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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章:姑爷儿
清明刚过,江南一带难得几许春光媚媚。
“下午三点了吧……呃,应说申时才对……”
陈朗提着粗布包裹缓步走入七柳巷,他一边轻笑着自言自语,一边眯着眼睛抬头望了一眼空中的太阳。
这时的太阳不温不火,有些刺眼,但全身暖烘烘的,前些日子的阴冷湿气都被扫得无影无踪。
今日喝得有点多,以至于现在走在七柳巷的青石小路上都有点摇摇晃晃……不过喝再多也能走,近一年来每日数次出现在这里,现在就是闭着眼睛都能一步不差地走进去。
七柳巷人迹不多,沿着巷子里凹凸不平的青石小路,数十间民居、酒肆和各色店铺错落有致聚成一带,颜色形制不一的酒幌子迎风飘扬,置身其中倒也不觉深幽。
这儿可能是“酒吧街”,古代的酒吧街。
与自己所认知的灯红酒绿的酒吧街不同的是,这儿除了没有啤酒、洋酒、烟以及各种调笑外,最特别的就是巷子上空飘着一幅幅的酒幌子。其中一幅绣着金色“琥珀紫”字样的酒幌子在明媚阳光下飘展得特别显眼。
琥珀紫在余杭县城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几乎所有城里酒客都知道这是老崔记酒肆之招牌佳酿。
自己作为老主顾,自然也是非常熟悉。
陈朗走了进去,一阵甜中带酸的酒味钻入鼻孔,顿觉全身毛孔带张开了呼吸一样舒爽……其实自己第一次进来这里的时候,很不喜欢这股味儿,就像第一次闻到啤酒味道一样……
不过现在非但是习惯了,简直觉得这是人间最好的味儿之一……
老崔记和附近酒肆几乎一样,所谓之大堂里就那么三五张矮脚酒案,而且现在是空无一人。
不过穿过大堂后却是一片春意萦绕的小院子,走到此厢顿时让人觉得豁然开朗,就连酒肆柜台都是安放于此处。
原来这七柳巷依着余杭县一段钱塘江建成,店铺正门对着的自然是那条青石小巷子,而背后却是另有洞天。
柳荫花畔之下放眼望去,近处江水潺潺、绿波微微;远处青山悠悠,云烟渺渺。
院子里跪坐或盘坐着不少酒客,不少人是直接从钱塘江画舫甚至渔船上来一解乏气的。
宾客之中文人骚士、白丁平民会聚其间,没有丝毫不协调之感。
不得不承认,挺喜欢这儿的……没有大城市的喧闹,没有现代那些古村古镇的熙熙攘攘……就连空气都是清甜的……
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任何亲人……也不能说没有,如果那个“妻子”还算的话,那么自己在这里也算是有至亲了。
说起来将近一年没见她了。不过也没啥遗憾,更说不上挂念。
毕竟这一年是自己来到这“世界”的几年中过得最爽的……尽管有点醉死梦生,尽管也没啥盼头……
那就这样吧,你好我好大家好。
……
……
“今日申时即过,不知何故江太守尚未抵步,心中实在忐忑……”
院中一位褐色深衣的花甲老翁靠江畔跪坐,他捏着白色胡子悠然低声说着,只不过老眼里却焦急盯着外边的悠悠江水。
与他面对而盘坐者,乃是一位年纪稍大之道袍老人,身材瘦小,胡子凌乱,看上去失之整洁,颇为猥琐。
道袍老者显然对琥珀紫佳酿更感兴趣,酒桌上已然空了两只酒坛子,绝大部分是灌进了他的肚皮。
“近日颇多风雨,其妻亦身怀六甲,想必江太守是在路上耽搁了。”
道袍老者一碗美酒灌入肚皮,然后用鸡爪般的老手捏整一下被沾湿的胡子。他嘿嘿一笑低声说道:“帝皇家事,非但荆棘满布且重重深渊,韦老弟宁舍逍遥,以布衣之身深涉泥潭,实为不智。”
“人生在世,最后一副枯骨耳……”褐色深衣老者微微一笑说道,“然天年将尽,眼下却一事无成。若不留得几分薄名,岂不是罔渡一身……”
“嘿,洛家那姑爷儿又来了……”老道士突然轻声笑。
被称为韦老弟的褐色深衣老者顺着老道士的目光望去,只见得陈朗摇摇晃晃地从酒肆大堂里走将出来。
他虽然一身灰色旧深衣,然而布料上乘,看上去也颇为整洁干爽。
不过看着陈朗醉醺醺的模样,深衣老者亦是轻轻一笑。
两日来和老道士都在此饮酒候人,此位被称为“洛家那姑爷儿”之陈朗已然见了数次,昨日早、中、晚见了三次,今日亦是这般。
“崔掌柜,这是给你家大郎采集的草药……大郎伤患如何了?”陈朗一手把包裹放在柜面一边说道。
“多得陈郎君帮忙,犬子已然好了很多,再过几天可以出店帮持一二了。”崔掌柜也不客气地应声而答,显然他对此君是颇为熟悉了。
“帮什么忙,崔老兄付钱小弟干活……嘿……贵店新酿绿沫儿今日应开坛了吧,上两坛尝尝。”
这厢的老道士见他年纪不及弱冠,身材却颇为高大,看上去应不是江南人士。言语之中虽带着余杭口音,不过细听之下,亦有他处口音。
“嘿,陈郎君好酒量,真乃豪杰也。”崔掌柜笑看了陈朗一眼又接着说道,“咦……郎君何不饮琥珀紫了?”
“饮不起了……”
陈朗摇摇头,但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瞪了一眼崔掌柜说道:“崔掌柜,小弟最近发觉贵店做买卖失之厚道……”
“呸!”崔掌柜轻笑说道:
“饭菜酒水尚可随吃随喝,言语岂能乱说?请郎君望上一眼,此处有哪位贵客不是本店老主顾?亦请郎君问上一问,本店可有不厚道否。”
陈朗一听真的扭头看了一下,看到院中有两桌“老熟人”他不禁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扭头回来说道:“边上老道士及老翁有些许面生……不是,小弟所说者非为此事。”
“那请郎君说道说道,本店是如何失之厚道。”
“小弟发现最近啊,贵店每坛酒只装七八分酒水,最为气人者,坛底竟还有厚厚一层渣子,请崔掌柜您自己说说这厚道不厚道……”
“哈哈,酒里有那么三两粒米渣子实属正常,崔某还是第一次听闻有客官如此埋怨呢。”崔掌柜摆摆手哈哈大笑。
“三两粒?当米饭吃了亦可。若非尚有些许酒味,小弟还以为贵店酤的是米粥呢……”
“说什么呢?爱喝不喝。”
一位妙龄女子抱着两坛酒水从内堂里快步走将出来,坛子上贴着红纸黑子之标签,上面赫然写着“绿沫儿”三字,笔迹纤秀,显然是女儿家之手笔。
这女子肤色雪白,一巾白幅挽着乌黑秀发,身上一袭白色半袖襦衣,外面则套着一件绿色对襟羽衣,她的俏脸也不知何故通红若海棠花,看上去煞是俏丽美貌。
老主顾都知道,这姿容美貌女子正是崔掌柜女儿崔绣娘是也。
老崔记之酒水的确甘美浓厚,周边景色也颇为别致。
但不少年轻文人骚客光临此店也全非为品酒赏景,不少人更是为能和绣娘说上三两句而来;更有甚者,摇头晃脑吟诗作对,以期博得佳人一声赞誉。
“绣娘岂可如此待客?”崔掌柜微笑着,“酒水平时由你这丫头装坛,陈郎君既是这般说法,以后有则改之。”
“崔娘子别介意,某只是和崔掌柜唠叨一下。再者,某亦是老主顾了不是?顺带提些许看法再正常不过了。”陈朗见崔绣娘似嗔似怨,当下只得嘿嘿一笑。
“正常正常。”崔掌柜笑着说道,“不过郎君乃识货之人,绿沫儿正是本店新酿好酒。虽未开始酤卖,然老拙曾品尝数次,可以肯定此酒不比那琥珀紫差多少。”
“当真?”
陈朗心中狐疑,其实自己真的看不上这般廉价酒水,要不是最近囊中羞涩饮不起琥珀紫了,根本不会考虑酤买此酒。
“当真!请郎君先尝尝。”崔掌柜一边说着一边把大口碗推到陈朗面前,又眼角示意绣娘给碗中倒上酒水。
这期间,不远处的韦姓老者把这一幕幕看在眼里不禁摇头连连。
“年华正盛就如此醉死梦生、不务正业,实乃可惜。想当年老夫亦是这般,眨眼间就是一甲子了,到此刻却毫无建树……”
“韦老弟何必这般感怀。”老道士笑道,“此刻君未必有姑爷儿快活。”
韦姓老者听着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旁边一阵嘿嘿笑声,韦姓老者眼角一撇,只看到邻桌一位中年蓝衣文生正和他同桌酒友交头接耳。
听得蓝衣文生低声说道:“据闻洛家姑爷儿去年搬离了洛家庄园,现今在城外葺茅为庐,隐居研读,不知是也不是。”
“葺茅为庐是真,隐居研读却不一定。洛家在周边雅致别院好几处,如若真是收心养性研读经史,何必非要在深山密林隐居?既是隐居,又为何每日数次进城酤酒水?再者,奴籍赘婿,即使精通经史亦恐难见天日。”
“兄台言之有理。前些日子,某听闻姑爷儿搬离洛家前曾和洛家娘子有过颇大争执。只恐怕是被赶出来的……”
“嘿,争执?如此说来姑爷儿尚有一丝血气……然也不想想洛家娘子是何般人物,在洛家屋檐下,也不懂得稍稍低头。赶出来算是轻的了……”
第0002章:绿蚁新醅酒
在一边听着的韦姓老者不禁暗中好笑,此刻候人甚是无聊,既然这样就不如多事一番。余杭洛家之名气颇大,打听一下亦当是见闻。
他捏捏胡子便转头低声问道:“敢问两位郎君尊姓大名?”
“不敢,某杨将是也。这位乃某同窗好友吴大郎农山兄。老翁仙风道骨,应不是余杭城里人吧。”
“呵呵,两位郎君有礼了。老朽水路途径贵境,上来歇脚。久闻崔家佳酿美名,今日稍为品尝便知名不虚传,亦难怪那年轻人如此沉醉杯中之物。”
韦姓老翁拱手说道,他又眼睛瞄了一下柜台那边说着:“那位郎君好一副俊貌,不过年纪轻轻就消沉……可惜……据闻此人是洛家上门姑爷,余杭洛家之大名老朽闻名久矣,却是不知此人是甚情况?”
“嘿,问某等就对了。”杨将说道,“此君正是洛家上门姑爷陈朗是也。不过说起来真让人又怜又好笑。”
韦姓老者呵呵一笑便问道:“又怜又好笑?何出此言?”
“洛家虽高门阀族,然在北边亦有大买卖,铺面甚多,姑爷儿正是某位北边陈姓掌柜所出之子,五年前才跟随其父归老余杭老家,居于主家中。听闻此子回到余杭后不吃不喝,几至饿死。幸好其父亦精通岐黄,妙手回春之下才活将过来。”
韦姓老者听着边点头。
洛家在北边的陈姓掌柜,说白了也就是洛家一陈姓家奴而已。
当世阀族大致如此,家主表面不事商贾之业,然实际上各种买卖甚多,几乎都是由家奴操持。
可能此家奴手脚麻利、脑瓜儿灵活,又深得洛家信任,这才被派驻到北边做了掌柜。
这些家奴虽是奴籍,然在家主族中亦颇有地位。
尽管如此,在一般情况下还是很难脱掉奴籍。
即使是良善家主有心到官府为其出脱奴籍,非但要花上一大笔银子不说,在法理层面亦是难以操作,故而只能在家中多加优待而已。
何况奴籍印记非但在于官府文书中,而更在于人心之内。
陈掌柜既是奴籍,他所出之儿女自然亦是奴籍,命运就是如此,谁能随意更改?
杨将继续说道:“此子活是活过来了,只不过又不会言语,直至回来这边将近两年才开口说上几句,这不,听着他一言一语,虽有余杭之音,但细听之下,其北边口音亦未失。”
韦姓老者点头道:“的确有他处口音,然听上去亦非北地之音。这可笑却又是何故?”
“嘿,这堂堂男儿之躯,既为奴婢已然让人不齿。再者,入赘女家,低眉顺眼不说,就是以后所出枝叶,皆从他姓,皆拜别宗。本姓既无宗祠亦无木主,岂非好笑?即使是伙夫奴婢,亦懂得取妻生子为本姓开枝散叶;就是鳏寡残疾,亦不屑为之入赘……”
杨将同桌酒友吴农山也笑着说道:“崔掌柜呼他为陈郎君,已然是多了几分尊重。熟悉者,唤他一声洛姑爷已然是很给面子了,不耻者或谐谑者直呼其姑爷儿。”
“话虽如此,然既为奴籍,天命已定,奈何。”韦姓老者笑着说道,“听闻洛家娘子年纪已然不小,可这位洛姑爷看上去尚未弱冠……”
“呵呵,正是如此。”吴农山说道,“其实姑爷儿回到余杭之时,年纪才仅仅十二而已,回来没几月就被洛家下聘招赘了,那时他尚不懂得开口说话呢……想来姑爷儿今载应满十七了吧,可是洛家娘子都二十七了。假若洛家娘子再年长几岁,恐怕……哈哈。”
韦姓老子听着直摇头,当今不少女儿家十五六就生子为母了,这姑爷儿竟然比妻子小了十岁,这也的确有点耸人听闻。
自己对余杭洛家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洛老太爷之独子早年间名气颇盛,不过却是在一次江南兵乱中连同妻子双双遇害,只留得一女,这就是杨将两人口中的洛家娘子了。
韦姓老子笑了一下,不禁暗中有点佩服这洛家娘子的手段。
洛老太爷之独子早逝,即使有孙女留后,不过一旦孙女外嫁,洛老太爷一家就是绝户了。
近年来洛家买卖全为洛家娘子一手把持,倘若她嫁与别姓,洛家偌大之家业不是被洛氏旁支瓜分,恐怕就是大部分没入官府,分到洛家娘子手上亦是寥寥无几了。
也亏得洛家娘子懂得招赘,这一着不但承持宗祧,亦可继续执掌洛家偌大的财帛及买卖。
更厉害的是她竟然懂得找位年少无知的总角少年,而且还是一位知根知底的家奴。
看来这几年间洛家家产尽入她囊中矣。
此厢韦姓老者和杨将一桌两人正闲话着,而柜台那厢绣娘已为“洛家姑爷儿”陈朗倒了大半碗酒水。
“啧啧……这就是绿蚁新醅酒?好看,诱人。”
看着碗中泛起点点微绿酒渣和酒沫儿,陈朗不禁轻赞了一句。
“什么绿蚁新醅酒?”站在崔掌柜身边的绣娘瞪了陈朗一眼,“陈郎君不识字否?红纸黑字,分明写着绿沫儿。”
“绿沫儿?娘子说得对,的确是绿沫儿。”
陈朗哈哈一笑,想起数天前曾听闻绣娘独自酿制新酒,此刻看着她玉脸一阵轻怨,顿时知道这绿沫儿正是她之手笔了。
酒坛子红纸标记上之“绿沫儿”三字笔迹纤秀,应该亦是出自她“手笔”。
韦姓老者听在耳里不禁莞尔一笑,一些品次低劣之酒水大多都浮着酒沫儿,大致上亦是绿色,他一听“绿沫儿”就知道此酒品次不高了。
他轻轻笑着,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洛姑爷也挺会说道的……绿蚁新醅酒咋听上去失之文雅,但细品之下形象生动又俏皮,亦让此般下等酒上了一个格调。”
此刻陈朗捧起大碗,一阵酸味夹杂着一阵淡淡酒味钻入鼻孔,一下子不禁让他眉头一皱。
早就听说这酒酸味重于酒味,想不到的确如此,后面时日要好好适应这味儿了。
“陈郎君这般何意?”绣娘看着陈朗眉头轻皱,她不禁红着脸说道,“不喝放下,不酤与你了。”
陈朗嘿嘿一笑,捧起大碗把里边绿沫儿一饮而尽。
不过看着绣娘脸色未霁,当下擦擦嘴巴说道:“好酒!酸甜苦辣又回甘,元元百态不过如此。以后就专喝此酒了……”
“一碗劣等酒就能品出酸甜苦辣、元元百态,奴籍赘婿耳,竟得此感概万千。泉之兄,贵府姑爷儿有此心怀,倒是羞杀我等文人学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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