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形城主》： 开局是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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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开局是城主

他笑嘻嘻地看着一旁干瘪瘦弱的侍女，晃了晃手中酒樽。

侍女狠瞪了他一眼，极不情愿地为他倒酒，嘴里似乎还念念有词。从侍女那副模样可以猜测到，若不是今日有贵客大人在场，若不是这场寒酸的宴会所为册封，侍女一定一定会暴起伤人。

对，伤他这位城主大人。

他嘿嘿直笑，显然并不在意，举起酒樽对着右手席的一位不太像侍女的侍女说道：“吴妈，再给咱们施大人斟满！”

施大人笑而不语。

他还是不在意，摇头晃脑，拍腿击节道：“粗酿村醪，倒让施大人笑话了。老鬼死得早，家底早就空了，担待，嘿嘿担待。”

施大人与他掩樽对饮，饮罢袖摆轻抹，咂嘴一番，恭维道：“城主大人的酒哪里是村醪，若下官猜得不错，乃是先皇御赐给老城主的「十里香」！”

“哪里，哪里……”

两人目光一对，同时拱手皮肉不动地微笑了起来，看得一旁的侍女直跺脚，心里头把他骂了个狠。

“施大人天命之年即官至礼部侍郎，补凌烟阁学士，当真是前途无量啊！”他笑着说。

“城主大人谬奖！”施大人连连摆手，“城主大人以弱冠年华尊龙城之主，才当得上仕途辉煌！从来世袭，皆是降职降爵，但城主大人蒙吾皇陛下天恩，一等龙城侯爵位世袭罔替永世不竭！如今龙城更撤去衙门，一应财税生杀、军建政断大权，凭城主大人一言而决，更是令天下震惊！这份恩宠当为吾大夏皇朝千年来的独一份！”

“嘿嘿，嘿嘿。”他颇有些自豪地傻笑，拱手道：“多谢施大人宣赐之恩，不若施大人多住几日，好尽情领略我龙城风光如何？”

施大人眼中不经意闪过一丝嘲弄，笑道：“白日饮宴，已是违了规，下官俗务破烦，哪里敢多耽搁，这便要告辞返京了。”

阁楼外远处隐有车马喧嚣，他起身望去，不禁抚掌大笑，“三月春光无限，施大人你看，我龙城民众竞相驾车踏青呢！”

施大人愕然。

侍女两眼一白，差点没给气死，再也忍不住一腔憋屈，责道：“你……他们哪里是去踏青，他们是都要走了，跑了，逃出龙城了！你……你……”若不是有外人在此，恐怕更恶毒的话她都骂得出来。

“哦？原来如此……哈！”他一拍脑袋，转过了身又重新坐下，道：“既然施大人眼下也要离去，与愚民同行却也诸多不便。我看……唔，施大人稍待片刻，我有份薄礼要亲自送给大人。”言罢也不等施大人回应，急匆匆步下了阁楼，留下略有狐疑的施大人与同样呆愕的侍女。

此时阁楼只剩三人，除施大人外，就只有显然是临时客串侍女的中年貌丑妇人和看上去像是从未吃过油荤一样的干瘪侍女。至于一干宣旨的随从侍卫，则都于城主府外待命，根本没进来，说得好听是没资格参与，说得难听点人家施大人摆明了不想久留。

施大人有些疑惑干瘪侍女对待城主的态度，虽说这个破城主爵至一等侯，可是这里是龙城啊，就是给个一等公怕也没人来的吧，但好歹这小子还是明面上的封疆大吏嘛，一介侍女敢戳着鼻梁指摘主人的不是？

想到这里，施大人斜眼上下乜去，实在瞧不出此女有何出奇，拿到京城去，怕是街上讨饭的都比她肥润些吧。莫非是灵者？可这外貌身段着实不像啊！哼，反正是个死到临头的傻子，侍女对他不客气也说得过去，施大人暗想。

菜品虽差，酒却是好酒，施大人也看在酒的面子上没有来个不告而别，按捺住性子。

不片刻，阁楼下传来一种闻所未闻的腔调，却是他取了礼物回来了：

“他那里用甩头打某的左膀，也是某心大意就未曾提防；

“大丈夫仇不报枉在世上，岂不被天下人耻笑一场；

“饮罢了杯中酒换衣前往，这封书就是他要命阎王……”

唱到“阎王”，他的身形刚好出现，当下对施大人拱手，手腕上挂的麻布袋摇摇晃晃。“嘿嘿，劳施大人久等。”

施大人听得入了迷，待他说话，才怔了片刻，抚掌长叹道：“城主大人的唱腔……下官从未听闻过如此婉转如此抑扬顿挫的腔调，虽说古怪了点，却能撩人心弦，让人回味无穷！敢问此腔可是城主大人自创？恕下官直言，此腔若流传出去，必能天下传唱！”

“好说好说，闲来无事唱着玩的，不若大人看看此礼物。”说着，他把麻袋拎到施大人面前。

施大人还沉浸在先前的唱腔当中，闻声朝麻袋看去，涌起一丝防备，道：“如何敢让城主大人破费，下官……这是何物？”

“好说，此乃鄙人为施大人精心准备的礼物，所为与施大人交个好朋友。”他语气轻浮，像是描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东西，“不过是一张二级妖兽皮罢了。”

此言一出......

“什么？！”

“什么？！”

却是干瘪侍女和施大人异口同声双双大震！

施大人霍然起身，却止不住双腿发颤，下意识背过手撑住桌面才不至于立足不稳，惊恐道：“这……这……这是二级妖兽之皮？！”

侍女的双眼也死死钉在他身上，凝满了惊异。

“是啦，眼下此妖兽皮就是大人你的啦！”他拍拍手，俯身扒开袋口，掏出里面一个鼓鼓囊囊的绝灵锦囊，提在手上晃了晃，揭开锦囊口，把那张妖兽皮随意提了出来。

刹那间，此间阁楼诸人如被春风拂面，一股沁入心脾的灵气波荡蔓延。定睛看时，那张皮表面流光鳞展，久望之下双目竟有跌陷深渊之感，实打实的妖兽皮！

“城主……大人……小侯爷，这……”施大人连咽了几口唾沫，已是舌头打结。

他嘿嘿一笑，又随意地把妖兽皮塞入囊中，把锦囊丢进了麻布袋递给施大人。

施大人再吞了口唾沫，伸手缓缓触向麻袋，刚一触及，却如遭雷击般迅速抽了回来。“当真……小侯爷当真送……送给下官？”

“那当然，施大人是好朋友嘛。”他乐呵呵地说。

“下官……下官……”施大人脸色阴晴不定，不断变幻着，可那里抵得住二级妖兽材料的诱惑，终于是咬碎一口槽牙，一把接了过来。“下官从此高攀了小侯爷！”施大人狠狠地说，说完之后又面露难色，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哦？施大人似乎有话想说？”他笑嘻嘻地问。

“小侯爷为何如此厚看下官？”

“说了是交朋友嘛！不过若日后咱们龙城有些不紧要之事，还望施大人能在朝中美言几句。”

施大人点点头，心说果然是有要求，当下郑重道：“侯爷有心，下官也不搪塞推辞，此妖兽皮本不是下官此等人能配得上拥有的……还请侯爷直言。”

“也无甚要紧事。”他笑着说：“咱们龙城虽地处西域荒凉所在，偏是各种材料挺多的。我倒是在琢磨，能不能搞一个官市，把一应材料输入到咱们大夏全境。不过官面上的买卖嘛，那是要朝廷的批文。”

施大人有些惊讶，龙城材料是多，不过却非必须之物，总有商贾私贩流通往来的。但听这位小爷的意思，竟是想以官府的名头来做买卖，这……这……官府做不是不行，说白了乃是小事一件，其关键在于……

施大人看了看一脸呆滞的丑妇和满眼震惊的侍女，又看了看手中的无价之宝，断然道：“不瞒小侯爷，龙城……多的下官不敢言及，只是似乎陛下不会再派灵者来重新设结界禁制，是以……若下官处在小侯爷之位，定然会于下一次兽潮来临前离去……小侯爷可要思虑妥当才是！”

“兽潮？”他显得有些惊讶，旋即不在乎地说：“陛下给我放权，我可以自己建一支军队啊，一些畜牲罢了，打跑就行啦。”

侍女听了此话，倒有些反常地没插嘴，偏头思量着。施大人苦笑，心说这位爷看来确如传闻所言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傻子，偏偏这样的傻子竟能拿出二级妖兽材料来，应该是老城主的珍藏吧！“侯爷既有心，日后朝中有用得上下官的，下官绝不推辞。只是……下官先前所言，还望侯爷仔细斟酌！时辰不早了，下官告辞！”

“啊，慢走慢走，吴妈，给我送送大人。”

待人走后，侍女才一眨不眨盯着他沉声道：“二级妖兽，那是堪比灵尊的存在，大夏国统共才多少灵者，你竟然……你是何处得到的？老城主绝不会有此物！”

他嗤笑一声，不屑道：“什么你你，什么老城主，我是你主人，真是的！虽然你是个修炼内力的刺客，但也不能不懂尊卑吧，别忘了是老鬼救的你娘俩，你娘怎么说的来着？要一辈子报答咱家？小时候有小狗咬我，你还能挡在我面前，现在长大了老鬼也死了，你就忘本了？”

“你……”侍女气得差点喷血。

他哈哈大笑，抄着手转下阁楼，心说这丫头，早先已经给你讲得如此明白了，智商捉急啊！

第二章 前情

想起早先，他不禁一声轻叹，这丫头也太急躁了，是怎么打通穴窍进阶刺客的？丫头说：“必须走！是爵位权势重要还是你小命重要？再说了，你还有什么权势什么地位？龙城早就不是过去的龙城了，被兽潮侵蚀到现在，连城墙都没有，大夏国随便一个县城，一个镇子怕都比你的龙城来得安稳！灵者早该来修补结界，为何到现在还没来？龙城已经被朝廷放弃了！你看看现在你的龙城还有多少人，每天都有人拖家带口出逃，现在还能有一万人吗？你到底懂不懂？！”

丫头吼出这些话的时候，是在他书房内。别的不提也罢，龙城实在当不起“城”这个称呼，但城主府却建造得气势恢弘美轮美奂，他一直认为此间城主府乃是天下园林建造艺术的典范，主宅五进院落，包围在一片亭台楼阁、花厅小院之中。

不过到了现在，这么大的城主府已是败相凸显，许多地方因年久失修而蛛网密布，掉漆的掉漆，腐朽的腐朽，没更多的下人来打理。

加上他，偌大个城主府不超过二十人，除他和丫头，全是管家于老头和吴妈的亲戚，这间城主府倒像是那两个管家的。

“兽潮？信我吧不存在的。”他满不在乎地说：“我走了朝廷怪责怎么办，真是的！不是有使者先送口风来了吗，说要封赏我呢！”

“你还怕朝廷怪责！恐怕是让你当替死鬼吧！你到底是有多蠢？封赏的银两呢？是让你自主收税，可人都没了你朝谁收税？！”

“你才蠢呢。”他摇摇头，笑嘻嘻地说：“把柄知道吗？一切都要有一个看起来说得过去的理由，站得住脚的道理，我没那么笨，所以我才不走呢。嘿嘿，你想啊，财税军政大权全在我身上，拓边开垦出来的，也都属于我，这难道不是上天掉落的绝世幸福礼包？人家开局一条狗，装备全靠捡，侯爷我开局一个城主耶，就这么丢了才是真正的傻子！”

“你到底在说什么？！兽潮，兽潮你懂不懂，龙城没有结界了！前段时间山崩了你难道不知道？山崩啊，半边天都崩出个口子了啊！府里出现的刺客，到现在我也没找到，这些难道还不能引起你的警觉？！”丫头声嘶力竭。

“你不就是刺客么，哎呀兽潮不存在的。”他伸出一根指头左右摇晃，“龙城是我的，兽筋兽骨，矿石草药，这一切都是我的。”

丫头还想说话，便听见书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少爷，少爷快出来。”声音渐近，却是年迈的管家于老头。

待老头闯进书房，他不客气地撇去一眼，训斥道：“我说于伯，你得叫我城主大人，叫我侯爷！谁都能是个「少爷」，这种称呼哪能显示出我的身份地位来！说吧什么事？”

“是少爷。”于老头一边点头应声，一边气喘吁吁地说：“礼部侍郎，补凌烟阁学士施伦施大人宣旨来啦。”

……

关键有些话不能对丫头说得太透彻，那样的话实在过于惊悚，他暗想。比如兽潮吧，兽都没有了，还能潮个屁！

这些日子来，丫头整天在耳边催促，跑啊逃的，烦得不得了。丫头说：“虽说兽潮来的都是普通野兽，尽我之力也能护得你周全。可难说不会出现一两只开灵的妖兽，我可从来没对付过妖兽，万一失手了，你让我怎么对老城主交代？”

除了唠叨和一副怨憎脸——当然，还有身材长相——丫头其实不错的，像一位大姐姐一样对他关怀备至。他认为“姐姐”这个词非常值得细念，所谓“姐姐”，首先年长，其次是母性。而母爱的缺失，在任何一个界面，都是一个非常重要却又完全不受重视的心理问题！

“你以为我无所事事啊？”他叼着茶嘴，在花园里瞎逛着，自言自语地说：“宝贝耶，龙城耶，定魂珠耶！离了龙城，平白把宝贝送给人，我傻啊？！这些日子，侯爷我把龙城建城伊始到现在的基建图全研究了好几遍，龙城地底几个老鼠窝侯爷我也早摸得一清二楚，不就是为了找到宝贝吗？！”

定魂珠到底存不存在，又是个怎样的宝贝说实话他不知道，反正听起来挺高大上的。他认为那两个夯货不应该有说谎话的智商，所以定魂珠理所当然是必须存在的，且一定份属至宝！

那两个夯货早逃走了，夜间他进山脉里练功，方圆数百里更是半只野兽也找不到，还说什么兽潮！所以本来他就不准备走的，遑论朝廷还派了使者来透口风。

使者是个芝麻绿豆般的小吏，是以虽然心中不太尊敬，但表面上却是一副十足的奴才样。使者恭敬道：“城主大人，此次朝廷会有二品大员另行宣旨，卑职所来是为给大人送口风，大人只须接旨谢恩而不必返京见驾。另外当兽…….兽……卑职是说，因过去龙城界不设驻军，是以陛下委以军建重任之后，怕大人于军务不熟，会于三个月后委派原本驻扎北藩镇北将军麾下第五师第六团第七营第八连的第九侦查排过来，来看情况……哦不是，卑职是说赐给大人你作为龙城私军，帮助大人进行龙城军事建设等要务。”使者几乎是捏着汗说完的。

“镇北将军？那个从来无一胜仗的常败废物将军？”他偏着头像是细细思索，哼道：“什么五六七八九的，不就是俗称死囚营里的送死敢死队么？”

“啊……这……这……卑职实在不知！”使者心想他妈的谁说这货是傻子，老子跟他没完！

“哼哼，不知？想骗我吗？你知道大人我前世是干什么的？”他故作高深地说。

“前……前世？”使者愕然。

“当然！大人我是转世重生的你知道吗？”他自豪地说。

行了，谁说这货不是傻子的，老子跟他拼命！使者暗道。

……

他关于兽潮的自信，其实也不完全来源于那两个夯货。他当时还想着把这两个夯货干掉呢，想看看自己到底处于怎样一个阶段。

融合精魄之后，他肯定属于灵者了，只是这种灵气不显的灵者功法来源于什么他却毫无头绪。他认为最大可能自己该是灵师阶段，苦于无法具体验证，唯一能稍作佐证的是那张二级妖兽皮。成为城主后，他忐忑不安地去到当时的魂交场所看情况。虽说这种作死行为让他领便当的可能性无限加大，但谁让他是强迫症呢。好吧，魂交干死了一只灵力勃发的妖兽！初获之时，此物所散发出来的灵气浑厚度让他生出一种无法与之抗衡的感觉，应该是所谓的灵压。此兽皮生前为二级妖兽，相当于人类灵者的灵尊阶段。

让他放弃验证功法、干掉两夯货想法的是它们的对话，一来有趣，二来说得在理，万一动起手来，气息惹出大家伙就不太好收场了。

他那时刚吐纳完毕，双眼一环，发现一片漆黑中的山顶竟然有座破庙，带着好奇他晃晃悠悠散步一样步进了破庙——呃，确实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破庙。

就在此时，他知道了自己融合精魄后一项先前还没发现的逆天技能，脚下地底里传来口齿不清的对话。说话的不是人，是兽；说的不是人话，是兽语；听到的不是耳朵，是精神感知。

“上面来了个凡人。”

“听出来了。”

“会不会是来捉咱们的灵师？”

“你先前说什么？”

“会不会是来捉咱们的灵师？”

“再之前。”

“上面来了个凡人。哦对，是凡人不是灵师。咱们要不要去咬死他？现在想吃个人太难了。”

“不要，你前天说什么？”

“我前天说这里来了个巅峰兽。哦对，不能出去吃他，万一惹出巅峰兽，咱们就完了。那咱们还是继续打洞吧，那些愚蠢的野兽，灵智未开，只知道发动兽潮，却不知为何发动，真是愚蠢。”

“不要，你前天说什么？”

“我前天说这里来了个巅峰兽。哦对，咱们不能继续打洞了，还是快逃吧，方圆数千里的野兽都跑了，连二阶的开山兽大人都被巅峰兽气息惊死了，还莫名其妙让人剥了皮。那定魂珠咱们不找了？要知道，咱们开了灵智，你更是吐纳出了灵力，进阶成一阶妖兽，咱们比其他蠢货更有把握找到定魂珠，咱们继续打洞找定魂珠吧。”

“不要，你昨天说什么？”

“我昨天说巅峰兽来了，咱们还是先逃吧，等个几年等巅峰兽气息消散了，咱们再回龙城来找定魂珠。哦对，咱们还是先逃吧，等个几年等巅峰兽气息消散了，咱们再回龙城来找定魂珠。”

“好，咱们逃吧。”

他差点笑出声，这对话太有趣了。定魂珠么，既然在我龙城范围，那就别怪小可不客气啦，哈哈哈哈。

咦，原来融合的精魄是巅峰兽精魄啊，却不知道所谓“巅峰”是几阶的，可惜现在没办法把潜力全然激发出来，还是要修炼，妈的！他乐呵呵地想：信我吧夯货，这里的大家伙可不是巅峰兽，他喵的这个狗屁兽都被老子融合成渣了。嗯，兽语技能就应该来自这个狗屁兽吧。

他干脆乱拔了些野草作铺垫，选取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破庙里。他不知道巅峰兽是不是也为两夯货口中的定魂珠来的，应该不是，因为若是那样，则他根本无法解释此兽的闪亮登场及二逼似的给他贡献出精魄，从而让他阴差阳错夺舍了龙城本来的傻子少城主。目前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大家伙绝不是为了定魂珠来的，那个大家伙应该……应该是被他的大动静给引来的！

好像也不对，时间线不对啊！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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