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女装不是我的错》——白首不分》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第三天,明天》——南山迷榖。
一
头顶是星空,站在这里,仰望它们。离我们很远,不知道它是否还活着。我尽情燃烧的一切成了灰烬,在这里。你离我如此之近,看着我,能不能告诉我,你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你能听到我的心跳吗。
刚入春,傍晚时分从北方呼啸而来的季风还是令人瑟瑟发抖。伴着风声,清脆的鸟鸣显得格外凄凉,久久盘旋于空中,找不到离去的方向。
码头上停泊着零星的游轮,随水流轻轻摇荡,构筑了这座城市的安宁角落。余灰裹了裹大衣,伸直手抖落了几下,把手插进裤兜。
站在要出航的最后一班游轮的甲板上,看着沐浴在夕阳下的江城,余灰感受到这金红色的光正一点一点地消逝着。这座沿海小城的黑夜马上就要接替白天的工作,灯火通明。寒夜虽令人感到落寞,偏让人烟味浓厚了几分。又一阵风吹过,余灰打了个哆嗦,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拿出了大衣内兜的手机,插上耳机,轻车熟路地翻开通讯录,拨通了电话。
“喂,欣意,下班了没?”
“嗯,下班了,怎么啦?”电话那头传来了轻巧熟悉的声音。
“就是有点想你了。”余灰咧着嘴笑着。
“你干嘛呢?”方欣意也笑了笑。
“嗯……我在船上。”
“船上?你去哪儿啊?”
“就是……正好要跟你讲,这两天出差,就没法陪你一起过生日了。”余灰歪着头,语气充满歉意。
“啊?你居然不来和我一起过生日。”方欣意有些沮丧,这让余灰有一丝窃喜。
“你不会生气吧。”余灰眼里都是笑意,事情在预想中发展。
“不--会--”
“你别嘛,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你绝对想不到的东西。”
“什么啊?”方欣意嘟起嘴,思索着。
“不告诉你。”余灰咯咯地笑了几下。
“余灰!”
“就不告诉你!”
昨夜,余灰躺在床上,精心地为方欣意挑选完礼物,激动的心让他难以入眠。辗转反侧,似乎抿出了什么味来,余灰咬了咬嘴唇,从床头柜上摸索来手机,翻身坐起,把收藏夹里的礼物一删而尽,转而从网上订购了一张明天傍晚时分的船票。
付完款后,确认了时间和班次,余灰起身穿上衣服,打开桌灯,拿来了相机,一叠信纸和信封,还有一些出行必需品,将它们整理进了常用的深蓝色背包,只留一张信纸和信封在桌上。
“哎...哎...”方欣意嘟着嘴,轻声叹着气。
“别叹气嘛,叹什么气。等事情做完我就去陪你几个星期,你想我待多久我就待多久。我就粘你身上,甩都甩不走。”余灰听着方欣意娇嫩的叹气声,心里一阵酥麻,但还是制止住了把真相告诉她的冲动。
“真是的,又是哪个人让你这个傻子做什么奇怪的东西。”
“什么奇怪的东西,这是艺术,我是靠这个吃饭的好吗,你以为钱都是哪来的。”余灰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笑着说。
说话的当儿,余灰拿起包里的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好好好,艺术,就你最厉害了。”方欣意略带嘲讽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可不是嘛,嘿,嘿嘿嘿。”可总会有人觉得这种声音很悦耳,只要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那就这么说定了,事情干完,我就去找你,负荆请罪。”
“没这么简单。”方欣意努了努嘴。
“啊。”余灰吃惊地叫了一声,“没事没事。”正当余灰拿起相机拍着照时,一个身穿着黄色棉夹克的中年男子撞了上来,余灰一个趔趄,手里的相机砸在了地上,滑出去几米远。余灰连忙说着没事,可黄衣中年人没有理会他,低着头匆匆地走开了。
“怎么了?”方欣意问道。
“哦。没事,刚刚有个人撞了我一下,好奇怪的人。你刚刚说什么?”余灰回着话,弯下身捡起相机。
“我说,我要挂电话了!还在回家的车上呢。”
“好吧。好好休息,别熬夜,爱你。”
“嗯呢。”
余灰摘下了耳机,把手机放回衣兜里,小心翼翼地托承着相机,走进舱室,在过道里搜索着船票上标明的317号房间。房间内部干净整洁,右侧靠墙的是一张床,看起来软软的,上面铺着平整的白色床单。左侧是跟床一样长的桌台,桌台上方的墙壁向外凹出呈一条细长的窗台,再往上是两扇密封的窗户,透向外面黑蓝幽冷的夜。桌旁有一扇门,是独立的卫生间。
余灰瞄了一眼窗外浮动的月光,把相机放在桌台上,脱下背包,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箱子,盘坐在地上,开始修理相机。
27岁的余灰是个雕塑匠,在大学里学的是雕塑艺术设计专业,毕业后,并没有什么对口的好工作,所以他只能在一家小工厂里上班。不过他也不挑也不急,慢慢来,总会有一天发迹的。空闲时间他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制作出许多小巧精致的模型。而后,终于有一家公司看上了他的模型,让他赚到了不少的资金。在他的东西被许多买家看上后,收入可观,于是余灰辞掉了工作,拿钱在江城买了一间旧仓库,自己再对其改造一番,就弄出了一间小工作室。昨天晚上,他干完活,就睡在自己仓库的小隔间里。
修完相机,肚子空空的,有点饿了。余灰看了看手表,收起相机和工具箱。通过走廊,在旋梯上可以俯瞰下方的餐厅,餐厅在船舱的一楼。餐厅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白色的圆形餐桌,和船皮的白相得益彰。天花板上的一排排玻璃吊灯散发着温和的黄光,配上轻缓的音乐,简直令人心旷神怡。已经有好多人在用餐了,餐具碰撞的清脆声不绝于耳。余灰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包里拿出奶酪面包,慢慢地啃着。
月色在夜色里飘摇,小船迷失了方向,点点星光本是遮盖了远方,远人的思心却欲盖弥彰。一束光亮蔓延开来,一直延伸到远处的黑暗,触到了礁石,便溃散成水滴,汇入了大海。深海里传来阵阵沉闷的“呜呜”声,若隐若现,它不是黑夜的哀鸣,也不代表什么,它只不过是地球的低语,以这种方式在诉说自己还活着。而鲜活的生命总会与之共鸣,被其所震撼,吸引。余灰的瞳孔发散,也射出一束光,顷刻间被黑暗吞噬,触底沉礁。
远方的黑暗又缩塌成一团,虚幻了光。余灰瞳孔的光被反射回来,聚焦到眼前的玻璃上,有个人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余灰定睛看去,此人脸部轮廓圆润,眼睛大而深沉,鼻梁不高,嘴边蓄了薄薄的胡须。当看到左眼角的疤痕时,余灰惊奇地发现这个人长得和他十分相像,就连这眼角的疤痕都一模一样,如果他活到中年,一定就是这个模样。
余灰呆愣地看着对方,对方反而一点都不为此感到奇怪,却是一脸歉意地笑着说:“你好,刚刚是我,不小心撞了你一下,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这让余灰又感到非常惊讶,这才发现这个人穿着黄色棉夹克,是刚刚那个撞到自己的人。用力地眨了几下眼,余灰才从愣神中抽离出来,连忙回复到:“没事没事。”
“晚上那个点,我有点尿急,拼命挤上船,过道上还挤了这么多人,等我回来时你已经不见了,真是不好意思哈。”中年人还是一脸歉意地微笑。
余灰听了,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表示友好地笑了笑。
中年人见余灰已经领受了自己的意思,充满歉意的笑淡了下来,点了几下头,转头看向窗外。过了一会儿,他又转回来,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抬头用他那双倦意的眼看着余灰:“来一杯怎么样?”
余灰撇了撇嘴:“可以啊。”
中年人从包里取出一瓶白酒,往自己的酒杯和余灰的酒杯里各倒了半杯。船行驶得稳稳当当,水杯中的酒竟显不出丝毫晃荡。
中年人也不说话,默默地喝着酒,每一杯喝完前都举高酒杯,向余灰示意。他久久凝视着窗外的海,月光在他眼里流转,又低下头泯了口酒。“你这趟是要去做什么?”中年人嗓子里压出的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去见个朋友,蛮重要的事。”几杯酒下肚,余灰也并不觉得这长相与自己相像的人有多奇怪了。
“哦……”中年人又低下了头,好像答案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你知道我这伤疤哪来的吗。”过了一会儿,中年人又抬起头,他指了指左眼角的伤疤。
余灰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中年人脸上的伤,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没说话,等他继续说下去。他发现这条疤比自己的更长更深,而余灰自己的这条疤是因为小时候太顽皮,从二楼跳下去摔的。
“不瞒你说,其实......我刚坐了15年的牢,两天前才刑满释放。不要误会啊,我脸上的伤不是犯罪时留下的,我之前……”中年人又停了下来,侧仰着头,看着顶上的玻璃吊灯,眼睛里泛着温和的黄光。他微微张了张嘴,从鼻子里长呼出气,苦笑着,继续说道,“那年我27岁,我看你现在也是20多岁吧。‘’
‘’很巧,也是27岁”余灰点了点头。
“我带着……那些朋友,大家开心嘛,在我租的公寓套间里吃火锅,当时我们玩的晚,一直玩到半夜一点人才散掉。我呢,酒喝多了,下楼送他们,忘记关开关了。想坐在路边台阶上休息会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然后当我醒来的时候,是被消防车的声音吵醒的,一辆一辆地往我这个方向开。我起身,发现公寓已经烧了很大的火。”
“后来警方告诉我死了很多人,可我当时什么都没做,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路,挪了个位置,又继续睡着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就那样看了大火一眼,就睡着了。”中年人抿了口酒,咬了咬牙,听到这,余灰明白了中年人满身疲倦感的来由。
“大火还在烧,他们还在那救人,可我呢,呵呵。”中年人侧仰着头,微微长着嘴,黄光里泛出了点水,15年前喝的酒,仿佛到现在还没醒,“天亮的时候楼里还一直冒着烟,黑焦焦的一片,消防队在我身边睡着。我稍微清醒了点,就马上起身跑了。我没跑多远,我知道这件事因我而起,当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供述了整件事的原委。”
中年人咽了口酒,以手掩面,继续说到:“在被起诉之前,我老婆来看过我,但我当时一句话都没跟她讲,我不知道该跟她讲些什么,就一直低着头。我还记着她哭着跟我说‘一切总会过去的’。”
中年人抬头看向余灰,长长呼了口气,“可我过不去。我在牢里蹲了15年,15年来,我的脑子里总是不停回转着一切,难以忍受。我梦到了那些在火中燃成灰烬的人,拿着刀,一刀一刀地撕扯着我的身体,然后把我扔进火堆里。日日夜夜,我好像永远都没法弥补”中年人捂着自己胸口,一口一口地灌着酒。
“不过她说的对,我还是得站起来,一切总会过去的。所以我想离开这座城市,去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中年人拿起酒瓶看了看,想把酒瓶里的最后一点酒倒完。
余灰按住他的手,盯着他那双痛不欲生的眼睛说:“重新开始,别再喝酒了。”
中年人愣了一下,低下头看向别处,松了手。
余灰也松了手,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想问什么,他的心头也笼罩了一股深深的负罪感。
木已成舟,无法重来。我们所做的,要付出的代价,深深地嵌进了我们的骨髓之中。无形地沉重,在脆弱的生命体内生根发芽。它需要借助一切力量承受这灵魂的枷锁,所以它长出了胡子,厚重了嗓音,深邃了眼眸。它留下的痕迹,无法磨灭。更让灵魂无法承受的桎梏,来自于自己发热的大脑,失控的躯体,而却与它无关。但它不能坐视不管。
余灰的灵魂在斗争了一会儿后,意识到这枷锁不属于自己,挣脱了出来。他抬起头,向中年人示以理解的眼神,说:“我们或多或少都做过很多错事,但好歹活着就得活下去,祝你一切顺利。”
“谢谢你,年轻人。”中年人感激地伸出手。”
余灰也伸出手与他相握。
周围略微嘈杂的聊天声让人觉察自己还身处现实,有些许宽慰。
余灰把酒瓶里的最后一点酒倒到了自己的杯子里。仰起头,正准备喝下去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句话,“事情不会就此结束,你还会为此付出代价。”
二
余灰瞥过去,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礼帽的男子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余灰放下酒杯,转头直视着他,而黑衣人只是冷冷地笑了一下,转身快步离去。这让余灰感到十分诧异,却不仅仅是因为黑衣中年人突如其来的话和他的行为。等他直视他的时候,他看到了那礼帽下蓄着的薄薄的胡须,还有圆润的脸部轮廓,竟然与眼前的这位中年大叔一模一样,也就是跟自己一样。虽然因为光线的缘故,它无法看清全貌,但余灰有强烈的感觉,那股冷意,就是自于那双眼睛,而礼帽下的那双眼,就是中年人这双黯然的眼。
余灰疑惑地看向中年人,他面如土色,慌慌张张地把自己的东西收了起来匆匆地离开了。
看着中年人人匆匆离去地背影,余灰深深地吸了口气。刚刚以中年人的角度是无法看清黑衣人的脸的,为什么一句话就能让他这样,情绪转变的如此之快以至于让他逃离这里,如果余灰没有看错的话,他就是在逃离,两人长得如此相像,或许是认识的,是双胞胎,那为何要说出这样,而且他们两个不是在一起的,更像是两个陌生人。
事情就像一个人拼命全力游上岸,正在吐着胸腔里的水又被另一个人踹下水,回头却发现那是自己。余灰想着,吃了最后一根面包,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收拾完回到房间。
回房间的路上并没有再遇到那两个人,这让余灰放松下来。既然他们离开了,再奇怪的事情也应该与自己无关了。
在安静的小浴室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余灰躺在柔软的床上,用手掌托着头,翘着腿哼着歌,感觉很是惬意。微醺的醉意更是放大了他的感官,令他兴奋难耐,这种时候,余灰只想抱着方欣意,和她相缠一夜,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于是他翻身坐起,从包里拿出了一封还未密封的信和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看着自己写的信和卡槽里的戒指,他想象着方欣意开心的样子,心里的醉意更加浓厚。
昨天晚上在仓库的隔间里,他整理好东西,坐在桌前,克制住颤抖的手,认认真真地写了这封信,因为他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虽然说是重大的决定,却是他灵光一闪,临时决定的。
他决定向方欣意求婚。
时光流转,已经10年时间,他与她相爱相守。余灰觉得自己再也不能比现在幸福,他也再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她,他怎么活到现在。一边写一边回忆起来,余灰落下了泪。
“写给亲爱的方欣意,
现在我真的是太激动了,因为每当我去感受,就都是你。你的样子,你的声音,你的气味。多幸运啊,不管怎样,是你在我生命里活着,栩栩如生,我深爱的那个人,是你。感谢你给我带来光明,像天使一样,头上带光环的那种,没有人能比你更美。没有人能比你更好了。感谢你原谅我每一次犯错,为你改变自己,是一件令人特别幸福的事。更感谢你爱我,你爱我,我才敢不惜一切来爱你,才没有错过你,也不能不惜一切,毕竟,你就是我的一切。不是,这不是感谢信。我要告诉你,我爱你,真的很爱你,所以我要向你求婚,把我的心给你,什么都给你。看完了吧,转过来,我要抱你了。”
早晨,太阳刚从地平线上探出头来,余灰就披上大衣出门了。吃完早餐,他在图书馆里待了一会儿。8点的时候,太阳已经彻底驱散了晨雾,街上的人多了起来,他走进了店,一眼就看中了玻璃柜中的雪花状的钻戒。
左边是一片废墟,破碎的砖瓦水泥堆在一起。宽阔的废墟地,远处是一排排泛旧的高大楼房,肃穆的月光把颓圮的水泥墙壁照得苍白发亮,从漆黑的窗户里挂出来的水迹,仿佛渗出血来。
余灰望着眼前黑暗所通往的似乎没有尽头的道路,心生怯意,转身向右跑。穿过了加油站的车,便利店旁是一间酒吧,透着鲜红的光。
余灰没有犹豫,被诱人的红光所吸引,跑了进去。里面的人形态各异,把这里活生生地变成了动物世界。当余灰进来时,站在小阶梯上,所有“动物”齐刷刷地看向了他,余灰惊恐万分,跌坐在阶梯上。所有的人的脸都扭曲得没了人的模样,头上的血汩汩地流下来,在炫目的灯光下显得鲜丽动人。余灰心头的恐惧感因这一幕幕鲜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而加深,肾上腺激素暴增,但兴奋感也因此剧增。躁动的鲜红血液让他无比的兴奋,深层的恐惧吸引着他。
他站起来,想要加入这一切时,突然有一个人从他背后捂住了他的嘴,扼住了他的喉,疯狂地将他向后拉扯。
情急之下,余灰下意识地反抗,只感到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眼前的灯光、献血、手掌都陷入了黑暗。
余灰睁开了眼,急促地呼吸着。月光从窗外投进来,在地板上圈出了一个大大的斑点。他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上,在舱室里,原来是一场梦,但那双手还是让他喘不过气来,喉咙还是感觉被什么东西撕扯着。于是他坐起来,拿来桌上的水,灌了几口。
真糟糕的梦,心脏的促动让他睡意全无。借着昏暗的光线,余灰穿好衣服,脚踏拖鞋,走到了甲板上。
午夜十分,寂静无声,只有海风吹奏着海浪,伴着朦胧月色,弹奏着夜的乐章。余灰站在甲板上,心跳缓和了许多,一阵舒畅,感受到浓浓的惬意。
海风一阵一阵吹拂着余灰的脸颊,他聆听着这首寂静曲。但有一丝不太对劲,一种隐隐约约,细微如丝的声音掺杂在里面。
是人说话的声音,有人在轻声交谈。诡异的是余灰并没有看到什么人。于是他走到船的侧翼走廊上,可也没有发现什么人。余灰皱了皱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正当他转身准备回甲板时,愕然看见了两个人,心脏骤停。就在余灰走到船侧翼的短短时间内,两个人出现在了甲板上,并且他们站的不是别的地方,就是刚刚余灰站的地方。
余灰受到了惊吓,刚想迈出去的脚愣在了原地。他呼吸急促了起来,紧接着惊吓变成了深深的不安。那两个人一个身穿黄色夹克,一个身穿西装,头戴礼帽,就是晚饭时遇到的那两位。他们两个居然会在此交谈,还是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出现。
余灰定了定神,转身打算回到舱室,毕竟他们两个人的事,跟他没什么关系,况且,他也不想知道太多。
“蹦--”一声巨响尖锐地刺破海风,轰击在余灰的脸上,点燃在他的身上。一束强烈的光从船的某处绽放开来,将船炸得四分五裂,燃成了一片火海。余灰被光芒稀释,成了一卷浓烟,向上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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