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现代志怪录》: 挥板砖 砸小偷》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风去来兮》——嘲风的风。
楔子 孤城
皇城的大雨绵延了整个夏季,而亡国的大旱却持续了三年。三个月来皇城暴雨如注,佃农的仓谷却颗粒无收。皇上常说自己待民如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于是大水载着大国漂洋过海,终于把皇帝逼近了深渊。
半月前北方的蛮子攻破了雁门,消息传来,这场久违的大雨与其说是一场盛事,不如说是一个讽刺。
皇宫里不时有人从夜雨中突围而出,不知去往何处,这些人比大雨还要急,却不曾留意宫门近处那株长了千年的歪脖子老树。
老槐树歪着脖子,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想着这段日子宫里好些太监宫女不知去处,难不成皇帝老儿的位置又要换人来坐了?老槐树杵在皇城门口,插着腰,歪着头,已经见过太多帝王将相,千百年来你方唱罢我登场,没有一个坐得长久。既然龙椅注定坐不安稳,何不做一株槐树,任它风吹雨打去,我在土里做皇帝。
今夜月黑风高,大雨滂沱,正是亡国灭种的好时节。皇上点起一盏油灯,这掌灯的太监本来也算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自从北方的蛮子攻破了雁门,老太监掌灯的手就有些抖,这些天一报追着一报,杀人不眨眼的蛮子一路向南,老太监的伤寒就一日不如一日,皇上心里什么都明白,也不知是嫌油灯晃得眼花,还是可怜老太监疼得厉害,总之昨天夜里,皇上把他赶出了禁宫,连带着一众太监、宫女、嫔妃、皇子一并赶走,如今十里皇城内,只余一人。
皇上提着灯,打着伞,信步走过寝宫,一路上哼着小曲儿,狂风骤雨中依稀听到
—我本是,
—卧龙岗散淡的人。
—凭阴阳如反掌,
—保定乾坤......
雨声凄唳,歌声凄惨,夜风凄凉。今夜全国都在悲凄,只有一个人高兴。
皇上今天很高兴,皇上常说自己待民如水,眼见持续了三年的大旱,快要把皇上的大水蒸发干净,却突然下了一场百日不停的大雨,怎么能不高兴?
皇上哼着小调来到城头,一路上禁卫军跪成一片,脚边满是禁军的脑袋。皇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生怕踩塌了谁的鼻子。
好不容易走上了城头,东边的太阳也冒雨露出了半头,把城下那片绵延十里的人头勾勒出几分轮廓。
北方蛮子终于打到了天子脚下,至此,万里河山只剩下一座孤城,天子站在城头,左手攥着油灯,右手攥着将军袖口。
“寡人有一事想请教将军。”
将军当了六十年的将军,昔日纵马驰骋北方,也曾千骑卷平冈,那是四十岁的将军。鹿园里挽弓搭箭,为太子师为帝王傅,那是六十岁的将军。八十岁的将军站在城头,依稀记得二十年前,皇上每逢遇到不平事、不忿事、不解事,便来攥着自己袖口,于是这句话便也听过千百遍了
—寡人有一事想请教将军。
“臣在。”
皇上觉得这两个字有些陌生,当年满朝文武都在,人人都说“臣在”,却只有这一句“臣在”最能让自己安心,如今国将亡,臣还在。然而老臣虽在,却是廉颇老矣。皇上心里有个秘密,多年来只愿讲给老槐树听,今天突然想要对老将军倾述了。
“将军你…你哭过吗?”
将军有些意外。即使国难当前,皇上若还是当年那个宁折不弯的少年,再如何不济,也不至于哭泣。老将军忽然觉得有些酸楚,于是便有些哽咽。
“臣…宁可死。”
皇上愕然。
此时天边已经泛白,蛮子经过一夜的修整,早已经磨刀霍霍,只待时辰一到,便来烹牛解羊。
自古昏君莫过于亡国,皇上做不成三皇,比不了五帝,看今日这情形,免不了要当一回夏桀商纣了。
皇上不算昏君,如今大军压境,他早有了分解。此时天光乍破,城下刀斧如林,弓剑如雨,皇上迎着朝阳,整衣肃容走到城垛边上,忽而朗声喝道:
“寡人有一事想请教将军!”
老将军正容立定,随之喝道:
“臣在!”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国难当前,臣所何为?”
“君若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城头上再次跪成一片。
皇上笑了。亡国灭种的时刻到来,皇上攥着将军袖口,低声颁下一道圣旨:
“寡人死后,带兵归降。”
将军踉跄两步,苍老的面容瞬间枯萎,这一道圣旨仿佛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也是照进枯井的最后一束光。
“你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君要臣不死,臣自然不能死。”
将军不死,百姓不死,将士不死,那么总得有人去死。将死之人此时附在将军耳边,诉说着一个只给槐树听的秘密。话音缄默,风雨竟也随之缄默,绕城三月的云雨终于鸣金收兵,有人站上城头的垛口,仿佛要与云雨作别。
皇上说,他从未离开过皇城,所以即使蛮子不来,这里依旧是一座孤城。孤城里住得太久,那便成了一座心坟。自从知道这是一座坟,皇上早想出去看看,听闻蛮子已经打到皇城,既然注定要做一个死人,早死晚死都胜过在坟里等死。于是他纵身而下,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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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睁开眼睛,一时有些懵懂,起身捋了捋额前发鬓,身上龙袍沾了大片血污,又在城下乱石中穿了满身破洞,皇上心想,这次怕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举目四顾,四周暗无天日,身前是两扇破败城门,门上红漆早已泛黄,门前高处悬着两只灯笼,皇上抬头看时,恰逢一阵阴风吹过,灯芯摇晃不定。
灯影幢幢,照得门上两幅大字若隐若现。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谓无知?
——善报,恶报,迟报,早报,终须有报!
皱巴巴两幅宣纸,十六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字体不甚好看,潦乱而吊诡,却似一道晴天霹雳,让皇上莫名有些惶恐。
他痴痴看着几个大字,良久,终于深吸一口气,上前拉起门环。
“砰、砰、砰”连撞三下。
——吱呀
城门洞开,两只灯笼亦步亦趋,摇摇晃晃飘入城中。
入眼是一座石桥,桥上有个药婆,手里端着一碗药汤。老太婆佝偻着腰,把药汤递了过来。
“来来来,喝下这汤,还有三世轮回。”
第一章 伤
咸丰客栈新来一个小伙计,长得有些人模狗样,小城里很多黄花闺女半老婆姨都爱偷偷来瞧他。女人多了,客栈的生意也就节节攀升,掌柜的一高兴,给小伙计涨了工钱,索性把他推到前台,一面负责温酒,一面负责招徕客人。
小伙计冷着脸,一手心不在焉地把黄酒从酒坛子里舀出,放在热水里温着;一手端着拳架子,温习起上个月从走镖的老黄那打赌赢来的半本《扪虱打虎拳》。当时老黄拍着胸脯说此拳乃是黄氏祖上初平大仙所创,练到高深处,穿金裂石,生撕虎豹不在话下。就这半部拳谱,要不是实在没了盘缠,绝不会将它拿来抵那区区十两的赌债。
小伙计兴许是被猪油蒙了心,当即一拍大腿,说半部就半部,老子曹应龙还缺这区区十两?
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曹应龙的拜把兄弟,打小就比曹应龙多长几个心眼儿,一边揉着被曹应龙拍得有些红肿的大腿,一边咬牙说道,黄老鬼,你别光说不练啊,要不你先撕一个我看看?
老黄行走江湖多年,当下也不推辞,随意找了株两臂粗的白皮松,摆了个像模像样的把式,吐气开声,一拳便往树干上打去。
“砰”一声响,树干上拳窝深陷,漫天松叶漱漱而落,海风一吹,飘了两人一头一脸。
想起那个拜把兄弟,曹应龙脸上莫名有了些笑意。
黄酒温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台上酒香四溢,沁人欲醉。这咸丰客栈小是小了点,酒却不差,自酿的黄酒唤作“海里烧”,码头上来去的船只,往往都愿意捎带上那么一两坛。
半柱香已过,曹应龙取了毛巾,拎起酒壶,悄悄往藏在台下的耳杯里灌了半耳。
“客官,你的酒。”
曹应龙把酒送到桌边,转身欲走。
“小二哥,你可知这码头附近有什么古怪事物?”
曹应龙回头打量了一番,问话的是个穿白衫配长剑的公子哥。
“哟,这位大侠,这是上咱们这儿斩妖除魔来啦?”门外不知何时走进一个少年,一手勾住曹应龙肩膀,笑嘻嘻道:“大侠莫怪,我这兄弟害羞,不爱跟人搭话。”
来人正是那个比曹应龙多长了几个心眼的家伙,名叫江流儿。曹应龙今年十八,比他年长一岁,人也比他高了半头。
少年略踮着脚,二人站在一处,曹应龙气宇轩昂,江流儿也称得上眉清目秀,只是平日里丢人耍宝的事情干得多了,他一到店,客栈里的熟客便都看着他笑。问话的公子哥还没开口,远处便有一桌客人打趣道:“江流儿!你脸上又添新伤疤啦!”
江流儿笑脸一僵,伸手摸了摸额间新增的一道抓痕,也不回答,径直走到白衫公子面前坐下,捋了捋额间碎发,懒洋洋道:“这位大侠怎么称呼啊?”
“在下李长歌。”年轻公子哥看似有些教养的,略微拱了拱手。
江流儿抱拳见过,随即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跟前,低声说道:“李大侠,你看啊,我们这儿地处海口,走南闯北的人多了,稀奇古怪的事情海了去,不知道大侠想了解哪一方面?”
李长歌附耳过来,小声道:“有没有...跟刀有关的?”
“刀?”
江流儿瞄了一眼他腰间佩剑,狐疑道:“大侠想换一样顺手兵器?实不相瞒,在下认识一位姓吴的铁匠,他打出来的刀剑,保管你...”
话才说一半,有人出声打断:“错啦错啦,这位大侠想找的,恐非人间兵器呀。”
二人抬起头来,说话的是个玄袍小道士,生得唇红齿白,头上绑一条荷叶巾,瞧着年纪应该不大,说话却老气横秋。
小道士自顾自坐下来,顺手放一面招牌,上书“茅山正一嫡传仙法,铁口直断张半仙”。
“小牛鼻子,小爷我怎么上哪都有你呢?”
江流儿一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小道士第一次出现在余庆城大约在一个月前,江流儿刚从李员外家翻墙出来,蓬头垢面,怀里抱着一只老母鸡,脑袋上还插着两根鸡毛。小道士大概也是刚进城,身无长物,风尘仆仆,随身不过一包行囊,一把木剑。
海城四季如春,中原的寒冬腊月到了海边仿佛冰雪消融,一丝凉意也无。小道士明显是长途跋涉,衣物并不单薄,甚至有些厚重。
李府高墙下,海风拂面,杨柳依依。
两人第一次相遇,仿佛一只春天里的蛤蟆乍见寒冬中的候鸟,一番大眼瞪小眼,江流儿做贼心虚,转身就跑,小道士不明就里,拔腿就追。
第二次见到这位,却是在龙井胡同里的四海赌坊。
那一次,小道士大杀四方,江流儿与曹应龙两个难兄难弟偷鸡摸狗大半个月,捯饬来的七八两银子赔了个精光。庄家也不知道输了多少,好说歹说,终于把这尊大菩萨请出了赌坊。
再后来,就只能在城隍庙门口见到小道士了,每日从早到晚,摆摊算卦,风雨无阻,只是生意从来惨淡,怕是糊口都成问题。
“闭嘴,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偷鸡摸狗,看我不打断你两条腿!”果然,小道士一落座,两人便开始吹胡子瞪眼。
隔壁几桌的客人见有戏可看,有人把椅子都搬得近了些,另有不嫌事大的高声嚷道:“哈!江流儿!你又偷人家东西了!”
“放屁!王老二,你可别凭空污人清白!”江流儿狠狠瞪了他一眼。
“清白?江流儿,我昨天亲眼看见李家大公子放出两条大狗,追着你跑回杏花巷!”
江流儿嗤笑一声,满不在乎道:“李大嘴家的狗想代他认我当爷爷,我不肯,狗腿子硬是不依,说是李大嘴交代了,”江流儿学着李大公子的样子,歪着嘴,瓮声瓮气道:“一定要好生送爷爷回府啊!”
众人一阵哄笑。
小道士掩嘴笑了一会,偷偷瞄了眼白衫公子,试探着开口道:“李大侠,贫道张灵月,大侠想问的事情,贫道亦有耳闻,只不过...”
“张道长但说无妨。”李长歌一脸恳切道。
“咳咳...兹事体大,贫道怎么着也得为大侠算一卦...”
“废那么多话呢?你就说多少钱不就得了?你看咱李大侠像是没钱的样子吗?”
江流儿听得有些不耐烦,随手从旁边王老二那桌抓了把瓜子。
“那便有劳道长了。”
李大侠是个老实人,二话不说,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
“在下盘缠不多,这点银子不知道够不够?”
“够了够了,李大侠还真是客气...”
“算命有这么挣钱吗?”
江流儿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从上往下打量张灵月,心里想着以自己的尺寸,弄这身行头大概需要花多少两银子。
张灵月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回头一瞪眼道“小心我挖了你的狗眼!”
江流儿毕竟老油条了,瘪瘪嘴,满不在乎地吐了口瓜子皮。
张灵月白了他一眼,回过头,合眼,闭气,待心境平复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铜钱,又伸手在酒杯里霑了酒,并指一弹,酒水一遇铜钱,即刻燃起一束青火。
“海里烧”酒香浓烈,顷刻间满室飘香,几乎所有的客人都起身围拢在张灵月身周,啧啧称奇。
一片惊呼中,青火由淡转浓,内里逐渐烧出了一抹黑色,张灵月蹙起眉头,两指并拢,伸进嘴中咬破了手指,往铜钱上滴落一滴鲜血。
黑火遇血之后,火势渐渐萎靡,又由浓转淡,等到最后一缕青火燃尽,铜币上已经烧出几道细纹,张灵月随手一弹,铜钱向上疾飞,众人仰头,片刻后满屋子头颅随铜币翻转落定。
铜钱在桌上裂成三块,江流儿看不懂卦象,只认得左边一个“天”字,右边一个“宝”字,中间“元通”二字,加起来便是自己最喜欢的“天元通宝”。
张灵月沉默良久,方才吐出一口气,怔怔地道:“这便是‘伤’卦了么...”
“敢问道长,何谓‘伤’卦?”李长歌问道。
客栈里鸦雀无声,都在等着解卦,此时此刻,但凡稍微有点眼立见儿的,都不难看出这位“张半仙”多少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伤者,地火明夷,上坤下离。”张灵月收起几块残币,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黄纸,把残币包在纸里,一边说,一边折起了纸鹤。
“坤为地,离为日,上坤下离,日不复出。如果我没猜错,李大侠要算的是妖刀虎犼,结合卦象看来,妖刀现世,生灵涂炭,日月无光,已成定局。”
纸鹤成形,张灵月鼓起腮帮,轻轻吹了口气,顷刻间,有鹤唳起于室中,那纸鹤扭了扭头,仿佛大梦初醒,徐徐振翅飞到张灵月身前。
小客栈里仿佛炸开了锅,满堂皆惊。
“去,找到我爹,然后带他来见我。”张灵月对纸鹤说道。
纸鹤领命而去,如流星赶月一般,穿堂而过,须臾间冲入云层。
李长歌伏在桌上若有所思,江流儿和曹应龙一道跑出客栈,痴痴地看着纸鹤愈行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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