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行路平》： 客栈说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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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客栈说书人

雨浮大地，落耳生烦亦生醉。昨夜一场雨，至今还未停，困得江湖人生烦。大有因事而急之人，不管雨滴大小，寒入身苦，夺门而出，奔向几里地外，买伞店家。踩雨如雷奔，所幸都是青石，并无泥水，不然又得哀天怨地。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几里地雨，无可奈何。

撑的了伞，挡不了湿寒，又只得奔回，换一身干燥衣服，才好行路。又有钱财多者，叫声“小二！”给些赏钱，托他买些上好雨伞、雨披，得一个月细活碎银，小二只恨不得多跑几次，也能快活几回，反正世道无常。保不准心血来潮，就学人家做大侠去了。

江湖路，有钱不算好，没钱也得善。

一声叫喝，店里大部分人都不急。喝酒看雨生得醉，又有一说书老头坐在中间，眉飞色舞，也算得上一桩趣事，不急不急，宛如溪流水，春风意，落花落雨烟尘去。

脚步停，只听老头说道：“那日，十大门派山间会和，挡住了杨大侠去路，十大门派高手游说阵前，劝杨大侠放下仇恨，为武林还上一个安稳。”

声停，老头四顾一笑，问道：“你们可知杨大侠回了什么？”

众寂无声，只见一跟随长辈的小孩耸着大眼问道：“说了什么？”

说书老头摸了摸并没长胡子的下巴，喃喃道：“这嘛……”然后不在意的用手指了指，早吃干净的桌面，感情是到中午了，来讨午饭。

而小孩却无心注意，只是睁着大眼耸拉着脑袋看着他，等待下文。

说书老头瞧这模样，顿时急了，慢慢拿起桌上的酒杯，嘴里不停喃喃道：“这嘛，这嘛。”突然大声道“唉？没酒了！”

众人看得好笑，又默不作声。

小孩被这一出戏，顿时明白过来，眼中露出思索神情，好似取舍。片刻眼中明悟，大声叫到：“小二，给这位老夫子，摆上一壶酒，一碟花生，我来给钱。”

屋檐下，一只躲雨麻雀叽喳着嘴，不明所以。

边上小孩长辈刚想叫住，想了想，又笑着摇了摇头。

说书老头一听有酒，顿时来了劲。小二上来，端起酒壶花生，又亲自为这说书老头，满满的酿上一杯。老头大喜，一饮而尽，清了清嗓，叫道：“只听杨大侠向天一笑，喊道，天不仁，又岂会缺你们几个？”

小孩大叫，连说了几个好字。老头很是得意，又赚的一餐饱饭，天下之难，不过如此。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好像打扰了他喝酒看雨的心情，只听他说道；“李老头，你这段昨夜已经讲过，还在这说了又说？你当我等是小孩？”

“就是！”旁边又有人附和“这段过后，莫不是杨大侠咔咔几下就打的十大门派屁股尿流？小孩多忘事也就罢了，你尽然还不知耻的骗来一顿酒钱？”

一听这话，李老头顿时不爽了：“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老人家好歹凭的是本事吃饭。”

“我呸！”一客人怒道：“上个地，上个店，也是你这老匹夫，讲着几段话，我听了不下六遍，若你这算得了本事，那么三百六十行，起码三千六百行。”

“嘿，我看啊，上个地待不下，这个地来骗人咯。”又有一客人阴阳怪气的附和道。

李老头不以为然：“我讲书又不是给你们听的，听者叫好！那我这活，就很讲究。”

“那可真讲究。”一人怪气道

“那你以为？”李老头回头一句，顿时四周哄堂大笑，都敬他一句，活讲究。

小孩长辈笑着摸了摸小孩头，小孩突然醒悟过来：“不对！你这讲过了。”

旁人大声道“小子，你才知道啊。”

经此一景，众人再次大笑，小孩长辈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店外，雨声渐小，小孩红涨着脸骂道：“你骗人，你得还我酒钱。”

李老头一听，加快了速度喝酒，含糊着说道：“那可不行，我这讲究活，你已经赏过了，要不我把后面几段说给你听听？”

小孩一听，怒道；“我不要，你这故事已经讲过了。”

老头听罢，也不理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拿起酒壶正猛灌着酒呢，果真嗜酒如命，老酒鬼一个。

小孩一看这样子，便知酒钱难要了，一酒鬼，兜里那会有余钱？说起来不信，叫花子都比酒鬼有钱，更有余钱。转念一想，小孩说道：“那好，酒钱我可以不要了，但你得给我讲个新故事。”

李老头一听，便停下酒壶说道：“可以啊，不过这赏钱嘛。”

小孩眉头一皱说道：“你还要钱？我已经给你一顿酒钱了，而你却拿昨夜的故事哄我，这顿必须低过。”

老头再次加快了速度喝酒，一杯接一杯，好像这壶有倒不完的酒。回应道：“不对！一码归一码，想要我在出口，那得二两肉，我这活啊，绝讲究！没东西配，那可下不来。”

小孩看这说书老头打算赖账了，真是又气又恨，酒也快被喝完了，又不能拿回来，唉……。突然，小孩看到了旁边丝毫未动的花生。

李老头一瞧，吓得一滩口水就吐到了上面，小孩被这一幕惊呆，天底下哪还有这种人啊，从恨转笑，又气又好笑。

众人也被惊的无语，心想这老头真是活脱脱的老流氓嘛，亏得刚才小孩敬他一声老夫子。

雨声烦闷，四周声小，一声感叹，最边上一锦衣佩刀男子笑说道：“我徐某人，听花赏月数十载，趣事百怪，凡事千奇，更有天下第一，不过经我出手钱财，可低大城流水，要是老先生真讲好了，我可保老先生，一年不思食优。”

众人一听，定眼望去，好家伙！眼前这位公子气度不凡，又配宝刀，想来因该是大户人家，就不知有多大。李老头也停下了手脚，看向说话公子，心在感叹，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想来，若真是讲出精彩之事，还真保不准就是一颗大金元宝咯。

小二颇为无聊，站在台前，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反正无事也乐得于听听店外、城外、更想侠客武林，便大声说道：“李老先生，这位公子可是我们客栈天字号的客人，莫要迟疑。”

李老头一听，心一跳，想到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便起身一喝：“好！这位公子想听什么？我李老头上闯南北，左右东西，不知其一，也堪其二。”

佩刀公子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小雨，悠然道：“我就想听听，上几年那位名震江湖的第一剑仙。”

此言一出，众人皆醒，都好奇的望过来，想来都听过大名，但却不知其事。李老头哈哈一笑：“看公子佩刀，也是爱剑之人啊。”佩刀公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

李老头急忙话锋一转：“公子算是找对人了，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道途听说也是如此。而我早年待过中都，也算那位剑仙的见证人，又与其他同门争的面红耳赤，这一来二去，我这藏一的本事啊，那可非常讲究。”

佩刀公子笑了笑，缓缓道：“小二，给老先生来一坛上好精酿，再加二两牛肉，让老先生好好讲究讲究。”

“好嘞！”小二应呼道。

好家伙，遇到贵人了，寥寥几句，就一坛好酒，一碗牛肉。店里客人无不四顾，都在感叹这位公子出手的大方。都还没开始呢，要是不好，又与何人去说呢？

一倒酒香扑鼻，再闻眼神迷离，真不亏为精酿。

一口而下，李老头兴致高涨，站起身来大声道：“诚谢公子大方，我李老头没什么手艺，也不曾考举，只是读过几年书，看过几年事。但这说书，不是我大言，我可真讲究。”

众人一看这架势，便知这位骗人老头，怕是要来真的了，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没一点过人底子，岂不早饿死在了江湖？连刚才那位小孩，也不计较被骗酒钱，一脸期待的看着李老先生。

看着四周的目光，李老头有点似曾相识，好些年没见过了，再来一口，往事消散，对着众人说道：“今日，我李老头，不仅要让你们见见名震中都的天下第一剑仙，还有各路豪杰，四大宗门，千百门宗，更有王朝铁事！”

众人一听这一手，感觉挠到心窝里去了，只有那佩刀男子，在听到天下第一剑仙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握了握手中的刀。其中一客人接口而说：“李老头，你要是讲好了，讲明了，除了那位公子，我也会为你送上一层楼。”

“那可不，来点真本事！”众人叫道

屋檐下，那只躲雨的麻雀，灵动着小脑袋，叽喳着嘴，好像来了兴趣。飞过大厅，来到上梁房柱，轻巧的蹦了几下，默默的看着下方人群，更是下方一说书老头。

李老头转过头去，看着门外细细碎雨，笑道“惆然细雨，徐徐而来。我辈长江，生生不息……”店外屋房，生起硝烟。烟缥缈，多忘景。雨穿不散，烟生景。缠绵过此，飞远边。

第二章 秋风意凉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元阳十二年，九月初九，中都城外，青南山间，一户人家正在此地游山玩水。

远外一声啼叫，坐在马车旁的男子轻笑不已，身边不远，一对母女正在嬉戏打闹。佳人年大，依然丰韵犹饶，其姿绰约。年小伊人，犹如诗中所写，若轻云之蔽月，若流风之回雪。

片刻，中年男子别过头来手捧一檀木盒子，盒盖上刻有秋意二字。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丝绸包裹的糕点，绸缎上又绣有秋糕二字。不做停留，划开丝布，润黄糕点，芳香入鼻，中年男子不免有些陶醉，口中喃喃道：“春夏秋冬意，春夏秋冬糕，也算独爱如此了。”说完，男子又笑了。

手起糕点，正要入嘴，一旁佩刀男子见势发出声来，好似阻难“大人……”未等说完，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说道：“无妨。”见眼前男子丝毫没有动容，佩刀男子只得作罢，轻叹一声，便退回身去。

入下口，慢慢嚼，细细品，伸手一提倒满茶，凉意入腹似秋风。

中年男子望着天，眯着眼，沉声道：“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佩刀男子听罢，为之动容，可谁知中年男子情转直下，连絮两字：“可惜，可惜。”后者不明所以，中年男子又轻轻说道：“不用紧张，如果真有问题，那也不为是一件好事。”

佩刀男子迟疑一下，便接口：“但如果李大人，尤其是朝中尚书李大人，在此含泪，那我辈武人江湖，那可真走到头了。”眼前李大人再次毫无反应，佩刀男子又只得再次出口：“近几日，朝廷动向明列，有好几座宗门帮派被抄查斩首，所幸都是些暗宗邪教，又赢得民心，广大名门正派虽说不上什么，但也人人可危。”

李为先叹气一口问道：“王兄，朝廷对此行事，以有几日了？”

王傲微微一震回道：“前年开始，到今日……将近三年。”

李为先又接问：“那你可知这江湖世间过的怎样？”

王傲听完，沉默不语。

李为先自接自答道：“一年，武林不平，认为朝廷霸道，要武压江湖，百姓不明所以。二年，武林高声，江湖到处传风，向朝廷带话，莫要闲管江湖事，而百姓见得于好，为什么？因为以武犯禁，确实少了很多。三年，武林平声，只要不是邪门外宗，也不算人人可危，百姓称快，民心所向。你可自问，这朝廷所事，是好是坏？”

王傲哑然吱吱唔唔的说道：“可……江湖毕竟是江湖。”

李为先叹然，看了一眼远外的佳人，接口道：“我何尝不知道啊，朝廷行事看似有利与天下百姓，我等贤臣也不得为之，虽说不上附和，但也不可太过阻拦，需知这事，一摇一拽都生祸端，江湖不能断，更断不得。”

王傲听罢唉唉一叹说道：“是啊，朝廷如果愈演愈烈，那岂不自成王朝溃乱？”

李为先摇了摇头，说道：“殿下不会这样，朝中大臣也知那条底线，现在我怕的是廷中奸臣。”

王傲脸色一变，恶气道；“是狗……”

“停！”还未出口，就被李为先制止，王傲被这一喝，停下声来，才知犯了口忌，立身四盼，所幸山间就此几人，并无异象。

李为先轻轻说道：“我知道王兄武艺高强，但也请小心，隔墙有耳。”

王傲不语，只轻轻点了点头。

李为先看王傲点头，又自言自语道：“一瓢进，一瓢出，哪有只出不进的道理啊？高太师啊，高太师，你究竟想干什么？”

王傲冷着脸，正在警戒着四周，一听此言，又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煞是难受。

突然，李为先使劲摇了摇头，说道：“罢了罢了，今儿既然是踏青，那就不必烦恼此事，我辈为人，千里快哉风。”说完又喃喃几声：“就算有，也应该过了吧。”然后大声喊道：“喂，你们玩够了没，兮儿！来吃四季糕咯。”

王傲看着眼前叫喊的男子，不经陷入思绪，五字浮现，当为真君子。

听声，佳人停歩，冷眉道：“扶兮，你别听你爹的，就他那屁四季糕，一年到头不换样，等下我陪你去城里看些上好胭脂，美食，听娘的话，不理你那臭老爹。”

李扶兮听完不经笑出声来，看着李为先的方向，弯眉转头说道：“娘，你怎么还在生爹爹的气呢？爹爹也是不得以嘛，朝中事物繁忙，日夜为忠，也就是那么不小心惹到娘亲，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爹爹吧。”

苏婉柳听完，乐呵一笑，说道：“你啊，别经给他说好话，他李为先何德何能，也就生了你个好女儿，这事你别管，要管也叫他自己来，你听娘的，拒绝他。”

李扶兮一看这架势，流渃眉目，像在迟疑。苏婉柳轻声一哼，李扶兮吓的娇喊道：“爹，你带的是那季糕。”

苏婉柳定眼看去，李扶兮急忙挥手，露出等一下你就知道了的表情。

李为先听言回声道：“是兮儿最爱吃的秋糕！”

李扶兮眉眼一亮，弱怔怔的回道：“爹，你记错了吧！兮儿最爱吃的是冬糕，其他我不吃。”

李为先闻言，好似不信，又要询问。李扶兮见样，急忙道：“爹！真的不用了。”此言一说，李为先只好作罢，再怎么着，也不能强迫心爱的闺女吃不愿吃的秋糕嘛。

“不对啊，兮儿不是什么糕都爱吃的吗？怎么又单独喜欢冬糕去了？”李为先正在思索，盯着前方嬉笑的二人，神情不定。片刻，李为先眉头一伸心想：“不就是冬糕嘛，很快就有了。”心明之后，也不管二人，就继续享用着糕点。

这边两人嘻笑不已，苏婉柳说道：“你啊，还耍了个小聪明，要是直接问带冬糕或直接说喜欢冬糕，我保准啊，你那臭不要脸的老爹会说带了带了。”

李扶兮娇气道：“娘，你就别挖苦我了，还不都是听你的嘛。”

苏婉柳闻言笑以：“好，好，我的乖女儿啊，等下娘就带你去买好东西。”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山间水林，雀鸣入耳。近景博一笑，远景窥一姿。

李为先低着头，抬手一口，吞下腹，在灌一口茶水，握着圆杯忍不住渍渍称奇：“这四季糕，春夏秋冬，真的吃不痛快，吃不痛快。”斜眼一瞧，王傲正在警戒四周，李为先也不管，抓起糕点，随手一扔，叫声：“接住!”

王傲心一惊，寻声望去，一黑物袭来，下意识脱手而出，定眼一瞧，苦声道：“李大人，你可是在难为我，在下早以过了吃这的年纪。”

李为先不禁嘿嘿一笑：“那你是在认为我还在？”

王傲一阵苦笑，回道：“那也不是……”

李为先也不管，幽然道：“你们江湖人，尝惯了大鱼大肉，大口喝酒，又或者千里路行，风餐露宿，擒来飞鸟走兽，也就一个字，烤…大有不怕天，不怕地，只管自己吃的好的快然之意。”

停声，李为先转过头来，对着王傲说道：“但……我今日让你吃糕，不是要你老命，也不是丢你老脸，是想要你记起，不忘初心。”

王傲听完，哑然了，略微思索，便学李为先一口而下，震的发愣，那是多年的记忆。李为先哈哈一笑，问道：“怎样？”

王傲砸吧着嘴说道：“口干、舌燥、非常黏人。”

李为先听完，更止不住笑意道：“来，我这有茶。”说完，移身一步，覆杯为正，开始斟茶，却没听到，但很好吃……

远方碎语，二人正在喝茶，忽见李为先一拍脑袋，一脸茫然道：“哎呦，我咋还忘记有这茬了呢？”

王傲不明，见李为先站起身来钻进马车内，只听车内微微震动，像似翻箱倒柜，又听李为先叫着：“龟儿子，龟儿子，起床了，起床了。”王傲顿时明白，别过头去，不在看马车状况。

片刻，一懒洋洋的声音传出：“别叫了，还有……别叫我龟儿子。”

李为先说：“整天睡大觉，不叫你龟儿子，叫什么?”

“你叫我龟儿子，那你岂不是老王八？”

“乌龟是乌龟！王八是王八!你给我出来！”

“唉…”一声延音，李为先从车内托出一个少年来，少年眯着眼，好似不习惯这青天白日。

“龟儿子，你也该出来爬爬咯。”李为先嬉笑道

少年一脸鄙视的望了下李为先，呻吟道：“别老叫我龟儿子，我有名字，还是你这老王八取的。”

李为先故作疑问，问道：“哟，龟儿子叫啥啊？”

少年好似被恼怒，大声一喝：“天下敢为先！”这声惊喝，爆出无比的气势，与之前判若两人。

李为先一呆，脸都被气绿了，一手扯着少年的耳朵，骂道：“好你个龟儿子，那是你老子的老子，给你老子取的名字，你也敢说出口来?”

少年被李为先扯的一疼，又要作势出口，刚爆出一个天字，就被李为先封口，哄着说道：“李孤一，李孤一，孤一！孤一！总行了吧？”

李孤一，转头撇去，一声轻哼。

李为先笑了笑，并不在意，只是乐呵的说道：“刚才的话，你都听到没？”

“你说那句？”李孤一并没转头。

“听者入那耳，那就哪句呗。”李为先回道。

李孤一轻抿了下嘴，惆然道：“一梦不闻窗外事，两梦待醒更十分。”

李为先滋滋两声迷茫道：“那你这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李孤一瞪眼道：“听者入那耳，那就哪句呗。”

李为先站起身来，不停的拍着手掌，“好，好，好！不亏为我李为先的儿子。”说罢，便朝远处叫道：“兮儿！走人咯，我们回城。”

李孤一斜着眼，懒洋洋道;“终于走了，可以回家睡大床咯。”还没陶醉完，一脚袭来，李孤一被踹了个狗吃屎，李为先站在马车上笑道：“作为奖励，你今天走路回家。”

山脚驿路道，飞车尘埃行。李为先持着马绳，唱着小调，好不快活，只听后帘李扶兮说道：“阿爹，你不怕孤一出啥事啊？”李为先轻松一笑，回道：“放心，那家伙身体硬朗着呢，不怕事！”

车后，大青山间，李孤一还躺在被踹下地的草坪上，向着天喃喃自语。突然！李孤一怒吼一声！‘吾辈文武道，敢为天下先！’震起几只鸟雀，飞向天边，几片树叶，悄然而下，轻轻的，落在了李孤一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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