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途》： 凡和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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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凡和馨

在大陆的西北角的一座城池里，人们过着虽不奢华但是衣食无忧的生活。在城西的集市上，充满了店家的叫卖声，妇女的讲价声，以及各种神棍哄人的声音。

“这位小哥，我看你眼眶发黑，身上充满霉运味，并且脖子上有红色血印，恐最近有血光之灾啊！”凡慢不经心的对着眼前这个眼眶深陷，一副被酒色掏空身体的人说到。

“大师，那我这应该怎么治啊？”这个人露出慌忙的神色，着急的问着。凡扫了他一眼，在桌子上敲了敲，又继续哼着小曲。这个人看着凡这幅样子，咬了咬牙，从口袋中掏出了几块碎银子放在了桌子上。凡马上坐直，假装算了算说：“你需要用艾草熏一熏，然后用这瓶神水掺杂在清泉之中沐浴半个时辰，即可，至于脖子上的血斑则需要重点擦洗”说着从衣服中掏出了一瓶淡白色的液体递给了他。这个人拿到了液体，欣喜若狂转身就向旁边的山上跑去。

凡无奈的摇了摇头，收起东西向城东平民区走去。“馨，我回来了”凡走进一栋窄小的院子中，里面仅仅有一口井和一个缸，缸也是用了很多年，上面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凡熟练的讲工具放在一旁，走进了窄小的屋子中。屋子里面较为干净，不只是环境，用品也是十分干净：只有一张床，一个老旧的桌子和两个已经有所损坏的椅子。

“哥哥，你回来了”一个清脆而柔弱的声音响起。一个比凡稍小的女孩跑了过来，凡笑着迎上去讲手中的糖葫芦递了上去。这个妹妹是凡来到这个世界后唯一的亲人，他们的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而他们完全依靠吃百家饭长大。在几年前闹兵乱的时候，他们躲在一个破庙的地窖中考煮冬葵勉强活了下来。出来以后就找到了这个房子，当时凡忍着恶心把屋中的血肉清理干净，然后将这一片街区的还算能用的布料全部收集起来，凭借山上的冬葵和雪水才勉强度过了那个寒冬，之后凡凭借自己的口才出去忽悠那些破落士族和富贾家的下人转取点银子勉强度日，直到这几年凭着一点积累才勉强过得好了一点。

雨馨嘟着嘴，双手插着腰一脸不高兴的对着凡说：“哥，咱家本就没多少钱，你怎么还去买这些浪费钱的东西啊！你知不知道……”说着就看见凡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块银子。雨馨充满怀疑的看着凡：“哥，你是不是偷了别人的钱？”凡刚喝下去一口水，顿时喷了出来。“你怎么能怀疑你哥的人品呢？”“可你上次就……”说着便说不下去了。上次雨馨因为贪玩得了风寒，以他们的钱更本不够治病。凡就不得不去街头行窃，专找那些出入风月之地的贵族下手，在他们云雨之时就把他们洗劫一空。以至于那条街的妓院生意摇转直下，最后破产。

“你的病一直不好，这叫我如何放心啊！”凡叹着气说到。凡把手中的东西一放，从里面掏出几个小药包，和一小块用纸包住的饴糖和些许红糖。凡从后厨中找到了一个破旧的药罐，在清洗之后便开始给雨馨煎药了。“哥哥，今年我们就要进行天赋觉醒了，你说我们会有机会进入学院学习吗？”雨馨摇着纤细的小腿，看着凡在药炉前忙碌着。“或许吧，但是你得先把病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凡头也不抬的说着，一直盯着药罐，以免煎坏了。

这个世界是一个以天赋为基础，在天道的限制之下的世界。这个世界里面没有等级差距，而老手和新手的差距只是在于对天赋应用的熟练程度和对天道的理解。而天赋的种类也决定着一个人发展的方向，分别为蓝，红，绿，白，紫。其中蓝色代表智，可以在一定程度下违逆规则；红色代表武，是能在一定程度下改善自己身体机能；绿和白则为一些辅助能力，当然也不乏有一些bug一般的存在；而紫色则是有统帅的能力，有此天赋者，都会被国家郑重培养然后投入军中，为国家效力。而每个人都会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在春节的诗赋大会之前进行觉醒，之后每位觉醒的人做诗一首，若能达到一品下等，那么就能进入国家投资的学院进行学习。

过了一会，凡将药倒出，在里面放上红糖，然后自己尝了一口，在确定不太苦的情况下，将药端到了雨馨的面前。“雨馨该喝药了”凡着急的说着，因为雨馨躲在桌子底下一脸抗拒的看着他。

凡一拍头，赶忙把药放下，从纸包中掏出了那块饴糖。“想不想吃啊，只要你把这药喝了，叔叔……呸，哥哥就请你吃好东西”凡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那如同怪蜀黍一般的话语。雨馨瞪了凡一眼，撇过头去不去看他，不到一分钟就从桌子底下出来了。

“先把糖给我”雨馨咽下快控制不住的口水，急忙的说着，然后就去抢凡手中的糖。“先喝药，再吃糖”凡丝毫不退让的说着，然后打掉了那个抢糖的小手，把药端到雨馨面前。雨馨可怜巴巴的看着凡：“就先给我吃嘛，哥……咳咳”雨馨又开始咳嗽起来，凡赶忙转身去倒水。乘着这个大好时机，雨馨赶忙去拿被凡放在桌子上的饴糖，再够着饴糖的前一刹那，她白嫩的小手被抓住了。“哼，又是这招，真当你哥我是傻子吗？”凡得意的笑着。雨馨看着凡，眼睛中渐渐泛出泪花，眼见就要哭了出来，凡急忙放开手去给她擦眼泪。乘这个时机，雨馨一把把饴糖抢到了手里，小口的吃了起来。

“你这又是何必”凡哭笑不得的看着雨馨，雨馨总是会和凡斗智斗勇，虽然最后都以凡胜利而告终，但是凡最后还是会败给雨馨的眼泪。雨馨向凡吐了吐舌头，转身向门外溜去。凡看见她这幅样子，才想起来她刚还吃了一个糖葫芦。

“雨馨，你给我站住，你不是答应我一天只吃一块糖的嘛！”

“我就吃了，怎么样嘛！”

“你，你先把药喝了啊！”

“不喝，我的傻哥哥，你连诱饵都没了，我怎么可能还上钩呢？”

“你快来吃药啊啊啊！”

第二章 觉醒

“哥哥，你说我们会觉醒个什么技能呢？好奇的问着。”雨馨好奇的问着。

每年春节前一周，地方的守备长官就会在城南的大广场上给这些十二三岁的孩子们讲解关于觉醒的事情。并且会在当天进行抽号，每天对一定量的学生进行觉醒。

“我哪知道啊？”凡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看向前面台子上，有个身着轻甲的中年男子，就是这座名曰桑榆的城的守备长官，据说是西南战区一位仅次于大将军的长官。

“有序排好队，每次上来十个进行觉醒”中年男子旁边一个身着全身铠的士兵说到。随之而出的则是几个学者服饰的人，这些都是天赋一般但是较为努力在官府中跑腿的，而觉醒仪式时，他们只需要依照觉醒器中的法阵纹路，成功启动法阵即可。

随着中年男子的一声令下，这十个人打开了法阵。蓝色的光芒随之闪耀开来。就连见过前世那些霓虹灯的凡都被这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咳，觉醒的人依次上前”中年男子用声音使震惊之中的众人回过神来。随着第一批人的上去，这些法阵也开始了运转，法阵上的蓝色光芒逐渐变成古怪而神秘的花纹。随着花纹的转动，上面逐渐有一些光芒浮现了出来，但大多都是白色的，少有绿色出现。之后法阵就将他们传送了出来了，中年男子叹着气看着这些人，说：“传送出来的人，去城南的城主府报道登记，下一批继续上来觉醒”。

轮到凡和雨馨觉醒的时候就已经是正午了，即使现在是冬季，但是头上的太阳还是晒得脸生疼。“你们几个快点！”上面的士兵喊着。凡对馨点了点头，两人分别走上了法阵，随着法阵的亮起，凡感觉到一股特别的气息从法阵中流经全身，随之而来的便是下面人的惊呼。他看见蓝色的光芒围绕着他，之后一股钻进了他的身体里，随之他感觉自己体内多了一些东西。在他还没来得及感受的时候，便听到了广场上的另一次惊呼，他转头一看馨身上围绕着紫色的光芒并且光芒还十分明亮。

“这……这是陛下的血脉啊！”中年男子颤抖着手看着雨馨。而这时的雨馨还是一副懵懵的样子，看着台下人奇异的眼神和中年男子的动作有些不知所措。中年男子看着馨这幅样子，不由得回了神，咳嗽了一下，走上前朝馨单膝跪地：“西北战区第四军团千夫长刘鲁参见殿下！”而后面的群众和士兵也随着刘鲁一起跪了下了。“我不是你们所谓的殿下，我不认识你们所谓的陛下”雨馨颤抖着说，这时候凡看见这个场景出来解围：“你们的殿下暂时还不能接受这个消息，让她缓缓再说吧！”

“你是谁？”刘鲁一脸不善的看着凡，挥了挥手让士兵围了上去。“我是她相依为命的哥哥，而你们又是谁？”凡皱着眉头看着他们，顺便将雨馨护到自己的身后。刘鲁看见他们这样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挥手示意士兵退下。

“哥哥？可是你并没有陛下的血脉啊？”刘鲁严肃的问着凡。凡嘲弄的说：“雨馨是和我从小长大的，可从没听说过什么陛下之类的说法。”刘鲁看着他们，说：“你们两个跟我来。副官，你继续主持觉醒仪式。”说着便向外走去。

凡转过来看着雨馨，她还呆在那里，不敢相信她的身份。“没事的，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凡溺爱的摸了摸雨馨的头，拉着她跟随刘鲁离开这个地方。

从喧闹的广场离开，他们来到了一个较为朴素的府邸。这里靠近军营，军营方圆十里之内都是禁区。而这十里之内除了平常军队训练的地方，还包括百夫长以上的家属区。凡拉着雨馨自从走进来以后就一直在思考逃出去的后路，而雨馨则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不同于他们平时住的平民区的景象：高大的院墙，长出墙外的杏树，以及不时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卫兵。

“殿下您以后要来军部吗？”刘鲁看见雨馨这个样子，不由得问到。雨馨看见刘鲁转了过来，吓得躲到了凡的背后。凡捏了捏她的小手，安慰了她。刘鲁看见自己讨了个没趣，就郁闷的转身向前走了。凡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想着。

到了府邸里面，刘鲁领着他们走向了府邸的最里面。凡则偷偷的将路线记下，以免不时之需。到了个屋子之后，刘鲁转过来严肃的对凡说：“我看的出来她很依赖你，你记住了，这些话出来对谁都不要说，否则你和她的生命安全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看着凡重重的点了两下头，他才将他们带了进来。

屋子里面十分朴素，只有几张桌子和一张床，其中靠着床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把短剑。而靠里面的衣服架子上面则挂着一件满是疮痍的铠甲。看见凡和雨馨好奇的眼神，刘鲁笑了笑，骄傲的说：“这是我还是百夫长时候的盔甲，它跟随我征战多年，现在它不能用了，我就把它放在这里陪我，也用来怀念那些死去的战友”说到这里，他不由的有些悲伤。雨馨被他感动的有些悲伤，而凡则是默默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刘鲁缓了回来，看着他们两个。

“你们今天的表现被许多人看见了，这会使你和她处于非常危险的地步”看着他们迷惑的眼神，刘鲁继续说道：“帝国的皇位之争已经开始了，虽然按理说像她这种未满二十岁的直系子弟会受到保护，可是在未正式确定她的血脉之前，会有各位皇子和公主派来的刺客来刺杀，所以你们要注意安全。”说完，刘鲁看向凡，凡向他点了点头，然而雨馨则还是有些惧怕的躲在凡的后面。刘鲁无奈的说：“也得亏你能够接受，现在你就担任了她的保护神，也可以说是卫冕骑士，护其周全，卫冠卫冕。”凡平静的接受着这一切，仿佛都不是什么大事一样。刘鲁看着凡，在心里念叨着：这就是他的智技吗？绝对冷静？还是什么？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拥有智技的人本就稀少，而许多人更是眼高于顶。像已知的三十多位皇子皇女中，明面上有这种人才的人加上雨馨也不过十位。

之后，刘鲁拿出一个钱袋扔给凡。凡打开一看，里面有五两左右的银子，这些足够这里普通家庭半年的生活费了。“谢谢”凡鞠躬向他感谢到。“不用谢我，用好这些钱，我需要和陛下禀报，大概一个月后就会派人来接殿下，希望你们这一个月内还能活着。”刘鲁摆了摆手。

“这场争斗，生死不论？”凡默默的问着。

“对，生死不论”刘鲁平静的看着他。

凡皱着眉，叹了口气，拉上雨馨向外走去，而雨馨则还没有意识到他们要面临怎么样的挑战。

刘鲁看着他们的背影，喃喃的说着：“这世界就是这样，孱弱就是原罪，希望你们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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