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刃106APP休红》： 相遇与圣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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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相遇与圣灵

此去经年，别琼楼玉宇。不是天上人，遂当拉杂摧烧之。

摧烧之，应以风扬其灰！

从今以后，勿复相思！

——改自汉乐府《有所思》，借做题记

……

……

夕土大陆，自上一次神意之战后，世上又已两千年。

那可以预言灾厄的星空之引已经再次燃起。

咒符者降临，第二次神意之战即将拉开序幕。

有人说：“永夜要来了！不管是北陆中州的羽氏王朝，南路平原的浩瀚神国，亦或是隐藏在东方苍茫烟海后的东瓶宝洲，没有人可以在灾难中幸存。”

也有人说：“天塌了，总有高个子顶着！”

那谁会站出来呢？

会是那个立于昆仑穹顶，坐拥巍峨机关城，自称，此上一人，此下众生的白玉京吗？

还是那三座已经存世千百年，号称夕土大陆“天下支柱”的煌煌奇观？

还不够……

那你听过教宗陛下那根红石法杖后，虽千万人吾亦往矣的无上颤音？

亲眼见过西川那二十万可踏平山岳、行若奔雷的黑甲龙鳞军？

或者是恰巧拥抱过南方神国那闪耀着慑人光辉的圣殿骑士团？

嗯……

挺多了，多少风流人物啊。

可还是差了几分意思。

所以那个人还得出来。

毕竟一整个江湖春秋的气运，他占去了三成呢。

——

天启四百一十四年，在羽氏王朝统治中州即将来到的第七个甲子里，有个短发灰衣少年正背着把柴刀，带着七八个面向颇善、背着大大小小竹箱的书生在高翘的山岭间蜿蜒穿梭。

少年一边把洗的有些发白的袖口挽起来，仔细得系在手臂上，一边兴奋得朝身后一个看起来正费劲在山路上挣扎上行的中年人挥了挥手。

“再走几里地，翻过这座山头，就到了你们要找的那个石头洞了。”

中年人苦笑了下，轻声骂了句自己找罪受，两手搭在了身后两个赶上来要扶住自己的学生肩上。

他自称姓舒，是宛州郡下龙岩书院的先生，来此地是为了带着106APP学生们寻找一处古籍里提到的神秘壁画。

“十月小友，咱不做停留了，直接往那去吧。我这把弱骨头就咬着牙再忍一忍。”

领头走在前面的灰衣少年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好看的白牙。

他叫林十月，今年刚满十四，人如其名，十月所生。于是从小没爹没娘的他就被他师傅取了这么个偷懒的名字。

不过别过分怪他师傅，因为他师傅自己的名字其实更偷懒，单名就一个欧字。这名字听起来倒不像现在流行的姓名取法，颇有几分古风单字名儿的味道了。

林十月听他这个以打铁为生的师傅说过，自己是被他从村边河里一个顺流而下的小木盆子里捞起来的。

林十月为此常常自嘲，这出生，就和自己看的那些老套的侠者小说一样，真是没甚心意。

少年从小和这个名叫欧的铁匠师傅以及师傅捡来的另一个师姐相依为命，对没爹娘这会事，他倒真是很多年没有再去想过了。

——

林十月走在前面，一边用随身的柴刀将身旁从悬崖中翘出来的一小节木枝切断，一边还细心的将木枝断口处那一点点突出来的小木茬子也给剜了下来。

趁着身后的书生们还差好大一段路才能赶上来，他又转头朝身旁山崖下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小村子眺望了一眼。

也不知李香兰那个小妮子这会儿是不是又在偷懒睡觉了？

哦，对了，李香兰是少年林十月的徒弟，一个今年刚满六岁，梳着漂亮小辫儿，除了喜欢睡懒觉和盲目崇拜她师傅外什么都好的小丫头。

她是林十月一年前在中州闹饥荒时在平安县城外捡的。自那以后没几天，失去双亲的小丫头便使出浑身解数拜了林十月为师。因为林十月的欧师傅三年前就带着林十月的师姐往南边去了，留下一个偌大的铁铺子给十月。于是这一年灰衣少年就靠着给村里人打些铁器，供给着他和家里小徒弟的生活支出。

——

少年身后这群由舒姓中年人带着的读书人是今天早晨来到村子里的，他们希望找个当地熟悉门路的人带他们去山上那个叫三霄洞的地方找一幅古时候的壁画。

这洞林十月当然去过，不算深，大概半柱香就算走到头了，里面黑黢黢的，终年也见不到阳光。少年前几年的确在洞壁四周发现过一些石刻壁画，他估摸着这群人要找的，兴许就是那些东西。

书生中那个领头中年人开的价格很高，带路费直接给到了五辆银子，要知道这钱足够山村里苦哈哈的一家三口凑合着过上一年了。

这么个美差事，村里自然人人都想来，不过到最后大家还是很善意的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十几岁就得持家的小十月。

……

灰衣少年这会儿一边翻过到达石洞前的最后一个台阶，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回去如何答谢村里的长辈。

“十月小友，前面就是你们口说的那三霄洞了吧？”似乎知道目的地渐近，中年汉子有些失态的轻轻挤开了身前几个学生，几步走到了林十月的身前，手指着远处的石洞，有些激动的问道。

“差不离了。”

中年人听此，一边从怀里摸出几两碎银看也不看就塞进了林十月的手里，一边笑：“这是定金，我们对这地方不太熟悉，小友等下把我们送下山去，我再给你五两。”

林十月认认真真的数了数手里的银子，只拿了二两细银，剩下的一股脑儿全都还给了中年人。

“够多了，五两就是五两，再多我良心会被啃的。这二两算定金，完事我安全把你们送下山，再拿剩下的。”

中年人抿着嘴角，暼了眼灰衣少年干净的眼睛，点了点头，挥手让后面的人赶紧跟了上来。

一行人进洞前林十月首先依照自己在道藏上看过的那样，在洞口北面插了枝香，拜了三拜，又观察了一阵，见无恙后，他这才叮嘱书生们进去后莫要在洞里大声喧哗。

林十月从小就听村里的老人们讲过一个传说，大约两百年前这里曾有一群香客就是因为彻夜无休止的在洞里唱法而激怒了山神，最后一行七十二人全都给活活烧死在了洞里。从那以后，这原本作为进奉山神的三霄洞便被废弃了。

……

……

林十月走在前面。

书生们则在洞里散开，点着火把，对着周遭墙壁上那些看起来歪歪扭扭、莫名其妙的壁画细细研读，一副十分庄重的样子。

那中年男人紧紧跟着林十月，他一边大步朝前，向四周打量着那些壁画，一边叮嘱周遭的书生们留意自己的言行，莫要惊扰到山神。

越往洞里深处走，舒姓人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满。

三霄洞不算深，林十月和他很快就摸到了尽头的一面石壁之前，这里刻着这个洞里最大的一副壁画。

因为岁月的流失，壁画上很多原本的颜料和线条已经被磨平或者渐隐。不过人们依然还是能从一些边角的蛛丝马迹中瞧出，这画的应该是一座高耸入天际的塔楼。

“舒先生，这里就是三霄洞的尽头了。”

那姓舒的男子温润的笑了笑，在林十月诧异的眼光中从怀中取出一条由牛筋挂出来的项链，牛筋尽头穿的是一块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绿光的宝石。

中年人示意林十月稍稍让开些，他自己则捏着宝石在石头画上的各个缝隙中摸索。很快，他便在壁画上端中找到一个小小的凹槽，而绿色的宝石恰好就能从这个小洞中完美镶嵌进去。

这里赫然是那通天塔楼最顶端的尖角。

中年人的七个学生见此也迅速靠拢了过来，将手里的火光一齐对准了眼前的壁画。

众人屏息，那宝石的幽光似乎便开始在火焰的照耀下流动，如液体般缓缓在整个壁画中游走。在大家越来越粗的喘息声中，那山壁上的石刻画犹如神迹般得动了起来。

沉重的机括摩擦声在石壁后缓缓响起。

石壁本是一道沉重的石门，在古老机械装置的带动下，它从正中间向两旁缓缓分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四尺长的火红色无锋宝剑，此刻它正竖立着插在洞穴正中间的一个石台之中，其上四周不断有慑人心魄的淡淡红光流转。

林十月直视过去，却感觉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霎时间变得有些模糊。

“舒先生，这？”那红光里似乎有股魔力吸引着少年，让他下意识的跨出一大步进入了那石室之中。

那舒姓中年人没有搭话，眼睛微眯。

那七个书生中最高大的一人走到了中年人身旁，沉声提醒。

“先生？”

舒姓人点了点头，轻声笑道：“没错，这就是炎之圣灵。”

眼看那个叫十月的少年人已经成功走到了那无锋宝剑的身旁，而周遭的洞穴并没有什么异变。

中年人招了招手，带领一群人跟了上去。

……

……

林十月觉得这会儿脑子里塞满了温暖的鹅卵石，昏昏沉沉的，隐隐中那剑中似乎又有个声音在呼唤自己。

他想听得再清楚些，于是他把头低了下去，手掌朝着无锋宝剑外那层红光伸了过去。

……

中年人身后有书生哼声冷笑：“不知死活的东西。”

舒姓中年人没有说话，眼中流露出些遗憾。

然后

他们看见，林十月的手没有任何阻拦的穿过了那道流光。

……

舒姓人的君子面目扭做一团，他根本来不及掩饰。

他低头，当他再抬头的时候，便已经来到了林十月的身后。

……

少年人双手将那火红色的长剑捧起来，想要细细端详。

背后有风来。

一只手从他胸口穿出，抓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伤口两边的血肉被烧的噼啪作响。

林十月手里的剑砰的一声掉在地上，他困惑得摊开双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

“为什么？”

少年抽搐着倒向地面，血如雨瀑。

第二章 白玉京与十二楼

中年男子努力挤弄着眉眼，神色很快便恢复了平常，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他轻轻朝地上少年还在抽搐的身体上吐了口唾沫，将右手的心脏随意扔进一个布袋里。少年的鲜血顺着中年人的手臂一点点流淌下来，于是后面迅速有人一脸恭敬的上来用纱布细细将血肉擦去。

中年人最后盯了少年一眼，轻声咧笑：“你这样的蝼蚁，怎么配拿起这把剑？”

……

石室里的书生们到这会儿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山路上文弱的样子，他们极有组织的106APP散了开来，有的人在处理地上的鲜血，有的人则将背后的木箱翻开组装起来。

只见那木箱在一阵演化缭乱的机关碰撞中生作了一个一人多长的红色木棺。

中年人带上一副特质的手套，满脸憧憬与谦卑的用身后人递上来的一把铁钳将掉落在地上那表面上仿佛流淌着火焰的刀刃夹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入了那一人长的红色木棺。

在极其庄重中做完这一切后，他背着手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让人将这孩子的尸体也带回去，他得向军师禀报这次任务中唯一的变数。

既然这个孩子死了，那他居住的那个村子里的人也得一同抹去了。

这算不得什么难事，中年男人只是不舒服自己遇上了变数，他已经太久没有遇上过变数了，一样都没有。仿佛这天下的一切，都尽在军师的那方棋盘之间。

此时他唯一不明白的是这个毫无修为的蝼蚁为什么可以突破圣灵的禁桎。

这可是炎之圣灵啊！搬山境下之人哪怕是直视它，也是一种亵渎！

……

待到木棺缓缓合上最后一角，中年人身旁那个极高大的书生过来用黑布将林十月裹了进去，捆好后背在了背上。

“开始搬运圣灵。”

中年人单肩扛着装好圣灵的木棺，一步步走出石穴。三团明亮的火焰凭空在他身侧骤然亮起，一股翻腾的热浪扑面而来。

随后，整个三霄洞就都被火焰点亮了。

高大的书生回头看了一眼背上黑布里的尸体，紧紧跟了上去。

……

……

咳……咳……

林十月艰难的将肺中烧灼的空气给挤压了出来。

他醒了，眼前却一片模糊，看起来他似乎正处在一片看起来一望无际的翠绿草原之上，远处的天际边则立着一棵耸入苍穹的古木，高约百丈。

有光斜斜照下来，轻抚在少年的脸上。他使劲甩了甩头，我这是在哪里？

视野稍稍清晰了一些。

那古树下似乎有个罩着红色长袍的人正背对着他站着，不过离得实在太远，看得并不真切。

于是林十月撑起身子来，朝着那红袍人、走近了些。

这应该是个女子，身形极其高大，却不给人臃肿的感觉，一身闪着火焰红光的长袍拖在了地上。她腰上随意系着根缎带，这会儿正随着风轻轻飘舞。

“你，你好，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五城十二楼。”女子轻轻笑了笑，声音干净好听。

风有些大，林十月愣了愣，又朝前走了几步。

“您好，请问这儿是什么地方？”

……

“这里是第一次神意之战前的白玉京。”女子的声音不疾不徐。

林十月礼貌的弯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高大女子的身旁。

从背后看，他竟然只有女子一半的高度。

少年刚想转头问话，女子却打断他，将手指向了身下。

林十月低头：“这……”

苍天古木前竟然就是一面看起来深不见底的绝壁断崖，而断崖之下一座宏大到让人窒息、霎那间便拍满人整个视野的建筑矗立在一片荒原之中。

它长不知几多尺，高不知多少丈。建筑底部看起来是由五座用汉白玉石生生垒砌起的雄城拼凑在一起的，远远望去，城中鳞次栉比的各式建筑交错而立。

五座雄城正中则是一座塔楼，一座如同山岳般的塔楼。

若不是这深若旷古鸿沟宛如神迹一般的断崖，林十月料想，这纯白色的塔楼一定会耸破天门。

不过现在它没这么高。

不多不少，刚刚到林十月脚尖的高度。

少年睁大了眼睛，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身边的高大女子。他费劲得将目光从这神迹般的塔楼前移开，转向女子，却看见女子也正好转头过来。

……

少年觉得这女子很好看。

有多好看？

大概……是最好吧。

她一双丹凤眼的眼角旁画着两抹极其绚丽的朱色眼妆，她只是轻轻朝林十月笑了笑，那便仿佛是万里河山的风采。

“您是这一整座山的守护神仙吗？”林十月问出一个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愚蠢的问题。

不过女子的答案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守护神仙？那是什么？”

顿了顿，女子见林十月愣着没有说话，才继续道。

“我叫焰，是这世间最古老的御灵之一，也有人叫我炎之圣灵。”随着女子声音的跃动，林十月仿佛看到身前的空中都有细小的火苗在跳动，不过这并不会给人爆裂的感觉，相反却觉得温暖可爱。

“我叫林十月，十月的十月。”

高大女子歪头道：“我知道。”

少年眉眼上挑：“您怎么知道的？”

“你刚刚接触到那把朱色长剑时，我便知道了。”

……

少年呆了呆。

“您是说山洞中那把闪着火焰的长剑吗？”林十月费劲的从还有些混乱的思绪中提出这一小段，脑海深处似乎有只手拖拽着他，拒绝让他抽出这段回忆。

然后少年想到了那石壁上和眼前一模一样的塔楼。

然后是那只穿过自己胸膛带着血肉的手。

林十月满脸通红，右手在胸口伤口的位置摸索一下，左手堵在嘴上，思绪涌来，他痛苦得趴在地上，胃里仿佛有刀剑在搅动，嘴里则不断得干呕。

“我这是死了吗？”少年的声音断断续续。

“你的心脏被人挖走了。”

“糟了！”林十月忽然吼了出来，他一下子撑起身子，踉踉跄跄得抬腿想要往回跑，似乎急切得想找到这方天地的出口。

“村里的人有危险，我得赶紧回去通知大家！”

不过跑到一半，少年又徒劳无力得跌坐在了地上，双手痛苦得插入身前的泥土之中。

他甚至隐隐带上了哭腔：“可恶，我已经死了啊，死了啊！”那嘴角的尾音则无力而痛苦的拉长。

高大女子见此，蓦然一笑，向前走了一步，眯着眼睛打量着少年。

少年似乎还在为自己因为死亡而不能回去通知村里的人深深自责。

女子眸旁那两抹耀眼的朱色红妆似乎更亮了，她朝南而立，霎时间全身闪着红光如同火焰般的长袍无风自扬起。

她双脚离地，飘在了空中。

“林十月，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嗯？”少年擦了下眼角的泪珠，难过的转头过来。

叫焰的高大女子凝视着少年的干净眼眸，似乎想从中找寻些什么，然后她仿佛终于做出了什么决定似得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带我去白玉京的五城十二楼，好吗？”

林十月有些奇怪，“我们现在不就在白玉京吗？”

焰朝着林十月飞了过来。

“这里不过是我记忆的残像，真正的白玉京依然在夕土大陆上某个角落沉睡。”

“可是我已经死了啊，没法帮你啊。”少年两手交织在一起，徒劳得拉扯了一下。

女子温柔得飘到他身前，右脚脚尖着地，落了下来。

“我请求你成为我的第三位主人，也许也是最后一位吧。这样我就能与你共享我的生命力，你也可以重返世间。”

林十月的眼睛不断睁大。

“成为我的主人，也就是炎之圣灵的御灵者，我们将共享力量与生命。但是，与之相对的，你将担起足以压垮山岳的重担，甚至是品尝比死亡更痛苦的折磨。”

这话末了，女子闭着眼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明明今日才从沉睡中苏醒并认识你，又失了许多记忆，但我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千年。”

“如何抉择，十月？”焰抬起头，两只眸子展开，盯着少年，露出无限华美的神采。

林十月半晌才回过神来：“我，我还有办法去救村里的大家吗？”

“我有一件白色玉瓷，可纳人魂魄，只要他们灵魂不散，我们依然可以试试去救他们。毕竟这天下很大，不是吗？”

少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高大女子神采飞扬。她突然单膝跪地，不过哪怕如此，瘦弱的林十月看起来依然不到她的肩膀。

烈焰般的长袍扬做一朵红莲将少年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

然后她低头，将额头与林十月的额头紧紧抵在了一起。感受到了少年的106APP温度后，女子将自己右手手掌也轻轻立了起来。

林十月很仔细得将自己的手掌靠了上去。

“请跟我念一遍那誓词，好吗？”

高大女子一字一徐：“天上白玉京，五城十二楼。仙人抚我顶，结发护苍生！”

林十月便跟着念到：“天上白玉京，五城十二楼。仙人抚我顶，结发护苍生！”

一抹绚烂的火色光华从二人身下、盘旋着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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