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尘居士》：：出入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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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出入社会

零八年的春节刚过，车站已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苟辉跟上”一个大概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叫着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男孩，男孩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出远门，时不时的东张西望，对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好奇。青年名叫王冬，而他口中叫的苟辉就是，这个第一次出门的男孩。苟辉就是这社会最常见的农村辍学出来打工者，苟辉此刻心里是激动的不行，终于不用在家听爸妈的唠叨了，听到王冬的呼唤，赶紧加快了步子。王冬是哥哥的朋友，自己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磨的妈妈同意自己出来打工，苟辉还是很诧异妈妈怎么这么爽快的就同意了，自己出来打工的事情。其实苟辉那会知道这次出来打工就是爸妈商量的结果，这小儿子刚上完初中二年级，看到身边同村的小伙伴辍学出去打工，看着小伙伴们每次回来都有钱下馆子，而且肆无忌惮的抽烟喝酒，再想想自己每天软磨硬泡要来的一块钱，每天要计划着花，偶尔骗骗家里要买学习资料，就多报个几块钱，多出来的钱就能买包烟，要知道在学校拿着整包烟是会让身边的同学非常羡慕的，每到这个时候自己内心很是满足。但自从看到同村比自己大一点的青年，每次外出打工回来以后，花钱那叫一个潇洒，就开始眼红的不行，这就在家里大闹，不上学了学不进去，反正就是不去上学，这把父母气的，遭老妈一顿暴打，还是不肯屈服，这下父母郁闷了，怎么说教都没用打也不行，想着儿子学习还是不错的，就是从小到大太调皮，三天两头的惹祸。在堂哥的提议下让苟辉跟着在工地的哥们出去，让他吃吃苦，等受不了了，就会老实回来安心上学了，而这一切苟辉都不知道，只觉得这次好顺利，本来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如自己愿了。但就算知道了父母的想法，估计也不会在意。摸摸口袋里揣着出门前，妈妈给自己的五百块钱，此刻真的是心花怒放，刚出车站就马上买包烟，递给王冬一根，王冬接过香烟张口说到“到了工地老板要是问你年龄，就说你十八岁了”苟辉急忙应道“放心我知道”别看苟辉年龄小，但是那种人小鬼大的，从小就主意正，就说同龄人中孩子王。经过了十二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地方ZJ嘉兴，村里里面的人出来打工基本都是选择来南方，这也是这个年代的主流。第一次走进工地，看什么都是新奇的，当看到王冬掀开年前回家来不及整理的被褥，从里面跑出两只老鼠，因为过年回家长时间房间里没人，老鼠都在被窝里面当窝了，抖掉被子上的灰尘，拿到外面拉绳上晒了起来，然后带着苟辉到边上超市，买牙刷被褥这些日用品。到了晚上工地上的工友都来得差不多了，明天工程就要开工了，吃过晚饭，老板来到职工宿舍，给大家打招呼挨个发开年红包，到了王冬这边的时候，诧异的看了苟辉一眼，张口问到“小鬼你今年多大”苟辉紧张的回到“十七岁，马上十八了”老板半信半疑的“怎么看着觉得最多十五六岁”边上的王冬连忙上前“这是长相原因，娃娃脸”老板笑笑没再继续，问候了几句转身去另外几个房间。晚上躺在床上揣着对以后的期待安稳入睡，第二天一大早六点刚过，被一阵嘈杂吵醒，刚想发句牢骚才想起来，这里不是家了，急忙翻身起床洗漱被子也不叠，跟着王冬跑到门口的路边摊，买三四个大包子，一边吃着一边往工地仓库走，等大家都到齐了，这时领班开始安排工作，老板是承包的这个工地的消防安装，消防安装分为两个班组，一组消防水，一组消防电，苟辉因为年龄小，领班可能觉得他扛不动水管，被分到消防电班组跟着打杂，就这样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中间家里多次打电话问干活怎么样，不行就回来接着上学，苟辉听到后哪里能同意，在这待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跟周围的人混熟，最重要的是前两天刚发过生活费，去过工地的都知道，工地每个月都是发生活费，工资到年底才给结清，每天三十块的生活费，一个月下来就是九百块，除了吃饭还能有四百左右供自己当零花钱花多爽。还有因为平时苟辉也机灵，每次上班都带两包烟，一包五块的一包十块的，自己抽五块的，给大家让烟就变十块的，虽然在大师傅们眼里十块的烟不算什么，但苟辉的这个举动还是让大家很受用的。转眼到了五一劳动节，这天工地放假一天，苟辉约着工地工友，另外两个比自己大个四五岁的青年，没办法一起干活的也就他们这三个年龄相仿且都是属于那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走路十分钟来到江南摩尔，地下室是沃尔玛大超市，一楼是各种品牌服装店，二楼是游乐场电玩城，里面各种好玩的，这对只有十六岁的苟辉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从这次玩过以后就迷恋上了轮滑，以后的每个月都会专门请假两天，上午把积了几天的脏衣服洗了，下午就早早的跑到溜冰场痛痛快快的玩一个下午，还要说的是来了半年以后，显然不再是刚出来的那个对社会没认知的青葱少年了，学会花钱了。这一年过得很快再过一个礼拜就过年了，今天集体到老板办公室结工资，苟辉拿着厚厚的一摞钞票，足足有六千八，因为年中跟老板额外支取了一千五百块，要不然还要更多。摸着口袋里的近七千块，苟辉心里是感慨万千，这是自己凭本事赚的第一笔钱，怀着激动的心情坐上了回乡的车，刚到家还没把行李放下呢，就炫耀似的从口袋里掏出，在大巴车上就已经数好的五千块，上交给老妈。这是自己早就计划好的，自己留个一千八，过年花个八百，剩一千块当来年路费加刚去的生活费。回去两个小时不到就坐不住了，溜达着出门找村里放假了的小伙伴，晚上都没回家，领着小伙伴们饭店里面大吃一顿为自己接风，饭后跑去当时镇上唯一的一家KTV乱吼。一个晚上就花去四百块，但看到小伙伴羡慕的目光，苟辉就感觉值。年轻时的节日是过得很快的，大年初五早上起床，习惯性的把床头桌子上放着的烟和钱包往口袋里装，撇了一眼钱包，发现不知不觉中钱包的钱只剩下七百了，想着这几天自己怎么花去这么多接下来要省着花了，不然撑不到来年发工资。春节就在每天的嬉戏打闹中过去了，就像每年南飞的大雁一样，村里大群的人都又踏上了南去的车，苟辉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唯一跟去年有所不同的是，今年王冬又带了一个同村的比自己大三岁的青年，青年名叫永飞，永飞长得高高壮壮的不像自己这样瘦小，今年老板又多接了一个工程，工人也增加了十几个，苟辉也不像去年刚来时那样什么都不懂，凭着自己机灵又好学，在这里也算的上是半个师傅，不再跟着打杂。要知道这两年国家才开始重视消防安全，当下的消防器材大多都是买的国外进口的，专业性还是比较强的，苟辉年龄小，学东西也快，这一年本领学到不少，俨然是一个大师傅了，第二年回家同上年一样工资给家里上交，自己留一部分，今年有去年的教训，特意给自己留了三千，因为记得去年因为在家钱花超导致吃了好几天的白米饭，同时也对钱有了更深刻的认识，相同的是今年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过完年钱还是花的超出预算，一切照旧每天都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唯一不一样的是花销更大了，知道享受了，买牌子衣服，抽好烟，不像刚出来不会花钱，但这样的结果就是每个月的生活费都不够花了，都说钱是男人的脊梁，这句话用在苟辉身上再合适不过了，没有钱就天天呆在宿舍，班也不想上，这天又请假在宿舍睡了一上午，下午实在无聊就在大街上溜达，无意间看到一家高档KTV会所招服务生，看着上面的工作时间跟自己的干活时间也不冲突，要想做也是可以的，至少能够个零花钱，工地的工资岂不就变成净赚的喽，想到做到苟辉直接迈步走进去，到了前台怯生生的问到“请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招服务生？”前台是一位美女“嗯，我帮你问一下稍等”过了一会，一位穿西服中年男子走过来“是你要应聘服务生吧”“嗯”苟辉紧张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回应道，西服男子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就这样苟辉就多了一份兼职工作。

第二章：辞职跳槽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干完活，洗个澡换好衣服就骑自行车匆匆往会所赶，路边摊随口吃个炒面炒饭就当晚饭，每天除了端茶送酒外，最开心的就是客人走后打扫房间了，分桌上剩下的烟酒，干果，水果就成了服务生的福利。每天在这里面对着各色各样的人，苟辉也学到不少与人打交道的技巧，察言观色更是越发熟练，有时候也会想这样的生活也是不错的，每天都这样过着挺精彩的，可这一切在做了两个月以后就被打断了，这天早上刚上班，领班分配好今天的任务以后，把苟辉单独的留下来了，领班看着一直打着哈欠的苟辉“你这样真不好，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天天上班不在状态老是出差错，每天活干不好不说，你总不能天天如此”苟辉赶紧点头称是，一整天都是在想领班的话，想着前几天梯子上干着活都睡着了，要是不小心摔了怎么办，还有一次喝着水都能睡着，洒自己一身就想笑。以前觉得扛扛就过去了，时间长了差不多也就习惯了，现在看来并没有，纠结了一天，最后下定决心还是把这份兼职给辞了。就这样又回到以前的样子，但心里还是有些许不甘还有对钱的渴望，时间如白驹过隙，在上学时盼望着时间过快点，出来社会才会发现一年一年时光飞逝，转眼这一年又结束了，老板照旧给大家结工资，拿着刚发的一万多块钱，苟辉却并没有以前的开心，心里想着自己虽然小，但干着和大师傅一样的活，工资却比大师傅少这么多，心里很是不服气。年过完，王冬他们定好的一起去的，这天苟辉却没有来，原来前几天，苟辉终于定下来跳槽去在工地的另一个老板那里，这是年前就有想法的，直到前几天才打电话讲好，这个老板是上个工程认识的，这三年不止学到了工作上的本领，不知不觉中也在扩宽着自己的人脉，要知道跟新老板讲好的，干活的工资可比去年多了六七十块呢，虽说每年都在涨工资，要是还去原来的老板那里也不可能一下子涨这么多，唯一跟以前不一样的是，这个老板是刚起步的小老板，能想象到每天的工作量肯定比以前会更多，但这些苟辉都没有在意，跟着新老板干活，每天跟老板吃住都在一块儿，苟辉人机灵又努力很得老板看中，两人关系也好的不要太好呦，因为这边工作量大，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想玩儿什么的，苟辉每天跟着老板身边长着见识，这感觉就好像有人在自己的人生路上，点亮了一盏明灯。第二年老板的工程也越接越多，老板一个人也管不过来，就把其中一个工程交给苟辉来管理，要知道苟辉现在也才二十岁，他当时内心感觉，一切都是这么好，以后都是美好的，记着老板的好，那就只能以后更加努力工作。工程多了人手需求肯定也要增加了，老板把他在老家的表哥表弟、外甥侄子啊都拉了过来。苟辉也把村子里辍学在家的小伙伴也给叫过来，每天兢兢业业的把工地上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业来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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