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一个魔修》:契子“血夜”》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灵泉血玉》免费试读_万世主宰。
第一章
三月的春风温柔得就像少女的手,带着淡淡的幽香,吹人心荡,迷人心醉。
吴天静静地坐在山坡上,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忽闻间,闻得远处马蹄声响,遥见五六匹马从西边官道飞驰而来。这几乘马奔跑甚速,片刻间从吴天身前掠过,往东边的小镇而去。
吴天跟着望过去,见他们在镇口的一家药材铺前停住,随即下马,齐往那药材铺走了进去。
吴天缓缓收回目光,又去看山。过了片刻,隐隐听得小镇那边传来吵闹之声,其中似乎夹杂着摔东西的声响,接着又似听到女子的尖叫哭泣。
吴天皱了皱眉,又向那小镇望去,见那药材铺门口这时已经围了一群人,众人指指点点地评头论足,但相距远了,也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他本不喜多管闲事,兼之身有要事,实是不想耽搁,但既然教他遇上了,总也不好置之不理。
当下便下了山坡,疾往那小镇奔去。
那小镇离此约莫一里,但他展开了轻功,片刻间便到了。
来到近前,见围观众人已把药材铺围得水泄不通,吴天便想进去瞧瞧也难。当下只得向围观之人打听,他从众人口中得知,原来这药材铺的主人姓何,是当地最大的药材商,与城中显贵程家时有生意往来,便在上个月,程家向何老板订购了一批人参,已经付了定金。何老板也早已筹备妥当,如约给程家送去,不料却在半路遇到匪人,那批人参尽数被夺了去。
程家当天收不到货,便即派人下来查问,得知货物已被盗去,即令何老板归还定金。这笔定金数额甚巨,何老板早已用之来购置药材,余下也都用于生意的周转之上,现今能拿得出手的十不足一。程家限定何老板在十天之内归还定金,否则就抄了他的家。
如今十日已过,程家的人来讨债,想来何老板仍凑不足还债的钱,在里面大起争执。
突然间人群一分,从中走出来六七个人。为首一人二十来岁,衣着华丽,手中拉着一名女子。那女子十八九岁年纪,容貌甚美,眼中流着泪。
一名中年人从后快步跟了上来,跪在那青年身前,道:“程公子,求求你放了我女儿,那些银子我一定凑足了还给您。”
那程公子哼了一声,道:“本公子的耐心是有限的,非是我不给你机会,怪只怪你自己不懂珍惜。你还不来,我只好用你女儿来抵债。”
那中年人忽然“咚咚咚”地向他磕了几个头,哭道:“这是我唯一的一个女儿,求你开开恩,再宽限我几日吧!”
程公子怒道:“滚开!”一脚踢在那中年人身上,将他踢得翻了两个滚,脑袋在地上的石块上一撞,登时鲜血直流。
那女子惊叫:“爹!”连忙挣脱程公子的手,便要奔过去相扶。
“你给我回来!”程公子伸手抓住了那女子背心,一把拉了回来。岂料这女子甚是刚毅,回过头来,对着他的手背张口就咬。那程公子“啊”的一声叫,连忙将她推开,只见手背上一排清晰的齿印,鲜血缓缓从中渗出。他当即大怒,拉过那女子啪啪两声,连抽了她两记耳刮子,骂道:“贱婢,你敢咬我!”
那女子满脸惧色,退开两步,扶起了父亲,说道:“你……你别过来。”
程公子道:“哼!我偏就过来了。”上前两步,伸手去拉她:“跟我走!”
那女子手一缩,道:“不要。”
程公子冷笑道:“何莺,我见你生得美貌,不忍伤你,但对你父亲嘛!可就无需手软了。”对身边随从说道:“给我把他的手指一根根的都割下来!”
何莺惊叫:“不要!”一把抱住父亲,哭道:“不要伤我父亲,我……我跟你走还不成吗。”泪水顺着双颊流下,神情甚是凄楚可怜。
程公子哈哈大笑,道:“你现在知道顺从我了?只可惜,晚了!你今儿跟我走也得走,不跟我走也得走,但这老匹夫的手指,哼!我却是割定了。”吩咐随从:“将她拉开,待本公子亲自操刀。”当即便有人上去将何莺拉开。
程公子拔出剑,笑嘻嘻的走上前,对那中年人道:“何阔海,别怪本公子无情,这都是拜你女儿所赐,谁叫她那么大胆,竟敢咬本公子。”
何阔海低声下气的道:“程公子,只要你放了我女儿,便是要杀了我抵债我也是心甘情愿。”程公子忽然脸色一变,冷冷的道:“杀你抵债?你这条烂命又值几个钱。”反手压住了的他手掌,举剑便往他手指砍去。
忽然“当”的一声,程公子猛觉手中一震,长剑顿时脱手飞出。他大惊失色,喝道:“谁!是谁暗算本公子?”
吴天默默从人群中走出。程公子看了吴天一眼,又看了地上一眼,见打落自己长剑的竟是一粒石子,不由得有些惊疑不定,问道:“是你?”吴天点了点头。程公子道:“岂有此理,你干么暗算我?”
吴天道不答,一指何莺父女,道:“你放了他们。”程公子冷笑道:“你这是想演一出英雄救美来着。”转头对众随从喝道:“还不给我捉住这小子!”
随从众人纷纷拔出刀剑。
何阔海忙道:“小兄弟,谢谢你挺身相救。他们人多,你快走。”
何莺没有说话,眼望着吴天,目光中露出祈盼之色。吴天点了点头,却并不走开,反而挡在二人身前。
程公子叫道:“岂有此理,给我上!”
六人围了上来,刀剑齐往吴天身上招呼。吴天身形一晃,欺到一人身前,手肘往他胸口一撞。那人吃痛,挥剑往吴天身上砍去,吴天身子一侧,避了开来,随手抓住他手,一拉一推,“卡擦”一声,卸脱了他手腕关节,随即将他的剑夺了过来。
便在这时,忽然身后剑风隐隐,知是有敌人偷袭,当下反剑相格,丁当几声过去,击落了三把长剑,随即反过身去,刷刷刷连刺三剑,将来袭的三人手腕刺伤。
刚解决了三人,右边又有两人持刀砍来,吴天手腕连抖,挽起几个剑花,瞬息间又将这两人刺伤。
一旁的程公子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眼见吴天望了过来,顿时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连忙抛下长剑,翻身上马,叫道:“他奶奶的岂有此理,竟敢罪本公子,你给我等着!”调转马头,急往镇往驰去。六名随从见公子走了,忙也上马跟去。
围观众人见那几人离去,指指点点的评论了一阵,也即散去。
吴天替何阔海看了看伤势,说道:“你所受的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休养数日便可痊愈。”说着站起身来,便往小镇之外行去。
何阔海在身后叫道:“小兄弟,你救了我父女二人,大恩难报。我这里有些许薄礼,还望收下。”对何莺道:“莺儿,拿去给恩公。”
何莺应道:“是!”
吴天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径自走了。
何阔海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叹道:“这少年侠风义骨,出手相助,原也不是为了博取回报。”
吴天出了那小镇,径往天灵宗的方向而去。他此次出宗门,为的是替师妹采摘千年灵芝,如今灵芝到手,自然便该回去了。
天灵宗在青陵城附近的高山之上,青陵城离这里还有极远的路程,若是骑马的话,约莫尚需四天,但吴天轻功甚佳,全速奔行疾逾快马,用了不到三天时间便回到了青陵城。
他一到青陵城,转而向西,马不停蹄的便往天灵宗赶去。上得山来,刚到宗门口,却见一名弟子迎了上来,说道:“吴天师兄,你回来啦,宗主受伤了,你快去瞧瞧吧!”
吴天心中一震,道:“我师父怎样?”那弟子道:“昏迷不醒,现还躺在床上。”吴天闻言当即便往师父的住房快步奔去。
来到师父门前,见到师弟楚枫站在一旁。楚枫也是吴铭的亲传弟子,他见到吴天,说道:“师兄,你回来了?”吴天点了点头,推门入房,走到师父床边,见师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全没了往日神采。他心中一酸,伸手搭了搭师父的脉搏,只觉跳动甚微。
身后脚步声响,楚枫跟了进来。吴天问道:“师父受伤多久了?”
楚枫道:“两天了。张长老和李长老已经替师父用内力疗伤,现下伤势已经得以控制,只是还未曾醒来。”
吴天点了点头,又问:“师父怎样受的伤?”
楚枫道:“不清楚。前几天师父出了宗门,回来时便已受了重伤,我们还未及询问,师父便昏了过去。”
吴天默然,过了一阵,又问:“师妹怎样了?”楚枫道:“回师兄话,师妹至今还在昏迷中。”
吴天点了点头,道:“你看着师父,我去看看师妹。”说着转身出了房门。穿过两条回廊,来到一间房前。吴天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推门而入。房中烧着檀香,馨香淡淡。吴天来到床前,红帐之内,一名少女静静地躺着,神色安详,似乎睡得正香。
她脸色很白,比寻常肤色白皙的女子尚白了几分,却显得颇不自然。
这少女便是吴天的师妹吴青,乃是其师吴铭之女。
吴天这位师妹自幼体弱多病,两岁之时尝得名医秋生诊断,说她难以活过二十岁。秋生曾开下一张方子,说:“以此方或可救她一命,至不济,亦能维续她生命二十年。”那方子中最只要的一味药材,便是前年灵芝。
数日前,吴青忽然染了风寒,就此昏迷不醒,请了数名城中有名望的大夫前来诊治,俱都无济于事。吴天自幼便看着这位师妹长大,于她实有兄妹之情,见她身染恶疾,五内如焚,心知只有秋生所开的那方子方能奏效,当下辞别师父,外出寻药。
吴天曾替师妹寻过几次药,知道东边遥远的原始山林中便药这前年灵芝,他在那原始山林中苦寻数日,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教他找到了灵药。他拿了灵芝,当即赶回。至中途实在累得紧了,只好停下稍作歇息,却被他遇上了那不平之事。
吴天掀开床前帐子,静静地看着床上少女,过了良久,轻声说道:“青儿,你放心,师兄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
放下帐子,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他径自来到药房,取出药单,照着单上细心的抓了一副药,与那灵芝混在一起,放入煎药的锅中煎熬。
药煎好后,吴天将药汤盛在一个小碗之中,端着便向师妹青儿的房间行去。行至半途,突闻屋顶传来异响,似是有人在屋顶上踏瓦而行。他心下一惊,忙放下药碗,跃上屋顶,隐隐见到一个黑影消失在远处房墙之后。
吴天心下一惊,暗道:“师父!”急忙飞身往师父房间赶去。来到师父房前,见到师弟楚枫仍是守在门外,问道:“你可见到一个陌生人来过?”楚枫摇摇头,道:“没见到什么人过来。”
吴天推门入内,见到师父安静地躺在床上,当即放下了一半的心,随即悄悄退出,问楚枫道:“张李两位长老都到哪里去了,为何宗门内如此冷清?”
楚枫道:“张长老和李长老带领座下师兄弟们出去为师父采药了。”
吴天眉头微皱,道:“药房中什么药材都有,又何须外出采药?”
楚枫道:“张长老说有一味药材极其罕见,我们这里就没有。”
吴天点了点头,不再发问。回进吴铭房中,默默守候。
傍晚时分,吴铭终于醒了过来。吴天大喜,刚要开口叫声“师父”,却见吴铭做了个紧声的手势,他当即缩口不叫。吴铭低声问道:“外面的是不是楚枫?”吴天眼望窗外,见一个影子静静地倚窗而站,当下点了点头。
吴铭缓缓坐起,对吴天勾了勾手。吴天会意,凑耳过去。吴铭在他耳旁悄声说道:“你去叫楚枫倒一盆热水过来,却不可说我已经醒了。”
吴天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转身便去开门。吴铭重新又在床上躺下。吴天出了门,对楚枫道:“师父伤处流血甚多,相烦师弟帮我打一盆热水来,我替师父擦擦身子。”
楚枫应道:“是。”转身离去。吴天见他走远,便即回入房中。
吴铭问道:“他走远了吗?”
“走远了。”吴天来到吴铭床前,看着师父,目光中充满了疑惑,道:“师父,你这是……?”
吴铭脸色沉重,道:“你可知伤我的是谁?”
吴天心中突的一跳,道:“莫非,是楚枫师弟?”吴铭摇了摇头,道:“他还没这个本事。伤我的是张天顺和李敬轩。”
吴天一惊更甚,这张天顺和李敬轩便是本门的两位找老,问道:“他们难道这是要造反?”吴铭道:“造反倒也未必,他们只是想要得到我身上的秘密。”
吴天听师父说这是秘密,自然也不好相询。
吴铭又道:“现下这两个老贼在哪?”
吴天答道:“他们不在宗门,听楚枫说是外出给师父您寻药去了。”
吴铭摇摇头,道:“他们必是趁机通风报信去了。这二人今天趁我练功豪没防备之时偷袭了我。我真气一岔,吐出了两口血。知道这回要栽在他们手里,索性假装昏死,瞧瞧他们想干什么。之后他们在我房中大肆搜索,竟原来是找那件东西。”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我藏得太紧,他们找不到。后来他们不再找了,却叫了楚枫这逆徒过来看守我,他们自己,想来便是去给人报信了。”
吴天惊道:“连楚枫师弟也做这叛逆之事?”
吴铭叹了口气,道:“只怪为师当年有眼无珠,收了这逆徒。”脸色忽然转为郑重,道:“小天,现在为师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一人了!”吴铭一生只收了吴天和楚枫两名弟子,余人皆是张李二人座下,放眼天灵宗,确是无人可信。
吴天知道事关重大,连忙打起精神,说道:“师父,您有什么事,我一定替您办到。”
吴铭低声道:“这个秘密,就是……”突然话声一止,重又躺回床上。下一刻,听得问外脚步声响,随后房门推开,楚枫端着一盆热水走进了来。
吴天道:“放下吧。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陪师父说会儿话。”
楚枫漠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张李两位找老回来了。”
吴天心中一惊,问道:“那他们可采到药没有?”
楚枫不答。忽闻一人笑道:“吴天师侄回来了?可有什么收获没有。”门外进来两人,赫然便是张李二长老。
吴天不动声色,笑道:“托两位长老的福,总算找到了。”
张天顺走到吴铭床前,说道:“来,让我看看你师父的伤势怎么样了?”说着伸手搭上了吴铭的脉门。
吴天见他左手垂在袖中,突然露出一点寒光,他心下一惊,急忙向旁闪开。忽然背心一麻,竟被人点了穴道。
这二人进来之时本已留上了心,只是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这两名成名高手声东击西,对付他一个后辈竟会联手偷袭。他只全神贯注的瞧着张天顺,却全没提防李敬轩会在他背后放冷箭。
张天顺笑道:“原来师侄早有怀疑,一直不动声色,倒是厉害得紧。”口中说着话,手中匕首便朝吴天心口刺去。忽然啪啪两声,张天顺匕首脱落,身子倏忽向后滑去。一旁的李敬轩待得发觉不对,欲待出手之时,已被打中了两掌,身子向后退开几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吴铭缓缓翻身下床,伸指在吴天胸口一点,解开了穴道。他这两下偷袭兔起鹘落,迅速之极,以致两大高手在瞬息间都着了他的道。
张天顺瞪眼看着吴铭,问道:“你何时醒过来的?”
吴铭道:“我一直都醒着。”
“你……”张天顺气极,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李敬轩骂道:“好你个吴铭,原来你一直装死骗人!”
吴铭眼望楚枫,轻声叫道:“枫儿,到师父这里来。”
楚枫摇摇头,忽的冷冷一笑,转身退出了房门。
吴铭脸色一沉,喝道:“孽障,往哪里逃!”飞身上前,一掌朝楚枫背心击去。
突然身旁一道凌厉的剑气袭来,吴铭微微一惊,急忙缩手退回,凝目间,却见门外不知何时竟站了三四十人。偷袭自己的是一名白衣青年,二十五六岁年纪,容貌俊郎,脸上微带着冷笑。
第二章
楚枫退到那白衣青年身后,叫道:“二哥。”
吴铭闻言登时大为吃惊,心道:“楚枫竟不是孤儿?”身后,吴天的声音冷冷说道:“楚枫,你背叛师门便算了,却在外面随便认了个二哥,当真无耻之极。”一面说一面走到吴铭身旁。
那白衣青年笑道:“他本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直到年前我才找到他的,你却说他随便乱认,岂不好笑?”吴铭眼望白衣青年,问道:“阁下是谁,恕我眼拙。”
“你不认得我?”白衣青年冷笑道:“在下名叫柳冥,是玉城柳家之人,师尊目下在黑鹰教任职右护法。”
吴铭一凛,心道:“黑鹰教?难道是当年的魔教血鹰教。可是它数年前不是被诸大剿灭了吗,怎么还出现在这里?”眼望柳冥胸口,见他白衣上绣着一只鹰,红头黑身,果然便是血鹰教的标志。
白衣青年柳冥道:“舍弟蒙吴宗主收留,抚养至今,柳家上下同感大德,特意送上一些薄礼,宗主幸勿拒却!”一挥手,便有四个人抬了两个箱子上来,一打开,只见一只箱装的是血参灵芝等名贵药材,另一只箱子中珠光宝气,装的却是金银珠宝。
吴铭冷笑道:“送礼报恩啊,嘿嘿,那好的很呐。只是你为何勾结我的门人来伤我?”
柳冥道:“误伤宗主,实非本意,我柳冥在此给宗主致歉。但求宗主献出‘灵泉血玉’,我柳家和黑鹰教必有后报。”
吴铭冷笑道:“惺惺作态。”忽然从怀中摸出一件物事,往柳冥手里塞去,道:“给你灵泉血玉。”柳冥一怔,下意识的伸手接过,吴铭趁机在他胸口拍了一掌,柳冥一时不备,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属下众人大怒,纷纷拔剑,对着吴铭攻了上来,同时有两人上前护着柳冥退到一边。吴天从地下拾起一把长剑,加入战团。
吴铭剑法超群,剑光霍霍,数招间刺死了六人。吴天以一敌三,也杀了两人。
蓦地里风声响动,吴铭陡然感到一股极强的剑气,他霍的转过头来,见东北屋角上站着一人。心中一惊,这人好强的气场!
柳冥见了那人,脸露喜色,走近了两步,行礼道:“师父!”
吴铭心道:“原来是魔教右护法,无怪气场如此强大。”转到吴天身边,低声对他道:“小天,待会儿师父牵制住那人,你便趁机逃出去,到后山天灵井等我。”还不待吴天答话,大喝一声,一股凌厉的剑气散将开来,剑光闪闪,身周十数人尽数被斩为两段,鲜血洒了满地。余人眼见他如此神威,心下怯了,不敢再上前。
一旁柳冥皱眉道:“原来他这等厉害,这可有些棘手。”
楚枫道:“二哥的师尊武功深不可测,我们人数更胜他十倍,何况这老家伙已受了内伤。我们已操必胜之券,二哥你又何必担心。”柳冥点头道:“三弟说得不错。”
张天顺和李敬轩从屋里走出,两人被吴铭偷袭打了两掌,气血汹涌,受了不轻的内伤,直到此刻方才调匀气息。
李敬轩嘴里啧啧两声,道:“想不到这老儿内力这么身后,可比我们强得多了,怪不得我们偷袭竟打不死他。师兄,我们要不要再从背后拍他两掌?”
张天顺冷笑着说道:“不用,自有人对付他,我们只管坐山观虎斗就是。”
屋顶上那人一身黑袍,目光冷厉,如秃鹰般静静地看盯地下的吴铭。突然,他动了,手中寒光一闪,长剑在手,身子一轻,如秃鹰猎食食般朝着掠去。
吴铭早在防着他,耳听得头顶上方风声飒然,当即一把将吴天推出阵外,挥剑往上格,“当”的一声,双剑相交,剑气纵横,只激得地面尘土飞扬。黑影教右护法剑招一变,长剑从他剑身滑下,直刺他胸口。吴铭一个铁板桥,身子直直向后一仰,那长剑从他头顶穿过,他身子一旋,剑尖向右护法持剑手腕划去。
右护法探手入怀,迅速无比的取出一把匕首,当的一声架开吴铭的剑,借势向后跃出,翻身上了身后屋顶,风中隐隐传来他断断续续的声音:“天灵宗一宗之主……果然有两下子……上来吧……”这声音听着阴阴沉沉,古怪之极。
吴铭哼的一声,道:“装神弄鬼!”飞身上了屋顶,两人又斗在一起。两人都是剑宗高手,这一打上手,只见剑光隐隐,越打越快,旁人只能看见两个影子在来来往往,孰强孰弱自是难以辨出。
吴天解决了余下众人,见到师父正和强敌剧斗,自知上去了难以帮上忙,想起师父叫自己先行逃走,但自己又如何能贪生怕死,弃师而逃?又想到师妹还躺在床上,心道:“先把师妹救出来为是。”
趁所有人都注目着屋顶上得格斗,悄悄隐身树后,缓缓退了下去。来到师妹房前,见并无人守卫,登时松了口气,开门入内,抱了师妹出来。将到门口,突然一人迎面走来。
吴天心下一惊,待看清楚来人,冷冷道:“楚枫,是你!给我滚开!”
楚枫淡淡道:“抱歉,我不叫楚枫,我姓柳。”身后又来了数人,正是张李二人及其座下弟子。
楚枫又道:“我一直注意着你,见你稍有异动,便跟了过来。”看了一眼吴天怀中的少女,面色忽然冷了几分,道:“哼!你对她倒是情深。”
吴天知道今日绝难脱身,但师妹无论如何要救出去,喝道:“让开!”一剑往楚枫刺去。
楚枫侧头避开,道:“师兄,我不是你的对手。”退开两步,当真让了开来。但他刚让开,张李二人同时上前两步,拦在吴天身前。吴天大喝一声,举剑向张李二人割去。
这两人却不拔剑,单以一对肉掌与吴天的长剑相对。
这两人内力均比吴天深厚得多,吴天剑法虽精,但怀中抱了个人,如何更是对手,数招之间便以左支右绌,若不是他们想留着吴天的性命用来逼问灵泉血玉的下落,掌上留了几分力,吴天早已死在两人掌底了。
又斗了一阵,忽然房顶“砰哗啦”的一声巨响,瓦片木屑纷纷而落。一道银光闪过,张天顺一声惨叫,竟被斩了一臂。尘烟中那人“啪啪”拍出两掌,各击在张天顺和李敬轩身上,两人飞了出去,撞在房间木板上,登时撞出了两个大洞。
那人一手抓住吴天,道:“快走!”吴天闻声大喜,叫道:“师父。”吴铭提着吴天跃上房顶,展开轻功,往东边而去。
路上吴天问道:“师父,你打败那老儿了么?”待见到吴铭身上满身血迹,不禁心中一惊,忙问:“师父,你受伤了,伤在哪了?重不重?”
吴铭道:“别问那么多,快走!”吴天当下不敢再问。吴天跟着师父穿廊过户,一路来到接近后山、师父平时种植草药的药园中。
吴铭领着吴天进去药园,在药园旁的石壁前停住,伸手在一块吐出的圆石上一扭,隆隆声中,石壁上缓缓出现了一道暗门。
吴天平时极少涉足药园,更不知这里竟有个密道,喜道:“师父,我们可以逃出去了……”
忽闻一个声音笑道:“是啊!你们可以逃出去了。”
吴天一惊,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一人缓缓走了过来,却是柳冥,随着他走进的是楚枫、还有黑鹰教右护法、黑鹰教教徒及天灵宗一众叛徒。
吴铭急叫:“小天快进密道!”吴天迟疑道:“那师父你……”吴天怒道:“别管我!”吴天不敢再停留,转身往密道钻去。突然听得一阵清啸声,一道青影从山上飞下来,倏然从吴天身前闪过,一把将他怀中的少女抢了过去。
吴天一惊,忙向那人看去,见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袭青衣,相貌儒雅。只见他细细打量着青儿,叹道:“好标志的人儿,不如便给了我吧!”
吴天怒道:“你是谁?放下青儿!”
柳冥上前两步,笑道:“这位是本教左护法‘轻风一叶’杨萧先生,他的轻功可是天下一绝,连阎王爷也追赶不上。”
吴铭道:“原来你们早已把我调查得清清楚楚,事先派人在此埋伏。”转头看向楚枫,道:“你的功劳当真不小,这一切都要得益于你吧?你在我身边卧底这么长时间,我竟一无所觉,哼哼,小小年纪,当真厉害。”
楚枫面无表情,说道:“师父过奖。”他这句话一说,相当于直承其事。
柳冥笑道:“不错,当真多亏了我这位三弟,要不然我们哪知道灵泉血玉在你身上?”
“好!好!”吴铭连说了两个好字,突然一转身,一掌拍在吴天身上。一股柔力传来,吴天登时被送进了密道中。
吴天泪流满面,回头叫道:“师父”。吴铭喝道:“快走!”右手一张,手里已多了三颗黑黝黝的圆球,一把投在密道门口。忽然间轰隆隆的一声巨响,焰火纷扬,一股热浪袭来,吴天登时人事不知。
当他再次醒来,只觉浑身骨架都散开来一般,痛不可言。眼前一片黑暗,触手尽是碎石。他大叫:“师父!”疯了一般扑过去,伸手搬动洞口石块,想要冲出去。但洞口被火药炸塌,上千斤重的巨石堵在洞口,又如何搬得开?
他搬了好一会,搬下了许多碎石,手掌被尖锐的石角划破,鲜血直流,阵阵的疼痛传来,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他静静地坐了许久,终于站起身来,摇摇摆摆的缓缓外密道深处走去。
他没有火把,黑暗中瞧不见路,走两步撞一下,走两步又摔一跤,一路跌跌撞撞,也不知碰伤了几处。但他全然置之不理,也不伸手探路,仍是这般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仿佛这俱身体不是他的一般。
他走了也不知多少时候,忽觉眼前一亮。他抬起头来,见头顶上空日光耀眼,树叶在随风微微摇晃。这里原来竟是一口井,他便在这井底之中。吴天缓缓爬了上去,耳边听到鸟鸣清脆,鼻中闻到淡淡的花草清香。
他呆了一呆,见这里碧草丛生,绿树围绕,便是后山的天灵井。他心道:“原来那条密道是通往天灵井,无怪师父要我来这里等他,原来他早有计策脱身,都是我拖累了他。”
他想到这里,不禁懊悔万分,又想到师父为了相救自己,失陷于强敌之中,生死难料。伤心难过之下,怔怔的又流下泪来。
突然一咬牙,心道:“不行,我得回去救师父和师妹。”刚走两步,忽然“啪”的一声,从怀中掉下来一块东西。他微觉奇怪,俯身拾起,见是一块碎玉。这块碎玉足有两根拇指那么大,着手温暖,玉的表面红光流转,映日生辉,竟是一块上好的古玉。
吴天大奇,心想我身上怎地会有这东西?他拿着碎玉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忽然发觉那块玉上沾染了些许鲜血,这在整块散发的红光掩盖下,倒是极难发现。
吴天忽然想起之前师父在自己胸口拍了一掌,那这块玉应当是那时候师父以迅雷般的速度放入自己怀中的。这上面的血迹,自然便是师父的血。一想到是师父的血,不禁又想到师父浑身浴血的样子,心中大急:我得赶快去救师傅。
忙将碎玉放回怀中,展开轻功便往天灵宗奔去。回到天灵宗,整个宗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了。他去师父房间,不见有人,又去师妹房间,也是空悄悄的不见人影。他心中大急,回到药园中,但见满地狼藉,尸首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其中多数是张李座下门徒,还有几个黑鹰教的教徒,此外并没见到师父和师妹。
他心下稍宽,安慰自己道:“师父神通广大,必是脱险而去了。”
不知不觉之间,他又回到了师父的房中。坐在床上,想起幼时师父常坐在床上对自己谆谆教导、温言相慰。如今人去房空,想到今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师父,不禁悲从中来,伏床大哭。
哭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忽然见到床头处写着有几个血字。他心下大奇,凑过去看,见写的是个“拿”字。吴天掀开了席子,果然见到下面还有字。
只见写的是:去万剑山庄凌剑天我结拜兄。下面一个字写得模糊不清,但吴天不用想也知道是个“弟”字。吴天心想:“这必是师父未久之前留下的。但师父什么时候又回到这里了?他是叫我拿什么东西去给万剑山庄他的结拜兄弟?莫非是那块碎玉?”将怀中碎玉取出,细看其碎裂的痕迹,看出应该是一块玉,碎成了三片。
吴天喃喃自语道:“灵泉血玉,灵泉血玉……”心道:“这多半便是灵泉血玉。对了,必是他们逼着师父交出灵泉血玉,师傅不给,他们便拉着师父来到他房间,在这里搜索逼问。师父却悄悄的在这里给我留下字。因为他知道我一定会回来找他。”
吴天猜想一点不错,当时吴铭送走吴天,奋力杀了十多个天灵宗的叛徒弟子和黑鹰教教徒,便被黑影教两大护法合力擒住。他们逼问灵泉血玉不得,带着吴铭来到他的房间,一边搜索一边逼问,而吴铭便趁机在床头留下了这一排血字。
吴天看着手中碎玉,想到这块东西引发了这场血案,立时便想将它砸碎了来泄愤。但想到师父的吩咐,他在床前留字实是冒了莫大风险,最后念念不忘的,便是这件事,自己便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替师父完成。
吴天看着那排血迹方干的字迹,怔怔出神,心想:“师父必是被他们抓去了,他们抓了师父去,是想逼问灵泉血玉,师父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我不如便先将碎玉送去了,再回来设法救师父师妹出来。”
吴天出了天灵宗,往山下而去。他不敢走正道,生怕遇上柳家一伙人,尽拣荒僻小道行走。将至半途,忽然见到一个黑衣人拦在当道,吴天一惊停步,喝道:“是什么人?”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但见他黑衣蒙面,瞧不见容貌。吴天心想身有要事,可不能跟他纠缠。一转身,便往一旁的长草中窜去。岂知他快,那人比他更快,他刚没跨出两步,突觉背后风声响动,接着后心一麻,已被点了穴道。
那人转到吴天面前,冷冷的道:“灵泉血玉,是不是在你身上,交出来!”吴天听他声音清亮婉转,竟是个女子。
吴天道:“什么灵泉血玉?我没有!”那女子道:“哼!胆敢嘴硬,可别给我搜了出来。”伸手往他怀中搜去,摸出一袋碎银和一把匕首。她又往里衣摸去,忽然触碰到了吴天的肌肤。她手一颤,急忙缩了回来,斥道:“你……你……灵泉血玉定是在你身上,你快给我拿出来。”
那块碎玉被吴天贴肉收藏,知道这女人不敢碰自己的身体,索性便激她一激,道:“你若不信,可以再搜,就怕你不敢。”
那女子瞪了他一眼,却当真不敢再搜,说道:“不在你身上在哪里?”
吴天道:“被人抢走了!”
那女子哼了一声,道:“我才不信,黑鹰教那群饭桶抓了吴铭回去逼问,灵泉血玉又怎会在他们手上。吴铭这老家伙谨慎的很,他拼命送你走,那玉定是交到你身上了。”
吴天心中一惊:“这女人猜得好准。原来师父果然是被黑鹰教抓去了。”问道:“你见到我师妹没有?”那女子道:“吴铭那病殃殃的女儿么?自然也被抓走了。”
吴天瞪眼看她,冷冷的说道:“我们天灵宗的事,你怎会知道这许多。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女子不答他的话,却道:“好,这次便先放你一马,下次非要你亲手交出来不可。”飞身上了树顶,几下起落,便消失不见了。
吴天见她的身形身法颇为眼熟,忽然想起那潜入宗门的黑衣人来,心道:“这两个人身法甚为相似,莫非当真便是同一个人?她说黑鹰教的人是饭桶,那么她自然不是黑鹰教的人,她却是何方神圣?”想到不知还有多少人在暗中觊觎着这灵泉血玉,登感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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