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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深荒部落
朔风长年在塞外席卷黄沙飘荡,风沙因其而起,时而散,时而聚,聚时如小山似的沙团从空中坠下,毁灭绿洲。散时如暴尘席卷城池,毁坏城防。失去城池的守护的塞外部落,时时因风沙而失去家园,为了躲避风沙,寻找新绿洲是部落人民维一的生存长路。
东汉永康元年六月,关内依旧,关外环境却是异常的险恶。
关外八百里的塞外,一个几千人左右的部落领地里正面临着生态资源问题,部落人心惶惶,争嚷着要迁徙,却又被部落长劝拒,大家都明白,部落长老们是念在这片绿洲是祖先留下,不忍弃之,加上部落一些妇人有身孕,不易长途跋涉,便又先等缓时日,探明路再做计划。
绿洲浑黄一片,萧瑟如同秋日,简直就不能称为绿洲了。部落中心的湖泊面积缩减,大片的湖边水漫地已经裸露在暴烈的骄阳下,曝晒的沙地映射着阳光泛着刺眼的光。牛羊畜群往来,乱轰轰的抢水喝。放牧者不断驱散打斗的公牛,将它们圈起来,再去准备水和草料喂这些燥动生物。而部落的孩童正在玩闹嬉戏,妇女则补帐篷,又看着这些孩子和晒干粮。
部落长正坐在绿洲东边高地凝思:没有风沙,没有逃亡,每个人过着安详日子,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地方,部落长只是宁静得像雕像。
晚饭后,孩子奔出家门,挤在一起,坐在面向西面的开阔坡地上,吱吱喳喳的等着即将到来的夕阳美景。
当天黄昏,日落并没有令西天如染血的绸缎,也没有金灿灿火烧云,日头只是悬着,昏昏沉沉,并伴着很大范围的日晕,气候很反常。
在这个没有书籍娱乐的地方,没有了夕阳美景欣赏,对平日晚饭后习惯坐在高地看夕阳的孩子们来说,心情无疑是失落的。
呜呜~~~~
一阵稚嫩哭声传来,引来好事的部落长老:“你这个孩子,咋哭了?”
一堆孩子中,一个穿着朴素青衣孩子呜咽着,他叫姬天问,只见他抬手一指天空道:“爷爷,你看,天空没有云彩看了,呜呜~~~~”
部落长老抬头一看,瞳孔蓦地一缩,脸色大惊,接着他也跟着一起也哭起来。
旁边聚集的几个妇人干完活,看到这场景,掩着嘴嗤笑道:“看到没有夕阳,一大老爷们居然哭得稀里花拉跟一个瓜娃子似,也不害臊。”
部落长老说:“我不是哭没有夕阳,而是哭没能在这里安度余生了。这是我的梦想啊。”
妇人听罢笑得反而更欢了。
“不许笑!”这时一个人出声制止了妇人们的取笑,众人都回头一看,想瞧瞧到底是谁这么没趣,却发现不是部落长还能是谁。大家都静了下来,周围静的令人心荒,耳边维闻牛羊叫的声。
“听着,这不笑话。这是一个很严肃的情况!”部民听着都想笑,但都忍着,万一部落长脑羞成怒,罚自己去干苦活就不好了。
“看你们的表情,你们心里都在笑吧,我包管待会你们就笑不出来,天空出现大范围日晕,我在一块兽骨记载中发现,这是传说中的毁灭级数的沙尘暴,方圆几十里所有生命若不及时搬走,都将不复存在。”
部民听罢,交头接耳,脸色动容不少。
部落长环顾一下部民们继续道:“再也不是平时迁徙那样了,即使雨季重新来了,这里依然是一片戈壁,没有往日的绿洲,它被埋在深几丈的黄土下,消失在我们的视野。”
“什么,哎呀,我们那还等什么!”有人急躁得催促。
“对啊,在这等死吗?部落咋还不下命令搬走。”不少人应和道,先前那些玩笑都被沙尘暴踢到九霄云外去,他们现在只想如何躲避风沙。
“你们都别急,现在还没弄清风向,鲁莽行事的话,撞上风口,岂不冤死!”部落长手一压,平息众人的焦躁,话刚话刚说完,就传来游骑哨马的报信。
“报,前方三十里处,发现不明尘暴“部落游骑哨马飞奔来报。
“我说什么,这么快来!”有人大惊失色道。
“再探。”部落长命下探马后,立即转身叫众人准备举部逃亡。
“记住,你们带上各自粮食辎重,其他东西都扔掉,每个人都挑一匹马努力逃生,才有生存的机会。”快速地收拾完,部落长又带部民来到马厩前。这时游骑哨马又来报信。
“报,前方十五里,蘑菇状尘暴!风速奔马相当,方向西南。”部落探马来报。
绿洲马厩里的马不断喷着响鼻,挡板被踢的变形,不知道这样的马能不能被部民驾驭,部落长心里没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方向既知,只好命部众挑马。
众人于马厩前,望见马匹骚动,虽然选好平日自己看好的马,但部民心里直打鼓,不知能否很好驾驭它们。
“生死在此一举,大家还犹豫个甚!快上马!”部落长急忙催促道。
命令既下,许多大人纷纷上马,部落孩子年龄大的也独自一骑,都在跃跃欲试一展骑术。平时大人根本不会让他们有机会骑马的,这样这些泼皮猴子憋得慌,这下终于得偿所愿,他们的兴奋与大人们的氐绸形成鲜明对比。
驾~~~~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个哭鼻子的孩子居然也爬上一匹马,而且没被马颠下来。要不是发音不准,马就开跑了。
他母亲惊呆之余立刻一把将其抱下,那孩子还不肯:“不,大哥哥都骑大马,我也要!”
“别胡闹,你个小屁孩,你跟我一起,这不是玩,马不够,先让给其他叔叔婶婶们,知道吗?”他的父亲摁住了那个孩子,阻止他再来骑马。
那个孩子虽然同意了,却是不满地纠起嘴巴,眼巴巴地看这别人家地孩子骑马,谁叫他年龄小他们几岁呢!
绿洲之内牲畜全部赶出,几个壮汉驱赶着这几百余头牲畜一起出发,畜群滚滚,与所有马匹一起踢踏着地面,远听尤如鼓点敲击。
部众尽皆整装待发,面向东南。
天穹混黄一片,已听得远处的风在呼啸,夹着沙砾,纷飞的石块哔哩哗啦地在低空乱碰。
每个人心里一紧,好家伙,毁灭级尘暴。部落长没说错,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牲畜挤成一堆,不停地嘶吼易以示不安。
“向东南,正好与风路成垂直,快出发。”部落长赶紧下令。
部落青少年一股气奔在前头,部落大军开拔起寨,天穹下一股人马洪流奔向东南。
“报,尘暴距离我方五里,速度已超越奔马,且东南三百里无绿洲。“探马来报这个消息,令众人几乎绝望。
“只要逃出风沙带区域,绿洲我们迟早会找到,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拼命离开这个风暴区域,我们没得选择。”部落长鼓励部民积极逃亡出去。
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
有人禁不住望眼后方,昔日绿洲已经被风沙拢罩掩埋。那蘑菇状烟云尤如龙卷,旋转着将沙石卷起又抛下,所有高大植物连根拔起,绿洲里小草灌木尽皆掩埋在几丈黄土下。
随着风沙慢慢接近,部落马牛羊都不守控制,发疯地狂跑,部落牧民的喝斥声如一块小石头跌进暄闹的大河,没有一点用。只好听之任之。部落队形也被发疯的牛羊搅乱。所有人呼爹喊娘,被挟持在乱马之中。
蘑菇状烟云很快追上乱轰轰的这个部落队形,奔在最后的老弱牛羊瞬间被卷上高空,部众耳边多是那些牛羊惨叫,顾不得心痛,逃命要紧,狠狠地打马快跑。也许被风声与那残暴的毁灭力量刺激,马匹迸发潜力,竟与风速相当。众人被风沙迷了眼睛,死死的抓住缰绳,任马奔驰。
呼啸的风沙施虐着逃亡得的人们,他们的头发都夹着沙粒,衣服褶皱更是堆满了。所有人隔着包好的面布,依然感受到沙粒击打的疼痛。
不知跑了多久,当耳边风声渐小,众人才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戈壁,乱石遍布,头顶周天星汉灿烂,冷风一吹,周围澄清空气冷如霜。再看牲畜,居然还有不少。
部落众人面面相对,大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马匹拖着疲惫的步伐,沉默地走着。
顺着逃亡路线,又过了几座戈壁山头。途中绿洲不见一个。正当众人无望的要准备停歇时,前方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前方地面有月儿。”那个穿朴素青衣孩子眼尖,大叫着诉说自己的所见。
“什么回事?”有人询问,一脸的疑惑。
“哦,我这个孩子看到远处地面上有月亮。”朴素青衣孩子的父亲搭话道。
众人顺着孩子的指向一看果然如此,那地上果然有一轮月亮。再看向那里四周,分明还有不少树呢。
众人看罢,只听得部落长喊道:“那是水面上才有的,那里是一个湖啊。”部落长见多识广,众人都愿相信,却又将信将疑起来,都立刻奔到那个地方一看,果然是一个湖。
光线会通过水面反射光线,众人在北面,夜里月亮正在南面,反射点在众人与月亮之间,那里不是一个湖还能是什么。
第一章 不知有秦,无论汉时
空旷的戈壁,冷冽孤清的圆月,天穹下的人马,失去了家园,失去不少平日爱惜的家畜,人们的心里充满了部落流离失所的悲哀。没有人高声叫喊,也没有人说话。
“点篝火,就地扎营,引火造饭。“部落长率先打破沉寂。
众人这才动身,小家伙们早就饿了,若在平日已经叫饿不停了。也许是他们因为这次逃亡而成长不少。
月亮倒影在湖里,风轻扬水面,浑圆光斑摇曳,拖长月影如蛇摆舞。
篝火的点燃照亮了周围,有人从马上卸下铁锅,打水洗肉做汤。篝火熊熊燃烧,地面人影攒动。
人们开始打量这个地方:东面是一个水潭,因为光照不足,视野里只有五六米,更远的地方黑魆魆不知有什么。北面是踊跃的起伏的兽脊的连山,不知山上有什么。而南面似乎是一片树林,不少虫鸣声传来,人们大喜,这儿是一个有生命的地方,茫茫戈壁,这种遭遇是极少的。
不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有没有人在这里居住,但是不管怎样,人们总算有个地方落脚了。每个人都感到幸福无比,一起一落的心情在这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忘记了那从躲避风沙的奔波疲惫,每个人从内心里感到是无比宁静的。
部落长朝着南面的树林坐下,这一天真是太疲惫了,在马上颠簸,有风沙在后,精神几尽崩溃,一安静下来,反而有说不出的舒服。
篝火掩映下,众人的食物也准备好了,肉香飘来,睡意全无。
“哇,有牛腩,蜀黍,给我一块。”闻到肉香,不少孩子凑过来,央求先给一点肉解一下馋。这个部落并不是很大,牲畜不多,吃一顿肉食,往往一两个月才得一次。因而小孩以及大人对这次聚餐的食物的认知就是丰盛。
那个穿着朴素青衣的孩子看见好事长老一在不远处的土墩下,好像很饿得样子,又看到不远处有大叔在煮菜。
青衣孩子眼睛滴溜溜一转,于是也屁颠屁颠跑过去,对煮菜的大叔奶声奶气地说:“蜀黍,给我一块小的,我好饿呀。”
煮菜大叔低头一看,看到一个只有他一半高的孩子,看着他那个憨样,那个大胡子汉子,不禁心一软,挑了一快大的给他。
“谢谢蜀黍。”青衣孩子接过就跑了,生怕别人知到他有肉吃。
只见他奔跑向那个好事长老处,不知为什么,跑的过程中,跌了一绞,但又马上站起来,捡起肉块,吹掉尘土,递给好事部落长老。
这一切,好事长老都看到了,泪水涌上眼眶,眯着眼说:“好孩子,你也吃。”
那块肉只是长老被撕下一点,又给回来。青衣孩子接过,忽然想起他父亲不许他讨东西的,挠着头道:“呀!不对,得还回去!”
他慌忙又赶紧将肉送回那个大胡子那里去,那汉子看着这个小孩,苦笑不得。
“好哇,你个瓜娃子,竟敢偷肉,看我不打你。”恰好他父亲在一旁,看到孩子刚才手里有肉,眉头一皱,只料道青衣孩子口馋偷肉去了,伸手欲打。
这时有人抓住他父亲手腕,这个人是好事长老,阻止道:”这肉是你家孩子讨来的。”
“什么,讨,我面子被这孩子丢光了。”孩子的父亲是个好面子的人,平日在部落里总是告诫孩子不许去讨东西,无论什么都不行。
青衣孩子嘟着嘴喃喃:“我只是见这老爷爷饿得紧,便向煮菜大叔要了一点,他不吃多少,又给回我,我还回去了,我又没吃。“
孩子的母亲抚摸着他的头,一脸溺爱地说:”无妨,你做的是对的。”
这时聚餐开始了,每个人陆续聚集起来,每个人都有肉汤喝,香气氤氲,浓浓牛奶,就着青稞嚼,幸福之至了。
餐后朴素青衣孩子依偎在母亲怀里,听母亲唱儿歌,眼睛却咕噜直转,东看西看,不时问着问题。
“母亲,等到雨季来临,我们还会回去吗?”青衣孩子一脸天真,带着憧憬的目光的问道。
听闻此言,他的父母都泛起了一阵悲伤,那里已经居住了好几年,已经把那里当成固定的家园了,他们心里倒希望真的可以回去,可是能吗?那样的尘暴,要不是侥幸逃出那里,恐怕都葬身尘暴之中了。他们在心中自己问着自己。
“报,五里外南方树林起了异动,几个黄绿色光点,飘动向我部逼近起来,如萤火虫一般”。探马来报。人们大骇。
“呵呵,漠北的人真是大胆,竟敢越境。”一个粗犷声音自南面山林传来。萤火虫般的绿点似乎一下子变多,”呼啦“一下子将这个几千人的部落包围起来。
虽然整个部落落脚的地域周围被不知名的军队与不明的生物慢慢逼近,部落长面对这些危机依然面不改色,拔出长剑,趁着对面的敌人还没形成合围,迅速登上一辆马车的棚盖上,面对部众里的壮年男人,用尽全力喊道:“生死存亡时刻到了,部落的孩童妇女以及我们的未来希望需要你们的守护,拿起你们的武器,守护我们的希望。“
壮年男人听罢都神情激愤,为了部落的生存,拼命也要保护这个希望,决不可以就这样放弃。
孩子的父亲早已拿着一把阔剑,背着一把硬弓,带上十支箭,大踏步迈向大部队。
孩子在母亲怀里挣扎,但他的母亲死死抱住,不让他胡闹。
也许觉察到孩子的不安,孩子父亲回头看了一眼母子他们,眼神里充满了慈爱与不舍。纵有千言万语,却只有挤出一句:“孩子乖,父亲去去就回。”
而他的妻子眼里充满柔情的目光,却也是淡淡的一句:“小心啊。”却也蕴含着无限感情,母子二人目送他前去得背影。
其他的部落壮汉也纷纷拿起武器准备战斗。
一会儿,对面形成包围,短兵相接处,人们终于发现这些绿点就是狼的眼睛,四面都是如假包换的狼。不仅有狼,还有不少人,举着火把。对面的人群呼呼喝喝,熙熙攘攘,就这种形势局面,双方都明白,他们即将面临一场恶战。
虽然整个部落落脚的地域周围被不知名的军队与不明的生物慢慢逼近,部落长面对这些危机依然面不改色,拔出长剑。那是一把有很久岁月的古剑,虽历经沧桑,但光亮如初。
趁着对面的敌人还没形成合围,有人迅速登上一辆马车的棚盖上瞭望。
环顾四周,都是体型的硕大的狼,皮毛都乌黑油亮,它们眼睛泛着绿光。有的狼血吐红色的舌头,嘴巴哈哧哈哧着,喷着腥臭气味。有的不断用前爪刨地,后腿频繁蹬土,嘴巴的皮都皱,龇着牙贪婪地望着。
部落的战士们都端着阔剑或长枪小心的戒备着,等着部落长的命令。
正在这时,对面又吹响那奇怪的声音,断促而尖锐,狼群却开始退去。一位身穿黑色铠甲的汉子翩然而来,背后跟着许多手执到剑的人,狼群及都人让出一条道直通人们面前。
见到对面有人走出来,部落长暗道:“莫非是来劝降的?我且要看看他怎么说。再做定夺。”
“你们为何侵我境界?”黑色铠甲男子喝问。
“这位大王,我们是无意闯入你的领地,并无恶意。”部落长上前鞠躬道。
“我不是什么大王,我是这里的镇守的边关将领。无意,哼,信口雌黄,你们这些匈奴,老是找借口南下,以为我不知道吗?”黑色铠甲男子冷哼一声道。
“匈奴?何意?”部落长一脸疑惑。
“匈奴就是你们的族名,你连自己族名都不知道吗?”黑色铠甲男子脸色阴沉的笑道。
“虽然我们旅居漠北,但我们不是匈奴人,族名也不叫匈奴。我们是大周分封的一个姬姓的诸侯国,被西戎冲散了,现在不敢称国,但我们都是周天子的子民,你们是哪个国家的?”部落长反问一句。
“周天子!周朝已经灭亡了大约五百年了,现在是大汉朝永康元年,你们究竟从哪里来的!”黑色铠甲男子十分惊讶。
“大周亡了!是谁灭的!”部落长闻言一惊。
“秦国是罪魁祸首,不过,六国也有责任。”黑色铠甲男子有点不确定的说道。
“可恶,非姬姓的诸侯果然居心叵测。六国,那六国,当年兼并战争,国与国相伐,难道上百数国,只剩七个国家?”部落长心心中疑惑,若是处于那样乱世,他的诸侯国会不会也灭了。
“齐,楚,燕,韩,赵,魏。”
“晋国呢!”
“韩赵魏三家分晋,姜太公的齐国也被田氏取代。那是一个战火连绵的时代,但现在,天下只有一个国家,那就是大汉朝。想知道更详细的,我建议你们去看一下史书,应该会有更直观的认知。”
部落长听完一下瘫坐在地上,嘴里一直喃喃:大周亡了,大周亡了。神情极其痛苦。大周是这个部落的母国,现在知道它灭亡,他怎能不伤心欲绝。
部落的人不知他们的部落长怎么了,直到听了详细的经过,才知道是他们的母国大周,已经没落消亡在历史长河里。
举部哀伤,齐悼国殇。
黑色铠甲男子与后面的人看到他们的举动,都大感奇异,视线慢慢注意到了部落马车上的那面旗帜,上面真的写这着篆书的大字“周”,他们真的是周朝的遗民不假,不禁唏嘘不已。
“既然是袍泽来归,吾等莽撞,望见谅,待我禀报太守。”黑色铠甲男子抱拳致歉,随后便令撤围。
“什么,是袍泽来归,怎么回事?”有人惊讶。
“听说周朝遗民,周朝呐,有好几百年了吧!他们都不知道有秦朝,更不用说汉朝了。”有些读过史书的士兵解释道。
这时,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过来。
“现在只有两条路,你们要么臣服,要么留下生畜,任你部离去。选吧!”黑衣男子傲慢的说。
“无生畜,离开也是死路,绝对不行,臣服也是受人以柄,有第三条吗”部落长询问。
“你们没有第三条,要有就是死。”
“欺人太甚,部落长,跟他们拼了。”有人一听就炸了,不干了。
“对面战斗力十倍于我部,对抗无疑以卵击石,想死。人活着才有希望。”部落长回头斥道。
“好,你们选臣服。”黑衣男子暗喜。
“不知怎个臣服法?“部落长又问。
“改服易风俗,别无所制。”黑衣男子思考一会道。
“好,爽快。如何立证?”部落长暗喜。
“饮血为盟,怎样?”黑衣男子也是一个豪爽之人。
“悉听尊便。”部落长认同了。
黑衣人手一挥,便有几人上前摆设案桌,案上玉碗一对,酒樽一坛。
黑衣男子拔出一匕首,伸左手割破手指,往两个碗滴了过去。部落长见状毫不迟疑也同样如此。滴血完毕,两人各端一碗酒,仰头一饮而尽。
“望尔等无背言,告辞,撤围回师。对了,告诉你们,我是上党郡太守张杨,是并州刺史丁建阳部下。”黑衣男子大踏步离开,随从军马如潮水般散开,许多火光渐渐消失在部落人民的视野里,周围再次陷入沉寂。天底下唯有朔风在呼啸,撩动着部落战士的发丝与衣襟。
危机就如此解决,令人难以置信。谈判完毕,许久都不闻有何异动,部落长才将心安静下来,静心之下,才发觉满身衣襟尽涵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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