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倒重来》——流浪的红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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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观察试验

人这一辈子，究竟是为什么活着？

很多人都会提出这个问题，特别是在失去了奋斗的目标后，或者人生的目标破产后。

朱塞北无疑是属于后者。

从偏远闭塞的西南农村考到县城的重点中学，然后考入燕京的一家二流大学校，毕业后进入外企打工，之后又雄心勃勃地南下大圳市开公司，朱塞北的大半辈子都在奋斗，而且一步一个脚印非常踏实，每一年都处在上升阶段。

但是，毕竟是从小地方走出来的，在为别人打工的时候没什么，因为有很多比自己强的同伴为自己修正着各种偏差，而到了自己掌舵的时候，尽管朱塞北非常小心谨慎地经营着自己的小公司，最后公司还是倒闭了。

虽然大圳市地处热带，初冬的天气和北方的初夏没什么区别，但是朱塞北的心里却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个结局，他不想接受也不行。毕竟很大的原因是自己折腾换来的。唯一值庆幸的是，他的小心谨慎最后还是让他没有把底裤都输掉，还保留了一部分财产，足够供家人过着小康的日子。

在窗口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街景，朱塞北决定下楼去买几瓶啤酒上来，醉一场，然后重新加入找工作的大军。凭借他在业内的经历，他的起点也会比普通人高很多。

说干就干一向是他的风格。他穿好衣服，飞快地走下楼，出了小区。以后这个小区也不能住了，他会在近期卖掉这套房子，另外找一个相对比较便宜的小区居住。卖房子的钱一方面需要还债，一方面也需要养家。好在老婆孩子现在都在老家，搬家的话也不用太麻烦。

小区外面不远处有个超市。朱塞北刚向那边走去，忽然一道红色的车影别在他的身前，吱嘎一声停了下来。

“好车！”还没看清车子的外形，光是这干脆利落的刹车动作，就让朱塞北赞出了声。等车子停定之后，朱塞北发现自己居然看不出这是什么牌子的车子，没有车标。但就从那诱惑力堪比美女优美身姿的美丽外形，以及闪耀着夺目光芒的喷漆，都让人不敢小觑这辆车子。而这样的车子还能配上车牌，更让人感受到其不凡的来历。

朱塞北不知道这辆车子为何堵住了自己的去路，便看向驾驶座所在的位置。车子另一边的驾驶座的门开了，一个人影从车顶探出身子来，朱塞北的心忽然如被流星击中，连跳动都停止了。

这是一张何等美丽的脸庞啊！恍如天仙下凡，镇得朱塞北的三魂六魄都几乎窒息过去。那介于鹅蛋脸和瓜子脸之间的脸型，既无鹅蛋脸丰腴之病，又无瓜子脸突兀之感；脸上的五官无不精致优美，偏偏组合在一起又美得醉人；飘散的长发堪比洗发水广告的特效那般锃亮柔顺而富有弹性；洁白的肌肤似乎轻轻一碰就能溢出粉嫩的汁水来；加上她那高贵的气质，就算是久经脂粉阵的朱塞北也有想拜倒在她裙下的冲动。

少女朝着朱塞北甜甜地一笑，说道：“上车吧？”

“嗯？”朱塞北虽然被她笑得骨头都酥了，但神智总算还有一丝清明。

少女笑着指了指副驾的车门：“上车吧！”

朱塞北心里一阵恍惚，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在屁股接触到车子松软的座位那一刻，他的心又恢复了一点神智：“不对，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

少女也坐到驾驶位上，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随着她的倩影靠近扑到了朱塞北的鼻子上。朱塞北忍不住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随即清醒过来，老脸臊得发红。

“跟我回家。”少女神态自若地系上安全带，头也不抬地说道，“你也快系上安全带，关上车门。”

朱塞北差点又按照少女的话系上安全带了。但是他还是战胜了冲动，用手按住安全带扣，说道：“这，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少女秀美的双眸盯着朱塞北的瞳孔。被这么美丽的少女盯住，朱塞北的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了一丝压力。

“你，朱塞北，夜郎省人，1977年生，今年50岁，1996年考入燕京某二流大学，2000年出来工作，先后换过三个外国公司，2014年离开燕京前往大圳市发展，自己开了一家公司……”

朱塞北张大了嘴巴：“你在调查我？你到底是谁？”

“跟着我来就知道了。”少女调皮地笑道，“来吧，反正你现在也没几个钱了，没人看得上的。至于人的话，都老腊肉了，更没人看得上。”

朱塞北的心仿佛被狠狠捅了一刀，眼前便是天仙在世，他也得下车了。就在他站起身子的时候，少女又说话了：“你准备去买酒，喝醉了，明天再收拾心情去找工作？”

朱塞北差点没栽倒在地：“你……你怎么知道的？”

少女看都不看他，说道：“就你那点屁事，知道了又有啥奇怪的？跟我上车吧。”

朱塞北对少女好奇起来，一屁股坐在车上，问道：“你到底是谁？”

少女转过脸来，瞟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过脸去，说道：“关好车门吧，我要开车了！”

朱塞北看了看少女美丽的脸庞，忽然来了兴致。这么美丽的少女能关注自己，感觉还是非常不错的。他关好了车门，安静地坐在旁边。既然少女不说，他也就懒得问了。再说了，他身上也没有什么钱财了，就只有烂命一条，也吃不了啥亏。而看着少女的外貌和车子，似乎也没有必要从自己这样的男人手中占啥便宜。既然这样，那就跟着她走吧。

少女发动了汽车。汽车轻轻地响了起来——声音非常轻柔，几乎和耳机中听到的音乐声没啥两样，而且感觉不到任何震动。然而朱塞北惊讶地发现，这汽车刚发动，就直接以60公里的时速开动了。朱塞北吃了一惊，这是什么车？居然有如此强劲的加速——甚至不能说是加速吧，连个加速的过程都没有，别说普通的车子了，就是赛车也没有这么牛吧？

朱塞北这才认真地观察起车子来。虽然他的公司不算大，但还是开过顶级豪车的。这辆车从外表上看，也绝对是顶级豪车的配置，无论是车内设计还是车辆材料都是顶级的，但都在他理解的范围内。而刚刚的加速却在他理解的范围之外，他对旁边的少女更感兴趣了，不由得多打量了少女两眼。

少女眼睛依旧盯着前方，只是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别乱看了。我知道我很美丽，但是你不觉得这样不礼貌吗，朱先生？”

朱塞北老脸一红，转过头去，假装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十多分钟后，汽车上了快速路，朱塞北注意到汽车还是瞬间加速的，而且也没有那些豪华跑车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车内听到的声音依旧柔和得像是用耳机听音乐。

“那个，能问下这是什么车么？”朱塞北忍不住了。

“这是我开的车。”少女的回答依旧在打太极。

朱塞北又闭了嘴。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所有的问题，少女都不会回答的。

车子飞快在路上奔驰着。朱塞北能认出这是出城的道路。汽车是开往关外和香市的方向。

车子一直在路上奔驰着，直到一个半小时后才下了快速路，来到一条小路中。这应该是岭东省的省会羊城的郊区了。

车子很快就开到一个比较偏僻的路段，进入了路边的一栋别墅里，停了下来。

少女打开车门，转向朱塞北说道：“下车吧。”

朱塞北解下安全带，走下车来，舒展了一下闷坐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筋骨，顺便打量了一下这栋别墅。这座别墅和一般乡下小土豪的别墅差别不大，两层仿西方风格的外形的小楼房，但要说出是仿照什么风格的建筑也说不出来。在洋气的外表下，这别墅洋溢着沉沉夜色盖都盖不住的浓烈土味儿。而且占地面积极大，如果不包括外面看到的池塘，就光庭院所及的建筑的话，大概有三百平方米吧。

朱塞北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仙气飘飘的少女，以及时尚感十足的豪车，再转头看看这土气四溢的建筑，有些无语。

“跟我进去吧。”少女锁好了车，说道。

“进去干吗？”朱塞北忍不住冒出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当然是干正事了。”少女说道。

朱塞北打了个寒噤，看了看眼前娇俏的少女，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趁早把你的肮脏心思收了。否则我不介意把你突出来的某个东西切了喂狗。”少女轻声说道。她的声音非常温柔，但是，朱塞北还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一股寒意。

不知怎的，朱塞北对这个娇俏的少女非常忌惮。明明这就是一个轻轻抓住就能肆意轻薄的少女，但是朱塞北却觉得她比潜藏在草丛深处的毒蛇还可怕。

“你想得不错，我是比毒蛇还可怕。你应该庆幸你没有冲动。”少女如温玉般清润柔和的声音传来。

朱塞北却被这声音震得又打了一个寒噤：“你能读出我的心事？”

“很奇怪吗？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本领。”少女淡然说道，“快进来吧，别拖拉了！”

朱塞北咬了咬牙齿，带着忐忑不安的心脏跟在少女的后面，走进了别墅。

少女刚走进别墅，别墅的灯马上都亮了起来。看见了这明晃晃的灯火，朱塞北如失惊的兔子般乱撞的心脏居然感觉到了一阵安静。

“嗯，你不用吃惊。接下来发生什么你也不用吃惊就对了。”少女说道。

“你真的会读心术？”朱塞北忍不住追问起来。

少女无奈地摇了摇头：“男人怎么那么婆婆妈妈呢？读心术不是很简单么？坐下来吧，我跟你说正事。”

朱塞北耸耸肩，对少女转移话题的做法也习惯了。他随意坐在身边的沙发上。

“朱先生，你对自己的人生有很多抱怨，那么，你想不想带着自己的记忆回到自己的童年，重新来一次人生？”少女问道。

“什么？”朱塞北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少女的话题着实太过超乎想象了。

“你是不是想再重来一次人生？”少女问道。

“你不会告诉我有时光穿梭机吧？”朱塞北扬了扬眉毛道。

少女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会吧，你真有？”朱塞北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当然有了，不过不能带活人过去。人体太脆弱了，经不起折腾。”少女说道。

“你在逗我玩吧？”朱塞北笑道，“还是说这样做会更有情趣？”

少女的脸色严肃了起来：“你还是暂时收起你那充满荷尔蒙的肮脏念头吧。说正事，虽然我不能带你回到过去，可是我可以带你的记忆回到过去。”

“记忆？带记忆回到过去？那有什么用？”朱塞北还是糊涂。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所以想研究一下。我就想把你的记忆移植到过去某一天的你的大脑中，看看过去的你会产生什么后果，应该非常有趣。”少女向朱塞北挤挤眼笑道。

朱塞北一阵恶寒：“研究？不会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少女嘻嘻一笑，然后她的脑袋忽然飞了起来——没错，脑袋飞了起来！朱塞北的心脏马上停止了跳动，身子僵直在沙发上，冷汗如瀑布般从他的额头上流了出来。

少女的脑袋回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依旧是笑嘻嘻的模样：“我不是人。我只是来研究你们星球的智慧生命的。我不干涉你们的一切，只是做一些观察研究。”

“你是外星人？”朱塞北总算反应过来了，急切地喊道。但是他的语音还是充满着惊恐的颤抖。

“不是。”少女摇头道，“不是所有智慧存在都是人，也不是所有智慧存在都是生物。”

“你不是生物？”朱塞北的身体缩了一下。

“当然不是。好了，别那样怕我，我只是观察研究而已，你缩起来干吗？我又不伤害你。”少女笑道。

“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朱塞北大声问道。

少女笑道：“我只是一个智慧存在。你是我的研究对象。放心好了，我不干涉你的生活，而且你们星球没有我需要的东西，只有你们这群原始智慧存在的存在方式让我感兴趣。”

“你……你研究我们有什么用？”朱塞北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研究各种各样的东西非常有趣。而且我也才研究了……用你们星球的关于时间的单位来说，才研究了一万年而已。我还有兴趣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你们文明的兴起和灭亡，或许会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发生。”少女道。

“你既然是观察，为什么又要干预我们的生活？”朱塞北追问道。

“试验也是观察的一部分。你是研究科学的，你们星球的科学似乎也有同样的做法。”少女笑道。

“……”朱塞北无语了。

“我选择试验用品不多的。比如，在你的一生中，我就会只用到你一个试验品。”少女说道。

朱塞北想哭。买了那么多彩票，一个大奖也没有中过，而这样的窝心事却总是降临到自己头上。

少女看着朱塞北，笑了：“行了，行了，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你不接受都不行了。先休息一下，再去我的实验室。你想喝点什么？”

朱塞北道：“有后悔药吗？”

少女摇头：“后悔药没有，但是你们星球喝不到的饮料却还是有的。我做过实验，符合你们地区的口味的。”说着，少女打了个响指，一瓶饮料凭空出现在朱塞北的手上。

朱塞北拿起饮料，左看右看，发现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塑料饮料瓶而已，只是上面的图案没见过。

“放心喝好了。我真要你做什么，你也反抗不了。”少女嬉笑道，“比如，操控你的身体。”

她的话音刚落，朱塞北就发现自己的手正在开启饮料瓶。这不是他要做的，但是手完全不受控制，那开瓶的动作叫一个麻溜，三两下就拧开了盖子。接着，手又不受控制地把饮料倒入嘴巴中。电视剧和电影中为了争夺身体控制权而使劲反抗的画面并未出现，因为朱塞北对身体完全没有一丁点的控制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做着自己不想做的动作，就像在看别人做这件事一样。

饮料的味道不错，如果不是在这种环境下，他真的想认真品尝一下这味道。但现在他的人整个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中。

好在喝了一口饮料之后，朱塞北重新感觉到了身体的力量。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瓶子。少女微笑道：“你看，后悔药对你也没有用，因为被我看上，你连一点后悔的机会都没有的。还是乖乖配合我吧。”

朱塞北无奈地说道：“那个……不痛的吧？”

少女吃吃地笑道：“保证你无痛分娩！”

这货居然还会幽默！朱塞北心中吐槽了一句。接着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研究我们的星球做什么？”

少女说道：“当然是探索世界的奥秘了。放心好了，你们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比路边的蚂蚁更微不足道。走吧，试验要开始了！”

第一章 图书馆偶遇

朱塞北被《运动员进行曲》吵醒的时候，天色刚亮。

“快起床，快起床，做早操了！”同宿舍的班长刘成利大声说道，“别迟到了！”

朱塞北一激灵，倏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真回到大一了？

“我说小黑，你别激动，起床就成了，动作别那么大成不？晃得我难受！”上铺的周文大声抗议道。朱塞北的皮肤比较黑，特别是刚过军训，放到南部非洲，绝对和那里的黑人分不出来谁是谁。

“你也给我起床！”刘成利把周文盖在肚皮上的被单一把掀了开来，露出了他军训残留的略带黝黑的皮肤，“快点，别给班级抹黑了！”

朱塞北笑了笑，站了起来，就这样露着一身结实的黝黑肌肉，穿着一条三角内裤，拿起牙刷和毛巾就上厕所洗漱。而他的脑海中还是那天和少女的对话。

“从大学开始……呵，有意思！”朱塞北想道。明知道记忆中的那些事都不是他这具身体经历的，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把那些经历当做是自己的。没办法，自己和那个中年人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么。如果不是有这个意外的话，那就是自己以后的生活。即使有了这个意外，但是因为都是自己的记忆，也和自己经历过没有什么两样了。甚至因为经过某些加工，自己的记忆比另一个时空的自己更加深刻和清晰。

“一切都不同了。”朱塞北关上厕所的大门，拉上插销，心中暗暗感叹道。他伸出手来，手上立刻出现了一台后世的笔记本电脑。但这不是一台普通的电脑，还是一个能执行一些简单命令的机器人。昨晚他的记忆就是这台电脑输入的。它可是能够穿梭时空的宝贝！就算是作为电脑，那也领先了这个时代太多，就算是他穿越时候的超级电脑也未必能比得上吧。

而昨晚改变的，并不仅仅是记忆的变化。朱塞北对着厕所的大镜子，稍稍用力握了一下刷牙用的不锈钢杯子，厚厚的杯子便像普通的塑料杯一样变形了。

“还真是厚礼啊！”朱塞北心想道，他用手指把杯子恢复原样，再看着手中的“电脑”。

“今后，你就是我的宝贝了！我就叫你神脑吧！”朱塞北心中默默地说道。然后意念一动，笔记本就消失在虚空中。尽管“神脑”这个名字听起来不怎么样，很有直男风格，但那笔记本机器人也没有完整的意识不是，它难道还能抗议不成？

洗涮未毕，厕所门便被敲响了。

“小黑，快点，我要小便了！”这粗嗓门，是胶东汉子孔令仁没跑了。

“等等吧，我马上就出来了！”朱塞北吐出一口满是牙膏泡沫的口水，说道。说完又往嘴里灌了一口水。宿舍里的四个人，也就这胶东汉子比较爽直一点，和谁都能脚上朋友。不知道是性格的关系，还是大家都是中文系学生的原因，宿舍同学的关系虽然都过得去，但并没有很多文学作品描写的那样有啥很深的兄弟情。

在另一个世界里，朱塞北也就和孔令仁稍微亲密一点，班长刘成利野心较大，成天跑学生会，几乎见不到人影，而上铺的周文是京城的一个小小的花花公子，经常不来宿舍，在外面有过好几个女友。当然，平时谁有困难，室友们还是会互相帮助的。

“还磨蹭什么啊，快迟到了，先去操场，回来再洗脸刷牙吧！”刘成利大声叫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大学了还要做早操！京城除了我们哪里还有大学要做早操的？难怪是二流大学！”周文愤愤不平地说道，“要做也行啊，全校人都一起做啊，没想到就我们大一的要做！天啊！为什么会这样？我高中的同学都在笑话我呢！”

“你再不满意也得做操，这是学校的规定。快走吧。小黑，我们先走了，你也快点过来！”刘成利大声喊道。

“知道了！”朱塞北含着一口漱口水，含糊地说道。

重生后大学的第一天就在早操中开始了。虽然只是记忆转移，但朱塞北还是坚信是重生的。因为那些记忆实在是太令他印象深刻了。算是灵魂重生吧。

大一的课程还是比较紧张的。各项基础课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相比起高中来，课程已经宽松很多了。而中文系的各门功课有一种特点，即要混日子的话，对记忆力好而且有一定基础的学生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挑战。朱塞北正好是这么一个人。当然，要把中文学得精深，不论是文学方向还是语言学方向，都需要付出极大的精力。所以中文系出来的，是少数精英和一堆混子。

至于说把中文系专业当做学习文学写作的人，只能说，你想多了。中文系出来，写作当然会有一定的水准，就好像美术系出来，至少能当画匠一样，但要成“家”，那得报专门的写作专业才行。

朱塞北是有些不太想学这个专业的。但是没办法，夜郎省是全国最穷的省份之一，而他的家乡，在省里也是有名的穷困之地，但凡有点本事的教师几乎都跑外地发展去了，也就文科教育和体育教育勉强有那么点水平。相对体育来说，文科怎么说也更好一点，所以在几乎没有选择余地的情况下，他被迫读了这个专业。

“既然读了，那就继续读吧。我得用图书馆来自修电子和电脑的知识。”朱塞北想道。

上午是现代文学课，现代文学老师是一个说话非常风趣，讲课生动活泼的老师。他讲课绝对不照本宣科，而是能提出许多与教材不同的观点，启发同学们思考。因此，很多同学喜欢上他的课。就是前世的朱塞北也一样。但这一世，他已经知道了课程的内容，而且后世网络发达后的信息时代有更丰富的内容，他也都知道了不少，因此没必要再去听课了。中文系这些讲课自由活泼的老师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的好处——上课不点名。爱来来，不来滚，只要把作业给老子老老实实做了就行。因此朱塞北便逃了课，跑到图书馆的电子计算机方面的书籍那里，认真找起书来。

这个年代，网络在华国已经兴盛起来了，各地的网吧如雨后春笋一般遍地冒了出来，无数的大中小学生都被吸引到了网吧，或上网冲浪，或玩着五花八门的单机游戏。这个时候，大名鼎鼎的微软瘟95操作系统已经出现，更加快了电脑的普及速度。不过学校的电脑……好吧，还是落后的DOS操作系统，教材也在教操作困难的DOS系统而不是简单直观的WINDOWS系统。朱塞北对那帮教电脑公共课的教师挺无语的，不知道顺应历史潮流，而是通过这些落后繁琐的东西来折磨学生，秀自己专业的优越感。

但朱塞北也不认为自己在后世有着更多的见识，就会比那些计算机老师们更强大了。他不是电子计算机科班出身的，对电子计算机的很多基础概念并没有系统和清晰地了解，所以他必须在这里补补课。网络大潮很快便会席卷华夏，他必须早点准备。

“哗啦！”“砰！”“哎哟！”朱塞北身边忽然传来塑料凳子翻倒在地，一个重物跌落在地和一个女孩的惊叫声。朱塞北回头望去，却见到一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孩用手支撑在地上，慢慢爬起来，秀丽的脸颊羞得通红。她旁边还有装满书的推车。看来这是一个在图书馆勤工俭学的师姐了。

朱塞北便转过头去。前世在商海打拼多年的人当然知道在别人尴尬的时候尽量不去注意别人。没想到那个女孩又“哎哟”了一声。朱塞北便重新回头，看着那个女孩。她坐在地上，用手抱着右脚的脚踝，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显然是脚扭到了。

朱塞北快步走上去，说道：“我学过医，让我帮你看看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真诚的目光看着女孩的眼睛。

女孩龇牙咧嘴地点了点头，把手挪开，把穿着皮凉鞋的秀脚放到朱塞北的眼前。

朱塞北轻轻蹲了下去，抓起了女孩的足踝，轻轻地握了一下，女孩疼得又是龇着牙倒吸一口冷气。朱塞北说道：“你的足踝应该是脱臼了。可能还有骨折。我抱你去校医那里吧！”

朱塞北是学过医的。他来自一个小山沟，跟着村里的赤脚医生学过，对山里人经常有的跌打损伤自然特别有心得，知道踝关节脱臼常常伴随着骨折，光凭他个人是无法处理的。

女孩痛苦地说道：“啊，麻烦你了。快、快送我去医院吧！”

朱塞北点了点头，一手扶着女孩的脊背，一手扶着她的腿弯，把她横抱在胸前。“你注意，腿别乱动。”朱塞北说道。

女孩点了点头。被抱起之后，腿还真不怎么痛了。这个时候，女孩才注意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十几二十个学生，好奇地看着他们。女孩的脸又红了。刚刚因为痛苦和惊惧，她根本就来不及想太多，但这个时候痛苦已经缓解，心情也安定了一点，羞涩随之涌了上来。

朱塞北却没有想那么多，而是抱着女孩快步向外走去。本来他的力气就大，做完经过机器改造后力气更大了，抱着这身材偏瘦的女孩完全不是问题。因此他把精力更多地放在如何让脚步保持平稳上，让女孩少受点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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