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土壤》：第1章 天气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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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气突变

铃铃………，铃铃………

早晨七点的闹铃毫无折扣地吵起来，何为猛地坐直了身子，刚才的梦实在太过惊悚了，毕竟，谁梦见自己的飞机失事都不会淡定。但是何为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嗖的一声砸进云层里，白茫茫的云雾狂涌进自己口鼻，然后自己就像气球一般嘭地鼓胀起来，炸成了一朵漂亮的礼花！

今天星期四，早晨第一节课是英语，这使得何为有足够的理由解释这个比往常早了半小时的闹铃。常言道，男生洗漱时间半小时，二十五分钟是花在懒觉上的，等何为悄悄拉上寝室门出来，也不过七点十几分，算起来时间还很充裕，在学生餐厅买完早餐，何为就屁颠屁颠地往教室跑去，想给英语老师留个好印象，毕竟对英语实在好感欠缺的他就靠平时成绩提分了。

走着走着，何为就感觉不对劲了，金安城的雾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可是今天的雾味道似乎有点不对，好像略有点腥味！坐在教室里，何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就悄悄问了问坐在旁边的女生，结果此女生大羞而逃！

回到寝室，室友们顿时炸锅了：“何为你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哈哈哈…人女生装着没听见你就可劲儿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预谋的，嘿嘿……”

何为脸憋得通红：“可，可是今天那雾的味道就是有点腥，我闻了好几遍的！”

“你今天又没照镜子吧？哈哈哈……你看看你鼻子底下，那牙膏渍白的跟什么似的，不腥才有鬼了，你小子绝对故意的，哈哈哈……”

“劳资跟你们拼了，啊——！”何为恼羞成怒地和室友闹成一团。算起来，何为的梗实在不少，诸如开学第一天弄坏电风扇，放假回家算早了一天之类，在寝室可谓津津乐道，也算得上室友们夜谈时常用的谈资了。

今晚室友们都睡得特别晚，毕竟明天早上没课，是个难得睡懒觉的好时机。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大家就开始讲鬼故事，何为也壮着胆子讲了一个，正说到紧张处，上铺突然一脑袋探下来，何为吓得一跳三尺高，就听见“嘭”地一声，上铺猛地感觉屁股一震，然后一骨碌从铺上出溜下来，以头抢地也！瞬间全宿舍爆笑，楼道的声控灯登时光芒大作。

何为突然觉得，自己今天运气实在够臭，从早上起来一直倒霉到现在，想着想着便嘟嘟囔囔地往卫生间走去：“奶奶的，得撒泡尿冲冲晦气！”刚巧被上铺听见，就见上铺接盘道：“他奶奶的，替我也冲一下，咝——真疼！”

一通舒爽之后，何为瞬间觉得，这他娘的也算是一种寝室文化了吧，劳资安歇去也。

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十点多了，起来一看，寝室就剩下自己，何为瞬间慌神了，连忙给室友打电话问问情况，打了五六个电话出去，愣是一个也没打通，胡乱洗漱收拾完，何为又来不及照镜子了！

刚出寝室，何为就被走廊里浓浓的血腥味吓着了，这也太鬼扯了吧，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正胡思乱想之际，就看见走廊那头出来一个人，以一种很怪异地姿势朝自己挪来，没错，就是挪，那家伙的姿势就像是被认抓着肩膀硬生生扭了半圈，整个人拧巴了！

眼看那人快到跟前了，何为踉踉跄跄奔向楼梯，一路畅通无阻，就是出公寓门的时候，宿管阿姨格外“热情”了一点，又抓又咬，叫人胆战心惊的。

今天室外的雾霾再创新高，眼前三五米就与世隔绝，何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教学楼的，这一路上就没见一个人影，也没听到一丝惨叫，难道这些人…？正想着，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猛地捂住何为的嘴，后脑勺被另一只手托住，眼前一张血肉模糊的嘴迅速扩大……

何为啊的一声坐起来，四肢乱舞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顿时后悔昨天不该瞎参和鬼故事的，这吓得一身臭汗，实在难受。对铺听见动静嘟哝了一下又开始梦周公，上铺更绝，根本没醒！

“这都一群什么人哪！被狼叼走都不知道！！”

一看表正是十点多，何为懒得起床，又顺势躺下玩手机，新闻报道今天的雾气再创新高，金安城的市民炸锅了，网上各种言论满天飞，不久就听见飞机的轰鸣声在上空盘桓，一场小小的人工雨就平息了大家积攒已久的愤怒，第二天的雾更胜往昔，简直闻声不见人！

今天就在校门口，何为亲眼目睹了一场车祸，本来就小小地剐蹭了一下，然而就在车主的撕扯中迅速转变为打架斗殴，接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受伤的女子突然抱住肇事者撕咬起来，等交警手忙脚乱地把两人分开，肇事者半只耳朵已经被咬掉，正满脸血污地大声呼救，场面十分渗人。

稍晚些时候，何为从学校贴吧里看到消息，此女子是附近医学院的老师，同时也是他们学校附属医院的医师，便连忙发消息询问，消息迟迟没有得到回复，何为也没当回事，想着第二天再兴师问罪。

空气情况依然很糟，到晚上也没有好转，然而室友们并没有因此而降低对游戏的热情。何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中一直有人在楼道外吵闹，何为是被对铺一巴掌拍醒的，不等何为的骂娘声传出，就被对铺一把捂住嘴，看着对铺还泛着血丝的眼睛，何为突然意识到，这不是玩笑，真的出事了！！

室友们一个个眼睛血红，何为更加不堪，他觉得自己就像喝了二斤白酒一般头痛欲裂，看着对铺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就想去咬。强忍着头痛与咬人的欲望，何为扒拉开那只手悄声问道：”出什么事了，你们一个个眼睛红的像兔子似的？“

“看看你的手机，听说是未知的基因病毒，不知道哪个实验室泄露的！”没等他说完，何为迅速摸出手机打开新闻软件，刺目的红色字体占据了头版头条，内容与室友说的一般无二。

这种中文名称为“月亮”的基因病毒夹杂在雾霾中作为掩护，越是污染严重的城市就越是容易感染，就金安城这种情况，恐怕此时已经全面沦陷了吧。

此时的何为已经头痛到不能视物，室友们显然也不好受，一个个如喝醉一般东倒西歪。走廊里的声音越来越嘈杂恐怖，一些惨烈的吼叫声此起彼伏，显然这种巨大的声音拥有平常难以企及的诱惑力，何为恍惚间嘴角挂上粘稠的涎液，朝着寝室门方向挪去，身后的室友正在极力挣扎着不发出声音，那里还顾得上何为！

洛官子说

新人问路，不敢多说，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哇！

第2章 人狗…情未了？

何为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只流浪狗正在撕咬他的小腿，暗红色的血液在何为身下流淌出一个奇怪的图案。平日里夹着尾巴东奔西窜的狗如今也不怕人了，况且何为虚弱地连坐起来都十分困难，那杂色皮毛上沾着缕缕血迹，看上去比平日里多了一丝凶狠的流浪狗抬头看了看何为，仿佛挑衅般用猩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地上的鲜血，又自顾自地啃食起来。

很奇怪，若是在平时，何为早就痛地大喊大叫起来，就算虚弱不堪，再不济也会有巨大的痛觉，可是现在，何为觉得那狗就像是在啃别人的腿，若不是嗅觉和失血的虚弱感在提醒着何为，何为估计自己恐怕再也不会醒来了。

那条狗又啃了两口，视线突然对准了何为的脖子，猛地张开嘴扑过来，冰凉的鼻头杵在何为的腮下，何为清晰的看见那几颗尖儿略微透明的犬齿猛地放大，然后脖子一痒，窒息的感觉直冲脑仁！

“这就要死了吗？可是心里明明有些不甘……我不能就这么死，老子怎么能被一条狗咬死，老子还是个纯情小处男啊，这世界有太多的美好老子还没来得及享受！该死的狗，啊——！”何为聚起全身力气，猛地一把扼住流浪狗的脖子，奈何失血过多力气全无，人与狗就这么僵持起来，那狗爪子在何为胸前胡刨乱抓，好似要把何为的内脏给刨出来。何为奋力转身压上流浪狗的身躯，左手手肘抵住流浪狗的下巴，右手握住狗嘴顺势一扭，清脆的颈骨摩擦声传进何为的耳朵，流浪狗四个狗爪猛地挣扎了几下，再也不动了，温热的舌头混合着血水从何为的脖子上淌下来，像一条温暖的围巾。

此时的校园没有平日里喧嚣忙碌之景，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美感，若不是时而飘过浓烈血腥味的话。

何为挣扎着摸出手机，给室友们拨过去，不出所料都是关机状态，110也打不通，几天没进食的何为此时也顾不上许多，踉踉跄跄地往寝室走去，左腿的伤口并不深，比起这个，何为更担心狂犬病。

对于资深宅男何为来说，寝室囤积食物是基础课，然而事实并没有何为想的那么简单，远远瞧见寝室大门前游荡着三三两两的昔日同学，何为却不敢贸然前去，毕竟那些家伙的姿势实在怪异，有点像生化游戏里的丧尸，食堂更不用想，那里的人流量可比这里多多了。何为拿定主意，悄悄绕到垃圾桶旁边，从里面掏出几个饮料瓶，顺势从旁边的花坛里掏了点泥土塞进去，然后一扬手朝远处扔去，果然游戏里的小把戏在这里同样适用，那些姿势怪异的“同学“们注意到远处的声音一个个活跃起来，朝着声响传来的地方走去。

楼道里有些黑，想象中的污血倒是没多少，恐怕这未知的现象爆发的时候绝大部分人意识都还清醒，以至于室内几乎全都空了出来。

食物的确是转移注意力的良方，何为此时早已忘记小腿上的伤，吃饱喝足后美美地往床上一躺，小腿挨到床沿上，洁净的床单顿时染上一片血迹，何为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伤口要处理，寝室的医药箱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用过了，没想到里面的东西居然还能派上用场。“算是意外收获了！”何为苦笑道。

伤口颜色正常，血液颜色正常，只是小腿依然没有完全恢复痛觉，用酒精擦拭伤口也只是微微有些痒，这样绝对不正常，何为提心吊胆地处理完伤口，坐在床上，茫然地望着窗外，去年相依为命的奶奶去世，自己仿佛再也找不到可以牵挂的理由了，整日宅在寝室借游戏消愁，尤其是生化游戏，甚至有时候何为也会恶意想象，万一世界真的像游戏那样，自己是不是可以如主角一般在这疯狂的末世来去如风。这一天真的来了，来的这么突然，突然道何为连游戏的结局也没能看到，也不知道这些来去如风的主角最后怎样了，是不是幸福美满，是不是健康快乐。

外面依然是游荡的“同学”们，何为在寝室待了三天，直到今天早上食物宣告消耗完毕，何为同学才想起游戏主角都是在外搜寻度日的，于是趁着自己体力尚且充足，何为用寝室的淋浴水管和水果刀做了一把长柄枪，鬼鬼祟祟地摸出寝室，消失在浓重的雾霾中。

校超市大门开着，里面的商品有些散乱，但是如何过去成了何为一直头痛的问题，这里不比寝室门前，周围的“同学”更多，四处游荡，万一被堵在超市，虽然没见过他们的群体攻击力，但是，就怕万一……于是在考虑多半小时后，何为想到一个绝招。他悄悄抹回寝室，拿出室友珍藏的四旋翼飞行器，在上面绑上自己的手机，音量开到最大，飞到“同学”们的上空。这种方法简单有效，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种四旋翼飞行器的续航问题。只是何为目前也顾不上许多，趁着这些热情的“同学”们追逐音乐而去，连忙大包小包的往寝室运食物。

暮色渐临，生活区又开始了每日必有的大合唱，这些不吃不喝的昔日同胞们也不知是哪来的的力气，嘶吼声此起彼伏，偶尔爆发大规模冲突，吓得何为胆战心惊。终于在这一天的中午，一架飞机掠过学校上空，伴随半空中炸开的两朵巨大的蘑菇。国家的救援物资到了!

这两个物资箱降落的地点实在有点操蛋，一个落在超市的巨大屋顶上，一个落在食堂门前的小广场，这两处哪一个也不好过去。不得已，何为又搬出宝贝似的飞行器，以飞行器目前的电量最多再飞十几分钟，“看来这两处必须舍弃一个了。”何为无奈的嘀咕道。

一番计较后何为沮丧地发现，目前只有食堂前的路径是清楚地的，至于超市，先等等再说吧。

下午的天气微微有些凉爽，若不是三三两两游荡的丧尸，周围的景致倒也不错，突然，一阵急促的嗡鸣声打破了静谧的生活区，一架载着手机的四旋翼飞行器蓦然冲破树荫，朝食堂前的小广场飞速接近。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仿佛道出了丧尸们的心声，小广场上一大群死了都要爱的丧尸瞬间疯狂起来，狂吼着追赶已经掉头的飞行器而去，当然，在何为刻意安排下，一大群为爱疯狂的丧尸朝着校超市怒气冲冲地杀去，狼奔豚突，气势如虹！

仿佛是受到这激昂音乐的刺激，何为显得更加猥琐了，手里握着自制的长枪，背着自己用了三年的破旧背包，仿佛一只受惊的小老鼠般抖抖索索地跑到空投物资旁，费了半天劲才打开这并未上锁的箱盖。国家的空投物资很齐全，有药品、食物和一些生活工具，包括一把工兵铲，一把军用匕首，一只强光手电筒和一本带有地图的生存指南。甚至为了方便搬运，物资箱下还有可伸缩的滚轮和手柄，对于熟悉生化游戏的何为来说，这些东西都在意料之中，唯一遗憾的是，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即使目前这种状况，国家依然没有空投枪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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