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血冽人》： 红龙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创业那点儿事儿》——今叶白》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龙血冽人》： 红龙。

第一章 红龙

银色闪光在眼前极近的地方鱼跃而起，直刺肩头。风声尖啸着擦过耳边，随着一声震响，天地旋转。

耀日当头，澄空万里。

韦兹茫然地注视着在一瞬之间倾覆的世界，后背上积压着的实感就与眼前的天空一样分明，提醒着他此刻的样子有多么狼狈。

汗水濡湿的发梢紧紧贴在额前，头盔早已不知道飞到了何处。空白在耳旁鸣响，被击打的感觉还残留在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痛。不知什么东西沿着鼻翼一直流到了嘴里，也许是汗水，也许是鼻血，苦涩中带一点甜腥。

汗水浸透了身体，化作凉意攀爬背脊，令韦兹不禁打了个寒颤。铁罐头在片刻的抖动里鸣响着发出甲片碰撞的声音，也许是因为瘫软在地上的缘故，听起来充满沉闷与不甘，落在失败者的耳中与嘲笑没什么不同。

毫无争议，压倒性的一败涂地。

也许正是为了提醒输家这一点，一声短促但刚好可以让当事人听见，又不至于落入观众之耳的轻哼声在韦兹的头顶响起。比起警戒敌人的垂死反扑，倒不如说是耀武扬威，毫无一丝暖意的光芒直指咽喉，迟迟没有移开的意思。

握住剑柄的手在等待着什么，胜负显然已经分出，只是还欠缺一个正式的表达。裁判的宣断固然可以为这场练习收尾，对手口头的认负也足以满足年轻的虚荣心，但此刻的这个过程显然令胜者最为受用。

倒在地上的韦兹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在额前披散开的头发藏起了他的眼神，还有他此刻正在看着的地方。

一柄练习用长剑就掉在韦兹手边，和正指着他的那柄并无分别。白铁铸就的份量让小孩子也可以拿起，两侧都不曾开锋，在穿戴好盔甲的前提下，这种剑不会危及到任何人的生命，但也足以给予对手必须认真应付的压力。

如果要反击的话就是现在。对手此刻正沉浸在获胜带来的自得之中，虽然摆出了警戒的姿态，但往往不会很严密，如果出其不意的话，第一击应该有很大的把握可以命中。

不过，也只是命中而已。事到如今，败局已经无法逆转，但至少可以不落得一个一剑未出的完败。

心中打定了主意，韦兹将视线转向对手。胜者的头盔还好好地戴在头上，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指向韦兹的白铁长剑依然纹丝不动。

首先要引他露出破绽。

韦兹慢慢地抬起左手，伸向前方，躺在地上的上半身也微微前倾，作出一副想要起身的样子。

比赛已经分出胜负，胜者没有必要再拒绝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伸过来的手，一般来说都会保持风度，同样伸出手来拉躺在地上的人一把。就算他选择不那么做，那么至少也不会阻拦韦兹站起身来。

白铁长剑依然不动。

韦兹起身的动作有了片刻的僵硬，他试着向另一旁倾斜，避开长剑，然而寒光立刻跟往，所指向的依然是韦兹的咽喉。

伸在半空中的手什么也抓不住，五根手指悻悻地收回掌心，整条手臂垂回地面。韦兹抬起头来望向对手的脸庞，封闭式的头盔森白坚冷，两条狭长的眼槽被阴影填满。

僵持了片刻，韦兹缓缓地举起了另一只手。

“胜负已分，让我们祝贺来自里扎尔家族的瓦尼亚。”

裁判简单地总结了这场对决。三三两两的掌声敷衍地响起，鼓掌最大声的是在那边木制长椅上坐着的，今天参与练习的孩子们。而更多的人则是抱着双手一动也不动，没有要评论些什么的意思。这个结果显然不令任何观众感到意外，也不能让胜者汲取更多的喜悦。长剑被不情愿地收起，站着的人转身向裁判走来，取下头盔，露出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庞，别扭与不快溢于言表。

“希茨.潘德拉贡阁下。”

瓦尼亚出声叫住了裁判，年轻的见习骑士并未忘记在言辞上保持礼仪，但希茨准备宣布下一场开始的话语已经被打断了。裁判只得向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稍等一会儿。

“什么事，瓦尼亚？”

“我刚才的表现难道不足以获得更多的称赞吗？”

在希茨眼里，直到授姓仪式之前，瓦尼亚都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虽然在场的观众在希茨看来充其量也就是些半大的孩子——但他们已经会开始努力在比自己更小的孩子面前故作老成，将严肃的模样展现给后辈，自然不会因为这种一面倒的比赛发出多大的掌声。

更何况他们今天并不是为了看比赛而来的，平日里的竞技场会更加冷清，在通过了授姓仪式之后，这些半大的孩子如今已很少再来练习。如果想要在剑术上取得更多进步，他们现在需要的不是与同龄人的交流，而是听取知名骑士的经验之谈。

而今天正好有一位来访。

“你刚才的剑术很出色。”

希茨将手放在瓦尼亚的头上，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迫切地需要一些什么来证明自己，来自长辈的表扬尤其重要，因此裁判先给予了赞许。

“不过事实上，你还可以做的更好。泰尔迪姆大人等会儿就会过来，你不想看看他是怎么出剑的么？”

“‘星坠’泰尔迪姆。”瓦尼亚的眼神亮了起来，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到了这个话题，“请问他何时会到？”

“马上了，应该就在下一场比赛结束之后。”希茨拍了拍尼亚的肩膀，望向一旁的五排长椅。今天要上场的孩子们都坐在那里，好几个正往这边探头探脑，兴奋的面红耳赤，“先去那边坐一会，休息一下吧？你的朋友们应该也很想和你好好讨论刚才的比试。”

“好的，希茨叔叔。”

瓦尼亚欢快地应下了，他向孩子们聚集的地方跑去。回到同龄人中间的瓦尼亚宛如英雄归来，被掌声与欢呼簇拥着，立马就成了众人的中心。

希茨目送瓦尼亚回到人群中，回过头来。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简易的抽签箱，里面有着当天会上场练习的所有孩子的名字，每一次对决都是随机抽取。裁判将手伸进箱子，准备抽取今天的最后一场比试。

也就是箱子里剩下的最后两张。

“参加下一场比赛的是，来自安奎斯家族的伊伦托·······”

同样回到人群中的韦兹低垂着头，迎接胜者的气氛与落败归来的家伙太不合拍，因此韦兹选择和孩子们拉开距离，远远地坐在最后一排长椅的末端。

“·······以及本家的古莎。”

坐在第一排长椅上的伊伦托倏然起身，他回头往后望了一眼，随后往练习区域走去。听见第二个名字，韦兹本来就已经低垂的头不禁压的更低，手肘压在膝盖上，两只手掌张开，将脸庞深埋。

左侧传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指缝的间隙里，绯红色一闪而过。

围观的众人似乎也因为这两个名字而提起了些许兴趣，也许是因为会是比较有悬念的对决，瓦尼亚与长椅上剩下的孩子们也纷纷将视线投向练习场。当事人之一的伊伦托已经在练习区域内站定，穿戴整齐，摆好架势。头盔被他留在了长椅上，少年一头黝黑卷发，墨绿色的瞳孔紧紧凝视着站在对面的身影。依伦托要面对的是视野比防御更重要的对手，他不敢掉以轻心。

古莎步入场内。她同样放弃了头盔，火红短发在脑后扎起，额前刘海整齐划一，瞳孔翠绿沉静。

双方同时举起了白铁长剑，剑尖的延长线在空中虚妄地相交。

“双方行礼。”

裁判简明而短暂的号令宣告比赛开始。伊伦托稍稍地压低了头，眼角余光瞄向对手，做出了勉强可以称为点头示意的动作。古莎双手驻剑，练习用长剑插入地面，上半身略微前倾。

“礼毕，比赛开始！”

依伦托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就跑了起来，与对手间的距离被急速地缩短，长剑被他端平在胸前，径直撞向那一抹绯红，竟似要将对手刺个对穿。攻势已逼近眼前，古莎却还呆呆地留在原地纹丝不动，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长椅上的孩子们不禁惊呼出声。

韦兹依然低垂着头，没有再多看场上一眼。

没入土中的剑尖倏地拔出，尘土飞扬，由下自上迎击上了奔袭而来的寒光，清脆交响，伊伦托的剑被格开，冲击力连带着令他倒退了几步，几乎站立不稳。

绯红裙甲摇曳，古莎向前大跨一步，挥至空中的剑当即劈下，伊伦托横剑抵挡，双剑十字相交。双方僵持片刻，少年手腕一抖，放低剑尖，古莎的剑被顺势卸往一边。白铁长剑脱离压制，伊伦托随即将剑柄举过脑后，双手迅速回转，剑身掠过左肩，在头顶盘旋一整圈后斩向对手腰间。

少女轻灵地后跃，依伦托的反击甚至未能沾到一片链甲，攻势完全落空。古莎压低身姿，双手握持剑柄，于右肩端平。剑锋直指身形不稳的伊伦托，准备攻势在瞬间完成，绯红身影箭步上前，长剑自下而上突刺而出。

铛啷一声清响，少年的剑从手中弹起，被挑上半空，整个人踉踉跄跄地向后跌去，坐倒在地。古莎上前一步，长剑封住对方咽喉。

安奎斯家族的年轻人干脆地举起了双手。

“精彩的对决，让我们祝贺来自本家的古莎。”

希茨难得地在宣判结果的话语中带入了一点褒扬，少女收剑入鞘，转身面向观众区稍稍欠身，随后向自己的座位走去。精湛的剑术令古莎收获了比瓦尼亚更多的掌声，出众的容貌也是加分项，在场的孩子们纷纷起身，毫不吝惜地献上称赞。

“那么，今天的比赛到此结束。”

掌声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裁判不得不提高自己的音量，提醒观众们今天的主题尚未开始。

“请各位安静，安静——我有些话要和大家讲。在今天的比试中，你们应该都各有所获，那很好。实战练习可以让人学到许多，但来自名师的指导也同样重要。今天我们请到场的是来自莱茵珀家族的泰尔迪姆，银翼骑士团现任副团长，密洛克的救世主，也许这个名号更为大家所熟知——‘群星坠灭’，‘星坠’的泰尔迪姆！”

众人的声音并未被压下去，在裁判简单介绍今天的来宾时，一阵一阵的欢呼起伏，希茨将‘星坠’这个词说出口之后，掌声与叫好声更是如雷般响起，半大的孩子们此刻表现的和年龄更小的那些没什么两样，期待的神情溢于言表，双手已经因为用力鼓掌而拍的通红。

“那么请各位坐下来，保持安静，稍等片刻。泰尔迪姆大人即将到场，为大家亲口讲述他的传奇生涯。”

第二章 星坠

“这边请，泰尔迪姆大人。”

艾蒂凯特.潘德拉贡出声呼唤。

她的左手向下摊开，微微颔首，作出一个请的手势。微笑着表示欢迎的同时，凯特也没忘记抓住机会，悄悄打量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今年二十二岁的艾蒂凯特.潘德拉贡，正是红龙家族年轻一代里的中流砥柱。以一流的成绩从学院城邦毕业之后，凯特开始了长达四年的游历漂泊，徒步走过了弥斯特瑞的大半片土地，三个月才刚刚回到故乡。现在，凯特于家族中暂任接待一职，过去的经历使她见多识广，能说会道，这些都是接待所需要的。

但是作为接待而言，凯特往往不明白在某些时候应该保持缄默，她不合时宜的好奇心也经常搞砸一些事情——比如此刻窥探客人的举动。她今天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做了，从在杉水码头与‘星坠’见面开始，凯特的小动作就没有停过。

锃白瓦亮的甲片层层贴合，浑若一体。链甲被群青色的外套覆盖严实，一对展开的银色羽翼纹在胸前，昭示了持有者的身份。黄金般闪耀的头发垂到脖颈，刘海则只搭到额前，刚好将眉毛遮住。湖蓝色的双眼每次都能捕捉到凯特的目光，泰尔迪姆总是会迎上对方的视线，回以轻柔的笑容。

“有劳了，凯特小姐。”

对于‘星坠’轻易地使用昵称呼唤自己，艾蒂凯特并未动容。她没有要求对方改口用全名称呼自己，也没有受宠若惊，只是轻描淡写地接过话题。

“职责所在。孩子们得知您要来的消息，可都高兴坏了，他们都很期待当今世上最知名骑士的指导。”

“我可不敢轻易揽下这个名头。”泰尔迪姆微笑着摇了摇头，“更何况还是在龙血武士的面前。”

“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这回是凯特摇了摇头，关于这件事她不想谈论过多，“我们还是快点赶到比较好，大家都等着呢。”

“好的。”

潘德拉贡家族的领地依山而建，两人正站在半山腰的位置。

除了一条从山顶爬行至山脚的石砌台阶之外，阶梯两侧都保持着原始土壤的风貌，杂草丛生，苍翠披盖山体。树木笔直地向上延展，枝桠在头顶上蔓延，叶片编织天空，投下被切碎的阳光。

时节正值深秋，大半叶片已被染红，红尽枯黄后飘转凋落，在台阶上铺叠渲染。自从立秋以后，将这些落叶扫至一边就成了在竞技场修行的孩子每天早上必做的功课。

在树木与林荫遮蔽的尽头，灰白色的大理石柱拔地而起，石柱呈曲线排列，向上撑起一个硕大的圆，中间以石板连系，一环环盘绕下来，留出的方形空洞被雕饰填补成拱门。

“我去过不少竞技场。”骑士说出自己的感想，“那里总是充满风险与机遇，也符合当地法律与人们的需求。想要在竞技场出人头地就只能用实力证明自己，没有任何取巧的余地。那是个淘汰弱者的地方，大多数心怀梦想但能力不足的人，到最后都只是用自己的尸骨铺就了别人的路。”

“听起来你对这方面很熟悉。”凯特打探道。

“我在北地的天际竞技场获得过四十七连胜。”骑士说道，“那并不是这个竞技场的最高记录，大多数人都会将自己的连胜保持到生命结束的前一刻，并以此为荣——似乎北地人都能认同这种想法，但我最后还是选择了中途退出。”

“这倒是真的。”凯特点了点头，“我也曾前往北地游历，那里确实尚武成风，北地的人们很小就开始被教导——世间有许多比生命更值得守护的东西。”

“…是这样没错。”泰尔迪姆将话题拉了回来，“话说回来，这个竞技场又是为何而建？想必这里不会对外开放，只供内部使用，但作为自用来说，规模又未免太大了。”

“竞技场的大小是按照龙的标准来的。”凯特简单介绍竞技场的来历，“潘德拉贡家族在建设领地之时，巨龙出力很多，人力难以改变的地形都是依靠吐息开山成路，一些简单的建筑物直接交给了它们，这个竞技场正是龙的手笔。”

“原来如此。”泰尔迪姆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说来，平时还会有龙陪伴红龙家族的年轻人一起练习剑技与魔法吗。”

走在前面的接待突然站定了，骑士不解其意地随之停下。凯特突然转身，向台阶上跨了一大步，枯叶在这突然的步伐下大把大把地断裂，发出最后的叹息。

“我听说骑士素来以向巨龙发起挑战为荣。”

“那是因为巨龙已经消失很久了。”大概是被凯特突然的转身给吓到了，泰尔迪姆张开双手，身体微微后倾。

“因为龙消失了太久，不知其威名的人越来越多了吗。”凯特咄咄逼人，整个人几乎要撞进泰尔迪姆的怀里。

“不，不，不是那样。让我们从这个问题开始吧：如果一个胆小的家伙想要掩盖这个事实，夸示自己的勇气的话，他会怎么做呢？”泰尔迪姆耸耸肩，“要是能理解这个问题的话，你就会知道这其间的联系了。”

“嗯……”凯特皱起了眉头，不确定地回答道，“他会避免与他人争斗？”

“恰恰相反。”泰尔迪姆摇了摇头，“他会去树立一个绝对无法打倒的敌人。”

“…什么？”

“我们常说，要掂量一个人的实力，首先得看他的仇敌。”骑士索性在阶梯上坐下，侃侃而谈，“一般来说，除非是不自量力的愚人，否则没有人会去主动招惹比自己更强的对手……”

“这想法很致命。”凯特反驳道，“经受过挑战的洗礼才能成为强者，若是逃避这一点，那就只能原地踏步了。”

“我同意，但是变强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泰尔迪姆抬起一只手，“举个例子：一个既不会魔法，也不是血脉力量继承者，同时还对剑技一无所知的凡人，他又该如何迈出第一步？如果他想要变强的话，难道一开始就要来挑战我或者你么？”

“他至少应该先去习得一门傍身之技。”凯特思索片刻，“然后从比自己更强，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的对手开始挑战。如果没有合适的去处，你所说的竞技场就是个好地方。”

“正解。”泰尔迪姆点点头，“但是——如果是以龙为目标呢？”

“那根本就做不到。”凯特很快就给出了回答，“挑战者必须远渡重洋，前往古老生命起源的另一片大陆，且不说人类绝无可能在那里立足，要抵达那里就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没有海图的指引，也不曾受到主人的邀请，他们只会在海上晕头转向。”

“这在弥斯特瑞是人尽皆知的常识。但为何明知这一点，却还是有人会试图去挑战巨龙？”骑士抛出了疑问。

“莫大的财富总能让人铤而走险，巨龙一辈子的收藏富可敌国，更不必提龙本身就是无价珍宝。讨伐龙的传说也会被诗人永远记载，传唱万世。屠龙可谓是名利双收的事情。”

“前提是能活着回来。”泰尔迪姆摊开双手，“那些宣言要屠龙的家伙都只是口上说说罢了。事实上，他们都是些胆小鬼，只能用吹嘘来掩盖自己的无能。就算是误入巨龙沉睡的洞窟，这些人也只会吓的连气也不敢喘出来——他们是知道自己不可能碰上龙，所以才敢这样大放厥词。”

“那么‘星坠’又如何呢？”

凯特背对太阳站立，日光将她的身影拉长，盖在骑士的身上。

“如果面前就有一头巨龙，驰名诸国的‘群星坠灭’想必是不会错过这大好机会，能毫不犹豫地拔剑相向吧。”

坐在台阶上的泰尔迪姆稍稍抬起头来，凝视着脸庞染上阴影的少女。

“怎么会？巨龙是非常强大的盟友，别有用心的人才会挑起争端。”

‘星坠’的笑容温和宁静。

“是吗。”

阴影从骑士的身上离去。

“抱歉问了些多余的问题。”凯特迈上台阶，向泰尔迪姆伸出一只手，“请别太在意。”

“没什么。”骑士摆了摆手，示意并不需要帮忙，“我理解潘德拉贡家族的担忧，也愿意提供协助。”

“请不要误会，刚刚的问题都是我的自作主张，并不是家族的意思。”凯特郑重声明，“如果刚才冒犯到您，我很抱歉。”

“我理解，我理解。”泰尔迪姆站起身来，“在今天的会议上，我已经向族长大人表示过对这方面的担心了。”

“您是说……”凯特瞪圆了眼睛。

“我们暂时失去了最有力的眼睛。”泰尔迪姆环顾四周，眼见无人后压低了声音，“大溯期应该在两年之后才会来临，三圣贤却不约而同地进入了冬眠。作为突发预案，四十八位目盲修士已经接手了命运涟漪——虽然在他们的帮助下，未来依然可以被揭示，但流向也许已经发生了改变。”

“没有三圣贤，弥斯特瑞就和瞎子没什么两样。”凯特喃喃自语，甚至忘记了继续往下走去，“究竟是谁在背后策划了这一切？”

“这不一定就是什么人的阴谋，也有可能是我们错误地估算了大溯期。”泰尔迪姆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别担心，只要准备充足，我们就能应付找上门来的一切麻烦。”

“您说的是。”凯特歉意地点了点头，她再次作出请的手势，“抱歉又耽误了您的时间。”

“没什么，和孩子们见过面之后，我们再聊吧。”骑士轻柔地微笑，“在潘德拉贡家族打扰的这几天，都要麻烦您做向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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