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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分头行动
【李复生:江西瑞金人,1914年10月10日出生。原红三军团警卫连战士。】
【戴澜:湖北宜昌人,1915年5月14日出生。原红军中央纵队给养连文艺兵。
1935年5月23日正午。
戴澜沉着脸走出屋子,她用右手拄着步枪,踉踉跄跄地走在李复生前头。
由于他们走的是陡峭的石阶,还是下坡路,李复生很担心腰部受伤的戴澜失足跌下去,就上前扶了她一把。但是戴澜并不领情,头也不回地撇开他的手,继续沿着石壁走下去。
李复生无奈地撇了撇嘴角:女人都这么小心眼吗?难道就因为刚才在屋里骂她一句蠢货,她就再也不搭理自己了?
李复生没再多想,张望一下四周便继续跟在戴澜身后。
两个人拐了个弯。戴澜明显快走不动了,现在她只得用两只手拄着枪才能勉强前行,可她依旧不依不饶地迈着步子。
“哎——”
看她这个样子,李复生忍不住停下来喊她,“你还走啊?”
戴澜还是不愿理睬他。
“别走了!我们都不知道去哪儿!”李复生提高了嗓音。
“那也得走!向北走!”虽然她说话了,却仍然不去看李复生,依旧一意孤行地朝前走。戴澜喘了几口气,接着说:“多走一步……就能近一步……”
其实,戴澜并不仅仅是在跟李复生赌气才拼了命似的不停地走,她更想的是能多走一段路再倒下,那样也尽可能地不耽误李复生一个人追赶大部队。她知道自己只要还活着,即使伤得再重李复生也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
这时,李复生发现远处有四个川军宪兵迎面而来,戴澜却把注意力放在脚下的路上而没能发现敌情。
“嗨!”
李复生急忙上前拉住戴澜,可她还是甩着胳膊挣脱他,但是没能甩掉。
“有情况!快!”
听到李复生这样说,戴澜才注意到敌情,并和他一起蹲下,观察前方。
小路对面走来的四个持枪的便衣宪兵,两前两后地押着一名遍体鳞伤、双手被反绑的红军同志。
“快快快!快点!”
“快点!”后面一个宪兵使劲地推了那名红军一把。
这时,李复生开口道:“救他,说不定就能知道大部队的方向。”他又转头对戴澜说:“你在这边埋伏,我去救他。”
这次,戴澜终于肯再正眼看他了。
“你等我的暗号。”李复生把左手搭在自己的帽子上,“你看到我摸头,你再开枪。明白吗?”
经历过这些磨难,李复生相信戴澜现在的枪法没问题了。
戴澜点点头,李复生就准备要下去。戴澜拉住他,叮嘱道:“小心点……”
“哼……放心吧。”李复生看着戴澜平静又不乏担忧的眼神,笑道:“你不了解我的身手,和我作诗一样的水准~”说完,他拉动枪拴,起身走下去。
戴澜平静地微微一笑,两个人之前的小矛盾烟消云散了。继而,她严肃地端起步枪,打开枪的保险,找到一棵树作为射击点。
李复生来到宪兵们的对面,再次凭借身上的川军军装和四川话迷惑敌人:“哎——兄弟。我是二十一连的,我想问一下……我迷路了。”
见拦路的是川军士兵,四个宪兵没留有多少警惕。“你要到哪里去?”
“都在这里转过去、转过来,不晓得咋走。”
突然,枪响了。红军同志右前方的宪兵被戴澜一枪击毙。三个宪兵吓得急忙端起枪来,四处乱放枪。
李复生也是一惊,他回头望了一眼,看见正跑下来的戴澜,但他没多想,迅速掏出之前缴获的手枪,又打死了两个宪兵。
剩下的那名宪兵意识到眼前问路的“川军”是敌人,于是将枪口对准了李复生,却让身旁的红军抓住机会,被他趁机撞倒在地。紧接着,李复生又给那名宪兵补上了一枪。
李复生将手枪插回腰间,走过去给红军同志松绑,同时诘问刚赶到的戴澜:“为什么提前开枪?”
“前面有川军!”戴澜端着枪,朝着宪兵赶过来的方向。
李复生和红军同志向后方望去,果真有一队川军,人数大约有一个排。
李复生问那名同志:“能跑吗?”
“不能跑也得跑!”虽然这位同志有点懵,但他意识到这两个同样穿着川军士兵服装的人是来救自己的。
“砰、砰、砰——”远处的川军已经放枪,朝这边赶来。
“走!”李复生急忙挽着同志先跑了几步,“你俩先走!快!”他放开同志,示意他与戴澜先从小路西侧的树林方向撤退。
于是,戴澜搀着红军同志先撤,李复生殿后并跟在后面。由于树林茂密,地形复杂,三人很快便甩掉了川军的那个排。
三人躲进一处山洞里,两人扶着那名同志坐靠在一块石头上休息,他伤势比较重,又跑了这么远的路,累得昏睡过去了。
戴澜在数自己身上的子弹时,发现自己身上的军装破了,不过这是白狗子的皮,破了就破了。
虽说像川军这样的地方部队军装颜色和红军军装的颜色相近(剧中川军军装颜色不应是黄色而应该是灰蓝色),但对她来说,意义是大不相同的,而且她对自己的这身“皮”有强烈的厌恶感。
李复生似乎比她更在意,他脱下自己的川军上衣军装,披在她身上。“戴澜,你的衣服都破了,穿上这个吧。”李复生还体贴地帮她正了正衣领。
戴澜有些惊讶地看向李复生,略带着羞涩地笑了笑:“谢谢你。”虽然她讨厌穿国民党军装,但不知为什么,李复生多给她加上一件后她反而不厌烦。
李复生笑着“哼”了一声,嘱咐道:“这件千万别破了,不然里边东西全丢了。”说完,他转头看向那个红军同志。
东西?难道不是因为你给我的白狗子皮军衔比我的大一级就宝贵了吗?戴澜好奇地摸向他给的那件衣服的口袋。哎!还真有东西,只见她掏出来了一张有点褶又很脏的照片,还有一些红军军装上的红星和领章,这不是李复生上次给自己看的东西吗?
“上次就想问你来着,怎么会把这个带在身上?”
李复生回答说:“是一个叫贺老憨的战友,要我把它送给***。”
戴澜又把照片翻到背面去看,照片背面上的两个圈和“十一”两个字吸引了她的目光。
“后面的这两个圈是什么意思啊?”
“这是一个小战士的名字,他很想让***认识他——郑十一斤同志。”李复生补充道,“不过他只会写‘十一’两个字,‘郑’和‘斤’……”他笑了一下,又继续说:“‘郑’和‘斤’都是画的圈。”
戴澜看着照片,也微微笑了一下,继而抬起头再问:“他们人呢?”
经她这么一问,李复生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了,眼睛也红了,“在赤水河……唉……都死了……”说完,他把脸别过去,不想让戴澜看着自己心中的悲情起伏。
戴澜听了,低下了头,略带伤感地说:“要是我也走不到了,你帮我也带样东西给***呗?”她再次抬起头,盯着李复生。
李复生转了过来,“好啊,带什么?”
本来她说这种丧气话,李复生是还要骂她的,但这次他看到戴澜的眼神十分认真,就不愿拒绝她的请求。
戴澜苦笑着眨了眨眼,又小声地说:“还没想好……”
听到这话,李复生不禁笑了笑,看来她还是打算坚强地活下去。
戴澜又看了几眼手上的东西,担心自己保管不妥,于是说:“这个东西太重要了,还是放在你那儿吧。”
“你……”李复生打量了一下自己,“看我全身上下还有地方放东西?呵,还是放你那儿吧。啊?”
看他一脸轻松地笑着,戴澜似乎明白了:李复生已经对自己的独立能力有了信任与肯定,同时也做好了为她和那名受伤的红军同志随时牺牲的准备。
最重要的是,李复生更希望戴澜能够活着带着贺老憨托付给自己的战友的“魂”,跟上大部队,找到中央领导,将照片转交给***……
不过,一个同志如果将自己的“魂”托付给战友,那么他的革命与求生的希望也会分出一部分给战友。
“呃啊……”
那名红军同志醒了过来,他的身体因伤痛而颤抖了一下。李复生和戴澜连忙到他跟前蹲下。
“同志。”
“同志。”
从这名红军同志的坚毅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看起来是受过敌人严刑拷打,虽然身负重伤,他却似乎毫不在乎的样子。
虽说这个同志被他们俩所救,但还是因为他们穿着川军士兵的衣服,而对二人心存警惕。他看着二人,试探性地问着:“你们……”
戴澜看了看自己,又瞧了瞧李复生,才反应过来:“哦,我们也是红军。”然后她又报出自己所在部队:“中央纵队给养连,戴澜。”
“三军团,李复生。”
那位同志松了口气,也作出自我介绍:“伍炳,一军团的。”
戴澜迫不及待地问伍炳:“你知不知道大部队的动向?”
“不在安顺场……就在大树堡。”看来伍炳也无法给出个准确地点。
不过有了这个答案,戴澜已经很知足了,她露出了许久都没露出的喜悦:“太好了!呵呵……”
李复生的神情却依然严肃着:“我们还是想办法先走出这个包围圈吧……”他看向洞外,发现受伤的伍炳所流的血迹从跟前一直延伸到外面,说明一路上伍炳都留下了血迹,这会成为川军的搜寻线索。
他观察了三人所处的山洞,对两人说:“这个山洞比较隐蔽,他们不会很快发现我们,我出去引开他们,你们在这儿等我。”说完,他站起身来去拿枪。
伍炳见状,挣扎着想站起来,怎奈伤势太重而行动不便,又因刚刚长距离奔跑而体力不支。
戴澜也站了起来,对李复生说:“还是我去吧!我身上有伤,至少……”她看了一眼疼得紧闭双眼、喘着粗气的伍炳,“你可以带他走……”
李复生轻蔑地撇了撇嘴,冷笑道:“你觉得你争得过我吗?”说完,他提着枪,匆匆跑向洞口。
“李复生——”戴澜焦急地追出了几步。
等李复生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时,人已到了洞口。
“你可千万要回来啊!”戴澜紧紧地盯着他,生怕李复生再也回不来似的,“你老说你会作诗,可你当着我……还没作过一首像样的呢……”
“哼。”李复生再一次扬起嘴角,笑着说:“好,你等我回来!”说完,他转身走出洞穴。
虽然李复生看起来胸有成竹的,但是戴澜却忧心忡忡的,总有不详的预感。自从第二次与李复生相逢后以后,戴澜发现,每次与他分开,心里总是空荡荡的。
不知不觉中,李复生已经被她当作了行动上学习的榜样和生命中坚实的依靠。
树林里,李复生折下一大根树枝,用它当作扫帚来清扫伍炳在路上流下的血迹。等扫除几里后,他又掏出匕首,狠下心来,在自己右前臂内侧划伤一道口子,血液马上从伤口中流出,一点一点地滴在地上。李复生籍此把身子缓缓地退向另一方向,给敌人留下了错误的追踪线索……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为了给洞**部提供一点清晰度,戴澜在伍炳跟前生了一小堆火,自己则在洞口内侧站岗,等候李复生回来。
这时,远方传来好几声枪响,惊动了戴澜和伍炳,这说明李复生已经和敌人交上火了。
伍炳坐直身子,他才刚刚醒来,张望四周后问戴澜:“那个会作诗的战友还没回来吗?”
经他这么一提,戴澜更加为李复生担心了。平常每次行动,李复生都能很快就回来的。
于是,她来到伍炳身边取枪,说:“我去找他,你在这儿待着。”戴澜刚想走,却被伍炳一把抓住枪托。
“要去也是我去,怎么能轮得上你?”说着,他努力撑着岩石让自己站起来。
戴澜不服气,却默不作声,看他连平衡都掌控不好,就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的右臂。结果,她刚抓着伍炳,伍炳整个人就瘫了下去。
“啊……”
“就只能我去了。”戴澜冷冷地俯视着伍炳。
“呃!”伍炳气愤地打了一下地面,恨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想不到为伍炳有一天……也要靠女人!回去肯定会被我的战士们笑死……”
你们男同志都这么大男子主义吗?都看不起女同志?戴澜顾不上和他吵,只对伍炳提前留下“遗言”:“我要是没回来,你自己保重!”
伍炳抬起头斜视她,好像要记住这位女同志“临死前”的样子。
戴澜只对她笑了一下,便转身出洞……
红军本就比国民党部队更擅长打游击战,李复生不仅钻入了树林,还借着夜色,和之前尾随的那个川军的一个排周旋了好一阵子。
李复生从小习武,身手敏捷,在丛林里和川军兜圈子,一旦身上的弹药不够,他就迂回过去,从被打死的川军士兵尸体身上夺取子弹。
追杀李复生的这个川军排,其实原本是一个连,只不过之前被红军大部队击溃了,连长被击毙了,剩下的人拼凑一起还剩四五十号左右人,现在由一名中尉连副率领。他们本来是想从赤水河赶回大部队归建的,却在路上碰上了李复生等人。
“妈的!给老子追上!”
那名连副身材略胖,脸蛋圆圆的。本来,这形象应该是属于脾气温和的人,但是他却张牙舞爪的,活似个发疯的杀人狂。
“抓到这个龟儿子,大家就一起剐了他!”
李复生心里已经发了慌:“可恶……怎么这么难缠?”
他一共就没打死几个敌人,现在手头上都弹药又吃紧了。虽然他拉下川军一段距离,却无法甩掉他们。
李复生倒是不怕自己脱不了身,他担心的是:如果戴澜等着急了,很有可能出来找自己,要是也被川军发现就完了……
赵秉钧曾说过:“川军最狠,不达目的不罢休!”这话说得没毛病,川军的战斗力虽然在各军阀中算比较弱的,但是他们的作战意志却很强。别看川军士兵大多骨瘦如柴、衣冠不整,但是他们敢死敢拼的劲头不比桂军差太多。
“算了,还是先往远了引引他们看看……”李复生又在林子里迂回一圈,最后从侧面冲出树林,把与川军的距离拉得更远了。
“给老子追!”胖连副粗暴地喝令,总让人感觉他和红军积怨已深似的。
李复生跑出树林后,跳下了一个小土坡,再在地上翻滚一两圈,沾了满身的泥土,然后他又摘下了帽子。这样一来,月光对他本人的折射作用就更弱了,借着夜色,他可以更好地遮蔽川军的视线。
“人咧?”川军们一出树林就没见着李复生的影子,正在东张西望着。
胖连副又发疯似地喊着什么:“弟兄们!跟我回林子里再找找那狗日的!”于是,川军排蹿回树林里找人。
李复生的确是又折回树林里了。但这次他借着一身泥土伪装,又趁着敌人当时注意力在另一方,很快便从川军的视野中消失。
这下实在也找不到李复生了,胖连副也算是罢休了:“哼,锤子娃!下次再被老子们碰上,一定要你死得棒硬!”
。。。。。。
5月24日凌晨
李复生离开已经好几个小时了,戴澜心里越来越着急。
当她穿过一片竹林后,望见不远处迎面跑来一个浑身沾满尘土的人。那个人看见戴澜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戴澜——”
那个正是李复生,他看起来很疲劳,跑来的时候跌跌撞撞的,到戴澜跟前时,李复生一不留神,向前栽了过去。
戴澜急忙上前扶住他,就像在敌人的兵营的时候,李复生扶住受伤的自己一样。
戴澜激动地问:“你上哪儿去了?!”
李复生站直了身子,冲着她苦笑道:“我……我去给你构思诗去了……”
戴澜知道,他是遇上川军了,皱着眉头责备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那?!你可急死我了……”她忍不住一拳打在李复生的肩头上。
“别……别生气,伍炳同志怎么样了?我们回去看看……”
回到山洞里,两人找到伍炳。
“李复生同志!”
伍炳见他平安归来,欣喜地坐直身子,居然还站起来了。
“我们得离开这里!”李复生说,“再不追大部队就真来不及了!”
“但是安顺场和大树堡……我们到底该去哪儿?”戴澜说着,看向了伍炳
伍炳摇着头,叹了口气,说:“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分开走,两边各自赌赌运气……”
“我们三个人,怎么分?”戴澜看着两个男同志。
伍炳又叹气,说:“这样,你俩一组,去安顺场,我去大树堡。”
“不行!”戴澜拒绝道,“我就等着你说完了我跟你说一样的。你们去安顺场,我去大树堡!我运气比较差……”
伍炳瞪着她,只说两个字:“不行。”
李复生也开口说:“你俩都有伤,搭个伴有个照应,还是你俩一起吧。”
伍炳拒绝说:“不用!我的伤没那么疼了,有体力赶路,你还是优先保护女同志吧。”
李复生看了看两个人,虽然现在伍炳看起来更虚弱,但他受的多是鞭伤之类的,伤口浅,比较好恢复,再说他还是个男同志。而戴澜腰上的枪伤比较深,拖个一两天没准就倒下了……
“那好吧,我和戴澜一组。”
“你们去安顺场。”
“好。”
看着他们俩就样做了主,戴澜忍不住发火了,她厉声道:“你们就不能让我自己做一回决定吗?!”
李复生被情绪激动的戴澜吓了一跳,而伍炳倒是泰然自若。
戴澜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一把揪住离自己较近的李复生,拼了命地捶着他的胸口:“李复生,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抢着受苦受难?!抢着危险!抢着去死!你们……”
她说不下去了。
“戴澜!”李复生猛地抓住她的双手,他从没见过戴澜这样激动。
戴澜立马甩开他的手,累得一手按着腰上的伤,一手扶额,低下头哭了起来。
伍炳朝她走近几步,冷静地问戴澜:“同志,牺牲和离别……这一路上你见得还少吗?”
他的话,令戴澜想起了给养连跳崖的同志、赵秉钧连长和他的战士们、中央纵队警卫连桂长田同志等等。
“无论怎么样我们都要继续前进!”伍炳大声激励着。
戴澜一抹眼泪,强硬的气势仍未有所缩减:“我去大树堡,你去安顺场!”
伍炳无奈地深吸一口气,说:“女人还真是麻烦……老子答应你了,不过我们折中一下,我去安顺场,你和李复生同志去大树堡。”
戴澜看了李复生一眼,点头答应了伍炳:“好吧。”
“希望你们能追上同志们。”伍炳说着就要走。
“等一下。”戴澜叫住了他。
伍炳停了下来,戴澜又看向李复生,后者似乎心会神意,冲她也点了点头。
戴澜似乎是得到李复生的允许一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递向伍炳:“这张照片要给***,这是其他战友托付给我们的。照片背面上的圈圈再加上十一两字,是一个叫郑十一斤的战友的名字,他没见过***,想让***见见他。”
她又掏出那些红色的领章(电视剧里说是肩章,可红军军装好像没说肩章:“还有这些领章,请你交给他的部队,他是三军团的。”
伍炳觉得,戴澜这么说就像是在说自己一定能找到大部队并且活下去似的。于是,他以质问的语气问她;“你想干什么?”
戴澜苦笑地说:“我运气一向比较差,就连李复生同志都是因为我一直被拖累的……你的机会应该比我大。”
“要带自己带!”伍炳不爽地说,“别人交给你的事情,要自己完成!”
“既然都分开走了,那东西自然也要分开带。”戴澜微笑着看着身旁的李复生,“我带的是要给我作一首诗的李复生同志……”
李复生也笑着对伍炳说:“而我带走的,是能聆听我作诗的戴澜同志!”说着,他把手搭在戴澜肩上。
伍炳也赔笑了一下,接过戴澜手上的东西,说:“老子先说明:老子的运气也不太好。”
戴澜笑道:“应该不会比我差。”
伍炳略微扬起嘴角。
“保重!”“保重!”
两人率先离开,赶往大树堡。
伍炳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似乎感觉了什么:“保重……也祝福你们……”说完,他也动身前往安顺场。”
第二章 绝命后卫营
5月24日下午。
戴澜与李复生即将抵达大渡河的中下游渡口——大树堡。
路上,李复生正跟戴澜吹嘘自己作诗的水平:“戴澜,我不是只会作打油诗的,你听我给你作我最好的,你一定要记住哦!”
戴澜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李复生装模做样地清了清嗓子:
“是处青山可埋骨,死归地府又何妨?黄泉路上无驿站,临事方知死不难。”
作完诗后,他一脸得意地看向戴澜。戴澜冲他笑了笑:“呵呵,倒还挺压韵的嘛~”
李复生又问道:“不过你觉得最后一句是‘方知死不难好’?还是‘才知死不难好’?”
戴澜认真地想了想,答道:“还是‘方知’死不难好吧,‘才’显得更白话了。”
李复生笑道:“还是你们文艺兵更有文化啊~”
“那是!”
“其实这首诗我早就想好了,就是为了等今天给你……”
李复生话还没说完,渡口方向传来了枪炮声,戴澜不等他讲完就跑向了那里。
李复生叹了口气:“唉,看来感情这东西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个奢侈品啊……”
主次情况他还是分得清的,李复生没再多抱怨,马上跟在戴澜后面。
来到渡口岸边,隔着大渡河,两人能够看到正在对岸激烈交战的红军与川军。
大树堡的对岸是富林,“四川王”、四川“剿匪”总司令、第二十一军军长刘湘为了防止红军从此处渡河,在富林布置了其下辖的川军第2师的第4旅。
戴澜站在岸边,迟迟没有动作。李复生看着她,问道:“戴澜,你不会游泳?”
戴澜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她又不是男孩子,从小就没摸爬滚打过。李复生笑了一声,说:“你上来,我背你游过去。”说着,他俯下身来。
这里已经算是大渡河的中下游河段了,水流不是很急,所以熟识水性的李复生,即使背着戴澜也很容易地游到了对岸。
李复生放下戴澜,对她说:“戴澜,你还有伤,不要乱走,我去参战。记得把白狗子的衣服脱掉。”
戴澜抿着嘴点点头:“小心点……”
李复生脱下川军军装,加入到红军阵地,换上了红军军装,端起步枪就打敌人。
对面川军虽然投入的进攻兵力不多,但是他们装备齐全,有一定的作战经验,这场战斗红军还是处于劣势。
李复生的右肩不慎中了一枪,而他身旁也有几个战士重弹身亡。
见李复生受伤,戴澜急忙脱下川军的衣服,不顾一切地跑入红军阵地。
“戴澜!”李复生一把按着她躲进战壕,“你怎么过来了?”
“我看你受伤了……”戴澜担心地看着他流血的肩膀。
“我没事!你别再乱动了!”
李复生刚想再去拿枪继续战斗,却发现敌人主动撤回,暂停进攻了。
敌人撤退了,红军得以暂时的休整,戴澜却晕了过去,急得李复生四处寻喊卫生员。
戴澜被抬进红军临时搭建的医护室里。李复生的伤口处理过后,在临时指挥所里找到了这里的两位首长——营长和教导员(剧里说是政委,可是和营长在一起的政治主官应该是教导员,况且红五团政委在强渡大渡河时没有阵亡),并向他们报道,说明了他和戴澜的基本情况。
那个教导员正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对营长说:“我不知道你听说过她的名字没有?我认识她……我见过她”
“您认识她?”李复生好奇地问。
“那还是在苏区的时候,她聪明、美丽、歌声甜美啊……”教导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仿佛当初戴澜的歌声依旧萦绕在他的耳边。“没想到在她身上发生了这样艰难的事。虽然她受了那么大的难,但更不幸的还是落在了咱们营里。我们红五团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成功地佯动已经吸引了大树堡——富林一带的川军。”
李复生听不懂他后边说的话,于是就问:“教导员、营长,什么叫做落在你们当中更不幸啊?”
“李复生同志,我就和你明说了吧。”营长解释道,“我们这个营是由红五团抽调出来的三百多名战士临时拼凑的,为的就是完成我们最后的任务——为红五团主力用大部队会合争取时间,所以我们暂时组建的这个营留下殿后。而对方的川军第四旅,总共有三个团的兵力,是刘湘的嫡系部队,人员齐全。我们留下殿后就没多少生还的可能……”
教导员补充着说:“第四旅旅长王泽浚,是军阀王缵绪的儿子,他爹是刘湘的得力干将,所以他自然也受刘湘的照顾,手底下一个旅六千多人,武器装备也比其他川军更好。而且,除了他的第四旅,还有杨森手下的五个团包围在我们的最外层。
李复生又问道:“可是他们
之前的进攻都被我们打退了,可见第四旅的战斗力啊,难道你们完成任务后不打算突围吗?”
营长叹了口气,说:“你以为那是他们真正的实力吗?”
“怎么?难道不是吗?”李复生以为,被打败的敌人,战斗力就是不如自己,再加上李复生没看出敌人是主动撤退的。
教导员摇着头,说:“我们大部队真正渡口是在泸定,那里是四川军阀、二十四军军长刘文辉的部队,国民党军阀混战、派系争斗你知道吧?”
李复生点点头:“我知道。”
“中央首长说过,刘湘、杨森与刘文辉不和,他们先后在大树堡——富林布置重兵,除了是防止我们的主力从此处渡河外,还有一点原因是:一旦中央从泸定渡河,王泽浚和杨森的那几个团就有借口不去增援刘文辉的部队,他们就是想坑刘文辉。”
李复生听懂了:“所以今天的战斗,他们本来是可以很快攻下我们的阵地,但是为了拖延时间,故意对我们围而不杀。”
“就是这样。”营长说,“川军第四旅可是有迫击炮的,你见到他们炮轰咱们阵地了吗?你们来的时候,其实王泽浚的进攻兵力还不到一个连。”
“那咱们现在还有多少个同志?”李复生问。
教导员取下眼镜,擦了擦,讷讷道:“不到二百人吧……”
营长有些失落地说:“等我们大部队攻下泸定,我们也差不多革命到底了……”
教导员又把话题转移到了戴澜的事情上:“我觉得,临死之前,我们还是应该为戴澜同志做些什么,不为别的,就为一个红军女战士!”
营长点了点头,说:“是应该做些什么……可是我们能为她做什么?”
李复生沉下心来想了想,忽然一拍脑袋,对二位首长说:“营长、“教导员,我想我们就护送她突围出去吧!趁敌人还没完全形成合围……”
教导员点头表示赞同,但又露出为难:“眼下王泽浚对我们的围攻虽说不算积极,但也不会轻易地让我们突围出去一人。即使逃出去了,又怎么让戴澜一个女同志追赶大部队呢?”
营长看了看李复生,说:“李复生同志,就由你护送戴澜同志突围吧。”
“我?”李复生拒绝道,“我李复生绝不会抛弃战友独自逃生的!营长,你还是安排别人吧,我还是想留下和敌人血战到底!”
“不行!”营长说,“我们营每个战士身上都肩负着殿后阻敌的任务,谁都不能走开!也谁都不愿意走开!你和戴澜同志不是我们红五团的战士,没有理由和我们一起留下来!”
“是啊,李复生同志。”教导员也对他说,“你和戴澜同志相处的时间最长,难道你就放心她一个人上路吗?”
遇上戴澜以后,李复生心里首要想的就是要护送她赶上大部队,好好地活下去。李复生开始左右摇摆,一边是和近两百名同志共生死,一边是在自己心中占据极其重要位置的戴澜。
“李复生同志,这是我们临死前给你下达的命令!”
见两位首长将命令与任务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态度也十分坚决,李复生同意了:“是!营长、教导员。我李复生发誓:我在,戴澜就在!我不在,戴澜也得在!”
营长欣赏地拍拍他的肩膀,“行了,你先去吧。”
李复生向二人敬了个礼,转身离开。
教导员叹了口气,说:“我是真不愿意让无关的别的同志跟我们一起送死啊……”
5月25日拂晓。
戴澜的伤口已经做过了处理并且苏醒过来了。
她洗完脸,看着镜中的自己,摸了摸右眼边被烫伤的痕迹,又摸了摸自己左脸下边的伤疤,不禁红了眼睛。
曾经,自己拥有美丽的容颜和动人的歌喉……
“戴澜?”
听到李复生的声音,戴澜连忙扣下镜子,一抹眼泪,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李复生走了进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戴澜,你还是跟我当初见到你时一样好看……”他忍不住说了句心里话,不好意思地笑着。
戴澜也羞涩地笑了笑:“我的脸都这样了,还好看什么啊?”
“不就是一道伤疤和一小块烫伤嘛……根本不影响你的整张容颜。”李复生走到她跟前,“戴澜,起码我还是认为你很漂亮!况且,你有最纯洁的心灵,你的内在依旧是最美的!”
他说的也不假,戴澜外貌底子好,一道位置偏向下的伤疤和一小块烫伤不怎么影响她整张面容的美观。
“那……我的嗓子……”身为女孩子,总是对自己的顾虑多
“哼。”李复生又笑了一下,“这又有什么?习惯了就不觉得难听了,听多了起码还是可以听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
戴澜笑了。
“只不过你再唱歌的话肯定是不如从前了……”
戴澜失落地说:“我以后再也不能当文艺兵了……”
能上台表演,是戴澜年幼时就有的理想。
“但是你还可以当一名真正的红军战士啊!一个上战场上阵地的战斗人员!”李复生试着鼓励她,“咱们营救伍炳的时候,你居然能在二百米开外的位置,一枪打中那个宪兵的心脏。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可是连枪都不会用的。”
李复生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继续对她讲:“戴澜,我认为,起码是我认为,你有射击天赋,多加练习绝对可以成为神枪手!”
戴澜听了,先是有点惊喜,继而又低着头小声说:“以前在台上,有好多同志喜欢我,可是现在……”
李复生哼笑一声,凑近着说:“就算没人喜欢现在的你,我还是一样地喜欢你!”
“啊?”戴澜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诧异地看着他。
李复生还想再说什么,外面又响起了一阵阵猛烈的枪炮声。
“不好,川军又组织进攻了!”李复生转身跑了出去,戴澜紧随其后。
阵地上,营长和教导员都已经亲自上阵,拼命组织反击。
“营长!教导员!”戴澜和李复生各拿一支步枪,来到两位首长身边。
营长拍了拍眼睛边上的沙子,对二人说:“川军动用整整一个营的兵力从正面强攻,看样子王泽浚这次真的要解决我们了,你们俩抓紧时间突围!”
“那你们呢?”戴澜问。
“我们完成了殿后的任务,却陷入包围之中,现在还能做的就是能突围出几个人是几个!”营长说完,又四处传唤:
“张排长?张排长——”
“到!”
一个手持驳壳枪的高个子应声赶来。“营长、教导员。”
“张排长,带着你们排,按照之前的指示撤退!”营长指着戴澜和李复生对他吩咐着,“还有,带上他们。”
“是!”
“营长!教导员!”戴澜拼命地摇着头,“不!我不走!”
“戴澜同志!这是命令!”教导员厉声道。
“戴澜,李复生。这次殿后任务本就不属于你们,你们本就不该卷进来!”
教导员又嘱咐道:“戴澜同志,李复生同志,请你们活下去,继续革命!”
“戴澜……”李复生拉着她的袖子,“我们走吧。”
戴澜抽泣几下,又强忍着憋了回去,眼神坚定位地对二位首长敬了个礼,李复生和张排长也同样地向营长、教导员敬礼。
营长和教导员回敬三人军礼后,催促道:“好了,快走吧,到时候川军就要形成合围了。”
“是……”
张排长张奎手下的这个排,是红五团殿后营的第三排,此时还剩下十六名子弟兵,其实他们原本就是被营长与教导员强令突围的“血脉种子”,按照两位首长先前交代,他们要赶往泸定方向,争取追上大部队。现在他们带上了戴澜和李复生,再算上排长张奎,一共十九名战士。
撤离殿后营阵地后,红军三排便一直沿着大渡河往上游方向突围,这条路线还没被川军完全封死,所以他们一边突围还能够一边前进。
“快、快!往树林方向冲!”
张排长手持手枪,冲在最前面。李复生为了保护戴澜,和她一起跑在队伍中间。
经过这些磨难,戴澜的体力远比从前好了,她和一群男同志跑也落不到后面去。
敌人在前面布置的兵力相当分散,根本挡不住势如破竹、健步如飞的三排。
当同志们快要冲进树林里时,他们发现,树林边缘有一个川军临时修筑的射击工事,有两个川军士兵在垒的半人高的混凝土袋的掩体上,架了一挺捷克式轻机枪,红军一到,他们就疯狂扫射。
冲在最前面的张排长被机枪扫中了双腿,一下子便趴倒在地,而他身后的战士则没这么好运了,有八名战士中弹身亡。
李复生急忙拽着戴澜躲到一块凸起的岩石后面,剩下的红军战士也纷纷找掩体。
“排长!”“排长——”
一个小战士想要去救张排长,结果刚一露头就被机枪打穿了脑袋。
三排的后方有大股川军逼近,形势极其严峻。
“同……同志们!”趴在地上的张排长超后方喊道,“趁我吸引机枪手,干掉他!”
李复生大声叫着:“张排长!你想干什么?”
“排长,不要啊!”三排战士们一个个劝阻,却没法救他。
虽然,张排长的两条腿被子弹贯穿,但他还是强忍疼痛,站了起来,并端起了手中的驳壳枪。
川军机枪手见状,忙把枪口对准张排长,然后进行一连串射击。
“哒、哒、哒、哒……”
“砰——”
张排长在乱枪之下牺牲,但同时他也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枪打中了机枪手的眉心。
“排长——”战士们撕心裂肺地喊着。
这时,川军副射手见正射手被击毙,于是就替补机枪手准备射击。
李复生和戴澜同时抬起步枪,几乎同时扣下开枪。那个副射手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就脑袋、胸口各被子弹钻了个血洞。
李复生和戴澜本想相视而笑,但迫于形势,两人就像顶替了张排长的位置一样,招呼着同志们继续冲向树林。
在他们的身后,饿狼般的川军仍然紧追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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