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万斧山》免费试读_在珠海》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九州乱世行》: 匹马出篱安。
第一章 匹马出篱安
远方的天空有离群孤雁缓缓飞过,秋日的北方边塞比起其他地方更添了几分肃杀的氛围。篱安城静静的矗立在荒凉的原野上,秋风卷起了漫天的黄沙,却没卷走属于这座城市的繁华。
篱安城虽然是云中郡下属的县城,规模却与一般郡城无二。由于地处边境,数百年前中兴大周的昭武帝在北征北狄凯旋时,监督修建了此城,亲自取名篱安,寓意成为大周北方之篱,守一方安康。诚如昭武帝所愿,几十年来篱安城的确如定海针一样,将意图进犯的北狄人纷纷击退。
日近晌午,路上行人渐稀,东市的喧闹声散去,只留下了一地狼藉。沿街叫卖的商贩也陆续收摊回家了。北方的秋天带着停不止的冷风,走在路上的少年低着头,将身上的衣裳裹的紧了些。少年身体单薄,在空旷的街道上与周遭有些格格不入。
东市的大街街角站着一个老伯,手里拿着一件厚棉衣,不时左右张望着。少年抬头看到老翁后,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喜悦,手伸的老高,大声叫声:“赵伯!”然后跑了过去。
老翁回过头,沟壑纵横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将手里的棉衣递了过去。说道:“天气太冷了,我怕少爷冻着,就自个儿出来了。”
老者是徐家的老仆,而徐家的少爷叫北牧,几年前突然以一手好字惊艳郡内。就算没有徐家,他也会是个风云人物。篱安城世家并不多,而徐家就是其中一个。徐家先祖从昭武帝凯旋后就留在了这里。几百年来,徐家开枝散叶,世代为官,却从未离开过。
徐北牧穿好衣裳,赶忙伸出手搀扶着赵伯,俩人缓步走进了一条小巷。
巷子不深,窄窄的路上落叶没有给人落脚的地方。脚踩在落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徐北牧很享受这样悠闲的时光,这会让他感觉他还只是孩子,不用去琢磨所谓人心。
徐家的府邸就坐落在小巷的尽头。府宅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连牌匾都略显老化,金箔制成字都有些褪色了。
府邸不大,从大门走到最后的灵堂也不过百步之遥。
这里是徐北牧经常来的地方。灵堂里很干净,从门窗里透过的阳光也没照出半点灰尘。灵堂的正中央摆满了灵位,从最上面的徐家老祖一直到最下面的孤零零的两个牌位。桌上的香早已熄灭,盆里堆满了香灰。徐北牧熟练地从桌下的柜子里拿出几根香,放到蜡烛上点燃以后对着灵位拜了拜,将香插在了盆里。
徐北牧对这满屋子的徐家先祖们并没有半点的归属感,甚至对于最下面的那块写着徐氏十三世长孙子孺之灵位的所谓父亲者也没有半分怀念。徐北牧也不知道为什么叔父要给十年前抛妻弃子背井离乡的无耻之人立上牌位,也许在他抛弃徐家的那一刻,那个叫徐子孺的人就已经死了吧。
而关于他母亲的记忆则停留在了他七岁躺在母亲怀里的那天下午。虽然回忆里早已模糊了那张脸,但是那个温暖感觉他一直记得。母亲一直都是那种温柔的人啊,被丈夫无情抛弃、写下休书时她也没有任何怨言,一直带着他也没有改嫁,就算是有叔父的帮助,但孤儿寡母生活的艰难也是可想而知的。就连最后被病魔带走时脸上也是带着浅浅的笑。
“你就是徐北牧,徐子孺的儿子?”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徐北牧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徐北牧转过身,看到一个老者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老人须发皆白,虽然看上去行将入土,但是眼神里却泛着光。
“正是小子,请问您是?”徐北牧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但还是恭敬地拱了拱手。
“老夫王诩。今日是有个小物件要物归原主,顺便想带你去个地方。”王诩说罢,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佩,丢向徐北牧。
玉佩很精美,通体黑色,一面雕刻着几个龙形生物另一面刻着个圣字。
“小子从未见过此物,老先生会不会是弄错了什么?”
“这本是你们徐家的东西,是你父亲让我给你的。”
“我父亲?他还活着?他为什么不自己回来?”徐北牧平淡的脸上忽然泛起波澜。
王诩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继续自说自话:“我想让你去洛阳,去洛阴学宫学习几年。”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徐北牧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一个突然出现、素昧平生的人凭什么对他的人生指手划脚,虽然他才十五岁,但是在大周也是可以结婚、从军的年纪,也相当于是个小大人了。并且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对徐北牧这样的读书人来说不是很友好。
气氛顿时安静下来,王诩叹了口气,“年轻人就是不听劝呀。我可以给你一个去的理由,我知道你的秘密。”
“什么秘密?我小时候曾经偷偷离家出走的秘密?”徐北牧不禁有些戏谑。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轰的一声,徐北牧的脑海就像是被大浪卷过的船支一样,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整个人不复之前的平静,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声音也有些激动,“你知道我从哪里来?”
王诩只是安静地看着徐北牧,语气显得十分平淡,“我不知道你从哪来,但是我知道你不属于这里,并且我能帮你。”
这是徐北牧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之后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他来这个世界已经五年了,他都已经快要忘了地球上的种种,放下了回去的念头,准备在这个所谓的异世界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此时老者的话就像一块沸石,让他如止水般的心又开始躁动起来。
徐北牧抿了抿嘴唇,沉思了片刻,抬头死盯着王诩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他的身上窥探出什么秘密一样。半晌,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来:“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神鬼异术这类东西?”
“坐井观天,岂知天地辽阔?”王诩话语中透露着一丝不屑,“我让你去洛阴学宫也是想让你去见见世面,将来你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棋子。”
“为什么是我?”
“你会知道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王诩顿了顿,“我时间不多,明日必须离开。明日你来城东福来客栈找我,留你一天处理其他事情。”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徐北牧回过神来,往门外追去,却没看见老者身影,不禁撇嘴自嘲:原来世上果然有鬼怪异术。
屋顶,被丝线勒的老疼的王诩不禁揉了揉腰,心想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装神弄鬼的勾当了。然后转念想到居然真的会有所谓异世来客,并且刚好是这局棋盘上最为关键的一粒子,不禁露出了笑容:这下,这天是时候该变一变了。
…………
翌日,天还蒙蒙亮,空中还闪烁着斑驳的星光。站在客栈门前,徐北牧的心不久久不能平静,还在消化着他叔父告诉他的信息。原本他以为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世家公子,没想到居然还有这重身份。百年前昭武帝那场轰轰烈烈的尊儒活动中,道家上山、农家下乡、法借儒皮,而名动一时的墨家巨子却选择全员蛰伏并且隐居在了这小小的篱安城,终生不踏出一步。而他父亲徐子孺就是历代巨子中第一个违反规定的。
徐北牧还在思考着王诩把墨家从黑暗处拉入舞台中央到底有何目的时,突然又想起了十年前天启教出现的时间和徐子孺离开的时间巧合般的吻合,不由得露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苦笑。能拥有覆盖全国的教众并且短时间内占领大周近一半的土地,没有曾经遍布各地的墨家信徒的帮助是做不到的。虽然经过数年的战斗,天启军大部分已经被消灭,但还有许多地方的起义军打着天启的名号存活着。这样一想王诩的目的就简单明了了,恐怕是想让自己接过徐子孺的旗,继续那未完成的事业。
可是,我不过就是个大学刚毕业连工作都还没找到就横死穿越的普通人啊!凭什么要我和国家做斗争啊?徐北牧叹了口气,当当文抄公也许还行,但是带兵打仗什么的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徐北牧摇了摇头,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此时的秋风还带着浓浓的寒意,徐北牧靠在客栈门前的柱子上,放下了行囊,搓了搓手,往手心里哈着气。
吱呀一声,客栈的木门被缓缓推开。徐北牧抬头望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一身白袍配上毫无表情的冷俊面容更是衬出男子的冷清气质。只是背后背负的近一人长的木匣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这是燕起,以后就是你的护卫。你们要好好相处。”熟悉的声音从客栈里面传来,“老夫还有其他事情,你且随燕起去吧。”
不等徐北牧开口,燕起便关上了门,顺手拿上了徐北牧的行囊,开口吐出了两个字:“走吧。”徐北牧慑于燕起的气势,不敢多作言语,紧跟在燕起身后。
当燕起从马厩里牵出两匹马时,徐北牧才尴尬的开口说道:“那个,我不会骑马。”
燕起身形一滞,随后又听到了那冰冷的声音:“我知道,这匹马是驮行李的。”
徐北牧可不敢吐槽,万一这冰山一气之下抛下他跑了他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随着东方晨曦破晓,鸡鸣之声也传遍了城里的大街小巷。徐北牧随着燕起离开了这座他生活了五年之久的地方。
篱安城在身后越走越远,但是徐北牧没有回头,仿佛一回头就会看见花白头发的老人站在街角颤颤巍巍地朝他招手,还有朦胧在阳光里亲切的笑容和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的温暖……
马儿奔驰在官道上,蹄声哒哒,尘土飞扬。
这名为天下的棋局随着棋子的不断下落也终于开始了变化。
第二章 莫做乱世人
天色阴沉,昏黑的云层遮蔽了整个天空,透不过一丝光。偶有风吹过,卷起树枝上残留的枯叶。
风尘仆仆的徐北牧燕起二人正牵着马,找寻着能避雨的地方。
绕过一片树林,远远的看见了村落的轮廓。两人加快了步伐,走了过去。
正是中午,村子里却没有炊烟升起。走到近处才发现只是一片断壁残垣,路边肆意生长的杂草都没能掩盖住散落的枯骨,略显发黄的骨头静静的躺在树边,生前的苦难也没有在上面刻下痕迹。
徐北牧低着头,明亮的眸子也有些黯淡。突然,一颗雨滴跳进了他的脖颈。这丝凉意将他的纷扰的思绪拉回身体。他抬起头,又带着笑大声喊道:“燕兄,下雨啦!”
找到个屋顶尚存的地方并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但倾盆的大雨也足够将两人淋成落汤鸡。两人将马匹牵入屋里,将缰绳系在柱子上。
燕起将背上的木匣放在地上,开始在屋里到处找能够生火的材料。徐北牧倚着柱子坐在一旁,整理着行囊。
火堆生起,阴暗的屋子变得亮堂起来,半塌的墙壁上映照着两人的影子,随着火焰不继跳动着。
你说,这些都是因为我父亲么?”徐北牧用树枝挑动着正在燃着的火堆,眉眼低垂。
屋外雨还在下着,仿佛在洗刷这人间。
“我不知道。”燕起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秀美得像个女人一样脸上不带任何情绪,“这大周早就烂透了,迟早会有人揭竿而起,只不过那人恰好是你父亲罢了。”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你们为了所谓的高尚目标,牺牲的却是光是活着就得竭尽全力的百姓。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
“凡是战争,必有流血。腐朽的不死去,新生的无法成长,这些都是自然规律。”一向少言少语的燕起难得的多说了几句。“没有战争,他们也会死于贵族世家们的剥削。”
徐北牧抬起头,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燕起。燕起感受到了如同利箭一样的目光,抬头看了徐北牧一眼。那是他见过的最清澈的眼睛,映着跳动的火焰,宁静而生动。忽然间他想起了多年以前那个遥远的下午,躺在他怀里的弟弟的眼睛里同样倒映着他的身影。那稚嫩的脸庞上只有眼睛里满是生命的气息。
“我会保护你。”燕起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多了一分郑重。
“我知道。”
徐北牧又低下了头,没有看见燕起欲言又止的神情。
空气又安静下来,随着火堆继续的烧着,四处漏风的屋子里仿佛也温暖了起来。
“燕兄教我武功吧。”徐北牧挥舞着手中的树枝,就像挥动着一把绝世宝剑一样,“到时候大喊一声剑来就能召来满天飞剑……”
“我不会。”燕起抚摸着怀里的木匣,淡淡的说道:“并且就算我会,你也学不了。”
“那就教我威力最大的。”徐北牧不免有些失望。
“我没有学过剑招,不过世上武功大抵是殊途同归的,有一招你可以学习。”
“什么招式?”
“没有名字,我自己琢磨的。”燕起说着,“不过你身体还是太瘦弱了,得先打磨下身体。”
雨声渐小,天空中乌云散开,透出了一点光明,只是一点便足够照亮前行的路。
“收拾东西上路吧。”燕起将头发用束发冠束起,将木匣又背在身后,牵起马匹走出了屋子。
雨水冲刷过的路上泥泞不堪。两人翻身上马,继续朝着洛阳前行。
………………
穿过天下闻名的尺天关之后,路上来来往往的商旅行人才变得多了起来。
转过头看见燕起那俊美得有些不分性别的脸,徐北牧始终无法将他和几天前月下血染白袍的杀神联系起来。
乱世从不给人活路,徐北牧从来不怪燕起动手杀了人,毕竟这也不能算是滥杀无辜。也不能怪那群土匪瞎了眼,谁曾想长得如此好看的女子竟然是男儿身,并且还是个万夫莫当的战神。
当时徐北牧还躺在庙里睡觉,当他被惊醒时,燕起已经拿着一柄通体银白色的长枪站在庙门口。泛着寒光的枪尖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只等一个机会将敌人吞噬。
在清冷的月色下,燕起冲入数十人的土匪群中,挥舞着长枪,如入无人之境。
那是徐北牧第一次看见活生生的人在眼前失去生命,到最后甚至还被燕起逼着和土匪来了次生死决斗。回想起那断肢残臂的血腥场面,他到现在都还想找口枯井趴着继续吐。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无名的招式还是挺强的,前面一步一蓄势都只是为了最后拔剑的一击必杀。真的称得上是十步杀一人。
作为大周的都城,洛阳的繁华自是不同寻常。巍峨高耸的城墙在平原上拔地而起,目光跳过城墙还能看见城内鳞次栉比的青砖黑瓦的屋顶。光是沿着都门往外几里地都是摆着摊的商贩,行人过客熙熙攘攘。与不过百里之外人烟稀少的云州相比,这里就像天堂一样。
徐北牧好奇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就像是初次见到新奇玩具的小孩一样。
两人牵着马,在人群中缓慢前行着。
“啊,你是谁家的小孩,怎么买东西不给钱的!”前面不远处传来了粗犷的嗓音。
挤近一看,在一个摆满精巧挂饰的摊位边,黑脸长胡的大汉紧紧抓住了一个女孩。
女孩年岁不大,看起来不过豆蒄之龄。精致的脸上写满了慌乱与着急,雪白的皮肤也因为激动而染上了几分红晕。“我,我没有。”轻灵的声音中也带着焦急。“我只是没有带钱,过会我哥就来了……”
“我抓到的每个小偷都是这么说的。”黑脸汉子的语气中有说不出的得意,“你别想逃,要么跟我去见官,要么就给我家打工。”
徐北牧的目光停留在了少女身上,那衣着让他想起了家乡。
“老板,不好意思,这是我同乡,第一次离家出门,有些不清楚人情世故,还望海涵。”徐北牧向黑脸汉子拱了拱手,继续说道:“不知这挂坠多少钱,我来付了。”
“五十钱。”黑脸汉子大声叫着,“这可是我从西域进来的,全洛阳可就此一件。”
徐北牧向前走了一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商贩仿佛感受到了杀意一样,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放开了手。
“这里是五十钱。”徐北牧从行囊里拿出了一串铜钱,仔细的数了数,然后递了过去。
或许是屈服于徐北牧的气势,也许是屈服于五十枚铜钱的小利,摊贩轻哼一声,又继续叫卖起来。
眼见好戏落幕,围观的人群也四下散去了。
徐北牧看着她,轻轻说了一句,“现在没事了。”
看见徐北牧的眼睛,少女忽然低下了头,小声说了一句谢谢,语气中有一丝落寞,人群嘈杂,徐北牧费了好大劲才听清。
徐北牧正想询问少女的来历时,一个身材高大的健壮汉子突然走了过来。
男子也不大,头发半束半披的随意放置着。古铜色的肤色下是轮廓明显的肌肉,脸上的刀疤不仅没有破坏美感反而更显阳刚。
“妹妹,你怎么在这儿,可让我好找。”男子语气中似乎带有一点不悦。“我们该走了。”
少女调皮的朝他吐了吐舌头,然后冲着徐北牧挥了挥手,仿佛在说着再见。
徐北牧还没回过神来,那个精灵一般的女孩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坐船。”燕起拉住了正随着人群往城门走去的徐北牧。
码头上运送货物的船只来来往往,载人的却并不多。
由于马匹不能上船,两人只好把陪伴了他们几天的马贱卖给了码头上的行商,然后继续寻找着。
船不大,两人挤进船仓之后又遇到了刚才的兄妹俩,无尽的喜悦仿佛要从徐北牧的眼睛里溢出。
徐北牧和燕起坐在兄妹俩的对面。船仓里空间不大,相向而坐的两排人中间还是能留出不少空隙。
少女低着头,一缕细细的黑发从耳前垂下,温柔的抚摸着脸颊。她手里把玩着刚买的挂饰,那是一株简单雕刻的芙蓉。就如同此时带着羞涩笑容的少女一样,未施粉黛,却同样的明媚生辉。
“我们又见面了。”徐北牧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悸动,开始向他们搭话。
少女抬起了头,幽黑的眼眸好像有无穷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呀,好巧,你不会在跟踪我吧?”林清月将头发撩到耳后,偏着头,呼扇呼扇的眨着眼睛。
徐北牧红着脸低下了头,支支吾吾的说道:“不…不是,我只是要去洛阴学宫。”
“清月,他是?”男子皱着眉。
“他就是刚刚救我的男孩子。”少女轻盈的声音撩动着徐北牧的心弦。徐北牧两世处男,此时甚至感受到了初恋的味道。
“那是得好好谢谢人家。”男子舒缓了脸上的表情,“在下林竹,这是舍妹林清月。我们也正要前往学宫,以后就是同窗了,还得互相关照。”
“不敢不敢,我叫徐北牧,叫我北牧就行了。”徐北牧尽力不去看林清月的眼睛,继续说道:“这是燕起,我的表兄。”
燕起冷淡地向他们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抱着他的木匣,靠在船仓上休息着。
“我知道你,早就听闻篱安徐氏有幼麟,一朝名动才气无双,久仰久仰。”林竹忽然想起他曾惊为天人的那首词作,他父亲都赞赏不已,“我们朔方都流传着你的名声。”
听着林竹的话,林清月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望着徐北牧,一双明媚的桃花眼里突然盛满了笑意,好似要勾走人的灵魂,“我比你小,叫你北牧不太好吧?”
林竹也知道自己妹妹活泼的性子,并没有制止,恢复了平静之后闭上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想怎么叫我都行。”
徐北牧从和林清月的对视中败下阵来,低下了头,错过了林清月同样变得绯红的脸颊。少女动人的神情如同落在初春时节的一场小雨,陶醉了满园的春色。
“那,我能叫你牧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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