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毒瘤》：“人”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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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人”吃人?

A市。

“市长大人，这就轮不到你反对了，这是J的命令。”

“不，不可能！拿一座城市做实验，你们疯了吗？”

“哈哈哈！疯？要知道研制这东西您也出了不少力。”

“……”

“小K，让市长大人好好休息休息！”

“你们……”

“搞定，队长。”

“嗯。”

“报告，已解决事件所有知情者，可以投放。”

…………

“喂！小怜，你现在在哪？”一片建筑废墟内，笙亦焦急地拨通了妹妹小怜的电话。

“怎么了？哥。”

“没事就好，”笙亦心稍稍放松了些接着说“小怜，听我说，不管你现在在哪儿，立刻找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方躲起来。”笙亦声音压得很低，语气急迫而严肃。

“为什么？哥，我现在在学校寝室。”小怜的声音十分轻柔，让人有种沐浴春风的感觉。

笙亦不知为什么，很是急迫的样子，直接无视小怜的疑问，焦急道:“寝室？听好，小怜，我没给你开玩笑，现在去锁死房门，无论外面发生什么，有多大动静都不要开门。听到没有？快去，现在！”笙亦好看的眉头紧锁，语气有些霸道，甚至凶恶。

小怜一头雾水，心中自是疑惑，但还是照做了。“好了，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小怜的声音始终轻轻的，但笙亦却听出了些许埋怨之色，回想起刚才自己那凶恶的语气，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对自家妹妹的怜爱之情，轻声道：“小怜，对不起，我也不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总之，听话，无论谁敲门，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开门！”

“嗯，好。”小怜乖巧地答应，尽管心中满是疑惑，但她知道哥哥永远不会害她。这是来源于妹妹对哥哥的依赖和信任。

笙亦这才松了一口气，温柔道：“小怜乖，听哥哥的话，我会尽快来找你。”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恐怕这座城市没人知道！

动乱是从三天前开始的，起初是有人像得了狂犬病一样发狂，发疯，在街上乱咬人，再后来，发狂，发疯的人越来越多。而这些人，哦，不，这已经不称之为人了！它们保留了人体的些许特征，但都丑陋无比，身上长了令人作呕的肉瘤。它们失去理智，宛如一头头凶残暴桀的野兽，只有最原始的欲望——吃！

怪物，对，怪物。这些怪物的力量都大得惊人，可以生生将人撕成几瓣。最恐怖的是但凡被它们咬过的人只要头颅还在就都会变成和它们一样的怪物。

这天，原本在家中打游戏的笙亦老是听到门外传来刺耳尖锐的惨叫声，于是不耐烦地打开门一看，紧接着他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煞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一堆长相畸形，衣衫褴褛的“人”正在啃食一名中年妇女。这名妇女的下半身被生生咬掉，鲜红的血液四处飞溅，一些污秽之物暴露在外，内脏、大肠、小肠……

好在那些“人”沉浸在进食的快感中，并未注意到一旁面色惨白、极度恐惧的笙亦。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人’吃人！‘人’吃人！”笙亦立刻关上门，整个人像被抽去骨头一般颤抖着瘫坐在地上，脑子里一遍遍回忆刚才不可思议的一幕。

人吃人？

“不！一定是梦。”笙亦用力击打自己的脑袋，试图从恐惧中清醒过来。他奔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抬起头望着镜子里那张眉目清秀却毫无血色的脸。原本明亮的双眸布满血丝，门外的尖叫此起彼伏，一声声都像铁针一般扎进他的脑袋里。他近乎崩溃地捂住耳朵，嘴里一直念叨着：“梦，一定是梦……”可那刺耳渗人的尖叫却如魔怔一般令他怎么也摆脱不了。”

“啊！什么怪物？救……命……”

这次是个男人的声音。另外，除了尖叫声还不时传来那些“人”的咀嚼声。

“怎么了?怎么了？”笙亦拼命摇头，大口喘气，终于，在那恐怖渗人的尖叫声中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笙亦从昏睡中清醒，此时外面已没了动静，这令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只是个梦。

“哎~难道是‘Resident Enil’（生化危机）看多了？”笙亦自嘲道。

但，当他打开门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再度惨白。他怔怔地望着地上血肉横飞、残缺不全的几具尸体。

要么是他疯了，要么是这个世界疯了！

也不知笙亦哪来的勇气，竟想证实这不过是个梦，自己的臆想——他准备下楼，如果这是个梦，那死了，应该就醒了。

笙亦住在十七楼，通往电梯走廊的灯似乎出了故障，忽明忽暗的。更恐怖的是这走廊上竟有好几具像被野兽啃食过的尸体。他心中无比骇然，但又提醒自己不过是个噩梦而已。他咬咬牙，踏着微颤的步子缓慢朝电梯的方向前进。

这些尸体都无比渗人，有些像被生生撕扯成几瓣，有些眼珠、四肢、五脏等身体器官散落一地，暗红的血液四处流淌，一些已经凝固。

走到走廊中间时笙亦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颤抖，他后悔了，其实他从一开始就后悔了！但他却只好安慰自己“该死！这梦怎么这么真实？”一个不注意，他踩到一条血肉模糊的人腿摔了个踉跄，将近一米八的个子直直地倒在地上。好痛，这是他的第一反应，另外就是恶心，尸体的恶臭和地上的血液沾到他的衣服上。

等等，痛?不是说在梦中是没有痛觉的吗？难道这一切都是……

想到这里，笙亦才醒悟过来，梦会这么真实吗？刚刚不过是自己太过恐惧，逃避事实的理由罢了！突然，小腹一阵恶心感冲上喉头。

“嗷——”忽然笙亦身后传来一阵野兽般的咆哮声。

什么声音？笙亦立刻站起来，定睛望去。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不远处的地板上一具已经死透的尸体竟缓缓地站起来，已残缺不全的丑陋嘴脸张开血口，向笙亦发出一阵嘶吼。

笙亦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就跑。此时他已经清楚这不是梦！这不是梦！他拼命跑到电梯门外，用拳头捶打电梯按钮。

“快啊！快啊！”

“嗷——”身后再次传来嘶吼，而且声音似乎变多了。

十四、十五、十六……

终于到了。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一大股浓烈的恶臭扑鼻而来，笙亦再也忍不住胃里翻滚已久的污秽物。

“哇——”笙亦控制不住喉间的污秽物。

走廊里的嘶吼声越来越近，笙亦不等自己吐完就立刻窜进电梯，关上电梯门。他这时才发现，电梯里到处都溅着血液，角落里有一堆恶心的肉泥。

难道这人在电梯里就被突然发狂的“人”啃得只剩这点东西了吗？

“呼，呼……”笙亦背靠在电梯壁上，捏住鼻子大口喘气。他敢肯定，刚刚如果再犹豫一秒，他就会被成群的鬼东西啃得连渣都不剩。

本以为逃过一劫的笙亦，望着角落里的肉泥心中又浮现出一个恐怖的念头——这堆肉会不会像那些鬼东西一样尸变？

人一旦有了恐惧，哪怕起初不过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在一片死寂之中也会愈加壮大，甚至成为心魔将人逼疯。许多幻想症病人便是如此。

笙亦渐渐习惯了这股恶臭味，但这个恐怖的念头却无时无刻不在肆虐他的心。他死死盯着那堆恶心的肉泥，生怕它会尸变。

封闭的空间、令人做呕的肉泥、以及外面不时传来的嘶吼声和尖叫声……这一切都有会让一个普通人感到异常恐怖，甚至是心理崩溃。而他，笙亦不过是个从小没怎么吃过苦、未经世事的十九岁少年……

第二章 逃亡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笙亦已不在想面对那恶心的肉泥多呆一秒钟。

此时他终于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异变可能已经遍布A市，而原本只应该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景真实地发生在他的身边。

被怪物入侵的A市整个陷入寂静，一眼望去，不少地方都变成了废墟，大部分地方也停了电。原本应该灯红酒绿、繁花似锦的城市变成了如今的人间地狱。

小怜！笙亦猛然想到今早就出门的妹妹，她一定不能出事！“小怜，小怜。”他一个劲地念叨，手忙脚乱地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

什么东西？

笙亦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感到小腿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而他几乎是在感知到的一瞬间就惶恐地踢开那东西。

笙亦下意识地望去，看到一个身上长满肉瘤、披头散发的女尸。最恐怖的是它下身乃至整个腹部都没了！而它就这样拖着残缺不全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爬到笙亦脚边。

笙亦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惊恐地怒骂一声“什么鬼东西！”便拼命地往外跑。而那残缺不全的女尸居然用仅剩的手臂和上半身缓慢地向他蠕动，远远看去如同一只嗜血的巨型蜘蛛一般。

现在已是深夜，皎月高高地挂在空中，街上的路灯忽明忽暗地亮着，四周一片寂静。但笙亦逃跑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他吸引了几乎所有街道上正在游荡和潜藏在暗处的怪物——它们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笙亦也是一脸震惊，本来街上仅有几只为数不多的怪物，但现在，几乎所有潜藏在暗处的怪物都被他吸引过来，一只只面目狰狞，血红的眸子里闪着贪婪，恨不得将笙亦一口吞下。

不过，笙亦也不傻，他转身就往怪物少的另一边逃跑。

还好笙亦在高中是学校篮球队的，凭借一双大长腿飞奔起来。加上他所住的紫旭苑是座十分高档，里面的小路错综复杂，一般不是在这里常住的人都很容易就会迷路。

于是，偌大的紫旭苑里呈现出这样一番景象——一个身穿单衣休闲裤的少年拼命地逃窜，后面跟着一大群形态各异，但都丑陋无比的怪物。

笙亦带着这群怪物四处逃窜，其中又吸引了不少潜藏着的怪物。怪物群的声势愈加浩大。

人在遇到生命危险时会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此时的笙亦便是如此，他其实早已疲惫不堪，但仍像不知疲惫一般奔跑。终于，在将怪物甩开一段距离后，他拐入一条小路，迅速窜进一片绿化带中。他躲在里面，用手使劲捂住鼻子和嘴生怕自己大口喘气再次引来怪物。

不过怪物们很快跟随笙亦来到这条小路，却没发现他的身影，失去目标的怪物们于是又分散开来四处游荡。

还好这些怪物没有智慧，不然今天铁定死这儿！笙亦心中骇然道。原来，这条小路是新修的，还没有铺上地砖，泥土上残留着他的脚印。

可正当他暗自庆幸的时候，一只仅一米高的孩童怪物缓缓地向他躲藏的草丛走来。这只怪物脑袋很大，脸颊上长着一个半人大小的肉瘤，和身子呈现出一种极不协调的感觉。

它越发逼近了，身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尸和尿骚味。笙亦咬着嘴唇，死死盯着怪物可怖的脸颊。三米、两米、一米……就在笙亦命悬一线的时候，他灵机一动，拾起脚边的一块石头朝绿化带的另一边扔去。

石头碰到草丛发出“沙沙”的声音，成功吸引了怪物们的注意，它们全都像饿狼捕食一般向那个地方涌去。而距离笙亦近在咫尺的孩童怪物犹豫了一秒，看了看眼前漆黑的草丛，最终还是踏着蹒跚的步伐向发出声响的地方走去。若是正常小孩这样走路定会惹得大人们哈哈大笑，但如果看到这只怪物的模样，不被吓晕就不错了。

趁着这个空档，笙亦立刻从草丛里窜出来，不过这次却是轻手轻脚的，生怕再发出太大声音引起怪物的注意。

当怪物们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的时候，都各自走开继续游荡。仅有一只身材魁梧，面目狰狞的男性怪物发出一阵愤怒的咆哮，打伤几只弱小的怪物发泄怒火。

不过这时，笙亦早已逃之夭夭。

刚魔爪逃生的笙亦再也不敢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跑，而是小心翼翼地躲在小区里一片被怪物们洗劫过的建筑废墟给妹妹笙怜打了个电话，叮嘱她小心怪物。

另外，他还想起一个人——慕雅言。

“喂！雅言，你现在在哪儿？外面发生的事你知道吗？”笙亦焦急地拨通雅言的电话。

“嗯，我知道，放心吧，我很安全。你呢?”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优雅平静的女声。

“我……”笙亦松了口气，她还好就好。“我也是。”

“哦，好，那我先挂了。”

“你……”笙亦本来想说一定要注意安全，但电话那头已经挂了。

笙亦看着手机上雅言的名字，不禁苦笑一声。

心慕雅言。

她从那时走进他的心，并且一住就是三年。那时候的笙亦贵为高中校草，身边的女朋友换了一批又一批。直到她的出现他才明白，自己其实根本不懂爱。慕雅言，和她的名字一样，她对谁都很好，她谈吐优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贵族气质。可就是因为对谁都好，才没人真正对她好，但凡和她接触过的人都知道，自己和她是不同的，是没办法做朋友的。

可就算这样，笙亦还是忘不掉她。越是想着、念着就越忘不掉，越令他着魔。他发现自己众多撩人手段对她都使不出来，想对她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他在她面前就想是一个幼稚纯情的大男孩。她对他不经意地笑笑，他可以高兴半天，一个无意的眼神可以让他面红耳赤……

就连一句，“嘿!我喜欢你。”也说不出口。

可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有时候，笙亦总在想，慕雅言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如此痴迷。客观来讲，笙亦条件不差，甚至比大多数人都完美，长相没得说，品学兼优，人缘极好，像他这样的，很少有女人会不动心。但慕雅言就是个例外，她整天面对着笙亦的吹寒问暖却无动于衷，永远只是很有礼貌地说声“谢谢”。

可爱了就是爱了。笙亦没办法选择爱或不爱，那也不是他能决定的。冥冥之中，笙亦总觉得他和她之间有某种联系，似曾相识？一见钟情？笙亦说不出清楚。或许那种联系不过是幻觉吧，又或者是他的一厢情愿。

爱慕者总会希望自己和被爱慕者有某种联系，比如：喜欢同样的颜色，喜欢看同样类型的书。总之这样的巧合会令爱慕者心情大好，认为自己和他（她）是天生一对，实际上不然。这样说或许有些露骨，但不可否认。

“小姐，真的不用将他抓起来吗？”

“不用！我不想将他牵扯进来。另外，派人保护他的安全。”

“可是他身上有着我们需要的东西，老爷子说务必拿到。”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办法。哦，对了，司徒家的人应该也快来了，叫手下的人做好准备。”

“是，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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