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触清晨》——寄情载道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异界仙武诸天》免费试读_缔晨》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何事触清晨》——寄情载道。

第一章 春雪路路遇意外，偶撞车幸得平安

《年》：

门头新桃刚换，

人间万姓开颜。

明早福祸难说，

今夜安心入睡。

今年的春天来的很早。春节刚过完，院落里还残留着节后的喜庆，人们还没来的及换上春装，路边山尖隐约能看到去岁寒冬的残雪，春雪已然迫不及待的轻吻了尚未苏醒的大地，给路边沉睡的新柳换上了白茸茸的新衣。

春雪早停，晨飞的鸽子驮着沉重的铁哨在低空盘垣，绕着邻家的院子，盯着主人手中的弹弓不能返航，铁哨在风中发颤，瑟瑟的不敢放歌。早起的人儿穿着去岁的冬装，在操场上遛弯，边走边伸展着昨夜的腿脚，跟着呼出的白雾渐行渐远。

吭哧啃哧…狂吃狂吃…

远处的工地上已有机器隆隆作响，汽笛呜呜，车流攘攘，一股清香的、汽油燃烧不充分的芳香氢从汽车**里挤出来，伴随着亦步亦趋的车流，这座城市开始变暖。

春寒料峭，咋暖还寒，清晨的寒意从山的那边蔓延开来，蔓过河提，河水更加清冽了，蔓进城市，疲倦的汽车也蒙上了一层薄雾，蔓过庭院、钻进了被窝。陆离不禁拉拉被子，把头埋的更深，他向来是个争分夺秒的主，尤其在睡觉这件事上，尤其在清晨将醒未醒的时刻，每天都得挣扎，这个习惯在上班以后就表现出来了，寒冬天更是肆无忌惮的懒床。许是白天的工作太累，许是醒着的时光无聊，许是昨夜的梦太美，总之，每天都得家人三催四请方能睁眼，起床的号角从七点十七分开始，每隔三分钟一次，直到四十。

“迟了，你又要迟到了。”朦胧中，陆离听到客厅的门被怦然关上，同时传来了母亲的催促声。

“一定是母上大人晨练回来了”，陆离想着。

还没来的及睁开眼睛，一双彻骨的冰一样的大手已经伸进了被窝。顿时间忍俊不禁，陆离同学打了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你又要迟到了，大懒虫”，母亲絮叨着走出了卧室。

不一会儿，又出现在了卧室门口，这回手里抱着一摞整理好的干净衣服。

“就知道你又躺下了，快点起床，天天的着急忙慌”，说着把衣服塞进被窝。

“把这些换上，今儿个天气冷”，妈妈叨叨的走了。

陆离这才胡乱的穿上了妈妈准备的厚衣服，又胡乱的收拾了一下，拎起公文包冲向门口。妈妈赶忙说：“外面下了，路上有雪，别开车，还有吃过早餐再去。”陆离答应着把脚塞进了从未解过鞋带的黑皮鞋，风一样刮进了电梯。

母亲看着赫然关上的门，怔了一下，“这孩子”，喃喃的说了一声，转身又看见准备好的早餐，一杯新打的豆浆、几张新烙的油饼。“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只要一迟到就不吃早餐，这孩子”，妈妈唠叨的收拾着，突然怔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把摆好的早餐收进了厨房。

初春的早晨，房子里有些昏暗，虽然这是在高层。然而，房间有太多酒红的色彩，加之阴雨天，光线不是很好，偌大的房间，母亲一个人显得清冷了许多。

楼下，陆离清理了车子挡风玻璃上的冰霜，闪进了驾驶室。接着，马达低吼着、颤抖着被点燃了，她还没来得及喘息，第一缕尾气还在缸体内燃烧，车子就迫不及待的驶离了车位，留下了四脚泥泞在昨夜栖息的地方，抖落了一地灰尘。车子咆哮着走了，仿佛懒床的陆离一样，一腔的不愿意拖着睡眼朦胧的身体，就这样，没睡醒的车子驮着没睡醒的主人，往单位去了。

陆离讨厌现在的生活，都一个月了，连着上班加班，机械式的生活，了无生趣。

出了小区，左转，路上的行车都小心翼翼的往前寸步，瞥了一眼显示屏，还不到八点，“出来的太急，都没顾得上看时间，竟然比平时都早”，陆离心里想着，车子慢了下来，融进了寸步的车流。陆离点了一脚刹车，只听见刹车发出“蹦、蹦”的弹跳声，陆离倒吸了一口凉气，紧张之余，再也不敢去踩刹车，也不敢加油，就这样跟着前车，徐徐的往前挪动。

电话响起，陆离一手握着方向，一手接通了电话。

“你走了没？”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细语。

陆离这才想起昨天的约定，由于单位开会，同事马静常乘坐的车今天不去单位，约好了要搭顺风车的。

“你在哪？我来接你。”陆离答应着挂断了电话，接上了同事就匆匆赶往单位。

他们所在的单位离家不算太远，可也不近。平日里驾车不到二十分钟，全程不到二十公里，地处县城东南，是个不大小镇，全镇不到六万人口，以维族居多，是个维汉杂居的地方。这里民风还算的上淳朴，乡民也都厚道老成。现在这条新修的公路大大缩短了其与县城的距离。要是搁在以前，就得绕山而行，翻岭而过，雨雪天行车，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新修的公路依然有几处急弯。

路上，陆离和同事寒暄着，不紧不慢的说些不紧不要的话，脚底下也不敢用力。出了忘川县城，往东不到三公里地，就有一处急弯，弯道两旁尽是民房。陆离不由的点了一脚刹车，头脑里浮现出去年发生在这里的一场车祸，双手微微的攥紧了一下。

那是去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也是在早晨这个时候。路面有积雪，雪下已结冰。一辆红色轿车在经过这个弯道的时候，路侧一巷道冲出了一辆摩托车，轿车躲闪不急，急刹车后，车子在路面上打转，最后侧滑出了弯道处的路桥。摔在十几米的桥下，在河滩里撞的面目全非。

想到这里，陆离心跳猛然间加速，右脚更是无力的摁在油门上，心里边正后悔没有听妈妈的话。

车子继续行驶着，过了弯道是一段笔直的公路，道路两旁都有防护栏，间隔处还有石墩，护栏外是两排柳树。这会子一个个银装素裹，仿佛雄壮的武士，立于道旁。

陆离松了松手，往后靠了一下，给了一脚油，笑着回应了同事刚才的谈话。安心的走过了这段笔直的路，直道尽头，村落旁边，上坡处，又申出了一弯道。从远处鸟瞰，这与前面的弯道硬生生的画成了一道闪电。在道旁正中，一座破旧的土坯房子，活似一只脱光了毛的山鸡，独立在山坳。

车子没有减速，照常爬上了坡道，两人闲聊着，伴着欢快的音乐又绕过了几个弯道。

前面是一段下坡道，连续下坡加连续反向弯道。陆离看了一眼车速，已到六十码，雨雪路面，这是危险速度，正要换低档位，当轻踩刹车的那一刻，车子已然不受控制。

一丝不安涌上心头。陆离全身僵直，双手紧摁着方向，一旁的同事还没有感觉到此刻的变化。

说时迟那时快，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直冲了出去，一阵烟雾、一片白光、一股刺鼻、一声尖叫，车子稳稳的撞在了路边的，防撞墩上。

尘埃落定，爆裂的气囊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搭在方向盘上。急促的警告声、雨刷“咣咣”的摆动声、劲爆的音乐声，参杂着硫磺燃烧的味道、汽油的味道，一股脑涌进了陆离的脑海。来不及回想……

“快下车，有可能发生爆炸”，来不及问安，陆离解开了安全带，冲同事喊到。

下了车，陆离撬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帮同事安全离开车内。她已经泣不成声，瘫软在陆离的肩膀上号哭起来。

“你没事吧，有什么不舒服吗”？陆离强忍着惊悚问道。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出车祸了，前面出车祸了”，有人嚷道。渐渐的，围上来了路边看热闹的居民。

陆离深吸了一口气，强制自己镇定下来，打电话找人，去了医院，所幸的是两人都毫发未损。只是车子被撞的面目全非，惨不忍睹。报案之后，也无心上班，两人各自回家不提。

果真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幸福和意外，不知道哪个会先来。意外来的太突然，几天里，陆离自回家后，总是发呆，细思极恐，后怕无穷。所幸有惊无险。

几天里，妈妈寸步不离的，陪着陆离，也未敢告诉远在他乡的父亲。

这些天，陆离想了很多，把前尘往事都细想了一遍，正所谓劫后余生，且行且珍惜。就像现在，如果不免于难，那么多，刻骨铭心、百转千回的恩恩怨怨，那么多辜负，将随之而去，烟消云散，当然无从。

陆离展开纸笔，表情随着记忆不断变幻着，一会儿泛着潮红，一会儿神情恍惚，一会儿目光深邃…

记忆像开闸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深埋心底的片段，像唤醒的音符一样跃然纸上；往事潮水般涌上心头，内心的暗流涌动，蠢蠢的、不安分的从笔尖划落。白的纸，黑的字，一行行、一页页…

第二章 郎骑竹马嬉戏来，相愉绕床弄青梅

青梅竹马：

郎骑竹马嬉戏来，

相愉绕床弄青梅。

双兔傍地相崩走，

两小无猜誓相随。

陆离和许言，两人打小就认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能形容两人关系的一句就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二十多年前，村子里还很少有彩色电视机，好多人家都是黑白两色的“老春分”，还得配一根信号天线，这“天线”得高高的挂在屋顶没有遮挡的地方才能收看电视节目。而且只能收看两个频道，中央一台和本地一台。陆离和他的小伙伴就是看着经常有雪花的电视频道长大的。

“言言，放学后去我家看动画片，我爸爸和妈妈今天回来的晚，家里只有我和姐姐”，快下自习的时候，陆离给许言写了小纸条，没成想扔的时候力道太大，直扔到讲桌上了。

讲台上，许老师戴着一副大边框的老花镜正在使劲的打对号。不想飞来横幅，被纸弹正中眉心。

老师悠闲的捡起了纸条，眼睛外翻，绕过眼镜，头也不抬的吼道：“那个王八羔子扔的，给我站出来”。

此时全班哑然，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直视老师。当然，陆离更是不会站起来的，站出来准没好果子吃，许老师是所有代课老师里面最“暴躁”的，此人易怒，总喜欢体罚学生。

此时，陆离心里一直在祈祷，祈祷老师不要打开纸条。若是让老师看到纸条的内容，别说一眼便能认识字体，就算看到内容，也会想到是谁，更重要的是这是在“戕害”自己的女儿，那今天可就难逃一劫了。

老师是许言的父亲，对女儿要求非常严厉，几乎有些苛刻。从来不让许言看电视，同学们私下里都讨论过，一致认为这是老师怕耗电。

“许老师家晚上从来不让开灯，老师太抠了，苦了言言同学了真是，摊上这么个爹”，胖子吴亦经常如此感慨。

吴亦和言言是邻居，小孩子脾气，一个看一个不顺眼，难怪会这样说。

其实陆离最清楚了，在小学阶段，陆离是许言最好的朋友了，关于许言，陆离比她本人都要了解。

许言家祖上是地主，在这一片很有势力，就连邻里八村走的路都是他们家的，更别说种的土地了。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斗地主，许言家成分太高，最后他们家房子、家具和土地都分化了给了成分好的人家。听许言讲，它们家的老房子拆下来的木头够给十几户人家修房子用。也的确，村里的老人也会偶尔提起这些成年往事。吴亦它们家的房子就是用许言家老房子的木头盖起来的。

文革结束后，许言的爷爷由于是村里鲜有的能“识文断字”的人，被政府任命在他们村教学，后来退休了，许言的父亲顶替了爷爷的工作，以民办教师的身份在这个村学任教直到现在。

从地主家少爷到后来的艰难困苦，许爷爷的人生经历了很大的波折，吃了不少苦，最艰难的时候甚至想到死亡，想了却残生来换取今生的解脱。是许奶奶一路不离不弃，才有了今天的这家人。

“三贫三富活到老”，许爷爷常对许言讲。

正应为如此，老人家一生勤俭节约，生怕浪费一度电，才不叫晚上开灯或者演电视的。许奶奶更是，说自己怕灯光，不习惯晚上开灯。所以许老师家的电器晚上是不运行的。

正所谓开源节流，不能开源，只能节流，勤俭之家必有余年，在两代人的不懈努力之下，许言家渐渐有了起色。虽没有往日的朱门酒肉臭，却也过的殷实。

最终，老师还是打开了纸条，不用分说，一眼便看出了玄机。他从板凳上刷一下站起，一个箭步嗖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揪出了陆离，就像拎包一样把陆离拎到了教室外面。陆离无力反抗，只能束手就擒，在被拎出教室的那一刻，他分明感觉到全班三十多双眼睛都笑了，幸灾乐祸的笑了。

“小兔崽子，不好好读书，心思都长歪了，见天的打架斗殴，欺负低年级的同学，偷李老汉的果园子”，许老师言辞凿凿的训斥到。手里拿着一根小拇指粗细、半米来长的竹子，在陆离面前踱来踱去。

屈于老师的淫威，陆离低着头，顺从的听着老师的谆谆教化，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今天我也不打你，以后不准在课堂上传小纸条，捣乱”，老师咄咄的指着陆离。

“去，绕着这个操场，鸭子走路直到下课！”许老师一脸的不容置疑的说。

这是一所全日制六年制完全小学，虽然学生为数不多，可村子实在偏远，只能设置完小。学校服务周边三个自然村落，辐射方圆十公里地界，学校总共有学生200多人，教师队伍六人，自建校以来，近年来是学生人数最多的时候。

而教师，自建校以来，一直是六个人。有史以来，所有的老师都是本村人士，上朔三代，有些老师已经教了三代人。他们在自己平凡的岗位上，从每月收入不到半百，从民办教师到转正，从青春年华到两鬓斑白，从来没有离开过大山，不离不弃。时至今日，工资收入也有六百元之多。

这个山上没有整块的大点的地方，学校算是比较宽敞的所在了，整个学校呈长方形。并排三栋校舍，每顿校舍之前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操场，从东往西顺次排列，第一栋是四至六年级校舍，中间一栋是教师办公室，最后一栋是一至三年级校舍。中间的院落不是操场，是一个很大的花园，每到夏天的时候，花园里各色鲜花盛开，真个是：

牡丹芍药相斗艳，

月季牵牛复相连。

你方谢罢我等场，

枝枝蔓蔓花满园。

芳香四溢，引得无数浪蝶游蜂不时来园中观光，校园多树，郁郁葱葱，树荫片片，夏日炎炎的中午，坐在树荫下读书是最惬意不过的事情了。清风习习，吹过树荫，抖落一地阳光，放佛所有的美好都定格在了这所学校。

夏日自习课的时候，日头虽已西斜，余热却未消散。这样的天气再走“鸭子路”的话，估计明天别想顺利起床。陆离一边心里盘算着，诺诺的答应着许老师。等老师刚一走进教室，他就飞快的跑路了。

“先躲过今天在说，兴许明天一早老师就忘了，或者老师一高兴也就不计较了，再大不了今晚老师来我家家访而已”，陆离心里想着，脚下生风，不觉间早已到了家门口。

看着家门紧闭，还上着锁，这才想到钥匙还在姐姐哪里。索性也不回家了，反正离放学也不远了。

陆离只好折回学校，却只是藏了起来，在这个学校四年了，旮旮旯旯没有陆离不熟悉的。终于熬到了五点，看着老师们陆续收拾回家了，没看见许言出来，陆离就去教室寻找。却看到许言笔直的站在教室的讲台上，面对着黑板，教室里再无他人。见此情景，陆离心里已经明白了，只见四下无人，陆离溜进了教室。

“言言，你傻啊你，都没人了，你还站着”，陆离从后面拍了一下许言。

“陆小离，都怪你，你还有脸回来”，许言转身道，眼睛直瞪着陆离，仿佛有一股无名火即将喷薄而出。

“对不起啊，这也不能怨我，要怪就怪你爸！不就约你一起看动画片吗，至于吗？”陆离陪着笑脸说到。

“走吧！咱跑吧！”说着上前拉许言。

“切，谁要和你逃跑，我才不要做逃兵”，许言推开陆离伸过来的手说道，说完又转过了身站直。

“那好，我也陪着你站”，陆离收敛了笑容，和许言并排站着，耸了一下肩膀，直了一下腰，一脸严肃的说。

“谁要你陪着我站了，别自作多情了，你快回家吧”，许言说。

“那好吧，我回家看《围棋少年》去了，你一个人站着吧。”陆离试探道，说着转身往门口走去。

“等等我…”眼看陆离就要走了，许言急声道。

“你丫好意思一个人去看吗”，许言娇嗔。

陆离相顾一笑，胖嘟嘟的脸蛋挤出了一个小酒窝，两个人溜出教室，轻轻的把门关上，远远的看见许老师还在办公室里。两人蹑手蹑脚的出了校门口，嬉戏着往陆离家跑去。

陆离家离学校不远，隔着十几家人，不出一百米。而许言家在村子最东头，所以，课间或者课外活动，或者体育课的时候，要么会去陆离家喝水，要么去看电视，就连玩捉迷藏也会藏到陆离家去。

回到家，姐姐已经到家了。姐姐叫陆翘，比陆离大两岁。两千年的时候，学校是可以留级的，姐姐不喜欢，也不擅长读书考试，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留级，四年级的时候已经和陆离坐在了同一个教室。

看到姐姐在忙家务，陆离和许言就打开了电视机看动画片去了，无奈，信号不良。陆离只能跑去摇转天线杆，好让许言能不要错过电视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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