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者的觉醒》：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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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

中考过去一周，等待成绩成为很多人的煎熬，大家希望考上自己梦想的高中，也就是红井一中。

“听说了吗？今年的分数线特别高，五百分还未必能进红井一中的门槛，这真是日了狗了！家里对我们期望这么高，要是能考上红井一中那是多么的幸福。”远处走来一群穿着裤衩的后生，他们是和钟离同个村庄的人，闲着没事都出来逛逛，何况现在是暑期，一般情况都会选择在绵江游泳，为头的高个儿是钟离的死党，一米七三的个头在初中也算清秀，唯一的短板就是黝黑的皮肤，不过经常做农活的他身材非常好，已经有六块腹肌，村子里的同龄人都非常羡慕，他也算辨识度非常高的人，在村里也是活跃分子。钟离小跑过去喊道：“陈三，你们在说什么呢？我去你又黑不少，去非洲了吧？”陈三刚刚顾着聊天，也没注意到钟离，他们是同村的死党，经常一起上学一起回家，时常打打闹闹关系很铁。陈三回过头一看是钟离，便说到：“哟呵，我以为是谁啊，原来是老离你小子呀，看你长的白白静静的，跟小白猪似得，你小子不知道吗？小道消息，听说今年这次中考分数线高的很，我看以咱这分量估计考上高中没希望了，二中三中都不要我这渣呀！钟离你成绩一直在中上，比我这渣渣可强多了，没准能调剂到红井一中，但是稳进还是有点玄乎咧。”红井市的录取有一个规定，在前五百名且超过分数线三十分以上会直接录取一中，还有红井二中和三中会录取剩下的。前提是你能进红井中考榜前一千名，也就是说一中录取五百名学员，剩下的只能给二中三中了。这是红井市的规定，也是为什么红井市一中是大多数人梦想中的重点高中的原因，全是因为他们把所有学习好的人集中在一中，学习氛围非常好，很多人向往的存在。“说什么呢！我说老陈，我怎么可能进一中，老陈你可别自暴自弃，说不定超水平发挥还能进二中和三中呢，到时我们还一起上学！”钟离笑骂道。我看你们这架势是要去绵江游泳还是怎么的，当心淹死！走买辣条吃去，我们聊会儿人生。“你怎么不去死，多大了还吃辣条！你有钱吗？来口唐僧肉，我好那口。”“行，给你加份儿汽水儿，吃不死你。”同伴见陈三要走了，就说：“你丫的陈三你到底游不游泳了？不玩我们可走了，太墨迹了你嘞。”陈三略带歉意的回头说：“哥们儿不好意思，你们去吧，今儿我就不去了对不住了各位，同伴见陈三不去，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狰狞的阳光毫不留情的炙烤着大地，没躲在树荫下的土地褪去了他绿色的外裳，龟裂开来，热浪充斥着这片土地，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周围知了的叫声拼命的抗议，似乎也责怪今天的天气过分的热了些。

“我说老离啊，考试哪会儿，我们都在备战，也没怎么聊天！这中考过去一些天了，你怎么不找我玩儿啊？你不够哥们儿啊！”陈三说道。“你就吃你的唐僧肉吧，我可不是不够哥们儿！考完试后我就去我外婆家去了，我那舅舅骑摩托车把人给撞了，家里没钱打通关系，蹲了半个月班房咧！前段时间一直在照顾外婆呢！”钟离说道。“你舅真刚，我服了，没事儿等你舅以后有钱了，多找几个人撞撞，花钱了事！”去你丫的吧！你没事撞人玩啊，毛病！“我也只是说说，离哥你别生气，嘿嘿。”话说回来了，陈三你说我们要是考不上怎么办，我们才十五岁，要是真让我打工去，我还真不甘心。你是没看到我隔壁的那家，初中之后就去打工去了，回来之后是赚了些钱，可是满嘴的脏话，活到狗身上了，乱叫乱喊，街坊四邻都特别讨厌他，出社会上的人都没啥素质，把人搞成这样，他还把头染的跟鬼一样，乱七八糟的。“你是说陈耀辉那家伙？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就是嘴巴臭了点，不过人还是挺仗义，我们之间碰着面儿还聊天呢！说真的要是我上不了高中，我家老头子就把我送出去打工信不信？我也不想打工呀，老听老头子念叨读书是唯一的出路，整天跟我说，搞的跟唐僧似得，我就一孙猴子，头疼的很。就是他身体不舒服，估摸着心里开心也就能让我读上高中。其实吧，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家里这条件……

“可我真不想打工。”钟离大声道。陈三见钟离这样，也不吃唐僧肉了，对钟离说：“中考只是一道坎，实在不行也可去读专科，听别人说专科可以学技术，学到好专业也可以有出路。”

“我也听说过，可专科水分太多了，很多人去哪儿都是玩，哪有学习的呀！估摸我去哪儿准堕落了，倒是技术没学好，钱花了不少，况且我爸也绝对不会同意，家里毕竟他说了算！”

我也只是说说，这都是题外话！“我看你也别慌，这分数还没下来，过几天出来了我们去看看，指不定我们还能读高中呢！我看你那么喜欢胡思乱想，只是给你个预防针，当然，能读上高中肯定更好，上红井一中更是目标呀，况且你睡水平不赖，总比我强多了。”陈三笑道。

陈三见钟离不说话，便举起手里的汽水，大嚼着唐僧肉说，今天天气那么大都快把我烤死了，别说丧气话，你看咱哥俩是不是走一个！

钟离抬头一看陈三，心想也许是自己多想了，摇了摇头，边喝边说：“谢谢你老陈！”陈三笑骂说：“你丫还跟我讲这个，自罚一瓶，不对，再买再买一瓶，哈哈……”去你的，你怎么不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攒了零钱。一串串笑声回荡着，惊走了在树上纳凉的鸟儿。

挂在天上的太阳似乎也知道疲倦，慢慢的盖上了黑色的棉被，光线迅速收敛下来，有几个调皮的星星渐渐爬了出来，顺带挂上了一轮弯月。聊了一天的两兄弟分开之后，钟离一个人往家里走着，知了叫喊的更加的响亮，夹带着青蛙的鸣叫，组成了动听的交响乐。似乎不再那么迷茫了，况且身边有那么好的同伴，还奢求什么呢？钟离加快步伐往家里走去，生怕吃不着饭菜，更怕身后的黑夜吞噬自己，远处自家的灯光摇曳，更照亮着前方的路，钟离的步子更快了。

“妈，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这么香！还是老妈的手艺好，今天我要吃三碗饭。”钟离来到厨房，对他妈说着。

“就你嘴甜，在外面玩一天了，洗洗手，等你爸回来我们就开饭了！”

“得令，哈哈……对了，老妈我听陈三说分数调高了不少呢！估计这次考上红井一中有点悬哦。”钟离皱着眉头说道，心里打鼓，不知道老妈会说什么。

“能读高中就行，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们家阿离准能读上红井一中，读不上二中三中都抢着要，在我眼里，你可是天才！”

“谢谢妈，还是你懂我！”钟离甜甜的笑到。

“哼，考不上一中还读什么书？人家水平高的全在一中，二中三中都差劲的很！”这时一道声音划过，打断了钟离母子的对话，回头一看，钟母便说：“你这憨货乱讲话，不上一中就不行吗？反正我砸锅卖铁我都得供他上学，我们就这个孩子，你难道就没吃过没文化的亏？”钟离回头一看是自己的老爸，恍然的低着头，听着爸妈们的对话，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钟离爸叫钟乾，三十多岁和钟离的妈妈郭洁玲认识，属于自由恋爱的那种，在当时也算赶上潮流了，也提倡自由恋爱。

钟离爸一回来就坐了下来，盯着自己的儿子说：“读书就要拔尖，才不能落下我们老钟家的脸面，如果上不了一中你就跟我砍竹子去！”

钟离妈瞪着钟离爸说：“你丫再提这事儿，老娘罚你不准上我床，砍竹子像话吗？不说成绩还没公布，要是公布出来没上一中，老娘也要让他上学，才多小的孩子，不读书打工有出息吗？我看你是糊涂了”

钟离爸大声说道：“孩子他妈，这一中考上了，稳稳的读大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看其他两个高中升学率，基本没读大学的戏，读不了大学那就是在浪费钱，还读什么？咱家也不容易。”

“我不管，我是砸锅卖铁我也得供。”“你怎么无理取闹？你说谁无理取闹……”你们不要吵了，钟离大喊道，便跑回了屋子，把门关了起来。钟离爸和钟离妈瞬间停了下来，钟离爸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我们家本来就没几个钱，家里又欠着钱，要是阿离能读上一中，我们家拼了我这张脸不要问老大他们借借也还能供，老头子也不会说啥，还会支持我们。你说上不了一中，家里也没人会支持，只能加大负担！”钟离妈说道：“自从嫁你们家来，我就受气，你爸他什么也没给我们家，全给你几个哥哥姐姐，分到我们家的时候什么也没给，就这一破房子，这就算了？我儿子读书他也不支持？反正你们不出钱，我也会出，我就是累死我也得供我儿子读书上大学！”

钟离在房间里听着爸妈的对话，眼泪就唰唰的流了下来。

钟离家是一个三代同堂的家庭，他有几个叔叔伯伯和几个姑姑，几个姑姑很早就嫁了出去，叔叔伯伯也全部都分了家，叔叔伯伯分家后没跟家里联系，因为钟乾是家里最小的儿子，前面分家都把家里财产分了出去，到钟乾这什么也不剩。自打郭洁玲嫁到钟家，就留了一个老旧房子，啥也没剩下！经营十几年，才有一点点家当，唯一的高档电器还是一台长虹牌子的电视机，还是钟离小时候爱看电视，赖着爸妈买的，钟乾看钟离闹腾的很，也是忍痛买了下来，平时家里一直都很拮据，钟离的爷爷经常生病，年纪大了，也花了很多钱！所以钟离妈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明明钟离的叔叔伯伯过得很好，不抚养老人，反倒是钟离爸心甘情愿把老人抚养下来，老爷子生病钟乾的大哥大姐都不寄钱回家，让钟乾家里的负担更加大。有时候钟乾的爷爷会掺和家里的事，特别是对他的孙子钟离，总是不想让钟离去上学，说是要呆在他身边，这十几年很让钟离妈恼火，现在又说不让供孩子读书？更是窝了一肚子的气，这一切的导火索又因为钟离读书的事情才爆发出来，郭洁玲和钟乾大吵一架。

梦魇

夏天的早晨起的格外的早，钟离睁开惺忪的双眼，红肿的眼睛说明了他曾经哭过。是啊，读书不读书还得等分数下来再讲，一切也只是迷茫和担忧罢了，自己也不相信自己，钟离自嘲的笑了笑，分外难看。昨天晚上家里人吵的很晚，他心情糟糕透了，晚上一个人默默的在哭泣，或许这次没有以前幸运了罢。钟离是一个乐观派，以前考试时分数起伏的特别厉害，有时候能拿个年级第三第四，有时候缺跌落到三十多名之后，甚至六七十开外，陈三这货也经常拿他开玩笑：说他是医院里的心电图，又想股票里的K线图。而他自己有时也幸运，有时也倒霉透顶，被大家和班里的“魔女”撮合成一对，可坐在一块时，总会被她的九阴白骨爪挠的脖子全是血，天生的冤家！她叫周芳，皮肤和陈三一样黑，钟离给她起了个外号叫黑猫，这个外号，伴随了她整个初中，一想起来，钟离也因为这个外号被“黑猫”挠了不下百次。

刚出门的钟离就被陈三拉了过去，陈三说道：“我说离哥，你睡得真晚，你眼睛怎么了？”钟离尴尬的就说：“我哪儿有干嘛，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儿？我可没有闲钱请你吃唐僧肉，”说完还不屑的撇了撇嘴。

“我说离哥，在你眼里我就只吃唐僧肉啊？不提这个了，我跟你说，明儿个应该是中考出成绩的日子，不出意外的话录取证书应该也到了，咱们学校留了个主任在，等着咱拿证书呢！”陈三俏皮的耸了耸肩回答道。

“陈三，你丫不会骗我吧？不是说还要几天？”钟离疑惑的问道。

“离哥我还能骗你不成？这事儿不是听我老爹说的吗？他在镇里做事。明天我们去镇里走一趟不就成了？”陈三不以为意，好像这事就该正常一样。

钟离心里颇有些忐忑，这么快就下分数了，这才过去几周啊！也不知道自己运气是不是还是那么的好，可当初自己发挥也不是一般的差劲啊。看着陈三人畜无害的样子，看来他倒是把这件事看的挺淡的，便说：“陈三，我看你倒不是很重视嘛！万一没考上高中咋办？”介于他的水平，钟离都没提红井一中的事儿。

陈三就说：“嗨，我老子也不会注重我得学业，他就说考好了就上，没考上打工也成，看我自己呢。”

钟离认真的看着陈三：“当真？你爸真这么好说话？”

陈三把头点的拨浪鼓似得：“此话必然当真，哈哈！”

钟离便无奈的说：“你爹高明，我不能理解，我们村哪个爷爷辈和父辈的人不说读书时唯一出路，你爹这是啥想法，这么开明？”

陈三得意的说：“离哥你别说，自我上学来，我爹就没逼过我？你看我哪次买过学习资料的呀？”钟离看着自得的陈三，回忆起陈三以前，貌似还真是没买过资料，钟离自读书以来，资料那都是必买的，做不做不重要，老师一说出这话，他回家一问爸妈，钱就到了，甚至有时不买还催他买学习资料去，现在他的学习资料都堆积成山了。而陈三有时因为这个还嘚瑟的来钟离家炫耀过几次。

“离哥，今儿天气超热，要不我们去绵江游泳去呗？”陈三看着钟离说道，钟离心里也烦躁的很，心想自己也好久没玩了，就答应了下来，回家穿好裤衩，就和陈三出门了。

陈三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异常的往钟离身上瞄，说道：“我说这老天还真不公平，同样是人，你怎么长的这么白。”说完还不望往钟离身上摸了摸。

钟离躲着陈三的咸猪手骂道：“老子这是保养的好，谁让你整天没事老出去瞎野？再说我可是怎么都晒不黑的男人！黑猫都羡慕的紧，为这事我气她要死呢！”

陈三一听黑猫，便说：“离哥，你说你和黑猫关系进展的如何了？有没有更进一步？”陈三淫荡笑了笑。

钟离撇撇嘴，看着他那不要脸的眼神就说：“你这思想，怎么这么龌蹉，我和黑猫是纯洁的，纯洁的你知道不？再说那娘们太辣了，我可接受不了！”这话倒是真的，黑猫那性格动不动就九阴白骨爪，谁受得了，有时说话还不一定能符合她的性子，难伺候，就钟离能跟她处的来，而且没被她挠出毁容。以前听说有几个同学跟她一起坐，几乎都怕了他，有些人都挠的差点毁容，要不是伤口不深，估计一辈子就变成伤疤脸了。

陈三和钟离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来到绵江河边。绵江是红井市的一条江，说是江，其实就是一条河，远不到江的程度，绵江水甘甜清澈，小时经常和陈三他们在这边玩儿，有时候还用渔网网鱼，制成的鱼干还可以带到初中去吃，钟离妈做的鱼干非常的美味，几乎每次回家钟离都得带一罐去学校。

看着眼前这条绿色丝带般的绵江，再看看矗立在旁边粗壮的大树，钟离张开双臂，呼吸着它们吐露的氧气，沉醉在自然之中，一切烦恼都忘却了。

陈三朝着岸边的钟离说道：“离哥还站着干嘛，游泳啊，咱们比比谁能游到江对面。”钟离回过神来，看了看早就在河里精光的陈三都在河里了，说道：“比就比，看你能耐的。”绵江里便传来他们的笑骂声，平静的水面因为他们的存在，多了不知道多少涟漪。玩了一天，钟离高兴了许多，之后辞别陈三各自便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老妈依旧给自己做好了饭菜，一夜无话。

洗完澡钟离躺着床上，想起今天的一幕幕笑了，打心底非常感谢陈三这个死党，时不时和自己一起打打闹闹，原本颇有些枯燥的生活也因为有他变得更加有滋有味。心底突然想到：我会不会喜欢上他了？呸呸，我性取向正常，摇了摇头便闭上了眼睛。

突然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钟离出现了，走在街道上，钟离左顾右盼，很快便认识这地方，这是他读的初中，红井初中。很多学生都在这里。钟离看到有人从主任手里拿着录取通知书，也看到有人高兴，有人伤心！自己突然发现自己在长长的队伍中去。突然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发现是陈三，而且前面还是黑猫那家伙。黑猫穿着牛仔裤，带着鸭舌帽一副酷酷的样子，黑猫名叫陈丽丽，是个典型的叛逆型女孩。

“陈丽丽陈三你们两货也来拿录取通知书吗？”钟离问道，发现他们没回应，钟离挠了挠头，心想到底搞什么啊？很快陈丽丽走了过去，回来后拿着通知书，对着钟离说道：“姓钟的，我在一中等你。”

“什么？黑猫那家伙是考上了一中？”钟离惊讶不已。钟离知道一中是有多难，是得有多稳定的学习成绩才能考上一中，自己这颇带运气的分数，都没谱上一中。很快在自己的注视下，黑猫陈丽丽也离开了。

陈三走了过去，回来时也拿着录取通知书，痴情的的对钟离说道：“离哥哥，我在一中等你哦！”我去陈三你别恶心了好不好。什么？什么你也考上一中了？我去？这怎么回事？？钟离心中一百个疑问号，等陈三走后，自己便走了上去，主任看看自己，便说：“钟离吗？你这次我很失望，没有考好，居然红井三个高中也没录取你，我很失望，不过我们你也是我们初中走出去的，这里有份专科介绍，你看看吧！”

这话在钟离心中如晴天霹雳，全身直冒冷汗，心想：“这不可能，这不会是真的。”表情迅速变得狰狞起来，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考的这么差？我的运气呢？看来果然不能靠运气，可我的成绩我得实力不至于三所高中也上不了呀？突然自己仿佛坠入深渊。

猛然，钟离便从梦中醒来，钟离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回过神，发现：“原来是一场梦，多么可怕的梦啊！”

一场梦魇般的噩耗，钟离他会考上中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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