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创世奉天》免费试读_戏子睚眦》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一切,从成都开始》——随我去嬉游。
开篇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佛说:世间万物,皆是因果。
终于,我知道了一切的起因:我们都曾经有着纯真的心,如同金子一般。而幸福,就是你、我对视的眼眸!
1、
十年,如同一番轮回。
跨过了万水千山,又回到梦的起点,终于知道,时光才是一切的真正主角。
当屋内温度升到我浑身开始冒汗的时候,醒了。
头疼的厉害,看看床上,空空的没有别人。哦,文易已经不住这儿了。但听见客厅里有走动的声音,那又是谁啊?
是阿艳——我终于清醒过来,是林青艳,我的小文员。雇她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帮我跑报社,专门给我下单、送稿。
最近几个月,广告量越来越多,但利润却没有同步增长,客户对海口的市场了解得越来越清楚,报价都已经透明了,他们砍价那个凶啊。而且琐碎的事情太多了,客户对版面啦、标题啦、位置啦等等的要求越来越多,我实在忙不过来,就找了这个女孩子。她每天下午去报社送稿,呆在那儿盯着版面,这样就能帮我把把关。
“石大哥,你起来啦,我都做好午餐了!”看到我走出卧室,阿艳主动打招呼。这个海南小姑娘才十九岁,蛮乖巧的,长得也很清秀,比大多数海南妹白净得多。
我一边洗漱,一边开始回忆昨晚的事情。
老朱是药贩子中最好玩的一个,好色之徒。我和他在一起混的时间也确实比较多。昨晚跟他又去了南宝路的“帝王”,和他一道的还有椰林路的一拨人,都是内蒙的。他们这个圈子基本上都是内蒙人自己玩,亚东、老朱、老王、老陈、李强、阴龙、阿彪等等,而且还分成好几拨呢,时不时地要拉上我们这帮广告界的朋友一起喝酒唱歌。他们最主要的娱乐还是打麻将、赌钱,我不大参加,这帮老蒙一上牌桌就是一天一夜,受不了,我还是比较热衷青年人的运动!
老朱、阿彪我们几个聚得多一些,一般三两天就要喝一次,然后去唱歌、蹦迪。每个把月左右老朱就会领着一个新姑娘来跟大伙晤面,有时还会带上她们的姐妹。所以,我们就经常换不同菜系的馆子,来搭配不同地方的女孩,差不多吃遍了全国所有的口味。当然吃得最多的还是打边炉——海鲜火锅,基本上全国所有的姑娘们都好这口!
这段时期也是我酒喝得最多的日子,实话老蒙们真的太能喝了。
得利新村门前的海岸路上很是热闹,海南茶店、川菜馆、湘菜馆、东北菜馆、发廊、美容院、小卡拉OK房、烧烤摊……无所不有。我每天打这里出门、回家,对这条街上的每一丝变化都了如指掌,每一家店铺的每一张面孔几乎都了然于心,甚至于连住在得利新村每天晚上到金海岸罗顿夜总会上班的那群东北女孩我都能扳着指头数出来。
大约三个多月前,小区门口的一个发廊换了新主人,小珍就在这里剪头,新发廊是她姐姐开的。
我对长相温柔、秀气的女孩没有免疫力,每当看见这样的女孩,心就会变得软软的,就好像海南的阳光沐浴之下的冰激凌——瞬间融化。施小珍就是这样的女孩,她还留着一头可爱的发型:从前面看是一头齐耳的短发,而从后面看居然有一根细细长长的麻花辫直垂到腰际,调皮。
她从江西来。
这之后我就每次都在她家剪头发,有时候晚上回来还在她的门口坐一坐,吹吹晚风,偶尔聊几句,她知道我是做广告的,我知道她的姐姐嫁给了一个海南人,也住在得利新村。
后来,她厌烦了这种洗头剪头的单调工作,要去龙昆北路那边的一家夜总会上班了,是当公主。
有一次我回家的路上正巧碰见她上班,她快迟到了就让我骑车送她。
再后来,我就很少见到她了。
昨天夜里12点多,又和老朱他们分手回家,骑到人民桥时电话响了。
“石俊,我是小珍。”
“啊,怎么这么晚了打电话?”
“你有空么?能出来陪陪我吗?”
“嗯……好,你在哪里呢?”
“我在龙华西路口等你。”
见到她时,她穿着吊带衫,暴露在夜色里的肩膀洁白耀眼。
“我想去喝酒。”她说。
我带她进了中华园。炫目的灯光下,她的脸庞色彩斑斓,因为化了眼影,往日里清澈、秀气的大眼睛此刻看上去幽幽的,似乎深不可测。她不时从包里掏出一支细长的女士烟吸起来。
巨大的中华园时代广场在这夜半时分拥挤不堪气氛渐入高潮,酒精味混合着香水味弥漫在空气中,神情亢奋的仔仔、妹妹们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忘我地扭动着身体……
我喝多了,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在晕晕乎乎中居然顺利把车骑到了家上楼倒床上,还有,胸口好像被某个锐利的物体毫不留情地刺了一下。
阿艳有一个男朋友,海南仔,干着正经工作。海南女孩多数都会很早嫁人,本本分分当一个贤惠的家庭主妇。望着阿艳,我突然感到在她淡然、略带迟钝的神态举止里能发现一种平静的满足。找一个本地人早早地结婚生子也许是蛮幸福的。
前几天去回龙小区,在书桌上看到蒋晓写的一份方案书,是关于聚友网络与海南广电的合作项目。他离开海南去聚友已经有一年多了,前些日子刚回来了趟海口。
我最近也在想,做广告真是有些累了,资金不够实力不强,又找不到突破口。海南的广告业就看那么三、两家公司在玩。
大客户呢比广告公司还少。中国移动成了国语的禁脔,不过人国语的设计能力强,设计师的条子靓,确实也配得上中移动这个高富帅嘛。海马汽车则被中视拿去了全案,刘文军有知识有文化,完全按照4A的路子来跟客户忽悠,海马汽车这样的广告主就信这个撒,于是他们这两年就相宿相飞啊。
第二类业务,是诸如酒店、品牌家电、第一百货生生百货乐普生商场这些的促销广告,这类业务没有规律性,也基本没有固定的代理,就是大家撸起袖子加油抢,谁先得手就是谁做。
再一块就是医疗类广告,这是金点、张文波我们几个分食的那块儿肉了。老老实实地说,这类广告最没技术含量,就是陪着客户吃、喝,帮他们想些让人耳热心跳的广告词排个版就OK了。那些年卖药、治性病的也确实赚钱厉害,所以舍得掏钱打广告。一般几千块钱一则的豆腐块广告,赚个几百块的代理费,一周发个十来二十篇,赚些喝酒吃饭钱差不多,可这只是混日子呀。
随着老百姓对医药广告的套路越来越了解、越来越反感,政府对媒体的监管也将会趋严,“内蒙帮”这种砸广告卖药的营销一定会式微下去。这碗饭不知道还能继续吃多久了。
我觉得很迷茫,整个海南岛也似乎都在沉睡中,看不到光明,没有未来。只见身边的熟人、朋友一个个离去,去深圳、去北京、去上海,甚至去国外,伊凝姐就刚去了澳洲,好像大家都在争先恐后地逃离。
只有灯红酒绿不曾散去,莺歌燕舞未片刻停歇。茶馆、咖啡厅、酒吧、美容院、蔚为壮观的红灯区和靡靡街灯下游荡的姑娘,依旧。海南“泡沫时期”的遗老遗少们驾着进口豪车,住着没有人接盘的别墅,天天泡茶店,进赌场,洗桑拿。“玩在海南”成了标签,全世界都在传播着一条语录:到了北京知道官小,到了广东知道钱少,到了海南才知道身体不好!
这几年每逢春节前后,海南岛才仿佛还阳一般,重新活回到全国人民的视线之中。三亚则更像是后宫苦捱了一年终于被翻牌子的妃子,尽情展现无比妖冶的身姿,逢迎这一刻宠幸。酒店、宾馆爆满,房价都炒到平时的5、6倍甚至更高,来自海峡北岸的同胞填满了各处的沙滩海湾。
20世纪的最后一个除夕夜,我跟几个伙伴在大东海的沙滩上喝酒放烟火,一边观赏着一年一度只在此地上演的壮观景象:南中国酒店、珠江花园酒店前面的海滩上,黑压压数不清的小姐们正四处围追堵截着酒店的男客人们,甚至连正挽着老婆看海赏月的男人也不放过,哈,这场面,波澜壮阔!
前些天合肥的一个中学同学葛小军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他在广州出差,瞅空偷偷拐个弯就跑来海口了,就是想亲身见识一下这名声在外的“玩在海南”。晚上在宾馆里,他和同事拿着妈咪的名片打电话,短短1个小时先后来了三拨小姐给他们“面试”,一直到最后他们满意为止。
此后每每提起这趟海口的经历,葛小军都要感叹:海南的“服务”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我每天在滨海大道上穿行,左边,是如画的蔚蓝海岸、椰树摇曳挺拔。右边,就是连绵不断、斑驳萧瑟的烂尾楼。
蒋晓跟我说,准备介绍我去聚友网络。
2、
10月份,海口还是溽热难挡。
而在双流机场一下飞机,秋夜的清冷感觉便沁入全身。可能是在热带呆久了有些不适应,其实CD是一个比较温暖的地方,空气略微潮湿,这有点儿象海口。
在人民南路的锦江宾馆下了机场专线车,我发现路上跑着一辆接一辆的人力三轮车,车夫身上穿着统一样式的马甲。我心里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了,这悠闲劲儿,我喜欢。
人力车价钱一点儿都不贵,比出租车还便宜。跟车夫说了声:“到抚琴路抚琴小区。”——这个地址如此清晰地留在我的记忆里,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它了。
路上经过市中心的天府广场,整个广场就是一块大草坪,灯光下望去如此的宏伟、空旷,却很安静。
2002年的CD并不嘈杂,温情脉脉。
进了蒋晓在CD的宿舍,里面有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他们分别是小琴、陈哥。这套房是三个人合租的,蒋晓在贵州出差,我就先住着他的房间。
坐在客厅大沙发里的女孩烫着一头小卷发,乍一看象个中学生,其实她是个医院的护士。像个洋娃娃——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想。
我有点饿。9点多钟了,整条抚琴路沉浸在静谧中,路两边高大的梧桐树遮蔽了夜空。依照陈哥的指示,出了小区向右走200米就有一家茶餐厅。茶餐厅里没有其他客人,环境倒还蛮幽静的,有秋千、植物、摇椅之类的,感觉象海口的“上岛咖啡”。点了一份炒饭和罗宋汤,我发现这茶餐厅里还有一个网吧。
吃完回来时注意到路边有两个散发着热腾腾火锅味的小门脸,里面仅摆着两张矮桌。第二天晚上我就进了其中一家,做了一番考察,此后又连续数次地进一步考察,使我对这种叫“串串”的玩意儿上了瘾。它真的很有创造性哦,充分体现了CD人对实惠、安逸的追求。它,让吃火锅变得不拘一格极富灵活性。
以前想吃火锅的话起码得约上三俩个人,做好消费预算,才能大大方方地进火锅店爽一下,怎么说也是一项有预谋的集体活动。对于一些个随时随地都想嗨一下的吃货来说,传统的吃法还是过于刻板与复杂了,远远满足不了他们“想吃就吃”的做派。
真正的火锅控们,在花五十块钱就砍到手了件漂亮裙子、被帅哥看了一眼突然气喘脸热心跳、和男朋友吵架心里觉得冷了,甚至于走路踢到一坨翔、月末突然从兜里翻出了二十块钱……的时候,都觉得是个理由应该赶紧去涮个锅子,解决一下冲动!
于是不知道在历史上的哪一天,“竹签签”这个创新工具横空出世,食材的计量单位由“盘”降为了“根”,计价单位也相应地由“元”降为“角”,哇咔咔……世界发生了巨变,一个人也可以自由自在不挑场合地吃火锅鸟!
这就是创新的力量,这就是变革的力量。
明天我就要去聚友网络报到了。
公司位于顺城大街上,旁边有个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大酒店——银河王朝。站在大街的这头,远远地就能望见那头的大厦顶上矗立着的“聚友网络”四个大字。
“聚友网络”的全称是“CD聚友泰康网络股份有限公司”,在深交所上市,主业是改造及运营CD市和周边地区的有线宽带网络。我要去的“聚友发展”是它的兄弟公司,同属于聚友集团旗下,主要做的是前期,开拓市场寻找合作方,建立项目公司。当时相似的公司有中信国安、长城宽带。整个集团的老板叫王健,最早是做鞋起家的,在深圳还建了一个“聚友产业园”。
此时,美国硅谷正如火如荼地炒作互联网。美国在线并购了时代华纳,雅虎杨致远加冕为数字英雄,IBM格罗夫的“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成为新创业者的语录……信息高速公路的概念新鲜出炉,数字时代来临了。
在国内,得力于一批“海归”的鼓与呼,国家信息化建设兴起,“三网合一”这一构想也被推上了舆论风口。我们几乎与美国同时站在了信息高速公路的入口。
但何曾能料想到,十余年后我们预想中的“三网合一”已成昨日黄花,通信基础网络的建设与运营依然没有分离,随着时间的演进倒是进化出了一个新名词:“混改”。
蒋晓让我去公司找市场部总监李东明,他们俩的关系很好,李总还去过海南。我在会客室等候时,发现两个接待很漂亮很有气质,谈吐很得体很职业。哇,上市公司果然比普通企业牛逼喔!
李总的助理方媛帮我办了入职手续,安排了办公桌。明天正式开始上班,重拾朝九晚五的生活咯。
晚上我又去了茶餐厅,在网吧里给文易发了一封Email。在海口,我已把广告公司的业务都移交给她,起码她也能暂时养活自己。同时,我们也给彼此的感情关系划上了句号,准备奔向各自的明天。
站在公司的阳台上向西望去,隔着顺城大街就是诺大的CD体育场——四川全兴足球队的主场。
据说在比赛日,站在这里就能听到球场内惊天动地的“雄起”声。丘陵告诉我:在甲A联赛里,四川全兴队的主场可是号称“魔鬼主场”的喔。以后的日子里,我和几个同事——丘陵、郑常恺、匡志强、匡旭辉,经常就瞅空子聚集到这个阳台上抽烟、聊天。
我们还有一个活动据点,就是在公司楼下的一个老四合院里。
虽然地处繁华市中心,但公司大楼周围还留有不少老街巷、老民居,这些宅子都是砖木结构的四合院。一棵棵老榕树巨大的树冠高耸出连绵的灰瓦之上。推开其中的某一扇院门,里面就是一处“民家乐”,现在该叫“私房菜馆”。
在喝过蹄花汤,结束了一顿CD味道的家常饭菜后,我们便开展了CD人民最喜闻乐见的文化娱乐活动——“血战”。
血战是CD麻将的一种玩法,是不限人数的,我们从8个人开始一直打下去,一直打下去,直到最后俩人对决,真真打出了惨烈之气!
现在,在顺城大街,已经再看不到那片四合院了。
有一阵子,大家都喜欢上了吃面。这儿有排骨面、肥肠面、蹄花面、豌杂面……等等等等,名堂多到我记不清,红彤彤的汤汁辣而不呛,滋味诱得你欲罢不能。反正一个礼拜下来,天天吃面居然可以做到不重样!
这个城市真的让人欲火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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