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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序章) 条件
在美国内华达州的荒野中,行走着一个男人,夜色渐渐降临,他不得不找到一处休息所。
男人名叫卡尔,出生在爱尔兰,20世纪20年代初期,爱尔兰内部战争爆发,卡尔全家遭到破坏,不得不迁移到美国犹他州。
犹他州那里是北欧领地,同时还有一些本土的拓荒者,印第安人和英国人,那个地方绝对不会抗拒爱尔兰人,也不会欺压爱尔兰人。
但这次,卡尔却来到了美国内华达州的维吉尼亚市。
这里可跟犹他州不一样,这里是罪恶之地,赌博、吸毒、杀人,犯罪几乎都出现在内华达州,特别在战争期间,犯罪率更高。
这里,在19世纪时也被称为黄金之地的地方,吸引了无数采矿者和商人,希望能够挖掘到宝藏,维吉尼亚市也在那时开始繁荣起来。
直到1930年代的经济大萧条,严重打击了内华达州经济,现在这里成为了荒野赌徒之地,玩命的“天堂”。一般人来到这根本就是自杀,饿死或者被杀死,偶尔有些移民侥幸居住下来。
而卡尔并不知道这里的危险,他来到这里,以为能得到别人的帮助,首先他需要的帮助还是钱的问题。
在黑夜中,卡尔披着长大衣,戴着帽子,故意把帽檐放低,刻意隐藏自己的面孔。大步行走着,没有理会远处传来的尖叫声。卡尔把衣领拉高,用力拽着衣领,口里吐着白烟,一步步走着,在身后留下深深的脚印。
这时是1942年1月5日,莫斯科保卫战胜利之时,几乎每个人都在讨论这件事,不过卡尔却没时间去关心,他来到了内华达州,可不是来这里度假。
这里的天气特别不好,即使穿着大军棉袄也会感到冷风侵入,这里能给卡尔的第一感觉就是荒凉,几乎没有看到能称之为生物的物体,偶尔看见几具牛骨头和风滚草。
经过了荒芜之地后,一位舞女出现在荒漠中,就在距离雷诺小镇不远的马路上,穿着破烂的衣服,哀嚎着找路人帮忙:“谁能帮帮我?....求你....帮帮我。”看上去像从哪个酒吧跑出来的疯子。
如果你是有一点良心的那种人,就会过去帮忙了,而卡尔选择在旁边的石头后观察一阵。
女人身上只有褴褛的衣服,右手背有一道深深的伤口,血液早已凝固。头发凌乱在寒风中,狂舞着的头发像极了风滚草。
赤着脚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似乎已经被冻得麻木,寒冷使她全身发抖,害怕使她全身战栗,即使有点同情心都会被这一画面动摇。
可是卡尔皱起了眉头,犀利的眼神瞄向远处的巨石堆里。
这里,散发着犯罪的气味,卡尔从很远就能闻到附近的危险,这也就是为什么卡尔能孤身行走于美洲的缘故,天生的灵敏度和勇敢的心。
看来此路不通。
当卡尔准备绕路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对老夫妇路过,这对可怜的夫妇显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当老夫妇在舞女旁停了下来想去帮这位舞女时,5个恶棍从旁边的巨石背后冲出来,瞬间包围了夫妇两,让这两个老人吓得半死。
老妇人立刻跪在了地上,正苦苦哀求着这群强盗,想让他们放过自己,可是得到的回应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老伴被一枪打死。
“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冲动,不关你的事...”卡尔心里默念着,随着老妇人也被按在地上枪杀后,卡尔低下了头。
这帮强盗抢完夫妇两身上所有物品后,大笑着拉着战利品的拖车,跑向前面的小镇。
这时卡尔才敢从石头后站起来,望着两具还在流淌着鲜血的尸体,一切都安静下来,除了卡尔的心跳,还有,被抛弃的女人的哭声。
卡尔走上前去,看了看夫妇两的伤势,两人都已经死了。
又望了一眼那个舞女,舞女亲眼目睹了刚刚的凶杀现场,正处于恐惧之中。现在看来,她已经全身发紫,过不了一会就会被冻死。
而卡尔什么忙也帮不上,只好放弃了这个舞女,头也不回地走向了那座小镇。
死亡也许能拯救这一个惨白的灵魂吧,他想。
现在,在他眼里,前面的小镇充满了危险和邪恶的气味,犹如步入罪恶之城。
之前还以为小镇能给他一点帮助,看来是不可能了。
路上,卡尔还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地图,离下一个小镇还有一天的路程。没办法,只有眼前的小镇可以歇歇脚。
可是前面的小镇并不繁华,偶尔有行人,却一言不语地往前走,活像一具丧尸,似乎说一句话就会被判死刑似的。
这里简直就像活在地狱,死气沉沉,不由让人想起哥特式般。
卡尔完全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皱了皱眉头,一边寻找着旅馆之类的地方。
不过这里连商店都关门了,更别说餐厅了,旅社也没有营业。
突然,一个长得强壮,看起来很粗野的男人扛着一桶酒在前面经过,看来前面应该会有一间酒馆。卡尔就顺路而去了。
终于找到一处歇脚的地方了,一间酒馆,门牌在风中摇曳,吱呀吱呀的声音显出这间酒馆的安静,静得可怕,像是荒废已久的破屋子。
卡尔推开残破的扇门,朝里看了看,里面只有一个酒保站在吧台上。
酒保看起来也有60多岁了,似乎在这里面呆了半个世纪,枯老的身体与破旧的酒馆奇妙地统一起来,如果不仔细找,根本看不见酒保就站在那儿。
卡尔看了看这间酒馆,阴暗,就像在地窖中,唯一有点微光的就是吧台上的一盏油灯。
便慢慢走上吧台,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脱下大衣摘下帽子,放在一边,随后招呼了酒保过来。
“伙计,请来一杯烈酒。”卡尔平静地对酒保说道。
酒保老头慢慢地走上前,用惊讶的眼光望着这名陌生人,也并没有递给卡尔烈酒,反而问起话来:“你不是本地人,是么?我从没见过你。”
卡尔淡定地回答了酒保的话:“是的。”
酒保知道卡尔不是本地人后,便好心劝告道:“你不该来这,新来的都会被抓起来。”停顿了一下,哽咽了一口水,再慢慢地说道:“然后他们折磨你,让你当新的苦力,这是他们的乐趣。最后,就像你看到的一样......这里充满了恐惧!”
卡尔盯着酒保老头,笑了一笑:“放心吧,我只想在这里歇歇,然后走人,不会给你找麻烦。”
酒保老头见状也不太好说什么,低下头,转身去倒了一杯酒,递给了卡尔,还微微叹了一口气,似乎也受过那些人的折磨,或者亲眼见过他所说的可怕的事情。
不过卡尔刚刚也亲眼见到这种可怕的事情,现在只是希望麻烦不会找上门来,然后举起手里的烈酒一饮而尽。
在烈酒进入喉咙的一瞬间,这种感觉就像有千把刀刺穿你的喉咙,但是这会让身体暖和许多,卡尔不禁打了个哆嗦。
卡尔好奇的问道:“老先生在这很长时间了?”
酒保老头:“是的。”
卡尔:“那你应该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变成你刚刚说的那样吧?”
老头意味深长的眼光望着门口,慢慢说道:“因为,有个人,他花了巨款为这座小镇提供繁华,他原本是这一带的淘金者,直到他发现了矿洞后,就管制了这里。其实我不该跟你说这个,你还是知道越少越好。”
卡尔也大概知道了,曾经有个疯子贿赂了镇长,并在这里淘金,刚刚那帮人就是他的手下。
酒保老头继续劝告:“你最好不要让他们发现你,明天一早你就离开这里。”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卡尔却在一旁打抱不平,没有听从酒保老头的建议:“他们真是一群疯子,利用这小镇的人当他们的劳动力,难道这世界没有一处太平之日吗?”
这些话吸引了酒馆门口的一帮人,只听“啪”的一声,这帮人突然推开了酒馆的扇门,冲进酒馆,想看看是谁在这里猖狂。
老人见到这种情况,被吓到了,连忙从吧台那走上去解释:“不,他是我儿子,看在我面子上,不要抓他。”
这帮人大声呵斥着酒保老头:“闪开!老不死。”
老头被推到一边,摔在地上,这帮人中有3个是残杀了老夫妇的凶手。
而带头的那个人蒙上了一只眼睛,脸上还有刀疤,手的虎口有伤疤,这是拿手枪时后座伤到的,显然是个当兵的,这人名叫科里,当他发出低沉而可怕的声音时全都安静了下来。
科里指着卡尔:“听我们友好邻居说,我们来了个......新人?那就是你咯?哼哼,欢迎来到维吉尼亚。”
酒馆的老人也默默地低下头,认为卡尔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了。
卡尔酒意未去,慢慢转过头,用余光望着科里,根本没有把面前的“巨人”放在眼里,一边平静地说道:“我见过你身后的3个蠢货。”那三个恶棍正狠狠盯着他,差点冲上去把卡尔碎尸万段。
卡尔继续猖狂地说道:“他们刚刚杀害了两个无辜的平民。”声音低沉有力。
科里藐视地看着卡尔,笑着说道:“嘿嘿嘿,新来的,你以为你真的可以找到公正?”再指指自己:“告诉你这里规则吧,我,就是法律。如果你想逞英雄,那就去地狱在当你的英雄吧,把他抓起来。”一边示意那3个凶手去抓住卡尔:“抓住这个小毛孩,让他去工地里干活。”
这3个凶手正在杀戮的兴头,早就想把这个知情的小不点拿来折磨了。只见三人慢慢包围了卡尔,卡尔也握紧了衣服里的匕首,就在那三个恶棍要把卡尔暴打一顿时......
“不!等等,这是我的人。”在酒馆阴暗的角落居然还有一位顾客,而那个角落不见光,根本没人发现他在那里。
这个人穿着西装,戴着帽子,完全就是一位绅士。科里看到这位客人时,态度也和气了几分:“哦,你的人?”科里不满地盯着他,嘴型就像说了句:“真扫兴!”
可是绅士却挥挥手说道:“不要这么计较,去隔壁找几个娘们,算上我的账,就当我们间的交易,这个人......”他用眼神示意着科里。
科里冷冷地看着卡尔:“哼,好吧,我们先走。”三个恶棍还不服气地望着卡尔,嘴里嘟囔着:“算你走运,下次我会把你的头塞进你的屁股。”双手指着卡尔,一边做出碾碎的动作,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等到这帮人走后,陌生人走上吧台,对吧台上的卡尔说道:“不要和这帮废物一般见识,最后他们是一样的下场。”
如果是能和这群恶棍交流的,肯定是个大人物,卡尔不得放轻了语气:“谢谢你的帮助,请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绅士:“呵呵,我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不过和那群人渣计较,还真有失你的才智啊。”
绅士又酝酿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对着卡尔说道:“我看到你刚刚的举动了,你讨厌腐败,堕落的人类,就像刚刚的那些,我也是。不过,我有经济支持,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而你有着正义的心,所以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我们一起合作,让我们对这片荒芜之地做净化吧,如何?”
卡尔没有选择,要想个办法逃脱那帮恶棍,就得先听他的,但是不知道这位穿着绅士装的怪物会干出什么来。
卡尔:“好吧,我相信你。”
绅士看到卡尔答应了,便自我介绍了一番:“很好,我喜欢你的爽快。”一边伸出一只手:“我叫卢卡斯,外面还是很危险,今天你就住这吧,我请客,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卡尔也握了握他的手:“我叫卡尔。”
不过一丝担忧从卡尔眼神流漏出来了,卢卡斯会意了,微笑着注视着卡尔。
随后,卢卡斯从褐色的皮包里拿出一袋美金说道:“这是一笔酬金,用来让你能在这个地方生活。等矿开采完后,我会再给你一笔。”
说罢,把一小袋美金放在桌子上。“不过你得答应我的条件,我需要你做的是监视那群矿工,看他们有没有偷走重要的东西,比如矿石,我发现你刚来这个小镇时候,就会观察周围的东西,你的观察力很强,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
卢卡斯又看了看表:“我还有点事,你在这好好休息,明天在那个市集中心的教堂来找我,我会教你怎么做。”
说罢,卢卡斯便转身离开了酒馆,留下酒馆的木门在风中摇曳。
很快,卡尔从酒保口中了解这里的情况:“以前这一带有成吨黄金的康斯塔克矿,所以有个商人就看上了这里,他就是这一切的主使,对,如果我记得没错,他叫约森。”
卡尔不解:“康斯塔克矿?不是早就被采空了吗?”
酒保老头:“对,但是还有小部分金银没有挖掘出来,就在小镇不远处,约森似乎就是为这些而来的。美国经过一场经济大萧条后,这里犯罪率增高,经济完全崩溃,很多商家都不来这里做生意,所以这里一直很乱,而约森他却不怕这些小混混,反而利用这些人为他们效力,但是他却没有经济的管理能力,所以请了卢卡斯来帮忙。”
“那卢卡斯是什么人?”
“这个人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自从他来到了小镇,犯罪更多了,似乎他也是为了钱而来。”酒保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卡尔则在一边沉思:“卢卡斯,不管他想干什么...”望着窗外,月亮是血红的。
第二天,卡尔如约来到卢卡斯所说的教堂,这里汇聚了这个小镇的所有人,他们跪在教堂门口似乎等待着什么,卡尔绕过这些人群,小心翼翼地从旁边的门进入教堂。卡尔踏进了教堂,四处环望,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这里既不是基督教,也不是犹太教,这似乎是另一种不知名的教会。
卡尔慢慢地在侧边挪动,因为中间是一群信徒,几乎挤得卡尔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卡尔才从中挤出来,脚却被台阶绊了一下,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感到非常窘迫。
台上的大教主一样的老人也过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卡尔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正好卢卡斯在台上看到了卡尔,便制止了这个大主教一样的老人:“噢~这位是虔诚的教徒,我的亲信,是我让他过来的,他将是带我们远离苦难的重要人物。他是真主的子民,愿真主与我们同在。”
接着卢卡斯挥了挥手招呼卡尔来到教堂后院,自己则先从旁边的门走去后院。
卡尔发现,这里的人包括卢卡斯,都穿着白色教徒的长袍戴着白色兜帽,眼睛都瞪得很大,一直注视着台上的尸体:一个泡在水里而肿胀的尸体。似乎那几个老人要切开这具尸体。
卡尔看不下去了,双手捂住嘴巴,立马穿过人群,跑到后院。
卢卡斯正那里等着他,看到卡尔来了,便摘下兜帽,微笑着说道:“啊哈,很高兴我们达成了共识,你也看到了,这是入教仪式:每个人都要切开那具尸体而获得新生。”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切开的动作,卡尔感到有点晕眩。
然后卢卡斯双手一摊,又从兜里拿出一个本子,打开本子写了一些东西,沙沙声使得卡尔非常疲倦,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卢卡斯写完后,撕下来,交给了卡尔,并说道:“现在你可以去矿场,这就是我的条件,在外面有一辆车,他会带你去的。”转过头指了指教堂后门,然后又转过头,还是面带微笑,说道:“他会告诉你该做什么。”
卡尔总感觉卢卡斯是在躲着他,但是这种奇怪的感觉又说不上来,从刚进这个教堂就有点晕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等他的意识清醒过来时,他已经到了矿场,开始履约卢卡斯的条件。
一直到两年后……
行动:码头会议。
1944年某月某日,下午4:32分,地点: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渔人码头,主要人物:卢卡斯。
卢卡斯急忙地跑到码头边张望,接着望着远处破烂的房屋,立马走了过去,在门口停住脚步,戴上了黑色口罩,才伸出右手敲了敲们。
不一会儿,屋子里出来一个渔夫,卢卡斯跟渔夫说了几句话之后往远处巨石堆处望了望,就向石头堆里跑去。
巨石堆里有一幢木屋,外围还有几个水手看门,向外望去,木屋里漆黑一片,似乎无人居住。卢卡斯在门口被几个水手拦住了,之后又说了几句话,水手就放行了。看来和刚才的渔夫一样是一个暗语,这样就没人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了。
一个男人在远处看着这一幕,随后他拿出传呼机,不过这下不太妙,他被人发现了,不知不觉中,男人被人打晕并拖走。
卢卡斯走进这幢木屋,通过了好几道水手的拦截后,在一间较小的房间里消失了。
如果不仔细找也不会知道这里有个地下室,一直通向木屋的地底下,这间密室用了最好的隔音材料,还有反声波仪器,这样别人基本找不到这幢木屋的位置,也看不到木屋里面的架构。
在一个男仆的带领下,卢卡斯来到一个黑屋子。
这间屋子非常大,中间却只有超大的一张圆桌,整个屋子透不过一丝光线,所以谁都看不到谁的脸,不过屋里早有三个人在等待卢卡斯。
卢卡斯摸索着找到面前的椅子并坐了下来,渐渐地,他的眼睛熟悉了周围的黑暗,这里有四个人各坐在大圆桌的四边,四个人谁都看不清谁,这样的话,这四个人谁都不认识谁,即使有人叛变也无法抓到对方,最多只知道对方的代号,因为都没见过面。
坐在最里边的人发话了:“洛,你迟到了。”卢卡斯的代号叫“洛”。
卢卡斯:“路上遇到了点麻烦。”卢卡斯平静地回应道,双手交叉合并,自然地放在桌前准备跟最里面的人接下来的对话。
“你那边的事情怎样了?”
“可以了,我已经挖到矿石了,那边的人也都处理干净了,现在马上就把东西运出海。”
“动作必须快点,我这边的实验也快结束了,很快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现在最大问题就是你那边的情况,千万不能被人发现。做完后,我们会帮你隐藏起来。”
卢卡斯:“好的。”
坐在里边的男人职位最高,外号“银狐”,是这4人中的头,这个人说话深沉有力:“这次的会议是讨论一下“复兴计划”的另一条出路,美国倾巢出兵了,战争很快就会结束,这比我想的早了5年,我们的计划必须加快进行。”接着对左边的人说道:“‘猫头鹰’,你那边怎样了?”
在左边的人发话了,声音有点苏联的腔调,说明是个苏联人,他的外号叫“猫头鹰”:“还需要很多时间,我已经找到一些关键人物,现在就差一支军队了,我会争取在这3年里获得一支军队。”
“3年太久了,我得计划下一步了,盟军一定会赢得战争,但是真正胜利的是美国。”
“现在也没有一个大国可以和美国作对。”
“不,苏联可以抗衡美国。”银狐突然停下来考虑了一下,再继续说道:“美国不会让苏联崛起,但是苏联如果赢得战争,势必非常强大。但是如果我们的计划成了,美国必将统治世界。”
卢卡斯:“我觉得这个计划用来对付日本显得太过浪费,日本已经输了。”
银狐打断了卢卡斯:“哎,所以才要紧急开展下一步,我们还要继续扩展,不仅要到亚洲,还要到欧洲各国。而现在就要先跟着你的计划走,你只要负责你那边就好了,我来稳定美国这边。”
卢卡斯:“很好,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银狐:“好吧,这次会议结束,不过我觉得你的计划一点都不可靠。”
卢卡斯吃了一惊,身体挺直起来,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把双手搭在了嘴边。
银狐对着卢卡斯训斥道:“刚刚有人在跟踪你,你怎么会没发现?不过我的手下已经把他抓起来了。还有一点,你们团队有内奸!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那你也难逃!”
卢卡斯听完后,沉默了很久才说到:“我知道了。”最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开。
临走前,银狐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别让我失望。”似乎已经感觉到卢卡斯的失败,但是卢卡斯只是嗯了一声作为回应,便大步地往外走,退出了房间。
直到听不到脚步声后,会议室里,猫头鹰对着银狐问道:“你怎么知道有内奸?”
银狐严肃地说:“有内奸,才有尾巴跟着。”
猫头鹰:“那你为什么要继续让他执行任务,他的计划迟早失败,你不怕你的计划被人发现?”
银狐笑了笑:“不,他就是诱饵,我会帮他扫尾巴的。把刚刚抓到的人扔到海里喂鲨鱼。”
行动结束
第二章 诺曼底(里面有分节的)
第一节
时间:1944年6月19日。地点:法国诺曼底区卡昂。
狼嚎从遥远的山谷传到竹林,婉转悲凉,这是在塞纳河畔,密林里,卡尔拖着受伤的腿从斜坡上滚下来,右大腿左侧已经被子弹打穿,留下一大块窟窿,鲜血还在不停往外涌。
可是这里没有人帮他,他必须要自己走,活下去。他的脑袋里只有一个画面:死神缓缓飘过来,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的轮廓,枯槁的双手握着镰刀,慢慢地举起来…
卡尔把力气都用在右手撑起身躯,双膝跪地,嘴里喘着粗气,双腿颤抖着,他用尽全力站了起来。
是的,他要躲过死神的镰刀,但这种情况下,人类的心跳速率会变快,从而使大脑麻痹,像是大脑里密密麻麻围了无数苍蝇,紧张会使小脑失去控制,血液流失使身体感到寒冷而颤抖,这就是人类在最软弱的时候。
要活下去,这时卡尔只有这个念头。
他知道,自己距离河岸边不远了,因为他闻到了潮湿的野草味,这犹如神圣的香水的气味支撑着他,一蹶一拐向前走,即使眼前一片模糊,后脑勺剧痛无比,他也要忍住。
卡尔一手扶着身旁的一棵树,一手抓着自己的大腿,咬紧牙,又迈出了艰难的一步。此时他的嘴里还在大口喘粗气,本能地用全身力量来维持大脑清醒,一步步扶着树走过去,努力移向岸边。
鲜血顺着大腿往下流,沾到了旁边的野草上。
经过漫长的挣扎,一条小河清晰出现在眼前,他伸手去,仿佛要抓住似的,终于,全身放轻松了下来,卡尔欣慰地笑了,一头栽进冰冷的河水.....
卡尔随着水波流向下游,流了很久,直到他感到没有危险了,就从冰冷的河水里爬出来,这几乎到了绝路,现在他需要找一处干燥的地方。
因为血流不止,失血过多使得卡尔身体非常虚弱,肠胃不由自主地痉挛抽搐,这样根本站不起来,只有无助。卡尔只好努力地慢慢爬向密林深处。
爬了一阵子,借着漆黑的夜空,和茂密的丛林,看来追兵已经找不到他了,卡尔大可放下心,惊恐使体温也恢复了,身体也已经有点力气站起来了,便大胆地从湿润的泥土里艰难地爬起来,摸黑着步入丛林。
这里安静极了,除了夜枭咕咕叫着,绝望也跟着涌上心头;他必须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行走,不然很有可能陷入泥潭,因为这里属于温带半湿润地;比起这里的冬天,这里冬天非常寒冷,如果来这冬泳,法国人会认为你疯了,卡尔不得庆幸,现在是夏天。
不一会儿,卡尔找到了干燥的自然地坑。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便脱了自身又冷又湿的衣服后,简单地拾起周围柴木,想利用摩擦生热生起一小堆火,因为全身颤栗,生火难度要比正常的时候难。
所以卡尔想出一个办法,他拿出步枪,把子弹取下来,再用石头敲碎子弹,为此,卡尔砸碎了自己两个手指,疼得卡尔大喊。终于取出子弹里的黑火药,就放在了捡到的木头上,再在底下放些杂草树叶,拿一根木棍来摩擦起火。
这样周围就明亮了一点,大腿已经止住血了,可是麻木坚硬,看来是破伤风,可是周围根本没什么药物,身体疲倦使他打消了寻找药物的念头。
卡尔借助火光,望了望四周的情形,自己像是在坑里。
这里是法国北部一处丛林,这里有很多麋鹿,野猪,狍子,和森林狼,所以卡尔怀着忐忑的心情,并祈祷自己不会变成食物。
而这地坑原先是山上的泉水干涸形成,变成一个巨大的凹陷口,周围长满杂草,而且坑洞里比地面温暖,可以小睡一会。
卡尔感到身体疲惫,身体慢慢软了下啦,蜷缩在杂草地中,疲劳的双眼慢慢地合上,脑海又浮现起诺曼底的场景:
一小队人在一架空运机里,有的握紧枪把在祈祷,有点在跺脚,还有的忍不住了:“长官,能抽个烟吗?”
长官面无表情,只在一旁沉默点头,那个人马上拿出一根烟,点燃,一口气把大烟吸进肺里,吐出一串串凌乱的烟圈。
除了呼吸和飞机嗡嗡声,没人再敢说一句话,就像面临死刑的犯人。
当机舱门缓缓打开时,长官马上大喊:“全体起立,准备跳伞!”
舱门完全打开了,指挥官挥舞着双臂指向下面,立刻喊道:“跳!跳!跳!”卡尔立马往下跳。
顿时,无数子弹朝卡尔这群人飞过来,在空中的人有的被打穿了脑袋!打烂了肺部!还打烂了肠子!还能清楚看到美国士兵的肠子飞在空中。
卡尔立刻拉开了降落伞,气流使降落伞向上缓冲了一下,整个人像是飞起来了一般。卡尔感到有些晕眩,虽然自己还在努力掌控着降落伞,但是已经搞不清方向了。
这时,一颗子弹打穿了卡尔大腿,卡尔疼得大叫,在降落伞上面挣扎,希望一颗子弹直接了结他,让他免受这种痛苦。
可是没有,最后降落伞慢悠悠地挂在了树上,至少现在他活下来了。
疼痛让卡尔脑袋嗡嗡响,叫喊声引来了搜寻兵,当他听到远处的叫喊和狼犬的吠声,便急忙拿出刀子,迅速地将绳子割断,随后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大腿也受到猛烈的撞击,眼泪也随着疼痛流了出来。
卡尔紧闭双眼,双手抱着中弹的大腿,忍住疼痛,努力地走到河边,倒进河里才活了下来。
是的,他是幸运的,他活了下来,却又要在世上饱受痛苦,卡尔蜷缩一团,抱住了自己,继而又回想起,那个深夜,他还在内华达州...
由于日本轰炸珍珠港,美国正式与日本和德国宣战,加入二战,并进入战时经济模式,通过租借法美国出口了价值300亿美元的物资,借给英国和苏联,美国的加入使得欧洲战局的扭转,对法西斯来说是一种压力,日本在4年内惨败美国,从中途岛到珊瑚海,美国长驱直入,闪电拿下塞班岛,最后选择最快而最直接的方法——原子弹。
而美国原子弹迟早会拿出来,这是时机问题,而日本正好成了替死鬼,成了曼哈顿计划的小白鼠,核武战争也从此开辟,法西斯从此败亡,留下德国孤军奋战。即使日本失去东南亚控制权后投降,美国也会借机发动核武战争,其主要原因就是要成为世界霸主。有了先进技术的撑腰,没人敢与美国作对。
但这也给美国带来惨重的损失。诺曼底登陆,这个伟大的逆转战役,美国派出了全部兵力,这个计划称为“霸主行动”,是由美国和英国,还有法国自由军共同决定,结果是在欧洲开辟第二战场。1944年6月,盟军等待涨潮时登陆法国诺曼底,英、美、加拿大合起来的200万人部队,还有英美5000多名空降兵。轴心国顿时瓦解,意大利从此退出二战。
卡尔当时还在在内华达州,卢卡斯的强逼利诱下,卡尔不得不在这个罪恶之地生活了3个星期,受着卢卡斯特等的优待,科里那伙人甚至接近不到他,更别说碰到他毫毛。
卢卡斯在这里推崇一种少见的宗教,表面以教会名义使当地人生活的更美好,其实是推崇自己,使自己地位得到提升。
卢卡斯请卡尔帮助他宣传自己的名声,酬金不菲,这也正是卡尔需要的。
不久后,美国参战,许多青年被迫参军,那时卢卡斯的邪恶也就显露出来了。
一日,卡尔从睡梦中被撞门声给惊醒,两个壮汉突然冲进来,把他拖起来丢在地上。
卡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撞在了墙边,疼痛中卡尔清醒过来,捂着自己的后背,忍住疼痛,并微微张开眼睛想要知道发生什么事,他看到科里和他的10个手下!科里的眼神一半有着轻蔑,一半有着愤怒,光是手下5个壮汉就可以挤满房间。
科里见到卡尔醒了,便用一种轻蔑的口气说道:“哟,醒了吗?我看你还没睡醒吧?”
卡尔慌忙四处张望:“卢卡斯呢?”科里手里拿着枪,坐在了床上,对着地上的卡尔露出邪恶的微笑:“白痴,你以为他需要你,你只不过是他赚钱的棋子罢了,资本主义就是这么匆忙,不跟你打招呼就走了。”
随后,招呼两个手下上去抓住卡尔,两个壮汉从左右两边接近卡尔,卡尔正准备抵抗,但是被一拳打倒在地,并被凶残地抓了起来,绑在一把椅子上。
科里从床上站了起来,半是笑半是凶恶着对卡尔说道:“失去靠山的小虫子,现在就来算算我们的帐吧,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拿起皮带就往卡尔身体上抽。
过了好久,经过一场毒打的卡尔已经体无完肤,而科里早就打累了,已经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他的两个手下,这两人也打累了,就拎起双手双脚还被绑着的卡尔,把他狠狠地推进一间地窖里。
不一会儿,卡尔昏迷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卡尔全身冰冷下来,血液和土壤混为一体,被鞭打的皮肉也已经变得肿大的,浑身上下都是疼痛感,这种感觉使他醒了过来。
只听地窖的门突然被打开,酒馆的那酒保老头走下来,帮卡尔解开绳子,扶起卡尔,还轻轻地说道:“快走吧,越远越好。”
当卡尔走出地窖,看到了让人惊心动魄的场面,酒馆里已经躺着无数的尸体,其中一具熟悉的尸体,那是科里,已被机枪打的血肉模糊。
卡尔用惊讶眼光望着老头,老头摇摇头表示不知情,并嘱咐:“别管了,快走吧。”
卡尔谢过老头后,随便从一个死人身上抓了一套衣服就上路了。路上,他还在想着这些事,特别是卢卡斯的那句话,“这些人最后下场都是一样的!”难道是卢卡斯干的?
第二节
场景又回到了森林,卡尔被大腿的疼痛刺激下,猛地醒了过来,全身直冒着冷汗,大脑嗡嗡旋转着,这是破伤风引起了发烧。
而火堆还在燃着微弱的火苗,卡尔便挪动着身体靠近了火堆,这让他更加温暖,然后静静地回想刚刚的梦:“这是怎么回事,整件事如此奇怪,在小镇生活期间发生的事情,他却一点想不起,难道这是催眠术?为什么科里不杀了他?约森呢?”就在这短短时间内,卡尔好像被打回了之前,那个夜晚,他和卢卡斯首次见面......
他忽略了卢卡斯最致命的话:“我们有个共同点,那就是讨厌腐败。”这是催眠术一种方式,让对方认为自己是安全的,降低对方警惕性,然后那个握手动作,是捏着卡尔的手,这样就会让对方产生合作的想法,而且在那种危险情况下,随后提出合作,当然这是不能拒绝的合作,那就是金钱合作,大量的金钱!之后也是一样,挥动着手臂,做出切割的样子,把手搭在卡尔肩上…都是催眠手段!
卡尔终于知道为什么科里会害怕卢卡斯,他会控制人心,那么如果掌控小镇的约森也受到他的影响,其实就成了卢卡斯的傀儡,真正的幕后,掌管康斯塔克矿最后残余的人就是卢卡斯本人!卡尔想,也许科里也不会知道他们的老板就是卢卡斯。
这时,卡尔大脑一片混乱,为了理清为什么他会参加欧洲战场,他还是继续回想,那种肮脏的合作,贩卖枪支到中亚一个地区!这下,卡尔知道为什么了,所谓的金钱诱惑,还有叛国罪!关键是那个地方,中亚的一块无人知晓的地方。
卢卡斯目的应该就是让卡尔当替罪羊,自己大赚一笔,而这借刀杀人的方式就是推崇邪教,以教会之名使自己合法居住在美国,并且让当地居民支持他,并控制教会的人!如果卢卡斯不是美国人,那么…他就是卡尔要找的人!
卡尔原名叫夏尔•麦克唐纳,生活在官僚世家中,父亲是爱尔兰共和军反对者。
爱尔兰内战期间,有爱尔兰自由军叛徒栽祸麦克唐纳家族中,并告诉爱尔兰自由党军部,这样,自由党就一口咬定麦克唐纳家族投敌,于是卡尔父亲只好隐藏起来,可是父亲还是被判叛国罪并被抓起来,并且搜查了卡尔家里。
当时,卡尔躲在房间里,望着窗外,似乎等待着审判降临,卡尔的母亲走进房间,抱走卡尔。接着听到楼下有很多人的骚动,随后是父亲的喊叫,卡尔母亲往外跑,在走廊上,卡尔看到自己的父亲被人按在地上,嘴里喊着:“快跑!!!”
母亲害怕儿子出事,带着卡尔逃离爱尔兰来到美国,并将夏尔改名为卡尔。
现在卡尔和母亲生活在在犹他州,这里多数为外籍美国人,只要与美国公民结婚,就可以加入美国国籍,借此来逃避战争。所以母亲为了远离战乱,与这里一美国男子结婚生了另一个孩子,并和卡尔定居于此。
卡尔在犹他州山谷生活了16年,到1939年二战爆发,爱尔兰民主党成立,对战争保持中立,卡尔已经成年,他回爱尔兰去寻找父亲。
由于爱尔兰对战争保持中立,所以对犹太人有些忌讳,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便衣警察,便从中问出了卡尔父亲已经被指控为叛国罪而被枪毙,随后卡尔再也没有见到父亲,甚至连尸体也没用看到。
从爱尔兰警局提供的资料:16年前,麦克唐纳先生因反对爱尔兰自由联邦被起诉,罪名是叛国罪,卡尔更是找到了当年的叛徒名字,所以卡尔来到内华达州,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这个叛徒。
持续2年的爱尔兰内部战争,让卡尔对战争感到厌恶,家庭的支离破碎更让卡尔对这个世界感到悲凉。
卡尔了解到了这些事情,仇恨变得更加深,他讨厌那个爱尔兰共和军的走狗,他发誓要找到他。显然,在爱尔兰独立之后,不管是共和党军还是自由党军,都逃脱不了军事法庭的审判,这个人也消失匿迹,只知道这个人改头换面,逃离了爱尔兰。这个人改名后叫“卢卡斯”。
卡尔不知道这个卢卡斯是不是他要找的人,所以才假装答应他的要求,他要弄清楚真相。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不久卡尔也迷糊糊昏睡过去,没有人知道他在这,没人帮助他,也许他只有带着仇恨而死去。但是还有太多太多谜团了,卡尔大脑在抗议着:“我不能这样死去,我要复仇,我要杀了卢卡斯!跟踪他,找到他,杀了他......” Tracking him, to find him, and kill him!
第三节
“这个矿井要塌了!!!”一位矿工踉跄的从矿井大喊着跑出来,他的脸被鲜血覆盖,已经不见了一半,踉跄地跑到卡尔,却无力支撑地面而倒在地上,矿工抓住卡尔大腿,大吼道:“先生这个活不能做了!这个矿井下有一种东西!我们都会丧命的!为什么卢卡斯骗我们?啊!!!”随着一声巨响,矿口发生了爆炸!!......
“呃!!”卡尔马上从梦里惊醒,全身直冒着冷汗,这个噩梦把他带回了整个事件的原点。卡尔摸着自己全是汗的额头,冰冷的汗水使他全身颤抖了一下;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在一个简陋的木房子里。
屋子里弥漫着潮湿的气味,床头上还挂着浸泡过福尔马林的麋鹿头部,刚到雨季,房子非常潮湿,特别是木质地板。旁边还有梳妆台,看来这里有位女士,台上却只有一把梳子和一本书,《悲剧的诞生》,一本反对启蒙运动的书籍,用黑暗批判光明,批判神论者。
不过卡尔可没心情看书,他拖着疲惫身子下了床,由于腿部受了伤,只能一蹶一拐走动。
这间木屋残破不堪,似乎马上就要倒塌,要不是有一根大树桩支撑着,估计自己也要躺在废墟中。屋顶有好几块用木板挡住的缺口,墙上也是。
当他走出隔间后,发现前面有两个孩子在盯着他,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女孩略比男孩子高,搂着小男孩,看起来是姐姐,两人外表看上去极其相似,两个小孩一直盯着他,仿佛盯着可怕的怪物。
就这样,小孩子畏惧的眼光盯了卡尔几秒,才向左边的妇女望去,他们母亲连忙跑过来搂着孩子们,用担心的眼光望着楼上的男人。
卡尔知道他们在害怕,便举起双手,做出下压的手势,慢慢说到:“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们。”妇女嘴里却说出一大堆法语:“是我丈夫带你回来,不管你是谁,不要伤害孩子。”卡尔无奈地解释:“我听不懂,请问你们会讲英语吗?英语?英语?”妇女似乎听懂English这个词,连忙摇头,卡尔赞同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接着发现身上的手枪等物品放在不远处角落,便走过去,想要拿枪,妇女马上变得恐慌,马上搂紧孩子,连忙说道:“请不要伤害我们!”
卡尔听到妇女的那种害怕的声音,便立马停住脚步,看着妇女,但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场面一度变得窘迫,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正好撞见妇女的丈夫回来,发现紧张的妻子和茫然的美国人,全部人也都往门口望去,丈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便对着卡尔说道:“呃,你好,我在那边的草堆发现了你,呃,那是我家的草堆。”(英语)语气也小心谨慎,而且说的并不标准。
“嗯,你是...美国人吧,谢谢你...美国人,你们能来...我们就有救了。”丈夫向卡尔表示友好,而卡尔照旧面无表情,只是点了几下头表示听懂了。
“不想留下一起吃晚餐吗?晚餐?”男人做出吃饭的手势示意卡尔。
正好卡尔肚子也饿了,就答应了下来:“好吧,谢谢。”
接下来一家四口和卡尔在一个极其狭窄的厨房吃了“晚餐”:一块面包和几个野果子,还有一锅汤水。
这个男人看上去40岁有余,是这间屋子的主人,走路一拐一拐,看上去像大腿受了伤的人;他妻子年轻漂亮,还有两个6、7岁的儿女,这样一家在这样的年代却能这样幸福,即使没有华丽的房屋,美味的晚餐,却能感觉到屋里的温暖,不是壁炉的火焰,而是这一家人在一起的温馨。卡尔从未感受过这种温暖,强忍泪水,却使得眼睛充血而变得通红,便转过头假装对麋鹿头感兴趣。
“我叫布鲁诺,是个猎人,你也可以直叫我猎人,这个是我的妻子,她不喜欢军人,但请不要生气,这两个是我的孩子,艾玛,卡米。”猎人开始介绍自己。
卡尔从温馨中回过神,只听猎人继续说道:“我发现你时已经...昏迷了,你昏迷三天了,还有你的伤口,我妻子已经帮你包扎好了,没什么大事。”男人边帮大伙盛汤,一边说道,然后转向妻子说了几句法语,妻子就去厨房多拿了半块面包给卡尔,卡尔微笑地点头并接过面包,说了句:“谢谢。”
猎人关心起卡尔:“你怎么在我们家草堆里出现?”
卡尔还是没有表情,慢慢回答道:“降落伞被打穿了,一阵风就把我吹到了河边。德军四处搜寻我们,我只好跳进河里才活了下来,再次感谢你们,没有你们也许我就死了。”
猎人鼓励道:“没事,孩子,你很勇敢。我也希望战争能结束,这就像一场灾难,但是你在灾难面前却那么坦然,所以我相信上帝会保佑你的,孩子。”
猎人高兴地吃完自己的那块面包,又咕嘟咕嘟的把汤喝了。卡尔很感谢这家人,也高兴地吃了起来。
吃完晚餐,卡尔走出房屋散心,外边非常冰冷,一阵风吹来,全身都缩紧了,而这座小木屋却依然屹立在寒风中,和屋内的温暖形成明显对比。屋子三面靠着树林,眼前是一片大草原,而战场就在眼前,几十公里前的诺曼底海滩,德国和英国正在血战。
猎人裹着鹿皮衣,也走出来站在卡尔身旁说道:“我是个猎人,冬季时这里猎物会非常少,所以冬天是难熬的季节...对我来说,但是我相信春天一定会来。”说完拿出烟草,递给卡尔。
卡尔接过烟草,轻轻咬在嘴里,拿出火柴,擦亮了一根,慢慢地点燃了烟头,用力吸了一口,烟头的火焰变得火红,烟在肺里翻滚着,吐出来后,感到轻松了许多。
猎人抽了几口烟,吐出一大团烟气,继续说道:“孩子,我看得出你有心事,虽然我不知道也不干涉,但是我还是得告诉你,愤怒解决不了一切,人要冷静才能狩猎到最好的猎物。” keep calm,to hunt the base prey!
猎人说话时,掐了烟头,抬起头望着远处,眼睛祥和而平静,像望着一副极美妙的画,卡尔好奇问道:“嗯,说得有道理,那我可不可以问个问题?”猎人转过头,看了看卡尔,好奇地说道:“问吧。”
“您为什么选择居住在这里?”
“因为大自然,我热爱大自然,更喜欢麋鹿,它们奔跑是我见过最美的动态画。”猎人说话时眼睛依然平静,从他眼力折射出的画面,是全世界的心声——和平。
猎人继续说道:“以前当过兵,不过法国被攻占后就没有了,因为这个。”猎人指着自己的脚,瘸了,“但是上帝让我保住了性命,远离了战争,呵呵,说着也是个笑话,一事无成的我只配来打猎。”
随后这位猎人说了自己的身世,参加过一战,虽然没有什么功绩,但也成功退出战争,因为受伤的大腿。
后来德国占领了法国,猎人原居住地被入侵,面对凶残的德军,猎人并不愿意与他们争斗,德军把他们赶出大楼,并把大楼作为自己的娱乐场所。
猎人被迫无奈,找了大半个城市,也没找到容身之所。
两个孩子依偎着母亲,说自己冷,母亲也在尽力安慰两个孩子。
在大街上,到处是德军的身影,更多的是法国流浪者的身影,甚至有些德国人为了宣泄情绪而攻击路上的法国人,猎人在这无法保护妻儿,所以选择带着她们逃跑,逃到偏僻的丛林隐居。
开始,猎人担任起伐木工,这里有很好的橡木,可以盖起一个小小的木房,不到一星期,一个20平方的木房就完成了。
妻子也一起帮忙,但是过不久,他们遇到了问题,钱都花完了。于是妻子在城里找了一份纺织工作,早上早早起床穿过树林来到卡昂城上班,晚上很晚的时候又回到树林里,几乎没有休息时间,而夜晚都是猎人带着两个孩子,教他们学习法语,教他们读书。有点钱的时候,就会偷偷买几本法语教材。
因为猎人有射击技巧,又在黑市购得一把猎枪,开始捕捉丛林野兽为生,他把动物的肉割下来,肉和皮分离,例如野猪的肉就卖给城里商人,麋鹿皮就卖给皮革厂,虽然很幸苦,有时甚至2个月也抓不到一只猎物,但他们一家人最终还是生存了下来,并长期定居在山林里。
这里也很隐蔽,德军也不会来丛林,至少到现在为止,在美军降落在这片丛林后,就很难说了。
卡尔感慨地说道:“我是为了复仇而苟活着,我原本是爱尔兰人,有人陷害了我父亲,我想我已经找到凶手,可是我却没勇气去杀他,我怕死。”
说着猛吸了一口,这次呛到了鼻子,把眼泪给逼了出来。
卡尔:“所以我的懦弱,导致我被他陷害。也许我永远也不可能冷静下来。”
猎人拍了拍卡尔的肩膀:“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人要知足。”
说完猎人转身慢慢地走回屋子,在走到门口时又转身说道:“有空帮帮忙,哪时你想走了就告诉我一声。”然后留下卡尔站在门外。
卡尔又望向远处,那是战火之地,自己身为士兵却在这里躲藏,自己也明白这是进入了德军领地,如果德国士兵发现有美国人,不仅自身难保,这家人的性命也难保。
他想起了卢卡斯,卢卡斯在矿口杀死了所有的工人,难道想隐瞒什么?还有矿井爆炸,和矿工说的东西是什么?私人恩怨也许不是一个军人该做的,但他作为人类,必须为自己做点什么,而且这也是他自己能做的事了。
他走回屋子在自己背包里拿出纸和笔,他决定在这一刻要把所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并且找到答案。
天空已经完全漆黑,猎人的妻子正带着孩子在餐桌上识字,点了半根长的蜡烛在餐桌上,卡尔也在旁边,写着自己的日记,猎人则在窗子一旁坐着看一本书——圣经。
小女孩向母亲问道:“这个字怎么念?”母亲笑着指着一字一句告诉女儿:“读生命。我来给你读这段,花儿-很美,这里-到处充满-生机。”
卡尔在一旁看着,虽然听不懂法语,但是觉得非常温馨,不知不觉回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正在犹他州,孤独地守着空房。
想当初,卡尔的母亲也是这样一字一句地教导着卡尔,当时家境好,母亲根本不用东蹦西跑,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家里照顾卡尔,卡尔也非常听母亲的话。
而父亲为政府工作,一直熬到夜里才回来。
有次父亲在半夜回到家里,匆匆地跑到母亲的房间,吩咐母亲带着卡尔离开,就在那时,卡尔站在门口,只见一脸疲惫憔悴的父亲......
“德国佬不让我们学习法语,我们只好自己学了。”猎人跟卡尔说道,卡尔恍然间回过神,猎人看着远处发光的地方,慢慢说到:“这种日子快过去了,我的孩子也能好好上一次学了。”
卡尔赞同地说道:“会的,德国已经溃败了,等战争结束,我也要回去好好照顾我的母亲。”猎人也赞同地笑了笑,接着站起来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转转,帮我拿猎枪,就是墙上那把。”
卡尔合上本子,站起来拿起猎枪,往门口走,猎人则带上帽子拿了几颗大号子弹和火把,带着卡尔走出屋子,走时不忘亲吻妻子告别:“我们马上回来。”“他的伤口可以走动吗?”“没关系的,只要不剧烈运动就好,我只是带他去看看猎物。”(法语)
接着两人来到森林里寻找脚下的东西,卡尔觉得奇怪,就问到:“为什么要注意脚下?”猎人平静地说道:“因为有陷阱。”
“陷阱?”
“是的,我布下的陷阱,看到树桩旁边了吗?”
卡尔向身旁的树望去,是一个自制的捕鼠器玩意,但比捕鼠器大很多,是用两根很长的树枝像弓箭一样弯起来,就像可以穿过的洞,如果支撑弯的树枝的另一根树枝给绊倒或者踩到,两根树枝就会迅速地夹在一起,对弱小的动物就会被夹死。这种陷阱只能捕捉兔子或者猞猁,运气好还能抓到一些在地面觅食的鸟类。
“我枪法再好,还是得靠陷阱这种东西,这种陷阱蛮好用的。我曾经夹伤一只公麋鹿,如果是母的,我早就找到它了,毕竟受伤的动物是可以沿着路径找到的,它们会留下一些痕迹,雄的不同,它们很强壮,即使找到也很难抓住它们。”猎人继续带着卡尔走进树林。
猎人提起自己最痛恨的事就是误杀了猎物:“有次我抓到了一直雌兔,却发现是怀有身孕的,最后因为内出血过多死了,我很伤心,我有时骂自己,是一个屠夫,凶手!最后我吃了一个月的素食并且安葬了这只兔子和它的孩子,从那以后我每天读圣经。我想找回自己的救赎。”
猎人说得非常伤感,看来猎人对此事非常在意。他并不是为了杀戮而打猎,懂得打猎的人心里最爱动物。就像狼一样,它们不杀怀孕的,不杀年轻的猎物,即使它们是动物界的猛兽,也懂得生存之道,和平和安逸;不像人类,有些甚至像希特勒一般残忍的杀戮,或是亚历山大一样挑起战争,人类制造武器,并用武器相互残杀。人类就像豺狼或野狗,这些动物是群体活动,数量庞大,最少的群体也有100只,并且每到一片森林就会吃光一片森林的食物,和狼群、野猪为敌,把森林变为荒地。
两人走了很远,猎人突然发现了一只雄麋鹿:“好家伙,看2点钟方向,是只公的!”
卡尔把枪支交给了猎人,这是一把勃朗宁双管猎枪,700mm长,小口径,二分之一喉缩的老式猎枪,命中率要求特别高,但也只能打伤大型猎物。猎人拿起小号铅弹给猎枪换上弹药,端起猎枪瞄准了麋鹿。
“等等!不对劲!“猎人表情严肃起来。
卡尔也跟着诧异起来:“怎么回事?“
“麋鹿怎么会晚上出来,还是单只。这样就有两种原因,他受伤了,或者收到惊吓,不过后面山林我并没有设陷阱,怎么回事?“
那只麋鹿表现也非常奇怪,走路不正常,就好像大腿受了伤。两人跟着麋鹿来到树林的空地,突然麋鹿仰天哀嚎一声倒下了,还在大口大口的喘气。
猎人走过去看了麋鹿的伤势,麋鹿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一动不动任凭猎人抚摸它。
“是枪伤!有偷猎者!“
“偷猎者?这里会有偷猎者?“
“很难说。有些人来这片地方打猎,特别是法国沦陷后,为的是掠夺这里的野生资源。我当时就把整个森林圈起来以防外来者,但不时也有人过来偷猎,我也很烦恼。”猎人沉思了一下,望着伤口,然后伸出双手去检查枪伤,慢慢说到:“不过这枪伤不像猎枪造成的伤,猎枪最多造成皮外伤,而这伤口深进皮肉,如果不是偷猎,那就更麻烦了——德军!“
卡尔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德军走进这片地区,无非在搜查美国的空降部队。猎人看了一眼卡尔说道:“走吧,我先带你到我家避一避。”
两人飞快地整理装备,猎人拿出一把猎刀说道:“这把可是我精心打炼,可比你们军刀锋利,你拿着它当防身。”说着递给了卡尔。
卡尔接过刀,绑在腰部:“谢了。”
随后两人立马向木屋跑回去。
第四节
行动:丛林之战
1944年6月23日,下午9时2分,地点:法国诺曼底区卡昂西部丛林,主要人物:卡尔。
10名德国巡逻兵来到房子下,开始敲门,妇女打开了一点缝隙,望着眼前的德国人,这名德军会法语,于是有礼貌地讲到:“我是德国的一支巡查小队,外头很冷,我们可不可以进来坐坐?”妇人当然不能拒绝,于是让10名德军进来屋子。
这群人挤在一个盒子般大小的木屋里,有些人站着有些人坐着,妇女则抱着自己的两个孩子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地望着这群男人
那个翻译员就在房子里随便看,看到那把猎枪,好奇问道:“你们是打猎的?”妇人小声回答:“是的…”
“噢,那你丈夫呢?”
“他…他去找…陷阱里的猎物了…”
“真奇怪,为什么不早上才去?”
“…嗯…家里…没食物了…”
这个德国人又朝厨房走去,妇女突然想起角落里有一件衣服,是卡尔的美军外套,就趁这名德军走进厨房,跟两个孩子说:“拿上那件衣服,然后上楼去睡觉,好吗?”瞄了远处的衣服,她不敢指,怕其他人看到了,两个小孩很聪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嘿,你们说什么呢,怎么不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德语)
妇女低下头,身体开始颤抖,害怕被发现了,可是没有。德军见妇女没说话就没有打理妇女。
从厨房出来的德国人说道:“是啊,没食物了,就剩一点谷物。本来还想吃点东西。等你男人打猎回来在吃点野味怎样。”妇女没有拒绝,德国人就告诉了其他人呆在这里等野味。
妇女对着孩子说:“去吧,去睡觉吧。听话。”
小孩离开母亲的怀里,跑去拿起了衣服就往楼上跑。
突然,德国人叫住孩子:“等等你们去哪?“
妇女吃了一惊马上过去抱住孩子请求到:“这么晚了…他们该睡觉了…”
“那好吧…额…他们拿着衣服干嘛?”
“…晚上冷,用衣服盖着…比较暖和…”
德国人发现不对劲,说道:“等等,我看这件衣服很熟悉,拿来给我看看。”
妇女知道大祸将至,直到德国人夺过衣服,整个房子沉默了几秒,随着一声大喊:“美国人!”全部人站了起来,10个枪眼对准了妇女,妇女立刻挡在孩子面前,挥舞着双手解释道:“不!是捡的,捡的!”
“抓起来!”两个德军粗暴地抓住了她们,德国人吼道:“搜查房子!!!”
………
猎人带着卡尔回到房子,在房子外发现屋里漆黑一片。猎人头脑发热,觉得不对劲,但再怎么想好的方面,他也只能面对了事实,于是马上冲了过去,卡尔想制止,但拦不住猎人强大的力量,也随猎人后面向屋子里跑去。
猎人撞开门,大声呼喊妻儿的名字,疯子一样地翻书柜找蜡烛。
卡尔呆呆地站在门口,望着脚下破烂的木门,绝望地说道:“噢不,这群狗杂种的!”
猎人哭泣着:“不要伤害她……!”眼泪模糊了双眼,隐约地看见自己颤抖的手点燃了蜡烛,借着火光环顾了房子,地上满是砸碎的瓷器,壁炉里的柴火也分撒整个厨房,教小孩认字的课本和纸被撕得粉碎,还有一些谷物,也撒在了地上,唯一一张木桌也变成了木材。
猎人拿起被撕碎的《圣经》,拍了拍上面的脚印,泪水也掉了下来。
两人上了卧室,里面没有一个完好的物品,那个麋鹿的头掉在地上被踩的稀巴烂,床也被翻了……
卡尔:“完了,也许他们没走远,等我们出现!”
这时,门外有人叫喊:“快来,我看到他们了,在屋子里,快,杀了他们!”(德语)
猎人发疯似得冲出房间,跑到楼下,打开门,用猎枪击中叫喊的敌人,卡尔也拿起手枪,来到门口,瞄准远处过来支援的3名敌人。
德军发现屋子里面有火力,于是分散开来,步步逼近,有一名德军叫喊着,想要另一边的德军过来支援。
猎人和卡尔躲在墙壁后面,只听到外面一阵阵叫喊声,卡尔问道:“他们说什么?”
“不知道!肯定没好事。我要杀了这群强盗!”
卡尔探出头看见支援的敌人在高处架了一座机枪,总共9人,加上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一名,果然是一支巡逻队!卡尔还看见猎人的妻子和儿子被带了上来。
卡尔瞪大了双眼,没错,德军想要他们做人质,于是慌张地对猎人说道:“他们抓了你的妻子做人质!”
猎人怒血冲冠,差点就要冲出去救他们,但是卡尔在一旁劝阻才使猎人冷静了一点:“等我宰了他们!”
外面的德军发话了:“我知道你们藏了美国人!把他交出来,我保证你们家人平安!”(法语)
猎人对卡尔说道:“他们要我把你交出去,我不会这么做的。”
卡尔感觉很惭愧,敌人肯定看到自己的衣服,认定猎人家里藏了美军才开始破坏。望着眼前杂乱的房子,发生的那恐怖一幕就映入了脑海…美好也随之消逝。
卡尔咬咬牙,他明白他不能害了这家人,他要挽救他们,于是下定决心当德军俘虏:“好吧,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我去换回你的妻子和儿子。”
猎人很明白德军的性格,立即阻止道:“不行,你去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说完,猎人发现有德军想要从侧面包抄,就用猎枪瞄准了敌人,像打猎般一枪击中了“猎物”。
德军的机枪开始扫射,对着房子就是一通轰炸,卡尔立马趴下,埋着脸,捂着头,等着这一波横扫过去。
机枪停止了射击,但外头的德国人还在叫喊着,卡尔抬起头说道:“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打成塞子!我们……”卡尔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猎人已经身中数弹死在门旁……
“不!!!”卡尔望着猎人吼叫着。
猎人的眼睛睁得很大,布满了血丝,正望着远处的苦苦挣扎的妻儿,到死还保持着愤怒的面容,仿佛一只凶猛的野兽,血液浸泡了他结实有力的双手,双手还紧紧地握着猎枪。
外头,德军把猎人的妻子和儿子丢在地上,黑洞一般的枪口对着她们,冒着一丝烟,升到空中;地上,鲜血染红了野草,母亲和孩子也正望着猎人……
一切都开始模糊,卡尔脑袋天旋地转,想到很多事:复仇!复仇!大脑开始发热,他的父亲,他的母亲,舞女和路过的老夫妇,酒馆老头,还有这无辜的一家人……
卡尔拿起猎刀,发誓要用这把猎刀为他们报仇!愤怒使卡尔忘记了疼痛,他不顾大腿的伤口正在往外喷涌着血液,举起木门,冲出房子,敌人的机枪重重地打在这厚重的橡木上,木屑飘舞在空气里,瞬间被子弹打得粉碎,但是卡尔早已经躲在另一个石头上,一枪干掉了左侧的一个敌人,不幸的是左手臂也被机枪狠狠地打穿了个洞!卡尔痛苦地嚎叫了一声。
卡尔忍住痛苦,咬紧牙扑了出去,把一个冲上来的敌人按在地上,刀刃刚好架在敌人脖子上,手刃了这名敌人,然后把敌人尸体翻过来,用来当掩护,子弹密林般,瞬间打烂了尸体,一颗流弹擦过他的脸,鲜血溅在空中,他又马上爬起来,跳到附近的灌木丛里。
卡尔擦掉脸上的血迹,这时,4名敌人已经把他包围,疯狂扫射整片灌木丛,卡尔的大腿和肩膀中弹,痛的大叫,趴倒在地上,捂着肩膀,这下他完全跑不掉了。
卡尔怒吼:“我要杀了你们!你们杀了无辜的一家人!”
卡尔靠着一棵树,握紧手里的刀,正准备做最后的拼死一搏!
这时,一支美国空降部队奇迹般的出现,从敌人后背的树丛冲出来,干掉了机枪旁的两名敌人。
雷:“埃里克,干掉他们!”
冲锋兵埃里克,举着汤普森冲锋枪,横扫德军,4名德军2死1伤,一名在狂奔的路上被其他人射杀。
雷:“嘿!停火!草丛里的人,你是法国人吗?”
卡尔听到标准的密苏里口音,拖着半残的身体慢慢走了出去,走到受伤的敌人身边,是那个翻译兵。一把抓起他,狠狠说道:“下地狱吧!”德国人笑了笑,用英语回他:“无辜的小女孩?哈哈哈,我就要杀了她们啊!很爽呢,你想报仇吗???啊???来啊!!”卡尔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对着敌人大喊道:“闭嘴!”
接着卡尔举起匕首,迅速地捅进敌人的胸口,翻译兵痛苦地呛了几下,然后望着卡尔,笑了笑,随后,他已经永远闭上了嘴。
卡尔感到头昏眼花,丢下了手里的刀,倒在了地上,安心地昏睡过去……
………
第五节
画面转到了一条狭窄的路,两边是高无止境的墙壁,前方远无尽头。后方一片黑暗。
卡尔发现卢卡斯就在前面,但是这条路很狭窄,他只好一点一点地钻过去,等到他钻出狭窄的路后,卢卡斯已经拿起枪对着他!
一声枪响后,卡尔像飞越了生死之轮般惊醒过来,全身冒着冷汗,喘着粗气,一位女士走了过来,一只手放在卡尔肩膀上,一只手用毛巾擦着冷汗,用温柔的声音安慰道:“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顺利让卡尔冷静了下来:“做了可怕的噩梦了吧?现在你没事了,你已经回来了。”
镇静下来后环顾了四周,看来他已经在美国临时的医院里,周围还躺着很多伤者,现在他全身上下绑着绷带,行动也不方便,于是放弃了下床走动的想法,对旁边的护士说道:“我没事了,谢谢。”护士见此便离开去照顾其它病人了。
看来这里像是卡昂城,美军已经顺利攻下卡昂了。
正当他要躺下好好休息时,他发现桌旁有自己的日记本和一本书——《悲剧的诞生》。他也不知道当时他有什么力量去杀出一条血路,只知道他现在还活着,背着仇恨活着。也许这是人最悲剧的事吧。
这是一本德国书籍,法国现在销售德国书籍了,这是卡尔在猎人卧室的角落找到的仅存的完好物品,剩余时间里他把经历都写了下来,还看完了这本书。
1945年5月,战争结束。终于结束了。德军先后在西线盟军和东线苏联签订了无条件投降书。
卡尔准备回美国,在人潮拥挤的队伍中遇到了雷。于是卡尔过去道谢,两人交谈起来。
原来雷是美国空军特勤部队,以前担任空军技术指挥,现在被派遣来深入敌军腹地调查,途中恰巧碰见卡尔,于是救了他。
雷还跟卡尔讲了自己的身世,1899年出生于密苏里州,母亲因为外遇而离开这个家庭,当时雷的父亲气炸了,嘴里一直嘟囔着要杀了那个男人,当时只有5岁的雷并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父亲一直生活得很痛苦,一直活在仇恨中,并且这种仇恨影响了雷,父亲开始教导雷,如何打架,如何毫不留情地干掉敌人。
后来,雷年纪轻轻便惹了一大堆事情,在雷懂事的时候,因为有人嘲笑他是孤儿,就把那个人打到双手骨折,最后因打架被抓进改教所,父亲把他保释出来,那时候雷才知道在这个世界打架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因此被关进监狱。
15岁时,雷便开始学习机械操作,他特别喜欢飞机,因此上了空军学校。在16岁时便能单独驾驶双翼飞机,在军校里一直是个优等生,学会德,法,俄文,擅长维修机械,飞机制造和维修,因为当时只让新生学基本课程,但是雷并不甘心,偷偷学习飞行技术,他认识一位教官,教官发现雷不仅很喜欢飞机,还有一定的飞行潜力,所以这位教官开始教他开双翼战机,平时空闲时就在空军训练场跟高年级生一起上课。
有几次他在高众人面前展示了他华丽的飞行技巧,让地面的学生不禁大呼感叹,教官也很满意,便想让雷继续学习进入空军军官学校。
但是雷在军官学校待了一段时间,觉得非常无聊,他所向往的并不是天天学习,他向往自由飞翔在空中,于是辍学加入美国空军。
但是因为未满18周岁,部队指挥官不接受雷的加入,于是雷便向指挥官请求,如果他能完成其他空军一样能完成的飞行技术,就让指挥官破例加入,指挥官冷笑着说道:“一个毛都不懂的小孩子,有什么资格开条件?”后来在教官的协助下,指挥官破例看了雷表演,后来指挥官不得不惊叹道:“这真是飞行界的人才,我要定他了。”但是因为未成年,只能在部队做杂役。
在18岁时正好赶上了一战,美国开始加入战局。这也让雷的飞行技术有了发挥空间,现在他已经正式加入空军,并和其它成员一起战斗,而且雷是他们当中最小的飞行员。他们到达欧洲,共参加两次战斗,雷便有了12次击毁,2次被击中时安全着落的记录。当他回到地面时,很庆幸自己还能活下来,这让他很高兴,他认为上帝在保佑着他。
雷对飞机的喜爱远远超过了愤怒的拳头,为了飞翔而飞翔,有几次和美国王牌飞行员卢克相遇,并成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卢克看到这个年轻热情、又有点傲慢的小伙子,没想到他只有19岁,当时就感到很好奇,后来介绍雷到空军特勤部队。
这对一个有梦想的年轻人来说是个诱惑,后来雷也同意加入,开始隐姓埋名,称为特种部队的飞行员。起初是个副手,后来和队员们完成了几次任务,最后暂时回到军校担任了飞行教官,那时雷已经30岁,随后因为功绩杰出,便升到了上尉军衔。
在35岁时被调遣到“国家第一安全局”工作。二战时,担任第一安全局的副指挥,负责保护美国本土安全,随后美国开始反击,国防部长让雷担任队长并指挥空军特勤部队在德军后防线收集情报。
行动:“潜入破坏”
1944年6月23日,下午9时54分,地点:法国北部森林,主要人物:雷
埃里克:“我们没时间了,必须要丢下他。”
雷:“他还活着,也是个美国人,应该就是前置部队了!”
第一批伞兵负责掩护,第二批负责突袭,第三批负责潜入。
严格来说前置部队就是第一批伞兵,几乎是送死的部队,而第三批就是这支小队,他们是受严格训练的精英部队。
布鲁托:“即使带过去,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他还在流血,这样反而给我们增加负担。”
雷:“听我的,莱姆斯!带着这个人回去,一定要救活他。”
这是一支特种部队,任务是调查德军在莱茵河边建设的防御工事
伯恩是一位出色的狙击手,布鲁托是斥候,雷和埃里克是突击手,贝纳塞和莱姆斯是普通下士士兵,雷担任指挥,他们来到莱茵河边上,准备做下一步计划。接着就碰到了卡尔,并且救出了他。
他们来到一处高地,雷拿出望远镜,看着对面河岸的德军巡逻兵:“这里过不去,前几天空降部队在这边降落引起他们的注意了。”
布鲁托:“我去上游看看,顺着河流上去应该可以找到他们部署的防线。”
其他人跟着布鲁托,躲进树丛,继续向前走去。
“嘿!停下!”布鲁托招手让队友停下,所有人立刻蹲了下来,雷弯着腰,慢慢地走上前去问情况:“怎么回事?布鲁托?”雷低声问道。
布鲁托凑到雷耳边回答:“有巡逻兵,两个,要不要干掉他们?”
雷高兴地说道:“抓一个问问!正好可以问出附近的防御工事在哪。”于是用手势指挥布鲁斯绕到后面去杀了右边的敌人,自己从上去搞定前面的敌人。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敌人,直到距离敌人5米时,雷从背后冲上去打晕其中一个,布鲁托手刃了另一个。
被打晕的德国巡逻兵清醒后,发现被敌人绑起来了,立马哭喊了起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雷一群人看到这个德国人这么怕死,便互相对视一下,笑了笑,似乎达成了共识:要好好玩玩他。雷会德语,于是雷对着德国人威胁到:“你们秘密基地的方位在哪?说出来少受些罪。”说着用枪轻轻点了点巡逻兵的头,德军吓得哆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布鲁托不耐烦了,拿出手枪,咔嚓一声上了膛,德国人便吓得丢了魂,立马抱着头,颤颤巍巍地说道:“在…在…那个…河对岸…”“怎么过去?”“有…有一座桥…在前面…100米远…”德军小伙恐惧地望着雷。
雷笑了笑,对布鲁托说道:“看这小子,吓成这样,哈哈哈。”收起威胁的枪支,顺手敲了德军小伙的头。继续对其他人说道:“伯恩,去寻找有利位置。埃里克穿上另一个的衣服跟我来,不过要在河边把那件的血迹清理了先。其他人看着这胆小鬼。”说着狠狠盯了德国小伙一眼,这小子吓坏了,立马双手抱住并低下头,身体蜷缩在泥地里。
不一会儿两个伪装成德军的人到了桥边,看着桥边的警戒,一挺机枪和5个哨兵,雷对着埃里克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很自然地走过去,哨兵看到有人过来便提高了警戒,用德语说道:“嘿,你们是哪支队伍的?”
雷用德语回应:“猎杀空降狗部队!”
“你的衣服怎么湿了?”
雷:“他掉河里了,没事,这家伙就喜欢玩水。”
德军放松了警惕,放行了这两人。
埃里克疑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哪支队伍的?”
雷回答:“那个傻小子的衣服上写着呢。”指了指衣服领子上的字,是刻意写上去的字。
埃里克笑了笑:“真是傻子。”
说罢两人分别拿出纸,绘制基地的分布,防空炮、机场以及装甲车部队位置。完成后,雷把轰炸地点做了标记,藏在衣服里。随后自由地进出指挥台,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看守人,顺利拿到了德军情报。
这份情报写着德军的“冬季风暴”行动,让德军的行动曝光在美国,美国找到了德国的薄弱点后,开始在柏林安插间谍,以窃取更多情报。但是上面最让雷感兴趣的是几个人物:
S档案:行动计划:刺杀红军将领,行动代号“冬季风暴”,已注销。
已经击毙苏联军士官德洛夫,“黑狼”克罗斯失踪,幸存者罗哈德…
接着雷和埃里克退出了德军基地,回到了集合点,拿出图纸交给贝纳塞,以最快速度通报给英国的皇家空军基地,免得德军撤离,伯恩也跟着回来了。
贝纳塞拿出电台,通报了轰炸位置,接着5人来到另一处森林,莱姆斯早就在这里接应,准备躲过德军的追捕,莱姆斯找到藏身的洞口,就在6人躲进洞口后,掩藏了入口处,不一会,大批德军就追杀了过来。
只听到一群德军叫喊着:“快点!不要让他们跑了!”还有三只军犬,德军让军犬闻了闻巡逻兵的气味,接着一路追到这里,雷等人屏住呼吸,以免军犬听到任何动静。
在地洞,几乎空气都凝滞了,一只军犬靠近了一个小山丘,在周围闻了闻,一直在找入口,可是没找到,就狂吠了起来,另外两只军犬也过来吠了起来,德军见情况不对,都靠了过来,用枪指着洞口,一个德军用步枪捅开了入口处。
可惜,雷早就把衣服藏在另一个洞口处,还有一些燃烧炸药,导线就是衣服。等到军犬咬了衣服后,炸药就开始燃烧。
不一会儿就听到远处的炸裂声和喊叫声,全部人都放心地走出了洞口,往高地跑去。
安全躲过德军追杀后,又去寻找另一处躲避点,接着就听见远处的爆炸声和飞机轰轰声,就连雷这里也感受得到一点震波,那是英国皇家轰炸机。
行动结束
这场空袭为后续的“眼镜蛇行动”奠定了基础,没有了防御设施的德军瞬间崩溃,黑压压的机群随意地在德军头顶上丢炸弹,加拿大的战斗机群开始展现出了实力,把德国空军打得节节败退,正因附近没有支援点和补给点,德国空军只能拼死一战,最后全军覆没。德军步步败退,在7月,盟军顺利占领了卡昂。
随后艾森•豪威尔启动“眼镜蛇行动”,贝纳赛在二战后回忆里说道:“当时很混乱,盟军的几百架轰炸机在战场投放炸弹,德军被迫撤退,于是盟军长驱直入,从卡昂到阿夫朗什,美军第一集团军和第三集团军顺利拿下了半个法国。是我们,我们英勇的伞兵部队为他们开辟的道路,请不要忘记那些因此而牺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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