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醒悟》： 老山畅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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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老山畅谈

恰是黄昏时分，我运气比较好，书房的位置是朝南的，从窗外透进来的暖暖的光映在身上，拉拉腿上的毛毯，惬意的感觉让我不经意间想起了老黑和阿成，立马出现在脑海里的便是我那本牛皮本子。

近两年我都没怎么写过日志了，几乎在忙于生意场上的事情，经常应酬很晚回家惹得妻子生气。

好不容易找到这本装满回忆的“盒子”，慢慢翻阅这本外表棕色牛皮的本子。这本积攒了厚厚尘土的本子是有多久没使用过了，害得我一鼻子灰。我注意到有这篇很短的日志，在其他每天的日记里显得格外突出，让人一下就能想起这天的事情。

我与老黑一起前往半山腰上的一片花椒林，四分之一的山都是种的花椒。本以为这是要采下来给我们野炊使用，因为这青色的果实很能挑动味蕾，而且我们这地方的人要求的就是要吃麻辣鲜香。如果加在现在正煮着大肉的锅里，肯定能让锅里的食物更美味。

这种颜色的花椒很少会有农户种。产量低且成本高，但收获的时候也是能赚不少。我兜里的这块手机已经使用很多年了，从高中刚开始就陪着我，现在它的反应也慢很多了，使用它时就像我在巷口找巷尾的爷爷一样，需要很有耐心。

与老黑一拍即合之后决定要多弄些到集市去卖，我确实不想使用这块手机了，就像我有很多时候总是受不了年龄已经超过七十岁的爷爷一样。

那时候，爷爷的房子在小镇最下面的一条街，他现在满脸皱纹，眼睛已经被皱纹夹的只剩一道缝了，脸上的胡子被家门口的老师傅挂的特别干净，说话的声音不大了，反应也比以前慢了很多，但我向他要零用钱的时候却总是毫不犹豫，很果断的就能从手里摸出来五元钱。

五块钱对我现在是起不到任何作用了，每个月的薪水我都能满打满算的用完，可以用“月光族”来形容。这个坏习惯后来让我在生活和工作上都吃了很大的亏，有很多时候都是和女朋友穿着时尚，然后跨进了那种“苍蝇馆子”里吃饭。

很谢谢她，她在我生活贫困的时候没有抛下我，而且鼓励我：总有一天你会飞黄腾达，我们俩到时候在一起过好日子。虽然还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以后的日子怎么样，但我心里已经认定她就是我要娶的女人了。

现在我经常带她去我爷爷家里过夜，老年人看到孙儿与孙媳妇，最多的便是那些想抱重孙子的话。爷爷很喜欢她，她总是帮着在家里做家务活，年龄大了的爷爷只有在我们去他家里了之后才能好好享受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因为在学校里是典型的反面教材，我经常被父母揍。其实他们打的不痛，但是在青春叛逆的时候被父母打，心里自然是非常不好受的。那时候我就一直认为：爷爷是最重要的人。不过在我需要找他的时候，我还是会很烦他，也会说道他两句。

老黑这人性格耿直，话很多，这一点与我刚好相反。他从双肩包里把剪刀拿了出来，感觉就像提前就准备好了一样，他仰着头想把花椒从树上剪下来，那黝黑的皮肤加上花椒的青绿色，就像在他脸上画了迷彩一般。手上的剪刀就像赵子龙杀敌的钢枪一般，飞快的把花椒剪了一把又一把下来。

背着满满的“胜利果实”，两人从半山腰下来，阿成坐在早已经搭好的帐篷旁边，面前的火被他生的很旺，马上就要把锅里的肉煮好了，老黑赶紧从双肩包里取了些花椒撒进去，一下子就有种麻麻的香气散发出来。

阿成的声音似乎有点沧桑，像抽了一万包万宝路一样，虽然他本来就是那抽烟喝酒很在行的学生混混，从七年级开始就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我们认识这么快二十年了，那抽烟喝酒的习惯是一成不变。他眼睛有点小，人很高，长得像那种混血儿一样的帅气。

三个人一起睡在帐篷里，平时也经常这样挤在一起。夜里很晚才睡着，每个人都望着被满天繁星点缀的异常漂亮的星空，每个人都似乎有话要说，但都沉默了很久，阿成也是翻过身子点一支烟，把帐篷里搞的云里雾里的。老黑闻不惯这味儿，跑出帐篷坐在那湖边的石头上。

明天集市开始时是自然要把花椒拿去卖了换钱的，仅靠父母给的上学的生活费是不够我换手机的，平时我也在生活上很节俭了，就是为了能存下钱自己把手机给换了，当然也要跟他们俩借一部分。

老黑一只手托着他那黝黑俊俏的脸庞，一只手握着竹棒敲打湖面。“咚，咚，咚”的几声，我从帐篷里出来走到他身旁，两只手抱着脚蹲下来。我问他：有什么事情吗？我们应该无话不谈的！

得知老黑的父母想带他去日本生活，我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的，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想的是不让他走，说的话肯定也是不让他走了。我知道他也不想离开，但是现在他害没办法左右自己的生活。还剩下最多四年的能共同拥有的时光。

男生和男生之间的安慰似乎都是这么简单，我教会了他抽第一支香烟，再返回帐篷里。里面“仙气环绕”，因为他已经学会了这东西，似乎闻着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我跟老黑一起去集市了，我昨晚睡的不怎么好。本来就想着老黑要走的事情，再加上阿成提起亲戚给他说的一份工问我是否一起去瞧瞧，让我是深夜了都没睡着。这一书包的花椒为我存下来一笔“巨款”，这东西是按两来卖的，可不是一笔巨款吗？

我们三个都是老师眼里典型的“反面教材”心里从来就没想过真正用心的学习过，就是那群上课自己出去罚站的学生。

难得休息的时候温度很高，当然要享受这最大风力的风扇带来的凉爽。阅读了我喜欢的书过后一觉到天色渐暗的时间了。我收拾好书与饮料，没有忘记今晚上约好大家一起烧烤的事情。

我那时候刚开始学会喝酒，所以兴致勃勃。晚上的摊位上大家正在谈笑刚才在学校里的琐事，这家夜宵店家的风格很新颖，会放着轻快的流行音乐。适合我们这样的年轻人。

阿成酒后真言，问了亲戚介绍的那份工作很不错，薪水可以且轻松。他的心思我知道，他想辍学直接去工作，虽然平时他那样子真不像上学的料，可大家都还是很不愿意他辍学。他喝了酒把身上的痞气更是自在的发挥出来，让桌上的大家都略显尴尬。

这天晚上下雨了，一点点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烧烤摊离开的我，坐着花台上看那四层楼的教学楼，幽绿色的房顶，像是从远处旅行回来的青蛙一般，接受这濛濛细雨给它的洗礼，它也一言不发，我也一言不发，在眼里这好似一场美丽的风景。

我觉得“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我现在还没有做出来成绩，还是先积攒起来自己能掌握的技能或者毕业了，等到时机成熟了在说吧。其实这也是有点自我安慰。像阿成那样的敢说敢做的人，说不定还是很容易成功的。

那本棕色牛皮的本子上就记下了这一段话：“年轻是一列出轨的快车，明知道自己可能会一头撞上，还是会全速驾驶。所以在年轻的时候最好选择自己想做得事，并努力完成它，从而体会其中成功的喜悦。”

第二章 黑脸一红

“我跟你说，好像要军训了，我听说那些教官都是狠角色，动不动就拿腰带打人的”

“老黑，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的，要是所有教官都打人，那不成了官僚了嘛。哎呦喂！你今天穿这么漂亮干嘛”老黑跟我说这几天认识到一个女生叫周薇。特别漂亮，已经知道是几班的了。今天特意想去找她要联系方式的。老黑已有事情忙就一点不闲着，四处打听着女孩喜欢的东西想找相同的话题。

终于看到这个女孩子了。齐肩的长发是披着的，很柔顺，给眼睛很舒服的感觉，五官精致。那双眼睛最漂亮，苏垦特别喜欢看女孩的眼睛。她今天穿的超短裤，上面是一件红色的很宽松的大T恤，红色的衣服把她白皙的皮肤更是衬的好看，这女孩爱笑，给人的第一印象就特别好。很难忘记。苏垦调侃说“怪不得老黑每天都忙里忙外的”这女生简直就像“民国校花”一般。

我下午选的化学课，其实化学我不是很感冒。都是靠死记硬背的招数。温度肆无忌惮的高，让人很容易产生睡意。方老师特别高，身材很瘦。高挑的身材说话幽默，经常手舞足蹈。我特别喜欢他的课，总是高兴的上完每一堂。阿成老黑几个是经常被他“使唤”的。端茶送水等等杂事，他总是能找得到招管这些不太听话的学生。他的课很亲切、很搞笑，同学们教师节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我们一般叫他“阿芳”

我情商不高，不能帮老黑想到其他好点子追求女孩。也就是很“平民”的情书。老黑的字写的不好，还要我帮他写。

“喜欢你已经很久，没有勇气说出口。和你刚刚接触的第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你身上的一种独特的温柔气息。我已经不下百次梦见你，我求上苍不要把我们相爱的日子安排的太久。好像和你在一起，即使自己在苦、在累，自己也无怨无悔。我想在送你一杯温热的咖啡，送你一双暖和的手套，送你一条美丽的花围巾，送你冬日里能带给你的所有温暖，亲爱的，送你我的一片心”

我做梦也不会想到老黑能编出来这段话。我觉得这肯定有效。老黑胸有成竹，我在楼道观察。也要防着下课在走廊来回“狩猎”的老师。老黑今天穿的最贵的一身装备。有种势必拿下的气魄。

女孩出教室门了，老黑一个跨步上前拦住。给女孩递上的那个粉红色盒子特别显眼，盒子用了蝴蝶结包着。很讨女孩的喜欢，老黑最深情的一句“回去了在看，好吗”把自己电话写在女孩手上。我感觉女孩心动了。我也高兴。上课铃对他们俩显得特别刺耳。

“上课了，赶紧回去”

“哎，我知道啦，你晚上要给我打电话哦，不然我睡不着的”黑黑皮肤映出的一点红晕，这是只有老黑脸红时才能看到的特有景色。看来这是成功了。今天下午的课老黑特别乖，一点没有以前捣乱的样子。就像少女心泛滥一般温柔。

“到宿舍了你还想着呢，老黑，要变小白脸啦，人家同意了吗”

“苏垦你个大喇叭，人家肯定同意了啊，回来路上都给我打电话了。成哥你别说我，你跟你爸妈商量的怎么样了啊”

“肯定不同意啊，我还要在熬四年咯”说完就翻过身睡觉的阿成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我们都知道他很想去亲戚那里上班。他心思也没在学习上的。宿舍里的老黑笑的特别开心，声音也大，差点招来宿管。我今晚的话还是很少。我有点担心阿成。

“阿成，你没事吧。现在去工作薪水肯定没你读完书高的，大学这么自由，多好啊！咋们几个一起念完书，以后一起工作，在以后一起做生意。你说多好。这些不是你现在该担心的事情。马上军训了，大家都有所期待呢”。

“好，不想了，以后一起工作，现在一起上学”。用被子盖着头的阿成肯定有心事，我本意我那句话是能够安慰道他的。不知是不是让他想的更多了。

这晚的月亮只有一个月牙弯儿，月光不是很强，但是月亮里面有老黑的牵念，也有阿成的忧愁。月亮下面能找到很多人的想法，能看到大家心里的真实感受和想法。所以这天的月光很温柔，就像一双纤细的手在握着你的双手，含情脉脉的眼神。是那么美，能让人今晚的睡眠非常安详。对第二天也充满期待。

我习惯的蜷着身子睡觉。过两天我父亲要从大城市回来了。他会给我买一部新手机，还要带我去吃没吃过的东西。我最近眼睛老是有点模糊，应该是近视了。我知道晚上不能熬夜看书了。老黑也经常说我装“知识分子”但是知识分子怎么能熬得住这么辛苦的军训啊。

军训的准确时间通知是一个礼拜后。我对只有大一参加军训有点不满。我在抱怨：好像刚加入的新生就是该受到这考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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