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屠夫》——忧郁心狂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故乡没有雪》：、千禧》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仙界屠夫》——忧郁心狂。

第一章 少年十三

农历十二月十九，寒。

桃花村北边的大山已经很少寻见村民的身影，大雪已经连续下了三天，整个天地被涂画着一层银妆，村里的中年汉子哪里肯离开温暖的被窝？大冷天里再也没有比抱着自己婆娘更惬意的事了。

吱嘎一声，有些倾斜随时可能掉下来门板缓缓打开，李长剩背着柴火架走了出来，看着漫山遍野的大雪，李长剩嘴角微微露出一个弧度心里想着老天爷您每年多来几场大雪可多好，这样的鬼天气，一背篓的柴火能多卖一文钱呢，一文钱在远离城镇的桃花村可以买两斗大米或者是十多个香喷喷的大馒头，对于李长剩来说这可都是好几天的伙食呢。

紧了紧略宽的青衣长衫，衣衫虽然破损褪色，但用料实称就算是冬天也不会感觉太寒冷，这是早年隔壁张大婶帮忙裁剪的，用的是李长剩父亲留下的衣物；李长剩五岁就死了爹娘，是吃着百家饭长大，这桃花村婆娘老妇们虽然泼辣蛮横，平时吵骂打架比庄稼汉子还要凶悍三分，但人心都是肉长的，今天你王寡妇一碗粥，明天你李婆婆一碗饭，就这样李长剩被拉扯到八岁，八岁的孩子就有些气力，能上山采草药捡些干枝柴火，也可以帮着去村东边忙些农活，插秧放牛收稻穗之类。

年复一年，李长剩如今十三岁了，相比村里其他同龄孩子，李长剩不仅矮上半个头，而且身子板也单薄不少，百家饭终究是百家饭，管的了你生死却管不了你富贵。

桃花村人口不多，百来户；整个村子依山而建就一条马路牙子，李长剩踩着积雪朝村子西村口走去，不一会，西村口的牌坊下，一个穿着厚实棉袄的小男孩远远就朝李长剩招手挥舞，这个小男孩比李长剩小三岁，叫张大嘴，名副其实是一个吃货，上个月李长剩在家偷偷炒了一碟山鼠肉就被这小子闻着香味找上门了，死缠烂打抢吃了一大半，大点的山鼠也就一斤左右，扒皮洗净炒出来也只有十来块肉，李长剩虽然心疼山鼠肉也就嘴上笑骂了几句，还是多让了几块给张大嘴，李长剩心里可清楚着，小时候吃的百家饭就张大嘴他娘亲给的次数最多，虽然八岁时只上了一年私塾，道理懂的不多，但李长剩知道知恩图报这四个字。

张大嘴对李长剩炒的山鼠肉可是念念不忘，一个月前那一顿张大嘴连盘子都舔干净了，之后一直求着李长剩带他进山捉山鼠，正好来了场大雪，李长剩也要进山砍柴火也就答应了下来。

村西口不远有一颗老槐树，老槐树最少也百年高龄，有五米直径，槐树下被人用几根枝桠茅草搭建了一个小茅屋，这里住着一个疯乞丐，这乞丐守着小茅屋也十几年了，没名没姓在李长剩出生前就扎根在了桃花村，说到这乞丐可不简单，比村里得意楼杨掌柜养的土狗还凶残三分，人家乞丐是拿着破碗行乞，祈求好心人施舍一口饭吃，他倒好，简直就是抢，走到哪抢到哪，哪家要是不给点冷饭残羹就直接闯进屋里见啥吃啥，如此恶行自然就招到村民毒打，一些庄稼汉子手上不分轻重，乞丐还被打断了一条腿，这一瘸就是十几年，但对疯乞丐来说，别说一条腿，就算是头破血流也阻挡不了疯乞丐抢吃的，最后村里也怕出人命，再者这疯乞丐一把年纪无子无女看着怪可怜，也就给点吃点；疯乞丐除了会抢吃的还喜欢打小孩，当然了，有父母陪着疯乞丐自然不会自讨苦吃，被打的多是落单的孩童，或者是李长剩这样无父无母的孤儿。

李长剩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八岁的时候，疯乞丐抢了自己馒头，还用石块砸断了自己一条胳膊，李长剩现在长大了，十三岁了，也不是没想过找疯乞丐‘报仇’，但每次看到疯乞丐苍老的脸庞上那茫然浑浊的眼珠子就是下不了狠心，算了算了。

带着张大嘴，二人小心翼翼的从小茅屋旁经过，张大嘴忍不住说道：“长剩哥，雪下这么大，那老疯子会不会被冻死啊？”

李长剩撇撇嘴：“哪一年不下雪？疯乞丐在西村口待了十多年也没见他会冻死，怎么突然担心他老人家啊？要不你过去看看呗。”

张大嘴缩着脖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得了吧，主要是最近跟着韩夫子读了点学问，不由得学着夫子悲天悯人，胸怀浩然正气，依着早几年的脾气，没一把火烧死这疯乞丐算是我张大嘴有好生之德。”

“还早几年？早几年你还穿着开裆裤呢跟我扯什么浩然之气，我倒是觉得疯乞丐好几次没把你弄死算你福大命大，哈哈。”

张大嘴咬着牙：“哼！现在我还小，等我长大些老乞丐就不敢对我动手动脚了，说来也倒霉，我们村怎么摊上个这样的老混蛋，混吃混喝就算了，还喜欢打小孩，作孽啊！”

李长剩笑道：“被欺负的又不是你小子一人，村里十几个小孩谁没被疯乞丐打过？你前几天不是跟我说被夫子夸了，说道理讲的好，那你去跟疯老头说说道理呗。”

张大嘴撇撇嘴：“吾日三省吾身，疯乞丐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如何跟他讲道理？真要讲道理我还得跟长剩哥你说道说道，你啥时候回私塾上学啊？我在私塾都快被李菁和傅语禅欺负死，你别说要养活自己这鬼话，韩夫子不是找过你说你在私塾打扫课室就管你三餐吗？”

李长剩微微一笑：“我爹娘死的早，八岁就靠自己的气力混饭吃，私塾上学一年我便辍学不是因为韩夫子人不好，是我心中实在不愿受他人恩惠，学问对我来说不要太高，能识字一箩筐足矣，就如你刚才所言，吾日三省吾身，君子以自省，我离开私塾是我自觉自省，又不偏离夫子教授的君子之道，那读不读书又有何区别？你真要我去违背自己心意受着恩惠去私塾上学，那我就不是君子了吧？那读书又有何用？”

张大嘴目瞪口呆，李长剩在私塾也就八岁读了一年蒙学就缀学了，平常与夫子对答也没见有如此学问，真是瞎了狗眼。

道理讲不过，张大嘴可不会往心里去，从小到大李长剩在他心中就是大哥一样的存在，很会吃苦不说，打架也老猛了，村里就十几个孩童少年，跟李长剩同龄的也就傅语禅，李菁，师红衣三人，师红衣是女孩就不提，李菁和傅语禅可是高李长剩半个脑袋，身子板也壮实，张大嘴依稀记得他们都跟李长剩打过架，具体什么起因不知道，反正都被李长剩干倒在地，那时候张大嘴就特别的崇拜李长剩，希望自己长大后也能打架厉害；小孩少年之间打架实属正常，更让张大嘴佩服的是李长剩捕获野味的小本事；李长剩因为经常往山里跑，还摸索出一些狩猎野兽的小本事，大山里穷苦，普通家庭一个月吃不上一次肉，但李长剩经常会拿些捕获的野味分给四周的邻居；特别是王寡妇，每次接过野味嘴巴喋喋不休使劲的夸李长剩，说等李长剩再长个三岁，就把女儿嫁给长剩了，虽然王寡妇的女儿比李长剩还大三岁，但人王寡妇会说话啊，女大三抱金砖这可是老祖宗们传下的经验心得，重点是王寡妇的女儿林胭脂是村里两朵金花之一，与师红衣齐名是村里最漂亮的女娃子，林胭脂可是张大嘴的梦中情人啊，上了私塾后，张大嘴脑子就开窍了，暗暗喜欢上了林胭脂，因为年纪小除了告诉过李长剩谁也不敢说，特别是让夫子知道是因为上私塾才学会喜欢一个人那韩夫子还不气的吹胡子瞪眼。

二人边走着张大嘴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裹，里面拿出一个香喷喷的热馒头递给李长剩：“刚刚从东村口钱老板那买来的，还热乎着，长剩哥赶紧吃。”

李长剩犹豫了一下，随后微笑接了过去：“你这馒头可贵了，抵得上一只山鼠了。”

张大嘴哈哈一笑：“山鼠不嫌多，就等长剩哥这句话了。”

等二人上了北山，李长剩花了一炷香时间教会了张大嘴用草绳和树枝设计陷阱，小陷阱是用来抓四处觅食的山鼠和野兔之类的小动物，陷阱内放几粒谷子运气不坏就有收获；重头戏还是掏山鼠洞，山鼠体胖挖出的洞穴不会太深，很容易来个瓮中捉鳖；只不过连日大雪太厚山鼠洞很难寻找，李长剩因为要砍柴火就把寻找山鼠洞的任务交给张大嘴，自己从柴火架上拿出砍柴刀砍柴火去。

这砍柴火李长剩倒是砍出经验来了，首先是选择一些缺水或是被虫蛀了枯树来砍，这样的枯树不够实称，砍起来也节省力气，因为是枯树死树，树干里水分非常少，也不用晒干直接丢灶里就能烧旺；第二步就是把砍好的柴火整理一堆先放地上，做上标记让其他砍柴大叔大娘们知道这是他李长剩砍好的柴火，一天下来砍个七八堆柴火直到要下山时，才由远而近把一堆堆柴火收拢捆绑在柴火架上，这样就不必背着一堆柴火砍柴，能节省气力背着更多的柴火下山。

等李长剩砍了三堆柴火回头一看，半山腰的张大嘴离自己有几百米远，只见他不停的埋伏小陷阱然后丢几粒谷子，这小子倒是勤快没有停过；看着四处忙碌埋伏陷阱的张大嘴，李长剩笑了笑，心中颇为期待前几天在山顶埋伏的十几个小陷阱有没有收获。

第二章 韩夫子

傅家在桃花村算是大户人家，经营着村里唯一的米铺，最近傅老头忧心忡忡，连米铺都懒得去，生意上的事情交给店伙计打理。

这傅老头能耐不小，六十高龄还能生个儿子，晚年得子，傅老头高兴的不得了，为了给儿子起个好名字还特意找了村里学问最高的老童生，老童生收了傅老头一袋子大米自然是全力以赴，绞尽脑汁起了好几个大有‘学问’的好名字，最后傅老头看中了语禅二字。

傅语禅今年十三岁跟李长剩同年，打小就聪明伶俐，特别是上私塾之后韩夫子对傅语禅也是称赞不已，评价极高，用韩夫子的话说，傅语禅哪怕现在去县里参加今年的科举，最少也能搏个秀才，傅老头听后自然更加疼爱唯一的儿子，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傅语禅一放学就往村东口跑，村东口除了几十亩水田还有一个离村子不远的小破庙，破庙松松垮垮荒废了十几年，一年到头不见几个香客，现在里面住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沙弥，小沙弥是一年前来到桃花村的，人小鬼大占着村口那破庙就自称方丈了，这小方丈口气还大的要死，说自己几个师兄弟排行十一，法号‘佛十一’，村西边信佛颇深的马婆婆差点就拿着锄头去找那小方丈理论去了，天底下有几个和尚敢用佛字头称呼自己法号的？当真以为自己是佛祖的亲儿子吗？不过马婆婆好歹被村里人拦了下来，大家劝说反正就是个小野和尚，喜欢作怪干脆眼不见为净。

傅语禅这段时间，一放学就去找那小方丈玩去了，这本来也没什么，他娘亲也就跟傅老头打趣说了一句：“我们家语禅再这样疯下去会不会跟那小方丈出家当和尚去咯？”出家当和尚这怎么行？傅老头老年得子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可以出家当和尚，傅语禅才气足，有学问，将来是要考科举当大官的，傅老头最近也没少跟傅语禅说道说道，说要以学业为重，多读圣贤经典，少跟那小沙弥厮混，傅语禅何等智慧，自然知晓父亲的担忧，也坦然的告知傅老头那小方丈肚子里还真有学问，自己找他玩耍可不仅仅是玩，重要的还是跟对方辩论经义，不仅不会耽误了学习还能触类旁通，增长学问。

越是这样说，傅老头心里更没底了，可自己学问也不高，不知道如何才能断了傅语禅与小方丈的联系，这时，傅语禅他娘走进屋里，看着内院喝茶皱眉的傅老头不由得笑道：“你这干啥子，还是想语禅跟小方丈做学问的事情？”

轻放茶盏傅老头愁眉苦脸：“可不是，我们就语禅一个孩，我老傅家一脉单传祖祖辈辈生活在桃花村，可不能让那小沙弥把语禅拐进寺庙里，这种事情容不得我大意。”

“可想出法子了没？”

“还没呢，我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有墨水那跟语禅也没得比啊，讲道理肯定是讲不过这孩子的。”

老婆子笑呵呵，一手指着傅老头的脑门，轻轻一点：“榆木脑袋，王寡妇的女儿林胭脂越来越水灵了，你要是真的怕咱语禅出家当和尚那简单啊，找王寡妇给语禅提亲去不就完事了？”

傅老头眼睛一亮，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哎哟我的老婆子，这主意我咋想不到，你咋不早点告诉我啊，不愧是语禅亲娘，儿子聪明，当娘的也不笨。”

老婆子捏着傅老头的耳朵，作怒状：“傅老头，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傅老头嘿嘿一笑：“我家婆子最聪明，最漂亮咯。”

“油嘴滑舌，老不正经，找打呢，赶紧准备些礼品晚上跟我去王寡妇那提亲去。”

“得嘞！”

………………

这日子就是砍着砍着一天很快过去，至少李长剩是这么认为的；时间已经是下午，持续三天的风雪突然停了，沉甸甸的乌云散去，傍晚的斜阳烧红了一大片天空，显得格外的亲昵暖心，李长剩今天心情很好，一来是天气转好看着黄昏日落心中温暖，重点还是山顶上那十几个小陷阱破天荒都有收获，三只野兔，十一只山鼠，开春到现在临近新年，一年时间的收获也不过如此，这天降横财李长剩做梦都会笑醒，如此收货李长剩估摸着是因为大雪下的太突然，山鼠和野兔还没准备好过冬的食物，自己埋伏的小陷阱中那几粒谷子对这些小家伙们来说肯定是不小诱惑，李长剩心中算好了，隔壁张大婶送一只，王寡妇那送一只，李婆婆那送一只，张大嘴家里送一只，剩下几只就用盐巴腌制风干，留着过年好好吃一个痛快。

背上的柴火架堆的老高，都超出李长剩三个脑袋高度，李长剩的脖子上用草绳串了四只山鼠和一只野兔，这都是要送出去的，其余野味都在柴火堆好好藏着，人情这东西一口气是还不完的，自己偷偷吃好点也问心无愧，李长剩可是牢牢记得母亲病死前对自己的交代：“娘的心肝啊，娘好恨不能照顾好你，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首先要照顾好自己好么？娘亲的阿命啊！你可不知道娘亲有多爱着你，娘的心肝阿命……”。

对自己好一点，这是娘亲临死前嘱咐最多的，就如私塾韩夫子讲的儒家经义，百善孝为先，如果多吃一些好吃的，多做一些对自己好的事情，如果这是完成娘亲嘱托，是尽孝道的话，那对自己好又何妨？哪怕是自己嘴馋了想多留点好吃的给自己又怎么样？李长剩的思路有点飘，这对自己好是尽孝道，但又与自己一心偿还吃了三年百家饭欠下的恩情有矛盾，这是一个难题，李长剩突然觉得学问不够用了，也是，才上了一年私塾蒙学，能有学问那真见鬼了，李长剩可是很有自知自明，私塾中，正真聪明的就是李菁和傅语禅二人，自己不过是认识几个箩筐大字而已。

抛开心中思绪，李长剩来到山脚寻到了张大嘴，这张大嘴泪眼汪汪说道：“长剩哥，我都埋伏了十几处陷阱耐着性子守了大半天了，一只山鼠都看不见，是不是我没捕猎的天赋啊？”

李长剩心中好笑，这摆陷阱套山鼠野兔，最少也要几天功夫，张大嘴年龄还小，性子急，倒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随后善意说了句谎话：“大嘴啊，只能说你运气不好，这些山鼠都跑山顶上去了，哈哈，看我脖子上挂的是什么？”

擦干眼泪，张大嘴破涕而笑：“他奶奶的山鼠你大爷的，让我白忙活一天，今晚要好好吃一顿山鼠肉。”

今天收获巨大，下山就得有讲究了，西村口老槐树下疯乞丐住那肯定是有多远绕多远，那疯乞丐是见吃就要，不给就抢，冷饭残羹他会吃，生肉活鱼他也能咬，李长剩可不希望自己的山鼠被疯乞丐抢了去；西边不亮东边亮，二人很快决定沿着北山绕道东村口去。

沿着北山往东走逐渐来到了北山上的小私塾，韩夫子是外乡人，来桃花村建立私塾十多年，没有妻儿也不见再娶，一心一意研究儒家经义教育着村里的孩童，这让村民特别的尊敬；可是村里好几个寡妇就郁郁不欢了，韩夫子的俊俏可不是桃花村山野莽夫能比的，不仅俊俏，又有学问，而且还是单身，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夫君？这些寡妇也没少接触暗示过韩夫子，但韩夫子如榆木脑袋就是不上道，不开窍，最后寡妇们气的直骂他是个阉人，得了不举病。

走到私塾门口，李长剩放下了背上一大捆的柴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随后拎着一只野兔轻轻敲响了私塾大门，不一会木门打开，一个身穿白衣长衫的中年男子面带微笑的走了出来，韩夫子的确是个美男子至少李长剩在全村找不出比夫子更丰俊的男人，一席白衣纸扇纶巾，只看一眼便感觉书卷之气扑来，让人恨不得跟着他学习圣贤经义，胸怀天下，指点江山。

虽然已经缀学好几年之久，名义上已经不是韩夫子的学生，一年也见不了几面，但李长剩依旧深深鞠躬道了句夫子好，一旁张大嘴自然不敢怠慢，跟着李长剩鞠躬行礼，这几天大雪，私塾也停了，不然张大嘴也没时间跟着李长剩上山去。

韩夫子脸上露着笑意，缓缓说道：“长剩啊，一年不见长高不少，怎么，今天是来跟夫子说你要来私塾上学么？“

李长剩尴尬回应，身体弯的更低了：“夫子太看得起李长剩，吃着夫子的饭，长剩心里怎么都不踏实，年幼时吃百家饭，长大了又要蹭夫子的饭，这活的太窝囊，心不静，这书肯定读不好，这次是来给夫子送吃的，一点野味而已，至于上学之事，等长剩生活安定了再上不迟。“

韩夫子哈哈一笑：“这话说的我不收下你这野兔子，你李长剩又要‘心不静’是不是，好！夫子就收下了。”

韩夫子接过野兔，并没有急着转身回屋里，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李长剩，捋了捋长须：“长剩啊，有事就明说，跟了夫子一年，夫子太熟悉你了，你要有心事，眉头皱的比谁都深，搞的别人看不出你有心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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