所以一直在等初心开口。
初心缓缓从头上摘下来一支珠钗递给了采三,犹豫一阵才似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麻烦先生将这珠钗替我交予白帝城城主洛轻扬”。
采三接过珠钗,一股沁凉感便从指尖传来。钗身细长,钗头只简单了嵌了一颗宝珠。他点了点头问道,“然后呢”?
“没然后了”,初心神色低落,缓缓拿出一物,展开纤细白皙的玉指,一只如蜜蜂般大小泛着淡白光的花灵飞悬于她的手掌之上。
“今日我与先生相见甚是投缘,也知先生好品酒,便想着将这花雨灵赠与先生,无论先生是否答应我所托之事,先生都可留下此物”。
李浮游一看一脸的兴奋,“师傅大哥,这东西我以前在一些笔札游记中听说过,你可将这灵物养在你的酒葫芦里,它会让你的酒蕴有花香之气啊”。
初心点头道,“正是”。
采三接过小灵物,打开酒葫芦,它竟自行飞了进去。“谢谢姑娘的美意,姑娘的事我一定会办到”。
“师傅大哥,你这是答应了?正好我也想出去游历一番,早听说白帝城是个不得了的地方,正要去见识见识”。李浮游高兴的仿佛采三是答应了自己的委托。
初心起身施礼,然后又拿出一样东西,是个手掌大小的墨色玉盘。此物是本次委托的酬谢,名为“流转星云盘”。
采三接过星盘一看,不由说道,“姑娘的酬谢太重了,我不能收”。
只见这墨色星盘犹如夜空,上面星光流转,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此物虽神奇,却与我无用。我流落在这烟花之地,自知难以再持初心”。说罢初心泫然欲泣。她用丝帕轻轻拭去眼泪接着说道,“据说此盘可以观看周天星象,但我料它应该有更加神奇之处,此物放于先生之手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价值,请勿推辞”。
见初心定要自己留下星云盘,采三便收下了这个墨色星盘。三人又饮了酒,船舱外早已皓月当空。采三和李浮游正准备起身告辞,忽然湖面传来一阵踏水声。因为花船已经离岸很近,所以来人几步便站在船头,行色匆匆闯入船舱,见到李浮游后连忙上前耳语几句。
李浮游听罢来人的话,脸色顿时大变。他对身旁采三说,“师傅大哥,小白出事了。接着对来人喊道,快带我去”!
少年仗剑飞掠而出。
采三对初心拱了拱手,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江陵城西鼓楼巷。红发少年带着破碎的面具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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