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筋丛林》——观云听潮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浴火重生的青春》——提笔宣泄年华》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钢筋丛林》——观云听潮。

序章 钢筋丛林

都市是钢筋构造的丛林吗？

曾经在原始密林中上演的追捕、杀戮，并不会因为沧海桑田的转化而被废除。时至今日，仍在不停地重复、上演。

弱肉强食也好，物竞天择也罢，说得再好听的言语，终究是抵不过这最基本的要求——活着！

“抓住他！别让这个小贼跑了！”

身后喧嚷的声音愈发逼近，两条瘦长的腿开始抗拒大脑下达的意识，渐渐发颤起来。

该死！要给追上了！

少年盛无孽拼尽全身所有的气力，使劲迈开双腿，为要甩掉身后之人的穷追不舍。

然而，腹中传来的饥饿感叫他发昏，他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又如何能继续跑下去？

罢了，就给打一顿吧。或许是打断手脚，或许是给游街示众，但无论如何，总是得活着！

去他娘的活着！

“抓住了！”

“打死他！竟敢偷到爷爷头上来了！”

“也不看看老子是谁！找打！”

……

明明是一群五大憨粗的大男人，竟是比娘们还来得啰嗦。

盛无孽躺在地上，将身子尽量蜷缩成一团，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身子不过多暴露在外。

他现在只希望这帮人快点给他一顿打，快快结束。或许他还能走着回去……锅里还有上午剩下的煮豆子吧。

只是这些人还在七嘴八舌地咒骂不休，盛无孽耐着性子等待，再一面回想那煮豆子的滋味。

“我说……”终是有些等候不住了，盛无孽想要开口劝说一下，问他们能否快些。

然而，还不等他说完，一个迟到的拳头还是如约而至了。

正中鼻梁。

疼痛是最先来的，然后是一阵不强不弱的晕眩感，最后是一股流动的暖流。

顺着鼻腔，倒灌进了喉咙。

咸的，像是加了盐的豆子……

然而，他的豆子向来没有加盐。

由一击重拳拉开序幕，然后是各式各样、仿佛无止境的拳打脚踢。

盛无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像是习惯了一样。

每一下都仿佛雨点，然后汇做一场来势汹汹的疾风骤雨。

痛！

嘴角早就已经裂了个破口，叫他意外的是眼角怎么还会有一抹湿热？伸手摸了摸胸口……还好，这里已经不会再痛了。

“喂！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故作威严正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切，多管闲事的无知路人！

盛无孽已经给拽到了墙角，廉价破旧的衣物在与水泥地的摩擦下早就已经化作布条，身上血迹斑斑，还有数道新旧疤痕。

“住手啊！你们怎么打人啊！”声音中带着急促，听上去似乎还在不断靠近。

“呵……”盛无孽在心中暗暗嘲笑。这些生活在光明之下的良民，还真以为自己就是光明的使者了吗？泛滥的同情心，愚昧且无知！

头发给人用力抓住，然后向上提，因为这疼痛的缘故，盛无孽还是不得不抬起头来的。

露出一个坚毅顽强的微笑，老子可是苦难打不倒的！

然后就在下一刻，盛无孽的笑容凝固住了。

因为看清那个走到跟前来，“好管闲事”的路人？

“白……白老师？”

声带不自觉颤动，然后发出这几近陌生的三个字。

那个长相清瘦，穿着一袭笔挺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似乎也惊讶于眼前这挨打的少年。

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无孽？盛无孽吗？”

盛无孽凝固的神情终是有了些松动，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苦笑。

初中老师居然还记得自己这个一无是处的学生，他难道不应该露出这笑意吗？

……

白迟看似文弱，但毕竟也从教多年，老师所独有的威严对上几个暴戾的社会分子，稍用些手段，便可叫二者都能皆大欢喜，这确是一种本事！

然而所谓的手段，终逃不脱几张花花绿绿、带着铜臭味的钞票。

那些男人数点着手中的纸钞，终是露出了笑容，那被常年烟酒熏黄的大牙外露，显得格外丑陋狰狞。

“起得来吗？”白迟向盛无孽伸出了手，想要拉他起来。

照理来说，盛无孽应该帅气甩开白迟的手臂，然后霸气地喊一声：“老子不用你管！”

但不知为何，等盛无孽回过神来时，自己的手已经搭在白迟的手上了。

“怎么又打架了？身上的伤痛吗？要去医院看看不？”

白迟仿佛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絮絮叨叨，讲个没听。

这很烦人，但意外的，盛无孽都细细地听了，并且还不忘应声：“没事……”

白迟伸手揩去了盛无孽嘴角残留的血迹，又拨弄了下他额前过长的发丝。

这样的动作很怪异，或者说是暧昧。

但盛无孽却不忍有打断，甚至连一点躲闪都舍不得。

“白老师……”

“嗯。长大了，眉目张开了，却愈发像你的母亲。”

“……”

视线变得模糊了，一切都如此飘渺起来。

胸口终是开始一阵久违的跳动。

……

白迟将盛无孽带上了一座高塔。

鬼使神差，盛无孽没有任何的反抗。

那里叫圣安铁塔，是上德市曾经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新城的扩建，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但无论如何，这终究还是整个上德市最高的建筑。

在这里，整个上德市都尽在脚下。

盛无孽不明白白迟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或是说，他希望自己不明白。

“人生究竟是怎么样的？”

盛无孽搭在扶手上，鸟瞰这座城市，看到的是人的渺小，也是人的伟大。

“看那里。”白迟指向某处，那是上德市新LC区的边缘地带，是一所母婴医院，同时也是上德市地铁的起点站。

“然后看那里。”白迟又指向另外一处。那里是在上德市的西北角，是一片山地。在那里有着一个著名的建筑群——多宝山公墓。

并且，那里还是地铁的终点站。

“这就是人。从开始的呱呱坠地，到最后的与世长辞。终点起点都早已注定，然后所经历的，无非就是这一生该经历的。”白迟的手指从母婴医院开始划动，顺着上德市地铁线的轨道：中风小学、翰林广场、高教园区、商贸中心、民政局、承天寺、第一医院、烈士纪念碑……至终白迟的手指停在了多宝山。

盛无孽静默，白迟无声。

二人就这样静静观看，看着这座城市，看着这段人生。

……

“这都市就是钢筋构造的丛林，一切生存的原则，在这里依旧适应。每一个生命在无意识中出现，挣扎着要活下去。其中所走过的一遭，凶恶？血腥吗？只是为活着吧。为了活着能有许多的选择，但人生最可怕的，却还是选择！”

“……”

“饿了吗？”

“啊？”

“我们吃饭去吧。或许，还能给你找一个工作。”

“嗯……”

第一章 是夜

没有什么能比酒足饭饱后再来一根烟叫人更感惬意的事情了。

除非，还有一个身材婀娜、容貌姣好的女人正一丝不挂地在床上翘首以盼。

王祤禅掐灭了刚点燃的香烟，细心地把烟蒂与不慎洒落地面的烟灰都收拾干净，丢进了垃圾桶内。

他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至少，在对眼的床伴面前，总是要流露些寻常男人不常有的魅力。

“哦，宝贝！你简直就是一个天使！”毫不吝啬地发出赞美，除了可以更讨人的欢欣之外，还能给接下来的行为增添不少情趣。

他缓步走向那宽大松软的床榻，因为他晓得，这事绝对猴急不得。虽然双方都不是雏儿，但这种磨磨蹭蹭、欲拒还迎的表现，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加增好些趣味。

“啊！你这个小妖精！快给老娘过来！”床上那位女士好似有些不解风情，将身上的薄被一掀，便如狼似虎地朝王祤禅扑来。

面对她的热情，王祤禅多少还是有些吃惊，但随后又是邪魅一笑。

平日吃惯了纯情少女，今日来一个热烈女郎也是极好的。

也不再故作绅士，揽着女子的肩，将头凑到其颈部，深吸一口怡人的体香，然后就将其一把推倒在床上。

“额……”

女子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却不知是不是有意**王祤禅。后者也已到了临界的边缘，再难没有作为。

性交，这是人类最古老的娱乐方式，担负着人类族群薪火相传的重要任务。

今日，这项古老的运动，将再一次在这装潢精致的酒店房间内上演。

王祤禅快速脱去身上繁琐的衣物——这是人类始祖伟大的发明，用以遮寒避暑的工具，更是文明开化的标志。然而在这场原始的天人交战中，却起不到丝毫用处，反倒是成了一个阻碍。

女子的手也没有闲着，一面抚摸着王祤禅精瘦却不乏健美的身躯，一面帮着他脱去身上恼人的衣服。

不需多大功夫，王祤禅的上身就已经完全赤裸。两个身子最大程度地交织、摩擦，所传来的阵阵快感，更是刺激着二人的头脑，催促着他们的动作。

女子的手已经到了王祤禅的下体，紧紧拉着那条修身的卡其色休闲裤，然后用力拉扯。

王祤禅当然得对这样的行为有些回应，一手抚上女子的酥胸，而另一手则是帮忙脱去自己的裤子。

脱去一条裤子不需多少时间，但在这个时候再短的时间在二人看来都显得无比漫长。

终于，这条裤子在二人的努力下离开了王祤禅的身子，然后给毫不怜惜地甩在了一边。

“啊！宝贝！”

这下，王祤禅终于可以更多、更完全地占据眼前这人了！

然而，天公总是不做美。

“轰！隆隆！”

“什么声响？”

“是打雷，我们不要去理会它。我们继续！”

“嗯。”

……

“轰！隆隆！”

“好像听着不像是雷声，反倒有些像铃声。”

王祤禅看着那随着裤子给一同摔在地上，此刻隔着口袋发出荧光的手机。他刚刚想起来，自己的手机铃声似乎是给某个无聊的人换了个样。

“别管他！我们继续不好吗？”女人开始催逼王祤禅，她可不喜欢在这个时候坏了兴致。

王祤禅心中快速权衡了一下，最后还是觉得先顾眼前享乐，也不去理会那手机。

只是这铃声却是响个不停，催命一般，“轰隆隆”的很是烦人。

王祤禅翻身下床，捡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低声骂一句：“操！就是这龟孙！”

虽是百般不愿意，还是无可奈何，按了接听键。

“操！你这个狗儿子！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看老子下次不宰了你！”王祤禅对着那头也不顾三七二十一，先大骂一通出出气。

只是没过多久，王祤禅的面色就有些变了。

“什么？难道这种情况就非我去不可吗？你们就不能自己解决吗？大事！老子在双修呢！你说是不是大事！操！”

怒气冲冲地挂了手机，同时也捡起了裤子和其他衣物，往身上穿套起来。

床上那女人的神情有些凝固，好似犹怨，又好似愤怒。

“宝贝，对不起了！国家大事，等不得。”朝那女人挥了挥手，心中还是有千万不舍，说实话，王祤禅已经好些时候没有遇到如此对眼的床伴了。

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红票子，思索了一会儿，又多取了几张，一并放在了离床不远处的茶几上。

“再见了宝贝，这次真是太可惜了。希望下次还能碰着你……”

还不等王祤禅把话说完，一个蓬松柔软的羽绒枕头就飞砸而来，同时还有一声满带怒意的咆哮。

“操！滚老娘的！老娘衣服都脱了可不是要听你说这话的！”

……

凌晨一点半的上德市，繁华的市中心依旧喧闹不息，行人车辆往来，如水如龙。刚刚大楼、矮屋、甚至厕所，皆是霓灯闪烁，欲与天上星斗比斗光彩。

街上都是一些年轻人，三五成群、装扮时髦，彰显这个新时代的青春朝气？确实朝气，这个点依旧生龙活虎，莫不是比太阳都来的灿烂？

然而，就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就有这样一个人，与周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那是一个身着深绿色长款风衣的男人，身材很高很瘦，活像是一根直立的竹竿。戴着一副蛤蟆墨镜、又顶着一只脏兮兮的破旧矮礼帽。

综其所述，这个人在此情此景、此时此刻，给人的印象只有一个，那就是“怪”！

这样一个人在街上行走，引来了不少过往人群的侧目。

“嘿！哥们！”一个满身酒气、衣着凌乱的青年人从某处娱乐场所跌跌撞撞地出来，刚一出门，就瞧见了这个男人。正所谓酒壮怂人胆，竟凭着一时醉意上前打招呼。

“呦！瞧你这模样，Cosplay吗？是cos周星驰的《功夫》？三洞琴魔、天残地缺？哈哈哈哈！”

醉汉的说笑引起了周边行人的注意，这些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角儿，也乐得看一场好戏。

高瘦男人似乎无意理会这醉汉，自顾前行。

“喂！老子和你说话呢！***瞎子！你还是聋的不成！”

呼～

一阵阴风无故吹起，众人只觉一股寒意突然逼来，却又不晓得是因何而起，又从何而来。

“……”

高瘦男人站住了，却没有说话。

“格老子的！竟敢瞧不起老子！看打！”醉汉挥动铁拳，直直朝男人干瘪、深陷的面颊打去。

男人没有理会那来势汹汹的拳头，脑袋微微上倾，却是最为标准的45度角。

他在望天？

拳头带动呼呼的风声已经可以听闻，而他此刻还能在安然望天？

“啊！”

一声惨叫毫无征兆响起，在这繁华的都市上空弥漫，久久难以散去。

醉汉跌坐在地上，左手按着右手，在大声哭喊。

右手？除却一个血淋淋、光秃秃的手臂，又哪来什么右手？

醉汉的右手不见了！

“啊啊啊！啊！”

一身酒气早已化作冷汗发散而去，此刻只有无尽的疼痛与恐惧，充斥着他的心。

如此血腥的场面惊动了在等待看热闹的人群，赶忙四散开来，有些胆小的甚至扯开嗓子尖叫起来。

尖叫声、喧哗声、哭喊声，一时间换去了这夜原先的繁华与嬉笑。

而那个高瘦男人却若无其事地继续自己的慢步，从人群中穿梭而过。

没有人拦阻他，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人看见他。

一身墨绿色风衣、蛤蟆墨镜、破旧礼帽，这是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

谁也没有看见，在他的手中一直提着一个不大的皮箱。

四四方方的，同样也很破旧。

上面溅染着点点污渍，漆黑如墨，又透着那一丝红艳。

像血？

又腥又臭……

“疾若秋风，快如闪电。这就是快斧手刘华吗？还真是厉害！”

王祤禅给自己点燃一根香烟，看着那男人消失的方向，点头赞叹道。

“从来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甚至连他的兵器都不曾给人见过，快斧手不过是一些人凭空的臆想，他真正的称号应该是……快手！”

在王祤禅身边还有一个身材相对矮小的男人，估摸二十七八岁，留着一个板寸头，身着一件寻常的夹克衫，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五官并不出色，全身上下都透露这一股平凡的气息。

如果硬要说他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估计只有他那双明亮尖锐的眼睛，甚至不像人眼，更像是……鹰眼！

“狗日的祷主！你火急火燎地把我从床上交出来就是要我看这事？快手刘华虽然有点本事，但也算不上什么大角色，何必要坏我好事！”一想到先前那个火爆女郎，王祤禅此刻心中就一阵悔意。如此对眼的床伴，已经愈发难找了，今日给他撞见了，却不知珍惜，折福了！折福了！

那被称为祷主的男人扬嘴一笑，眼底一道凌厉的寒光一闪而过，看着王祤禅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小子是精虫上脑了吧！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些龌蹉的东西！你真的觉得这些事都这么简单，你难道不觉得刚刚那个刘华有什么怪异之处吗？或者说，你就如此确认那人就是刘华？”

“切！故弄玄虚。”王祤禅不屑地耸了耸肩，但还是开始回忆起刚刚那个高瘦的男人，“那模样是刘华没错，还有那个箱子，他不是刘华还能是谁？”

王祤禅自幼时起便熟悉杀手榜上每一个杀手的排名、特征以及能力。虽然每年都会有更新与修改，但他也是会既是跟进。这个刘华上榜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了，是一个比较老牌的杀手。名次波动也不大，最高是五十二，最低也不过六十四，算是中上流的杀手了。他那不修边幅的模样，以及随身携带的小黑皮箱几乎成了他的一张名片。

这人就是快手刘华无疑的！那黄祷主所说的怪异的又是在哪里呢？

“刚刚那个人行动僵硬，身子萦绕着一股死气，最重要的是……他臭了！”黄祷主也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薄荷味，是韩国的ESSE牌——这是一款深受女士青睐的香烟，味道较浅，入口又很是清凉，更是给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满足感，所以也常用于戒烟时的过渡期。

若在平时，王祤禅定要好好嘲笑一下黄祷主竟抽起这款女士烟，但此刻他确实是给王祤禅的话震惊到了。

“什么？”他那双极讨姑娘喜欢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黄祷主，又转向那人离去的方向，至终将目光停在了那还带地上低吟的醉汉。

黄祷主的话有些隐蔽，但同时也很直接。那个刘华是一个死人？而且还是一个死去不少时日，甚至都已经开始发臭的死人？

但问题就在于一个死人凭什么还能在街上走动，还能这样毫无顾忌地伤人？

“跟着他，找到这事情的真相，这是主任刚刚下达的s级任务。”黄祷主低沉的声响再一次在王祤禅耳边响起，很近又很遥远。

王祤禅却有些呆滞了……

死人？活人？

“操！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你他妈干嘛还和我扯淡！”

朝着黄祷主怒吼一声，虽引来行人诧异的目光，但总叫王祤禅一吐心中的犹怨和怒气。随后，也不知照何引领，径直朝某方向走去。

黄祷主憨憨一笑，也不说什么，默默跟在王祤禅的身后。

临晨一点半的上德市，灯红酒绿、跑车呼啸，远处警笛鸣响，像是警车，又像是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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