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魔笔录》： 征兵 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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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征兵 ⑴

希曼帝国北部，一个极为偏远的边荒小村，因为这个村子在边关，常年饱受战乱，日子过的实在是不怎么样。四岁的小宸轩是村里唯一的小孩子，除了他，最年轻的都已经35岁了，也就是小宸轩的父亲，原因只有一个，抓壮丁。边关经常有一些小战乱，年年都会有当兵的到各个村子抓壮丁来补充兵力，刚刚满16岁成年就会被带走，甚至有时不到成年都会被带走，被带走的，至今没有活着回来的。所以，生了孩子的，都在孩子还很小就带着全家跑了，就算跑不出去，死在路上也认命了，也总比看着孩子被抓走送死的好。小宸轩的父亲四年前带着妻子路过这个村子，由于妻子早产，不得不在此生下小宸轩，祸不单行，小宸轩的母亲难产，村里条件贫瘠，更不用说有什么产婆大夫了，在几位村妇的帮助下，勉强保住了孩子，然而却没能留住母亲的命。从小宸轩出生起，他的父亲就没说过话，没梳过头，村里的几坛自酿的小酒也早就被他偷没了，有酒就醉，没酒就睡，不修边幅，醉生梦死，也就是因为这样，当兵的来征兵将他打个半死，都没一丝表情，不吭一声，也就懒得带走一个吃闲饭的傻子。仅仅二十几户不过百人的小村庄，小宸轩无疑成了大家疼爱的宝贝疙瘩。吃百家饭长大的小宸轩很懂事，经常会攒下一些食物拿给从来没说过话的父亲。

“爸爸，吃饭吧。”小宸轩一如既往的省下一些食物拿给他父亲。放下大半个烤红薯，小宸轩心疼的看着躺在草垫子上的父亲，他不怪父亲，小宸轩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出生导致妈妈死去，所以父亲才会神伤如此，父亲很爱自己的母亲，卡斯爷爷说，这么重感情的人，不会是坏人。小宸轩的父亲还是老样子，面对着墙，佝偻着身躯躺着，反手摸到了红薯拿过去，并没有转过身。看着父亲拿走红薯，小宸轩才放心的出去。这一切的表现，和内心承载，都不是一个四岁孩子应该有的，生活在这种水深火热的环境中，也真应了那句话，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吧。

“卡斯爷爷我帮你吧”小宸轩平日里看到谁家在忙，都会主动去帮忙，深得村民的喜爱。卡斯是这个小村的村长，也是最年长的人，见过了太多的不公平和死亡，平日里他会做一些简单的竹箭，跟老伙计和有些力气的妇女去打些小猎物，运气好，就能给大家开开荤，改善改善伙食，此时，卡斯正在削竹子。看着朝自己跑来的小宸轩，卡斯露出了对任何人都没有过的笑容，也只有面对小宸轩的时候，他才会变得和蔼。卡斯的两个儿子，早些年就被拉去做了壮丁，杳无音讯，两个儿媳很不错，带着出生不久的孩子打算和卡斯逃出去，可是，前有战祸，后有匪患，孙子在与强盗撕扯中摔死，两个儿媳被强盗生生掳走，后果不言而喻，老卡斯被推下山坡，有幸捡了条命，回到了村子，继续苟延残喘的生活，他的心里，有着滔天的怨恨，血海的深仇，可又能怎样呢，蚍蜉撼树吗？只有无尽的不甘，和无力的仇恨。直到小宸轩的出世，慢慢的融化了他，看着小宸轩慢慢长大，就像自己的孙子一样，溺爱之极。

“来来来，宸轩，陪爷爷坐会就好，不用你帮忙，刀很钝，你用不好。”卡斯摸着小宸轩的头，眼中充满疼惜。怎能不疼，怎能不惜，孩子命太苦了，母亲生完他，只给了他一个名字，就再也没醒来，剩下一个毫无意志颓废不堪的父亲，从出生到现在都没理过小宸轩，然后，这个孩子还偏偏那么善良，那么懂事。

“小宸轩，爷爷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卡斯搂着小宸轩溺爱的说道。

小宸轩开心的说好，依在卡斯爷爷的身上。卡斯经常给小宸轩讲些很有趣的故事，有些是真的，也有一些，是老卡斯用心编的，只为了在这种狼藉的环境下，给小宸轩一点微不足道的童年。

老卡斯抚摸着小宸轩的头，娓娓道来，”故事发生在很久，很…………“

老卡斯刚刚起了个开头，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尘土肆卷，煞气腾腾。老卡斯第一时间下意识的把小宸轩搂紧在怀里。

”前方战事吃紧，我军损伤惨重，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奉镇北侯之命，凡有一丝操戈之力者，无论老少，皆当为国效力，以报天恩。”洪亮雄厚的声音，此时就如同死神之音一般，回荡在这小小的村庄里。话音刚落，满覆盔甲的铁骑就踏入了村子，走到了卡斯面前，战马之上，无情的俯视着卡斯和怀里的小宸轩，长枪冰冷的指着老卡斯：“你，也得走！”

此时村里的人十之七八都已经出来了，几位老妪见到马上的士兵用长枪指着老村长卡斯，立即都围了上来，：“伟大的将军，上帝眷顾您，老卡斯都已经六十多岁了，还有几年可活？哪里还能受得了奔波啊？更不用说去打仗了呀”老妪们苦苦的哀求着战马上的军爷，哀求的同时，也早已经跪了下去。

a丶小先生说

初中的时候，迷恋上了网络小说，一直渴望自己也能写一部小说，可是，事与愿违，总是写了一点，就再也继续不下去了，或者没耐心了。直至毕业后参加工作，就更没有那个精力了，这一次，我只为了完成自己曾经的一个执念，别无他求，无论多少抨击，无论有几个人看，我都不会气馁，我，在完成的，是给自己的一个梦！

第二章 征兵⑵

面对几个老妪的苦苦哀求，盔甲中那冰冷的眼神中，毫无一丝怜悯，头都没回，随意一枪，刺入了最近的一名老妪的胸膛。

“莲娜奶奶……！！！！不……”小宸轩稚嫩的声音，却近乎于嘶吼，想要挣开老卡斯的胳膊去被刺倒的老妪身旁，可却怎么也挣不开。村里的每一个人，都对小宸轩有养育之恩，每一个人都当小宸轩是自己家的孩子一样疼爱，此刻看到如此爱自己的奶奶倒在血泊中，怎能不撕心裂肺。尽管他都不明白，那个看起来让他很羡慕，威风凛凛的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杀死莲娜奶奶。

几位老妪看着死去的莲娜，早已不敢抵抗，把头深深的磕在地上，不敢抬头，任凭自己的身躯颤抖着，尽管他们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可依然畏惧，这是源于骨子里的卑贱。是的，这些个村民，在那些人眼里，不过就是最卑贱的存在，生杀谈笑间，毫不在意。

冰冷的盔甲中再次传出令人颤抖的声音，：“违令者，死，阻挠者，杀无赦！”说罢，长枪又一次指向老卡斯。

“卡斯爷爷，卡斯爷爷，他们为什么杀死莲娜奶奶，为什么……”小宸轩几乎就要泣不成声。

卡斯搂着小宸轩慢慢的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一夜倒在血泊中的老妪。又低头溺爱的看了一眼小宸轩，随即就把小宸轩拉到自己的背后，目光死死的盯着战马上的“死神”，还有后面那五六个身穿铠甲的士兵，毫不畏惧，竟放声狂笑！

见到老卡斯的狂笑，战马上的长枪直指老卡斯的额头，枪尖不过寸距。“大胆，本将身前，哪容你放肆！”

小宸轩见到还在滴血的枪尖，立即从老卡斯的身后绕到了身前，张开双手，挡在老卡斯身前，他可知道，就是这杆还在滴血的长枪，刚刚刺死了莲娜奶奶，尽管自己的个子，还没老卡斯的腿高。他无法再接受卡斯爷爷死去，从小宸轩记事起，就是卡斯爷爷每天抱着他，给他讲故事，陪他玩，哄他开心，疼爱他，为了给自己找点肉吃，趴在雪地里一夜，等猎物。虽然天天都能看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老卡斯给自己的爱，早已超过了他认知的亲情。

看到挡在自己身前的小宸轩，老卡斯并没有着急拉开他，反而是欣慰的笑了，摸着小宸轩的头，声音却已颤抖：“好，好，好，我的好孩子，哈哈，男人，就该有血气。”

说到这，老卡斯抬起了头，并不回避战马上冰冷的眼神，声音一度放大：“好孙子，男人，就该有血气，有担当，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在爱情面前，你至情至性，我敬佩你……”战马上的将军听着老卡斯的话凶眉一皱，，这老头赫然不是在跟自己对话。

“可在责任面前，你是个孬种，你的妻子，用生命为你留下了这个孩子，他是那么的可爱，懂事。每次都把自己的口粮只吃一点点，就是为了能多让你这个废物多吃上一口。这几百个日日夜夜里，这孩子无数次在梦里梦呓着爸爸妈妈，无数次在梦中流泪，为了你这样的废物，真不值。哈哈哈哈哈，真过瘾，老子憋了四年了，痛快。骂的痛快。小宸轩，我还给你了，我……走了。”老卡斯的声音还回荡在这个小村子中，人却早已握紧了刚刚削竹子的钝刀，向马上的将军刺去！命运往往如此，最卑微的反抗，给予最卑微的结局，老卡斯并没有完成什么壮举，战马嘶吼，前蹄扬起，老卡斯就这样被无情的践踏在了马蹄下，口中鲜红的热血不断的涌出，胸口明显已经塌了进去，赫然是被马蹄踩碎了胸骨，老卡斯并没什么遗憾，也许，这样的死去，本就属于卑贱的人。小宸轩双目呆滞的看着被踩在马蹄下的老卡斯，忘记了哭，忘记了喊，也忘记了呼吸，直到瘫软在地上，看着卡斯爷爷就倒在自己的身前。慢慢的，鲜血流淌到了小宸轩的手上，有点温热，有点粘稠，小宸轩抓起一把血泥，呆滞的一点点向老卡斯爬去，根本没有去看那如同死神一般的人，还有那踏死老卡斯的战马。小宸轩双手用力的想搬开那踩着卡斯爷爷的马蹄，然而，他拼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也无法让马蹄移动半分，最终，换来的，是马蹄再一次高高的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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