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无魔》： 少年不识愁滋味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烈阳行动》： 远征万里的维和部队(一)》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问心无魔》： 少年不识愁滋味。

第一章 少年不识愁滋味

第一章少年不识愁滋味

早间的集市从来就是混乱的存在，杂乱的货摊，喧闹的叫卖声。络绎不绝的人群摩肩接踵。

“让一让！让一让！”两拨人在闹市中追逐，前面的不过一瘦一壮两个少年，而后面追着的三个人怎么看也不似什么有钱人家。这本来就杂乱的闹市，在此刻更显拥挤。

那个瘦子跑在最前面，紧跟其后的大壮怀里抱着个布袋，满头的大汗。回敬他们的，自然是集市里其他人的叫骂声。后面三个紧追的三人则不住的大喊：“抓小偷！抓小偷啊！”但这两人对这一切都充耳不闻。

“阿凡！“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大壮将怀中布袋往前一扔，”接住！”，而阿凡随手一抓，将布袋抓住后便迅速一个转弯，钻进一个小巷。那个大壮也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而后面的人对视一眼，同时向着阿凡的方向跑去，似乎放弃了对大壮的追捕。

先不说大壮跑向了哪儿，单说说阿凡。自从钻进了小巷，这路是越来越窄，直到前方一堵墙将他堵住。阿凡环顾左右，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阿凡咬了咬牙，使劲将布袋扔过墙，然后转过身看着追来的人。

“易凡！怎么说大家都是从黄花村里出来的，都有手有脚的，你做点什么事儿也好，非得偷偷摸摸！”为首那人站了出来，指着易凡便是说教。

“呸！到了这儿，没有钱能做什么！店小二这种跑堂的都得拿钱买一个，你李四卖包子，蒸笼，铺子的钱不也是偷得我家的！谁来骂我都有资格，就你们全都得给我闭嘴！”易凡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指着这三人便是一发连环炮。“还有你们俩兄弟！你们来了青州开个小店，那本钱有多少是借的我家的！到现在利滚利都应该多少了！”

三人脸色一沉，那个年长一些的跟班走上一步，指着易凡，对着李四说道：“李哥，这小子就是欠打。都什么时候了，还把这些陈年老账翻出来！”那人目光一转，眯着眼看着易凡，轻蔑地说道：“都落魄到这般田地了，还要当自己是少爷呢。咱兄弟仨就该给他狠狠揍一顿，看他还敢不敢嚷嚷！”

李四面露凶光，冲过去对着易凡的肚子就是一脚。李四到底是个成年人，一脚把易凡踹到墙上摔了下来，剩下两人也不甘落后，对着地上的易凡拳打脚踢。大概过了一炷香，李四才停手站了起来，指着地上的易凡：“你小子，偷了我们多少次，前几次看你也是和我们一块儿出村的，没对你计较，你给我记住了。再有下次，老子三个把你手打断！”

“呸！”李四对着易凡脸上又吐了口唾沫，然后招呼两人：“咱们回去。”

说罢，李四带着人就直接走出了巷子，只剩易凡躺在巷子里。随着三人的走远，易凡渐渐地听不清李四的声音，只模糊听见他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易老夫子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贼儿子！”

易凡在地上躺了许久，似乎缓过了气，撑着自己站了起来，用脏的不成样子的袖口将脸上的唾沫抹去，易凡自言自语道：“操，早说不要了啊，害得老子扔那么远，现在捡都不好捡。”

随手将身上的灰拍了拍，易凡一瘸一拐的向巷子口走去。出了巷子口，周围的人三三两两对着易凡指指点点，易凡也当没看见，绕了个圈，朝之前扔布袋的地方走去。这不去还好，去了易凡差点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哪儿来的野狗，将布袋翻了开。原来这布袋里面，竟不过几个肉包子。易凡瘸着脚，往布袋冲过去，那野狗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将嘴里的包子一松，冲着易凡咬去。

易凡也是受了伤，完全躲不及，煞时小腿肚子就是一排血齿印，“嘶！”易凡咬了咬牙，倒吸了一口凉气。忍着疼一脚将野狗踹了出去，“呜呜。”野狗吃痛，躲在一边，看着易凡，又扭头冲向布袋，叼了个包子就跑。易凡朝着野狗跳过去，却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看着野狗叼着包子离开。

“这畜生。”易凡低骂了一句，走过去将布袋捡了起来，吹了吹灰，伸手向里面探了探，却只掏出一个包子。易凡愣了愣神，将眼睛凑拢了布袋口，里面却是漆黑一片，已经什么都没了。再看看地上，满地的包子渣。

“这畜生他妈到底吃了多少！”将包子收进布袋，易凡眼睛里只有地上那只野狗刚刚吐出来的包子渣，易凡咬了咬牙，半跪在地上将布袋放在一边，将地上的包子渣捧了起来塞进嘴里。

嚼着带土腥味的包子渣，易凡感觉到眼角有着水渍淌过，也不管是泪是血是汗，易凡用袖子将它拭去，大张着嘴颤抖地嚼着，可那水却是越淌越多……

将最后一口咽下，易凡提着布袋站了起来。只是朝着城外走去……

……

城外的山神庙里，大壮焦急的等待着。自从这山神庙参拜的人越来越少，这里渐渐就成了大壮和易凡的据点，每次两人偷完吃的喝的，要是被人追着打的话，他们都会中途分开最后在这里会合，今天也不例外。不对，今天是例外，一个例外是许久没人参拜的山神庙突然有人祭上了贡品。另一个例外则是，易凡从来没有耽搁这么久过，甚至好几次易凡比大壮还先要到这儿。此刻，大壮急得在破败的庙里上蹿下跳。

“跳什么呢？”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庙外传来，大壮却是欣喜若狂，这是易凡的声音！大壮跳下桌，定睛一看，他从来没见过易凡这么狼狈的样子，脸上湿漉漉的，嘴边似乎还有泥土的痕迹，身上更满是灰尘和脚印，易凡周身的血渍也不在少数。

大壮想去搀扶易凡，却怎么也不敢上前，易凡摆了摆手，一手抓着大壮的胳膊，靠着大壮走进去找了个蒲团坐下，“也没啥，被李四那伙人抓住挨了顿打，好在东西没丢，嘿嘿。”大壮还是颇为担心的看着易凡。易凡却从怀中取出布袋丢给大壮：“吃吧。”

大壮将布袋抓了过来，从里面将唯一的包子掏出来，“怎么就一个？当时不是拿了四个吗？”

易凡摸了摸嘴唇：“这不路上馋嘛，偷摸吃了仨。”

大壮看了看易凡身上的伤口，还没开口，易凡先出了声：“男人嘛，这辈子哪个没挨过几次打，没挨过打还叫男人？”那双眼睛笑盈盈的望着大壮，似乎早已忘了刚才的狼狈。

大壮抓着包子，狠狠咬了一口，大半个包子便没了，嚼着包子，大壮骂骂咧咧道：“你小子，我在这儿担心的要死，你却还在路上偷吃包子！”

易凡却只是望着大壮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大壮将最后一口包子送进嘴里，突然一拍脑门！“嗨！你瞧我这记性！”

说完大壮跳上了桌子，从桌上将一盘盘贡品取下来递给易凡。看着这些烧鸡，水果。易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好多年没有碰过的东西。也不顾自己手上的泥土，抓起烧鸡就往自己嘴里送，哪怕烧鸡已经冰冷。

大壮在旁边看着。其实大壮知道，以易凡的脾气，哪儿舍得趁自己不在就把东西吃了，八成是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大壮砸吧砸吧嘴，其实就刚才那一个包子，哪儿够他吃的，可他也不和易凡抢，就这么安静的看着易凡啃着整支烧鸡。

“喏。”伴随易凡支支吾吾的声音，却已经是递了大半只鸡腿过来。

“我不吃了个包子嘛，吃饱了都。”大壮笑着，并没有接过。

“放你娘的屁，你不吃我吃。”

“谁说不吃了！放着！给我！”

……

易凡摸了摸肚子，砸吧砸吧嘴，靠着供桌躺了下来。眼睛看着天花板，还有些意犹未竟：“大壮，你说这个山神庙怎么突然又有人进贡了。”

大壮又从旁边扯过来一个蒲团，枕在自己头上躺了下来：“阿凡你还不知道呢，这不还有半个月天灯会么，这附近就这一座庙，那些人只能来这儿拜拜。所以啊阿凡，这几天咱们都能吃上好的！”

易凡闭上了眼睛，“小时候灯会我爹娘经常带我来逛，自从当年那事之后，却是再也没有那个心情去逛灯会了……”

大壮一个鱼挺，翻身看着易凡：“没事啊易凡，今年我陪你逛啊！这几天我多去码头搬些，赚够了钱就带你去。”

易凡睁开了眼，对着大壮笑了笑，“好啊。”闭上了眼，良久又呢喃道：“好啊……”

……

第二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一）

第二章人生若只如初见（一）

……

又是一年灯会时，易凡一家专程从村里来到了胶东县，赏赏平日里黄花村不曾见过的光景。

“爹爹，前面好热闹啊！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小小的易凡骑在易殊的肩膀上，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眼睛里只有欣喜。

易殊扶着肩上的儿子，另一只手与妻子十指紧扣，双眸凝视着苏澜，瞳孔里尽是温柔“走吧。”

苏澜探手摸了摸小易凡的脑袋，轻轻“嗯”了一声。

前方原来是几个走江湖，耍杂技的。为首那个大汉平躺在在木桌上，胸口铺着一块儿等身的石板，木桌旁边另一大汉双手握着一根半身长的铁锤，拿铁锤的大汉看着围观的群众，大声喝道：“乡亲们，咱们大老远来这儿一趟不容易，咱兄弟几个也没啥拿手绝活，就一出‘胸口碎大石’！各位兄亲们将就一下，有钱捧个钱场，没钱咱也鼓几个掌。”

大汉的话语迎来的周围大片的掌声，只见大汉猛地举起铁锤。而小易凡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漏看一秒。

下一刻，却见那大汉突然变了个模样，身着青色长袍，补子上印着旭日海水。头上戴着乌纱帽，赫然是青州胶东县的朱县令，小易凡定神再看，旁边其他的大汉也变做了捕快的模样。那朱县令阴笑两声冲着易殊叫道：“哟，咱们易大夫子好一个家庭和睦啊。”

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仅吓到了小易凡，易殊和苏澜两人同样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时，却听见朱县令继续说了下去“你以为你那可笑的正义能把我收拾了不成？没料到咱青州太守是我老丈人吧？”

朱县令举着铁锤，靠近易殊，尖着嗓子低声复言：“易殊，你好大的胆子!”

易殊赶忙把小易凡放下来，一并将苏澜护在身后，眼睛睁得大大得看着朱县令，依旧是不发一言。

朱县令冷笑两声，铁锤对着易殊的脑袋便是抡了下去！

“爹！！！！！！！”

……

一声凄厉的叫唤，吓醒了一旁熟睡的大壮，黑暗中，只看见易凡的身影坐在身边，大口地喘着粗气。

大壮缓缓起身，拍了拍易凡的肩膀，“阿凡，怎么又作噩梦了……别怕，你看不还有我在这儿吗。别怕，别怕。明晚还有灯会呢，咱们得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还得做些零工，赚些小钱晚上咱兄弟俩好好玩玩。”

话虽然这么说着，但易凡的身体还是不住的颤抖。双唇只是呢喃：“爹……爹……娘……娘……”

大壮叹了口气，搂着易凡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黑暗中，古刹里，只听着少年低声的啜泣……

良久，少年的身体也不再颤抖，强忍着心中的悲戚，语言里只有平和：“大壮，我没事了，咱们好好休息吧，明天咱们还有好多事儿要做呢。”

“嗯。咱们好好休息。”

这一夜无话，少年们心中所想，已无人得知。闭上眼睛的二人，是否还能睡着，同样无人知晓……

……

当第一抹晨曦出于东方，周围村庄里的雄鸡也竞相争鸣。少年们也从古刹里走了出来，神色中看不见一丝疲倦。

大壮伸了个懒腰。搂着易凡的肩膀一路向码头走去。

易凡所在的地界叫做青州，乃宇内十九州的一个小州。这片大陆按照地域划分了宇内十九州和宇外四方，由司州，冀州，兖州，豫州，荆州，徐州，扬州，青州，幽州，平州，并州，雍州，凉州，秦州，梁州，益州，宁州，交州，广州十九个州组成的宇内，至于四方分别是挨着宇内的西域，东瀛，南蛮和北冥。

青州是宇内的最东边，隔海便是东瀛，东瀛和宇内的商人来来往往。宇内的陶瓷，茶叶，刺绣。东瀛的白银，刀具。在一艘艘货船中漂洋过海。

多年前，码头的萧船主就告诉大壮，若有时候货物多，人手忙不过来的话可以到他那儿帮着抗些货，虽然钱给的不多，但总比四处乞讨，行窃好得多。

只是多数时候人手充足，萧船主也没那么大的开支供应劳酬，大壮和易凡只能在节日前夕人手不够的时候来赚些零碎。比如今天，都忙着准备今晚的灯会，自然是没人来码头干这等苦活。

“萧叔，今天我和大壮专门赶过来赚赚你的金银货，还请别嫌弃。”

出门在外，都是易凡出面和他人协商沟通，无他，再怎么易凡小时候也是喝过些墨水儿，说话比粗里粗气的大壮中听多了。

萧船主也不似其他土财主那般吝啬，相反萧船主十分得乐善好施，帮助诸如易凡大壮之类的人不知多少。

萧船主听到易凡得声音，收起手中的账本面露微笑回答道：“你俩来了啊，你们也知道，今晚灯会，好些人在准备今晚得灯会呢。而且今天东瀛那边听说也运来了好些东西和我们一起准备灯会。人手着实有些缺，这样吧，今天你俩多卖点力，萧叔做主今天给你们俩开双倍工钱。”

听闻，大壮欣喜到脸色涨红，易凡也是强压着兴奋，拱了拱手：“那今天多谢萧叔了。”

萧船主摆了摆手，“这算啥，本来就是物以稀为贵嘛。”

易凡笑了笑，继续和萧船主寒暄了几句就带着大壮去了就近货船的货舱。

这艘船明眼看就知道不是专用来运货的，比易凡以前看到过的货船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而货舱却是出奇的小，只比普通货船大了那么一星半点。

不过有钱赚总是好的，易凡和大壮也没顾及太多，将货舱里的大袋抗在肩上，跟着前面其他搬运货物的大汉下了船。

就在易凡刚下船那一刻，只听见后面发出一阵巨响，易凡和大壮转身一看，却见是那巨船甲板上方架起一方十丈长的斜梯。只见之前还空荡荡的大船在甲板上突然站满了人，那些人衣着整齐，站在甲板一言不发，单是凌厉的气势镇的船下众人一时连眨眼便已忘记。

从斜梯上走下一名少年，少年身披素白狐裘大衣，袖口饰以金线，头戴紫金冠，脚踏一双青色流云靴。

少年身后跟着一名老者，那老者鹤发童颜，一身朴素玄色长袍掩不住眼神得凌厉，不过当那长者显露在船下众人面前时，眼神中的那一丝锋芒莫名多了几道沧桑。又弓着腰默默跟着那少年。

少年走下了斜梯，看了看身边的易凡和大壮，眼神被他们破旧的衣服所吸引，少年面露微笑，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元宝，递给易凡。

而此时的易凡还处于震撼当中，这等衣着，这等排场。可是易凡这十六年里从未见过的。特别是在看到那银元宝的时候，扛着的大袋都落在了地上。

见易凡呆若木鸡，白衣少年将易凡的手抓过来，将银锭放在易凡手上，便招呼后面的老者离开，“穆老，咱们走吧。”

老者一拱手，张嘴说道:“是，少……少爷。”

少年微笑转身，从码头离开，那笑容中似乎带着繁春夜风，吹得旁人只感受到温和曦暖。离去的脚步轻盈，仿佛未曾踏过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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