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特殊雇佣》——废材小哥》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庙里庙外》:01。
01
又快过年了,年根上才从包工头那里要回来一部分工钱。回到家,婆娘火急火燎地就要,喜滋滋的地攥在手里数了又数。我心里却感觉沉甸甸的,像压着一块捶布石。一年到头才这点钱,过年得花点,两个娃的学费得留点,剩下就没几个钱了,看来过完年赶紧又得出去找活去。正与婆娘商量这钱怎么个花法,村西头的三婆子乐呵呵的来串门,婆娘顺手把钱塞进被子里。我一见这三婆子就觉着没好事,你说她的鼻子怎么就这么灵,跟蝇子闻见酸臭、狗闻见屎一样。三婆子一上来就满脸堆笑地说道:“泥娃在城里发大财喽,这都是是上辈子敬神积的德,多亏神灵的保佑你们家才平平安安的。挣了大钱也别忘了谢承神仙爷。泥娃你不在家,冬天里大家伙商量了一下,要把庙整修整修,好保佑村里平安,家家挣大钱,现在村里各家各户都争着出钱哩。”泥娃是我的小名,多少年都没人这么叫我了。听她罗哩罗嗦说了一大堆,我没好气地说都什么年代了还修那……,话还没说完,后腰被婆娘狠狠地拧了一把,愣是将后面“破庙”两个字给拧了回去。婆娘满脸堆笑将一张折成几折的百元大钞塞到三婆子手里,结果三婆子还不大高兴,临出门还嘟囔一句敬神也这么小气,那谁谁家都那样了还给了两百呢……。撂下我们两个人愣在那里,半天没话可说。她这以来倒使我就想起了破庙的一些往事,那还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
破庙位于我们大队的东北方,与其它两个大队共有,所以也叫三村庙。明嘉靖三十四年,陕西、河南一带发生大地震,房舍倒塌无数,百姓死亡不计其数,再加上灾后瘟疫和干旱,导致十村九空,荒地千里。为了弥补人口空缺,官府主导了一次历史上规模庞大、影响久远的大移民,从山西押解移民填补到震区。据说“解手”一词就打这儿来的,移民都被绑着手拴成一串,需要拉屎尿尿的时候先要请押解的兵丁把手解开,后来就直接说解手,官兵就知道要干吗,“解手”这个词就一直沿用下来。至今问起很多陕西人、河南人、河北人的祖籍,都说自己的祖上来自山西大槐树底下,就是因为那次移民,大家先到大槐树底下集合,然后去各个地方。村里的老人都说我们的祖上也来自山西洪洞大槐树底下,同来的共三户,大家各据地势挖井搭棚,相距数里形成三个自然村。那年月没个庙是不成的,三个小村谁也没钱单独盖庙,三个族长商量之后共同凑钱,在三个村子之间一块三不管的地方盖起一间小庙,请人塑了几尊泥像,又跟山上一个大庙认了宗,总算有了向上天和祖宗表达虔敬的地方。
打我记事起,那座庙就很破败,三间瓦房,外面堆着玉米秆;墙根长满了杂草;墙皮斑驳,露出里面的土坯;屋脊上的砖瓦倒下来,塌落在屋顶上,压得屋顶凹下去;尘土覆盖了瓦片,长着一些只有老房子上才有的一种草;门窗不知去想,只剩下几个黑洞洞,愈发显得阴森。通常没有人去那儿,偶尔会成为娃儿们去那里玩耍,但那都是胆大的娃儿,胆小的娃儿是不敢去的。我也曾经进去过一次,为的是比谁胆大,在其他几个娃儿的煽惑下,向他们证明我不是胆小鬼。
那是一个暑假的下午,烈日高悬,炽热当空,地里的玉米叶子都被晒得拧绳打卷,知了在树上一个劲“嗞儿——嗞儿——”的叫个不停,吵得人脑仁子疼。树荫下,大人们蔫蔫的纳凉歇晌,老爷爷们聚在一起玩一种细长的纸牌。年轻一点的有的打扑克,有的下棋,还有的玩丢方游戏,就是在地上画上格子,一方用小石头、瓦砾当子,另一方掐一寸长的树枝当子,互相向对方进攻,跳过对方的子就可以吃掉它,吃光对方的子就算赢了。妇女们围坐一圈,有的打褙子,有的纳鞋底,有的做衣裳,一边还东家长西家短的聊闲篇。娃娃们则跑来跑去、打打闹闹、招猫逗狗,讨人嫌,不时被大人喝叱一顿。
皮蛋召集大伙捉迷藏,铁梁和我正没事干,一听都来了兴致,纷纷加入。有人藏有人捉,藏着藏着就跑到了野地里,周围的玉米比我们都高,密不透风,微风中沙沙作响。眼前就是三村庙,残破不堪,墙皮都掉光了,露出一块块土坯,房顶四角的飞檐都塌掉了,门也没了,窗也没了,门口堆着半尺高的土,门窗上挂满蜘蛛网,里面黑洞洞的,一股瘆人的阴风刮过,庙里面嗡嗡作响,几个娃都僵在那里。皮蛋突然提议,比一比谁的胆子大,谁在庙里呆的时间长谁就胆子大。没人打头,皮蛋自告奋勇先进去,足足一泡尿的功夫,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接下来是铁梁,只见他大大咧咧地走进去,很快就跑了出来,脸色煞白,这也算数,说明他敢。然后该我了,尽管心里很不情愿,但又怕日后他们笑话我胆小,让我在小伙伴面前抬不起头,便硬着头皮挪了进去。里面很黑,只从高处的小窗洞投进一点光来,到处都是蜘蛛网,粘得满头满脸,不得不用手不断撕扯,才勉强向前摸索着。当间三尊泥像,中间一个最高,肥头大耳,倒也慈眉善目,旁边两个可就不怎么样了,一个青面獠牙,脑袋还开了花,缺一块,一手握着半截棍,一只胳膊断掉了,可惜不是维纳斯;另一边的泥像红脸长舌,瞪着牛卵子一样的大眼珠,一手举着半截钢鞭,方形的那种,一手捏着剑指,我没敢细看。胆战心惊地贴着泥像摸索着,上面用手撕扯着蜘蛛网,下面用脚踢着土块和树枝,深一脚浅一脚的绕了一圈,总算跑出来了,准备向他们炫耀一番,可是却不见了他们的踪影。刚才还明晃晃的太阳不见了,周围都暗了下来,头顶黑云翻滚,我大声呼喊皮蛋、铁梁,除了沙沙作响的风声,什么声音也没有,我这才明白被他们耍了,心里恨恨的。不过这时候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觉得浑身发紧,两腿直打颤,头上冒冷汗,赶紧跑吧!
还没到村口,豆子大的雨滴就哗哗砸下来,雨水像是从天上往下倒一般。我湿淋淋的跨进家门,还没站稳,“啪”的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把我扇了一个趔趄,我爹厉声问道:“死到哪里去咧?”
“地里。”我努力站稳身子,怯怯地回答,因为心里明白大人早就告诉过,不许去那庙里。
“再说,去了啥地方?”一只耳朵被揪住,整个人都快被提起来了。我只好说实话,接着又是一顿痛打,在我再三保证以后不再去那破庙之后,才被允许吃晚饭。
直到晚上睡觉,耳朵还热辣辣的,碰都不敢碰。妈妈在旁边陪着,反复告诉我为啥不敢去那破庙。其实那件事我也知道,但从没放在心上。
说起来也就是前两年,破庙生出一件骇人的事,差点没闹出人命。
03
从这以后,破庙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便完全改变了,言之已经不能再说破庙,而要郑重其事的称之为三村庙或着神庙,至少也要把那“破”字咽进肚子里只说庙。而且破庙还多了一项功用,就是用来吓唬那些不听话和乱说话的娃娃们。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提拆庙的事了。连我们捉迷藏也不去那里,这一次如果不是被皮蛋和铁梁撺掇,我也不敢造次,结果进了一次破庙吓得魂都没了,还招致一顿暴打,以后再也不敢进去了。甚至长大后对各地的庙宇都视为畏途,尤其看不上那些凶恶难看的塑像,实在不明白这等吓人的模样与“善人”之间有啥关系。
当然这还不算完,破庙的神奇还在延续。
那年冬天,哈支书带领全大队社员修建水库。大队支委会在水库工地建立前指,哈支书每天吃住都在工地,在大喇叭里宣讲社会主义路线,给大伙鼓劲,表彰先进,批评懒惰。所有社员每天去水库工地干活,哈铁栋带领青年突击队,进行劳动竞赛。妇女主任带领三八红旗手,巾帼不让须眉哈婆娘。奋战了一个冬天,过年前水库建成了,就等来年蓄水了。
等到开春,生产队开始春耕生产。有人就发现一件稀奇事,破庙里竟然冒出了一个和尚。这三村庙可从来没有养过和尚,原先仅供三个村子祭祀、过庙会和祈雨之用。大队就派人去查看诘问,那人自称是九台山的和尚,云游到此,暂住些时日,一方面行善普及佛法,一方面也为人消灾祛病,住住就去,不给大家添麻烦。还拿出一纸介绍信,上面盖着大红印章。大队都不知道九台山在哪里,更不可能去调查,一忙也就没人顾得上他了。
我们一帮小娃娃们很好奇,为他从哪里来这事争论不休,有说泰山的,有说华山的,有说是嵩山少林寺的还会武功,争来争去也没个定论,也没人敢去问问他,因为看一眼都觉着害怕。这男人癞头癞脑,脑袋上鼓着一个个小鼓包,脸上长满癞疮,一副阔嘴巴,像癞蛤蟆,着实吓人。我们背后都管他叫癞和尚,嘻嘻!
虽然样子吓人,但这癞和尚嘴活,善于察言观色,碰到谁都要搭个话,满嘴阿弥陀佛、消灾免祸、永保平安、感谢上帝之类的话。渐渐地竟然有人信了,时不时有人上门求个神、问个药、给娃求个平安什么的,自然也要送上一些香火供品。
有一天放学路过,远远地我们就发现破庙门口闪现一个女人,在玉米秆堆上晒破被褥。我们就嘀咕那女的大概又是一要饭的。那年月这样的人不少,家里揭不开锅了,只好拉下脸挨家挨户去讨点吃的,一般都去远处,怕碰到熟人笑话。所以小时候就经常有操着各种口音的人敲门,手里柱着个打狗棍,肩上上搭着褡裢,半边装馍,半边装面粉,见面就说:“可怜可怜,给点吃得。”大家一般都会给点,或半个馍,或半碗玉米面,因为大家都穷,馍只能给半个,面也只能给玉米面。看着要饭的把半个馍放进口袋,我总是很好奇,借机从张开的口袋望下去,是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馍蛋蛋,总觉着里面有好吃的,但从来没有机会尝一尝,至今叹为憾事。正经要饭的,无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总是要回家的,而那个女的却没有,因为过了几天还看见她还在那里晃荡,而且还有更惊奇的事发生。
这天放学,远远就看见庙门口有几个人影,我们几个就凑近看个究竟。只见一个中年妇女领着一个小女孩,跪在庙门口,前面一个破瓦盆里插着几根香和蜡烛,还摆着一盘点心,旁边一叠黄表纸。那女孩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很瘦,面色黄黄的,衣服倒齐整。那中年妇女双手合十,磕个头,小女孩跟着做,连着磕了几个头,起身把黄表纸在蜡烛上点燃,看着火苗在地上燃尽。然后牵着女孩的手往庙里进,女孩显然很不情愿,使劲往后退,那中年妇女轻声说听妈的话拜完神你的病就好了,女孩才勉强着跟了进去。过了一会儿母女俩走了出来,塞给送到门口的那个女乞丐一个小红纸包。母女俩的背影缓缓远去,在春天的寒风里微微有些摇摆。
这时癞和尚也走了出来,跟那个女乞丐嘀咕了几句,然后朝我们喊看什么看,都回家去吧,你妈等你们吃饭哩。这时我们才突然发现,两个人穿的都是灰不溜秋的袍子。看来两个人都是出家人了。
那男的叫和尚,那女的呢?应该叫尼姑吧。因为她满脸麻点,我们就戏称她麻尼姑。和尚跟尼姑居然住在一起,这叫什么事?简直有辱佛门!不成体统!不过有了这尼姑,搭讪起女香客来尤为便捷,破庙的香火更加旺了。有人也曾经想撵他们走,但是过不了两天他们就又回来了,因为一边有人想撵一边有人还想留呢。有那么几个善男信女,时常围着他们转,还很尊敬地称他们为赛神仙和赛仙姑。哈支书的婆娘尤其推崇他们,时不时向周围的妇女闲话他们的神明事迹,什么谁家的女子从小病怏怏的,到庙里烧了香讨了药回家一吃就好了;什么谁家老汉都快死了,抬到庙里去,自己走回家。说的头头是道,好像亲眼所见一般,引得围坐在一起做针线活的婆娘女子啧啧称奇。
春灌之前,大队的水库开始蓄水。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来围观,看着水哗哗流进水库。可是连着几天,水库也没蓄满,上面水渠闸门一关,水库就干了,水全没了。这下可把大队支委会急坏了。哈支书赶紧向公社反映,公社又向县上反映。私下就有传言,说是动了土地神,没给土地爷请示、上供。有人就提议让癞和尚给培治培治,哈支书自然是坚决反对这种迷信活动。可是地质队一直也没下来,社员们吵吵得更厉害了,哈支书是白天绕着水库转圈圈,晚上绕着办公室转圈圈。那天半夜,儿子哈铁梁到大队部叫他回家,老婆神秘地告诉他毛病找到了。原来哈婆娘偷偷请癞和尚趁着天黑,在水库岸上四角设祭坛,祭拜土地爷和各路神灵。最后建议在水库底下四个角各埋一个柱础石,才能把水库支撑起来,同时把下面的妖孽镇住。没办法,死马权当活马医吧,第二天一早,哈支书给四个小队的队长分配任务,分别在东南、西南、西北和东北四个方位挖个深坑,埋进去一个柱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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