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论》——七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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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茶棚

茶馆向来是百姓平日里打发时间的地方，夏日午后，炎热的毒阳好似要将人都烤化了！

店铺田间的生机都无法劳作，茶馆门前有一颗大榆树，树龄大概四十余年，好似是茶馆老板所钟，也已是末年，可余荫依旧为茶馆老板招来不少生意。

那些个说书人也趁着茶馆人多便开始自己的生计起来，只要说得精彩多为茶馆老板招来生意，自然老板打赏的也多一些。

见馆中人也不少，说书人便要开始了！首先一拍惊堂木，馆中那些闲聊也小了不少。

说书人便开始说道：“不知各位可曾听说过仙人！”

喝茶之人有商贩、有老叟、也有田间劳作的农人，平日闲来无事便在这茶馆中听书，也知这是说书人的开头词，自然也无人应答。

那说书人接着道：“天下之人皆可修仙，只是资质强弱罢了！老夫要说的便是一名少年……”

盘古开辟，三皇治世，五帝定伦后，人为追求长生便发觉这天地间有那灵气可以入体，通浑身经脉，便可改换体质，那些改换体质之人可以活得更久，以为此路尽头便是长生，传闻只有仙人才可长生，所以此路便叫做修仙。

而后世修仙更是同春暖花开，一条路有走于前者与后者，走于前路便是那强者，强者便是建立各种秩序之人。

强者各有追求不同，有倾向皇权者便建立皇庭。

有寻那仙路尽头者，寻一灵山，可俗事加身挡其苦修，便寻了一二聪慧孩童传其一二之术，便有了门派。

还有追求闲散生活，开枝散叶后，把一身技艺传于后人便有了世家。

而那少年便是出身于川渝地区是世家，那世家是一修仙古族，少年天赋异禀，更是身怀异脉，此脉号称灵脉，将来必是帝王将相，能一举将世家带入辉煌时代。

可修仙门派早已各有区域，若有外来者抢夺资源，自然是不愿意，不为所用，那便只能铲除。

碍于天下正派之原，只能纷纷下暗手，那少年只要过于十二岁后，这灵脉就能自主护道，逢凶化吉不说更可聚天材地宝，便前路修行无忧。

那一年少年正是十岁年华，那一夜正是雨电交加，少年正昏睡之际，忽心生警觉，睁眼屋内一片漆黑。

“轰隆！”一声，一道惊雷震耳欲聋，“啪嚓！”一声一道闪电将大地变为白昼，只是一瞬，却看见窗前站着一道黑影，手中更是有一道明光。

那少年也不惊慌，只是穿好衣物，起身点亮烛台，看着窗前黑衣人。

那黑衣人虽未围面巾，但脸却模糊不清。

那黑衣人反倒有些好奇道：“你不害怕？”

少年倒是如同如同老僧入定般说了句：“习惯了就不怕了！再说你有机会但未动手，说明不会杀我。”

“我派想培养你！这宋家太小。”那黑衣人开门见山说道。

少年拿着那空茶壶，想要开门，只见那黑衣人一闪，便堵住了门。

少年开口说道：“不要惊慌，我只是取点雨水而已！”

那黑衣人依旧信不过，摇了摇头，少年把茶壶给黑衣人说道：“有你还在何苦无水，帮我取点雨水吧。”

黑衣人未接茶壶，少年开口道：“只是泡壶茶便跟你走，不用多疑！”

黑衣人将信将疑接过茶壶，推开窗户，于虚空一抓，那雨水便聚集过来，在手中成一球，向壶中一放，一壶水便有了。

少年见状好似并不惊奇，又道：“烧开它！”

少年拿出茶罐，向那开水中放入些许茶叶，盖上茶盖，缕缕烟雾缭绕，少年又开口问道：“这次想夺我走的又是什么门派啊？”

黑衣人闻言，担心虽不知用意，可却依旧不言。

少年见状，开口道：“我只是想知道，以后将在那生活罢了！”

“山上！”黑衣人答道。

“哦！”少年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屋中已是茶香四溢，少年倒好两碗茶，对着黑衣人伸手示意。

看着碧绿的茶汤，黑衣人却并不为所动，少年先端起茶汤，一口饮尽，翻转，杯底朝上，虽有残留茶汤，也只是顺着杯沿滴落。

少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那黑衣人才拿起茶汤饮下。

放下茶杯，黑衣人开口道：“走吧，该上路了！”

只见少年起身，嘴角阴笑道：“还走得了吗？”

那黑衣人一惊，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就连浑身灵气全无，一下瘫倒在地，看着少年道：“怎么会？”

“不要随便喝人家的水！”

“可你怎么会无事？”黑衣人反问道。

“习惯了就没事了！”少年开口道，说罢，掀开枕头，下压着一把长剑。

“噌！”一声，少年手握长剑，缓步走进那黑衣人面前。

“不要杀我！”那黑衣人心慌了起来，祈求道：“门派回赎我！”

“噗呲！”

一剑刺穿那人胸膛，少年呢喃道：“你真以为我宋家弱吗？只是不愿意出来而已！”

又看着房梁上说道：“出来吧！收拾一下，我可不想与尸体睡上一晚。”

房梁上蹦下一二十年华年轻人，看着少年也不跪拜，只是嘴角清裂笑道：“血溅出来了！但干脆利落，要不跟我学些杀人手法吧！”

少年没有理他，翻身上床歇息起来，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好了！今日这书便说到着！”那说书人一拍惊堂木，端起一杯凉茶润润喉。

地下那些个听入迷的人倒是不干了！有一肥头大耳汉子吼道：“老子十三岁学杀猪都手抖！这还有十岁杀完人转身入睡的人？”

“就是就是！你连这少年姓甚名谁都不说，明显骗人的吧！”

那说书人笑了笑忆道：“这只是我在川渝说书时听来的事，事不知真假，但川渝宋家倒是有这么个人！好像叫什么宋怀仁！”

日已斜西，该回去开商铺的也回去了，该下田间的也抓紧在日落前多担些水，茶铺里只余有一少年。

少年面善，那说书人便问道：“你怎么不回去啊？”

“你说的不对！”那少年开口质疑道。

“我那不对了？”那说书人反问道。

“那黑衣人是一女孩，乃是天山城主之女，那宋怀仁并未杀她，也不敢杀她！只是轻薄了一番，那女孩放言要阉割了宋怀仁！”少年应答道。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说书人虽当是黄口小儿胡诌，还是反问道。

“我要回去了！”少年没有回答，转身跑出门外。

只余下那说书人一愣，说书人摇了摇头看着收拾的伙计问道：“刚刚那小孩是谁啊？还甚又意思！”

“就刚刚那小孩？”伙计抬头看着门外，又说道：“他呀，他叫宋善！”

第二章 拜师

世间人出身本就不同。

有人出身便是腰缠万贯，食那山珍海味，穿那锦衣华服但也有人穷尽一生之力赚不过百余两银子，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有人一生病痨缠身，苦苦挣扎也不过只到而立之年；也有人五世同堂，于睡梦中安详。

再说那宋怀仁身有聚宝灵脉，此脉不光属那异脉，此脉相传不光可聚天地灵气，还常能使那天材地宝现其周身。

此脉便是如此神奇，多少人渴望有一如此灵脉，但灵脉就是如此稀少，一副灵脉便可另江湖****。

多少人传言灵脉只是生于上一世行大善之人手中，故有说灵脉具通天地灵性。

但据书中记载灵脉唯有十二年岁以后方可有功效，十二岁以前不可引起入体，不可修习功法，敛气不消一刻便散去不留一毫，强行修行只会白玉蒙尘，洁面生灰，丧失灵气。

平常孩童六岁引气，十二岁便已有小成，再者十二经脉已成定势，再如何努力，终究还是会落入后尘吧！若无大势力庇护，常被打压，成就多少会有限制，这便是有利弊吧！

也因聚天地福泽，受族中溺爱，骄傲自满者常夭折于岁月之中，古来多少灵脉成大器者也只是区区少数。

少年起身洗漱玩后，拿起床沿边上是一副面具，自小便是如此，外人知其甚微，除去名字、年华其余皆不明。

相貌常年以面具相掩盖，连家族中见其相貌者都只有一掌之数。

宋家为修仙世家，对后世弟子极为苛刻，只要年满四岁的子弟便交于演武堂。

演武堂便占一座厢院，内又分为主脉子弟、支脉子弟以及仆家三院。

当然三院之中皆没有宋怀仁所处之地，宋怀仁常留之处只有书阁、药院这些习武弟子不长停留之处。

宋怀仁走过满是尘灰的长廊，此地极为偏远，连家中仆人都忘却此地，不然又怎么会不来打扫呢？

长满杂草的庭院，无人照料的花圃，就连那房顶上的瓦片都是绿油油的一片青苔。

宋怀仁站在门前，既未敲门，也未推门而入，只是静静站于门前。

待日上三竿，宋怀仁额头上冒出细细一层热汗，站立也开始摇摇晃晃，抬头看了眼天上灼阳，也不等下去转头便要离去。

屋内便传来一声戏谑之语问道：“就这么点耐心？”

宋怀仁转头对着屋内说道：“已快是我的极限，若只是告诉你我的耐心有多少便要昏倒的话，这划不来！只要扭头回身再站在门前道：“你这不就出声了吗？”

屋内轻笑道：“倒是有些小聪明，也不算愚钝。进来吧！”

宋怀仁推门进屋，只见屋内摆设极简，一桌一凳，一床一被，除去那筷子是两个之外，再无双数者。

屋内是一不惑之年的男子，发梳得很是严整，发浓如夜空，无一丝光亮的夜空。浑身相比于同年男子显得有些显瘦，一袭灰袍贴于身上倒像是一位破落教书先生。

这灰袍男子便是昨日那房梁上人的师傅，看着宋怀仁说道：“你来又是何故？”

“昨晚之事你有所耳闻吧！”

“听闻一二。”

宋怀仁虽只有十岁年华，只是一个孩童大小，但眼中闪过一丝睿智说道：“昨日那人只是轻视我罢了！我手中无牌，怕的慌！”

“我只是想学一点东西，以及对外面世界的认知罢了！”少年恐其不答应，话语中有些焦急。

“好吧！”中年男子一日来也闲的无事，对于他也不拒绝，便答应了！

少年虽虽心智成熟于同年孩童，但听到如此，心中还是难免高兴的！

中年男人看着面前少年又道：“既然要学，那便要做好疼痛的准备，我平日里最见不得那些三两日热乎劲的人！你要是吃不得这苦痛现在转头就走，若到时候再要放弃那可便没门了！就算是家主来了你也得给我往死里炼。”

宋怀仁没有拒绝，见他答应了，刚欲行拜师之理时，那男子拒绝道：“你不过是学些东西，无师徒关系，这拜师便不用了吧！”

宋怀仁也不在意，问道：“那我们何时开始？”

“不急！明日开始吧，你需要些东西。”说罢，在书桌上开始东西，良久终于在一本旧黄的书中，翻出一张纸，又在纸上写写画画便交于宋怀仁。

宋怀仁接过一瞧，便问道：“这些东西我要去那弄？”

那男子起身赶人道：“城中随意找个铁匠便行！”

宋怀仁回屋后，也无所事事，躺在床上，只见房梁上突然窜出一颗头来，倒着实把宋怀仁吓了一跳。

“你成我师弟了？”

此人名为陈休屠，一孤苦伶仃之人，奈何被那人看上了，便在那小院中待了十余年，这两年才被安排在宋怀仁身边，护其周全。

“他没收我！”宋怀仁轻闭上双眸，不愿意见到此人。

自打他当自己护卫后，不似之前一般，暗地里便全部解决了，反倒有在一旁看好戏，只要未出宋家，他一根手指都不会动。

长此以来，宋怀仁倒是吃了不少的苦头。本来冤有头债有主，但死的死，逃的逃，宋怀仁只能把一切罪责归咎在他身上。

那人下来，看了看四周，贴在宋怀仁耳旁说道：“他就没给你什么东西！”

见陈休屠如此好奇，把放在胸前的那张纸掏出递给他。

陈休屠接过纸打开一瞧，倒吸了一口凉气，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宋怀仁道：“听哥一句劝，改小一点，不要问我为什么！对你有好处便行。”

宋怀仁忽然起身道：“得快点，不知工匠一下午能否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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