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满山村》——张儒学140316225144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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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夏天，火辣辣的阳光撒满乡间，田野上便充满着生机与活力。地里的玉米成熟了，那些玉米仿佛是一夜之间长大长高的，让人们还来不及细想便闻到成熟的玉米与大地厚重的味道，给这个偏远的小山村涂抹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瘸子顾大川，虽然仍能跟正常人一样干活，但有时干起活来还是不如别人。要说出去打工，顾大川腿不好肯定不好找活儿，整天在家无所事事也不是办法，他觉得是上天对他不公，他本来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成了瘸子呢？那都怪石萍，要不是她来他家玩，看到他家院前的李子树上成熟的李子想吃，他也不会背着父亲偷偷爬上树去给她摘李子，树枝一断掉下来摔成了这样子，他还跟其他人一样，不是考上大学继续读书，就是出去打，想那日子过起多有滋味呀！

顾大川就是流水一样一去不返，许多事情都过去了，身体上留下的残疾可以克服，但心里的阴影却难以愈合。山还是那座山，人还是那个人，现在他自己都不相信是他自己。仿佛对生活有些绝望的他，每当看到村里有人出去打工，他总是用十分羡慕他们，在有打工的人挣了钱回家，聊着外面是如何的好时，他总是悄悄地走开，躲在一旁不敢面对他们。他是一个瘸子了，还能干得了什么呢，还能有啥出息？不是自己不想干点事，可在别人的眼中，他只是废人一个。

他想：难道就这样认了命，还算个男人么？他就不相信这辈子就这样算了，腿虽然瘸了，但他还能干活，不管田里地里的活，哪样都能干。比起有些整天游手好闲的人，他还是要好得多。可别人就不这样认为，只看他的表面，只知道他是瘸子，别人愿意怎么说，就让他说去吧。

最让他庆幸的是，石萍没有嫌弃他是个瘸子，他知道她一直在心里关心关着他，爱着他，要不是他腿残疾了，也许她心中早就没有他了。当然，也不排除这当中有自责、有同情的成分，但不管怎么说，一个人如果有一个爱着，想着，关心着，比什么都强，但自己毕竟是个瘸子，她再喜欢他、爱他，也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原因很简单，他是个瘸子。

当他看着村里那些与他差不多大的人，一个个都好好的，而且还能干自己想干的事，不是上学就是出去打工，过得无比的开心。想来想去，顾大川一时高兴一时愁，他只好又倒在床上睡觉，只有睡觉仿佛才让他与世隔绝，才能让他觉得有一个世界属于他，就没人笑没人说，更没人让他难过。

这时，父亲把他从床上叫起来，说：“大川，你整天吃了睡，睡了就吃，这样给自己过不去，值得么？你虽腿有残疾，但你一样的能干活，要打起精神来，找点事干，才活得像个男人。”

顾大川看了父亲一眼，不想给父亲节多说，好像说什么也没用，他知道父亲看着他这样心里苦，巴不得他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可他何常不是这样想的呢？他起床后，洋洋的转了一下，说：“田里的秧子也插上了，土里的麦子也收了，地里的活儿不是干完了么，不睡觉又干啥？”

父亲听他这样说，不知是生气还是难过，他看了看顾大川，仿佛在心中想着小时一个好好的儿子的形象，那时不知对他寄予了多大的希望。看到儿子天生聪明，活蹦乱跳，他不知有多开心。转眼间，儿子就成了瘸子，仿佛一切都不是真的一样，成了瘸子的儿子，整天没精打采的，一副失落的样子让他看着就心疼。可他又能做什么呢，劝也劝过，骂也骂过，还是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父亲生气了说：“你看看别人，不是出去打工，就是在家发展副业，哪个像你这样，整天像找不到事干一样，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我是个没用的人了。”顾大川也生气了，他说，“要不，我自己过，还能饿死不成。”

父亲在桌上一巴掌，大声说：“你就自己过嘛，我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还能发起好大一个家？”

顾大川懒得说了，他起身走了出去。村口很热闹，有人在那里聊天拉家常，也有人在小卖部里打牌，更有人在那里坐坐。现在村里大多数青壮年男子都出去打工了，留在家里的大多是一些妇女照顾家中的违纪行为人和小孩，一般地里的农活也干得少，没事时就围在村口说说笑，以打发更多孤独无聊的日子。可顾大川不知是自悲还是因为其他的，他不愿走去那里，仿佛在那里他找不到快乐，更在那里找不到自信。

这时，村里一位妇女冲他一笑，说：“大川，来坐坐，听听我们聊天嘛！”

另一个女人说：“他听不得，人家还是童子。你们这些**人，聊的都是一些黄的，万一人家听了回去睡不着觉怎么办？”

她说完，大家冲着顾大川一阵大笑。

顾大川也笑了说：“听不得，我偏要来听听。我呀，哪样没见过，我还是十几岁时，就在镇上看过黄色录像，你们看过么？”

“哟，还看不出你小子，没我们想象的那么老实。不过，看录像，哪有真的那么过隐？”

一席话说得顾大川脸都红了，他没想到，这些无聊的女人，啥都说得出，怪不得好多人都怕她们，哪怕一丁点小事，经过她们的嘴一说出来，就变成大事了。就是好事，经过她们一阵嘀咕，也变成坏事了。说罢，他还是走过去坐下，可不知怎么的，他一坐那儿，她们再也不说话了，弄得他不知如何是好，坐了好一阵，他没趣地走了。

当他走开后，背后的女人又在聊天，时不时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

二

二

顾大川去到地里转了一圈，又去到田边走走，这时突然听到那边的玉米地里有响动，他又认真听了听，那响声越来越大，他想：是不是有人在偷人家的玉米，现在玉米还没完全熟透，就有人偷呢？村里有些人，整天游手好闲，啥也不想干，就是自家的地也懒得种，可在地里的玉米熟了后就去偷别人的吃，这人真可恶。

顾大川就顺着响声走过去，可他轻轻地走到玉米田边，也许是走近了，那响声就更加的清晰，而且弄得田中间的玉米杆摇来晃去，他这下认定，他的判断没错，一定是有人在偷玉米，他就走了进去，让他吃惊了，原来在玉米地里躺着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他们正在做爱，顾大川羞愧地转过头去，大声吼道：“这大白天的，你们在干什么？”

他这一声吼，吓得那男人急忙从女人身上翻下来，站起来说：“你也管得宽了点吧？我做我的爱，管你什么事？”

那女人赶忙拿起旁边的衣服，转身就往里面钻，顾大川看到了她那白白的嫩嫩的身体，本来还因为顾大川破坏了他的事而生气，又看见顾大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女人光裸裸的身子，他气愤地走上去就想打顾大川，顾大川说：“要打出去，这是别人的玉米地，我不想弄坏了庄稼。”

那人穿好衣服，说：“走，外面去，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顾大川和那人来到田边，那人说：“我还以为你是谁，一看你是个瘸子，我就知道，你是顾大川，因为全镇只有你这么一个瘸子。”

顾大川一听有人说他是瘸子，气就来了，他就是一拳给他打去，不知是那人没站稳，还是这一拳打得狠，把他打倒在地，他从地上爬起来，拉着顾大川就是一阵猛打，边打边说：“你一个瘸子，还敢管我的事，看我揍你不？”

这时，那女人在玉米地里穿好衣服，听见外面的打架声，怕他们打出个啥事来，那这事就麻烦了，她却走了过来，拉开了他。顾大川这下看清楚了，她就是村里的柳花。她说：“表哥，你还不走，还在这儿打什么人呀？要是这事闹大了，我还有脸见人么？”

那人听她这么说，转身就走了。顾大川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了一眼她，转身就走。柳花却追了上来，说：“大川，你伤到哪儿没有？要是真被打伤了，你去村卫生站拿点药，我给你医药费嘛！”

本来顾大川还在气头上，但听柳花这样说，心中的气好像一下子就消了似的，他回头看了看她，她不知因为刚才做那事时被他看见，还是从心里觉得愧疚，她却不敢抬头看他，只低着头。顾大川似乎因为先前看到他们做爱的情景，或是看到她跑走时光溜溜的身体，他也不敢再看她了，说：“别去拿药了，我回去擦点药酒就没事。”

说罢，顾大川转身就走，柳花走上前来，一把拉着他说：“大川，今天这事，请你别说出去，要是被我男人知道了，他不把我打得半死才怪，算我求你了。我那男人出去打工有一年多都没回来了，也不知他在外乱整没有，我一个人在家照顾老人和孩子，也真的好辛苦的，更是心里累。哎，说了你也不明白。”

顾大川说：“好的，我答应你，就当我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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