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饭店》：第1章 消失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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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消失的手臂

“啊！！呼呼——”

吴优呆呆看着天花板，随即大口的喘息……脑子记忆片段不断闪现。

有些头疼！

“我不是死了吗？”

他想起回城的车子掉入山沟里！

几十个人都死了！

本来只能坐三十六个人的车，硬是塞满，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翻车后，都死了！！

他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然后走到一间名叫“深夜饭店”地方。

饭店有个老人。

那老人告诉他，午夜之后，都是鬼魂才来“深夜饭店”吃饭，吃饱之后好上路，黄泉路上不怕累也不怕苦。

吴优知道自己死了……很伤心。

他跟老人说自己从“新东方”毕业出来，厨师永不失业。

可惜的是……还没找到工作就死了！

以后怎么孝顺家里人，他还没娶老婆生娃呢！

老人笑了，让他给自己做一份蛋炒饭，吃了之后，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老人递给他一张名片。

“我时候也到了，这个饭店以后由你接手吧。”老人说着，自己却消失了。

…………

现在，

他醒了，有些茫然，好在该有的记忆都在，清楚怎么回事。

浓郁的消毒水味道，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床单、洁白的枕头、还有外头疾走的护士医生，让吴优判断这里应该是医院。

也就是说自己没死？

他艰难的挪动身子，发现自己的身子相当的僵硬，好像许久没用机械，已经不是他的似的。

他活动手脚，发现自己的右手有些异样。

怎么说呢？

这右手很陌生，颜色也有些煞白。

吴优本身是村里出来的，常年做农活让肤色偏黑。

但是这条手臂跟他的肤色有着明显的差别，感觉不像是他的一样。

当他的脑袋有这么一个念头，一股剧痛从他的臂膀传来。

“啊——”他大叫。

声音无比凄厉痛苦，这叫声传出病房，回响走廊，很快引起医生注意力。

随后有医生赶来……

吴优疼晕过去了，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有个男人站在他的身边，神色显得很很紧张，并且有些手足无措。

“你醒了？”

“您是医生？”

“额……对。”

“医生我的手臂很疼，太疼了！我是怎么了？”

医生咽下一口唾沫，他很紧张，甚至目光都不敢正视吴优。

许久，

医生才艰难的开口，“是这样的……你的手断了。”

“断了？”吴优很震惊，同时也很庆幸，因为这条手臂还能动，说明手术很成功啊，那问题不大。

“但是……”

听到医生转折，吴优心底最担心的问题还是来了。

看来这手臂虽然接上了，肯定会留下后遗症吧，自己不能在颠锅，再也掌大勺？不能从事厨师这个行业了？

看那医生尴尬的表情，感觉他才是那个得了绝症的人。

“医生，你说，我能接受，我知道有些东西再接上去就很难恢复原来的状态，比如撸管……不是，切菜……”吴优不敢在往下想，家里花了上万块的学费，自己日夜刻苦学习好几年，最终变成这个结果，他确实很难受。

“那我说了……”

“您说。”他已经做好最差的心理准备。

“我们确实把你的手给接上了……但是有些小插曲……你的手接错了。”

“哦……那就好，等等！您说什么！？”

“接错了……”

吴优：“……”

安静，

三秒后！吴优猛然站起来，一手抓过医生的领子！

他就像一只狂兽，咆哮道：“你再说一遍！接错了？你们可是医生！这都能接错，别开玩笑好吗，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

这么低能的借口也能把我骗过去！所以说我的手之所以会这么疼，都是你他娘的给老子接了别人的手！难怪我说这条手不像干活的手，分明就是宅男撸管的手！

我的手在哪里！我的手呢！！”

他有些激动过头了，这才发现医生已经让他举起来，而且只是一只手。

看着医生已经喘不过气，双眼泛白，在继续十几秒估计闹出人命。

吴优这才稍微镇定，把医生放下来。

“咳咳……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咱们好好谈谈，能不能把我的手重新接上。”

“不能。”医生很干脆的回答道。

“不能！你们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结果给的答案‘不能’？就算我勉强接受，可是这断手的主人呢？他能答应？”

医生松了松衣领，很认真说道：“在车祸现场，我们只找到一条断臂，也只找到你一个断臂伤者。断肢在失血过多的情况肉色会变得很白，并且这大小跟你还很合适，所以……”

“这个我明白，所以这就是你们接错手臂的理由？”吴优看似淡定，其实已经是一个到达临界点的炸弹。

医生叹气道：“事实上你是医学上的一大奇迹。”

“我呸！奇迹，老子没让你们弄死确实是奇迹。”

医生示意吴优不要激动。

“我不激动，这事搁你身上你能不激动，要是你的‘丁丁’断了，阴差阳错换上别人的你能不激动？”

医生沉默一会，“要是长一大截，功能翻倍，我很愿意。”

吴优：“……

“我呸，要是你的原本很长的，结果给你换了一根短的，你能不激动？”

医生淡定几秒，“你说的很有道理，现在也是这么一个道理，这条手臂恢复很正常，甚至堪比单身二十年的小伙子，你刚才用那一只手把我举起来了？是不是变得很长……呸，是很有力道！小伙子你这是要发啊！你可是得了一条麒麟臂！单手举起二百五……十斤。”

医生很高大，有点微胖，事实上他没两百斤，但是为了让吴优对这条新手臂有多一些优越感，他觉得可以适当增加重量，提高患者的自信心。

吴优懵逼了几秒，确实感觉到刚才自己这条手臂无比的有力，一只手就把医生提起来！

“好像真是……”吴优叹气说道。

“所以说你发了，单身二十年的麒麟臂都让你得到了，这铁定是上天安排的！而且运用自如，你有什么理由‘退货’，就算你要‘退货’，你的手臂肯定的找不到了，你说呢？”医生说完，给吴优一个微笑。

吴优沉默，

他需要冷静，衡量这事情的利弊。

“医药费你还欠十八万。”

吴优眨巴眼，十八万……怎么办……

一个重磅核弹在脑海炸开！

医生察言观色，继续道：“十八万不用还，我再给你十万补偿，你觉得如何？”

吴优暗暗咬牙，“你以为我会为了区区十万块低头？我的手臂现在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没准什么时候又把我疼得欲生欲死。呸！是要死要活！要了你十万，我疼一辈子，值得？”

医生解释道：“你放心，这只是术后必须经历的恢复过程，回头给你开一点板蓝根就没事了。”

“你欺负农村人？板蓝根不是降火的？”

“对嘛，你火气大，降降火能够有效减少疼痛次数。”

话题回到钱上，吴优认真道：“确定那十万块会给我？”

医生勾住吴优的肩膀，笑道：“别废话，我给现金！”

双方愉快的达成协议。

医生屁颠屁颠地出去了，

在吴优看来，

这货不像一个医生，

倒是象一个奸诈的商人。

一个人的病房再次恢复安静。

吴优想想事情的经过，很乱，索性的是所有的事情终究是有个完好的结局。

忽然想到那个梦，

“深夜饭店……”

梦里最后老板给了一张名片。

名片？

吴优忽的发现自己的左手一直抓着什么东西，他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该不会是真的吧？

他打开左手，左手颤抖！

一张皱巴巴的名片赫然在手中！

第2章 谁才是鬼

看着那张名片，吴池像是抓到一块烧红的铁，快速丢掉。

他呆呆的看着地面那张皱巴巴的名片。

心里想到这该不会别的东西吧？

肯定不是名片！

一定不是！！

不会这么巧的。

他笃定之后，弯身捡起来，这一看……

吴优再次懵逼。

“深夜饭店……”

那是真的！

呆呆的看了几秒之后，吴优把那张名片随手放进口袋。

十分钟后，刚才那个医生快步走进来，鬼鬼祟祟的把一包东西塞进吴优的被子里。

“走！快走！！”

“什么？”

“我让你快走，它们来了！记住千万别再回来。”说着，那个医生快步离开了。

吴优心想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他躲进被窝，马上拿钱出来看，发现厚厚的十沓钱，都是崭新连号的纸币。

看刚才那个医生神色那么简单，吴优觉得接下来恐怕麻烦不断，仔细想想，还是收拾东西赶紧出去吧。

一出门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很巧。

门口刚好有一辆出租车，吴优上车，关门。

“师傅去……”他语塞几秒之后，发现自己没有目的地。

“去哪里啊？”

“去这里吧，这个地方。”吴优把名片递给师傅。

“好咧。”

为什么去哪里？

他觉得如果那么梦是真的，那自己岂不是白白得了一套房子？

吴优不禁想到一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司机没废话，安静的把车开到名片的地方。

下车后，吴优给了一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

司机也应了一声，“好人有好报。”一踩油门走了。

吴优左右看看，不大对劲，好像不是昨晚上自己梦到的地方，会不会来错了？

这是一条古镇小巷，两边的门面都是买小玩意的，显然是旅游胜地，现在这点大家都在收摊。

他找到一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年轻妹子，下意识打量对方身材。

“美女，这个地方在哪里？”

女人接过名片，指着走到尽头，“太平西街十三号，走到头就是，不过你确定要去那里？”

“呃……对啊。”

“哪里昨晚死了一个人。”

吴优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梦成真了？

“老人？”

“你知道？那就没事了，看来是熟人。”

女的继续收摊，也就没再搭理吴优。

往下走五十米，下面的门面陆续关闭，几百米的古镇小道似乎很长。

走着走着开始出现大片迷雾，有点像那个晚上。

人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吴优一人，让他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这条巷子好深，好阴森！

走了几分钟，吴优发现前面还有一家三口在走路散步。

看到人后，吴优心里算是踏实不少。

“这么晚还散步啊？”吴优微笑道。

那一家三口闻声看来，是一对夫妻，两人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是个男孩！很乖巧。

夫妻两人对吴优微微一笑，“您也是啊。”

“我……算是吧。”然后四人结伴而行。

“哥哥，抱抱我。”小男孩忽然提出要求。

吴优看了看夫妻两，发现两人都微笑看着他。

“行，哥哥抱你。”

孩子坐在吴优的怀里，咯咯逗笑。

忽然间小孩子细声说道：“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许告诉我爸爸、妈妈。”

“哦？什么秘密。”吴优觉得这孩子挺好玩。

“你知道吗？我爷爷死了！”

吴优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许久才说道：“这事你爸爸妈妈不知道？”

“知道啊，我想说我爷爷一直跟在我们后面，这事我爸爸妈妈不知道。”小孩说完，用小手点了点吴优的肩膀，示意他往后看。

吴优缓缓转头。

那一刻！他头皮都发麻了！

他真的看到一个老者，动作有些刻意的隐藏，正在吴优十米外的地方跟随而来。

这老人身上多处擦伤，深的地方能够看到骨头，身上衣服破烂，很多处血肉模糊。

“看到没，那个就是我的爷爷。”

吴优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别看他了，让他跟一段路吧。”

“嗯，好的，其实我爷爷对我很好，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给我。”

吴优心里挺难受，一家人偏偏死了一个老人，还是最疼爱孙子的老人，对于这个家庭一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他每次都帮我挑鱼骨头，帮我剥虾壳，给我讲故事……”孩子叨叨絮絮的说着爷爷的好。

这会，吴优忽然觉得这“老鬼”其实挺好的，哪怕是是一个鬼，也是一个爱孙子的好鬼。

“你爷爷这么疼你，你不应该跟他道个别，让他安心的走吗？”吴优忍不住说道，虽然他觉得跟一个几岁的孩子说这些话有些过分，但是他还是说了。

孩子轻轻摇头，“我害怕，他已经死了，他是鬼。”

“就算是鬼，也是疼你的鬼，他是放不下你这个乖孙子，你应该作个懂事的孩子。”

男孩子还是很怕，摇摇头后，抱着吴优更紧了。

身后的那个老人，躲躲闪闪的跟了很久。

终于那个老人忽然间加快脚步。

他向吴优冲过来。

“我爷爷来了！”

吴优心里猛地一抽，难道这老人是因为自己抱着他的乖孙子“吃醋”了，化作厉鬼找自己讨债了！？

吴优猛然回头，那老人一边跑，一边哭！

“我的儿啊！我的孙啊！你们别走……”

吴优这才松口气。

“贝贝，回来吧。”

孩子挣开吴优，“哥哥，我爸爸叫我了。”

“不去跟爷爷道个别吗？”吴优看着一家三口。

那一家三口微笑道：“不了，我知道您是好人，谢谢你送我们过来，顺便……也麻烦你照顾我爸爸。”

“照顾你爸爸？我没办法照顾他，他已经死了，你该不会认为我是鬼吧？”

孩子的爸爸微笑道：“暂且当你的人吧，你能看到我们，说明你也不是一般人。你仔细看看我们。”

吴优仔细看这一家三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们在透明！

看了几秒钟后，他恍然大悟，同时一股冷意从背脊倏的一下跳到脑门。

他猛然转头看向身后的泣不成声的老人……

“原来……你们已经死了，老头子才是活人。”

那一家三口微微笑身形渐渐模糊，对着老人招手再见，“爷爷，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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