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妖噬诀》免费试读_慕虞》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我的七八岁》:一. 引子。
一. 引子
在辽南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小村子,这个小村在著名的千山脚下一个小山冈旁边。
过去这地方没有村,这小山冈的西面山坡下有一片较平坦的空地,逐渐有人在这里盖起了房子,搬来了十几户人家,政府也正式批准,起了村名叫新屯。
村东的小山人们叫东山冈;北面有条弯弯的小河,因太小,没有名字;西面距离村子二里路有个小镇,大家都叫它小街(该音),那儿有周围十来里路唯一的一家商店;南面叫南坡地,是一眼望不到边的一大片土地,人们种苞米、大豆和高粱。
那时候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孩子们大都是七、八岁之后才上学,也不用像现在必须上幼儿园,参加各种早教班、特长班。上学之前的日子里,我经历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也做了不少使大人气翻白的坏事和让人竖起大拇哥的好事。那时候,可说是一生当中最轻松快乐的美好时光。
二. 凳子惹祸
春天,正是清明刚过,谷雨来临的时节,太阳照着大地暖洋洋的,万物开始复苏。这个时候是春耕和播种忙碌的季节,农民已经在地里开始了耕作。走在田地里,处处闻到泥土的芳香。
爹爹工厂上班今天休息,妈妈早早就已经去村里生产队出工了,奶奶在院子里忙着喂鸡和鸭子,鸡鸭一片欢快的叫声。
老花猫没人搭理,自己在玩耍,它冲着门口院墙边的两只刚起飞的麻雀迅速蹦起,在抓它们,可它又逮不着。
院子里菜园子的地里已经种了菜,每条垄修得整整齐齐的,还用石磙子把每条垅压得平平整整。种的几垅黄瓜,没等黄瓜秧长起来,早早就用秫秸把黄瓜架搭好了,那秫秸交错有序,整整齐齐的。
我在园子的地里顺着垄沟慢悠悠地走着,手里拿着一根柳条棍,对着黄瓜架的秫秸,左打一下,右打一下,玩着。
奶奶挪动着那双小脚急忙走过来大声说:“来,脸子!奶奶想吃野菜了,交给你一个任务,去南坡地里挖野菜。什么苣荬菜、婆婆丁都可以,多挖点。”
本来我的名子是叫连子,是奶奶起的,那时候我上面三个都是姐姐,生了我第一个小子,是想从我这儿开始再连续下去,来个弟弟。那时候重男轻女,奶奶就是个典型的代表,老顽固。
由于我屡犯错误爹爹惩罚我时候我心里还有些不服,耷拉个眼皮,铁青的脸,脸还一抬一晃的撅着嘴。爹爹说,你瞧你的脸子;逃避卫生监督,有时忘了洗脸,脸上玩耍时候蹭脏一块一块的。妈妈也说,瞧你的脸子;奶奶也常说,这孩子好生气,掉小脸子。连子——脸子!姐姐们顺便都打趣地叫我脸子。时间长了,我的名字就是脸子了。
去年冬天,时兴炉盖子烙地瓜(红薯)片,那炉子是为了取暖立在屋子中间,且紧挨着炕沿不远,我便仰壳躺在炕上,一面看小人书一面反手往炉子盖上烙土豆片和地瓜片。
我爱吃地瓜片,把地瓜片事先切好,仰壳躺着脑袋枕在炕沿上,一手拿着书欣赏精彩的故事情节和画面,一手伸向炉盖子,翻烙着地瓜片,那地瓜片用炉子一烙,是又甜又香,我仰着头倒看着烤好的地瓜片,返手拣着直接送到嘴里,真是享受啊!真自在。
奶奶说我,不停地唠叨,让我起来好好地坐着烙地瓜片,我不听。
一个地瓜片距离我远一点,我仍然懒得起来拿,返手够着,我伸手仰头过了劲,劲用大了,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一下子来个大翻个,我一面脸贴在炉盖子上。
我疼得嗷嗷直叫,幸亏是一瞬间,幸亏是炉子火已经不旺,只有不高的温度,平时温度高,炉盖子会烧得通红,那我就会被烙成了糊饼子了。
十来天没有好,奶奶到处寻找烫伤药,给我敷药,换药。
就这样,我的脸虽然好了,左侧颧骨的部位还是被烙得留下了一个圆圆的疤。这是对我偷懒耍滑的一个教训。
“这回可是真正名副其实的‘脸子’了。”三姐过后对我打趣地说。
“脸子!还反了你了呢,跟你说话你听没听到啊?”奶奶抱怨着,瞪着眼睛,有些不满意了。我正在玩,不想去,假装没听见。
“啪!”我后脑勺挨了狠狠地一巴掌,好疼。
我摸着后脑勺,疼得呲牙咧嘴:“干吗打我?想打死我呀!”
“你还不快走,你爹正看那凳子呢,麻溜的赶紧躲一躲,我来劝一劝,稳住他。”
我一听凳子的事败露,急忙拿着奶奶给我准备的筐和铲子,赶紧走出家门。
这凳子的事,爹爹肯定是饶不了我。
家里用积攒多年的好木料叫什么“水曲柳”,这水曲柳木料可不是一般的木料,是姥爷居住的东山的深山里特选的,他们当地山里的水曲柳木质硬,花纹独特,纹路细而特别好看。爹爹花了钱新打了四个凳子,那凳子是为了搭配我家祖传的一个方桌而专门打的,做工精良,方凳四个侧面全是雕刻的云子卷图案。爹爹特喜欢,认认真真,细细地刷了桐油。凳子放了好几天油才干,很漂亮。爹爹爱不释手,说这木料赛过黄花梨。一有空就欣赏着这几个凳子,把凳子摆在那里,坐在石头上哼着小曲看着凳子。
为什么坐在石头上不坐凳子呢?可能是珍惜新凳子舍不得坐,也可能是怕桐油没干透吧。
那日,爹爹去市里工厂上班去了,奶奶上邻居家串门,妈照常去生产队出工。实在闲着没事,我在屋里走着,遛着。看着四个凳子方方正正地放在那,突然有了很好的创意:这凳子放倒,前面凳面就是车头,后面的四只腿就是车尾,这不就是一台车吗。
我推着凳子上方的两个凳子腿,顺着院子刚垫好的沙子道推着跑。喝!这不就是和开车一样吗。“嘀!”“嘀嘀!”我学着汽车的喇叭声,不停地推着这个“车”满院子跑。左拐,右拐,加速前进,加速时还学汽车上坡时的隆隆声。“隆隆隆隆!”“隆隆隆!……”
妹妹小多问:“这车能载人吗?”
本来我身下家里期盼着再来个弟弟,事与愿违,却来了个妹妹,奶奶说女孩生多了,故起名小多。
“能!你上来吧。”
我很高兴,很费力地推着。“隆隆,隆隆隆隆……”
“算了,你太沉了,嘿,这车子没有轮子,太费劲了。”累得我满头是汗,把小多撵下去之后轻多了,继续满院子跑着车。我觉得自己很荣耀,我好像真的就是一个开车的司机,“嘀嘀嘀嘀……”
开一个车还是不过瘾,我把四个凳子都放到,四个排成纵队,嗨呀!这不是一个车队吗。我兴奋地将四个车一起向前推,推了一阵子突然怎么也推不动。怎么事?怎么不听话呀,我跑到最前面的凳子看一下,一个石子卡住了。
我对排头的凳子生气:“遇到一个小石子你不会抬起来呀?捣乱是不是?不听话专门与我做对是不是?!”我顺手拿起院子边的一把老斧子对着凳子狠狠地砍了几下解气,大喊:“与我作对!作对!作对……”把凳子砍出深深的斧痕,都飞起了木头屑。
过了一气,又把凳子摆成横队,我把它们摆齐了,让它们进行比赛,我推完这个,又推那个来回换着推,太过瘾了!我真高兴,满头是汗也不觉得累。“嘀!嘀嘀!嘀嘀嘀……”
后来又有了新花样,把四个凳子头尾用绳子相连,形成一长列,这不就是火车吗。我拴上长绳子,用绳子拉着学火车鸣笛:“噢——库哧!库哧!库哧……”一面拉一面喊:“火车来了,火车来了!噢——库哧!库哧!库哧……”
小多急忙爬上去,坐在那一窜凳子上,说:“我坐火车喽!坐火车喽!”
我拉不动了,一使劲拉车的绳子断了,“哎呦妈呦!”我来个大趴扑。……
奶奶去邻居家唠嗑回来了,听院子里很热闹,便走过来。一见我在院子里玩凳子,马上很惊讶地说:“这凳子这么拉不磨完了吗!等你爹回来了能饶了你?”
一句话提醒了我,我突然放下凳子,才醒过神来。是呀,这可怎么办?我吓得满脸通红。爹爹对我是绝对地严厉,只要是我犯了错误,必打无疑,我都领教好几回了。
奶奶扶起凳子逐个看了看:“你真行啊,这么多凳子,你一个凳子也没有放过,都给磨坏了,真是个破坏精!看你怎么办?”
奶奶又重新把几个凳子都翻过来细看了看,有的凳子的一侧已经磨损掉很大一块,凳子接触地的一面漆都磨掉了不算,都已经磨出白白的木头茬,还有凳子被我教训的时候用斧子砍了好多的深深的伤痕。厉声地说:“这凳子弄成这样,看你爹回来不收拾你!”
奶奶气愤地一跺小脚,走了。
奶奶又回来,用手指狠狠地点着我的脑门:“你就能搞破坏,你说,你破坏了多少东西?你,破坏精!你就是个破坏分子!”
奶奶是真的生气了,把“破坏精”甚至“破坏分子”的狠称呼都用在我的身上了。
是的,我上个月,刚刚把爹爹花差不多全家一个礼拜生活费买的能自动爬行的娃娃拆了,前两天还拆了一个上发条的玩具小汽车。那小汽车拆了再也安不上了,那个娃娃是安上了,可是不能爬了。
自己的玩具拆了不算,家里的物件也经常受到我的破坏。特别是那青花瓷帽筒。那日,我躺在炕上睡得正香,做着梦,梦中见我家那老花猫在我身边来回遛达,遛达够了又去对面的大箱子上悠闲地走动着,那大箱子是过去比较实用的上面打开盖的老式箱子柜,特大,能装很多东西。老花猫在箱子盖上踅摸吃的。它一脚踏在一只碗上,“咣当”一声把我惊醒。
果然是老花猫捣蛋,它的举动竟然和我在梦中一样,梦中我就见老花猫在我眼前晃悠,烦着我。
我睡得正香,它把我惊醒。我很气愤,拿起爹爹用胶皮做的长杆苍蝇拍,直奔老花猫打去。它在大箱子上来回跑,我在后面不停地追,拍了几下没打到。一不注意将一个帽筒碰翻,掉在地上摔碎。一个青花瓷的帽筒,那蓝色的图案真好看。
这下我惹了大祸,那时候人们没有认识到,古董并不值钱。可就是这样奶奶还说,这东西不说是价值连城吧,也价值连村,说是清朝道光年间的物件。我不知道什么什么“道光”年间,我只是从奶奶的表情当中知道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我有些不知所措。
心疼归心疼,奶奶稀罕那瓷器但更稀罕我,怕爹爹打我,还是左右权衡,没有告诉我的爹,她怕我爹爹打死我。奶奶几天没有睡好觉,左右翻滚心疼那她最喜欢的物件。后来奶奶托姑姑找人将那帽筒粘合起来修整好,粘合后姑父的朋友买走了。这事最终也没有告诉爹爹,因这帽筒是奶奶保管,这事就隐藏起来。
还有一个老式的座钟,带有铜质的圆圆的像个月亮似的钟摆,座钟上面还有铜马、铜人等各种装饰与镶嵌,很漂亮很精致的一个钟。平时那钟摆左右摇晃,嘀嗒,嘀嗒地响。闲着没事,一天大人不在家,我越看越觉得稀奇,动手拧一下将那葫芦形的装饰柱拔了出来,拿起锥子一撬那上面的铜马也启了下来。又拿来螺丝刀拧来拧去,左别右撬,把里面的齿轮、发条都拆了下来。我将爹爹最喜欢的座钟给拆了,拆得容易,满以为能装上,可安不上了。
奶奶说我,我还在犟嘴:“我能装上,我能装上……”
“装上个屁!”奶奶恼火而气愤地说。
还真是装不上了,外表按部就班都装上了,可里面的机关太复杂,怎么也装不上了。
被爹爹发现时候,正赶上奶奶出去和邻居唠家常,没有奶奶的呵护,终于挨了爹打。
爹爹用一个光滑的板子,一下一下地打我的手掌,大声地说:“你竟然敢拆卸这么值钱的物件,搞破坏!你!你是电线杆上插鸡毛——好大的掸(胆)子”
又说:“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削,不知地厚天高。”
我疼得直哭。哭的时候,爹说:“你给我憋回去!不许哭。”我越哭爹爹越加重打我,我勉强憋住不哭,嗓子憋得好痛。命令我把手抬起来又得把手伸平,立正站着,爹爹不停地打我几十板子。一面打一面问,知错不?我只能说知道错了。连连问我知错不?我不停地回答:错了,错了……
挨了打,还不让哭,还必须要认错。怪谁呢,谁让你犯错了,做错事只能挨打挨罚。
那时候家长都是,虽然对小孩比较放松,“大撒扬”,但要求很严格,不惯包,做坏事、错事绝不轻饶。
那次教训,使我的手疼了好几天。
我真是一个破坏分子。
奶奶数落我,我一句话也没敢说,愣愣地站在原地发傻。……
嗨!躲一躲再说吧。奶奶是以挖野菜的名义支开我。先躲过初一,不管十五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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