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尽见空》——月满孤城霜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战，君魂天下》： 醉子庙》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道尽见空》——月满孤城霜。

第一章 仙人下天荒

天荒大陆，云罗帝国。

清潭村，一个籍籍无名却也不怎么贫穷的百户村落。这里的村民们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平淡乏味却又充满活力与热情。

山野多精怪，但大多会趋避人烟，是以清潭村依山而居却也未曾遭受过什么烦扰，不过这只能说是以前了……

快马加鞭八百里，边境二十三个村镇受一巨妖肆虐的信息，已经传递到了云罗皇城中，近两千余人丧生的骇人灾情一时令整个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为快速解决此害以安抚民心，云罗皇帝连夜请出国师，希望他能除此妖孽。

洛子枫本是太央仙境中一大仙门的外门弟子，他天资有限但胜在性格敦实行事有度，所以仙门便安排他出任俗世的代表者，不得涉及凡人恩怨，唯出现妖邪肆虐时，身具出手斩除的责任。

这是很多门人求不来的美差，要知道现在九幽魔族已被封印妖族又势微多年，天地间一片安宁祥和，哪有那么多邪秽作乱？出任凡尘那可将受一国国主的尊奉，享受不尽的尊崇膜拜。虽然仙门对此有严令戒规，但天高地远门中长辈又潜心修炼，其中可运作之处光遐想便美不胜收。

洛子枫亦然，多年来的珍馐佳酿、美人奇宝已经让他的修为大不如前，虽然对小妖小怪是足够了，但听皇帝向他描绘的妖孽形貌与其所展现的能为，洛子枫明白这事他可解决不了。

这种情况下他唯一能做的便只有联系门派中人，虽不情愿但比起不守戒律，瞒祸不报的惩处他更加承受不起。

此情此景下洛子枫祈祷着来得能是位慈和一些的师叔，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门中来的不仅不是什么慈和的师叔甚至也不是严厉的师叔……

当听到掌教真人将亲身带领仙门七脉的各自主事者以及一众新一代的精英弟子前来时，洛子枫花了莫大的定力才没在皇帝面前当场嚎啕大哭出来。

区区一只蛇妖不足以惊动整个太上仙门，对于此次天荒之行七脉主事们始终抱有疑问，掌教的解释是正好进行对新入门弟子的试炼，但这并不能说服众人。

掌教亲临本就是最大的问题，难不成还能是他为了解闷而外出不成？

然而即使是道玄本人也说不出个何以，不过是神识外放而巧合了解到的大妖作乱的传讯，内心便莫名悸动，非不来查看一番不可。

这种感应十分玄奇，对修者来说尤为值得重视，适逢弟子们试炼之期将至，一切都像早有定数一般。

道玄正推算着此行的凶吉，即使他的境界在当今仙境亦少有超越者，但事关众弟子他也怠慢不得。

“掌门师兄。”

道玄闻言回头，来者却是仙门七脉中司职与外界交流的“空明峪”一脉的二长老明翥师弟。

“明翥师弟，有何事情？”

“那孩子还是多事了。”

明翥口中的孩子，指的正是云罗国的国主，道玄在仙境通讯之时就多次吩咐他不可兴师动众，然而对仙门掌教云罗国主还是深恐失了礼数。

神识投散而出穿过仙舟的屋室，期间还瞧见了不住交谈一脸振奋的弟子们，而后垂落下万里高天，在远方的云罗国边境上，得见一场盛大的宴席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

这种敬畏之心道玄非是不能理解，加之云罗国国力逐年强盛，此番作为他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倒是明翥师弟，性格随和的他不应在这些事情上纠结才对，连那不守戒律的出使弟子他都不曾责罚，特意来找他显然明翥师弟尚有其他事情。

“随他去吧，约束门人不可逾矩便可。”

“是。”

“那么来找我真正的目的呢？”

明翥神色一愣，旋即不由笑道：“师兄还是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倒是变得和明重师弟一样说话爱拐弯抹角了。”

空明峪大长老明重处事弯弯绕绕确实是仙门尽知，明翥对此评价回以苦笑道：“师兄你也别挖苦我了，你这次行动大家可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呢。”

道玄并没有隐瞒之心，但天机莫测，如若冒然告知他人，后果将是更加的难料，这一点随着道行的精进，道玄是愈发地有体会。

正欲劝师弟莫要多问，明翥却突然发出意外之言。

“但愚弟认为既然师兄不说，那也自然有师兄的道理，但师兄毕竟已有千年未履天荒，愚弟深恐有失，所以斗胆替师兄算了一卦。”

这明翥师弟何时去以卜卦见长的摘星涯进修了？

道玄正纳罕着，明翥却已经献宝也似地说了下去。

“愚弟卜得‘魁杓伏敬，极星光耀’。”

此言对他乃至仙门怕真是一宝，道玄心中讶异之下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言语。

明翥拱手笑道：“自师兄接掌大位以来，我太上仙门空缺了数百年的第四代弟子大师兄之位，看来总算能有个着落了。”

禹寻初看着仙舟外那浩瀚的游云，一时间颇有种世事沧桑无常的感叹。

她跟随师傅入太央修仙之门已有五年余，自幼父母离世了无牵挂的她本以为此生将尽求仙道，再没有回归凡尘的机会。

然而怎么也没想到此次历练的地点会是在天荒大陆，那大地之上的万顷河山入眼，禹寻初却只有陌生疏离的感受。

师傅最是喜爱她这一点，说她有一颗问道求仙之心。

禹寻初对此并不得解，唯求不辜负恩师的青眼以加。

此次参与试炼的是仙门新入的第五代弟子，但禹寻初在四代弟子中入门最晚比之五代也早不了几个月，仙门云梦潭一脉的大长老云溪也就是她的师傅，在掌教真人前替她争取到了这场机缘之行。

一路之上五代弟子们对这位年纪不比他们大却在辈分上压了一头的师叔很是好奇，云溪清楚禹寻初礼貌得体但内心还是不喜烦扰，虽然交待了领队的四师妹要好生照拂，但云璃师妹生性淡然空静她也是清楚的，到底是放心不下，她最后又强行往云梦潭的队伍里放入了自己的大弟子，命她照顾好小师妹，足见宝爱之意。

为此本应负责此次试炼的明重师伯大为不满，甚至还直接撒手不干把烦心事全甩给了师弟，禹寻初对此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叮铃。”

房门上的唤铃响起，禹寻初闻声而起。

“师妹，是我。”

是禹寻初的大师姐，云溪师尊的首徒伊梦华

“梦华师姐，请进。”

房门应声被推开，一位姿容秀丽的少女踏步而入。

看她的年纪似也不大，但禹寻初清楚大师姐的入门时间，是可以追溯到百年以前的，不过修仙者的世界除非大到一定地步，否则年岁这种东西毫无探讨的必要与意义。

对于这位师姐禹寻初深有好感，云梦潭一脉修行法诀气性偏向清冷，影响到心性后便造成了云梦弟子大多都冷颜寡语的性格，虽然禹寻初也是这种个性，但毕竟年幼加之步入一个新的环境，周围人好几天也说不上一句话，师傅又忙于门务，她当时心中是深深的无所适从，幸好梦华师姐出现了。

梦华师姐在众师姐中是最得大家喜爱的，乃至仙门他脉都极具人气，只因在以清冷著称云梦潭一脉中，她的性格却是温婉柔和至极的。

对方才入门的禹寻初，伊梦华倾注了大量的时间来陪伴，对修行的指导，生活起居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除了师傅她最亲的就是大师姐了。

“初初，快到目的地了，我来告知你明翥师伯的安排。”

伊梦华的声音如她性格般轻糯，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礼让和气，令人一听便能生出好意。

“嗯，师姐你先坐。”

禹寻初让开身，伊梦华却摆了摆手。

“不了不了，谢谢初初的好意，但我等下还得去通知其他弟子呢。”

既然如此她便也作罢，稍微垂首准备聆听师姐的传话。

“待仙舟抵达目的地上空后，由师伯们现行一步寻找驻扎地点，而后我们乘行云毯落地，去往在指定地点起阵驻扎听候安排，期间一切行为不得惊扰百姓。就这样啦，我倒是觉得对初初没有特意提醒的必要呢。”

梦华师姐浅笑道，温暖的气质油然而生。

“初初明白了，多谢师姐特地前来。”

躬身致谢，禹寻初的额头上却突然点上了一根纤细的手指，伊梦华轻点着小师妹脑袋瓜，无不无奈地说道：“你啊，就是太有礼貌，连大师姐都这么客气。”

“对师姐是应该的。”

“唉……走了啊。”

“师姐慢走。”

送走伊梦华后，禹寻初再次坐下，注意力不再投落于窗外的苍云上，她本欲闭目养神一会，只是一闭眼临行前摘星涯的星野师伯那段话语骤地又浮上心头。

“小寻初啊，我方才为弟子们算上一卦，别人平平淡淡没什么趣味，唯独你得‘太阴冲阳，众星献祝’之相，你这是要有姻缘啦！”

面对形容邋遢落拓的师伯的玩笑话，禹寻初向他保证不会让师尊知晓此事，以免去云梦潭与摘星涯的一场同门大战。

之后星野师伯还絮絮叨叨地继续说了什么“星力见微，明灭不定，恐是多磨。”，禹寻初都只当是前辈对晚辈的善意取笑。

但眼见行程终点将至，禹寻初内心却陡然不安起来，这感觉来得过于没头绪，修行清净法诀的她竟不由得烦闷起来。

这次的天荒之行，前途恐怕无人可料……

第二章 云梦有轻愁

五代内门弟子入门长有十余年短者不过几个月，之所以时间落差如此之大，主要原因在于仙门内门择徒并不统一进行，而是由各脉各符合收徒条件的门人自行发掘全依机缘。

或是个人或是群体，带领回来的初犊，历经品行的考验，合格后便是太上仙门的一员。

入仙门的前十年，舍简单的练气养生的法门外并不教授多余的修炼方法，这个期间将由司职门中人员调动、资材分配的望风坪专门负责学识与德行的教诲，纵是原本的师傅也不得多加干涉。待十年期满，学徒们方可返回自己那一脉正式开始炼仙之道。但因收徒日期不定，所以往往会造就弟子的人数极其不稳定。

仙门历史上甚至出现过十年间仅有一位新弟子进修的情况，多的便如现在一般前后百名弟子共聚望风坪。

然一人也好，千人也好，十年时间，二十门学科，一天不得少一门不得落。

外人看来或许迂腐，但正是因为仙门儒道并举严于对待门下弟子，才能达到如今太央第一的地位，其中慎重精细之处其余五大门派都在引以学习。

从这一点亦可看出，云梦潭的云溪长老在仙门中是何等专横，轮辈分望风坪的现主事风烟长老可是三代弟子中的二师兄地位仅次掌门，但她依然可以不尊规矩强留禹寻初自行教导。

其他弟子们可就没有这么霸气的师傅了，他们老老实实地经受着日复一日地名曰入道炼心的洗礼。

这是一个以苦闷乏味为主调的过程，幸运的是他们赶上了仙门五十年一次的试炼之旅。

收徒乃是处于个人意愿考虑，但历练出于安全考虑非长老级别不得带队，只是长老们各有修行之路，不可能随时出任，所以仙门规定历练五十年一期，由有空闲的长老领队，后再根据历练中表现分发奖励。

历练以培养新人为优先，像这次五代弟子的入门就使得四代弟子短时间没有参与历练的机会。

而此次历练的情况更为特殊，掌教真人亲出连带上了七脉长老，虽然比想象的约束更多，但能够离开那压抑的学堂对大多数人来说便是天大的喜讯。

即使有不得喧哗的命令，行云毯上的弟子们还是忍不住窃窃私语，左右顾盼间一张张尚且稚嫩的脸上满是振奋。

大妖，这个明翥长老无意间透露出的词汇已经被交流了不知多少次，仙门道威炽盛妖邪之物莫说能令弟子得见了，便是空明峪向外千里方圆都难见魔踪。

他们并不忧心有危险的可能，开玩笑，若是仙门七脉长老连同掌教真人齐出还能遭遇危险，那世间可以说没有安全之地了。

于是百名弟子的心态放得很宽，好事一点的人甚至还期待着一场仙妖大战，好一观长老们的超凡手段。

行云毯有三块，相比起喧闹的另两块，居后的稍小那块则显得安静得多。

云梦潭在仙门是唯一的只收女性的一脉，加之云溪在仙门的地位所以由这一脉弟子单乘也是正常，而少女们虽一样充满活力但毕竟还是更矜持些。

不过虽少有交头接耳，但那一道道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好奇到了审视地步的目光，还是不住地落在禹寻初身上。

受到这种瞩目不会令人好受，禹寻初还不能淡然到无视的地步。或许是看出了她眉宇间的轻愁，伊梦华莲步轻移拢裙坐在了禹寻初的身边。

虽然伊梦华平日间温婉近人，但毕竟大长老直传大弟子的身份摆在那里，护挡的意味表露得这么明显弟子们也就不敢再多放肆。

“师姐，多谢你。”

禹寻初无不感激的对伊梦华说道，后者却无奈地摇了摇头。

“初初，这些事情师姐可没法为你抵挡长久时间哦，你得赶紧在弟子们心中树立声望才行，毕竟……云梦潭未来的主事之位得由你担起啊！”

“师姐说笑了……”

这话说得毫无底气，禹寻初心思虽是单纯但不代表她没有看出师傅是在把她往哪个方向培养的眼力，所以面对师姐眼中那浮现而起的一层阴霾，她恐怕是最没有去宽慰资格的人。

沉默，将两人之间无形的距离展露得明显。

仙门此次出行阵势浩大，舍安全保障之外最为重视的便是不惊扰百姓了。

因出行人数问题摆在面前，仙门高层讨论后还是决定启用本只在最为重大的盛会上才会出动的腾云仙舟。

太上仙门的仙舟素以庞大著称，展露于诸门派面前正是最好的实力象征，但行于天荒却没有这种意义，临出空明峪前舟身之上便由各大长老联手架构了一层隐匿用的迷阵，以确保仙舟前行时排云破风的震撼场面不会惊扰到大地之上的万民。

行云毯也不忘进行了这种布置，在折射光线的迷阵作用下，常人眼中只是青天浮云游的自然场景，而不见三块缓慢降下的巨大白色毯子。

部分弟子对此稍微觉得可惜，不能享受到世人瞻仰敬服的眼神，而最为哀怨之处则是掌教真人下令弟子们不得去参加那由云罗国主摆下的浩大迎仙宴。

前往选定地点驻扎，等候安排。冰冷冷的命令不知浇灭了多少期待的火焰。

禹寻初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惜，不如说远离尘嚣才是她的意愿所向。

男女毕竟有别，掌门特地让云璃师叔特寻了一个供云梦潭弟子驻扎的所在。这个名为清潭的村落是最后一个受妖物肆虐的所在，其中历劫余生的村民们早已撤离，由此村庄后山据其以得名的林中清潭便由云梦潭暂且占据驻扎了。

少女们对这个临时居驻地很是满意，不仅是因为此处和门中云梦潭共通一个潭字，让她们颇有熟悉之感，更是因为此处风光确实秀丽怡人。

阳光透过婆娑的绿叶缝隙，在清澈碧翠的水潭上洒落下万点金色的辉光，轻风卷拂过潭面撩起潋滟一片，水波动荡间令得光点被揉碎融合成一片，青绿水潭上如同披上了一件金光闪闪的纱衣，耀眼却又并不怎么刺目，只觉得相当的怡人。

美丽的景致令人心怀通畅，但禹寻初却没忘记有正事要办，方才云璃师叔说了此处是妖物为祸的最后一个所在，那么这清潭村便是进行勘察探索的第一站。

有诸位长老立旗起阵的保护，安全问题自然不必忧心，问题就在于那大妖的诛杀任务长老们会让弟子涉入多少？虽然至今不得通知，但禹寻初已经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心理准备。

云璃长老与其他各脉长老在掌门的带领下去与云罗国主会面，云梦潭这边的扎营工作由伊梦华指挥进行。

她想这或许是个能让初初与弟子们拉进距离的好机会，所以便安排禹寻初去帮助弟子们布置离尘阵。

离尘阵这种驱散尘土的末流阵法最常是被录入于符纸之中，一次功效用之即弃，但太上仙门素有仙域阵道第一的美誉，即使最为简单的阵术亦能演绎精彩。

原则上未正式从望风坪完成授业的弟子是不会配发法器的，但出行人数众多总不能让长老一手包办一切，所以特别破例给表现最为优秀的十人暂用，以辅助长老统筹安排弟子们。

这块承载了数百种玄妙阵法的小巧玉镯子禹寻初老早就有了——自然也是云溪的强取豪夺——所以使用起来当然比新得的弟子更加得心应手。

简单的说明每道纹路的作用与启动方式后，禹寻初拿起这位文文静静的后辈弟子手中的玉镯，轻运灵气注入到青碧镯身上的一个小小的图案上。

法镯之中自有灵阵运转，数百种各有功用的阵法被巧妙构筑在这方寸的玉石中，禹寻初输入的灵气乃是唤起其中离尘阵的部分。

青蓝色的光辉成圆球状自玉镯向外扩张，这是一阵清爽的和风，它平轻缓却又带着不可抗拒之势将所有沙粒尘土向它所规划的范围外排开。

青蓝的色彩随着外扩逐渐稀淡，直至在二十丈之外彻底消失，但离尘阵的作用并未结束，接下来无法寻常感知到的微风将持续的运转，把空中飘散而来的微尘全部引导驱逐。

此等玄奇奥妙的场景弟子们早已见过不少，但依然每次都会为之心神所夺。

“禹师叔你可真厉害，我想要启动法镯少说也得要一柱香时间呢。”

说话的是二师姐从俗世带回来的弟子，一个有着圆圆小脸的文静弱气的可爱女孩。

看其年岁与自己实力差不了多少，如此称呼让禹寻初颇为不好意思，但仙门之中礼数不可失，这份尊重禹寻初不仅得收下更要有能够值得尊重的模样。

“这并非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法镯中自有阵法运转，我们输入灵气便可启动了，你之所以需要那么多时间是因为对于灵气的掌握还不熟练，待学业完结后回归云梦潭修行法诀，你也可以轻松做到。”

禹寻初给外界向来是冷漠、淡然的印象，舍身份差距外这份认知才是她们不敢接近的重要原因，但这些个弟子今日才发觉这位年轻的师叔原来是这么的平易近人。

“对将来云梦潭的日子，弟子一直很期待呢。”

共同的话题一经提出，立刻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是啊是啊，云梦潭到底是怎样的地方，我每天都在幻想呢。”

“弟子也是很想念师傅的呢。”

禹寻初嘴角向上微抿起，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浅笑。

“放心吧，云璃师叔早就为你们安排好住处了，就等你们归来了。”

“碧珠，青玉师姐也很挂念你呢。”

“呀！禹师叔你认识我？”

一时间扎营的现场莺莺燕燕之声不绝，禹寻初也展现了长辈的气度谈笑之间应对得体。

看着逐渐被弟子们所认同的禹寻初，伊梦华内心不免五味杂陈。

她自是希望初初好的，也并不奢求云梦潭主事之位，但师傅领初初入门后视之为继任者的意思表露的太过明显，言行之中全无顾及伊梦华的感受，云梦潭中都不免非议何况其他六脉？

六百年，整整六百年的师徒情分，在师尊眼中到底值得怎样的位置？

伊梦华想知道但却不敢问，她怕师尊斥她无有道心，更怕得到不屑一顾的回应。

以初初的惊人天赋，她会成为一个值得托付的主事，伊梦华也早已决心在成长的路上帮扶她，以不负师尊的期待。

至于自己的话……就这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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