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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选之子
归墟境地,浮光掠影,琴乐长鸣。
团团祥云之中,鸿钧老祖一袭白衣,手握长杆,哼着歌谣,优哉游哉。
纤细的长杆其实是一根玉棒,并无半点装饰,通体透彻。鸿钧老祖微微摆动长杆,拨开眼前云团,口中不住唏嘘,时而眉头一皱,时而叹气摇头。
祥云之下悠悠传来一个声音,“鸿钧老儿,何故做此悲叹之状?”
鸿钧老祖用长杆轻点座下云团,说道:“盘古啊,盘古,你揽抱寰宇,万扰不惊,我这微末的动静你是如何察觉?”
“女娲、伏羲一眠万载,你持玉杆也冥思百年,如今却拨云窥世,我怎能不知?”
“福兮祸兮,原本相依,天道轮转,自然灵动。咱们目下的凡尘,本就是混沌自成,无需动辄外力,但如今却变了模样。”
“你看到了什么?”
“凡人通七窍,禽兽开两窍,合而为九窍,九九归一元,相安无事。但自炎黄御真龙上我归墟境地,凡人七窍之外便又开二分,这二分虽小却墨染了视听,如今凡尘已至春秋战国,天道轮转不畅,故此我才有所惆怅。”
鸿钧老祖说罢,周围云团翻滚不止,眼前显出山川河岳,华夏人耕耘其间。
盘古说道:“二分比之一窍,微不足道,岂有搅乱天道的能耐?我怎么看着凡尘一如既往,并没有什么异样。”
鸿钧老祖微微一笑说:“你为上古混沌所生,掌周而复始之权,心中并无杂念,所以二分窍未必能体察到。当今凡人自七窍起,其中六窍分为听、观、感、力、食、情。还有一窍为思,思欲一出,善恶有别,忽而善,忽而恶,打破平衡,二分窍也就应运而生。”
云团再次翻滚,眼前是战火纷飞、诡道横生的离经叛道之景。
盘古道:“你若不点明,我还真是小看了这二分。”
“善恶既分,凡人也开始窥探天道。前者归墟一尾神龟误将河图洛书传入凡尘,引得下界兴起占卜通灵之术,进而造出许多原本没有的境地,法不成法,变为魔道,长此以往,天道轮转如何不乱?”
“那此局你可有破解之法?”
鸿钧老祖淡然说道:“凡尘之事不同我归墟,在归墟境地诸事皆有定法,不灭不生,但凡尘万般犹如聚沙成塔,一粒细沙也可引发连带变化,想破此局,维护天道运转,其实只需投入一粒细沙,一个小人物,足以扶正危世。”
一阵清风过后,鸿钧老祖不见踪迹。
归墟境地,一元洞府,一个童子正闲庭信步其中,左手挎竹篮。只见她在洞口捡青石投入篮中,走几步又摘一株绛花,然后在洞中盘腿而坐。
不多时,鸿运老祖飘然而至。
“玉儿,嘱咐你的事可办妥当?”
童子道:“回禀老祖,玉儿已办完了。”说着呈上竹篮。
老祖一看,笑着说道:“让你进洞给我寻三样东西,怎么只有一块青石,一株绛草?”
童子眼珠一转,从腰间取下一个泥埙。
“嘻嘻,老祖,现在三个都有了。”
老祖微闭双眼,喃喃自语道:“青石取其坚韧、隐忍,绛花取其不凡、重情,这泥埙嘛……”
童子抢着说道:“泥埙奏乐古拙、悠远,当然是取其浪漫、悲怆。”
“嗯嗯,天道如此,也只好这样了,不过这三样东西都缺了些灵气。”
老祖说着从童子头上揪下一根黄发。
“这下就齐了。”
老祖言罢,只见竹篮突然化作一条青龙,将青石、绛花、泥埙、黄发盘在身下,霎那间金光大作,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年卷卧其中。
“老祖,他就是你说的天选之子?”
“正是。”
“他叫什么名字?”
“还没有名字。”
“天选之子怎么能无名无姓?”
“玉儿,既然三样东西都出自你手,那就由你来起个名字吧。”
童子抚摸着少年温热的身子,说道:“这几样东西里有我最喜欢的泥埙,泥埙擅演奏长歌,就叫他解长歌吧。”
“解长歌,这名字倒也达意,他虽为天选之子,但实则只是我投入凡世的一粒细沙,希望他能历尽苦楚,使天道轮转平衡。”
第二章 行刺疑云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国风·邶风·击鼓》
秦国,西临诸戎,东望六国,四季有寒暑之分,一日有六时之景。所住居民淳朴自然,又受素王孔教浸诲,为天下无二。自文王勤政,武王征伐,国力渐强,又经商鞅立木变法,郑国修渠引水,华族定鼎指日可待,将取周氏正统于乱世。
爱情,在秦地如漫天繁星,令人期许心往,人伦,在秦地似皎月当空,照凡尘见清明,但那无尽的黑夜,深锁繁星与皎月,是权局,是阴谋,是痛苦与临罪的交织。
(一)
这一世,天选之子解长歌化身秦国一个微末的世子,为偏王与庶女所生,一降生就被送到燕国做质子,所谓质子即是人质,春秋战国时期各个国家均互送质子,以为利益权谋交换,名为皇亲贵胄,实则连普通百姓还不如。
解长歌孤身一人在燕国十五载,十岁时秦国派来一个叫淳于阿鹉的丫头服侍他,此间再无半点关照。十五岁时吕不韦游历至燕国,出百金上下疏通,将他和阿鹉带回秦国,由于和秦王嬴政年龄相仿,便留在嬴政身边与他同住同食,相伴度日,感情颇深,就这样解长歌过了五年太平日子,如今年方二十。
美好生活的终结源于一场行刺,而解长歌被认为是行刺的组织者。
嵬岳宫深牢内,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只有烛火左右摇摆,空气中满是焦炭与血泪的混合气味。
解长歌靠在凹凸不平的青石墙上,散乱的发髻扭曲垂下,像抽去了生命的枯枝,脸庞依旧清秀俊朗,目光依旧清澈。
一阵哗楞楞作响,守卫把玩着手中的锁链来到牢门前。
守卫说道:“世子殿下,你说你才从燕国流亡回来几日,尽然就想着行刺大王,放着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瞎折腾什么?”
解长歌默然不语。
守卫又道:“好歹你和大王也是血脉兄弟,他既然已是大王,你做一镇诸侯又有何不可,况且当今天下六国纷乱,又不是当什么太平君王,少操一份心不是更好?”
解长歌仍旧一言不发,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守卫见他并不搭理自己,用铁链猛击铁栏,断喝道:“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哪里!还敢耍你王公贵族的假清高!我告诉你,这里是嵬岳宫天牢,莫说你一个流亡的秦皇世子,就是三公九卿进到此处也再难见天日!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
解长歌终于抬起头,静静注视着守卫,他的眼神中没有畏惧,没有惊恐,更没有狡黠,抛开其他的一切,单是这双眼睛,任谁也无法把他和阴谋、刺杀、权利这些词汇联系起来。
“你让我说什么,我又该说些什么?”解长歌的声音温婉低沉,“你想从我这里打听一些行刺的细节,一些内幕,然后好去和外面的人谈论,作为你抬高自己的资本,我想告诉你,真心实意的想告诉你,几天的受刑下来,我想和人说说话。”
守卫道:“那就说来听听,反正进了嵬岳宫横竖都是一死,反倒不如一吐为快。”
解长歌微笑着,不顾这一笑与此刻形象产生的巨大反差,缓缓说道:“阿鹉那日做了我最喜欢的枇杷糯糜粥……”
“谁是阿鹉?”守卫打断他。
“她是我的侍女,一个美丽的丫头,没有回到秦国见到嬴政前,她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那天我一边喝着粥,一边听阿鹉唠叨着枇杷最润肺,对我的病最好之类的话,不知不觉天过午时,我答应带她去咸阳街上逛逛的,既然答应了就务必做到,不然这丫头又要闹脾气了,她要是不高兴,一两天我也哄不好……”
守卫一皱眉,说道:“等等,你这些床帏闲话本大爷没心思听,你还是带进棺材去吧,具体说说行刺的事。”
“莫要着急,马上就说到了。才出府门,在正阳街上,阿鹉走进一家绸缎庄,突然有人叫住我,然后……”
“然后怎么样?”
“然后我就到了这里,这就是行刺的经过。”
“那人长的什么模样?中间又发生了什么?”
“全都不知道,无论你信不信,一切都是一晃而过。”
守卫冷笑一声,转身离开,嘴里不住的说:“愚夫愚夫,佳肴在前,嗅之抚兮,却食猪糠。”
(二)
芷阳宫内殿,精致的烛台如大秦战阵般严正排列,密集且有序,照大殿如白昼,巨大的帘幕分九层垂下,每一个褶皱都左右对称,繁复的包金壁画布满四周,使偌大的宫殿并不显得空荡,秦王的卧榻端立正中,睡梦之中仿佛也可统御八方。
嬴政此刻坐在床边,赵高小心翼翼的替他解下靴子,原本金丝玉缕的龙靴上已是污浊不堪。
只见赵高三十岁上下年纪,一身暗紫色朝服,但与普通大臣不同,他即是朝堂大臣,也是内宫侍从,赵高原本是仲父吕不韦府上的门客,嬴政登基后吕不韦特意派他来辅佐内外。
赵高道:“大王,赎臣下多言,现在刺客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居然假扮成进献菜肴的奴才,欲用这滚烫的汤食伤害我主,其心可诛呀,还好大王福泽万年,那热汤只是泼到了靴子上,并未伤到大王。”
嬴政不顾趴在地上的赵高,猛的一抖腿将靴子踢飞丈余,嚯的站起身来,高声说道:“时至今日,我大秦于六国已如鹤立鸡群,再无敌手可言,天下本可以暂不起兵戈,百姓也可以休养生息,但就是有些不安分的贱民要谋害我,我要是死了天下岂不是又要乱了!”
嬴政的声音隐隐有豺狼啸天之响,如冠玉的面庞线条英朗,细长的眼眉灼灼放光。
赵高赶忙去拾龙靴,背过身来心想:别看你是堂堂秦王,到底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所思所想太过天真,试问天下一日不平,兵戈何时能止?难怪御皇母赵姬太后对他多有微词。
挑起嬴政权欲之火的不该是自己,赵高心里很明白,他接着道:“大王所言极是,外邦贱民无非是妒忌我大秦如日中天的国势,想用大王之死赌博自己国家能借机发展,实在可恶至极。想我大秦外有王翦为将,内有甘罗佐朝,再加上太古上师徐福坐镇,此等贱民想撼动参天大树,简直是痴人说梦。”
嬴政“哼”了一声,将另一只靴子也踢飞丈余。
赵高道:“大王,贱民固然可恶,可背后的指使者才是罪大恶极,臣下秘密调查到,如今天下刺客十之有八都被收入一个叫梵天的神秘组织中,这个梵天不知何时由何人组建,但是据传已历百年,自上古女娲创世、后羿擎天之时就存在,历代成员复杂,隐晦避世,当世梵天中多以刺客为主,但除了核心成员外,其余徒众彼此并不相知,故纵使臣下使劲浑身解数,也未能探知清楚。”
嬴政不语。
赵高接着说道:“无奈臣下只好求教太古上师徐福,他也十分关心大王安危,甚至请出玄圣法尊河图,亲自卜卦,上师从卦象上解出十六字机语……”
“哪十六字?”嬴政急切问到。
“四绝不定,龙御潜池。浮萍游鲭,鸣鸿凶止。”
“这十六字作何解释?”
“上师有言前八字四绝不定,龙御潜池为天机,不可向外人道,后八字浮萍游鲭,鸣鸿凶止倒是对臣下做了解释,浮萍为草,游鲭为鱼,鸣鸿是乃上古轩辕皇帝所铸造的宝刀,相传煞气天下无双,使用不当反噬其主。这两句中所含的草、鱼、刀正好凑成一个蓟字,蓟是哪里?正是燕国的都城,玄圣法尊河图分明是指那梵天的当世首领出自燕国。大王身边只有解长歌曾在燕国做过流亡的质子,而且身为世子,大王一旦有恙,便有机会继承王位,动机充足,所以臣下怀疑此次行刺的幕后指使正是解长歌……”
“够了!解长歌是我宗族兄弟,与我朝夕相处,平日从未染指朝纲,怎么会刺杀我!”
“可是大王,卦象上明明说……”
“无知的奴才,浮萍游鲭,鸣鸿凶止。明明说的是鲭鱼在水草里游荡,鸣鸿宝刀收鞘天下方可太平,这是劝戒我要让百姓安居,停止征战,刺杀自然就停止了。兄弟之间岂可自相残杀,这分明是你断章取义,混淆视听。”
赵高连忙趴在地上,说道:“臣下罪该万死!臣下绝没有挑拨的意思,但刺客正是出自解长歌府中,而且经近卫搜查,解长歌当时正好在行凶大殿之外,种种迹象都表明他脱不了干系……”
“够了!解长歌现在何处?”
“禀报大王,解长歌已被关押在嵬岳宫天牢。”
“大胆!没有我的命令,是谁擅做主张关押一个世子的?”
赵高抬头盯着嬴政,缓缓说道:“仲父吕不韦。”
嬴政皱皱眉头,说道:“你先退下吧,我自会去向仲父说明。告诉嵬岳宫的人,对解长歌不可施重刑,要是谁胆敢伤了他,我十倍奉还!”
“臣下遵旨。”赵高说罢一步一跪正要退出大殿。
“等等,叫甘罗来见我。”
(三)
阿房宫,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每一座配殿都依照骊山山势而建,与四周自然气象融为一体,可谓享尽天泽地禄。
正是因为它风水极佳,建设之时又正值秦国全胜之时,故阿房宫内每间配殿都力求建筑和功能上的极致,为机巧大师鲁班嫡传子鲁佩鱼亲自坐镇建造,相传建成之后因倾慕它的天精月华,也不愿离去,鲁佩鱼干脆就住在阿房宫,不过具体在宫里什么地方外人并不得而知,自此也再无鲁佩鱼的消息。
自建成之日,阿房宫就成了秦国最大的禁地,先后有太古上师徐福、御皇母赵姬太后、仲父吕不韦等人悉数搬入。原本嬴政也住在这里,后来由于阿房宫变得越来越神秘,各种禁忌越来越多,嬴政深厌之,所以才搬去了芷阳宫。
在阿房宫最高处有一间宫殿,红石建造,高耸入云,与其他配殿不同,这座宫殿并无左右厢房,只有孤零零的一座正殿,正殿之上蝌蚪古文写着四个大字“丹阳圣坛”,大殿四壁描绘着大秦自秦襄公抗击犬戎至今各个时期的壁画,显得气势恢宏。大殿正中立着两尊女性的石刻雕像,一尊身披霓裳飞虹霞衣,体态妖娆多姿,神情妩媚动人,另一尊穿着凤冠霞帔的朝服,五官虽然与旁边的雕像一样,但没有一丝妖艳的气息,反而正襟危坐,一左一右,气象相反。雕像一旁立着巨大的楠木鸟架,九只乌鸦不时煽动羽毛,互啄翎毛。
华阳圣坛,正是御皇母赵姬太后的宫殿。
阿鹉此刻正跪在庄严的雕像前,十七八岁的年华,如流水彩云般的容貌,一身淡蓝色素衣,双眼因哭泣而微微浮肿。
她贝齿轻启,喃喃说道:“御皇母赵姬太后在上,淳于阿鹉有事禀奏。”
等待半晌,冰冷的雕像并无半点反应。
阿鹉仿佛明白了什么,她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在雪白的手腕上一划,鲜血流入雕像前的石坛中,血一落地就旋转着被吸了进去。紧接着庄严雕像发出咔咔声响,一道紫光过后,雕像消失,一个穿戴朝服的女人立在淳于阿鹉身后。
她,正是赵姬太后,嬴政生母,原本只是吕不韦身边的歌姬,后献给嬴政父王子楚,三十岁时香消玉损,但临死前与太古上师徐福定下了某种神秘契约,习得暗影血炼之术,以两尊石像为依托锁住精魂,得以往生,继续掌控着大秦的运势,嬴政敬称为御皇母。
赵姬太后来到阿鹉近前,开口说道:“淳于阿鹉,你可知道滴血召唤本宫的代价是什么?”
阿鹉道:“阿鹉知道,滴血虽少,但算做一秋,折寿一年……”
“愚蠢的孩子,青春何等珍贵。”赵姬太后微笑着问道:“既然知道,那是什么急事让你召唤本宫?”
“阿鹉想求御皇母准许我去嵬岳宫天牢陪伴解长歌世子。”
“解长歌犯下行刺这等不赦之罪,你又何必这么做?”
“回禀御皇母,阿鹉自幼失去双亲,感念您不弃,让我跟随解长歌在燕国流亡,服侍左右,如今他深陷囹圄,想来时日不多了,我本就是无根的浮萍,不盼能苟且偷生,只求陪他走完这最后的时光,解长歌一死,我也再无可恋,阿鹉愿随世子共赴黄泉!”
赵姬太后微笑着,如三月春风,淡淡说道:“我等女子在乱世,命运本就不在自己手中掌握,正如宣太后芈月所言,当年服侍秦惠文王,大王的一条大腿压在她身上,我感觉沉重、厌恶,但他整个身子压上来,我却倍感轻松、自在,这话听来粗鄙,但其中深意你可明白?”
“阿鹉明白,宣太后的意思是女子以身体为资本可取悦权势,赢得地位,这是我们身处乱世唯一的出路。”
“你只说对了一半,不止是女子,天下苍生皆通此理,一个人只有审时度势,明白自己的能力所在,再加以利用才能左右逢源,进退有度。解长歌是本宫二十年前布下的棋子,你是稳住这枚棋子的配子,如今既然已经完成了使命,就应该听从本宫的安排去长乐之地同褒姒等女子一道颐养余生,又何必执着于那虚无的爱情呢?”
阿鹉紧咬双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斩钉截铁的说道:“阿鹉此生只求同解长歌世子共赴黄泉,愿御皇母成全!”
赵姬太后双眼圆睁,声音中突然透出空灵之响,厉声说道:“淳于阿鹉,你的儿女私情怎可乱了我御世大局!放着长乐之地你不去,那就打回鬼道作一名侍鬼的贱奴吧!”
话音刚落,鸟架上豁然飞出两只乌鸦,衔住阿鹉衣角,化作一股紫烟消失不见。
乌鸦的一声惨叫久久回荡在大殿。
(四)
阿鹉消失不久,仲父吕不韦也来到丹阳圣坛。
他本是卫国的商人,自祖父起经商,家境极为殷实,但受制于当时对商人的轻视,全无社会地位可言,于是出资协助流亡世子子楚继承秦国大统,也就是嬴政的父亲孝文王,后嬴政继位,尊吕不韦为仲父,权倾朝野,一时无二。
由于赵姬此时已无肉身,为避免世人非议,故每有旨意皆言出自吕不韦之口。
吕不韦大步走进殿内,面对赵姬太后的雕像立而不跪,高声说道:“御皇母在上,吕不韦求见!”
紫光闪烁,这会庄严雕像纹丝未动,赵姬太后自妩媚雕像而出,衣着艳丽,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魅惑的气味。
吕不韦身为仲父,辅助嬴政打理朝政,暗地里还是赵姬太后的涉世工具,参见她自然不用滴血之术。
赵姬太后眯着明眸注视吕不韦,五十上下的年纪显得气势不凡,一身蜀锦的长衣绣着团团祥云,在祥云不起眼的地方还绣有探出的龙爪和龙尾,世人戏称隐龙服。
“仲父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赵姬太后道,她早年是吕不韦的歌姬,对吕不韦立而不跪的无理举动也就不加理睬。
“御皇母,我此番前来是要向你回禀解长歌行刺之事。”
“我听闻解长歌已被你打入嵬岳宫天牢,不日问斩即可,难道又有什么变故?”
“原本我就是这样打算的,但昨日赵高说秦王嬴政对他这个兄弟还念情颇深,并降旨嵬岳宫不得对解长歌施以重刑,所以我特来请示御皇母当下该如何是好?”
赵姬太后叹一口气,说道:“四绝不定,龙御潜池。浮萍游鲭,鸣鸿凶止。这十六个字你可听说?”
“我听说了,出自玄圣法尊河图,传言是太古上师徐福对秦王嬴政运势的卦象。”
“仲父所言不虚,但你可知道这十六个字什么意思?”
赵姬太后说着缓缓从吕不韦身边走过,一阵香气袭来,他脚下顿时发软,有气无力的说:“我想了很久,但始终不解其中之意。”
赵姬太后摸了摸吕不韦翘起的胡须,说道:“仲父有所不知,这十六个字我是央求徐福多次他才向河图求得,所言之事也正是嬴政的运势。仲父不比旁人,本宫就向你透露一二。”
吕不韦痴痴的盯着赵姬太后,发不出声音。
“四绝不定,龙御潜池。浮萍游鲭,鸣鸿凶止。所谓四绝指常人的四种情感,即私情,公情,爱情和伦情,嬴政要想扫平六国,一统华夏,首先必须灭绝这四情,而世间万物遵循道法,犹如鱼在浮萍里游荡,瞬息万变,想要打破这一平静,除了灭绝四情之外,还需要一种像鸣鸿刀一样的天下至凶的武器相佐。”
“什么武器?”
“徐福说天道轮转,需机遇到了才可知道。”
吕不韦沉吟半晌,又问到:“那当下解长歌之事如何处理?”
“解长歌是嬴政的宗族兄弟,虽然他兄弟二人相交时日不多,但感情甚好,正是四情里所言的私情,所以只有解长歌死了,这一情方绝。”
“这么说来解长歌必死?”
赵姬太后点点头。
吕不韦捻捻胡须,说道:“我明白了,请御皇母放心,解长歌必死”。
突然话锋一转又问到:“那公情、爱情、伦情怎么绝?人言世间爱情最是难绝,不知御皇母有何打算?”
赵姬太后淡淡一笑,说:“仲父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吧。”
吕不韦方才醒悟,自知多言,连忙起身告退。
吕不韦走后,紫光一闪,赵姬太后重归庄严法相,顿时丹阳圣坛内气氛肃杀。
“爱情自是难绝,我又何尝不知,但为了大秦基业,再难也要绝!”
嵬岳宫天牢内,世子解长歌正拨弄着手中稻草,莫名其妙被安上刺杀秦王之罪,死亡是必然的结果。此刻心中唯一还有惦念的,只有阿鹉,她就像一记起死回生的灵药,让自己本该死去的心还有一丝温热。
“解长歌,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守卫领着一个人来到牢房前,“仲父居然恩典给你送来个女人,哈哈,你小子死前还可以风流一番!”
解长歌定睛一看,阿鹉正向自己走来。
守卫又说了很多风言风语,但他一句也没有进去,直到阿鹉娇小的身子坐在旁边,熟悉的气味弥漫开来,他才相信眼前的一切并非幻觉。
“你怎么来了?”解长歌的问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明日就要行刑,仲父容许前来我服侍你,然后……”
“然后怎么样?”
“与你殉葬。”
解长歌苦笑,终究还是把这丫头害了,他心里想。
拉过阿鹉的手,解长歌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发现她手上布满了墨色的瘀伤。
“他们难道对你也用刑了?”解长歌焦急的问。
显然不想让气氛太过凄凉,阿鹉微笑着说:“都过去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鬼道短短里时间里所受的折磨难以用语言描述,满身的瘀伤将陪伴阿鹉一生。就在自己打算认命之时,两只乌鸦又将自己拉回了芈月近前。
“本宫可以让你陪白起走完最后一程,但你必须为我做一件事……”
就这样,再她与赵姬太后定下血之契约之后,阿鹉回到了解长歌身边。
“如果让你受点伤就能和我见上最后一面,你愿意吗?”阿鹉说道。
“当然愿意,只要能再见到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所以你不必再追问这些伤的事。”阿鹉对解长歌眨眨眼睛。
“行刺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出现在嬴政的宫殿外?行刺的仆人又怎么会是我的人?”
阿鹉敲敲解长歌的脑袋,说道:“是不是在这里把脑袋锈掉了?现在还问这些干什么?离明天还有很久很久呢,干嘛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上?”
解长歌目光中突然有个光彩,说道:“嘒彼小星,维参与昴,肃肃宵征,抱衾与裯,实命不犹。阿鹉还是你聪明,既然面对的是浩瀚星辰,我们这些小星星又能如何呢?”
“这就对了嘛。”阿鹉捡去解长歌头上的枯草,掸落他身上的灰尘。
“阿鹉,现在我们该做什么?”
“让我想想……”阿鹉突然喊到:“守卫!守卫!”
嵬岳宫天牢一直负责关押大秦朝野上下的重犯,由于身份和普通犯人不同,往日少有这等大喊大叫的事情发生。
守卫焦急的跑来,喘着粗气说:“出了什么事?”
“有酒吗?”阿鹉问。
“什么?”守卫瞪大了眼睛。
“可不可以拿点酒给我们?”
“不可以。”
“那菜呢?有鱼就行,我喜欢吃鱼。”
“小丫头,这里是天牢!不是酒肆!哪里来的酒菜,想喝酒明天有刽子手的断头酒,现在给我安静待着!”
“那烛台总有吧,拿来几个摆在牢房外面可以吗?”
“告诉你,什么都别想,老实待着。”
阿鹉突然一把掐住解长歌的脖子,威胁道:“不拿烛台来,我现在就给他喝断头酒!”
守卫冷笑一声:“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我不信你会掐死他。”
阿鹉也不回答,只是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眼看解长歌俊朗的脸变得有些狰狞,守卫连忙摆手说道:“快停手!要烛台是不是?我这就去拿!”
阿鹉这才收手,拍打解长歌的后背。
“阿鹉,你下手未免太重了。”解长歌有气无力的说。
“不这样怎么能要来东西?”阿鹉笑着说。
“那你开始为什么不使这招?”解长歌苦笑道。
“这里可是嵬岳宫,多少王宫大臣死在这里,他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酒菜肯定是不会给的,可要是一开始就要烛台恐怕也要不来,所以只能循序渐进的胡闹一番,他们一想几个烛台就能打发我们,自然就给了。”
解长歌佩服的点点头。
不多时,烛台送来。
隔着黑铁的牢房,解长歌与阿鹉对着八盏烛台凭栏而望,烛火摇摇摆摆,显得脆弱而彷徨。
阿鹉靠在解长歌肩头,久久没有说话。
“丫头,你后悔当初服侍我吗?”
阿鹉没有回答,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纸包。
“这里看管的太严,我想尽办法才偷偷带了这几块面糖。”她说着塞了一块进解长歌口中。
“你……”解长歌刚要说话,阿鹉手指轻点他的嘴。
“给你吃糖就是不让你说奇奇怪怪的话,这些烛台一灭,天也就亮了,我们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不好吗。”
解长歌默然,确实如阿鹉所说,静静的等待命运到来不好吗?既然是他让阿鹉卷入了这个乱世的漩涡,而自己又什么也改变不了,那么什么样的言语都是多余,都是徒劳,甚至连最卑微的承诺也是一纸空谈,也是世上最大的奢望。
想到这,解长歌抱紧了身边这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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