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仙二代的幸福生活》——燃烧石头堆》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邪灵生死决》——微风在秋天。
第一章 遭遇
卫霄是个有点固执,性格也有些偏差的男人。他常常太在意别人的话而活的很累。卫霄二十八岁了,没谈过一次恋爱,曾经有过几次暗恋,在小学、中学时期,但都是无疾而终。
卫霄胆子小心肠软,往往被人欺辱。人还傻,被骗了虽不至于数钱,但回过神来,十有*还不知道为什么。这还不算,他脾气也有些急躁,为人小气性子冷淡,不多的朋友也自然而然疏远了。
虽说卫霄有这样那样的不好,可还算孝顺。他自从十八岁开始工作,从每个月一千五到如今的两千五,十年之中无论是工资还是奖金都存在银行卡里,按其母之意由她掌管,每个季度取款另存。其后十年,这笔钱卫霄从未经手,却没一句怨言。
卫霄生在s市,父亲在其七岁时南下打工,卫霄十一岁那年其父提出离婚,他在外生了女儿,已经三岁了。孩子她娘是同样打工的外乡妹,比卫霄的父亲小了十三岁。卫霄当年懵懂,只记得父亲板着脸的无情,和母亲苦涩的冷然。
父亲离开了,对卫霄的影响并不大,因为父亲在他七岁时离开,每年也就过年回家十来天而已。其后,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可凡事对他严格要求,若是卫霄达不到她的要求,或是她当日心情不好,便会取出竹尺、棒子狠狠打骂卫霄一通,因为这样的原因,竹板也不知被打裂了多少把。
卫霄的母亲是个要强的,但卫霄正巧相反,是个得过且过的。两人的个性完全不同,自然摩擦也多。卫母的脾性比卫霄更急,而且喜欢骂人,常常有意无意贬低卫霄,使得他一次次更为自卑。
中学毕业,卫霄辜负了母亲,没能考上高中,去邻县就读住宿中专。也就是那年,卫母再婚了,对方是个离了婚的男人,儿子比卫霄大八岁,判给了他的前妻。继父对卫霄不错,卫霄对他也没什么要求,只要见面客客气气就好。为了母亲,卫霄也叫男人一声爸。
若就这么诺诺无为的过一生,或许也是一种幸运。但卫霄此人有个致命的短处,就是霉运。他从小就不如意,比如和别人做同样的事,偏生就比他人多了许多波折,结果也不讨好。听他母亲说,在他刚出生那会儿还让人给算过命,说是大好的命格,谁知算命的说的一点不准,他不仅命运多舛,而且一年比一年霉气更甚。
这不,卫霄中专刚读了一年,就遇上车祸,小腿截肢。闯红灯撞人的车主始终没找到,没有赔款,却要一大笔医疗费,继父虽没说什么,卫霄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冷淡了。
因为复建,心境等等的因素,卫霄缀学回家。说到家,也只有他一个人,卫母已经买了新房和丈夫搬出去住了。在卫母的意思里,卫霄而今的住所以后就是他的了,这套房子是拆迁时分配的。当时分了两间,一间三室一厅,一套一室一厅。三室一厅的那间已经在卫母再婚时卖了,用卖得的钱买下了而今的婚房。一室一厅的套间留给了卫霄,当年离婚卫父保证过放弃这间房的所有权,当做卫霄的抚养费。房子的户口里有五口人,卫霄、卫霄已故的外公外婆、卫母、卫霄的生父。
卫霄对母亲的安排暗中感激,虽然房子不大,今后只有一人独处,可好歹也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卫霄很满足。大起大落的生活,让卫霄明白了,生活只有你去适应它,而不是它来迁就你。
其后,卫霄养伤、复建了一年装了义肢,总算又站了起来,也能走路了。穿了裤子,从外表看不出他是个残疾人,只是走的慢了些。但卫霄经逢大难,原本就自卑的心理,更是雪上加霜。
卫霄只有中学毕业,在残联的介绍下,做了打字员。每天六点半起床坐车到指定地点搭班车上班,下午五点下班,到家七点,吃饭睡觉。卫霄不会交际,作为新人也不愿帮着人做事委屈自己,日子久了就被排斥,一做错事就会被组长狠狠训斥。卫霄生性懦弱,不愿和人争执辩驳,更怕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搅黄了,只能默默忍受。如此一来,整个科室的人都明白他好欺负,常常无事生非给卫霄穿小鞋,就为了看他的笑话。
这样过了两年,卫霄的母亲得了喜讯,中年得子,继父和卫母高兴坏了,却苦了卫霄。卫霄的工资奖金都给卫母存着,每个月卫母会给卫霄六百的零用,车钱、饭前、水电费都包在里面。但自从卫母生了他名义上的弟弟,这零用是每月递减,结果竟由原来的六百转为三百。
其实,就是六百,卫霄一个月用下来,也没剩多少钱。如今,每月三百元,怎么过日子?卫霄是伤心的,也想和卫母理论。但他想起母亲把他养大,想起眼下住的套房,想起断腿时候的医疗费,卫霄沉默了。
卫霄咬紧牙关精打细算,每天早一小时起床,慢慢走到公司班车的集合地点。卫霄笑着想,不仅能锻炼身体,还能省钱。卫霄买了些便宜的陈米,每天早饭晚饭都喝粥,中午饿着,当减肥。买些菜籽,洒在前院里。卫霄苦中作乐的想,当日还觉得拆迁分配了底楼不好,现在却觉得如此幸运。
卫霄晚上不再开灯,不管天气多冷,都用冷水洗澡。喝的水,从公司的桶装水罐内装一些,偷偷带回家,凡事能省则省。只有到阴雨天,断腿处抽痛,卫霄才舍得煮一壶热水,轻轻敷在伤处。
无论如何艰难,只要人还想活,日子就还得过。可惜,即使卫霄一次次的妥协,命运却始终不对他绽开笑脸。卫霄的生父来s市,找上了卫母,意思是说,他想把女儿的户口转来s市。但户口不好迁,唯一比较容易的就是在s市置产。所以,想让卫母把卫霄如今的住所迁到女儿名下。
当初拆迁时,一室一厅的房子不到七八万,今天已经涨到五十多万了。现在卫父来这么一手,卫母自然是不应的,但卫母经不住卫父接二连三的电话和纠缠。
卫母不希望再和过去有牵扯,不愿意而今的丈夫和前夫见面。时间一长,被卫父闹得烦了,在丈夫的规劝下点头妥协。意思是让前夫出一半的价,把房子转给他女儿。末了,双方达成协议,最后知会卫霄。卫霄没有表决权,通知他也不过是因为房产转让,需要他的签字。
卫霄得到这个消息,傻了半天,问卫母,往后他住在哪里?
卫母表示,卫霄可以借房住。
卫霄问哪来的钱。
卫母看了卫霄半天,冷着脸分析,与人合租便宜的话房租才两百,水电还能平摊。如果钱不够,她可以再贴卫霄一百。
卫霄觉得好笑。卫母口中的再贴一百,好像是她自掏腰包,可是,这明明是他自己的工资啊!而且,房子转人竟然都没和他商量。是的,这间房子并不算他的,可他也有权过问。如果母亲没有说过把房子给他的话,他或许也不会把工资全交给母亲了。
更令卫霄难以释怀的是,在需要他签名转房之前,卫父口口声声的承诺房子可以让他一直住下去,只是房主变动。卫父而今的妻子也笑容满面的说着让卫霄去他们家作客的话。卫霄自然是不信的,但他哪里能想到刚签下姓名的第二天,卫父就给卫母打了通电话,让卫母通知他七天内搬出去,房子已经借人了。卫霄听到这话的瞬间,想着要怎样的没心没肺,才能一个月都等不及就赶人呢?
卫母不说帮他,还在一边冷嘲他的痴傻,笑话他让亲生父亲如此对待。是的,卫霄知道他是没有用。要不,自己去买房,也不必看别人的脸色。卫父、卫母各自有了孩子,对他淡了,卫霄并不介意。今天,要是他的腿没断,没了房子他不会说什么。但是,卫母、卫父其实家里都有钱,听说卫父在外地又买了新套房,可为什么还要来欺负他这个残疾儿子,拿走他唯一的保障,进一步取笑他的无能呢?
卫霄想起小时候对卫父的依恋,感觉心里堵得慌。还有母亲,当初卫霄刚工作,卫母每月给他六百元的时候,他都把钱省下,等卫母生日的时候送礼物,到新年的时候送贺礼。直到有一年大年三十,他提了好容易节省下来的,花了六百元买的年礼送去给母亲。结果,母亲一脸为难的看着他,收下礼物也不让他进屋,说是继父那边的亲戚来了。
卫霄清楚的记得,继父把母亲拉进玄关掩上门,皱着眉喝问,你怎么叫他来了?
母亲样子卑微的赔笑着说,没有叫他,是他自己跑来的。卫母晃了晃手中的年礼,示意卫霄是送礼来的。
继父瞥了年礼一眼,说根本不缺他的礼,也看不上。
卫母尴尬的笑着送继父进屋,又不耐烦的示意卫霄回去,改天再来。
卫霄也不想留,他知道母亲不容易,好不容易再嫁,不想和丈夫不开心。可是,这六百元买的年礼,在别人眼中不值钱,可在她这个没用的儿子手里,却是省吃俭用才买来的。卫霄从不吃零食,从不出去玩,从不……到今天,穿的还是四五年前的滑雪衫。同事们取笑他土,可有谁知道他的苦?
卫霄想了很多,明白母亲不会把工资还给他,并且还想继续接收他日后的工薪。而对卫父,他早就已经绝望了。卫父和卫母离婚后,卫霄不是没遇见过他。
唯一一次,卫父带着女儿来s市会亲眷,找卫霄说要带着他玩。当日卫霄还小,仍有些舔犊之情,便答应见面。卫父抱着女儿带他去超市,卫父的女儿拿了许多东西。卫霄知道父亲已经不是曾经的父亲了,面上客气,也就拿了几包东西,不算贵,五六块的吃食。加起来,最多也不过二十块。
谁想到,卫父居然冲卫霄横着脸喝道,你以为东西不要钱的!
卫霄没想,卫父女儿挑了一百多块的东西,还在继续挑,卫父没一句话。而自己,明明是对方喊自己出来的,也不过拿了二十块的小吃,就被这么说。
当时,卫霄二话没说,立刻把自己挑的东西拿出来,自个儿付了钱。卫父也没坚持。卫霄不等卫父和他女儿,自己拿了东西回家。到家后,卫母说卫父来了电话,说卫霄人格有问题,性子一点也不好,暴躁的脾气要改掉,否则没法相处。
卫母觉得卫霄让自己丢了脸,狠狠骂了他三个小时,卫霄出言分辨,却被卫母好一通嘲笑。说他明明也是卫父的亲生儿子,却让自己生父那么奚落,是他自己愚蠢。因为卫母这样有意无意的一次次嘲弄,卫霄一日比一日敏感。
卫霄回想着往事,不知是哭是笑。他没有与父母争吵,没有问卫母取回十年来的工资,他卖掉了家什辞了工作,端着两千多块,随意买了张火车票,对他而言去哪都一样。卫霄什么都没想,他出生快三十年了,没出过s市。昔日父亲承诺带他出游,母亲亦答应过他同样的恳求,但最后都是空口白话不了了之,只给了卫霄一次次的失望。
卫霄自问,一直以来为什么没想过自己出门□□呢?
一是,没钱。二是,无能。
其实,公司每年也组织旅游,但每次组长都给他增加工作量,或是加班。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去玩,自己日复一日在电脑前打字。卫霄逃避的自嘲,就算自己去,也没有朋友一起玩,而且也跟不上他人的脚步。不过,自己不想去,和他人不给去,是截然不同的。明明有机会,却被人阻扰,这样的滋味很不好受。
但,卫霄怎么闹?他没有资本,他是残联介绍,走后门才得到的工作。而且,他自卑,他不想与任何人冲突。他就连能诉苦的人都没有。
如今,卫霄已经不再怕丢工作,不再怕给母亲添烦恼,不再怕他人轻蔑的眼光了……
第二章 折叠的空间
“呆着干什么?还不快救人!”司机一巴掌拍醒了检票员,围观的乘客心下暗呼幸运,晚一步上车避开了横祸。司机上前扶起卫霄查看伤势,一边冲众人疾呼道:“大家帮帮忙啊,帮忙看看车底下的人怎么样了?小峰,你去车里拿急救箱出来。”
“这大巴还配急救箱啊?”有人嘀咕着问。
“是我准备的。这么长的山路,万一有个磕着碰着呢?多做点总是好的。”听司机这么说,先前那些抱怨他无故停车开错路的乘客倒定心了,毕竟能想到这些的,怎么说都不会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检票员三步并两步跨上巴士,看着一侧严重变形的车厢不知该叫一声幸亏还是抱怨一句倒霉。此时救人如救火,检票员顾不得细看,弯腰掏出座位底下的急救箱直奔到卫霄身边,取出双氧水冲洗卫霄脑袋上的血口。
“刚看他出了这么多血,我以为坏事了,还好伤口不大,应该止得住。小峰,用纱布压住这里。”司机边说边庆幸道:“幸亏是泥地,摔下来的时候他的背包又挡了一下,要不然可不好说。”
“你们是怎么停车的,啊?要死啊?你们怎么赔我们?人也伤了,车子也坏了……”
司机沉着脸站起身,扎进围着商务车看好戏的乘客中喝道:“吵什么吵?我们的车好好停在路边,是你们自己撞过来的,大家都看见的。雾这么大,你们开那么快的车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你看看!”司机向后一指,“你们这一撞,把人家的头撞破了,还有两个压在车底不知道怎么样。我还没说让你们赔我的车,你们倒好意思先叫起来了?不要以为先说话的人就有理,我看你们就是心虚!”
“你说什么?你这个……”
叭叭叭!
迷雾中钻出一辆灰色的面包车,车身上沾满了泥土,这会儿正冲众人狠按喇叭,车头的灯光刺的人纷纷锁眉移开视线。司机抬起右手遮住眼睛张望,瞧见面包车副座边的车窗下降,一个满脸横肉叼着香烟的男人探出脑袋骂道:“死人啦!都堵在这儿?给老子让开,还不快走!”说着朝车外挥动臂膀。
“什么玩意儿!”在场的人闻言无不心头生怒,但来者一看就是个混子,对方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谁也不敢上前理论什么,只能暗中咕哝两句。
混子见无人应声,更没人开车让路,瞪起三角眼啐了一口。“你们什么意思啊?叫你们让路听不见呐?耳朵都聋啦?这车是谁的?那个坐在里面开车的死啦?”混子指着商务车怒喝。
方才叫嚣的要赔偿的徐老半娘这时不敢开口了,倒是她身边的女人咬牙怒斥道:“你的眼睛瞎啦?没看到出车祸了吗?车子都坏了,怎么开啊?你开给我看看啊?”
“他妈的,你这个娘们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句!老子不给你个……”混子怒瞪着女人似乎想下车动手,却不知怎么的说了半句突然住口关起了车窗。.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接二连三的意外使一夜没睡的司机感到烦躁,他虽知面包车里的人危险,眼下却也顾不得了,干脆转往车身另一面小峰处,询问伤员的情况。
“血止住了。”检票员小峰下巴点点不远处头缠纱布的卫霄。
司机细看了卫霄两眼,见他还有力气抱着背包,方松了口气。“人醒过来了就好。对了,两个压在车底下的怎么样了?”
小峰双臂抱胸,凑近司机轻声道:“人已经拉出来了,头被撞得不轻,身上全是擦伤,好在没有出血。不过两个人一直叫疼,也不知道有没有内伤,反正人躺着不肯动。”
“你把人拉出来了?算了。把人拖出来是怕车子万一再有什么事,他们在车子下面躲不开。之后不要再去动他们,就让人躺着。这车祸不是我们弄出来的,不要弄巧成拙。”司机叮嘱道。
“我知道。”小峰哪里不明白这些,嘘了口气道:“还好车祸的时候除了那个摔出来的没人在车子上,要不然今天可有得闹了。对了,李师傅,刚刚那女人说的……”
“你放心,他们的车子撞过来那么多人看见,光凭她胡说有什么用?怪不到我们头上。”司机斩钉截铁道。
“你们想干什么?”
骤然,一声尖锐的喊叫把混沌中的卫霄喊醒了。卫霄当时被甩出车厢,脑勺一下子磕在地上,疼得他眼前一黑险些闭了气,但他并没有昏过去,或者可以说,他用尽全力不让自己昏迷。卫霄半生不如意,遇到这样的事,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让肇事者赔钱或生气,而是千万不能睡过去把身上最后一点钱弄丢了。以往的经历,使卫霄不相信自己能得到什么补偿,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卫霄不敢想像失去意识后的自己会有什么遭遇,就是那深深的恐惧让他挺了过来。
刺耳的嗓音令卫霄因受伤而迟钝的脑袋阵阵抽痛,他抬眼却看不到巴士另一面的情形,只有争吵声不休止的传来。
“你这臭婊子再不滚开,当心我一脚踢死你!”
“不许搬!警察还没来呐,车祸现场怎么能随便动?爸,小弟,你们都站着干什么?钧浩还在车里呢,让他们这样弄,万一加重伤势怎么办!”
“盛曜不许去。”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反正我不能看着你弟弟出事!”
“那你就不管钧浩啦?爸,你也是这个意思?好,好,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颂苖你不要这样嘛,你让我怎么说你,啊?你做事这么冲动……”
“走开,我不想听你说!”
“颂苖,你怎么对你爸说话呢?”
“你们不许动!”
“滚开!”
“啊——!”
“贱女人,你再上来我可不是赶你了,你给我当心点!”
“行了蛮子,别废话了!来,一二三,推!”
“好,走了!”
显然,那个叫送弟的女人没有拦住,下一刻一辆面包车从卫霄眼前疾驶而过。其后,另一头吵闹不休,卫霄头很疼,不想听这些声音,无意中转首竟看见浓雾中透出一丝亮光。这点异色不仅卫霄看到了,其他的乘客仿佛也突然发现般的喊起来。
“唉,那边有灯啊!好像是日光灯。”
“嗯,我也看见了。”
“是不是车灯啊?”
“我看不像,它没动啊。再说,车灯也照不到那么远。”
众人正你一句我一句讨论时,有人向司机表示要去灯光处打探。司机委婉的劝解大家待在原地,对方却分析起当下的形势,从其口中说出的话,不由得让人心底发沉。
“你们还没发觉吗?刚才我们下车的时候快要五点了,到现在已经快一个钟头了,可是天没有亮不说,反而更黑了,能见度越来越低。这样的事正常吗?你们想想,又不是冷天,怎么会起这么大的雾?天为什么一直不亮?手机为什么没信号?以前报纸上也有过轮船和飞机开到雾里之后一直没有出来的事,反正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此人说完提着行礼便走,周围的乘客见状纷纷要求检票员打开巴士下方的托运箱,示意也要跟去。
“去开,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检票员在司机的应承中打开托运箱,卫霄也上前取出自己的行李袋。
“你也要去?”检票员吃惊地劝解道:“你就不要去了,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呢,说不定是冤枉路。再说……”检票员本想说在这里等着警察来了还能要点赔偿金,但肇事者就在不远处争执,而且跟前这人主要是因为听了自己的劝上车才出事的,这么一想检票员赶紧干笑了两声闭嘴。
卫霄虽然缺乏交际能力,但人并不傻,明白检票员话下的意思,只是他没想过这些,因此轻轻摇头道:“我没事,这里太吵了,我还是过去吧。”
检票员见卫霄不听劝,也就不说什么了,倒是司机开口道:“小峰,你守在这里,我跟他们过去看看。”
“李师傅……”检票员有点急了,生怕真像先前乘客分析的那样,眼下正处在危险的境地。
司机瞅着检票员难看的脸色,摆手道:“我在哪都一样的,要是你不放心,我在这儿看着,你去好了。不过你到了那里,不管好坏马上回来。”
司机这么说,检票员反而不好意思接话了,尴尬的搔搔脑袋似乎想弥补些什么。卫霄是局外人,自然不管对方的事,他背上旅行包提起蛇皮袋往光亮处出发。国人大多都有盲从心理,见周围的人逐渐减少,便是先前怕变故不愿离开的人也踌躇起来。
卫霄的左腿是义肢的缘故走的不快,再者四周浓雾弥漫,步出了车灯照射的范围顿时融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除了不远处的光芒再也看不见一丝光线,每前进一步都要万分小心。卫霄失了好多血,步伐有些虚,头上被划破的伤口更是不住地抽疼,但他的心思已经放在眼下遇到的怪事上了。
先是司机因为雾太大而停车,按先前司机的种种表现,卫霄以为司机很有可能是不认识路了,也就是说现在这条路不是去瓦镇的。
还有就是那场突发的车祸,刚才检票员给他包扎的时候,巴士另一面司机和女人的争吵他听到了几句,但后来被面包车里的人打断了。以至于他们没说到这出车祸奇怪的地方,就是肇事的车子撞在巴士车身侧面,而不是头部和尾部。一般说来除非是十字路口,巴士闯红灯,横向驶来的车才会撞在巴士左侧面。可很显然,雾再大司机也不可能把车停在路中央,当时下车的时候依稀还能看到路边种的杨柳。
车祸的那一霎,其他人或许没看到,但刚巧登上巴士面向窗外的卫霄却是看见了,那辆红色的商务车没有一点预警的突然从雾中窜出来,直撞上巴士左侧的铁壳子上。商务车到底从何而来的?雾这么大,为什么开那么快?这些都是问题。
眼下他又发现了一个疑点,不远处发光的位置在巴士车尾方向,也就是那辆白色面包车驶来的方位。但是,这条路还是原来的路吗?
卫霄耳边听着身后三三两两赶上的脚步声,心下思索着一个个的疑问,遽然一个长发的女人半奔半跑的与卫霄擦身而过,卫霄下意识的加快了步伐。约摸走了十分钟,隐约可见发光处的轮廓,连带的先一步走的乘客的背影也渐渐清晰了。
不对!卫霄环顾左右,并非接近光芒的缘故,而是浓雾不知什么时候慢慢退去了。有不少人察觉了周围的变化,惊愕的张开嘴巴。他们应该走在土路上,路的两旁栽种着柳树,其后是大片的田野,或是稀稀落落的民宅。但此刻眼前什么都没有,白蒙蒙的一片,无边无际没有尽头。显然,目前的情形让他们不知所措,一个个茫然地停下了脚步。
“路呢?树呢?我们到底在哪儿?”
卫霄的脚步没有停滞,他每超越一人,便能听见对方充满恐惧的质问。卫霄可以轻易地从他们脸上看到震惊与焦燥,比起其他人背负的沉重负担,卫霄却要好上许多。他本就不知往何处去,没有家,没有人担心,遇到这样离奇的事反而生出一种任由上天摆布的心情。
“快走!”
卫霄思索间,耳畔传来吵杂声,他正欲回头张望,却被跑上前的人撞了个趔趄。卫霄顾不得计较,站定身子向后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上空突然的扭曲,好像一幅天地毁灭的抽象画,巨大的空间一凸一凹不断拉伸弯曲地向中间聚拢压缩,形成光怪陆离的色彩,那折叠的样子,仿佛拿着塑料袋团成一团碾压一般,层层叠叠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噗哧!
有人赶不及逃窜,被折叠的空间吞噬包裹,一下子洒出无数的血雾,由于雪白的空间那种残酷与血腥显得格外清晰。
逃!
卫霄险些吓懵了,但在又一次惨呼声中醒过神,转身拼命的向亮光处奔跑。这时候卫霄哪里还顾得上腿软头晕,他咬牙使劲追赶前方的人,连抛却行礼减轻负担都忘了。
快,快,快!卫霄死命地跑,其后的惨叫不绝于耳,吓得他忍不住闭上双眼。有时候,血肉破裂的声音仿若就在耳边,卫霄以为下一个就轮到自己,那一刻心跳如雷的感觉真是肝胆俱裂。当卫霄猛地冲进光芒中,一下子扑到在地,大口喘息着冷汗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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