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生传》： 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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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舒生

又是新的一天，清冷的阳光懒懒的洒在青石板上，街边的小贩喊着自家包子的好，叫卖声此起彼伏，舒生跟别人家的孩子一样趴在小镇最好的包子铺的桌边等着新鲜的包子出炉。

舒生家里是个书坊，父亲是个略有墨水的秀才，所以他的表现比平常的小孩要安静些。孩子们叽叽喳喳的看着自己最喜欢吃的包子一点一点的出现，淡淡的香气带着热气涌进孩子们的鼻子，害得他们猛的深吸一口气咽了口唾沫。

这个时候的谷城大多数人家还停留在年后的慵懒，并不是很愿意出门，所以街上也还没有多少行人。舒生的母亲也是一样，是以舒生得出来给父亲母亲卖早饭。

......

带着热腾腾的包子和粥走进了这个叫“舒坊”的书坊，这是小镇唯一一个书坊，大鼎皇朝正值鼎盛，大力扶持文人秀才，放宽对书籍的管控，也就导致了皇朝文人骚客极多。

舒生是从后门进的屋子，父亲舒永不喜欢别的味道影响到前厅的书香。

梅树下，小小的院子有个小小的桌子，一家人在不下雨的时候总喜欢在天底下吃。

“存一啊，去给你爷爷也喊来吧。”舒生的父亲一边临摹着字帖一边对舒生说道“老人家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吃饭。”

“哎。”

......

一家人吃了早饭后，苏永就坐在店铺的柜台前看书。小镇虽小，但借书阅览的人还是很多。而且在小舒生建议下更是添加了一些桌椅和茶水。

小舒生上午要锻炼半个时辰的身体，看一个时辰的书写一个时辰的字，吃完午饭才能出去玩。这个是先生休息的时候父亲的规定。

毕竟还是小孩子，小舒生欢快出了门找小伙伴们玩去了。因为再过一天就要去私塾了。

舒永是大鼎极难考成的秀才，据说是大鼎皇朝的第一批秀才才学很高，可最近这些年由于秀才要求过高皇帝陛下都在考虑要不要把秀才这个科目给废掉——毕竟少有人是全才。

舒家一家三代皆是真正的读书人，家中藏书品类繁多，这书坊共有两层一层乃是必读、儿童以及常识类书籍，而二层才是真正的文人墨客钟爱之地。

......

是夜，舒生被父亲叫到小院里，“今天是个好天气。”舒永抬头看着满天的星光“明天也是，存一你明天带些肉脯和柴薪去私塾，李先生一把年纪了也还是孤身一人，要听先生的话。”“哦，对了记得在柴薪里记得放些碎银。”

“好的父亲，父亲为什么总是看天呢？”

“存一，你说这天高不高，有多高？”舒永并没有回答舒生的问题“这苍穹之星空，古人将之分为二十八星宿，可这星空真的只有这么多星吗？”

“罢了，我问你干什么，你想知道的这书里全都有，你若是读完了家里所有的书，就能知道为父为何喜欢望天了，毕竟想知道的太多了。”

“早点去睡吧，明天要比平常起的还早早些——那些柴可都要你自己去劈这样才有诚意。”

翌日卯时，冬日的阳光还没出现，小舒生就在院中劈柴。虽然是算是书香子弟，可舒家讲究心身皆修，所以传了一手不知哪位先辈得到的正统五禽戏，所以小舒生在同辈里算得上最强壮的，就连护城将军的儿子也比不得。

小舒生深知孝字的含义，所以平常很是听话，更何况是他最敬重的老人——他的先生，要送给他的东西自然要尽善尽美。

匆匆行了饭事舒生就赶往私塾，小舒生起的那么早当然是第一个到，先生家是在城郊后有三间房半亩菜园，两间教室一间住人。

现在刚至辰时，孩子们还没来上课，早晨清冷的阳光洒在菜园的菜叶上闪烁着晶莹的露珠，一位看起来年岁半百老人在园内忙碌。“先生，父亲托我给您带了的薪水，我放您里屋了。”

“等再过半个时辰，没来的一律十下戒尺，这群淘气鬼一个都没有你让我省心。”老人直起身子带出了最后一棵杂草，走到屋内洗手擦干“存一啊，年节时可有再读《蒙求》，虽然是蒙学但读的越多越能知道每个字也会有不同的意思，我学会细细推敲。”

“先生看了一遍算不算看。”

“喜新厌旧！”

......

小镇也就千户人口，能上私塾的孩童自然也不多，小屋里摆放了二三十条桌子，李先生是个老学究，至于是哪个科目的无从考究。原来这私塾本来是准备请舒生的父亲舒永来做的，谁知舒永不知从何处请来的这位李氏老人，老人也是满腹诗书，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私塾先生。

先生喜欢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喜欢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些话，所以晌午要读半晌午的书，写半晌午的字。

下午李先生是不教书的，一般都会让孩子们回去抄写文章，以及每句话所包含的意思。李先生喜欢看结果——当然作弊的后果很严重。

舒生从私塾回到家里已是正午，冬日正午的暖阳暖暖的洒在谷城里。舒生回到家里父亲舒永叫住了他，“存一啊，你来看一下店，我去给你爷爷喊出来晒会太阳。”说罢也不等舒生说话就把舒生的小包包拎走，把舒生按在台前“看会桌上的《梦行山水》吧。”

阳光下，老人和舒永下着棋，这一刻仿佛定格了，一老一少，一父一子，把棋言欢，刹那美好。

......

舒永愣愣的坐在前堂的书桌上，看着眼前零零散散的读书人，听着院子里隐隐传来的落子的声音，心情顿时低落。

直到母亲柳氏喊着吃饭，舒永才回过神。柳氏真名舒生的父亲也没说过，舒生和舒生的爷爷也是个豁达的人从不过问，只知道不是本地人，是当年舒生的父亲在京城考得秀才认识的，相貌秀丽贤惠善良，做饭洗衣也不说怨言。据说是个京城有名的才女，言语当中也颇有底蕴。

午饭依旧在小院里，执碗接冬阳，食之

第二章 谷城

谷城建在两座小山之间，原本是南北贸易之间的重要城池但自从大鼎皇朝建立后，掏空前朝国库在大江上建了一条通天之桥，谷城这的小桥自然也就荒废了，也就偶尔几个去往小桥附近的城镇的商人会路过，已无当年的繁华，只剩秀美的风景了。

舒生过了上元节就已经算十二岁了，个头因为常炼五禽戏也算同龄中最高的，小脸上经常会有腼腆的笑容，让人看起来就觉着这是个好孩子。

现在已是下午，刚上完私塾的舒生吃过饭就被包子铺的小胖子那一群小伙伴们从书房里拉了出来“舒生天天在家看书不累吗？”说完也不等舒生回答就冲书房喊道“舒伯伯，今天下午舒生就陪我们玩了，晚上舒生会补回来的！”说完就拉着舒生往外面跑。

谷城原来即是重要关口，又是军事要塞，乃真正的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居民多数都会些防身的技巧，小胖子本名罗林军，家虽然只是个卖包子的，但是包子买的多面也就揉的多，自然需要大力气，小胖子的父亲原来就是有名的力士，后来通天桥建成谷城无大用之后才改买包子，所以小胖子其实并不胖只是被人叫胖了。

舒生一行五人去往城后的清山，“我父亲说这清山原来叫青山，但是城主大人说青山实在是太多了，青山改处处埋骨头，就改名叫清山。”舒生出了后城门指着眼前清山说道。后城门旁有一株百年桑葚树，但是很久很久以前就不结果了，舒生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常在树下玩耍。孩子们一人拍了下老桑葚树就往后山跑去。

谷城虽然是依山而建，但靠山嗯地方也还是有城墙，这是当年为了防止敌人从后山偷偷翻山偷袭而建造的。清山虽然叫清山，但是它有两座像两条粗壮的手臂拥抱着谷城，让它免受伤害。

清山长年有人巡逻，所以舒生他们的父母们也算放心，而且长年有生人气息蛇虫柴狗也就更是稀少——谷城人很会处理和吃一些野味。

舒生一行人五个，除了小胖子罗林军，还有三个孩子，一个是谷城最老的客栈江湖客栈掌柜的女儿，叫白佟，还有两个是双胞胎是城南铁匠的儿子和女儿一个叫郝仁，一个叫郝瞰，不得不说铁匠师傅是真的会取名字。

如今正值初春，南方的很多树木都还没长叶子，只是探出了点嫩嫩的新芽。

“这后山有几棵野生的梅树。”白佟指着前面几株绽放点点嫣红的梅树“那我们来说几个和梅有关的成语吧，也算是巩固下李先生交给我们的知识！”

“那我先开头吧，盐梅相成。”舒生说，私塾的孩子就数舒生功课最好，他来开头也没人有意见，他也选了个知者不多的成语。

“青梅竹马！”舒生刚说完白佟就抢着说道。

“望梅止渴！”郝瞰看到小胖子罗林军想张口就赶快抢道。

“我跟郝仁是双胞胎应该只用说一个！”好瞰又补充着说。

小胖子不服了“凭啥？这平时就我功课不好还不让我先说，这也就算了，你双胞胎就能吃饭只吃一个人的另一个就饱了？还只有说一个，好瞰，不要长得好看就想的好看！”

“那行我就——雪胎梅骨吧。”因为是哥哥，郝仁表现得比郝瞰成熟一点，也没有赖皮——他可不信小胖子可以想到别的的成语。

小胖子一惊，感觉这群人在针对他，有知识功课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那......那......那梅点碧莲怎么样？”“我可想了很久的！”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噗”不知道是谁泄露了声音，众人都开始笑出了声，“佩服佩服罗将军还是罗将军，创作能力在私塾首屈一指果然名不虚传！”郝仁抱着肚子竖起大拇指

“对......对啊......读书人的怎么能叫编呢！”小胖纸据理力争。

“哎哟，我不行了，好瞰来扶一下我，让我摔着罗将军可要赔我好多铜板呢！”郝仁把手伸张郝瞰，一副她不扶就能摔倒的样子。

“哎，都别说了，小胖能编出四个字的已经很厉害了！”舒生拍着罗林军的肩膀说“别哭，下次你一定能编出更好的成语。”

然后众人笑笑停停往梅树走去，一路上罗林军还在嘀咕什么读书人的编怎么能叫编，什么古人说的可以是成语我说的也能。

......

众人一路疯疯闹闹说说笑笑走到了山腰，众人开始有点累了找了个巡逻人的岗亭做了下来。

“哎，这面前的雪这么大听长辈们说几十年没下这么大的雪了，你看这山上的松树好多都压断了枝丫”白佟感叹道

“小胖你块头大去找点柴火，我去捉些野味，郝瞰、白佟要不要回去拿点年味回来我们在这踏青野炊！”郝仁突发奇想指着地面又说:“一会我们在这集合，舒生你懂得多要不要看看林子里还有什么其他能吃的。”

虽然都吃过晌午饭，但孩子们都兴致勃勃，一声应好之后就开始做起自己的事情。

舒生开始顺着山腰向着山的另一面走去。他想了想冬末春初属于青黄不接的时间，除了一些野味也就没其他什么了。

在走过一株又一株的大树，突然眼前一亮，前方不再有高大的树木而是变成了少量只剩下枝干的低矮灌木，枯黄的野草下有着星星点点的绿色，一直铺到眼前碧蓝的水潭，水潭边上生长着初春才有的荠菜。

可以在肉上面加点荠菜，舒生想，还可以凉拌。想到这里他便开始加快步伐。

走出林间，森林里压抑的感觉顿时消失，舒生感觉自己像是突然长高了一样，连带着双眉都打开了。

初春还是有些寒冷，更何况舒生已是在水潭边采摘荠菜，水潭远看碧蓝如洗，离近了才发现它是深蓝色，如同黑夜一般。

当舒生把水边的荠菜采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他把荠菜都放在身边走到水潭边一棵一颗的清洗着。

水潭的水很清，但也很凉，甚至是冰，才洗了一半就把经常锻炼的舒生的手冻得像个卤鸡爪，他想了想，自己洗的这些应该够了，就把洗好的荠菜抱在怀里站了起来。

舒生刚站起来就突然一歪抱着荠菜一头栽进了水潭里。

......

小胖子罗林军抱着一大捆树枝来到了之前巡逻人的岗亭，看还没人来就开始清理场地将地上的枯枝烂叶，不然起了火可就出大事了。

罗林军虽然被叫做小胖子，但却是个细心的人，扫完枯枝烂叶以后，他开始用较为粗的树枝开始挖出一个小坑。

挖到一半的时候郝仁拎着一只兔子走了过来，看到罗林军就问:“其他人都还没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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