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长城之畔》： 残败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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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残败牡丹

楔子

古时，青丘山之民与北海之民，比邻而居，世代为友。然而北海之民追随黄帝，决战叛徒蚩尤于涿鹿。蚩尤兵败后于青丘身死，青丘一族亦遭受灭顶之灾。后有一白龙盘旋于青丘上空，龙吟三天三夜响彻整个山谷，其声悲惋凄凉，后人称此奇观为——白龙吟。

第四天，白龙不再出现......

第一章

这一晚，无风。皓月当空，无半点碎星。

被月色关照的竹林里，十一位腰间佩剑的小剑客朝着竹林外疾跑着，而在他们的身后，似乎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黑影对他们紧追不舍。

突然，跑在最前面为首的剑客停住脚步，诧异望着前方的一片黑暗处，抬起左手示意大家停了下来。果然，那个上一秒还在他们身后的黑影此时就站在那片黑暗中。

“嗖——”一只黑雾聚成的暗影匕首自黑暗中飞出。

“闪开！”为首的剑客反应很快，迅速侧身躲过，同时不忘提醒其他人。但他能躲开其他人却未必能躲开，死伤在所难免，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几乎同时倒下的竟有五人。

为首者诧异，下意识看向了那片黑暗。那黑影自黑暗中缓缓走出，显露在月光下的他戴着一副极为狰狞的黑色面具，一头被编织好的紫色长发垂于脑后，裸露着右半边臂膀，右手手臂上戴着一把巨大的拳刃，十根手指的指尖是像兽类一样的黑色利爪，腰间别着一把黑色刀鞘的匕首。

他纵身一跃，在空中掷出又一只暗影匕首。

“叮——”为首者第一反应是拔出佩剑，砍向飞行中的暗影匕首想要将它击落，不料刀刃相撞后，那只暗影匕首竟化成了一团黑雾一分为二绕过为首者，在他身后聚合幻化成一个黑色人影。

为首者迅速转过身，“是影分身，大家小心！”

只见这黑色人影以极快的速度在另外五人身边来回穿梭，不等为首者看清黑色人影攻击的招式，那五人便已像之前死去的五人那样齐刷刷倒下，连腰间的佩剑都未曾拔出。

与此同时，黑色人影消失，而站在它最后停留位置那的，是那个戴着面具的人。

“长恭师兄。”为首者语气十分平静，似乎并不惊讶面具人会出现在那里。

“不逃，就不会死。”高长恭冷冷道。

“像方世那样？”为首者抬举起剑刃指向他，脸上毫不畏惧，“被废掉武技，这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所谓武技，不过是遇害者数字的累积而已。”高长恭缓慢向前移动，同时拔出腰间的匕首向为首者掷去。

“为什么？”为首者一挥剑，飞行的匕首被击中后插入了右边不远处的树干中。

“你们与我师出同门，早晚都会成为我的敌人，我只是趁早解决罢了。”高长恭动了动左手，将那只匕首召回，随后迅速跃起飞向为首者，拳刃直指他的脖子。

“......”刀刃刺穿喉咙，想要说出的话也被无情的打断了。

“十二。”喷涌而出的鲜血溅撒在高长恭戴着的面具上，他迅速抽出拳刃，轻瞟了一眼被他穿喉的人，转身离开。

“你们与我师出同门，早晚都会成为我的敌人，我只是趁早解决罢了。”为首者跪在地上，佩剑掉落在一旁，脑海中一直在回想高长恭说的这句话。

这算是被灭门吗？

为首者苦笑，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当初师父座下有十三弟子，唯独对他这位师兄最是不同，所学武技都是单独传授，就连触犯禁律修习魔道力量，师父也只是将他逐出师门，要知道如果是其他人修习魔道力量被师父发现后，那可是要直接行刑处死的。如今师兄突然杀上稷山，除去师兄在内的十二位弟子，有十一个是被割喉惨死的，剩下一个活口方世那也是个被废掉武技的废物了，想想都替师父感到不值。

等等，十一，十二？难道......

为首者突然想到了什么，但随着失血过多意识也渐渐被剥离，他忙用双手死死捂着喉咙，似乎想要压制住不停往外冒的鲜血，但终究还是无济于事。双手一垂无力的倒向地面，失去神色的双眼望向高长恭离开的方向，那抹背离数十具尸体远去的紫色背影，成为了他生命最后时刻出现在眼里的风景。

刀刃上的鲜血已经凝固，高长恭提着拳刃，迎着月色来到稷山竹林深处。

那里立着一个五米高的石牌坊，牌坊上提着“万古长明”四字，在石牌坊后面，一位少年正在向一座没有墓碑的坟墓行跪拜之礼。少年额头上有一道半指长的刀口划破的深红色的口子，一头白色长发与一身黑色衣袍形成了强烈对比。

高长恭停住脚步，将面具摘下别于腰间，纵身一跃，双脚稳稳地停在了石牌坊上。月光照在他冷峻的面庞上，紫色长发瞬间退变成白色，眼中的戾气退去少许，手指指尖的十个黑色利爪也都消失了。

高长恭取下别在腰间的匕首的黑色刀鞘，将它扔向了白发少年。一声闷响，刀鞘停留在了白发少年右手旁。

白发少年随即转过身，警惕性地抬头，在看清来人后像是松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喜悦，“王......王子殿下。”

“虽只是刀鞘，但它是魔窟玄石所炼也能值不少钱，”高长恭俯视着那位白发少年，一字一顿地说，“卖给感兴趣的收藏者，足够你开始新的生活。”

“殿下，”少年拾起刀鞘，双手举过头顶，低头恭敬地说，“让方世继续追随您吧。”

“你武技尽失。”高长恭语气不带任何感情，但在这个叫方世的少年心里却是被这句话狠狠地提了个醒。

是啊，武技尽失，只会给殿下拖后腿，还谈什么追随......

“那殿下接下来如何打算？”方世抬头，迎上了高长恭的目光。

高长恭盯着方世的额头看了许久，轻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看向了更远处，览视着山下的一切。而从这个方向看去，正好可以览尽整个灯火通明的长安城。

“去长安城，那里是个不错的地方。”

就这样在地上不知跪了多久，直到脚底传来阵阵麻意，这才令方世回过神来，再抬头时才发现，石牌坊上的人影早已离开。方世咬了咬嘴唇，将手伸进怀中，掏出了一朵有些残败的花。

那是一朵白色的牡丹花。

方世若有所思的盯着它看了许久，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高长恭离开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万古长明，方存永世；探赜索隐，钩深致远。”

第二章 双兰相遇

第二章

八年后。

繁荣昌盛的长安城，一身绯红色行装的花木兰行走在城内最热闹的街道上。

这条街叫做长安街，三年前女皇武则天登基改的第一条规定便是入夜后满城宵禁，唯独对这条长安街予以特例，因此这条街也成了许多达官贵人们常来之处，不仅是因为它能车水马龙至通宵达旦，还因为长安城内最好的东西几乎都在这里。

比如花木兰眼前的这家铺子，便是长安城内最好的铁铺。

“陈叔。”花木兰笑着朝坐在铁炉旁打铁的六旬老人打着招呼。

“是木兰呀。”

“嗯，陈叔，我拜托您的武器如何了？”花木兰问道。

“它呀，你放心，就差最后开锋了，今晚就能成，一百斤的重量保证半斤不少。”陈叔说着，朝一旁正在倒茶的少年挥了挥手，“阿令，去，再找个人一起把你木兰姐的重剑抬出来。”

“好嘞，”叫做阿令的少年将倒好的茶端到花木兰面前的桌上，亲和的笑道，“木兰姐您先喝口茶，我这就去找人把剑抬出来。”

“谢谢，辛苦了。”花木兰拿起杯子便喝了起来。

“不辛苦不辛苦。”阿令说着，跑向了铁炉后的木屋。

等了片刻，花木兰手中杯子里的茶早已见了底，却还不见阿令出来，无聊便把玩起手中的杯子来。花木兰将杯子扣在右手食指上转了几圈，后又将杯子抛向空中，伸出左手将杯子接入手心，待花木兰再摊开手时，不想杯子竟被她握得裂成了两半。花木兰心虚的瞟了瞟陈叔以及另外几位打下手的伙计，见他们都未注意自己，于是便将杯子拼凑好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桌上。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花木兰耳中。

“老人家，我这两把短剑的刀鞘可能打造？”

花木兰好奇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面庞冷峻的男子笔直的站在那，被编织好的白色长发从左肩垂下，此时正用一块白色的布擦拭着手上的两把短剑。

似乎感觉到了花木兰的目光，高长恭停下手中的动作，将脸转向花木兰。

这一回眸，竟令花木兰看呆了。

“好看吗？”

“嗯嗯......”花木兰点头答道。高长恭听了花木兰的回答后，不自觉扬了扬嘴角，花木兰见了，又补充道，“笑起来更好看了。”

话音刚落，高长恭“噗嗤”一笑，花木兰这才发现自己盯着看了良久的男子也在看着自己，瞬间脸上便浮起一片潮红，干咳了两声不知如何是好，突又瞟见他腰间的匕首，脑子灵光一闪忙解释道，“那什么，我说的是你那匕首笑起来好看。”

此话一出口，花木兰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哪有说人家匕首笑起来好看的，真是丢脸丢大发了。本来这也就是句口误说出的话，换做一般人随便笑笑也就过去了，偏偏这位匕首的主人高长恭不是一般人，竟还一本正经的答上了话：

“我也觉得这匕首很是好看，笑起来更胜。”

“......”花木兰的脸涨得更红了。

“啊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呀，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没办完先走了。”花木兰干笑着打着哈哈，转身匆忙离去。恰巧这时阿令与一伙计抬着重剑走了出来，忙扯着嗓子朝花木兰的背影喊道：“木兰姐！刀我给你抬上来了你不看了吗？”

花木兰朝身后摆了摆手：“陈叔做的我放心，我还有事，晚上再来！”

没多久花木兰的背影便消失在人海中。“奇怪，木兰姐这是怎么了，跑那么快。”阿令不解地嘀咕道。

“可能，是被我吓跑的吧。”高长恭笑道。

阿令听到后转过头看向高长恭，在看到高长恭让人如沐春风的笑脸后，陪笑道：“小爷真会开玩笑，木兰姐最喜欢看无暇美玉了，怎么会被您吓跑呢。”

“就是就是，我要是个姑娘呀，定会喜欢爷这样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人物。”另一位伙计也附和道。

“刀柄上刻的是瓣鳞花？”高长恭笑着转移了话题。

“对，这是木兰姐特意交代过的，我爷爷亲手雕琢的，他不仅铁打的好，雕工更是精致，怎么样，是不是栩栩如......哎呦，爷爷你快松手，疼......”阿令话未说完，耳朵便被人揪了一把。

“还知道疼啊，没完没了的，你们两个还不快抬进去放好。”陈叔不知何时出现在阿令身后，刚才揪了阿令耳朵的便是他了。

“是是是......”阿令吐了吐舌头，揉了揉被揪疼的耳朵，便跟着另一位伙计抬着剑走向了铁炉后的木屋。

“老人家，我这两把短剑的刀鞘可能打造？”高长恭重复了一边来这里说的第一句话，陈叔听到后走了过来，接过高长恭递过来的两把短剑，拿在手上仔细端详起来。这是两把一模一样的短剑，剑刃分别长二十厘米，有半点透明，似羽毛般轻薄，剑柄长十厘米，质地与剑刃不同，只是普通的玄铁锻造而成，在陈叔看来，剑刃属于天然形成未遭煅炼，而这剑柄很显然是工匠们后加上去的。

“这是，龙晶石！”

高长恭笑而不语。

“传说龙晶石可破世间万物，我也只在书籍里看到过，如今亲眼所见，果然是尤物啊，”陈叔此时心中惊赞不已。按理说给龙晶石做刀鞘应该是非常简单的，毕竟有它在削铁如泥，只需要在铁块上削削砍砍雕雕琢琢便造好，对他来说也就几刻钟的事，但是陈叔心中还是有些疑虑，“不过，这等上乘的东西，必然也是需要上等尤物才能降服的吧？”

“不必，”高长恭说道，“只用普通的玄铁便可。”

“啊？玄铁呀。”陈叔倒是没想到“降服”龙晶石会这么容易，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毕竟是尤物，谁还没个脾气了，于是又问道，“那小伙子什么时候来取？”

“我不来了，”高长恭从腰间取下一袋银子，放到桌上，“晚上等那重剑的主人来取剑时，让她一并拿走。”

“这.....”陈叔汗颜，这么贵重的尤物说送人就送人的，还真是大手笔啊。

“对了，”高长恭说着又从怀中掏出几颗碎银子，“还要劳烦您在两个刀柄上都刻一朵瓣鳞花。”

“诶，好。”一听到瓣鳞花陈叔便恍然大悟般，心里一下子便像便炸开了锅似的。刚才他怎么没想到，送给重剑的主人不就是送给木兰吗？居然还特意要求刻上木兰喜欢的瓣鳞花，难不成是看上木兰那孩子了？对了，小伙子的名字还不知道，可得帮木兰问问。

“小伙子你叫什么？”

“我叫高长恭，”高长恭说完便转身走了，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不用替我隐藏，她若是问起，便告诉她是我送的。”

“诶，知道了，你放心吧。”陈叔目送着高长恭离去，此时的脸上浑然一副像见着了未来女婿觉得非常满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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