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演河山》：第一节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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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回忆

寂静的星空下，奔涌的星海河无情地拍打着河岸，那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传来的巨浪声在寂寥的夜色中渐行渐远。在河边几座高山南侧坐落着一个镇子，就是南山镇，依山傍水让这个小镇多了几分世外桃源的气息。月光铺洒下的岸边大风压倒一片片的芦苇地，在月色下远远望去仿佛又是一片浪的海洋。突然，在一片压倒的芦苇丛中露出一张稚嫩的小脸，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抱着一块不小的石块做着扎马的动作。汗水浸透了他单薄的衣服，岔开的领口间隐约露出挂着的一小块红色的玉石，双腿的颤动和面部的抽动看得出来他已经扎了不短时间。这是谁家的孩子，大晚上不睡觉跑这来干嘛？看着风大的，也不怕着凉。

半个时辰过去了，小男孩轰地抛下手中的石头瘫倒在软软的芦苇丛中，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脸上闪动着无尽的疲倦和不知名的兴奋，全然未顾那早已经被汗水浸透的外衣。

此时，小男孩身边的芦苇丛一阵的晃动，突然，一个黑色的小脑袋钻了出来，左右瞧了瞧，眼睛盯在小男孩身上，立马扑了上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半大的黑色小狗。它扑倒小男孩身上一阵乱舔，弄得小男孩咯咯地笑，“不要，小黑，不要啦！......哈哈哈....”一阵的玩闹后，小男孩抱着小黑狗躺在柔软的芦苇上，仰起头看着天空的星星，不禁发起呆来。

三年前，那时他九岁，从小就被父亲教导修身习武，因为这里离家近，所以每天晚上都来这小练一会儿。而那天同样是这样一个夜晚，在星河边的芦苇地里，他刚完成一天的练习，正打算招呼小黑回家。突然看见自那无边的星海河上飞来一道白色的身影，而那身影似乎还带着一个人，在到达岸边后居然跌落在附近的芦苇丛里，这让从来没有见过这一幕的小男孩愣住了。过了一会儿，那边传来一阵细细的孩子哭声，小男孩也胆子大，小心翼翼的向那一片芦苇丛走去。穿过芦苇丛，走到近前仔细一看，顿时呆住了，那是一双多么令人疼爱的眼睛，让泪水打湿的双颊在冷风中显得红扑扑的，她的伤心让时间都仿佛停止了流动。此时她正趴在一个昏迷着的白衣妇人身边，她似乎听到芦苇的拨动，回过头来正好看到他。小女孩紧张地往妇人身边靠了靠，警惕着望着他。微微一愣神，小男孩马上回过神来，小心的问道：“我能帮你吗？”小女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又哭了起来。弄得他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得好。

顿了一会儿，他转身把小黑招呼过来，朝着自己指了指又指了指不远的方向，小黑狗立马向着那个方向跑去。而他四周看了看，还好她们落在比较厚的芦苇上，抵消了不少降落时的力量，所以小女孩没死，至于白衣妇人为什么昏迷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看着在风中发抖的小女孩，他小心地走过去把自己随身的衣服给她披上，此时小女孩看他的目光缓和了许多。

大约不到半个时辰，岸边的芦苇丛一阵骚动，钻进来七八个人和一只黑色的小狗，小女孩紧张地看向男孩，“没事，那是我父亲，我叫小黑去叫他们的来帮你的”。说着男孩起身喊道:“爹，快。”当前的一个中年人应声上前一看，双眉紧锁，急忙道：“莫凡，这是怎么回事？”莫凡当即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莫父赶紧招呼身边人抬起妇人往回走。一路上小女孩紧紧抓着莫凡的衣服，跟在了莫凡身边。

后来妇人在莫家醒来，称自己在路上碰上了妖兽，身受重伤，感谢莫父对她们师徒的搭救，愿意暂时呆在莫家教导莫家后辈修行以报答救命之恩。而那个女孩当年八岁，叫妍灵，白衣妇人让莫家人称呼她为月师，于是莫凡便和妍灵一起跟月师的修行。

至此莫凡的生活中便多了一个身影，一起出厅堂习武，一起随月师听讲，两个人的关系日渐熟络亲密。但孩提的时光永远都是短暂的，但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懂，所以这段时光又是最纯真而美好的。

眨眼两年后的一天，月师突然收到家族来信急于返回族中，于是带着妍灵告别了莫氏族人，临行前看到莫凡和妍灵难舍难分的样子不由得有些黯然，思虑再三后嘱咐莫凡可以两年后去参加天辰山院的招生，到时候可以再次和妍灵相见。

收起杂乱的心绪，莫凡抚摸着胸前的那块玉石，那是妍灵走时留给自己的，看着那月牙形的玉石，感受着丝丝的凉意，仿佛又看见了两年前的妍灵。回想灵儿走了以后，自己奋发图强，一日不敢怠慢，只为了希望早日能再见到她。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莫凡一个空翻起身，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练习。

在南山镇，如果有人提起莫家，那一定会说起莫战。三十年前的莫家在南山镇还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外来势力，当时的司马家、柳家是南山最大的家族势力。而年轻的莫战天赋异禀，三十岁步入星将境界，使莫家渐渐崛起，在莫战的打理下，莫家的生意开始铺展向南山各行各业，一度引起司马家和柳家的排挤，然而经过十年的积累，莫家渐渐拥有抗衡两家的实力，同时莫战突破到半步星王境界彻底使莫家拥有抗衡两家的机会。现在的莫家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南山三大势力之一。

这天夜里，莫家的后门跑进来一个身影，借着月光，这不是莫凡么！小黑蹑手蹑脚跟在莫凡身后，不仔细还看不出来，两人鬼鬼祟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凡儿，又是这么晚才回来，你过来”一声略带责备的慈爱的声音从前堂传来，本来以为悄无声息可以溜回房间的莫凡耷拉着个脑袋走向前堂，只见前堂坐着一对夫妇，正是父亲莫风和母亲淑贤，刚才是母亲在叫他。

“父亲，母亲”，说着快步走向前堂，看着儿子进来，母亲淑贤赶紧把莫凡拉到身边一阵的唠叨，满脸心疼。“好了夫人，孩子不小了，自己应该有分寸，来让为父看看你的功夫现在进步的怎么样了”说着拉起了莫凡的手臂，过了一会儿莫风惊喜道：“想不到我儿已经到了凝神的后期，看来几个月后的比试有望取得好成绩啊！”说完后不住的点头。

离开父母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莫凡想起了月师说的话，修行之初先锤炼肉身，共分为三阶段，聚气，凝神，蜕凡。此时的锻炼主要在于积累，并不急于突破，打好基础才是关键。修行最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为好。而自己从聚气到凝神用了近三年的时间，根基无比扎实，虽然说相比同龄人进度有点慢，但是论基础的话不见得谁能强过自己。就以现在的水平而言，同等境界的中绝对排前面的。思量了一阵倦意袭来，莫凡打了个哈欠静静地睡着了。只见一层淡淡的红光从胸口渐渐覆盖向莫凡全身，而红色的源头上那块月牙形的玉石随着莫凡平稳的呼吸此起彼伏。

第二节 莫伊的归来

清晨的南山镇，披挂着一层蒙蒙的薄雾，如仙境一般。远远望去，南山那高耸的山脉仿佛娇羞的女子躲在云雾中若隐若现，边上的星海河也仿佛披上了一层面纱。这一刻，一切都显得那么美丽、安详、静谧！

突然，在南山山脉不远的莫家习武场上，一阵阵整齐的步伐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平静，嘹亮的口号声伴随着初升的太阳划破清晨的薄雾，一道道挺拔的身影在日出的曙光中渐渐显现出来，原来是莫家每天的晨练开始了。只见场地的东面，莫家护卫们排着整齐的方正，严而谨的习练着莫家的锻体武学，而场地的西面则是莫家的子弟，莫家对自己的后辈要求十分严格，从小就要求参加莫家每天的晨练，哪怕你只是刚学会跑也要来这跑两圈，所以莫家子弟从小就培养出坚韧、刻苦的品质。只见那群莫家子弟中从六岁到二十岁不等，参差不齐的身影遍布习武场，由于年龄的不同，不同年龄的孩子进行着不同的训练方式。只见有的挥舞着重逾百斤的巨石，有的两两进行着切磋，一片热火朝天，蓬勃向上的景象。在西南角有一片石林，一个半大的身影在其间来回穿梭，手中的长枪击打在一个个石柱子上啪啪作响，石屑乱飞，令人惊奇的是在这样密的石林中居然把将近有五尺的长枪施展的虎虎生风，丝毫不拖泥带水，这份功底不得不令人佩服。转眼一盏茶的功夫，此人已经击碎了不下十根半人粗细的石柱子，忽然，该人一个凌空回旋将手中的长枪击打在中间最粗的石柱上，只听啪一身巨响，该人手中的枪断成两截，随后一大片碎石飞溅开了，此人连忙退出石林，仔细一看原来是莫凡，而刚才那一人粗的石柱已经硬生生的矮下去半截。看着手中断成两节的长枪，莫凡苦笑着摇了摇头。

巨响声引起了引来了周围众人的眼光，只是谁也没惊讶，仿佛习以为常。“莫凡哥，你又把枪弄断了?你这力气增长的也太快了吧！”一阵脆生生的童声从身后传来，莫凡无奈的转过身，迎面走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刚才说话的正是这个女孩。这两个孩子都是二叔莫云的孩子，女孩叫莫玉，少年叫莫龙，莫玉虽然女儿身，长相也很漂亮，但性子十分野，像个男孩，经常做出一些让大家头疼的事情，可是爷爷莫战却十分**爱她，加上一般不是什么出格的事，大家都会谅解，所以都叫她小魔女。

摆弄着手中断成两截的长枪，莫凡无奈的耸了耸肩，对面前的二人苦笑道：“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又感觉到枪轻了，刚才只是尝试了一下自己最大的力量，没想到反到成了这样。”“哎”女孩轻抚额头故作深沉的叹息道：“哪有你这样的，这还是人吗?快二百斤重的玄铁枪才用了两个月就又闲轻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看到莫玉这样子，莫龙笑骂道：“死妮子，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啊！”说着看向莫凡：“你别听玉儿的，功夫进步是好事，只是你这进步也太快了，你现在的力气怕都比我强了，怪不得大家都叫你莫大力呢！我们来找你是来告你三叔和你哥哥莫伊回来了，今早上刚到家，打算叫你一起去看看。”听到这莫凡一阵惊喜，莫龙还没说完就听见莫玉叫唤道：“对对对，莫伊哥上次给我带回来好多东西，还有好多好吃的，我们还是赶紧去吧！”刚才还一脸深沉的莫玉立马换了一副吃货样，两眼冒金星，拉着两人就赶紧往家跑。害的两人跟在她后面不住的摇头。

莫家的族长莫战膝下有三子，老大莫风，老二莫云，老三莫克。三人中只有莫克没成家，喜欢外出闯荡，长年在外打点着莫家的生意。莫风有二子，老大莫伊，今年二十，十八岁的时候便随莫克在外，走南闯北的，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很受三叔莫克器重。

很快三人就回到家里，只见货仓边上老远就见一大帮子人在卸货，几十辆马车将货仓边上的空地都占满了，门外依稀还能看到不少装货的马车停着，小黑兴奋地在车前车后跑来跑去，说起来小黑还是当年大哥第一次出门给自己带回来的呢！正寻思着，小黑呼哧呼哧向莫凡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的身影，那刚毅的面庞和壮硕的身躯让莫凡双目不由得一阵湿热，禁不住喊道：“大哥！”久别的重逢让兄弟两个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神情激动万分。之后又和莫龙兄妹一阵寒暄，害的一向调皮的莫玉眼睛都一片红红的。众人一起去往莫家大堂，莫凡的父母和家族的长辈早已经到了，一进厅堂，只见三叔莫克正在和爷爷莫战等家族长辈谈论着事情，母亲正和几位伯母在一边说着什么。莫伊赶紧上前扑通给母亲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母亲紧紧地抓着大哥莫伊的手，亲切的眼中饱含泪水，看着自己的孩子不住的点头。过了约半个时辰，众人渐渐散去，莫风和莫克并肩迎面走来。“这不是小玉儿嘛！又长高了不少啊！真是越来越水灵了啊！这么长时间不见，想不想你三叔啊？”“想啊！当然想啊！那三叔是不是该给个玉儿什么礼物啊！”莫玉抱着莫克一个胳膊撒娇道。“给给给，回头叫你哥去我那拿。保准给咱玉儿一个惊喜！”莫克满眼无奈，说着看向莫凡：“小凡啊，功夫进步的蛮快的嘛！你不是一直没称手的兵器？你哥给你寻来的寒铁枪怎么样啊？”莫凡疑惑的看了看身边的哥哥莫伊。莫伊赶紧对莫克说道：“我刚见到我弟弟还没拿给他。等事情了了，我再给他。”说完大家一起前往后面的厅堂，里面已经摆好了酒席。这是家族内的聚会，大部分族人都到了，大家赶紧到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不一会儿，只见一年逾七旬的老者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进厅堂，虽已经满头白发，但老者精神饱满，双目如星辰一般明亮，走起路来虎虎生威、气势恢宏。这就是莫家族长莫战。

此时宴席上一片安静，莫战在几位老者中间坐下，看了下众人缓缓道：“今天的家族聚会，一来是为我莫家商队满载而归庆贺，二来还要说一件事，相信大家都应该想到了，距离我们南山镇一年一次的会武比试还有一个多月，届时我们莫家、司马家、柳家的年轻一辈都要参加，到时候我希望我莫家弟子要努力为我莫家增光。”众人一片喧哗。之后莫战又说了点其他事情便开席了。

席间，莫凡悄悄推了推莫伊问道：“哥，那会比到底怎么回事啊！”莫伊整了整衣服说：“会比呀！是咱莫家和司马家、柳家一起举办的，一般由三家的后辈子孙参加，每年由三家拿出等量的物品或田产作为奖励，比试分为两个年龄段，12岁到15岁为一个年龄段，16到20为一个年龄段，你今年刚好12岁，已经可以参加少年组了，不过我不建议你去，因为大家一般都是等到了14、5岁的时候才去，虽然你远超同龄人，但我不想你冒险，毕竟拳脚无眼。”莫凡低头想了一下说：

“哥，那你参加吗?”

“当然了，今年我20了，刚好是最后一年，我一定要为莫家取得头筹，到时候小弟你一定要为我去加油！”莫伊刚说完莫龙凑过来紧接道：“我可听说司马家和柳家今年出了不少的年轻高手，什么司马云、柳叶灵的，那可是今年少年组夺冠的热点，我虽然参加了一届，而且今年是在少年组最后一年，可今年说夺冠的话确实没多大把握。我还听说和莫伊哥同年的司马长山、柳倩前段时间刚回来，到时候也不敢小觑呀！”说到这莫龙一阵咂舌。

“哥，你就长他人志气灭你威风吧！可别灭我们的，是吧！莫伊哥！玉儿相信哥哥一定能夺冠，到时候玉儿给你加油去！到时候把那个什么山什么柳的打个屁滚尿流”大家看着一脸气势汹汹，叉着个小腰站在跟前的莫玉，一阵哈哈大笑，一时间其乐融融。

饭后已经是下午了，莫伊拉着弟弟莫凡边走边走：“小凡，你不是一直缺少合适的兵器，哥哥给你带回来的那把寒铁枪一定能如你所愿，那可是我央求三叔花大价钱给你换下来的绝对物超所值。”莫凡听在心里，更期盼早点见到那把寒铁枪。两人快到莫伊房间时，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道：“莫伊哥，等....等我啊！”两人转身看去，只见莫玉一路小跑过来，莫伊赶紧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把我家玉儿急成这样”莫玉嘟囔着小嘴，装出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说道：“莫伊哥光记得莫凡哥哥了，是不是忘了给人家点儿什么呀。”“有吗？”莫伊莫名其妙的挠着头，听到这儿莫玉急的眼睛快红了，不住的板着手指嘟囔着：“就是，就是每回都带给人家..........”看到莫玉这表情莫伊哈哈大笑，敲了下莫玉的脑袋，“不就是要礼物嘛！看把你急的，跟我来吧”听到这莫玉立马嬉笑着跟着莫伊走进房间，让跟在后面的莫凡不住的摇头苦笑，这妮子，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进了房间，在正中间是一个大桌子，以前小的时候四个人经常在这桌子边一起玩，此时桌子上放着好几个盒子大小不一，一进门莫玉就吵着先要看礼物，莫伊只好先给她，只见莫伊取出一个不大的盒子递给莫玉，莫玉急忙打开一看，欢喜的举着一对翠绿色的镯子惊呼好漂亮啊！闻声莫凡也凑了过去，只见翠绿色的玉镯中仿佛有云彩流动，充满了灵幻的气息，戴在手上很是漂亮。一脸欢喜神色的玉儿给了莫伊一个大大的吻便兴奋地飞奔出去，不知去找谁显摆去了。只留下屋里两兄弟大眼瞪着小眼哈哈大笑起来。

过后莫伊，才指着地上一个两米多长的石盒对莫凡说：“这里面就是我对你说的那寒铁枪，这把枪是由一种很少见的而且十分严寒的玄铁锤炼而成，枪头枪身都是一体的，不仅质地坚韧，而且重达二百四十斤重，虽然是我给你弄来的，但是却不知道你能不能使得了。”说完看向莫凡。看着哥哥期望的眼神，莫凡心中越发期待寒铁枪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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