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狼是怎样炼成的》——夜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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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护符

“西～~瓜！又沙~又甜的大西瓜，快过来看一看啦~”

烈日炎炎的夏日里，一个上身赤裸着的男子一边吃力地拉着板车往前走，一边朝四周大声吆喝着。几滴汗珠时不时地从他浓密黝黑的短发中流出，有的滑过甲字型的脸颊滴落到地上，有的不小心滴落到他补着一两块补丁的裤子上，而有的则调皮地跑到他眼睛里，害他必须隔一会就要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一下。他虽然看上去个子不是很高，但那古铜色的肤色与肌肉上的汗水光泽倒是给人的感觉很健朗。

此时他正走在一条凹凸不平的土路上，因为昨天刚下过雨，路上有几个小坑还有积水。在土路的两旁是几家用红土盖的房子，这是一个偏僻的小村庄，村庄不是很大，也就住着十几户人家。而男子的生意顾客就是自家附近像这样的村庄。他每天天不亮就要早早的从家里出来，拉着一板车的西瓜走好几个村庄，路过大点的村庄还可以停下歇歇脚，而像这样的小村庄就要一直不停的走下去。一天兜兜转转要走好几十里的路。

“吱~”路旁一家院落的木门拉了开来，从中走出一个盘着头发的女子，女子年龄不是很大，二十几岁的样子，身着青色布衫，下身深蓝色裤子。她一见男子便笑着喊道：“呦，叶大哥咋刚下完雨就出来卖瓜了，也是怪累的，要不进来喝口水？”

男子闻言停了下来，一边用已经湿的不能再湿的毛巾擦汗，一边笑着打趣道：“行咯！我喝一口水你买一个瓜。你看咋样？”

“呵呵呵，叶大哥真是会做生意，这请你喝水都必须要买瓜的咯！”女子笑着回道。用手抚了一下额头的头发又说：“你真不进去喝口水？”

男子刚有些意动，但随后想了想便皱着眉头说：“这次就不用啦，家里那熊孩子昨天淋了雨，现在还烧着呢，今天要早点回去。”说完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随即他想起早晨走的太过匆忙，只带了一壶水，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

女子听到不由也皱了一下眉头说：“甚？瘦儿病了？那可是大事，你忙完就赶紧回去吧！现在的孩子都太皮了，等好些了要好好教育教育。”她口中的“瘦儿”是男子孩子的乳名，只有七岁。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所以之前女子有见过那孩子一起出来卖瓜，说来在她印象中那孩子好像很乖巧，不怎么爱说话的样子。

刚说完，便听到院子的里屋内有几声微弱的男声飘了出来：“杏儿，你在和谁讲话哩？”

女子回道：“是经常过来卖瓜的叶志，叶大哥。”说完不好意思的朝着男子笑了笑说：“我那口子估计又有什么事了，我先进去啦。”然后便转身向院内走去，只留下半遮半掩的木门。

被称为叶志的男子笑笑也没在意，继续拉起板车向前走去。一阵风吹来，倒是带来几丝凉爽。路边的杨树叶沙沙响了几下便没了声音，树上的知了却从不停歇的叫个不停，让叶志着急的心更加有些烦躁。

他走了没几步，就来到了村口，吆喝了几声见没人回应便转身向下个村子走去。

他走着走着，不多时，看到远处一个人影步履蹒跚的在朝这边走来，走进了一看，此人身着深青色破碎布衣，灰头土脑，脸颊消瘦，一双浑浊无神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长而灰白的胡须因为沾满了泥垢粘到了一起。

“好像是一个道士”叶志这样想着。之所以用像，是因为在叶志印象中，道士都是那种衣着整洁，满面红润，经常胡言乱语骗你钱的模样。而这个人，看起来反而更像一个乞丐。

随着越走越近，这个像道士的人似乎没看到叶志一般，一脸呆滞的与他擦肩而过。叶志也没太理会，这年头，装乞丐骗钱的太多了，更何况他觉得大家都有手有脚，随便找个活也还是能填饱肚子的。因此虽有怜悯之心却也没太在意。

叶志往前走了没几步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他暗道一声“糟了！”想起这兔崽子急了还咬人，更别说人饿急了呢。刚才那“假道士”肯定是几天没吃饭，听那脚步声恐怕是没干什么好事。他忙扭头一看，只见那个“假道士”一手各夹着一个西瓜正在一路狂奔。看样子是趁叶志刚才不注意所以顺手偷了两个。

叶志连忙放下板车就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吼道：“嗨，把瓜给我放下”

这情急之下，声音倒是洪亮。也不晓得那“假道士”是被震撼到了，还是饿的没力气了，这脚下就是一个趔趄，差点撞到路边的树上。随后调整了脚步又继续向前狂奔而去。

不过，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叶志已经跨步冲了过来，一把就将这个“假道士”按到了路边的树上。

“假道士”一看被擒，也是干脆。只听“咔嚓”一声，他就把西瓜摔到了地上。趁着叶志还没抓捞，迅速地往地上一蹲，双手飞快的抓着西瓜瓤就往嘴里送，也不管西瓜上面是不是沾满了尘土，也不管送到嘴里的西瓜甚至都没有土多，只见他如狼似虎地吞咽着，不管不顾，那样子让叶志想起了在周围村子流浪的野狗，它们四处流浪，在各个村子里挨家挨户的搜索着，只要嗅到谁家门口有一丁点的剩饭菜，它们都会眼睛冒着绿光出现在那里，然后疯狂地吞食着，不管地上有多么的肮脏，也不管地上的食物有多么的炽热或者冰凉，它们都会一口气吞到肚子里去。

“嗬，你还敢吃!!”这场景，倒是把叶志看愣了。他还真没想到，这人都被抓到了，居然还想着吃。看着地上的碎瓜，着实把叶志气的不轻，他一扭头正好瞅到路边有一块碗大的石头，也没细想就拿了起来。一甩手就要砸下去。

“假道士”一看叶志拿石头砸来，也顾不上手上的西瓜就跪到了地上，一脸惊恐地往旁边地上吐了一口夹杂着尘土与瓜瓤的唾沫，咳嗽了几声急忙说道：“大哥……别……别冲动，我……我已经五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吃东西我就要饿死了！求……求求你，求求你别打我。”如果平常的话，“假道士”是不会怕这种普通人的。但现在几天没吃饭，再加上长途奔走，他已经筋疲力竭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更何况刚才的一阵狂奔，他到现在还有一些眩晕。可以说，现在随便来个小孩子他也不是对手。

叶志看他这么干脆倒是为难了，毕竟他拿石头也是一时之气，并不是非要“假道士”的命。而且叶志怎么能看不出来他是饿急了呢。他手僵到了半空中气愤的说：“哎呀，你倒是不饿了，我家里的娃还生着病哩，指望我卖掉这些瓜换些药钱呢!你现在说吃就吃，我家娃的病怎么办呢？”

“假道士”一听，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他本就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刚才也是饿的前胸贴后背，恰巧看到叶志没多少防范之心才临时起了歹意。现在恢复些理智后，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不是。可身上的钱早已经在几天之前就花光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样落魄的下场，更别说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用来交换这西瓜了。

有价值的东西？想到这里，他摸了摸胸口，皱了皱下眉头，这是他们门派传下来的东西，用处倒是不大，但一代一代传下来已然成为了信物，一种类似于精神上的依托。

“拿它换这西瓜，未免有些太大材小用了吧？”他心中这样想着，肚子却不老实的叫了几声。

“哎”他叹了口气，摸了摸肚子，再看眼前卖瓜的也不容易，心中纠结了好久，“罢了，罢了，这东西留在身上也没用，如今还是先解决温饱问题吧！”想到此处，一咬牙双手在裤子上蹭了几下，然后从脖子上摘下一个金属的吊坠，小心翼翼地递给叶志，哀求道：“大哥，你看，这瓜也碎了，您也卖不出去了。我身上也没什么其他值钱的东西，这吊坠是我们派传下来的护符，这护符旧是旧了些，但戴在身上也有祛病除灾的功能。您要是相信我的话，您就把它带回去给您孩子，我保证第二天他会好起来的。就当我赔你这一个瓜钱了。您看这样行吗？”

叶志接过那吊坠，拿在手中翻看了一番，吊坠的绳子看起来是由普普通通的黑色细线编织而成，绳子的两边是活扣。吊坠本身呈八角形，通体黯黑，锈迹斑斑，一面凹凸不平，刻着小型的灰白色八卦阵，另一面是用暗黄色繁体写的“护”字，吊坠的边缘很是圆滑，一看便知曾被很多人佩戴过。

他看“假道士”一脸诚恳，也不像是在骗他。于是叹了口气，想想也只好如此了。毕竟他也不能真为了两个瓜，把这“假道士”给怎么样，而且他内心也着急回去，没心思继续纠结这件事。再说看这“假道士”一身破烂，像个乞丐，身上也肯定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拿出来了，不管这护符管不管用，有总比没有强啊！

想到这里，他接过那破旧的护身符挥了挥手说：“算了，算了，俺就当给那熊孩子积回德吧！你走吧！哎”

“假道士”一听叶志同意放他走，带着咳嗽连着说了几声谢谢，胡乱地用袖口擦了擦嘴角地灰尘与西瓜渍，慌慌张张捡起地上的碎瓜，摇摇晃晃地跑走了。一边跑一边时不时的回头看叶志一眼，像是担心叶志反悔一般。

叶志见“假道士”走远了，这才低声抱怨了一句：“倒霉，就当是自己不小心摔碎的瓜吧！”说完把手中的石头扔掉，随手把破碎的护符扔到了板车上。

“希望这护符真能让那熊孩子早点好起来吧，也不用明天，看他烧的那么厉害，只要后天能好一些，也行啊！”他边这样想着边推着板车继续向下个村庄走去。炎热的小道上，只留下一个汗流浃背往前拉着车的背影，以及地上残留地一些破碎西瓜。

第二章 生病

“妈～妈，我好难～受～”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小男孩口中发出，虚弱的声音让人心疼。只见他浓密的眉毛紧皱着，稚嫩的小脸因为发烧变得一片通红，他紧紧的抿着微厚的嘴唇，细密的汗珠一颗颗穿过额头的湿毛巾从两侧滑落，不知不觉枕头已经湿了好大一片。粉嫩的小手紧紧地攥着被子的边缘，仿佛只有这样这个世界才不会消失一般。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一个深蓝色沙发，一台老旧的黑白电视，一张掉了漆的桌柜，再加上一张勉强由木板与单人床拼凑成的大床，便是整个房间的一切。蓝色沙发的扶手处，有着烟灰落下时烫出的一个个小洞，那是小男孩的父亲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小心留下的。沙发的一边就是那台老旧电视，透过窗户院子里的光线把屏幕照的发亮。另一边是那绿色的桌柜，桌柜上散落着小男孩平时上学的书本以及作业，因为长时间的磨损如今绿色也褪色很多，有的地方还坑坑洼洼，如同教堂的玻璃窗花纹一般，别具一种艺术感的美。而小男孩现在正躺在房间里唯一的床上，不安的拽着被子。

“吱～”屋内的木门被推了开来，走进一位二三十岁的女子，女子身穿深蓝色碎花布衣裙，腰上系着厨房围巾，乌黑的长发松散地盘在脑后，国字脸上细长的眉毛微皱着，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心，焦急与倦意。这个女子便是小男孩的母亲。她进来以后把手上的锅铲放到书桌边缘，然后一只手拿起毛巾为小男孩擦汗，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轻柔的安慰道：“别担心，旭杰，妈妈就在你身边陪着你呢！快睡吧，睡醒了就会好起来的。”

“嗯……”听到自己妈妈的声音，感受到妈妈手掌的温度，小男孩紧皱地眉头终于舒缓了开，轻轻的应了一声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哎！”女子叹了口气，轻柔地把男孩的手放回被子里，慢慢地盖好被子。看着发烧的孩子脸上蛮是心疼。

这时院子里响起了匆忙地脚步声，女子站起身来朝着窗外望去，还没看到人影，屋内的门已经被推了开。

“思思，旭杰好点了吗？”这人正是叶志，他进门以后一边气喘吁吁地问女子，一边关切的望向床上的男孩。也不管头上的大汗，任由它从脸庞滑落到水泥地上。思思是女子的名字，准确的说，女子全名叫做王思妍，也只有叶志一个人亲昵地叫她“思思”，她的朋友或者亲人多数都叫她“燕子”。

“还没有！”王思妍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地轻轻笑了一下。这让她想起了刚生叶旭杰的时候，他也是这般的模样，那时他从田地里一路跑了两公里的路，一口水没喝，到了镇上的医院就嚷嚷着要见她。也是这般的汗流浃背，也是这般的气喘吁吁，也是这般的焦急与关切。

想到这里，她温柔地用衣袖给他擦了擦汗说道：“看现在这样子，他一时半会恐怕好不了。今天中午的时候，旭杰发烧到40多度，小崔过来看过了，给打了一针，又开了点药，说是就看今晚情况怎么样了，如果烧退了再吃点药就好，如果还是没退，只能去镇上的医院看看了。他说他一个小村医，能做的也就这样了。”

叶志皱了皱眉头，无奈地说：“这娃，小的时候没怎么生病，现在可好，这一生病没想到就这么严重。哎。”

王思妍担心的看了男孩一眼，然后对叶志说：“饭就要做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下先出来吃点饭吧！”

“嗯”叶志看着她轻轻应了一声。温柔地说：“辛苦你了。”

她笑了笑也不再说话，拿起桌子上的锅铲走了出去。

王思妍出去后，叶志看着熟睡的男孩发了会儿呆，然后缓缓地走到床边从衣兜中掏出那个护符，轻轻地把它挂到了男孩的脖子上，“但愿有点用吧！”他想着叹了口气，像是祈祷又像是心理安慰，随后从自己脖子上拿下浸湿的毛巾推门走了出去。

“好舒服。”这是此时叶旭杰唯一的想法。就在他爸爸把护符戴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刻，一阵阵的清凉浸入他的胸口，让他浑身的炙热缓解了很多。

“嗒，嗒，嗒……”秒针走动的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使整个世界显得更加寂静。他感觉那秒与秒的间隔里，好像藏了整整一个世纪。突然间，他心中感觉很是惶恐，那是一种人类天生对未知事物的害怕。他非常害怕自己会停留在这一秒里，再也走不出来。

想到这里，叶旭杰的手不由得死死抓紧被子，用尽所有的力气试着睁开眼睛。一次，两次，三次……他不断的去尝试着，但薄薄地眼皮就好似被针线缝上一般，不管他用多大的力气，不管他怎么去努力，眼皮死活就是睁不开，这让他惶恐的心越加焦急了。

“嘭……嘭……”忽然，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那声音如雷鸣，如炮竹爆炸一般让他的耳朵嗡嗡作响，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是那样的强壮有力，以至于一瞬间他有些怀疑，它会不会在下一次心跳地时候突然爆开。莫名的，他心中变得焦躁万分，他现在非常渴望可以看到自己熟悉地房间，看到爸爸，妈妈还有他的妹妹。只有见到他们，他才会感觉安心一些。

他焦急地再次试着去睁开眼睛，就如同在漆黑一片的夜里，被不知名的野兽追赶一般。一次，两次……

“卟呲……”如同揭开粘着的胶布一般，他终于睁开了眼睛。所有的光线一瞬间涌入到他的眼睛内，刺痛感让他重新闭上了眼，适应了很久才再次睁开。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家里熟悉的灰色屋顶，那是用编织袋制作成的，因为时间很久了，所以现在变得凹凸不平。他想看一下周围有没有人在，但眼珠却沉重的不听使唤。唯一能看到的，也只有眼前的小半块屋顶。这让他非常失落。

他盯着屋顶看了许久，意外地发现它在慢慢蠕动。是的，确实是在蠕动。这一发现着实把他吓个不轻，刚刚平稳的心又快速跳了起来。

“呃……”他害怕地喊了几次妈妈，可是从嗓子里发出的只有呻吟地声音，即使是这声音，也特别地微弱，就连他自己都只能听到一点点。他焦急的试着去喊，但嗓子除了火辣辣的疼，最后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看了一眼还在蠕动着的屋顶，吓得他不敢再去做任何动作。甚至连呼吸他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他心理觉得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应该是因为自己生病而产生了幻觉。

可虽然这么想着，但眼前的屋顶却仍然蠕动着，像一个灰色的大漩涡。这让叶旭杰想起了书中提到过的宇宙黑洞，它可以吞噬掉宇宙中所有的小星星，甚至连光和空气都能吞噬，那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啊！屋顶的灰色漩涡，也许就像那黑洞一般，可以吞噬掉一切东西呢。

忽然叶旭杰想到，“它一会儿会不会吃掉我？”想到这里，他立刻闭上了眼睛。仿佛只要闭上眼睛就不会被吞噬掉一般。

他深吸了几口气，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刚才所看到的，只是因为自己生病而产生的幻觉，一切都是不存在的。这样安慰了自己很久，不觉又大胆了起来。他鼓起勇气睁开双眼重新去看屋顶，可是那屋顶还是在蠕动着。他立刻又闭上了眼睛，“它既然是我产生的幻觉，为什么我不能识破它呢？难道它不是幻觉吗？”心里这样想着越加害怕了。

“我该怎么办？”他问自己。“爸爸妈妈现在为什么不在我的身边呢？我真的好害怕，他们在哪里？妹妹是出去玩了吧？现在就我一个人在家。”想到这里，他莫名恐慌了起来。“我现在能做些什么呢？打肯定是打不过那个旋涡的吧？要是像书中说的那样，它连星星都能吞噬，我怎么可能打的过它。既然这样，那我还是睡觉吧，也许睡醒它就不存在了。对，我还是睡觉吧，妈妈说睡醒就不会这么难受了。睡醒就会好起来的”这样想着，他开始试着让自己进入睡眠。

可是，越告诉自己不要乱想，越告诉自己去睡觉，就越是睡不着，但又害怕地不敢睁开眼看屋顶。他就这样挣扎着，就这样害怕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一小会，也许很久很久，就在叶旭杰睡的正香地时候，模模糊糊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阵地清凉，一波又一波，刚开始特别缓慢很是舒服，但到后来节奏越来越快，清凉感变成了冰冷，以至于让他不觉的打了一个冷颤，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咦，这里是哪里？”等叶旭杰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家里了，至少他没再看到蠕动的屋顶。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黑暗，然后才发现自己周围有一圈淡蓝色的光。

“好漂亮的光，从哪里照出来的光？”他扭头看了一下身后，黑漆漆地一片，他想了想抬起手看了一下，竟然发现自己手掌以及整个手臂都在发光。他被吓了一条，连忙甩了好几下手臂，结果一看手臂还是在发光。他试着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一定是自己生病还没好，又产生幻觉了。”这样想着，不觉间胆子大了很多。

他重新抬起手臂看了一下。“一定是幻觉，否则手臂怎么可能发光呢！嗯，一定是这样的，不过这光挺好看的，浅蓝色的，和平时看的天空一个颜色呢！我最喜欢的颜色。”然后他看了看身体其他部分，发现全部都在发光。他好奇地伸出右手去摸左胳膊，没想到右手一下子就陷进了左胳膊里面，他吓得立刻抽出了手，他惊讶与疑惑地看一眼右手，发现除了发光以外，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大着胆子重新用右手去触碰左胳膊，右手再次陷了进去。这一次他没有那么惊吓了，他缓缓地移动右手，从大手臂到小手臂，从指尖到手腕，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感觉很舒服。那种感觉，好像稠密的液体一般，凉凉的，柔柔的，又好像是丝绸一般，柔软，丝滑。

他用手摸自己身上的其他部分，都是一样的感觉。他想“这幻觉好真实，连触感都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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