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人国度》： 巫女门徒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阴阳暴君》——寒冬草根》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猫人国度》： 巫女门徒。

第一章 巫女门徒

夜，无风。

黑色的海水跟黑夜一样，看不清面目。海水无声无息地抚上一座尖角断崖，再不声不响地退去。

乌云从月亮边飘过，露出断崖壁上一座石雕城堡。

“天嵌草三支、地黄麻一根、蟑螂屎半指、乌鱼墨一碗……”

一个黑袍、戴着无脸面具的女人站在一只硕大漆黑的铁锅前，伸出干涩的手爪，往满锅绿油油的浓汤里不断加入新的佐料。

那些药材似乎有着难以名状的力量，每放进一种东西，那锅汤都发出蛇吐信一般的声响，房间里四壁上的白色烛火跟着女人放药的节奏一下下跳动。

仰仗蜡烛跳动的光亮，可以看出这是一间书房。女人身后的墙壁上堆满了林林总总的古籍，有些书甚至是某种草叶串编而成。书壁前是一张长石桌，摆满了瓶瓶罐罐，大大小小的容器堆满了整张桌面。

巫婆伸手从桌上拿起一只水滴型的白色容器，里面装着一只肥硕的森林角蛙，黑袍女人抓出这只活角蛙，右手手指轻弹，一只绿豆蝇飞出，角蛙下意识吐出绵长的舌头卷住空中的绿豆蝇。

那一刹那，角蛙的舌头被锋利的指甲割断，掉落在蒸锅浓汤里。最后一味药材入锅后，绿油油的浓汤像吃饱的野兽，发出咕咕的欢快叫声。

“喂，老太婆，这恶心的东西你都煮了七天七夜了，这不会是我们下个月的晚餐吧？”

房间火炉旁传来一声问话。声音的主人悠闲地躺在火炉旁的长毯上，一身毛发漆黑如夜，一对金黄的竖瞳漫不经心地看着手上的一本《猫国志》，尾巴不时地卷起盘里的葡萄送到嘴里。

这是一只黑猫，黑色的猫人。

巫婆抬起没有面孔的脸，道：“这不是我们下个月的晚餐吗？”

“真没幽默感”

“我记错了，这是你下个月的晚餐。”

黑猫尾巴上卷起的葡萄掉在脑门上，瞳孔里的眼仁缩紧。

“这个玩笑不好笑。”

“真没幽默感。”巫婆把原话奉还。

黑猫感到那张无脸面具后的笑脸，一定阴兮兮的。

他是穿越来了，从一个叫地球的地方。那天，他的心情很糟，女友刚刚跟他分手，理由是不能忍受和一个养猫的男人一起生活，每天侍候他之外，还要给猫喂粮喂水，捏着鼻子铲屎，忍受每件衣服上都是猫毛的事实。

“那如果我不养包子了呢？”

“你会为了我不要包子吗？”

“我就是问你，我不养包子你还会爱我吗？”

“问题是，你真能不养包子吗？”

“张晓培，这都是借口！你就是想和我分手！跟包子什么关系都没有！”

“李展，我就是跟你过够了！你跟猫过一辈子去吧！”

一辆跑车驶过，撞死了打电话过马路的男人，却没做丝毫停留，尸体被撞进5米外的街道巷子里。一只黑猫正在巷子口的垃圾桶里翻出半袋苏打饼干，听到地震一般的响动后，它侧头跳落在男人的尸体旁，它嗅到了男人身上的猫味，嗅到了他生前对猫的慈爱，甚至嗅到了他死前的悲伤和愤怒。它舔了一口男人的鼻尖，带走了他的灵魂。

当黑猫跃出狭窄的巷子口，那位良心发现的跑车主人逆行回来，撞死了一跃而出的黑猫。

从他睁眼的那刻起，他就知道抱着她的女人很不好惹。虽然她找来了一只肥大的花猫妇人给他喂奶，哺育襁褓中的自己。虽然她一直戴着一张无脸面具，看不清背后的面目，但是他清晰地捕捉到面具下幽邃的目光和情绪。

他可以开口说话的那天，巫婆杀死了他的花猫奶娘，将他带到了黑海的这处石头城堡里，成为一名巫术学徒，他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学徒生涯。

巫婆教他辨别海岛上的各类植物动物，制成各种毒药和解药；

教他利用兽血画符咒，从而沟通冥冥天地间的力量；

教他世上的道理，巫者行事的准则，例如她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巫者之道，无所不用其极。

他开始喜欢读书，这是前一世没有的习惯。从书中，他慢慢拼凑出这个世界的模样。这是个猫人的国度。猫是这个世界上主人，是这个世界的生灵王者。

这个世界也有很多个种族和国家，他们林立在这个世界各处。战争与和平，爱情与背叛，阴谋与牺牲，这些一样在这个世界时时刻刻发生着。

这也是一个术法世界。这个世界的生灵可以修行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依靠五行衍化的力量建功立业、传承血脉、追求不可知的天道造化。

他越来越想出去，走出古堡，走出黑海里的这个孤岛，去看一看这世界到底什么样子。但他从来没有跟巫婆说过，他知道她养育自己一定有所求，她似乎也知道他的想法，他们就这么心照不宣地生活了十几年。巫婆只是把巫术传给他，不跟他谈任何这个世界的事。

石堡藏书很多，但却从来没有一本讲解巫术的书，他习得的所有巫术都是老太婆口传心授的，而且不属于五行之力的任何一种，而且术法流派繁杂多样，修习方式千变万化，主要利用咒语和生灵媒介来沟通天地力量，勉强说可以划分为符箓、蛊道、灵媒和占噬。

“你明天就该离开这里了。”巫婆无脸面具看着石窗外的月光，淡淡地说。

“我去哪里呢？”黑猫淡淡地回答，但声音已经微微发颤。

“世界之大，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那你呢？”

巫婆转过脸，那张没有面孔的脸冲着他，静默了一会，“我以为你会问哪里好玩？哪里危险？”

黑猫从毯子上跃起，走到巫婆的面前。“你不走是吗？”

“我被下了诅咒，走不去这片黑海。”

“你想让我去帮你破除诅咒？”

“你没有那个能力，如果可能，你尽量帮我凑齐几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七瞳七骨”

黑猫有些兴奋，“什么是七瞳七骨？在哪里找到它们？”

“凑齐他们可不是件好玩的事。他们长在猫人身上，我要你挖出七瞳的瞳眸和七骨的髓晶。你睡吧，明日上午八时春季洋流会转向北方，你顺着洋流就可以飘离黑海了。”巫婆一摆手，转身走出了书房。

“玄黄符纸、留声瓶、玲珑蛊盅、镇魂钉、跗骨针……”

离开前夜，莱客在石堡里搜刮了很多巫术药材和宝具，统统塞进了乾坤袋，挂在腰间。

躺下后，黑猫却睡不着了。

离开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马上就可以造访那些古籍记载的地方，期待和兴奋开始在胸口跳舞，直到天微微露出鱼肚白，黑猫才合上眼。

阳光照进窗台之际，黑猫被巫婆一脚踢醒了。

黑猫瞄了一眼沙漏，“老太婆，你眼花啦？现在是七时。”

“你第一次出门，难道不该准备一下吗？”

巫婆在石桌上摆了三个银色高脚杯，里面分别装着红色的液体。“一杯是果汁，一杯是平安蛊，一杯是毒，选一杯喝下去。”

“那么，哪杯是果汁？哪杯是平安蛊？哪杯是毒呢？”

巫婆没有回答。黑猫嘴角抽搐了一下，拿起中间那杯喝了下去。

“你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果汁喝下去没事，平安蛊保平安不用介意，至于毒药，你既然养了我又让我走，我选错了你还会见死不救吗？”

“嗯，到外面之后，遇事先动脑子会活的久一点。”巫婆说完走到昨夜熬制的那锅绿色浓汤前，问道：“选择喝还是不喝？”

黑猫嘴角又狠狠抽了一下，“如果非要喝了才能出去，那么我喝！”

“都说了，遇事先动脑子。熬了这么多天，你还看不出来这是在炼制宝具吗？”

巫婆说罢，口念一段冗长又艰涩的音节，手指一点，绿色粘稠的浓汤在锅内像漩涡一样收缩，最后缩成一个鸡蛋大小晶莹剔透的绿色弹丸，从锅内弹出落在巫婆手里。

“这是什么东西？”

“天珀丸。用岛上千年琥珀为根器，再加上各类草药将其压缩炼化，可大可小、伸缩如意，斤斧不入、水火不侵。滴血认器吧！”

黑猫接过抛来的绿丸，指尖划破手指，鲜血滴在绿丸上。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身为巫者，无所不用其极，是吗？”黑猫抢先道。

“嗯，我送你出海。”

他们走出石堡，走过黝黑狭窄的走廊，走下一级级台阶，步伐缓慢、一言不发。太阳已经跃出海面，金色的阳光让黑海透出葡萄一样的色泽。

黑猫将天珀丸化成一片木筏，跃上筏子，随洋流飘远。

“老太婆，我会回来救你出去的。”

巫婆没有回话，看着飘远的黑猫消失在黑海尽头。

第二章 波斯商族

黑猫在天珀丸变化的筏子上睡了一觉。眼里铺满的天空蓝、耳朵里灌进的流水声、还有渐行渐远的孤岛……他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到了正午时分，周围的海水变成了蔚蓝色，他知道他走出了黑海。阳光渐渐发烫，像个热情少妇一样，把身体紧贴在黑猫的每寸毛发上，榨干了他的精神。

“忘了带吃的…”

出门的欣喜已经被晒干，目前只剩干渴。

“忘了问老太婆得在海上飘几天？还是，她也不知道……”

一只剑尾鱼从他眼前跃过，黑猫一把抓住飞出水面的鱼。有了充饥解渴的食物，他心头一喜。

又有第二只剑尾鱼从他脚背上跃过，第三只从他肩头划过。哗哗的水声响起，黑猫看到一群剑尾鱼正前仆后继地往这边游。

“是鱼群！”

黑猫左抓右打，打晕了十几尾剑尾鱼，仍到了脚下筏子上。他在黑海孤岛抓过这种鱼，味道鲜美、肥而不腻，而且这种鱼的鱼胆可以入药治病。

“但剑尾鱼似乎不在这个季节迁徙啊……”

黑猫朝着鱼群游弋的朝向望去，天际边缘慢慢出现了一艘大船。

“原来有喵在引诱剑尾鱼群，喵了个咪，马上就要见到老太婆外的生物了，为了表示我的友善，我可以满足你们一个愿望。”

脚下的天珀丸分出数只细丝，绑住了前方一众剑尾鱼的嘴巴。

“驾！”

一只黑猫驾驶着一群鱼，剑一样疾驰而去。渐近时，一艘巨大的舰船映入瞳孔，船身为赤木色，三根巨大的桅杆撑起三张白色的船帆，船头雕刻着一张略有喜感的波斯猫脸。

船头上熙熙攘攘，有很多猫人瞭望。

“咦，有只喵。”

“居然是只黑猫！”

“小喵，你是做什么的？”问话的是一只黄毛短尾猫，一身剑士打扮。

黑猫抬眼望去，看到船上站着一群狸花猫，有两只在往海中撒香粉，另几只撒开了巨大的渔网，等着鱼群跃入。船身中间站着一位棕色毛发的褴褛猫，中矮身材，衣着黑色的燕尾长袍，似乎是领头人。

“送剑尾鱼的。”

黑猫把天珀丸的丝线从剑尾鱼群的嘴巴上收回，鱼群欢腾入网，狸花猫们欢呼着拉紧渔网。黑猫意念一动，天珀丸伸出一角卷住船头的桅杆，顺势收紧，身体被甩到大船的甲板上。

“敌袭！”船头的狸花猫们抽出腰中长刀，将黑猫围住。刚刚问话的短尾剑士，拿剑一指黑猫，“大胆海盗！波斯族的货物都敢抢！”

“海盗？海盗会送你们剑尾鱼吗？”黑猫撇嘴道。

“众喵听令，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小鬼抓起来，关进黑角笼！”短尾剑士喝道。

“慢！”那只中年褴褛猫饶有兴致地看着黑猫，“小喵，我们是商人，这里是海盗丛生的地界。为了使命必达，我们会不惜得罪客人。你最好告诉我们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有什么实据让我们相信你不是海盗。”

“我来自黑海，在一个孤岛上长大。这是我第一次离家远游，看到剑尾鱼群觉得好玩，就跟着来凑凑热闹。”介绍完自己，黑猫就后悔了。因为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一个海盗在随口胡诌。

“巫猫一族沉寂百年，没想到连刚出世的小孩子都这么有气魄。既然我们为商，你为盗，那么休怪我们不客气了！”褴褛猫颇为绅士地说完这话，周围的气氛顿时凝重了几分，狸花们握刀的手更是紧了紧，后腿肌肉紧绷，就等着一声喝令。

“慢！”

“你在拖延时间？”短尾剑士问。

“各位先生们，原谅我刚才的冒犯。我祖辈先人有句话叫‘言语多是苍白的’，为了印证我不是海盗，我愿意为你们的伤员治疗坏死病。”

“我们从未告诉过你，你如何知晓船上有喵得了坏死病？究言先生，下令吧！”短尾猫剑士道。

“这位剑士，虽然你身为武者，也要学会遇事先动脑子。我家族世代演习万物药理，本喵粗懂药剂之学。你们用馋香粉吸引剑尾鱼，不就是想用剑尾鱼的鱼胆治病吗？怕我言语不实的话，找来你们一个伤员，让我试试不就得了。”

“来，把你的同屋抬出来。”究言先生一指旁边的两只狸花猫。

马上，众人抬出了一只病恹恹的狸花猫。这只狸花猫腿上有一处伤口，被几块干净的白布包扎着。莱客俯身解开白布，见伤口周围的肌肉呈紫红色，留着汩汩的脓血。

“命可以救，腿可能不保了。可以吗？”黑猫一扫众喵。

“求你，只要我弟弟活着就行。”旁边的一只狸花猫哀求道。

黑猫拿过网里的剑尾鱼，手爪掏出一颗淡粉色的鱼胆，再将鱼鳍上的六根空心大刺拔下来，削掉刺尖，分别扎进狸花猫的脑后、两肩、两膝和尾椎。轻轻挤压鱼胆，将里面的粉色汁液滴进鱼刺的空心，渗入狸花猫的身体。

汁液渗尽，昏迷的狸花猫身体开始剧烈抖动，半晌居然喷出一大口黑紫色的鲜血。

“哥，喵没死啊！”

众喵欢呼起来。

褴褛猫人笑不拢嘴，道：“远方的客人，我们误会你了，代表我主家波斯家族向你正式道歉，请接受我们的歉意。”说罢，双手交叉贴胸，行了一个绅士礼。

“不用客气，请问有吃的吗？”

“哈哈，小哥真是快人快语，我究言东畴非常喜欢结交你这样不做作的少年英才。”

“敢问，也能给我们其他伙伴治一下吗？”一只狸花猫怯生生地问。

“还有多少名患者？”黑猫问

“还有三十二名患坏血病的孩子。”究言东畴哀叹道，“虽然老朽十分想敬你一杯酒，但是忧于船员病情，只好烦劳你先出手医治，我们定会答谢你的恩情。”

“喵命大于天，我直接去船舱医治吧！”

一众喵拥簇着黑猫向船舱走去。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讳？”

黑猫突然意识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还没有一个属于这片土地的名字。

“就叫我莱客吧。”

撑着饥恶的肚子，连续医治了三十二名狸花猫，莱客有些虚脱。幸好究言东畴做事周到入微，这期间已经让船舱后厨准备了晚宴。

清蒸剑尾鱼、剑尾鱼汤、爆炒剑尾鱼杂、剑尾鱼子酱……一道又一道用剑尾鱼烹饪的菜肴端上桌。

“由于连日躲避海盗追杀，我们好几日没做餐食储备了，只好物尽所用，将这一网剑尾鱼调着花样烹饪。”究言东畴坐在餐桌对面，颇为尴尬地道歉。

莱客礼貌地说了句“感谢招待”，就风卷残云地吃起来。虽然菜品都一样，但船舱后厨还是烹饪出了不同的滋味，莱客吃的津津有味。

“好多年没吃过这么有滋味的菜肴啦。”莱客舔掉胡子上的一粒鱼子酱，心满意足地长舒一口气。

“虽有些冒昧，但是莱客少爷你家在何处，又所去何方啊？”

“我在黑海的孤岛里长大，从小无父无母，是婆婆带大的。岛里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了，我出来见见世面。”

这话说的含混又有点玩世不恭，究言东畴没有再追问。

“之前只知道黑海是一片死海，入境的船只没有能出来的。没想到这里竟然住着你巫猫一族。”

“之前听究言先生说，你是波斯家族的商人？”

提及波斯家族，究言东畴的脸上浮现豪色，他微微昂首道：“莱客你刚从黑海来，兴许还不了解这个世界。我们波斯家族自古经商，是猫人大陆最负盛名的商族。我们主要经营海外贸易，丝绸、香草、药材、古玩等都是我们家族主要经营的商货。虽然我们波斯族是金华帝国的古族，但是生意已经遍布整个猫人大陆。你去大陆上任何一个国度，都能找到我们波斯一族的店铺。鄙人家族世代都侍奉波斯族，传到我这里已经是第十三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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