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虚觉》——游非墨》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人族大祭司》免费试读_余生未泯。
01 不堪风吹雨落
月山湖的青草又一次撒上了寒霜,灰白相间的草叶在提醒我凛冬将至而深秋已降。
我手中的龟甲已经被揣摩的多了一层老茧似的包浆,触手莹润温良,犹如传说中的灵玉,可以凝人神魄,静人心狂。
据说我已经一百八十九岁,是历代祭祀之中年寿最高的存在。而我对此则心冷含笑,这个老弱残年的躯体,这个枯瘦干瘪的躯壳,我只是住了三年而已,它却已经一百八十九岁了。
风吹过月山湖,粼粼的秋波闪着辉光,似一尾锦鲤穿水而过。它让我想起同样是秋天,同样是静谧无声地一个下午。那时这里坐着的是两个人,一个是大祭司,一个小蛮鱼,我就是小蛮鱼,至少在三年前的那个下午我还是小蛮鱼。
我还能回忆起大祭司逡黑褶皱充满斑点的脸上的笑容。至今想起,我犹自心有余悸。
那天下午不是我第一次看到这种邪笑,只是经历过那次之后我才理解了这种笑容的意义,而翻阅过大祭司留下地典籍之后,我越发深刻地理解了这种笑。
月山湖容成氏是人族八大分支之一的玄水一脉的远系支脉。脱离本族已有千年之久,尽管如此,容成氏依旧秉承玄水传统,每逢春湖解冻,惊蛰虫鸣的时候,总要祭祀玄远老祖,祈求老祖保佑,并借助祖器玄骨尺来进行童蒙开脉祀神祷巫。
无论是祀神祷巫还是童蒙开脉,都是族中一等一的盛事,这是仙灵保佑,子嗣繁盛的表现。
每逢此时,少男少女总是穿上最华美的衣衫,围绕着月山湖载歌载舞,饮酒酣畅,整个山间的风,湖边的月都为他们欣狂,都为他们滉漾,他们是天地间的精灵,是造物的恩宠,一瞬之间的百劫愁思,历历千年的奋勇搏命,都化为乌有,只剩这此时片刻的欢愉,刹那绽放的愉悦,深深瞳仁中的喜新。
惊蛰一声雷,万物始方生。
熬过了冬,熬过了雪,熬过了冰寒,熬过了饥饿,熬过了过去才有了未来……
歌舞声罢,已经成年的少男少女,与各自的恋人拉着手,静静地坐着,看着,看着湖中的月,看着风皱的纹,一切都甜蜜而幸福……这才是生命的真谛,才是活下去的理由。
忽然,湖上起了雨,雨丝很细,很亮,像透明的冰片。
那是大祭司向天祷命祈求下来的灵雨,落雨如珠,入湖不沉,反而泛着彩光在湖泊上面滚来滚去,就像是落在承露盘上的珍珠一般。
这时,众人都凝神屏息,望着湖面,然后由大祭司从众人身后带着一群六七岁的孩子从众人身后走过。
这些孩子都光着身体,像一只只刚刚受训的猴子,静谧无声地排着队,挤出庄严肃穆的表情来到湖畔。
第一个走的是谁呢?是二妮还是大壮,忘了,时间太久了……反正所有的人都落湖了,只有我,踩在雨珠上面,犹如踩在麻秆堆里,软绵绵的,一脚浅一脚深地踩过了湖。
那时大家都动情欢呼,喧声蔽天,我也洋洋得意,我知道,这叫踩灵,唯有灵通天地可为祭祀者方能如此。
从大祭司继任以来,我们月山湖容成氏不过三人而已,而我则是第四位,不过之前那三位都少时夭折,幸而大祭司一直坚持支撑到了今日,否则,我们月山湖容成氏可能早就成了大荒中干涸的露珠,不知所之了。
灵通天地方可感应神明炼体成巫,这比童蒙开脉更加难得。
开脉修蛮易,通灵祷巫难!这是因为一族之中,至少可以有三五个蛮士,但是巫祝祭司永远只有一人。
那时众人动情,我也欣喜,手舞足蹈,仰天长啸,为我能够成为祭司而欣狂。
祷巫之后便是开脉了。
五色神土垒成的祭坛几经风雨剥蚀之后已经变得坑坑洼洼有如虫蛀。就像荒原中无人顾盼的荒野小土丘一样,极容易被人不经意的错过。
但是今天,但是此时,但是此刻,一道清濛濛的白光划破长夜如小溪如甘泉般洒落祭坛,滋润祭坛,让祭坛从历久的岁月中重新苏醒,剥落斑驳外壳,泛出五彩的光辉。光辉之后一个模糊的尺形飘忽——那是祖器,那是玄骨尺。
骨尺开脉,蛮意腾空。巨大的身影几乎笼罩了整个天空,那是一个通天彻地的巨人,他的上半身蹬于青云之上,他的下半身下于九幽之中,仿佛开天神明,撑持着整个天地。
那是容成氏一脉的祖先,亦是玄水氏一脉的祖先,更是整个人族一脉的八祖之一——称号共工。
大祭司虔诚地跪在地上,头如捣蒜,口中念念有词,却不是平日间所说的语言,而是一种莫名的异语,现在的我当然知道那就是古语。
大祭司说完之后,二妞先踏上了祭坛,因为他的父亲是族长大人巴斧大叔。
二妞登上祭坛之后,祭坛便风雨凄迷,不知其象了。据说历来登坛之人都经历不同,有可能是未来残象,也有可能是上世因果,还有可能是异世化生,奇幻迷离,以假乱真,转瞬百年,最是莫测……
二妞也不知在其中经历了什么,下了祭坛之后直不愣登的盯着人群,眼神空洞,毫无生气,盏茶功夫之后方才回过神来,一道血红色的虚影从头顶冲出,直贯三丈,张牙舞爪,威风凛凛,俨然是一头血色老虎,这是血虎蛮脉,是兽脉之中相对强大的一种。
血虎横空,蛮劲十足,浑身的筋肉仿佛铁铸,长啸一声,音震荒原,凭空刮起一道旋风,风吹草低,卷起漫漫黄尘。
巴斧大叔见到二妞开脉成功,欣喜若狂,一把抱住二妞,吧唧亲了一口说,二妞,愣是唬人!惹得人群一阵发小。
这时陆续又上去了四五个,却都没有什么反应,显然开脉不成,只能做普通猎手了。大壮也在其中,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失落和零星的泪水……
终于,轮到我登台了,我迈着短小的细腿,一步一步走上祭坛,轰隆一闪,满天的白光带我到了一个神秘离奇的地方,在那里我化身成为一个戴着眼镜神情疲累的青年,我好像在一个山洞,又好像在一个墓穴,手中握着一把军绿色的铲子,小心翼翼地刨着土丘挖掘着什么。在我旁边,是一个身形纤细看不清容貌的女孩,洞内无风,但是一缕一缕的幽香从她的身上传来,沁人心脾,能稍振精神。再过去,好像是一个银须银发的老者,同样戴着眼镜,好像在观察什么,忽然,不知道是谁触动了什么,洞穴忽然地震起来,我和女孩搀扶着老爷子往洞外跑,但是还没跑几步,忽然一道霹雳击落在我们面前,接着便是无尽的雷霆零落充满了整个洞穴,但不知为何,这些雷霆一接近我们的身体便消失不见,而我们慌不择路,则在洞穴中乱窜,再接着便不知到为什么跑散了,而我脚步忽然在黑暗中踩虚,好像坠入了深渊,又好像进入了什么动物的身体,一直下坠,下坠,然后再睁眼,我已经站在了祭坛之上,汗流浃背,浑身湿嗒嗒地,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走下祭坛,清风吹来,这才感觉清醒了些,忽然,脚底一痛,好像有一条虫子钻破了脚心,直往上冲,过小腿大腿背脊直冲脑顶,然后我就看到一个黑洞洞地好像隧道似的东西悬挂在我的头上,黑洞之中有一种黏稠状仿佛墨汁似的东西不时地滴落下来,每滴落一滴草地上就会腐蚀出一个小坑,而青草也会发出霉腐的气味儿,十分古怪。
我自来不曾经历过这样的怪事,看到周围人略显惊悸的眼神我自己也有些害怕。惶恐之间不觉落下泪来。这时,大祭司忽然走了过来,用手虚按了一下,那黑洞明灭不定的闪烁了几下才慢慢消失在虚无之中。
“不用害怕”,大祭司一开口那种久历沧桑依旧无改的岁月感便扑面而来,“这是灵通开蛮的异象,大家不必惊慌,等小蛮鱼长大之后,异象化形就和大家一样了。”说实话,大祭司的声音并不好听,跟鸭子大鹅的叫声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却轻易地令人心安。让骚动的人群很容易便恢复了平静。
“没事了”,这是大祭司对我说的,并且带着异样的笑容。我曾一度以为那是天地间最和蔼可亲最温暖人心的笑容。但是回头再看,那种笑容事实上是一种贪婪的笑容。是一种视财如命的人看到稀世珍宝时的笑容,是一种濒临死亡却又看到生的希望的笑容……这种笑容我再一次看到已经是我十二岁的时候,也就是三年前的时候,也就是冰霜伏草,深秋已降的时候,那是多么遥远的昨天,那是多么深刻地虚幻,以致我至今仍以为自己在梦幻之中未曾醒来,醒来之后,我仍旧是小蛮鱼,大祭司还是大祭司……
可是……我只是草原上的露珠,地底下的微尘,风吹雨落之后又怎堪知晓……
02 远来不是客
草头霜满,已是夕阳落日,炊烟袅袅,升起漫天白雾。
我手上的指甲长逾半尺,尖锐锋利,比之宝剑还要锋利百倍,剁石如腐,削铁如泥,坚硬处更是堪比法器道兵,十分厉害。这是大祭司修炼近两百年的成果,自然非同凡响。
三年以来,我已经渐渐熟悉了大祭司的身体,渐渐做到了神形合一,能够逐步开启潜藏在大祭司身体内的神藏。
青焰如豆,燃烧在指尖,青莹莹碧森森地火焰不但没有丝毫灼热反而有半分温良,龟甲悬浮在上,一道道龟裂的细纹透过包浆逐渐炸裂,形成诡谲难测的一种图案。
天垂象,地刻纹,可以占前事卜吉凶,这是各族祭祀的职责之一,也是近年来我修习的功课之一。自从我住进大祭司的身体,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将自己关在大祭司充满草药味的房间之内,不吃不喝,不思不想,只是静静发呆。
有时候想起祖母,我便于夜深人静时悄悄去看一眼。有时候,我又会想起童蒙开脉之际遭遇的那个女孩和那个老人。有时候我会恍然间觉得那个戴着奇怪镜片的青年才是真正的我。而此刻的我,只是庄周梦蝶的栩栩蝴蝶而已。
裂纹越多,图案越明,忽然龟甲旋转,青焰明灭,许久之后才静立下来,只见是一个大大的凶相,意思是有三五兵,从东来,杀人盈野,血漫苍天,不详。
这卦象看得我心惊肉跳,这样的凶兆,自我占卜以来尚属首次。
就在此时,一阵地动从脚下传来,震波激起湖浪,在湖面荡起半月形波纹。
那是大型荒兽踩地的声音,回首后望,只见数里之外黄雾滚滚烟尘满天,一排巨犀狂奔过来。
这是战犀,介于兽妖之间,体型庞大,易怒少智,极难驯服,附近部落之中能够同时统御这么多巨犀的只有商山鬼方氏。
商山位于月山湖西五十里处,他们的祭司鬼方木心疑通兽语,可以驭兽为战。族长鬼方岩虎是开脉武者,精通器武道,擅使长矛……想到商山鬼方氏一大堆信息便在我的脑海中涌现出来,这些信息平时潜伏在大祭司脑海深处丝毫不显,只有受到相关讯息的滋扰时才会一点一滴地涌现出来。
月山容成氏、商山鬼方氏、青山龙泽氏、百里武姜氏、渌水蚩文氏乃是方圆数百里内的五大部族,千百年来征伐不休,冲突不断,不是今天杀了我家牛夺了我家马,就是我明天踏了你家田抢了你家人,不管大事小事烦心事,总要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原则上不出人命就行。这是五大部族默许的生存法则,是千百年的斗诡厮杀中总结出的经验。毕竟宗族之上尚有州府,州府之上还有王侯……
想要存的久就不能不太平也不能太太平。
鬼方氏此次巨犀开道来势汹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我自从住进了大祭司的身体便很少关心族内琐事,一切都任由巴斧大叔族长裁决。因为族长大叔虽然粗豪,但心思细腻,做事得宜,比我这个假祭司强的多。这一次鬼方虽然不知所谓何来但我想以巴斧大叔之能他们也翻不出浪来。
但当我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米落却带着眼泪跑了过来,修长结实的美腿好像一件白瓷在枯草中滉漾,她轻轻一步便迈出数丈之远,比之雌豹还要迅捷半分。
米落是大壮的妹妹,开脉之时火马悬空,昂首嘶鸣,仿佛龙吟。
米落年岁不大,今年也不过十三岁而已,但是常年吃肉喝奶,沐洗药浴,身体发育地十分之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绵绵不断地青春活力。
米落不同大壮开脉失败后的失落,她自来开朗,为人也大方,很少和人冲突,现在却泪眼婆娑,肯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发生。
“长老爷爷”族人总这么称呼我,“你快去看看,鬼方族要把二妞姐姐给绑走。”
“巴斧呢?”
“族长大叔被打伤了。现在还站不起来。”
我哗的一下站了起来,巴斧大叔天赋异禀,身负兽武蟒脉,力大无穷,体魄健壮,一般人根本无法比拟,更何况,他早已百脉通源,是开源境的大蛮。这样的实力,在方圆数百里内的大小部落之中也算拔尖。就算鬼方族长祭司亲至也不见得能伤了巴斧大叔。
既然鬼方伤不了巴斧,那又是谁呢?
隐隐约约间,我已经察觉出这是我入住大祭司的躯壳之后遭遇的第一件棘手之事。
“是谁伤了巴斧?”我一边走向村落中的议事大帐,一边向米落垂询。
“是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青衣人,他手里拿着一只煮肉汤的鼎镬,通体像开春的草芽似的新绿新绿地。他把鼎镬一放,族长大叔就跌到了。”
“太莘青乙木王鼎?”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这七个大字。
太莘氏是西平王族,统御西原万里,受百族供奉,十分强大。
太莘青乙木王鼎是族中八大神器之一,是震运压势的定鼎之器,轻易不会出动,一旦出动,必是风云大事。
只是这等神器应当操于高手手中,怎会为一个半大孩子所执?当我见到这个所谓的半大孩子的时候,我一下就明白为什么太莘青乙木王鼎会在他的手中。
脉息如潮,源流海汇,小小年纪,一身修为已经到了万源归入海的海藏境。这无疑是万里无一的武道天才。
“在下月山湖容成氏祭司容成百武,不知阁下是太莘氏那位高人?”
“大祭司能一眼看出我的身份果然眼力非凡,比你这些手下族人强的太多。本公子乃太莘渊,是太莘氏的万武魁首,准备去元武界历练,过来选几个仆从,这个小妞儿不错,很对本公子脾胃,但就是太不识抬举,还请大祭祀教育教育。”身穿青衣,趾高气扬的太莘渊满脸玩味的笑,显然是不将我月山湖容成氏放在眼里。而站在一边的鬼方镜——鬼方氏的祭司则冷眼旁观,既不做伥,也不相帮,心思深沉地好像月山湖下的暗涌。
我走到巴斧大叔旁边,将一颗疗伤丸塞入他的口中,这是大祭司凝练百草精粹化成的疗伤丹,入口即化,清香甘润。巴斧大叔的神色渐缓,而我也下了决心,叫过站在一旁脸色灰白的二妞,说道,太莘氏是西平王族,而渊公子又是万武魁首,前途不可限量,你跟着公子,于你与族都有莫大好处,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活着,不能只为了我们自己,还要为我们的家人宗族。
巴斧大叔在一旁听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族中他人也是满脸错愕,而二妞的眼泪几乎没落了下来……
“大祭司果然明白事理,我听说贵族还有一柄骨尺,玄妙莫测,乃是八祖之一的共工氏流传下来的宝物,不知道是否有幸得见?”太莘渊不依不挠道。
“不过咫尺之骨,色暗无华,殊无异能,安以宝之?公子手中的青乙木王鼎才是真正宝藏。”我话虽如此,却还是将玄骨尺拿了出来。
玄骨尺只是一节胫骨,看起来与普通白骨无异,上面还有许多细小开裂的痕纹,在胫骨顶端,有一方小孔,孔痕之内有一圈一圈的螺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打磨出来的。
太莘渊见我如此轻易拿出玄骨尺也是一愣,他显然没有想过我会如此容易屈服。
接过玄骨尺,太莘渊试着将灵力注入其中激活骨灵,可是任由他施展,玄骨尺始终寂灭无声,就在他刚刚要放弃的时候,玄骨尺忽然轰地一下爆发开来,将太莘渊裹在里面,一道又一道灰色光圈仿佛死亡锁链将太莘渊牢牢锁住。
嗡地一声响,青碧如华的青乙木王鼎突然出现,悬在太莘渊的头顶,仿佛王冠般,垂下道道水波般的绿华,将太莘渊护定。
太莘渊立身其间,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显然玄骨尺爆发地那一刹那吓到了他。
青乙木王鼎切断了玄骨尺与太莘渊的联系,立时失去了光芒,从空中掉落,我伸手一引,玄骨尺便到了我的手中。我将骨尺放入袖中,向太莘渊深深鞠了一躬,说公子受惊了。
太莘渊眼睛一睁,怒气勃发,青乙木王鼎爆发开来,发出百丈青芒,映得通室皆碧。毡布搭成的帐篷发出裂帛般的响声四裂开来。卷起一道风浪。
我举起玄骨尺,护住身后众人,眼眸中射出一道寒芒,但又迅即隐忍。
太莘渊修为高深自不必说,跟随在侧的鬼方镜亦非易于,更何况还有鬼方族百余武士仍在寨外,就算是我发动全族,也不见得能将他们一体擒拿,所以我只能护住身后族人,心中主意难定。
嗡,青乙木王鼎忽然放大,如一座小山从天而降镇压下来。空气凝滞,整个大地似乎震颤了一下陷落出一个巨坑。周围数百米的荒草似遭火焚化成一片焦土。
我不知道大祭司原本是什么境界,但是从我入住大祭司的身体来看应该远超海藏境,跨神桥渡灵山也未可知。
我住进大祭司的身体三年以来,随着灵壳日渐合一,修为也是一日千里,如今堪堪跨入海藏境中期,比之太莘渊还高了一层,但是我不好显露出来,只能装模作样地苦苦支撑。
“月山湖容成氏向来敬奉王族,岁有岁贡,月有月奉,数百年来,不违其时,不知公子何以罪我杀我!”我声音凄厉似鬼哭嚎,一滴滴血丝从唇角扯下,状若疯魔却不言反抗,我就是想看一看太莘渊是奉命来屠我容成氏,还是只是临时起意,想要试探一番。
太莘渊见我如此,冷笑在唇角泛起,单手一招,青乙木王鼎便迅即缩小,回到自己手中。
哈哈一笑,太莘渊手中出现三粒潜灵丹,色泽黄润,宛如犀角,仿佛刚出蕊的嫩芽,香气馥郁,却又淡若无迹。
“百武祭司果然道法神通,请受太莘渊小子冒犯无状,此次出手试探,实非迫不得已。此次元武界历练非同小可,据说恰逢千年一遇的魔元异变会在开启后半年发生,届时魔元相通,许多魔物会从空间裂缝钻出,进入元武世界。给历练增加许多难度。为了减少无谓的伤亡,小子这才出手试探,还望百武祭司再次海涵,这三颗潜灵丹便算是小子赔罪了。”太莘渊满脸赤诚,谁都不会认为他方才真的动了杀心。只有我能感觉到青乙木王鼎中的丝丝杀意。若是我实力不济,太莘渊肯定不会在乎杀我这个所谓的容成祭司。不过太莘渊一打一拉手段高明,显然心思深沉,看来这个万武魁首绝非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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