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永恒》——你再再再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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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宫本武藏

一望无际的大漠，一青年男子步履蹒跚，他一袭麻衣，左腰间斜挎短剑，后背一把长刀。

天地间一片寂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在耳边回想，更另他安心的是天边一轮红日，远处撒下金色光芒，充满希望与梦想。

大漠天气恶劣，风沙扑面，他步履沉重，每一步都很吃力，似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身后留下一串串极具规则深深的脚印，但很快就被一阵风沙淹没，仿佛从未有人来过这里。

他双眼迷失在风沙里，眼睛干涩，时不时有沙子吹进眼睛，留下一行行眼泪。但他的眼神却很平和，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漠不关心，双眼盯着那轮红日和看不到边际的黄沙。

眼泪顺着鼻翼两端滑落到嘴角，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咸味涌上味蕾。

他不知走了多少日，从他踏入大漠以来就失去了时间。也从来没有一只生物出现在眼前，就好像他是最后一个生命了。

临行前老禅师的话不断在耳边响起：“你还没找到自己的的道？”

“道？”

他疑惑道。

“我们每个人从投胎以来就是带着一生的计划而来，那么你能告诉我你的计划是什么？”

老禅师一派祥和，脸上满是慈悲，看着跪坐在面前的男子，温润的双眼似一壶清泉，另人心神安定，但自幼修习剑术的宫本却察觉出禅师的眼里里透漏着一丝可惜。

“我的道就是无敌于世界。”宫本眼里一片肃然之色，斩钉截铁道。

老禅师眼里的可惜之色更盛，没有再说什么，双目幽幽，看向山下一片青山。

宫本也沉寂下来，顺着老禅师的目光。

耳边是古刹悠悠的钟声，那钟声厚重而有力，在幽静的山上格外响亮，又有多少东西可以听到它的声音呢？它日复一日的响起，似乎这片天地之间本就有它的钟声。

摇曳的树木随风摇摆，从它出生以来就被固定在这片角落，任世事变迁只独守这一角落。

它眼里的世界又是如何，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固定的，只有头顶上不断飘荡的云朵才让它觉得世界是变幻的。

宫本沉寂在这片宁静与祥和里，眼里清明之色消散，似乎要陶醉在这片宁静中。

老禅师端起竹桌上的茶杯，轻轻呡一口，静默无语。

一柱香的功夫过去了，剑客失的神似乎又回来了，眼里又是一片锋锐之气。

老禅师这才道：“世间哪有无敌的人，任你风华绝代在岁月里也过一捧黄沙。”

宫本摇摇头道：“我这把剑曾屠戮万千生灵，每次我聆听它的声音，无不觉得畅快。我能感觉到它在收割灵魂刹那的颤抖，那是实现价值的颤抖，它有它的宿命，我亦有我的宿命。生命是短暂的，我只想迸发出那抹属于自己的烟火。”

老禅师慈眉善目，一刻也没有改变。

“你既然相信宿命？为什么却要打破它？”

宫本摇摇头，眼里锋芒之色更盛，一股剑气飘荡，整个青山都被剑气震荡晃动不已。

“我只想寻找超脱之路？”

老禅师伸手揽住剑气道：“山林宁静，还是不要破坏这片和谐。”

老禅师伸手摘过一片叶子，那树叶苍翠欲滴，老禅师看着树叶道：“树叶的超脱就在于自然中消亡，半路夭折的树叶本就是不自然的。你我都恰如这片树叶，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又何谈超脱？”

宫本全身剑气一顿，收缩自体内。突兀一道剑气迸发，老禅师手里的叶子脱落。

“若是不能超脱，毋宁死。”宫本坚定道。

老禅师听出里面有一股百死无悔的决绝感。

“树叶是无辜的。”禅师遥遥一指，那片树叶飞荡，重新生长到脱落的地方，似乎从未离去。

老禅师无奈道：“你已经浪迹于扶桑每一片土地，留下无数英雄事迹，可我扶桑在整个起源大陆也不过弹丸之地罢了，你从未踏出过这片天地。”

宫本沉吟道：“一叶知而知天下，虽然我从未踏出扶桑，可对世间事了若指掌。”

老禅师笑道：“你从未离开过扶桑，又谈何了解扶桑？”

宫本静默不语，周身剑气凛冽，老禅师望着宫本看到的却是一道冲天剑气，向着天空发出呐喊。

宫本离开了，踏向异国他乡。或许从出生以来我们本就踏入了异国他乡。

老禅师望着远去的身影，可惜之色更盛。

一片黄沙，宫本对寂寞早已习以为常，脚步坚定向前迈入，似乎要踏入世界尽头。嘴里喃喃道：“道吗？”

他从扶桑离开，在扶桑樱花盛开的季节离开了。

无边无际的大海里飘荡一个月，踏入西域。

河岸里摆渡老人看着宫本一脸诧异道：“已经几百年没有见到有人独自渡过这条河了。”

老者一身蓑衣，头戴斗笠。干瘦的身子扶着船桨，身边放着一壶老酒，不时呡一口。

他把酒壶递给宫本道：“天气严寒，喝口酒暖暖身子。”

宫本摇头道：“酒会麻痹我，让我的剑变慢。”

老者轻轻一笑，宫本听不出里面是嘲弄还是缓解尴尬的笑容。

“大唐嫡仙人李白，世人只知道李白剑法无敌，却不知嫡仙人诗酒无双，论起来剑法才是他最差的。”

“无敌吗？”

宫本自语道。

“这世上英雄豪杰多不胜数，却也只风华一代，力量并不是唯一的。”

“你要往何处去？”老者头也不抬又问道。

他看着碧蓝如玉的水面，几只顽皮的鱼儿跳出来，阳光打在上面露出一抹银色。

“我本来打算寻道，但是现在想要见识下当世最利的剑？”

老者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道：“大唐可不好走，你得穿过这无边沙漠。”

他喝了一口酒又道“每年秋季会有一支大唐来的商队，他们在西域休整一个月，待来年开春才会启程，你已错过商队，只待来年了。”

“既然商队能行，我也可以。”

老者看着一脸坚定的青年道：“你莫不是要独自踏入沙漠。”

“我曾见过无数青年才俊，莫不意气风发，似乎没有什么能难倒他们，但自他们踏入大漠，江湖里就再也没传出他们的名号。可叹这大漠里又再添一缕孤魂了。”

老者一脸唏嘘，岁月的痕迹在他沧桑的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宫本一脸淡漠，凌厉的双眼迸发一道剑气。

他告别老者，独自踏入大漠，劲风凛冽，留下的脚印很快就被风沙覆盖，似乎天地之间从未有过这个人。

他不需要水和食物，他的修为足以让他在三个月时间内不吃不喝。况且尽管沙漠肆虐，也不过幽幽天地一角，无论在那里，他还是在天地之间。

宫本紧了紧手握住腰间短剑。感觉到身后的长刀，心神一定。似乎有它们天下无处不可去。

他一生之中唯一可靠的东西就是这把剑和刀。他一直觉得这两件兵器是两个活着的人，它们比他更了解自己，它们比他更渴望攀登高峰，饮恨高手之血。

从他踏入大漠以来就失去了时间，每天望着日落月升，心中愈发寂寥。真正踏入大漠他才明白让人失去生命的并不是大漠恶劣的环境，而是无尽的寂寥。

大漠里看到的天地是无限广阔，视线所及之处，无限黄沙，他聆听这风刮过沙漠，自己脚步沙沙声，一时间倒也舒缓了不少寂寥。

他开始和自己的剑和刀说话。

他问它们：“你们一生的宿命是什么？”

“我们的宿命就是杀戮。”

“当你们收割每一条生命又有没有不忍。”

“在善人手里我们是正义之剑，英雄之刃，在恶人手里我们是邪刀魔剑，杀戮本身是没有善恶的。”

“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杀戮，当我们的身体穿过血肉，刺破他们那时候我们才觉得我们是真正活着的。”

“那么你们的道又是什么？”

“我们的道就是杀戮，这也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所在。”

宫本低头看看被风沙覆盖的短剑长刀，自嘲想：“它们是死物又怎么会说话？”

他不知前路在哪里，只是不停向前走着，迎着初升太阳的方向。

摆渡老人告诉他：“大唐是个充满希望的地方，迎着初升的太阳，那就是通往大唐的路。”

第二章儒墨

又是一个夕阳红，大漠被阳光染成一片血红。宫本木然向前踏去，天地之间除了黄沙，就是刮的生疼的劲风，他全身沾满灰尘，双眼若死水一般，似乎天地变色也不能使他动摇。

耳边传来一阵铃响，宫本眼皮一跳。在这无限寂寥的天地间，这声音使他倍感亲切。

他提一股劲气，整个人突兀消失，转瞬间向前激射过去。

一座三层高的土屋映入眼帘，那土屋似乎是在一座山峰上凿开，门前两棵巨大的木头搭成一套简陋的大门。门前飘荡着一个大大的“酒”。

屋外一片寂静，风呼呼的刮过，卷起一阵黄沙。宫本眯起眼睛，在门前轻轻敲了敲。

一个小厮模样的年轻人打开门，没有说什么，向宫本做了个请的动作。

宫本踏入，环视四周，大厅里面却豁然开朗，屋里摆着十几张桌子，桌子上面坐着三三两两的人们，不时有人举起酒坛大口灌酒。

宫本在一个角落坐下，自他修习剑术以来很少踏入酒肆，没想到如今又在这种情况下踏入酒肆。

小厮马上来到宫本面前道：“客官需要吃点什么？”

“三斤熟牛肉，一坛清水。”

小厮愣了愣，怪异的看着宫本点点头。

小厮很快就把宫本的饭食配备齐全，微微一拱手，道了声：“客官还有什么需要请吩咐，小的先退下了。”

宫本摆摆手，端起酒坛向碗里倒一碗水，他的手很稳，没有洒出一滴水。

宫本师从于父亲，父亲在扶桑是一代名剑。所以他的很多习惯都来自父亲，父亲在吃饭时总是很严肃。

父亲总是说：“无论是作为剑客还是平凡人，吃饭时要感受到饭菜的味道。”

宫本一口一口呡着杯中的清水，似乎在里面尝出了千姿百态。

“听说徐福又在陷空岛现身了？”旁边一个粗壮的汉子道。

“整个陷空岛现在已经全部沦为血族了。”

“徐福妄图掌控禁忌之力早已癫狂。”一个年轻人站起来道。

年轻人一身月白长袍，头戴方形顶冠，面如冠玉。

“非也，我倒觉得那徐福探索未知之力的精神还是可敬的。”

角落里有人道，宫本向角落望去，看到一个全身包裹在一层机械里的人。

那人周身无数只机械臂膀，说话时间一直手还端着一坛酒不断往嘴里灌。

年轻人对着角落那人道：“你墨家一直妄图以人力掌控天力，恐怕也要沦为徐福一流。”

那人瓮声瓮气道：“因为无知所以才要探索，大道泛兮，岂可左右；你儒门不是一直妄图拯救世人吗？为何不去杀了徐福。”

年轻人顿时语塞。

宫本就当茶余饭后的闲话倾听，他一生忠于剑道，除却剑道之外，任何事听着索然无味，任何事也不能另他起心动念。

是夜。

宫本盘膝坐在床上，长刀搭在膝盖上，双手抚摸着冰冷的剑身，一股剑意时恍时惚。宫本沉寂在广阔的天地间，天地无一物，唯有一只长剑刺破天空。

一阵琴音传来，幽幽似乎从天地未开之前传来，宫本只觉得周身一阵温暖，整个心神都渴望拥抱那股温暖。但很快一股剑意迸发，宫本睁开眼睛，双眼迸发两道剑意，屋子瞬间被穿透，琴音一顿。

“西方术法吗？”宫本暗道。

他又闭目，双手重新抚摸剑身。周身剑气汹涌，似乎下一刻就要刺穿天地。

屋顶。

全身包裹在黑色衣服的那个人，身影一顿，嘴里一口鲜血吐出。

黑衣人见事不可为，刚想离开。

一道身影闪现，全身包裹在机械里的墨家弟子瓮声瓮气道：“阁下用这种蛊惑人心的琴音意欲何为？”

黑袍人不答，双手掐弄一道法决，一朵朵火焰莲花凭空出现，向着墨家弟子激射过去。

那墨者周身一阵扭曲，围绕在周身的机械不断飞舞，一股电流环绕在身边，机械很快就凝聚下来。一个巨人出现在眼前，周身遍布尖刺，额生双角，双角之间不断闪烁着电流。

巨人向后一摸，一柄巨大的铁锤出现在手里向着莲花火焰砸去。

莲花还未在铁锤落下就被周身带起的劲风吹散。

黑袍人心里一惊，默念法咒。那莲花再度复燃，竟然结成一道大阵。

墨者冷笑道：“北斗七星阵，用西方的术法摆东方的阵法真是不伦不类。”

说着巨大的锤子和那莲花撞在一块，瞬间火星四溅。锤子余势不减，瞬间把黑袍人砸成一团肉泥，地面轰开一道大坑。

一团黒烟从大坑里飘出来，黒烟发出一阵凄厉的叫声。

恶毒道：“你毁我肉身，不得好死。”

“区区一条冤魂能奈我何？”墨者不屑道。

黒烟自大坑里出来，越发浓郁。一股诡异的波动自黒烟发出，墨者觉得诡异，紧了紧手里的铁锤。

一会儿功夫黑雾就遮天蔽日，墨者贴着身体的机械不断变幻，直到变为一个龟壳。

黑雾幻化，整个夜空伸手不见五指。黑雾里一阵波动，似乎在孕育什么。

一阵诡异的音波传来，巨石和风都被切割开来，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黑雾身上荡开。墨者身体一僵，整个人被拦腰斩成两段。

但墨者身体却无一丝鲜血流出，两截身体不断呼应，似要重新长在一块。

黑雾见此更是浓郁，向着墨者激射过去，密密麻麻想要钻进墨者身体里。

墨者两截身体各自幻化出一个乌龟壳虚影，那黑影不断和龟壳碰撞。

墨者大喊道：“儒者还不出手吗？你我之争乃是理念之争，但这人确是西方邪魔。”

白衣青年闪现，看着墨者道：“你这一身乌龟壳倒是防御惊人，但神魂之术岂是你这龟壳所能阻挡。”

墨者瓮声瓮气道：“我墨家机关千变万化，只是在神魂之道上略有浅薄。”

白衣青年看着黑雾不断幻化的触手道：“这可是西方专精神魂道的术士，看着波动估计估计属于梅林一脉。”

墨者机械里传出一阵诡异的笑容。

“正好我在研究如何赋予金属生命，梅林一脉神魂定可经受千锤百炼。”

“哼，你墨家难道也要堕落邪道一流了吗？玩弄灵魂必将遭受天谴。”

青年手掌一摊开，一支玉笔滴溜溜旋转出现在手掌上。

青年握住玉笔，一股浩然之气迸发。天地之间一片白光，仿若白昼。他虚空中刻画一个“儒”字，那字一出现就大放光明，似乎要把周围的白光都吸引，转瞬间就扎入黒烟。

黒烟传出一阵凄惨的叫声，黑烟用力挣扎，但字符如影随形，幻化一道道锁链禁锢黑影，很快就在在白光下积雪般消融。

墨者见状叫道：“你儒门倒也心狠手辣。”

墨者两截身子在黑雾消失瞬间重新长在一起，似乎从未被分开过，转眼间又重新幻化成一个人影，只是外围的金属有些暗淡。

儒者看着墨者合在一块的身体道：“墨家术法倒也有几分可取之处。”

墨者怪笑道：“墨家术法自然颇大精深，我也只是略通皮毛。”

他念头一转又道：“只是你这儒者行事却毫无半点仁爱，竟然让其魂飞魄散。”

儒者笑道：“浩然之气下他还有转世轮回之际，若是落入你们手里恐怕到头来也得落个魂飞魄散也算好的。”

墨者可惜道：“你儒门不是也践行追求未知吗？梅林一脉向来神魂坚韧，可以从里面探索到一些奥秘。”

儒者面色肃然，低沉道：“我儒门一脉只追求真理，但灵魂一道神圣而不可侵犯，即使我等是敌人，也得留一线，倒是你墨家肆意玩弄灵魂必将万劫不复。”

墨者怪笑一声，不再言语。

客栈里灯火彻夜不眠，醉酒的汉子抱着酒坛躺在椅子上酣然大睡。

......

初升的太阳打在宫本脸上，反射出一道道金属的光芒。

宫本端坐在床上。一身风尘都被洗涤一空。

他睁开眼睛，双眼放出一道璀璨的光芒。紧握短剑，面色肃然，一步一步踏入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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